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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如果单从你刚才所说的那两方面情况来看,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在昨晚的0点到1点之间,本来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后来,我意外地发现了另一个疑点使原有的所有判断全部被推翻了。
“疑点?”
“是的,一个很小的疑点,但是它足以颠覆所有的现代法医鉴定常识。”张丽在说这话时,显得异常兴奋。
“那究竟是什么疑点?”
“就是你送来的那些蛆虫样本。你还是自己看吧,这就是我对那些白色小精灵的鉴定报告。幸亏你把样本送到了这里,全上海也只有我这里才有条件做活体同位检测。”
面前的这个年轻女性竟然把那些蛆虫称之为“白色小精灵”,这使得闻天不由得感到头皮有些发麻。
他接过了报告,翻开了第一页,刚看了一眼,就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惊叫。
“什么?这些蛆虫能够在完好的人体组织内存活。”
蛆只能在已经死亡的组织中存活,这是最基本的法医学常识。难怪张法医在提到那些蛆虫时会如此地兴奋,这一发现已经足以震撼整个法医界了。
“是的,这些蛆虫非但能够在活体组织内存活,它们甚至能以惊人的速度迅速侵噬人的活体组织,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称其为‘食人虫‘可能更为合适,但它确实又具有蛆虫的各种特征,这实在是非常罕见,而且通过对这些蛆虫细胞结构的初步分析,我发现这种虫的存活时间惊人得长,甚至可以达到数百年甚至上千年之久。”
一说到那些蛆虫,张丽的眼睛内就散发出异样的光芒,仿佛那些并不是让人感到恶心的小虫,而是她的亲生儿女一样。
徐凌的脑里一片混乱,他不由得再次问道:“那么你的意思是,那些蛆虫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把尸体腐蚀成那个样。”
“具体的情况,我还要再作仔细的研究,不过大致情况应该就是你所说的那样。”
此时,闻天终于完全明白了为什么不能判断死者准确的死亡时间了。因为,如果那些蛆虫具备了能够在短时间内侵噬人体的能力,那么就不能以尸体及内脏腐烂的程度来判别死者的死亡时间,也就是说,死者的死亡时间可能是昨晚0点到尸体被发现的任何一刻。
“而且死者的死因也很奇怪。”也许那个张法医认为刚才说的一切,还不能给以徐凌足够的震撼,又继续说道。
“死因?难道死因不是因为被人砍下了头颅吗?”闻天已经隐约感到张丽所说的真正死因究竟是什么了,但是他宁愿自己的推测是错误的,所以他仍带着一丝侥幸的问道。
“不,尸检报告也已经否定了这种可能,从尸体的出血量来看,死者是在死后才被砍下头颅的,死者的真正死因是体内主要器官缺损性损伤,导致供血不足而死。”
话音刚落,一边的萨莎不由得就叫了起来;“我说小姐,您能不能用比较通俗的语言,直接告诉我们,死者的死因究竟是什么?”
刚才还一直口若悬河的张丽此时却面露难色,好像要她亲口说出死者的死因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停顿了片刻,她终于还是慢慢地说道:“好吧,简单地说,死者其实是被这些蛆虫给活活咬死的。”
“什么?”
