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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一百六十+列传第一百八十五循-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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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癸仲召戎帅张威等军来会,贼自阆趋遂宁,所过无不残灭。丙欲自持十万缗偕子述往益昌募士,子述曰:「大臣非得上旨,未可轻出。」丙遂如果州。

  时四川大震,甚于曦之变。张方首奏,勋望如丙,今犹可用。魏了翁移书宰执,谓安丙不起,则贼未即平,蜀未可定,虽贼亦曰:「须安相公作宣抚,事乃定耳。」李壁、李时并镇潼、遂,亦皆以国事勉丙。五月乙未,丙至果州,是日贼焚蓬溪县。

  己酉,诏起丙为四川宣抚使,予便宜,寻降制授保宁军节度使兼知兴元府、利东安抚使。丙奏:「臣不辞老以报国,但事不任怨,难以图成,将恐腾谤交攻,使臣独抱赤心,无从上白。昔秦使甘茂攻宜阳,至质之以'息壤在彼',魏使乐羊攻中山,至示之以谤书一箧。君臣之间,似不必尔。然自古及今,谤以疑间而成,祸以忌嫉而得;况臣已伤弓于既往,岂容不惩沸于方来。」诏曰:「昔唐太宗以西寇未平,诏起李靖,靖慷慨请行,不以老疾为解。代宗有朔方之难,图任郭子仪,闻命引道,亦不以谗惎自疑。皆能乘时立功,焜燿竹帛,朕甚慕之。今蜀道俶扰,未宽顾忧,朕起卿燕闲,付以方面,而卿忠于报国,谊不辞难,朕之用人庶几于唐宗,卿之事朕无愧于李、郭矣。勉图隽功,以济国事!」寻命丁育改知兴元府。

  甲申,发果州。丙戌,至遂宁,贼犹负固于普州之茗山。丙下令诸军合围,绝其樵汲之路以困之。未几,张威、李贵俘获张福等十七人以献,丙命脔王大才以祭九鼎。七月庚子,尽俘余党千余人,皆斩之。庚戌班师,乃移治利州,赐保宁军节度使印。癸仲亦加三秩,进直华文阁,起复,主管宣抚司机宜文字。明年,进丙少保,赐衣带鞍马。

  丙以关表营田多遗利,命官括之。有文垓者方持母丧,以便宜起复,干办鱼关粮料院,俾之措置,且以宣抚副使印假之。而冯安世者,又即利州置根括局。于是了翁遗丙书,谓:「幕府举辟,当用经术信厚之士,不可用冒丧之人。且公八年镇蜀,有恩则有怨,岂可人人而校,事事而理,自处甚狭,恐贻子孙宾客无穷之累。虽今日理财难拘故常,然告绝产、首白契、讦隐田、伺富民过失、纠盐酒户亏额,报怨挟愤、招权纳贿者,必且纷然,而公任其怨。」丙复书曰:「关外籴买当用四百万缗,而总所见缗止二十五万,多方措置,非得已而不已。傥皆清流,何由办事?蜀士中如令弟嘉父、李成之辈,清则清、高则高矣,其肯办钱谷俗务乎。刘德修尝雅责杨嗣勋不能举义诛叛,嗣勋云:'德修特未当局耳。'丙于华父亦云。」其后,安世不法滋甚,近臣有以书抵丙,而安世之徒亦发其事,丙械送大安穷治之。

  先是,夏人来乞师并兵攻金人,丙且奏且行,分遣将士趋秦、巩、凤翔,委丁焴节制,师次于巩。夏人以枢密使子宁众二十余万,约以夏兵野战,宋师攻城。既而攻巩不克,乃已。

  丙卒,讣闻,以少傅致仕,辍视朝二日,赠少师,赙银绢千计,赐沔州祠额为英惠庙。理宗亲札赐谥忠定。丙所著有《皛然集》。

  杨巨源字子渊,其先成都人。父信臣,客益昌,因家焉。巨源倜傥有大志,善骑射,涉猎诸子百家之书。应进士不中,武举又不中。刘光祖见而异之,荐之总领钱粮陈晔,以右职举为凤州堡子原仓官,驰骋射猎,倾财养士,沿边忠义,咸服其才。分差鱼关粮料院,移监兴州合江赡军仓。

