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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简舒玄也是笑而不语的看着她,她定是不知道此时忍着激动,平日那如小泉流水淳淳的眸子此时突然折射出阳光的亮光一般,整张脸哪还有之前故弄玄虚装着沉稳老成时的样子,便如得到了心爱之物的少女,那神情就如晶莹的酒一般,让人心都醉了,沈荷香此时若是抬头定能看到那禽兽柔和专注的眼神。
但是她此时心中只有那只盒子,哪会去看他,顿了顿便伸手去开那盒子,一打开便见到里面装了满满一匣子红绿蓝黄的晶石,不由颜色都放在不同格子中,难得的是都已经打磨好,一颗颗折射出或艳丽或纯净的光芒,极是耀眼,这些无论是做坠子,手镯,还是镶在头饰上,都定能让人惊艳。
沈荷香又从中拿了了件头饰,竟是她最喜欢的额头挂饰,以精银打造,上面坠上镶着海蓝之晶,光看着便觉得精美无暇,而正中那一颗足有拇指大小,幽幽的海蓝色直让沈荷香爱不释手的摸了半天,随即便取了头上的额饰,然后将手中的海蓝头饰轻轻戴上。
在镜中左看看右看看,喜欢至极,她一向爱红色,因能更显得人生得娇艳,没想到如今带上海蓝色晶石竟也能让人眼前一亮,少了艳色却多了些纯净之美,不仅显得脸更白透上三分,隐隐的还多了几分纯真与清美,她不由伸手在额前最大的那块海蓝晶上摸着,眼中闪闪的透着惊喜。
想到什么随即看向简舒玄,脸蛋兴奋的有些微红道:“夫君,这些真的是给我的?”怪不得她不信,上次他还说库中的东西随她喜欢用,结果拿了那只装着玉饰亮钻的匣子便同她翻脸,害得她几日气得饭都吃不下,所以若他没有开口说明,她还真不敢拿用。
简舒玄略略沉吟片刻,在女子脸上喜色快褪干净时,这才唇角微扬道:“自然是给你的……”说完便从怀中取出一样东西,用灰布包着,然后一层层打开便见其中有一块鸡蛋大小的白色石头。
沈荷香疑惑了下,随即拿到手中,打眼看出这是一块毛胚白玉,细看之下表面没打磨的石头竟是极为细腻,如从白渗出了油一样布了层油光,待从一破损的小口中向里看,便见里面有着一点如牛乳一般醇厚微透的奶白色,莹润得如同羊脂一般。
“羊脂玉?”沈荷香不由惊叫一声,目光惊喜的看向简舒玄,虽然她白玉手饰极多,贵重的也有几百两银,但是还没有一件称得上是羊脂玉的首饰,毕竟好的白玉难求,上等的羊脂玉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便是贵人又能有几件,有也都是压箱底传子孙的。
虽然只有鸡蛋大小,但只这一小块毛胚就足以值几千两银子,这般也是可遇而不可求,足够让她喜出望外,“这块羊脂玉胚是买的?”沈荷香边说直拿着手中这块羊脂玉在手中看来看去,舍不得移开视线。
简舒玄见她高兴的样子,也不由舒展眉头眼中带了丝笑意,“是之前马里之行时无意间得到,一下放在故人处未拿回,你若喜欢待过两日让工匠好好打磨一番,做两块颈坠……”
沈荷香心思都是那盒子晶石与这块羊脂玉身上,脑中都在想着什么颜色配什么金银,什么颜色的头饰手饰鞋饰配什么流苏花色,听罢心下一顿,也是,这么一小块也做不了其它,倒是可以做成玉佩,无论挂颈子还是裙侧都可以,不由点点头,“到时你一块,我一块……”声音里略带讨好的看向简舒玄,生怕他会反悔般说没她的份,在她面前拿出来,却没她的份,那就太让人呕心沥血了。
简舒玄没有开口,目光却是带了丝宠溺的亲了亲她的脸蛋,与平时要吃人的力道不同,仿佛一片羽毛落到颊边,沈荷香心中一时暖洋洋的,女人最是敏感,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感受到对方的情绪,若说以前她惧怕简舒玄,一直以为这人就是在报当年羞辱之仇,所以才会这般娶了自己然后百般的在床上玩弄,当初破身的事她都不愿意回想,毕竟想到那山野河边野,合之事,就觉得不堪回首,不愿回想。
