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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瑾喏喏道:“她是不得已。。。”
李太傅摇头,冲他摆手道:“谁不是不得已?你不过是一叶障目罢了。再说,便是她真好,但都已经嫁人,你这心思不是白费?也不知你怎会这么糊涂!
哎,我也管不了你心底有谁,但这孩子,你不想要庶子生在前头,那就别再避着崔氏不见。
你怕她将孩子养歪,生了孩子就放到我这里如何?我还能活个几年,总会给你带大。”
李瑾看李太傅如今满鬓霜白,已是耄耋老人,今年回来一见腰都弯了,早该享福的年纪,结果教导自己长大不算,还要为自己内宅之事操心,心下十分愧疚,深悔自己不孝,将眼一闭,低低答了声“是。”
☆、第107章
谭雅夫妻玩乐一天才回家;只是又得分开各自洗澡,阮小七不由心中郁闷。想到在外头也有自己的住处,都已在谭家歇了几晚;打算今晚就带着谭雅回自家去。
别人尚未说话,谭玉生气了,“难不成我这谭府还容不下你了?”
这话阮小七怎敢应;只好陪着谭雅继续留在谭府;一直幻想为娘子洗澡的美事只能存在脑中想想了。
随后更让他郁闷的事来了,七月中旬圣旨到。吴魁不出所料;果真被圣上派到漠北去,封为镇北将军,驻扎北关。
只是手下这帮兄弟却被指到了天南海北;通河军被拆个七零八落。想来坐到那上面位置的人都是疑心颇重;圣上虽将他们招安,心里却总是放心不下这帮江湖草莽,谁知道会不会一个不顺意又要造反?
只是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不能做那兔死狐烹惹人诟病的蠢事,只好将他们拆开,隔得远远的,想来再要联合起事就非易事了。
阮小七本也另有指派,但他在与谭玉详谈之后,加上吴魁也奏请带着阮小七,就这样,阮小七被封了个怀化朗将,乃是个正五品的官,跟吴魁去漠北。
谭玉见女婿阮小七接下圣旨尚且淡定,不由点头:“不要与那些军中的世家子弟攀比,一无根基二无家世,混成这般已是不错。”
既然立即要走,谭雅也跟着收拾起来,说是要陪着阮小七去漠北。结果翁婿两人都不愿意,极力劝阻。
此时谭雅有孕已过七个月,谭玉怎肯放心让她去那里,一来觉得漠北苦寒,她头次生产又艰险,哪里比得上在京城家里便宜;二来此去路途也太遥远,还只能走旱路,便是慢些走,那走上两个月,生在路上怎么办?找人接生都来不及。
所以二话不说,不待谭雅反驳就说了让她留在京城。而阮小七感动之余也怕照顾不周有个闪失,极力主张她留在娘家生产。
崔氏皱眉不语,哪有出嫁的小娘子留在娘家生孩子的,那可是对谭家的运道有碍,只是谭玉已经一锤定音,自己便是心有不满也不敢当面反对。
好在三娘子不愧是崔氏的亲骨肉,晚上谭玉特意解了她的禁闭,打算吃顿团圆饭。这三娘子一听谭雅要留下,嗤笑了一声,对谭雅道:“爹爹本来就后悔将你嫁得早了,这回留下,再给你选个称心如意的郎君才好呢。”
虽分为男女两桌,但阮小七耳聪目明,他又分心听着谭雅的动静,自然也听到了三娘子连讽带刺的这番言语。
席上没说话,等晚上回了屋,阮小七不自在了,他虽不敢冒险带谭雅跟自己去漠北,却也不大放心留她在谭家了。
谭雅看他皱着眉头在屋里瞎转悠,靠在床上道:“你好好坐一会儿,绕的我头晕恶心,有何为难之事?”
