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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之,以为利路转运判官兼知利州。关外乏食,彦约悉发本司所储减价遣粜,劝分免役,通商蠲税,民赖以济。时沔州都统制王大才骄横,制置使董居谊既不得其柄,反曲意奉之。彦约以蜀之边面诸司并列,兵权不一,微有小警,纷然奏议,理财者归怨于兵弱,握兵者归咎于财寡,乃作《病夫议》,献之庙堂,曰:
古之临边,求一贤者而尽付之兵权,兵权正则事体重,兵权专则号令一。今庙堂之上,患士大夫不奉行诏令,恶士大夫不恪守忠实。故虽信而用之,又以人参之;虽以事权付之,又从中御以系维之。致使知事者不敢任事,畏事者常至失事,卒有缓急,各持己见,兵权财计,互相归咎。
昔秦、陇之俗,以知兵善战闻天下。自吴氏世袭以来,握兵者志在于怙势,不在于尊上;用兵者志在于诛货,不在于息民。本原一坏,百病间出,至有世将已叛而宣威不觉,四郡已割而诸将不知。更化之后,逆党既诛,而土俗人心其实未改。任军官而领州事者,易成藩镇之权;起行伍而立微效者,渐无阶级之分。由皂郊以至宕昌,即陇西天水之地,其忠义民兵利在战斗,缓急之际固易鼓率,若其恃勇贪利,犯上作乱,则又不止于大军而已。苟不正其本原,磨之以岁月,渐之以礼义,未见其可也。
今日之领帅权者,必当近边境,必当拥亲兵;有兵权者,必当领经费,必当宽用度。至于忠义之兵,又须有德者以为统率,择知书者以为教导,如古人所谓教民而后用之也。今议不出此,乃欲幸胜以为功,苟安以求免,误天下者必此人也。
时朝论未以为然。
差知宁国府,又改知隆兴府、江西安抚。居亡何,蜀边被兵,内有张福、莫简之变,彦约之言无一不验。迁大理少卿,又权户部侍郎,以宝谟阁待制知成都。彦约乞赴阙奏事,不允,又申省乞入对,不报。改知福州,又改知潭州,彦约力辞,提举明道观,寻以焕章阁待制提举崇福宫。
理宗即位,擢兵部侍郎兼国史院同修撰。宝庆元年入对,劝帝讲学,防近习。次言:「当以庆历、元祐听言为法,以绍圣、崇、观讳言为戒。比年以来,有以卖直好名之说见于奏对者,愿陛下倚忠直如蓍龟,去邪佞若蟊贼,其有沮挠谠言者,必加斥逐。」
会下诏求言,彦约上封事曰:「陛下谨定省以事长乐,开王社以笃天伦,孝友之行,宜足以取信于天下。然兄弟至亲,犹误于狂妄小人之手,道路异说,犹袭于尺布不缝之谣。臣以为守法者,人臣之职也,施恩者,人主之柄也。汉淮南王欲危社稷,张苍、冯敬等请论如法,文帝既赦其罪废徙,王不幸而死,封其二子于故地。此往事之明验,本朝太宗皇帝之所已行也。今若徇文帝缘情之义,法太宗继绝之意,明示好恶,无隙可指,虽不止谤而谤息矣。」又言:「陛下求言之诏,惟恐不逮,然外议致疑,以为明言文武,似或止于摚穑貉孕〈螅植患坝谖げ迹熘卦谝幻钪涠!褂旨雎≈莶家吕钚拇鼐费В蚬僖猿跗罚弥饭荩又