但是离开京城这些日子朝夕相处,那禽兽的一举一动使得沈荷香有丝疑惑了,若是报复娶了欺负便是,为何还要那般照顾自己,便比亲密夫妻还要亲密,便是她小解或在山林处洗澡,这家伙都用衣服给她搭帘子,守在旁边赶都不走,更不提帮她擦身洗脚喂饭,这哪里是报复的手段,分明是疼爱啊,此时见了他眼中的溺色,不由再加肯定了,一时间心中所感便揽着他脖子,甜甜的大胆的印了个吻在他唇边。
这女人一给点爱就瞪鼻子上脸这话果真不假,便是一向小心冀冀的沈荷香也是如此,知道这男人对自己有意,就像得到了一块免死金牌,立即便觉得有底子,有脾气,晚上在床上不仅敢骑在男人身上,还趁他不注意用手丈量她的兄弟,甚至还扯着他耳朵对着他鼻子左看右看,接着便是“扑哧”一笑。
她似乎有些弄清楚那寡妇老板娘的话,男人那里长得似乎真能从鼻子上看出来,她记得前世小候爷就长得些许女子般的秀气,那里果真是如鼻子一样。
而那香贩却生得又短又窄,并且是朝天鼻丑得要命,而那里沈荷香不过是瞥过两眼,丑陋不堪难以入眼,此时她打量了简舒玄半晌,果真如那老板娘所言,整只鼻子又直又挺,加之鼻冀极为俊美,生得十分好,男子鼻子生得这般挺直的不多,再对比那处,虽然又长又粗还带着钩子,沈荷香一直嫌它狰狞,但是若有比较便知,这一根确实是女子梦中所求的好物,否则也不能每晚将自己弄得哭泣求饶,之所以哭无非是强烈的快,感刺激的她不能自已。
简舒玄虽愿意女人在身上摸摸碰碰,但是这反常的又看又笑举动却透着奇怪,再三逼问之下,沈荷香终于将上午那寡妇的话跟他说了一遍。
甚至还拿楼下伙计的鼻子与他比较,当即简舒玄便黑了脸,连看男人都不能久看的女人,现在竟是兴致勃勃的跟他说着男人鼻子和那器物,这么有兴趣若是日后碰到鼻子生的更好的,岂不是百般想要扒开研究一番,便是不这么做,只心里有这心思……
简舒玄顿时握住了女人往下的手,然后盯着她语气有些凉嗖嗖,还掺杂着些许怒意道:“早点睡觉,明天起早结算客栈的银钱离开这里……”只聊了会天怀里娇滴滴的女人敢这般胆大,若是再住下去,岂不要跟那□学了去,想到那寡妇简舒玄眼中便有丝不屑,他对女人是有些轻微的洁癖。
死了男人的女子倒也无事,但像那等不知廉耻的上门勾引,不知在多少男人身下被玷污过不干不净的女子,便是姿色再好也是肮脏的很,送到床上他也不会多看上一眼。
沈荷香一听知身后那男人有些生气了,不由吐了吐舌头,心头有丝甜蜜,她故意拿她跟楼下的伙计比,若是放以前这男人定是冷目看她,然后甩袖而去,但是此时却是憋出这句话来,手还将她搂着呢,想到此不由偷笑。
玩笑总有个度,见他恼了只得装着乖顺,也没问明日退了房要去哪儿,闭着眼假寐,不一会儿便真得睡了过去。
待到第二日上了马出了城,望着城外一望无际的草谷原,蓝蓝的天空,白云悠然,天际交界处那一片绿色,当真是她看过最纯洁风景,简单而又震撼人心,尤其是坐在马背上,在马儿飞快的奔施中,这样的一天一地一马两个人的感觉真是广阔辽远到极致。
沈荷香便是这般近似贪婪的看着,她两世何曾见过这般无垠无际的风景,仿佛心都想要跳出身体呼吸着这清甜的风,随着发间自由的飞翔着。
简舒玄大概知道她定会喜欢这样的风景,所以一路上没有再束缚着她,反而让她坐在身前的马背上,只一手护着她腰侧防止她掉下马,然后整个身体都微微弓起,一双有力的腿用力的夹着马腹两侧,手中的僵绳或松或紧,再也没有来时路上刻意的缓慢,而是彻底的放开了速度,全力的指挥着那匹黑马劲风,向一望无际的远方似漫无边际的飞快奔去。
☆、64章
草谷原的夜晚带了丝凉意;但若燃想篝火便会明亮而温暖;谷原上有一些放牛羊的牧民;他们不可能长久的待在城中;为方便看管牛羊便会在草原上扎起帐篷;待到每月十五便会聚集在一起喝羊奶酒吃羊肉,跳马里舞。