“噢,我的天哪,真的是虫噬之刑。”虽然已经猜到了死者的真正死因,但闻天凌依然不禁发出了一声惊呼。
“什么虫噬之刑?”张丽医生疑惑地问道。
“没,没什么。你还是接着往下说吧。”闻天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看得出其实死者的真正死因也给了她极大的震撼,张丽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据我的判断,死者在死前曾一度昏迷,但这昏迷的时间不会太长,而当他醒来之后,他的行动力在短时间内必然会受到影响;也就是说,当那些蛆虫在侵食他的身体,甚至是在侵食他的大脑时,他很有可能还是保持清醒的,他……他是被蛆虫活活咬死的。
听完张丽的解释,萨莎不由得发出了一声呻吟,听到父亲遭受到了如此惨烈的下场,她的心痛得无法描述。
闻天依然静静地坐在椅上,但他的双手却紧紧地握成了拳头,由于过于用力,关节处已经泛起了一阵青白。
“我以前从事法医工作也有好几年,但从没遇见过这样的事,我会继续对那些蛆虫进行进一步的研究。”
“谢谢你,张丽,如果有什么新的发现,请马上通知我。另外再拜托你一件事,请把有关蛆虫的检验结果回传到这个电话号码,并且写明徐凌收,谢谢。”
从研究所里出来后,闻天一直都沉默不语。他蜷缩在车的后座上,就像一条正在冬眠的眼镜蛇一样。
萨莎根本没有心情也不想与闻天说话,她正陷在父亲的死亡真相中难以自拔,同时也隐隐地感到,闻天可能正在思考一个重要的问题,一个可以解开所有谜团的重要问题。
她静静地坐在驾驶位置上,不时通过后视镜看上一眼闻天。就在这时,闻天突然跳了起来,由于他用力过猛整个人一下重重撞上了车顶,但是他仿佛浑然未觉。
闻天一把抓住了萨莎的胳膊,问道:“你知不知道第一个发现教授尸体的人究竟是谁?”
萨莎慌乱地摇了摇头。
闻天立刻拿起电话,拨通了徐凌的号码,再次焦急地问道:“你知不知道第一个发现教授尸体的人究竟是谁?”
听着徐凌冷冰冰地回答,闻天顿时呆住了,他实在不能相信自己听到这个的事实,脑海中始终不断地问着自己:“怎么可能会是他呢?怎么可能?!”
当闻天看到了有关蛆虫的检验报告之后,在闻天的脑海里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第一个发现死者尸体的人很有可能就是真正的凶手。
他把这个想法告诉了萨莎,萨莎顿时感到惊异不已。
“这怎么可能?要知道,发现尸体的三人几乎是同时感到现场的,难道他们都是一伙的?”
“不,一个人完全可以独立完成这起杀人案,其实他是利用了我们心理上的盲点。我们一直在思考凶手究竟怎么才能够在不被监视器发现的情况下潜入教授家,然后,又在杀人后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要知道案发当晚监视器一直都在正常工作,而要想接近教授家却又不被监视器拍到,那是绝对不可能办到的事,从这一点上来按,这其实就是一起密室杀人案!但是,我们没有想到的是,凶手其实是而皇之地小区,然后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完成杀人的。”
闻天一边思索着,一边接着说道:“其实这个案的关键就在于两点。第一点,就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那名博物馆保安人员要比其他两名保安早赶到现场三四分钟,第二,就是死者的真正死因……”闻天两眼冒着精光,脸上现出了一种如释重负的神情。
“你的意思是凶手其实是在一瞬间就已经完成了整个杀人、砍头的动作,这,这怎么可能?更何况从尸体腐烂的程度来看,死者起码已经死了有几个小时,”
“不是一瞬间,凶手是在另外两名保安赶到前的二三分钟内完成杀人的。至于,尸体腐烂的程度,难道你忘了那些蛆虫的特殊本领了吗?”
“特殊本领?难道,难道你的意思是说……可是这怎么可能,这可能吗?”经闻天这么一提醒,萨莎突然明白了凶手究竟是怎么完成密室杀人的,但是这个结果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排除了一切不可能的因素,那么剩下的无论看上去多么得不可思议,也一定就是事实真相。”闻天感慨地说道。
“我推测凶手假借探查之名,来到了教授的寓所。之后,凶手便趁机杀害了教授,他完全可能在三四分钟内完成所有的事情,然后再假装第一个发现了尸体。这样一来,凶手就拥有了完全的不在场证明。”
“这,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萨莎还没有从过度的震惊中恢复过来,不断地自言自语,对于闻天的推断还是难以置信,“可是被砍下的人头该怎么办,而且凶手在砍下死者头颅时,身上会被溅到大量的血迹。”
闻天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我想凶手当时可能携带着背包之类的东西,他完全可以把人头和换下的衣服放在包内。”
“你的意思是说,凶手就这样背着父亲的头颅而皇之地离开了犯罪现场?”萨莎实在不能相信竟然会有这样的事。
“我想是的,只要凶手的心理素质过硬,就完全可以办到。”闻天肯定地点了点头。
可是,这个人究竟为什么要杀人呢?他完全没有杀人动机呀?