寻兼侍读,俄迁礼部侍郎。加宝谟阁直学士,提举佑神观兼侍读。授兵部尚书,力辞不拜。改宝章阁学士、知常德府,陛辞,言下情未通,横敛未革。帝曰:「其病安在?」对曰:「台谏专言人主,不及时政,下情安得通?包苴公行于都城,则州郡横敛,无可疑者。」提举崇福宫,卒,以华文阁学士转通议大夫致仕,赠宣奉大夫。嘉熙初,赐谥文简。
范应铃,字旂叟,丰城人。方娠,大父梦双日照庭,应铃生。稍长,厉志于学,丞相周必大见其文,嘉赏之。开禧元年,举进士,调永新尉。县当龙泉、茶陵溪峒之冲,寇甫平,喜乱者诈为惊扰,应铃廉得主名,捽而治之。县十三乡,寇扰者不时,安抚使移司兼郡,初奏弛八乡民租二年,诏下如章。既而复催以检核之数,应铃力争,不从。即诣郡自言,反覆数四,帅声色俱厉,庆铃从容曰:「某非徒为八乡贫民,乃深为州家耳!民贫迫之急,将以不肖之心应之,租不可得而祸未易弭也。」帅色动,令免下户。既出令,复征之,应铃叹曰:「是使我重失信于民也。」又力争之,讫得请,民大感悦。有大姓与转运使有连,家僮恣横厉民,应铃笞而系之狱。郡吏庭辱令,应铃执吏囚之,以状闻。
调衡州录事,总领闻应铃名,辟为属。改知崇仁县,始至,明约束,信期会,正纪纲,晓谕吏民,使知所趋避。然后罢乡吏之供需,校版籍之欺敝,不数月省簿成,即以其簿及苗税则例上之总领所,自此赋役均矣。夙兴,冠裳听讼,发敗缟瘢适挛薏灰榔诮嵴涓赫咭辔薏恍姆U娴滦惚馄涮迷弧付栽健埂=稳缡贾痢K觇拢氚傩招菹ⅲ笳海米馑埃颓粝担羯溃缧⑷澳溃拭窈袼字拢ぞ僖孕校沃窠遥哙堤尽5魈嵯轿乃荚海砂熘罹蠹疲聿钔ㄅ懈е荩匝哉甙眨腱簟6∧诩瑁ㄅ修荨
时江右峒寇为乱,吉州八邑,七被残毁,差知吉州,应铃慨然曰:「此岂臣子辞难时耶?」即奉亲以行。下车,首以练兵、足食为先务,然后去冗吏,核军籍,汰老弱,以次罢行。应铃洞究财计本末,每鄙榷酤兴利,蕲五邑悉改为户。吉,舟车之会,且屯大军,六万户,人劝之榷,应铃曰:「理财正辞,吾纵不能禁百姓群饮,其可诱之利其赢耶?」永新禾山群盗啸聚,数日间应者以千数。应铃察过客赵希邵有才略,檄之摄邑,调郡兵,结隅保,分道捣其巢穴,禽之,诛其为首者七人,一乡以定。赣叛卒朱先贼杀主帅,应铃曰:「此非小变也。」密遣谍以厚赏捕之。部使者劾其轻发,镌一官。闲居六年,养亲读书,泊如也。起广西提点刑狱,力辞,逾年乃拜命。既至,多所平反,丁钱蠹民,力奏免之。
召为金部郎官,入见,首言:「今以朝行暮改之规模,欲变累年上玩下慢之积习;以悠悠内治之敝政,欲图一旦赫赫外攘之大功。」又曰:「公论不出于君子,而参以逢君之小人;纪纲不正于朝廷,而牵于弄权之阉寺。」言皆谠直,识者韪之。迁尚左郎官,寻为浙东提点刑狱,力丐便养,改直秘阁、江西提举常平,并诡挟三万户,风采凛然。
丁外艰,服除,迁军器监兼尚左郎官,召见,奏曰:「国事大且急者,储贰为先。陛下不断自宸衷,徒眩惑于左右近习之言,转移于宫庭嫔御之见,失今不图,奸臣乘夜半,片纸或从中出,忠义之士束手无策矣。」帝为之动容。属盐法屡变,商贾之赢,上夺于朝廷之自鬻,下夺于都郡之拘留;九江、豫章扼其襟喉,江右贫民终岁食淡,商与民俱困矣。应铃力陈四害,愿用祖宗入粟易盐之法。