此时沈荷香便穿着雪白的丝襟和嫩粉的窄袖短衣和筒裙,衣服将她那修长苗条的身材充分展示出来,此时正学着塔哈的妻子那般往羊肉上抹着孜然辣子与一些调料,她是第一次见到用竹签串起羊肉的羊肉串,十分的好奇,不由也做得精细,待抹好两串便递给旁边的简舒玄让她烤,此时简舒玄手里已烧好了一些;随手便装入盘中让她接过去吃。
那羊肉被烤的焦黄,还流着亮孜孜的油,一阵阵的香味直往鼻子里串,沈荷香不由拿起一串闻了闻,塔哈的妻子在旁边示范着怎么吃,虽然这般露牙咬肉十分不文雅,但是周围的人都这般,沈荷香也禁不起诱惑的咬吹了吹,然后轻咬下竹尖的一块肉。
又香又辣当真是好吃的不得了,沈荷香不由又吃了两口,这才想到什么,然后靠在旁边烤得一身汗味的男人身上,将肉串伸到他嘴边,简舒玄的确是停也下手中翻动的动作,瞥了她一眼,心道这女人还算有心,面带欣慰的张嘴,刚要咬上肉却见沈荷香手一动,划了半个圈又将肉串一收,然后放在自己嘴边咬了下去。
听着身旁腰若细柳,眉目如画的女子看着他的黑脸咯咯的直笑,没等她逃开男人便伸了手将她用力的箍到了怀里,然后一张大嘴狠狠的便覆盖了上去,将那嚣张女子口中的羊肉渣半点不剩的卷入了口中,没有末了还在不停搜索,直到捉了那丁香小舌不断的戏弄,惹得女子惊慌失措这才松了口。
而一旁边的塔哈夫妇见着小两口甜甜蜜蜜的不由的都捂嘴轻笑,塔哈夫妇便是简舒玄的故人,当年受他救命之恩,又拿了些银钱,现在便在谷原养着一大群牛羊,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儿,而塔哈也会打磨玉器的手艺,那块羊脂玉石便是交给了他。
甚至还准备好了玉佩的花样,倒是少见的孔雀图案,羽毛都画得栩栩如生生,沈荷香有些担心是否能雕得出来,不过在看了塔哈给妻子儿子雕得玩件,才总算放下心来,毕竟羊脂玉珍贵,若是雕工不好岂不是浪费了这绝好的玉石。
这雕刻打磨总也要□日,于是简舒玄便带着沈荷香住了下来,晚上便赶上了篝火会,不仅吃到了好吃的羊肉串,还吃到了塔哈妻子亲手做的油馓子和胡饼,撒子吃起来香脆可口,而胡饼也是沈荷香的最爱,刚才在吃羊肉串辣到了嘴,又被那禽兽吻得舌头发麻,沈荷香好不容易挣扎出来,顿时满面红晕的离他远些,虽然这马百里民风开放,男女都极为大胆,但是她毕竟不是马里人,还是十分的不习惯。
好在大家吃饱喝足了便成双结队的下去跳舞,倒没有多少人注意这边,而塔哈夫妇沈荷香早便选择性的忽视了。
“夫人,喝点羊奶吃点馕吧,谷原的晚上有些冷多吃些可以抵御寒冷,沈荷香吃了几串羊肉正觉得有些油,立即点头接了热气腾腾的奶,小口的喝了一口,这羊奶比牛奶要腥得多,好在她喝了多年,早习惯了那股腥味,倒不至于难以下咽,随即便从盘中取了一块油馕。
这馕是谷原牧民的主食,有点跟烧饼相似,家家户户都会做,而塔哈的妻子尤其心灵手巧,手出的馕便是比别家的要好吃的多,她下午刚刚才观摩半天,终于抓住了做馕的精髓,只觉得做小些放到自己糕点铺子卖,也定是赚钱的买卖。
面是发酵,和匀,揉透的,然后用炸透的羊肉丁、孜然粉,胡椒粉,洋葱未等佐料拌馅,烤制出来的是肉馕,男人最喜欢吃了,而塔哈的妻子做的却是一种甜馕,不仅仅是放洋葱芝麻,羊肉切碎拌上盐,最重要的是还把冰糖化咸水涂在馕的表面,烤成后馕后,冰糖便会在馕表面结成结晶,在阳光下显得晶莹夺目,火光下也更让人垂涎欲滴。
沈荷香咬了一口,只觉得香甜可口,吃起来满嘴油香,久久不散。
实际塔哈在做的时候,沈荷香心中便有了很多主意,她毕竟沉浸在糕点中数年,基本看一眼便差不多做个七八分,这样的馕大,厚,软,香,适合谷原的牧民食用,即能饱腹又可口。
但是拿到京城无疑有些粗笨了,京城的那些贵门小姐夫人喜欢的是小而精致的糕食,最好做的够一口食用的,而无需张大嘴去咬,这饼拿过去就算味道好吃,恐怕也是望而却步,并且羊肉也过于多,虽香却有些油腻,那些贵女哪一个不把肤白腰细看得比命重要,断不会吃多了长肉。