正在这时,闻天的手机突然响了,低头一看,是徐凌打来的电话。
“喂,闻天,那传真究竟是怎么回事?”徐凌的声音听上去非常激动。
“你应该明白那意味着什么?虽然这还不能完全排除我是凶手的可能,但至少它说明,教授和司徒星的死绝不是一宗简单的杀人案,你能不能详细调查一下那个人的情况。”闻天请求道。
徐凌显然是犹豫了一下,但最后还是答应道:“好吧,一会儿我给你电话。”
“闻天,那个人究竟为什么要杀死父亲和司徒星,他杀人的动机究竟是什么呢?”萨莎不禁疑惑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但是直觉告诉我,这一切一定都和摩尼宝藏有关。”说完,闻天再次闭上了眼睛,身体斜靠在车门上,显得非常疲惫。
萨莎也没有再去打搅闻天,一时间车内陷入了一片死寂。
几分钟后,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破了沉静的空气。
是徐凌打来的手机,闻天一看之下,心情莫名地紧张起来。只听电话那头徐凌的声音显得非常激动:“闻天,我们突然收到一个包裹,里面放着几张照片,我想你……你应该看一看。”
徐凌非常激动,以至于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十几秒后,闻天的手机上便收到了一条彩信。
闻天一看之后立时发出了一声惊呼,他激动地对萨莎说道:“我想我已经知道那个人的杀人动机了。”
“那个人?可是那个人究竟是谁?”萨莎疑惑地问道。
“他就是曾经接待过你的,博物馆的保安主任,我曾经的好朋友,朱伟!”闻天一字一顿地说出这些话。
萨莎一把抢过了闻天的手机,只见徐凌传过来的那张照片上,朱伟像个犯人一样站着,拍了几张类似于人们在电视上常见的那种类的侧身照和背身照,在那张背身照上,朱伟裸露的脖颈上,一抹鲜红特别引人注目。
那是一个有如升腾的火焰般的红色胎记!
“我想,这个应该就是那个人的杀人动机!”闻天沉声说道。
“是的,那个人也是六兄弟的后代!他很可能知道了有关摩尼宝藏的事,于是他便打起了宝藏的主意。如果想要找到宝藏,就必须先找齐那六份干尸躯体,这样才能拼起一张完整的藏宝图。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如何得知教授和司徒星是六兄弟后代的,但是我想他杀人的目的应该就是为了找齐那六份干尸。”闻天推测道。
“可是,我的那些怪梦,以及昨天新闻中出现了我的身影这究竟又是怎么一回事呢?”闻天不禁再次陷入了沉思之中。
“我想与其在这里猜测,还不如们现在就去找那个人当面对质,这样一切就都会水落石出了。”终于找到了杀害父亲凶手的线索,萨莎显得有些激动,“可是,我们应该去哪儿找他呢?”
“如果没有看错,这几张照片,是在他自己家里拍的,而且你看这照片上的时间,居然就是今天!”闻天怔怔地说。
20分钟后
朱伟的家就在丝路博物馆旁的一座独立小院落里,这里原来是文管所的单身宿舍,博物馆成立后,就把这里改成了员工家属区,其中一些独立的院落还被分配给了博物馆的一些高级主管人员。
夜已经渐渐地深了,道路上没有几个行人,闻天他们只花了不到10分钟的时间就赶到了目的地。
“但愿朱伟还不知道我已经逃了出来,但愿他现在在家,但愿……”闻天心中默默地念着,此刻的他心中忐忑不安,完全凭着的心态,他所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跟徐凌的誓言已经说下,但谁知道徐凌现在会怎样应对?
环顾了这座小院,院墙很高,只有一个大门,闻天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地推了推院的大门,发现门竟然并没有锁,只是草草地虚掩着。
“奇怪,门怎么开着……”萨莎心中莫名地一惊。
闻天也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这会不会是一个陷阱!
他试探性地探进头去,整个院里静得没有一点声音,房间里灯光明亮,但没有半个人影。
闻天突然抱定了一种必死的心态,他突然回过头来紧盯着萨莎的眼睛说:“我一个人进去,你留在这里!”