授直宝谟阁,湖南转运判官兼安抚司。峒獠蒋、何三族聚千余人,执县令,杀王官,帅宪招捕,逾年不至,应铃曰:「招之适以长寇,亟捕之可也。」即调飞虎等军会隅总讨之,应铃亲临誓师,号令明壮,士卒鼓勇以前,禽蒋时选父子及AT渠五人诛之,胁从者使之安业,未一月全师而归。授直焕章阁,上疏谢事,不允;擢大理少卿,再请又不允。一旦籍府库,核簿书,处决官事已,遂及家务,纤悉不遗。僚属劝以清心省事,曰:「生死,数也,平生学力,正在今日。」帅别之杰问疾,应铃整冠肃入,言论如平常,之杰退,悠然而逝。
应铃开明磊落,守正不阿,别白是非,见义必为,不以得失利害动其心。书馈不交上官,荐举不徇权门,当官而行,无敢挠以非义。所至无留讼,无滞狱,绳吏不少贷,亦未尝没其赀,曰:「彼之货以悖入,官又从而悖入之,可乎?」进修洁,案奸赃,振树风声,闻者兴起。家居时,人有不平,不走官府,而走应铃之门;为不善者,辄相戒曰:「无使范公闻之。」读书明大义,尤喜《左氏春秋》,所著有《西堂杂著》十卷,断讼语曰《对越集》四十九卷。徐鹿卿曰:「应铃经术似儿宽,决狱似隽不疑,治民似龚遂,风采似范滂,理财似刘晏,而正大过之。」人以为名言。
徐经孙,字中立,初名子柔。宝庆二年进士,授浏阳主簿,潭守俾部牙契钱至州,有告者曰:「朝廷方下令颁行十七界会,令若此钱皆用会,小须,则幸而获大利矣。」经孙曰:「此钱取诸保司,出诸公库,吾纳会而私取其钱,外欺其民,内欺其心,奚可哉!」诘旦,悉以所部钱上之,其人惊服有愧色。
辟永兴令,知临武县,通判潭州。帅陈恚畔嘀卤刈啥笮小V嚷煞岽⒉蕴峁芙ㄏ剑硬┦考孀噬铺弥苯病N嗖煊罚谰┮魑奈萄晕倍妫枞耄糁小P椭猎伲慈粘龉兀锨彩棺分患啊=北φ赂蟆⒏=ㄌ岬阈逃懦破皆省K暧嗌哺梗傥厥榧嗉嫣于偷隆>镂哺保|家居,门人故吏有挠法者不得逞,相与摇撼。至是恚鸺遗斜究ぃ乘匠逊蓿薷唇怀兄瘢慈折雷嗤ㄅ校锴志铮较砀舛ィ谑前胀ㄅ校髌渲取>镌斐甙子谡J律衔牛鄞笈驮字丛唬骸赋马|老缪至此,宜亟罢之。」于是经孙再诣政府,言:「某,恚派玻叭罩祝乱玻俄|以是得罪,人谓我何?」请之不置,俾自乞闲,明通判无罪,识者韪之。
迁宗正少卿、起居舍人、起居郎,入奏:「君人者当守理欲之界限。」迁刑部侍郎兼给事中,升太子左庶子、太子詹事,辅导东宫者三年,敷陈经义,随事启迪。太子入侍,必以其所讲闻悉奏之,帝未尝不称善。景定三年春雷,诏求直言,经孙对曰:「三数年来,言论者以靖共为主,有怀者以哗讦为戒,忠谠之气,郁不得行,上帝降监,假雷以鸣。」切中时病。
公田法行,经孙条其利害,忤丞相贾似道,拜翰林学士、知制诰,未逾月,讽御史舒有开奏免,罢归。授湖南安抚使、知潭州,不拜。授端明殿大学士,闲居十年,卒,赠金紫光禄大夫。经孙所荐陈茂濂为公田官,分司嘉兴,闻经孙去国,曰:我不可以负徐公。」遂以亲老谢归,终身不起。