  吴曦叛,巨源阴有讨贼志,结义士三百人,给其钱粮。有游奕军统领张林者,力能挽两石弓,队将朱邦宁身长六尺,勇力过人,皆为曦所忌,虽屡战有功亦不加赏,林等憾之。时林在罝口,邦宁在合江,巨源因与深相缔结,并集忠义人朱福、陈安、傅桧之徒。

  曦胁安丙为丞相长史,丙称疾,眉士程梦锡见丙,丙叹曰:「世事如此,世无豪杰!」梦锡因及巨源之谋。丙曰:「肯见我乎?」乃嘱梦锡以书致巨源,延之卧所。巨源曰:「先生而为逆贼丞相长史耶?」丙号哭曰:「目前兵将,我所知,不能奋起。必得豪杰,乃灭此贼,则丙无复忧。」巨源曰:「先生之意决乎?」丙指天誓曰:「若诛此贼,虽死为忠鬼,夫复何恨!」巨源大喜,曰:「非先生不足以主此事,非巨源不足以了此事。」

  当是时,李好义、好问亦结李贵、杨君玉、李坤辰凡数十人,坤辰邀巨源与好义会。巨源又大喜曰:「吾与安长史议以三月六日邀曦谒庙,合勇士刺之。」好义曰:「彼出则龊巷,从卫且千人,事必难济。闻熟食日祭东园,图之此其时也。」巨源然之。好义愿一见长史以为信。巨源曰:「吾今先为长史言之,来日伪宫,令长史问君先世是已。」巨源以告丙,明日,好义在伪宫见丙,揖之。丙曰:「乡与尊父同僚,杨省干盛谈才略,旦夕以职事相委。」其谋乃决。

  君玉先属其乡人白子申拟诏,文不雅驯,巨源更为之,例用合江仓朱记。巨源、好义忧事浸泄,遂以二月乙亥未明,好义率其徒入伪宫,巨源持诏乘马,自称奉使,入内户,曦启户欲逸,李贵执杀之。卫者始拒斗,闻有诏皆却。巨源、好义迎丙宣诏,以曦首徇。三军推丙权四川宣抚使,巨源权参赞军事。丙奏功于朝,以巨源第一,诏补承事郎。

  巨源谓丙曰:「曦死,贼胆以破,关外四州为蜀要害,盍乘势复取。」好义亦以为言。丙虑军无见粮,巨源力言四州不取,必有后患,自请为随军措置粮运。于是分遣好义复西和州,张林、李简复成州,刘昌国复阶州,孙忠锐复散关。俄诏巨源转朝奉郎,与通判差谴,兼四川宣抚使司参议官。丙素恶忠锐,闻忠锐失守散关,檄其还,欲废之,先命巨源偕邦宁以沔兵二千策应。巨源至凤州,因忠锐出迎,伏壮士于幕后,突出斩之,并其子揆。丙遂以忠锐附伪贺表闻于朝,且待罪。

  先是,奖谕诛叛诏书至沔州,巨源谓人曰:「诏命一字不及巨源,疑有以蔽其功者。」俄报王喜授节度使,巨源弥不平。时赵彦呐以在夔诛禄禧得州通判,巨源曰:「杀禄禧与通判,杀吴曦亦与通判耶?」以启谢丙曰:「飞矢以下聊城,深慕鲁仲连之高谊;解印而去彭泽,庶几陶靖节之清风。」又遣诉功于朝,而从兴元都统制彭辂乞书遗韩侂胄,辂阳许而阴以白丙。或言巨源与其徒米福、车彦威谋为乱,丙命喜鞫之,福、彦威皆抵罪。正将陈安复告巨源结死士入关,欲焚沔州州治,俟丙出则杀之。丙积前事,因欲去巨源,然未有以发也。