看着她因怀孕越发丰满的胸口,水润的杏眼,嘟嘟的红唇,怎么看怎么好,真是舍不得分开。
叹口气坐在她身边轻轻搂住,低声道:“哎,怎么办好呢?”谭雅奇道:“出了什么事?”见阮小七不说,有些着急,直起身子就要下床。
阮小七赶紧将她搂在怀里,说自己听到了三娘子说的话,这才举棋不定,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
谭雅放心下来,原来如此,嗔道:“胡思乱想什么,我都有了孩子还能怎样?那时阿爹还不知道咱们过得和美,自然放心不下。再说,哼,你又不是没欺负过我,你忘了当初。。。”
阮小七心道:“怎么让她想到了这茬!可是要糟糕!”连忙一边拿手放在谭雅胸口轻揉,一边凑过去堵住谭雅的嘴,又亲又揉,有孕之人敏感,谭雅被揉的舒服,软下来嘀咕了声“又被你混过去了”也就算了。
谭雅算了,阮小七却被勾出火来。怀孕的女人别有一番风情,尤其谭雅现在真是比原来更诱人好看。
阮小七本来就素了好久,路上还想回来该如何痛快一场,哪想到谭雅却顶了好大一个肚子,加上到底是在岳家不敢放肆,这吃过肉的人,让他一直茹素可是难熬。
现在分离在即,阮小七再管不了那许多,便是不能真做什么,到底还要解解馋。加之谭雅心里也极是想念,半推半就,两人脱了个光洁溜溜。
怀里香香软软的娘子肤色雪白,隐隐透着粉润,樱唇旁的笑涡点点,杏眼迷茫,眉头轻蹙,含含糊糊地“嗯嗯”□□着。
阮小七真是怎么看怎么喜欢,喘着粗气在她耳边那颗红痣舔了又舔,连着喊了好几声“小芽儿”。谭雅半闭着眼睛,也娇娇地回应了一遍又一遍:“嗯,嗯,我在这儿呢。”
怀里滑腻腻的香软,鼻息里充盈着类似蜜香的甜,再想到这圆滚滚的肚子里是自己种的孩儿,阮小七更加心猿意马了。
屋里除了喘息再没别的声音,过了一会儿,阮小七突然抓住谭雅的手往自己身下狠压过去,一碰到那一片火热,谭雅娇声反抗道:“人家手酸呢。”
阮小七低头在她脖颈嗅了半天,用手揉在她唇上,盯着她的眼睛哑声道:“是想手酸还是想嘴酸?”
“你。。。你再这样。。。”谭雅被羞得说不出话来,转过身去不肯再理他。
阮小七不由大悔,哎,过于激进了,一步一步来,总能哄得小芽儿心软好如了自己意。可此时后悔也晚了,只好贴在谭雅身后哑声哄着她道:“好小芽儿,逗你玩的。我根本没想做!”
逗我玩的,根本没想做?那抵在她身后热得烫人的硬东西是什么?但想到回来这些天,阮小七顾忌着自己身子都没怎么亲近过,他不好受吧。
到底舍不得,谭雅心软转过身来,红着脸小声道:“我给你摸摸吧!”真可谓是天籁之音,阮小七紧搂着谭雅揉了好一通,低头细细地从她的脖子往下亲去:“小芽儿,嗯,你真好。”大手揉着那两个粉团,呼吸越来越重。
终于泄了出来,谭雅到底担心肚子,轻轻护住小腹,阮小七见此也闭上眼睛,慢慢平缓呼吸,隐忍下来。
等终于平静了,才睁眼低头对着谭雅高突的小腹叹道:“多亏要去漠北了,要不真是他娘的要人命啊。”谭雅缩在他怀里闷闷发笑。
两人在床上很是腻歪了一阵,然后光溜溜地抱在一起,低低说着私房话。“小芽儿,你。。。”阮小七盯着谭雅的眼睛,说了一半突然不说了。谭雅鲜少见他吞吞吐吐,追问道:“我怎么了?”
阮小七笑笑,将谭雅的脸贴在自己胸口,下巴在她头发上轻轻蹭着,谭雅使起坏来,也用牙咬了一下他胸口,小声道:“咬我那么多次,我要还回来!”
突然想到了什么,撑起身子问:“你说,我真生个小娘子怎么办?”
阮小七拉她窝在自己怀里,反问道:“难道不是小娘子吗?我听姑姑说了,好几个人都说你这胎就是个小娘子啊。”
谭雅抬眼问他道:“那你还欢喜吗?”阮小七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柔声道:“你说呢?”
是啊,自打见了这大肚子,脸上的欢喜还可以说是装的,但眼睛里的欢喜可是能看得清楚。
谭雅抿嘴笑道:“二嫂说你若不喜欢,送给她养去。”
提到这事,阮小七不高兴了,沉声道:“唔,二哥跟我说了,怎么回事,我听说你答应将咱家孩儿嫁给他家四小子了?”
谭雅见他是真不高兴,奇道:“你不喜欢那唐四小子?”
阮小七皱眉道:“不是不喜欢,就是咱家小娘子不能嫁到二哥家去!”
谭雅“咦”了一声,问道:“我往常要说二哥不好,你还替他说话,你不是说二哥为人不错嘛?”