“不!不!我要跟你一起……”萨莎摇着头。
“听我的,”闻天立即打断了她,“你要在这里,立刻打电话给徐凌!”
说着,闻天一转身,踏了进去,穿过一个收拾得非常干净的院,便来到了屋前,屋的门敞开着,依稀可以看见屋内非常凌乱。
“这究竟是怎么了?”闻天越发地紧张起来,压根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下意识地推了一下房门,生怕里面再突然射出什么“梨花暴雨针”之类的暗器。
可是,整个客厅里空荡荡的,除了家具、电器,没有任何可以活动的物体!
闻天的神经已经绷到极致,他随手拿起茶几上的一把水果刀,这已经是他目所能及的范围内唯一可以当作武器的东西了。
“难道……难道朱伟已经逃跑了?可是不对啊,给公安局发照片怎么可能是他自己?他是要自首?还是在挑衅?”闻天正在犹豫着,突然看到客厅里面卧室的门上贴着一个斗大的字——“推”!
闻天鼓足勇气,走过去快速地伸出手臂推了一把。
正在这时,客厅里面的卧室内突然传来一记低沉的话语声:“闻天,我知道你最终还是会找到这里的,请进吧。”
“谁,你是谁?”闻天吓了一跳。
卧室门“吱嘎”了一下,慢慢地敞开——
只见这是一个只有七八平米的房间,屋内除了放着一张五尺的床及两个床头柜外没有任何其它的家具,一看之下,闻天顿时呆住了。
只见卧室床上果然躺着一个人,那个人正是朱伟!
但让人惊愕不已的是,躺在床上的朱伟竟然被人五花大绑,头上还带着一个奇怪的金属帽。
看见闻天走了进来,朱伟顿时不停地挣扎了起来,嘴里还发出了一阵支支吾吾的声音,原来他的嘴里被人塞了一块白布。此时朱伟的眼睛里满是惊恐的神色。
闻天跨前一步,正想为朱伟松绑,此时刚才那个低沉的说话声再次响了起来。
“在你面前的就是杀害萨远冰和司徒星的真正凶手,难道你不想看到他受到应有的惩罚吗?”
闻天顿时一惊,他没想到在这卧室内还有第四个人存在。
他迅速做出反应,猛地向后退到了门旁,使劲抓住手中的水果刀,先解除了自己身后可能存在的威胁,紧接着再次用目光仔细地搜索了一下房间。终于,他发现了声音的出处。
原来在床头柜上放着一个微型录音机,不知何时录音机竟然自动地播放了起来。那说话声正是从录音机内发出的。
“
不用找了,在你推开卧室门的那一刹那,这个录音机就开始自动播放。
朱伟的照片不可能无缘无故传送到公安局警察的手里,你是个聪明人,这一点你早该想到,说实话,这几天你所做的一切,应该让我很吃惊,我欣赏你的勇气,也佩服你的胆识,这就是你现在能听到我声音的原因所在。
现在你看到了吧,躺在你面前的这个人,他曾经是你的朋友,现在却出卖了你,我可以告诉你,他就是杀死萨远冰与司徒星的凶手,可能你会很纳闷,既然朱伟是真凶,那我又是谁呢?好吧,我可以告诉你,其实我们已经是老相识了,我就是干尸!”
听到“干尸”这两个字,闻天不禁发出了一声惊呼。
“你一定会感到非常吃惊是吗?其实朱伟早已把他的灵魂出卖给了我,我答应过他,如果他能够帮我找回我的身躯让我得以,我就会免他一死。
接下来的事,你大概也都能猜到了,我的一个老朋友从你的赞助商那里知道了你会在香港转机,便在机场里你喝的饮料中放入了镇静剂,所以你才会感到很不舒服,不用回忆你在机场里发生的一切里,你不可能想起他是谁,但他始终在你身边,我的老朋友在之后的两个晚上都会给你催眠……”
“真的是催眠!”闻天不知所措地站着,此刻他能做的事情,似乎也有站着,听着。
话音在继续——
“
你大概还不知道吧,我的这位老朋友在美国学习时,可是双学位获得者,他的另一个学位就是心理学硕士。给你催眠后,他就把我们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