  会巨源在凤州以檄书遗金凤翔都统使,其辞若用间者,且自称宣抚副使而以参议官印印之。金以檄至丙。巨源方与金战,败于长桥,丙乃移书召巨源,巨源疑焉。有梁泉主簿高岳成者,巨源荐为随军拨运,来见巨源,赞其归,巨源信之。

  时辂已至沔,六月壬申,巨源还幕府,丙密命辂收巨源。巨源殊不知,以为谒己也,语毕,辂起,巨源送之宾次。武士就挽其裾,巨源犹叱之,则已为驱至庭下。巨源大呼曰:「我何罪?」丙隔屏遣人谓之曰:「若为诈称宣抚副使?」命械送阆州狱。巨源曰:「我一时用间,异时必有为我明其事。」丙饷以肴酒,巨源曰:「一身无愧,死且无憾;惟有妹未嫁,宣抚念之。」癸酉,巨源舟抵大安龙尾滩,将校樊世显者呼于岸,巨源知将见杀,指其地而语之曰:「此好一片葬地。」世显曰:「安有是?」舟行数步,谓曰:「宣参久渴,莫进杯酒?」巨源辞以不饮。又曰:「宣参荷械已久,盍少苏?」巨源未及答,左右遽取利刀断其头,不绝者逾寸,遂以巨源自殪闻宣抚司。后数日,丙命瘗之。

  巨源死,忠义之士为之扼腕,闻者流涕,剑外士人张伯威为文以吊,其辞尤悲判。巨源之属吏也,李壁在政府,闻之曰:「嘻,巨源其死矣!」丙以人情汹汹,封章求免。杨辅亦谓丙杀巨源必召变,请以刘甲代之。初,巨源与好义结官军,而丙密为反正之计,各未相知,合巨源于好义者李坤辰,而合好义于丙者巨源也。巨源遗光祖书,述丙酬答之语,锓梓竞传之,丙已弗乐,浸润不已,积成此祸。

  成忠郎李珙投轨,献所作《巨源传》为之讼冤,朝廷亦念其功,赐庙褒忠,赠宝谟阁待制,官其二子。制置使崔与之请官给其葬,加赠宝谟阁直学士、太中大夫。嘉熙元年,理宗特赐谥忠愍。子履正终大理卿、四川制置副使。

  李好义,下邽人。祖师中,建炎间以白丁守华州,积官忠州团练使。父定一,兴州中军统制。好义弱冠从军,善骑射,西边第一。初以准备将讨文州蕃部有功,开禧初,韩侂胄开边,吴曦主师,好义为兴州正将,数请出精兵袭金人,曦蓄异谋,不纳。未几,关外四州俱陷,金人长驱入散关,曦受金人说,以蜀叛。好义自青坊闻变亟归,与其兄对哭,谋诛之。

  会曦遣李贵追杀宣抚程松,贵语其徒曰:「程宣抚朝廷重臣,不可杀。」好义知其赤心,可以所谋告之。贵遂约李彪、张渊、陈立、刘虎、张海等,好义又密结亲卫军黄术、赵亮、吴政等。女弟夫杨君玉亦与知,好义戒言曰:「此事誓死报国,救四蜀生灵,慎毋泄。」留其母以质。好义兄弟谋曰:「今日人皆可杀曦,皆可为曦,曦死后,若无威望者镇抚,恐一变未息,一变复生。」欲至期立长史安丙以主事,盖曦尝授丙伪丞相,而丙托疾不往,故兄弟有是谋也。

  既而君玉与李坤辰者来,坤辰因言丙亦与合江仓杨巨源阴结忠义欲图曦。好义遂遣君玉偕坤辰约巨源以报丙。丙大喜曰:「非统制李定一之子乎?此人既来,断曦之臂矣。」遂与好义约二月晦举事,见《巨源传》。乃约彪、术、贵等七十有四人及士人路良弼、王芾。好义夜飨士,麾众受甲,与好古、好仁及子姓拜决于家庙,嘱妻马氏曰:「日出无耗,当自为计,死生从此决矣。」马氏叱之曰:「汝为朝廷诛贼,何以家为?我决不辱李家门户。」马氏之母亦曰:「行矣,勉之!汝兄弟生为壮夫,死为英鬼。」好义喜曰:「妇人女子尚念朝廷不爱性命,我辈当如何?」众皆踊跃。既行,小将禄祎引十卒来助,各以黄帛为号。好义誓于众曰:「入宫妄杀人、掠财物者死。」