论曰:呜呼,宁宗之为君,韩侂胄之为相,岂用兵之时乎?故娄机力止之。小学之废久矣,而机独知致力于此。沈焕、舒璘学远识明。曹彦约可与建立事功。范应铃赫然政事如神明。徐经孙清慎有守,卒以争公田迕贾似道去国,君子称之。
列传第一百七十
○汤璹蒋重珍牟子才朱貔孙欧阳守道
汤璹,字君宝,浏阳人。淳熙十四年进士,调德安府学教授,转三省枢密院架阁,迁国子博士。时召朱熹为侍讲,未几辞归,朝廷从其请,予祠。璹上疏言:「熹以正学为讲官,四方颙望其有启沃之益。曾未逾时,辄听其去,必骇物论。宜追召熹还,仍授讲职。」疏上,不报。由是浸恶权相意,而璹之直声亦大闻于时。历礼部、驾部二郎官,出知常州,入为大理少卿,进直徽猷阁,卒。
璹负直概,与韩侂胄、陈自强不合,故屡嗾言者中伤。璹生平奉祠闲居之日,多于扬历,其在礼曹,例掌三省奏记。临安大火,宁宗遇灾避正殿,中书三表请复,不许。璹属辞务持大体,不为阿曲,言者摭其语涉讪上,而朝廷实知其无他,故起复制词有「清风峻节」之语。璹尝择婿得蒋重珍,后举进士第一。
蒋重珍,字良贵,无锡人。嘉定十六年进士第一,签判建康军,丁母忧,改昭庆军,寻以公事与部使者异议,请祠,易签判奉国军。绍定二年,召入对,首以「自天子至于庶人所当先知者本心外物二者之界限」为言:「界限明,则知有天下治乱而已,何乐其尊;知有生民休戚而已,何乐其奉。」且论:「苞苴有昔所未有之物,故吾民罹昔所未有之害;苞苴有不可胜穷之费,故吾民有不可胜穷之忧。」迁秘书省正字,屡乞祠,以伯父丧予告,迁校书郎,辞,不可。明年,待命霅川,移文阁门,请对,当路惮之,添差通判镇江府,辞。会行都火,应诏曰:「
臣顷进本心外物界限之说,盖欲陛下亲揽大柄,不退托于人,尽破恩私,求无愧于己。傥以富贵之私视之,一言一动,不忘其私,则是以天下生灵、社稷宗庙之事为轻,而以一身富贵之所从来为重,不惟上负天命,以先帝圣母至于公卿百执事之所以望陛下者,亦不如此也。昔周勃今日握玺授文帝,是夜即以宋昌领南北军;霍光今年定策立宣帝,而明年稽首归政。今临御八年,未闻有所作为。进退人才,兴废政事,天下皆曰此丞相意,一时恩怨,虽归庙堂,异日治乱,实在陛下。焉有为天之子,为人之主,而自朝廷达于天下,皆言相而不言君哉?天之所以火宗庙、火都城者殆以此。
臣所以痛心者,九庙至重,事如生存,而彻小涂大,不防于火之未至;宰相之居,华屋广袤,而焦头烂额,独全于火之未然,亦足以见人心陷溺,知有权势,不知有君父矣。他有变故,何所倚仗,陛下自视,不亦孤乎?昔史浩两入相,才五月或九月即罢,孝宗之报功,宁有穷已,顾如此其亟,何哉?保全功臣之道,可厚以富贵,不可久以权也。
上读之感动,授宝章阁,主管云台观,则告吏部,不受贴职禄,不愿贴职恩。
