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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在顾家村的时候,天天被罗氏打骂,后来虽然搬离了老宅,可为了生计,也只能想方设法地做药制药,隔三差五地到镇上坐诊,从来没有闲过一天。
待到顾章从军之后,家里的老小又是她养活着,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直到此刻,虽然还不是他们彻底放松身心的时候,可是顾章身上总是有一种令她踏实的感觉,和他在一起,她没有那么多的顾虑,没有那么多的忧愁。
他又时时刻刻地体谅着自己,在他眼里,她好比一个骄傲美丽的公主,是他眼中的唯一!
这种感觉让她心内舒畅无比,自然也就放松了起来,一直玩到城门将闭的时候,顾章才带着她打马离开。
进了将军府,就见大院子里的下人狼奔豕突,上蹿下跳。好像起反了一样。
顾章拉着苏若离的手刚踏进门,就被管家给拦下了,一见了他俩。管家仿佛看到了救星一样,“将军。夫人,你们可算是回来了?”
顾章皱眉不快地看着府里,冷冰冰地道:“这是怎么了?府里乱成这个样子,看来你这个管家不称职啊!”
吓得管家一脸冷汗,忙要下跪。
却被苏若离给唤住了,“府里出了什么事儿了吗?二公子不是在家呢吗?”
顾墨在家,一般的事儿他就能料理了,怎么还乱糟糟的不成体统?
管家擦了一把汗。才小心翼翼地回道:“是老夫人,老夫人不大好了。”
老夫人就是罗氏啊。
一听这话,顾章脸上变了色,急急地问道:“早上走的时候我还到老夫人那儿看过来,不是好好的吗?这大半天的功夫又怎么了?”
罗氏虽然性子不好,但是身子骨儿保养的一向很好。虽然嫁给了顾鸿钧这么个年老的猎户,可因为顾鸿钧一辈子都宠着她,没让她做过粗活,在顾家村,她过得比里正的婆娘还滋润。平日里哪有什么毛病啊?
只是见管家急成这个样子,顾章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忙拉了苏若离的手。也顾不上训斥管家,就往翠微堂走去。
他还庆幸地对苏若离说道:“幸亏你就是高明的大夫,也省得咱们抓瞎了。”
苏若离虽然瞅着罗氏就来气,但是到底她是顾章的亲娘,她担心罗氏是不是有什么急症,心里着急,走得反而比顾章还要快!
两个人几乎是一路小跑着来到了罗氏的院子,刚到门口,就见院子里灯火通明。里头传来一阵阵大呼小叫的声音。
一个婆子提了盏大红的西瓜灯候在门口,见他们来了。忙带路进去。
掀了门口的暖帘,里头一股热浪迎面扑来。让刚从外面回来的顾章和苏若离都有些不大适应。
他们俩脱了外头的大氅交给婆子拿着,这才来到临窗的大炕前。
顾墨和顾梅娘站起身来,给他们见过礼。顾兰娘因是长姐,坐那儿没动。
顾章也顾不上多说什么,连忙拉了苏若离的手上前,“离儿,你给娘看看?”
话还未说完,在炕上正闭着眼睛叫唤连天的罗氏忽地睁开了眼睛,恶狠狠地瞪了苏若离一眼,方才朝顾章诉苦,“章儿呀,我这毛病就是当初在顾家村被这小蹄子给气得,如今你又带了她来,这不是摆明着想要你娘的老命吗?”
顾章一听这话,面色就变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拿这个说事?这不是成心给他添堵吗?
可罗氏方才疼得那样,他也怕有什么大的症候,勉强压下那口气,耐着性子劝道:“娘,如今离儿是你的儿媳,你不能一口一个小蹄子骂着她了。她性儿好,你也不能就这么欺负她!”
顾章这话分明是向着苏若离的,字字句句都说罗氏这是故意整治媳妇的,这让她哪里受得了啊?
当即就在炕上滚起来,捂着脸大哭,“哎呀,我可活不成了。儿子娶了媳妇,我这做婆婆说两句都不成了,这不是要逼死我吗?”
又来那一招耍赖的了。
苏若离不言不语,静悄悄地站在一边儿,看罗氏可着劲儿在那儿哭嚎着,心里暗笑,就这把子劲儿怎么可能有病呢?寻常病人哪有这样的精神头儿?