  时伪宫门洞开,好义大呼而入曰:「奉朝廷密诏,安长史为宣抚,令我诛反贼,敢抗者夷其族。」曦护卫千兵皆弃梃而走,遂至伪殿东角小门,入世美堂,近曦寝室。曦闻外哄,仓皇而起,露顶徒跣,开寝户欲遁,见贵复止,以手捍内户,贵前争户,户纽折。曦走,贵追及,手执其髻,举刃中曦颊,曦素勇有力,扑贵仆于地不能起。好义急呼王换斧其腰者二,曦负痛手纵,贵起遂斫其首。引众拥曦首出伪宫,亟驰告丙宣诏,军民拜舞,欢声动天地,持曦首抚定城中,市不改肆。

  好义请乘时取关外四州,巨源赞之,丙大喜。巨源辅行,王喜忌其能,沮之。好义曰:「西和乃腹心之地,西和下,则三州可不战而复矣。今不图,后悔无及。愿得马步千人,死士二百,赍十日粮可济。」丙从其请,忠义响应,次独头岭,进士王荣仲兄弟率民兵会合夹击,金人死者蔽路。十战至山砦高堡,七日至西和。好义率众攻城,亲犯矢石,人人乐死,以少击众,前无留敌。金西和节使完颜钦奔遁,好义整众而入,军民欢呼迎拜,籍府库以归于官。

  好义初欲乘胜径取秦、陇以牵制淮寇,而宣抚司令谨守故疆,不得侵越,士气皆沮。好义以中军统制知西和州,卒。丙以劳绩上于朝,特赠检校少保,仍给田以赡其家。后吴猎为请谥曰忠壮。好义喜诵《孟子》及《左传》,以为终身行此足矣。诛曦时,惟幼子植留家。迄事,人争冒功赏,君玉欲注植名,好义指心曰:「惟此物不可欺。」

  曦既诛,好义集于丙家,王喜后至,心怀邪谋,欲刃好义,丙力救解,然日以杀好义为心。及好义守西和,喜遣其死党刘昌国听节制,好义与之酬酢,欢饮达旦,好义心腹暴痛洞泻,而昌国遁矣。既殓,口鼻爪指皆青黑,居民莫不冤之,号恸如私亲,摧锋一军几至于变。既而昌国白日见好义持刃刺之,惊怖仆地,疽发而殂。

  喜,曦大将也,贪淫狠愎,诛曦之日不肯拜诏,遣其徒入伪宫虏掠殆尽,又取曦姬妾数人。其后欲戕好义为曦复仇,丙不能止,便宜处以节度使知兴州,而恨犹未已。尝出兵于船栅岭,锋未及交,弃军先遁,金人遂由黑谷长驱入境。朝廷虑喜为变,授节度使移荆鄂都统制而死。

  论曰:陈敏善守,毕再遇善战。张诏出使不辱国,为将得士心,赵汝愚荐为武兴帅,以其才足以制曦也。曦之畔,向非安丙、杨巨源、李好义之谋,西方之忧莫大焉。然丙卒以是杀巨源,何其媢疾而残贼也?李好义失于周防,竟为王喜所图。宋知喜为曦党,既不能罪,又以节镇赏之,几何而不为唐末之姑息以成藩镇之祸乎? 
 
