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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想:自己大学时之所以会选择主修西方艺术史,可能也是受到了上帝的感召吧,因为19世纪的西方艺术史从某种角度上说就是一部宗教艺术史。
在这十几年中,父亲每月都会按时寄来生活费,有时也会打来电话问候她一声,但萨莎却从没有主动联系过父亲,他们的关系就这样始终处于一种若即若离的状态之中。
直到几天前的一个上午,她突然听到了父亲的一个电话留言。
“萨莎吗?”父亲的声音从留言机中传来显得格外苍老,“我知道,很久以来,我从没有尽到一个父亲应尽的责任,在你的心里一定非常地恨我……可是,可是你不明白,我的内心又何尝不是痛苦万分,请相信我,我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不过这个等我们见面后再谈,今天我打这个电话是必须告诉你,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很久没有听到父亲的声音,萨莎站在公寓的厨房里不由得感到一阵惊慌失措。
“萨莎,请听我说。你已经长大了,我想是该把一切都告诉你了,我们必须立刻谈一谈。请满足父亲的这个愿望。你必须立即赶回上海来,你我的处境可能极其危险。摩尼教!太可怕了,那39号展品,太可怕了!”
萨莎目不转睛地望着留言机。危险?他在说什么?
“女儿……”不知是出于什么样的感情,父亲的声音哽咽了,“我知道这么多年来的冷漠让我失去了你的爱,但这次是为了你自身的安全。现在,你必须知道真相。求你了,我必须告诉你有关我们这个家族中的一些秘密,也正因为这个秘密,使得我们父女之间形成了一道难以逾越的宏沟。”
突然,萨莎紧张得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父亲究竟是怎么了?难道他说的会是真的吗?
萨莎没有料到,父亲的话在她内心深处激起了一阵渴望。
“女儿……”留言机中又传来父亲的声音,“为了告诉你真相,我等了很久。我等待着一个合适的时机,可是现在已经不能再等了。你听到留言后,立即以最快的方式赶回来。我担心我们的处境也许都很危险。你需要知道很多东西。如果我遇到了不测,你必须立即去找一个人,我把那件东西交给了一个可靠的人保管,那个人叫闻天,是我以前的学生。他就住在武康路81号,如果他不在家,你可以去街角的星巴克找他,我已经派人了解了他最近的行踪。记住,那件东西虽然看起来不太起眼,却关系到你的生命,一定要好好保存它。我想闻天会找出家里的祭坛所在的,接下去的事也只能听天由命了,我爱你,我最亲爱的女儿,保重。”
留言结束了。
萨莎默默地站在那里,几分钟后才停止了颤抖。她琢磨着父亲的留言,猜测着他的真正意图,但怎么猜都猜不透。但不管怎样,父亲这样一大把年纪,不可能无缘无故编造一堆谎话,更重要的是,那电话中的声音,是如此焦虑、如此迫切、如此真实,血缘在此刻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整整两天,萨莎的脑里一直不断重复着这个疑问,以至于两天后当她终于踏上飞往上海的晚班飞机时,还在不断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疯了?不过她终于还是为自己的“疯狂”举动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借口,也许父亲是得了什么绝症,想要见自己最后一面,而又怕自己不肯回去,所以才会千方百计地想到了那么个借口。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自己就最后顺从他一次吧,毕竟从血缘上说他们毕竟还是父女。
更何况父亲所供职的那家博物馆也曾向她发出过邀请,请她来作一个专题讲座。她知道这一定是父亲的意思,所以一直没有答应。而现在她完全可以借口答应主持讲座回到伤害去。
一下飞机,萨莎就来到了博物馆,她知道父亲是个工作狂,他的多数时间都是在博物馆中度过的,博物馆就是他的家。可是她却扑了一个空,父亲并不在博物馆中,而且从博物馆工作人员闪烁其辞的态度中,萨莎知道父亲一定是出事了。于是,她打电话到父亲的住所,谁知接电话的竟然是警察,她谎称自己是博物馆的工作人员,警察告诉了她父亲的死讯。
在那一刻,她只觉得从接到那个奇怪的电话开始,自己就陷入了一种深深地恐惧之中,尤其是当她踏上上海这片土地之后,这种莫名的恐惧感显得越发强烈,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感到恐惧?在她的周围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威胁存在,也许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感到格外的不安,人总是会对一些未知的事感到恐惧,这也许就是天性。
可现在父亲的预言变成了现实。
父亲真的死了,而且竟然会死得这么惨,那么接下来是不是真会如父亲所说的自己也会遇到危险呢?