阮小七叹口气,细细解释道:“二哥那人,做兄弟是不错。他女色上面随便、荤素不忌的,但他对兄弟义气,我跟他做兄弟,管他睡几个女人养几个外室?
女子找那样的郎君,日子可是不好过,种瓜得瓜种豆得豆,那四小子保不准就随他爹!我孩儿嫁给他不是要吃大苦头?
再说,二嫂那个火爆脾气,谁做她家新妇不倒霉?我可受不了自己孩儿受那个磋磨。”
谭雅闻言笑了起来道:“那我已经答应二嫂怎么办?”阮小七道:“此事你别管,反正我不同意!”
谭雅低头看着自己肚子,笑道:“好孩子,你还未出世,你阿爹现在就挑三拣四的,他还好意思怪你外阿翁给我留了后路!”
阮小七讪讪轻抚那凸起的小腹,柔声道:“乖孩儿,阿爹不在家,你听话别闹,替我看着你阿娘。”
阮小七终究还是因为谭玉的话上了心,不过对于他的种种疑虑,谭雅先是取笑了一番,然后正色道:“待明年这个时候,你在北关城外迎我和孩儿!”
阮小七也觉得自己这番举止十分可笑,但就是忍不住担心,现在谭雅已经做了保证,自己再唧唧歪歪就不爷们了,便也点头道好。
谭雅细细看着自己的男人,这个老是吊儿郎当带着坏笑地逗自己,如今却也患得患失起来,不由探手去摸他的眉眼,轻声道:“你若倾心相待,我便生死相随!”
☆、第108章
想做的阮小七不能做;不想做的李瑾却不得不做。
好在崔四娘倒也配合;一个为免家人担心,一个为自己府中地位,两人心知此事重大;李瑾留京这两个月倒是他们俩成婚以来最缠绵的一段日子;真可谓是日夜相伴了。
崔四娘借机展示自己的本领,其实除了理家本事,无论是女子闲来打发时光的琴棋书画,还是男人科考求功名用的四书五经;从小就被崔尚书夫人精心培养的崔四娘都能说上一二,终于惹得李瑾对她刮目相看。
看着李瑾望向自己那赞许的目光;崔四娘蜡黄的脸皮不由透出一丝粉红来;连那不大的小眼睛都像是含了星星一般明亮;她不由暗自得意,虽然晚了点,但郎君总有一天能被自己握在手中。
唔,不得不说此言尚早了些。李瑾或许对她有所改观,但也只是认为她才学尚可。像李瑾这种人,骨子里其实非常固执,尤其他还特别一根筋,认定的是很难改变。
他见崔四娘如此聪慧,内心里其实是非常可惜她人品不好的,觉得枉费她读了如此多圣人之言,怎地只知表面不深研究。但一想到孩子也能如此聪慧,再让曾阿翁细细教导,却也不错。
如此一来,阴错阳差,两人倒真是和谐了许多。待两月之期到来之时,崔四娘已是春风满面,重拾了少女梦想。
本来李太傅是一心让李瑾留在京城的,这说法也很能说得过去,总得让他留个一男半女吧。
只是圣上却觉得目前崔李两家面松内紧的关系实在是好,要论内心来讲,他实在不希望崔四娘生下嫡长子来巩固两家的关系。
但这李瑾毕竟是他在未登基前有交情,其为人为官都很不错,不让李瑾留京这话就有些说不出口,所以圣上一直压着李瑾没指派。好在李瑾自己上奏说要去,依旧是做安抚使。
吴魁无家无眷,圣上将他派去镇北很不放心,一直在掂量放一个自己信任之人在其身边,用其他人易惹吴魁不满。
正在左右为难之际,李瑾自荐要去,自然是皆大欢喜的好事,结合李太傅上奏之言,圣上体恤臣意,宣旨给了李瑾两个月时间在京城修养。
好容易才过了两个月的好日子,李瑾刚有些软化的迹象,崔四娘的小日子没来,李瑾在京的期限就到了,启程去了漠北。
李瑾前脚才走,小日子没来的崔四娘就要去京郊的慈恩寺去进香。崔四娘能逼着不喜爱的男人娶自己,也能逼着男人和自己亲热,但这孩子不是她想逼就能生出来的。
除了吟诗作对之时的闲适,这两个月难熬的日子也不少,不但对李瑾,对崔四娘来说也是如此。一个月的时候,她小日子来了,婆婆的失望几乎明晃晃写在了脸上,话里话外认为她浪费了儿子一个月的光阴。
好在李瑾倒是说了句公道话,孩子是缘分,缘分没到,着急也没用。婆婆这才再没话,崔四娘为了李瑾这句公道话感动得无可无不可,虽然他待自己依然有偏见,却不失为正人君子,不做那落井下石之事。
好容易这个月的小日子没来,李瑾在京的期限也到了,崔四娘还不敢请脉,非要先去庙里上香求菩萨,她不但要去求自己有孕,还得求的是孕个小郎才行。
这座慈恩寺坐落在京郊十里外,因据说寺中送子观音极其灵验,香火也是出了名的旺盛。崔四娘为表诚心,三日前早已开始沐浴熏香、茹素忌荤,到了这天,更是半夜就出了门,就为早晨能点那支头香。
如愿点上了头香,若不是因为担心累到,崔四娘几乎要跪在那里拜遍所有的观音罗汉。就是不能亲自拜求,到底也往各处都捐了功德钱。
既然到了这,没有不让院主看看的道理。像崔四娘这样的出身,未出嫁前慈恩寺的院主就已见过两次,平时还有供奉,也不算生人。
问及这胎如何之时,那院主盘腿而坐,闭上双眼,一派得道高僧之态,伸出食指向上,摆出“一”的手势,这是何意?