 



 
                   
列传第一百六十二
 
  ○赵方贾涉扈再兴孟宗政张威

  赵方,字彦直,衡山人。父棠,少从胡宏学,慷慨有大志。尝见张浚于督府,浚雅敬其才,欲以右选官之,棠不为屈。累以策言兵事,浚奇之,命子栻与棠交,方遂从栻学。

  淳熙八年举进士,调蒲圻尉,疑狱多所委决。授大宁监教授,俗陋甚,方择可教者亲训诱之,人皆感励,自是始有进士。知青阳县,告其守史弥远曰:「催科不扰,是催科中抚字;刑罚无差,是刑罚中教化。」人以为名言。

  主管江西安抚司机宜文字,京湖帅李大性辟知随州。南北初讲和,旱蝗相仍,方亲走四郊以祷,一夕大雨,蝗尽死,岁大熟。适和议成,诸郡浸弛备,方独招兵择将,拔土豪孟宗政等补以官。提举京西常平兼转运判官、提点刑狱。时刘光祖以耆德为帅,方事以师礼,自言:「吾性太刚,每见刘公,使人更和缓。」尝请光祖书「劝谨和缓」四字,揭坐隅以为戒。以金部员外郎召,寻加直秘阁,改湖北转运判官兼知鄂州。升直焕章阁兼权江陵府,增修三海八匮,以壮形势。进秘阁修撰、知江陵府、主管湖北要抚司事兼权荆湖置司。

  时金逼于兵,计其必南徙,日夜为备。荆门有东西两山险要,方筑堡其上,增戍兵以遏其冲。进右文殿修撰。金樊快明谋归宋,追兵至襄阳,方遣孟宗政、扈再兴以百骑邀之,杀千余人,金人遁去。权工部侍郎、宝谟阁待制、京湖制置使兼知襄阳府。谍知金人决意犯境,乃下防夏之令。金相高琪及其枢密乌古伦庆寿犯陈、光化、随、枣理、信阳、均州、方夜半呼其子范、葵曰:「朝廷和战之说未定,观此益乱人意,吾策决矣,惟有提兵临边决战以报国耳。」遂抗疏主战,亲往襄阳。

  金人围枣阳急,方遣宗政、再兴等援枣阳,仍增戍光化、信阳、均州,以联声势。已而枣阳守赵观败金人于城外,再兴、宗政至,与观夹击,又败之,枣阳围解。方申饬诸将,当遏于境上,不可使之入而后拒之于城下。时麦正熟,方遣兵护民刈之,令清野以俟。再疏力陈不可和者七,战议遂定。

  金将完颜赛不入境,兵号十万。方部分诸将,金人犯枣阳者,宗政败之于尚家川;犯随州者,刘世兴败之于磨子平。相持逾年,方调世兴移师,与许国、再兴援枣阳;张兴、李雄韬援随州。随州围解,再兴等转战入枣阳。时宗政守城,伏兵城东,金人遇伏败走。未几再至,再兴又败之,自是无日不战。金人三面来攻,宗政出东门,再兴出南门,世兴出北门,大合战败之。金人朝进莫退,力不能捍;诸将表里合谋,国自南山进,张威自瀼河进,世兴、李琪出城与国会,再兴出城与威会,掎角追击,金人遂溃。光化守潘景伯亦设伏败金人于赵家桥,孟宗德又破之于随州鸭儿山,擒赛不妻弟王丑汉,金人遂诛赛不。方以功迁龙图阁待制,封长沙县男,赐食邑。

  金人复大举,命讹可围枣阳,堑其外,绕以土城。方计其空巢穴而来,若捣其虚,则枣阳之围自解。乃命国东向唐州,再兴西向邓州,又命子范监军,葵后殿。时宗政在城中,日夜鏖战,焚其攻具,金人不敢近城。西师由光化境出,砦于三尖山,拔顺阳县,金人率众仰攻,大败。再兴与国两道并进,掠唐、邓境,焚其城栅粮储。枣阳城坚,金顿兵八十余日,方知其气已竭,乃召国、再兴还,并东师隶于再兴,克期合战。再兴败金人于瀼河,又败之城南,宗政自城中出夹击,杀其众三万,金人大溃,讹可单骑遁,获其赀粮、器甲不可胜计。进方焕章阁直学士。奏乞均官军民兵廪给,自备马者倍之。又奏:「使民兵夏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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