萨莎终于决定去找父亲说过的那个人,也就是闻天,之后就有了故事开始时在咖啡店发生的那一幕。
在被闻天拒绝之后,萨莎再一次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恐慌之中,她不停地质问着自己“我究竟该怎么办?”她的脑乱极了,根本想不出父亲所说的危险究竟是什么?但父亲确确实实已经死了。
就在几天以前,她还在地球的另一端过着平静安详的生活,她原以为父亲这个称谓在她的记忆中早已无足轻重。
但直到看见了父亲的尸体安静的躺在地板上,身上爬满了白色的蛆虫——她突然一种从未有过的强烈的悲伤压抑着自己的内心,简直无法呼吸。
她原本并没有打算去父亲家,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非常想看父亲最后一眼。直到那一刻她才明白,原来这么多年自己从来就没有忘记过,只是在不停地逃避而已,否则自己也不会把与父亲的合影一直珍藏在手机里。无论照片上那个已经死去的男人曾经让她受到过多么沉重的伤害,那始终都是她的父亲,这一点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改变的。
所以她一定要弄明白父亲究竟想要告诉她什么事,这并不只是为了给死者报仇那么简单,更确切地说,萨莎这么做完全是为了自己,只有在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之后,她才能彻底地解脱,才能完全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
所以她决定还是去博物馆探个究竟,因为她知道父亲是一个工作狂,工作就是生活的全部,而他所说的危险很有可能也和他的工作有关。更何况父亲在电话中曾经提到过摩尼教和39号展品,而萨莎了知道父亲工作的博物馆确实正在举行一个展览。于是,她联系了博物馆方面,要求他们安排她参观一下文物特展,萨莎第一眼看到展出图录中的第39号展品“古高昌囚徒棺木及干尸”的照片时,直觉就告诉她,这件展品一定和父亲的死有着密切的关系。可是今天已经是展出的最后一天,许多展品都已经撤柜停止展出了,其中就包括这39号展品。
当萨莎提出想要亲眼看一看这39号展品时,博物馆却以干尸需要做修补防腐处理为由婉拒了她的请求。而且据她了解,这批展品明天就将被装箱起运。
正在萨莎举棋不定之际,她突然收到了一条短信——“文物保险库的钥匙,就在家乐福超市74号储物柜中。”
当萨莎看清发信人的电话号码后,顿时惊叫了起来。原来这个号码正是父亲萨远冰的手机号码!
父亲明明已经死了,死人怎么可能会发短信呢?难道这是一条来自阴间的短信?
萨莎只觉得自己浑身发冷,握着电话的手也不禁颤抖了起来。
她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回复了一条短信——“你究竟是谁?你怎么会有我父亲的手机”
对方很快就回答了她的这个问题:“我是干尸!”
“干尸”这两个字就有如两把尖刀般直插入萨莎的眼睛,她使劲地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并没有看错,对方的回答确实是“干尸”这两个字。
这算是什么回答,萨莎疑惑的想道。她很快的又发出了一条短信——“你怎么知道我想要文物保险库?”
这次对方的回答更是让她吃惊不已,——“我还知道你想要得到第39号展品!”
提到39号展品,萨莎突然想起那39号展品正是古高昌国干尸头颅,而这个发信人自称叫“干尸”,这两者之间难道会有什么联系吗?
想到这,她很快的又编辑了一条短信——“难道你也想得到39号展品吗?”
“叮呤”一声,对方的回复很快就发了过来,萨莎轻轻地按了一下接收键,那条短信顿时出现在了她的眼前——“是的,那本来就是我的,那是我的头颅!”