它日星变求言,复申前说。又虑柄臣或果去位,君心易纵,大权旁落,则进《为君难》六箴。召为秘书郎兼庄文府教授。端平初入对,上五事,且曰:「隐蔽君德,昔咎故相,故臣得以专诋权臣;昭明君德,今在陛下,故臣以责难君父。」乞召真德秀、魏了翁用之,帝谓之曰:「人主之职无它,惟辨君子小人。」重珍对曰:「小人亦指君子为小人,此为难辨。人主当精择人望,处之要津,正论日闻,则必知君子姓名、小人情状矣。」兼崇政殿说书,戒家事勿以白,务积精诚以寤上意。每草奏,斋心盛服,有密启则手书削稿,帝称其平实。迁著作佐郎。
边帅以《八陵图》来上,诏百官集议,重珍言史嵩之既失相位,危于幕巢,犹欲邀功,自固其位,请择贤帅如汉用充国,使之亲至边境,审度事势,条上便宜。丞相主出师关、洛,重珍力争。会边帅义和战不一,复召集议,重珍奏:「曩乞专意备守,不得已则用应兵,今不敢变前说。」不听,遂自劾以密勿清光,乃不能遏兵端,乞免说书职。迁著作郎兼权司封郎官、起居舍人,言:「近者当侍讲席,旋命止之,或曰是日道流生朝。夫辍讲偶以它故,则当知圣躬举措之难;或所传果得其实,则当知圣心持守之难。」帝曰:「非卿不闻此言。」关、洛师大衄,复进兵,重珍言:「若耻败而欲胜之,则心不平而成忿,气不平而成怒,生灵之命,岂可以忿怒用哉!」又言:「迩来用台谏,颇主不必矫激之说,似畏刚方大过之士。窃窥选用之意,正谓其平易而省事耳。然数月之间,一失于某,再失于某,借曰慎重台纲而忧其激,亦当以平正者居之。」又论禁旅贫弱,教习频严,辄不能堪,不稍变通,非消变之道。
兼国史院编修官、实录院检讨官,言:「更化以来,旧敝未去者五:徇私、调停、覆护、姑息、依违是也。今又益之以轻易。」迁起居郎,以疾求去。以集英殿修撰知安吉州,权刑部侍郎,三辞不许,自劾其不能取信朝廷之罪,乞镌斥置闲散,促觐愈力而疾不可起。诏守刑部侍郎致仕,赠朝请大夫,谥忠文。
牟子才,字荐叟,井研人。八世祖允良生期岁,淳化间盗起,举家歼焉,惟一姑未笄,以瓮覆之,得免。子才少从其父客陈咸,咸张乐大宴,子才闭户读书若不闻,见者咸异之。学于魏了翁、杨子谟、虞刚简,又从李方子,方子,朱熹门人也。嘉定十六年举进士,对策诋丞相史弥远,调嘉定府洪雅县尉,监成都府榷茶司卖引所,辟四川提举茶马司准备差遣,使者魏泌众人遇之,子才拂衣竟去,泌以书币谢,不受。改辟总领四川财赋所干办公事。
诏李心传即成都修《四朝会要》,辟兼检阅文字。制置司遣之文州,视王宣军饷,邓艾缒兵处也。道遇宣曰:「敌且压境,宣已退矣,君毋庸往。」子才不可,遂至州视军庆而还。甫出境,文州陷。辟知成都府温江县事,未上,连丁内外艰。时成都已破,遂尽室东下。免丧,心传方修《中兴四朝国史》,请子才自助,擢史馆检阅。
入对,首言大臣不公不和六事,次陈备边三策。理宗顾问甚悉,将下殿,复召与语。翼日,帝谕宰相曰:「人才如此,可峻擢之。」左丞相李宗勉拟秘书郎,右丞相史嵩之怨子才言己,遽曰:「姑迁校勘。」俄宗勉卒,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