崔四娘往院主身边的小僧弥那里看去,那小僧弥也紧皱眉头低头思索。已经指明了道路,再要细问却是不能了,只能靠身边伺候的小僧弥解惑。
等出门去时崔四娘眼角一带,自有侍女送上白银若干,那小僧弥这才眉头舒展,微微颔首,拿腔作势道:“我家院主之意,是需施主细心领会。
既然施主急迫想知,出家之人慈悲为怀,贫僧便据实相告吧。我家院主伸出食指,一的意思就是院主让施主一心求佛,不要三心二意;
指头向上,乃是院主说儿女是天定缘分,天机不可泄露。剩下的,就得需施主自己领悟了,贫僧也就能帮到这里了。”说完,揣着银子施礼而去,留下崔四娘带着侍女二人苦苦思索。
崔四娘所求到底成不成尚且不知,只是她没求还真个不成。这回京之路上出了事,可能就是由于她在庙里虽花了大钱,却只求子没求路上平安的缘故吧。
李家马车出了寺庙没多久,因为耽搁寻问,此时天色微黑,车到了一片林子之时,突然窜出来一伙人,各个蒙着面拿着刀,李家侍卫根本无招架之功,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劫走了马车。
一看崔四娘的马车没了,那侍卫头当时就软了脚,一边着人去追马车,一边遣人回李府禀告。
崔家埋怨李家没看好崔四娘,李家嘀咕崔家女娘性子坚硬,怎么说不听,两家都认为自己没错,不过倒是唯有一点达成共识:不能报官!
不提崔李两家如何着急、怎样商量对策,结果还没实施,第二天正午,崔四娘的马车已经稳稳当当停在了城门外,里面的崔四娘毫发无损,就是衣衫破烂,一副被人糟蹋了的可怜模样。
守城侍卫发现了马车,但没见到是哪个人送来,站在车前盘问,里面人不说话,打开帘子,这帮守城男人看到了衣冠不整的崔四娘,被堵住嘴绑在了角落。
再后来,崔李两家不想报官也来不及了,李瑾夫人崔四娘上香途中被劫色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
要说这桃色消息因人人都爱听,乃是传播最快的,尤其还是这种平时连出门都不肯让人看见脸蛋的官家夫人,一下几乎市井之间都传遍了。
这连模样都鲜少能让普通人看见的尚书家小娘子、官家夫人,这回却被一大群男人看了个全身,这传言更是惹人遐想,连带着崔四娘的小衣颜色都被人津津乐道起来,人人都道,原来大家夫人竟离我们普通百姓这般近!
不单如此,还传出了各种版本的,有说崔四娘成婚许久因无子被李家不喜,这回郎君走了自家肚子还没有消息,她便打算弄个绿帽子给郎君戴戴,顺便得了孩儿;
又说那男子本来就是她闺中相好,两人被棒打鸳鸯,此时男人一直在林子外等着,见马车来了两人将车赶到一边,怎样亲热,然后装作被劫回来;
又有说崔四娘不是那样人,她是看风景不错,打算再看两眼的时候马儿失控,带着马车跑了,就一直跑了一晚,总算马儿清醒过来,到底是太傅家的马,驯养得好,还能认识京城的城门,自己又跑回来了。。。
各种传言出来的时候,谭雅却全然不知,谭玉怕她多思,这外面的事一律不准在她耳边提起,最爱传闲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