看完这条短信,萨莎惊呆了。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不知道该怎么回复这条短信。
很快的对方又发来了一条短信,萨莎用颤抖的手按下了接收键——“我要你帮我拿回我的头颅!”
这次萨莎很快便回复了一条短信——“如果我不愿意呢?”
对方的回复非常简单,只有三个字——“地狱见!”
萨莎再也受不了了,“地狱”这两个字有如蛆虫般不断侵食着她的心脏,她立即关闭了手机。
一直过了好几分钟,她才渐渐地冷静了下来。
首先排除掉鬼魂作祟的可能,那么这个发信人很有可能就是杀害父亲的凶手,是这个凶手在杀死父亲之后又拿走了父亲的手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有可能就是一个圈套。
从目前看来,自己刚刚从美国回到上海不过几个小时,凶手已经完全知道了自己的行踪,甚至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一切目的,很显然,自己已经完全了凶手早已谋划好的游戏轨道,虽然还不知道躲在暗处盯着自己那双眼睛在哪儿,但自己的性命,现在已经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了。
所以,就算明知这是个圈套,萨莎也决定按照对方的要求去试一试。她心中暗暗地下定主意,不管怎么样,就算自己死去,也要在临死之前,让凶手露出真正的面目,她要知道究竟是谁如此残忍地杀了亲生父亲,哪怕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既然已经得不到闻天的帮助,那么现在一切都只能靠自己了,而她手中现在也只有这么一条有用的线索,现在还不如按照对方的要求去做,也好看看凶手究竟有什么企图,她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黄昏时分,天空渐渐地开始下起了小雨,整个上海笼罩在一片薄薄的雨雾之中。
萨莎驾驶着租来的福特车,飞驰在延安路高架上,丝毫没有受到恶劣天气的影响。很快的,车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驶入了古北路,前方一个大大的家乐福标志已经近在眼前了。
超市,来到第74号储物柜前,萨莎顿时傻了眼。原来要想打开储物柜还必须要输入一个六位数密码。可短信上并没有提到密码是什么。
见萨莎楞在储物柜前,一旁的服务小姐出言提醒道:“小姐,请您输入存储时您设定的密码。”
“密码?怎么会有密码?”萨莎有些焦急地自语道。
“当然,这是我们超市最新引进的储物箱,您在把东西放入箱中后,需要输入一个只有您自己知道的六位密码,这个密码就是您打开储物柜的钥匙。”服务小姐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这样的储物方式简直和银行为客户提供的匿名储藏箱业务差不多。原则上说客户能够以匿名的方式存储任何物品——从随身携带的化妆包,到价值连城的证券、首饰——也可以在任何时候以匿名的方式提取这些物品,只不过从技术上讲银行的这一操作流程完全通过一整套保护隐私的高科技手段完成,看起来更安全些,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样的储物箱到是为一些非法交易者提供了隐藏赃物的最佳场所。
“小姐,您怎么了,是不是忘记了密码?”服务小姐再次提醒道。
“不是,当然不是。”萨莎一边答道。
正在萨莎焦急万分之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又收到了一条短信——“密码就在萨远冰给你打的那个电话中。”
对方果然又给了她进一步的指示,此时的萨莎觉得自己就像在玩一个寻宝游戏一般,在对方给的提示下,不断地寻找着一条条线索。
“电话?”萨莎努力回想着那通电话中父亲说过的每一个字。可那是一通很长的电话,那六位数字的密码究竟会是什么呢?