她若想从中赚钱必定是要改良一番,沈荷香不由看向手中的馕,那塔哈妻子做的已是极小了,有巴掌大小,但是沈荷香却是想做成酒盅大小,最好是两口的量,尽量小而精致。
孜然粉和胡椒粉要放,却要适当,口味轻的最好去除胡椒,而面最好掺芝麻粉揉软,最好是不用水,而用葡萄汁来揉,揉出的面便会带着一股水果的清香,而中间的肉馅也可以换成多样,用熬好的果膏,或者是蜜酿的花瓣,又或者是芝麻与花生,便是那客栈老板娘酿的果酱也极不错,想到这个,沈荷香便有些心痒痒,那果酱确实不错,也想回去亲自做上一做,再滴两滴泉液不知是什么滋味儿。
就在这时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子走了过来,见到塔哈不由眼前一亮,随即便打了声招呼道:“塔哈的妻子,听说你家今天有新的客人,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我家里还有新鲜的羊奶可以给你送一些去……”
塔哈的妻子笑道:“谢谢娜纱的好意,我家里养了十几头羊,也不缺羊奶,你若不够可以到我家来端几碗……”
娜纱此时已经走到了塔纱面前,但目光却是左右看着,最后目光落在了不远烤羊肉的男人身上,顿时眼前一亮,口中不由凑近悄悄问道:“我听阿丹说你家来了个极勇猛的男人,是不是右边的那个?啊,相貌果真是俊朗,塔哈婶子,我已经十六了还未嫁人,不若你给我介绍一下吧,到时我一定让母亲给你送上十头奶羊……”女子眼中又惊又喜,竟是一开口便说送三头,要知道这牛羊可是放牧人的财产,牛羊少的人家一共不过几十只,只提门亲便送十只,实在是极为高的代价了。
而旁边坐着低头看馕的沈荷香却是听得一字不漏,这个大胆的求着亲事女子再次让沈荷香呆怔了,中午让那寡妇一番言论颠覆,心中还颤着半颤,想着成过亲的胆子大,谁知晚上便见到未出阁的女子当着面便要男人,实在是惊世骇俗的很,一时间倒是忘记放下手里的馕。
塔哈的妻子无奈道:“娜纱,我丈夫的客人已经有妻子了,这次便是与妻子一同过来……”说完便指着坐在地上的沈荷香,“这就是客人的妻子,沈夫人……”
沈荷香一听这才放下的馕,擦干净手起身看向那女子,不得不说这马百里的牛羊多,大概是有丰富的奶源,又或者是水土养人,这女子虽说不上多白,但大多都是丰,胸巨,乳。
沈荷香喝了七八年的奶,养得一对挺自得,让旁人羡慕的丰满颤乳,此时与马里比,也只不过是中等了,眼前这女人的胸就大得惊人,如裹了两只大水球般,便是抬个脚都似要迸出,看完胸再看人,只能说人不如胸,那女子皮肤黝黑还有些干燥,大概是整日放牛羊风吹日晒,脸上还有些点点的斑点,笑起来牙齿有些微微的黄色,大概是吃了太多的烤肉串。
似乎是听到那勇猛的男人有了妻子,又或者是被沈荷香的美貌震惊,竟是一时瞪大了眼睛看着她,没有反应过来,待到沈荷香同塔哈妻子打了招呼吃饱了要去夫君那边,那女子才大声道:“天啊,你这样的女人怎么能配得上勇猛的男人?我能为男人生十个八个孩子,可你这样小的身板,连一个都生不出吧?”
沈荷香顿时变了脸色,孩子可是她这辈子的逆鳞,说她生不出一个,比打她一巴掌还难受,塔哈的妻子见娜纱口无遮拦不由的与她低语几句将她打发走了。
这才对沈荷香小声道:“夫人,娜纱是个野心大的姑娘,而且一向有主意,胆子大,为怕她做什么傻事来,夫人还是一直待在简大爷的身边吧。”
沈荷香盯着那胸大臀厚的女子,心中暗暗骂道,真是个无理的丫头,不过这种明着来倒是比背后放冷箭的好对付多了,随即便谢了塔哈的妻子,来到简舒玄的身边,亲亲热热的喂他两串羊肉串后,这才勾了他脖子道“吃得多了胃有些难受,不若我们骑马出去转一圈吧,谷原的夜色这么美,你带着我……而且我腿也有些软了……”话儿一向是娇里娇气,但那禽兽就吃这一套,尤其是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