怕又是装的吧?不知道又要整什么幺蛾子呢?
顾章被罗氏哭嚎地一个头两个大,忍了半天,终于受不了了,冷冰冰地瞥一眼罗氏,道:“既然娘是让我们来听你哭闹的,我们听也听过了,天不早了,我们回去歇着了,娘继续吧。”
拉着苏若离作势往外走。
顾墨连忙起身去劝罗氏,“娘,大嫂当初连爹那么重的病都治好了,你这病还不是手到擒来的小事儿?何必再去找大夫,外头找来的还不如大嫂呢!”
他说得都是实在话,可罗氏那样的人又怎么会听得进去?
她当即松开手,扬起泪水满面的脸就对着顾墨啐了一口,“小王八蛋,也跟着你大哥学不肖是不是?那小蹄子哪里好,让你一口一个‘大嫂’地叫着。她是你哪门子的大嫂,是不是你也被这狐媚子给迷住了?”
一席话,腥的臭的都往外喷。让人招架不住。
顾墨被罗氏给骂了个狗血喷头,又把她说得那般不堪。他自觉没脸,气得甩了帘子就出去了。
这个娘性子这般,他不伺候了!
顾章听见罗氏那般说顾墨和苏若离,脸色变得铁青,若眼前这躺着的不是他娘,他恨不得上去给她几耳光。
可这是他生身的亲娘啊,他再气也下不了手啊。
瞥了一眼正瞪着他的罗氏,顾章终是狠了心。拉着苏若离就往外走。
既然她不让离儿看,那就请大夫来吧。大夫怎么说就是怎么样了。
罗氏本打算就是把顾章留下来的,一见他走了,哪里肯罢休?
和顾梅娘对视了一眼,她又嚎上了,“哎呀,疼死我了。儿子娶了媳妇忘了娘啊,你娘如今病得这样,你还想回去搂着媳妇热炕头啊?传出去,你这个官儿还做不做得了?”
顾章气得回头。怒声道:“娘若是不想让儿子做这个官儿,大可以这么继续闹下去,最好是闹到皇上跟前。让他砍了儿子的头,岂不是顺了你老人家的心愿了?”
他从来都没说过这么重的话,即使当初罗氏休掉了苏若离,他心里虽然恨,可也没这样。
如今,他也是气得狠了,心灰意冷之下,索性就由着罗氏了。
罗氏一想若是顾章真的丢了脑袋,她岂不是做不成老封君了?到时候说不定还被牵连呢?
瞪了瞪眼。她不敢哭了,只是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哀求着顾章,“章儿呀。人家的娘病了,儿子都是衣不解带地伺候在床前,你怎么不伺候你娘啊?让你媳妇回去,你留下来伺候你娘好不好?我是个心善的,也不磋磨媳妇,这么晚了,让她回去歇了吧。”
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不知情的还不得以为这罗氏是个再通情达理不过的婆婆了呢。
可苏若离怎会不明白她心里所想?
无非就是不想让顾章和她晚上睡一起罢了。
她和顾章新婚燕尔,在这些人眼里,定是恨不得黑天白日地都黏在一块儿啊?
只是她不明白了,罗氏作为婆婆,就算是不喜她这个媳妇,按照常人的思路,儿子刚新婚,也断没有把小夫妻给拆开的道理啊?
一般的婆婆不都是急着抱孙子?,怎么罗氏就和常人不同呢?
还是,她不喜自己,甚至连孙子也不想让她生?
一想到这个可能,苏若离心里就一阵发寒。没想到罗氏竟然对她如此恨之入骨?
这倒是得好好考虑考虑将来怎么对付这个老虔婆了。
被气得离开屋子躲到外头去的顾墨,始终没有离开,隔着帘子听见罗氏如此无理取闹,实在是有些受不了。
听见她又要强留下大哥,他忙挑了帘子又进去,板着脸道:“大哥在外头忙了一日,就让他晚上好好歇着吧。娘不是想让儿子伺候着吗?儿子今晚留下来可好?”