终于她决定还是先用父亲的生日来试试,她飞快地按下了六位数字,显示屏上很快出现了“密码错误”的字样。
萨莎失望地叹了一口气,很快地又输入了六个数字,这一次她输入的是自己的生日,但是显示屏上依然是“密码错误”。
“见鬼!”萨莎在心底暗暗咒骂道。
“小姐,我想有必要提醒您一下,您已经两次输入密码了,我们的密码系统允许您三次输入密码,如果密码都不正确的话,那么您就不能再打开储物箱了,而是必须携带有效证件还要对箱中物品作出准确的描述,然后才能在服务台办理开箱手续。”这时服务小姐几乎已经可以肯定面前的这个女一定有问题,所以她说话的语气也变得不太客气了,“另外,您是在今天早晨8点开的储物箱,而我们的储物箱系统是每天清空一次密码,也就是说您必须在今天我们下班之前打开储物箱,否则您就要在明天带好有效证件到服务台办理相关开箱手续,当然您必须要准确的说出箱内所放的物品。”
萨莎已经没有心情再去计较什么态度问题了,但此时,她的电话突然再次响起,萨莎本能地以为,是幕后凶手打来的,心里不禁一惊!但一看号码,才急忙接起来。
电话那边是一个焦急的声音:“萨博士啊,你在哪里啊?你的演讲还有20分钟就要开始啦。”
萨莎赶忙赔不是:“我马上就回去,马上就回去,对不起,对不起……”
20分钟,这次回去,很可能,就没有机会再回到这里,而且,旁边这个服务小姐已经注意到自己的慌乱了,很可能几分钟内,保安就会过来。
想到这里,萨莎的心中焦急地呐喊:“来不及了,密码究竟是什么呢?难道是父亲寓所的电话号码?还是我的电话号码?这简直有无数种可能,但是自己却只有一次机会了,而且必须要在几分钟内输入密码,否则就将永远失去打开储物箱的机会,因为自己根本说不出在箱中究竟是什么?”
“冷静!冷静!自己一定要冷静!”萨莎不停地对自己说道。
“还是试一试父亲住所的门牌号码吧。”萨莎终于作出了决定。
“请输入六位数字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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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标闪烁等待着。
六位数。萨莎心里默念着那六个数字,把它们输了进去。
密码:
021602
与前两次不同,当最后一个数字输入完毕后,屏幕又刷新了,出现了用一行提示信息。
注意:
在按键之前,请核对您输入的账号是否准确。
如果计算机无法识别您的账号,为了安全,系统将自动关闭。
“终审判决,”萨莎紧张地想着,“看来只有这一次机会了。”
她又仔细地核对了一下输入的数字,无误后,她对着自己说道:“没错,我要按了……”
就在这时,一种奇怪的感觉突然向萨莎袭来。
“不对,这个密码不正确。这个密码太简单了。”萨莎在心里突然想道。
“小姐,您是不是忘记密码了?要不拿着您的身份证件去服务台吧,我可以帮您叫保安……”一边的服务小姐低声提醒道。
此时,超市内的巨型电钟显示当前日期和时间为:2008年3月26日,17:41。
“我知道。”萨莎焦躁地答道。
“见鬼,一定不会是门牌号,但密码究竟是什么呢?”
萨莎的眼睛里就像是要喷出火了一样,她不由得看了一眼时间巨型电钟,时间丝毫没有因为她的犹豫而放慢脚步,远处一个拿着对讲机的保安已经向这边走来。
“噢,天哪,我知道了,是摩尼教,父亲曾经提到过摩尼教,而那摩尼教曾经是古代高昌的国教,而那39号展品又与古高昌有关,一切都串起来了,密码一定与摩尼教有关。在上飞机之前,自己还特意找来了一本介绍摩尼教的著作来看。摩尼教,摩尼,难道密码竟然会是摩尼的生日?……”
想到这,萨莎再也没有犹豫,她屏住呼吸,迅速按下了六个数字,并且敲下了键。
时间还在一秒一秒地流逝,储物箱的液晶显示屏终于有了反应——“感谢您的使用,欢迎再次光临。”
紧接着,萨莎只听见“啪”的一声,74号储物箱被打开了。
萨莎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她立即向箱内看去,只见储物箱内静静地躺着一只黑色的大皮包。
“用如此大的一个皮包来装一把钥匙,是不是也太小题大做了。“萨莎奇怪地想道。
她迅速地把包提了出来,皮包并不重,她很轻松地就提了起来。
一边的服务小姐见萨莎打开了储物箱,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微笑着向萨莎说道:“感谢您的光临。”
萨莎并没有做出任何表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