尽管是征询着的话,可顾墨的语气却不容置疑,还推着顾章往外走,“大哥大嫂赶紧回去歇着吧,这里有我就行了。若是大哥不放心,夜里有什么事儿我一定会遣人告诉大哥的。”
硬是把顾章和苏若离给推出了门外。
顾章心下为这个弟弟善解人意而感激不尽,拍了拍他的肩,只觉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顾墨却是淡淡一笑,转身进了屋子。
顾章望着他高大瘦削的背影失神了一阵子,方才拉着苏若离的手走了。
身后,传来罗氏的大嗓门又哭又骂,“我的胃疼啊,儿子不孝啊。”
一百九十六章 可劲闹腾
回到碧云轩,顾章心情有些沉重。本来想着白日里带着苏若离到城外溜达一圈儿,晚上回来能有点儿“额外收获”的,谁知道被他娘这么一折腾,他再没了那个心思。
二人简单地梳洗过后,躺在了床上。
屋内墙角都生着火盆,上好的银霜碳哔哔**地烧着,室内温暖如春。
顾章拥着苏若离纤细柔软的身子,久久没有睡意。
今儿这事闹的,让人心里不痛快,两个人虽然都睡不着,但是事关罗氏,苏若离也不好过多说些什么。
她思前想后,总觉得这事儿不那么简单。
罗氏不喜她是真的,心眼儿坏也不假,但是她毕竟是一个乡下妇人,虽然在清泉县城住了几个月,但比起那些大户人家的夫人来,差远了。
她那些手段,苏若离都瞧不上眼。
但是通过今儿这两桩事情,苏若离直觉这其中有什么关联。
先是在三元堂,兵部侍郎家来人要砸了药铺子,虽然最后在她同归于尽的威胁下,那些人没有得逞,但是她相信,他们回去后也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三元堂卖的丸药吃死人的谣言恐怕会满京城乱飞。
好不容易回到家里,还不安生,罗氏又来了这么一出,妄想把她和顾章隔开,不让他们在一块儿,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孩子了。
以前,在顾家村,罗氏虽说看她不顺眼,处处找茬,可从来都没有想过不让顾章和她睡在一块儿。
罗氏来京里也没几日,苏若离不相信她宅斗的手段这么快就上升到一个层次了。
这里头必定有什么蹊跷,让她在三元堂不顺畅,回家还要受气。日子久了,正常人都会受不了,到时候,她和顾章之间难免不会发生些什么。
若是罗氏一直这么闹腾下去,到时候他们夫妇之间怕连个孩子都没有,这样的夫妻,还能有多牢靠?
越想,苏若离越觉得这背后有一只看不见的黑手在推动着这些事情有条不紊的发生。
谁会有这么大的手笔,能指使得动兵部侍郎家,又能让罗氏听命于他?
而这人的目的无非就是拆散她和顾章,把她的名声搞臭,最终落得个在京中待不下去的下场。
从这人的心理来看,显然是个女人。
而在京中,对她恨之入骨的女人,目前来看,也就只有一个了,那就是李兰馨!
苏若离细想上次回家的路上,被黑衣人劫持一事儿,虽然有玲儿的背叛,可这背后的动机很明显,就是让她落得个不贞洁的名声。
一般男人就算是再喜欢一个女子,可这女子若是不贞不洁,这男子也没有这么大的魄力把她娶回家去。
当时,她迷迷糊糊中,看到那群黑衣人中那个身量明显娇小许多的人心中疑窦丛生,后来听见那人的声音,只觉得分外耳熟。
那时,她撑着一口气对付那些欲对她不轨的黑衣人,也没来得及细细思量,后来又被李扶安带到了京郊的别院,那时候,他对她说得那些模棱两可的话,她就知道,他妹妹对她做了什么。
只是看在李扶安的面子上,她没有去追究。玲儿一家虽然下了大牢,可到如今也没有个罪证出来。
她也不过是不想让李扶安太过于为难。
可如今,看样子李兰馨越发变本加厉,不想让她好过了。
当时,她就对李扶安表示过,若是他妹妹收手的话,她会放她一马,可若是不收手,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寂静的黑夜里,苏若离身子僵硬地躺着,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瞪着暗夜中的藻井,仿佛看到那只黑暗的魔爪。
“离儿,还没睡吗?”身后,一直没有吭声的顾章忽然问道。
苏若离咧嘴笑了,这家伙怎么听得出来她没睡的?
顾章扳着她肩头把她翻了过来,让她枕着自己健壮的手臂,两个人在暗夜里对望,只模模糊糊地看到对方的轮廓。
“离儿,还在为我娘的话生气吗?”顾章揽紧了她,问得小心翼翼。
“噗嗤”一声,苏若离笑出声来,半天才敛了笑容轻声答道:“其实你母亲的性子我也习惯了,还不至于为这个气着了自己。”
听她如此说,顾章松了一口气,伸出手去梳理着她洒落在他胳膊上的长发,幽幽道:“我知道,你嫁给我委屈得很!若是我娘再这么下去,我想,我干脆把她送回顾家村算了。”
苏若离听了他的话,心猛然一跳,感动不已。若是搁在现代,她有的是法子整治罗氏。
只是在这以孝为天的古代,顾章这么做,无疑授人以口实,将来,说不定哪天被御史弹劾,他的前途堪忧啊。
想了想,她笑着摇头,“你要是这么做,不怕被人诟病,丢了你的乌纱帽?”
“不怕,比起失去你,我宁愿做个猎户,这辈子只守着你一个!”顾章说出了心里话,一只大手牢牢地握着苏若离的手,只觉得心里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若是因为名声而让离儿这一辈子都不痛快,他作为一个男人,还有什么脸霸占着她不放?
她本该有那么多好的选择,既然嫁给了他,他就有义务让她过上好日子。虽然目前还做不到无忧无虑,但是起码不能让她再受他娘的歪脖子气了。
他一门心思地想着怎么寻思个完全之法,而苏若离想的和他不一样。两个人说了几句,苏若离忽然碰了碰他的胳膊,“哎,你记得我上次为何被李扶安给送回来的吗?”
顾章知道她指的是黑衣人劫持那件事儿,忙急急问道:“难道不是他救了你?”
当时因为答应了李扶安,不追究李兰馨的,苏若离生怕顾章气头上去找李兰馨算账,并没有说明白。
顾章虽有怀疑,但当时忙着婚事,也没顾得上去细问。如今听苏若离如此说来,他不由又惊又疑。
难道,这里头还有内情不成?
苏若离却悄悄地告诉她当时自己的发现,又把今儿这两件事儿联系起来一分析,顾章就明白了,贴在她耳边悄声问,“你的意思是这两件事儿也和她有关?只是我娘足不出户,又怎么会和她搭上关系?”
苏若离不由点着他脑门儿恨声道:“你母亲不出门儿,你妹妹难道也不出门儿吗?你母亲还指望着能娶了她给你做媳妇呢,比起我这个无依无靠的人,她才是有助于你仕途的那个人!”
虽然这么说着,苏若离心里倒是不这样认为。若是顾章真是这样的人,当初就不会铁了心要娶自己了。
果然,就听顾章无限委屈地拍了她一下,“事到如今,还这么编排我!我娘怎么想的关我何事?她怎么知道我喜欢的是何人?”
明知道他会这么说,可真这么说了,苏若离还是觉得心里甜蜜地不行,冲动不已地就在他额上飞快地啄了一下。
这下不得了了,就像捅了一个马蜂窝一样,顾章立马狂风暴雨一般地还回来了。
直到两个人都气喘吁吁喘不上气儿来,顾章方才松开她。
苏若离气得要死,没想到又让这家伙占了便宜了。长此以往下去,怕是等不到三年,就被他给吃干抹净了。
粉拳捶了他一下,她娇嗔不依,“喂,你这人,怎么越发不老实了?好端端地说着话儿呢,你就来这一套?”
顾章揽着她柔若无骨的腰肢,嘿嘿低笑,“还不是你挑起人的火来?火起来了,你却要躲一边儿乘凉去,世上有这么好的事儿吗?”
两个人说笑了几句,苏若离又满脸凝重地问他,“你说,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怎不能由着人牵着鼻子走吧?”
顾章沉吟了一会儿,心里慢慢地有了算计,就对着苏若离嘀嘀咕咕说了几句。
苏若离听完呵呵地笑了,“没想到你这么个老实人也有这么坏的点子!”
顾章拥住了她,两个人低低地笑了起来。
半夜,罗氏的翠微堂。
好不容易睡着了的顾墨却被罗氏的哭嚎声给惊醒了,他连忙披了外衣到炕沿上去看罗氏又怎么了。
白日里睡足了的罗氏,此刻精神健旺地很,却偏不让儿子好睡,拉着他的衣襟说自己胃疼,吵吵着非要让她把顾章叫来。
顾墨只觉得十分不理解,他娘有病不让大嫂看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