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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活人的那一刻,玄奘愣是比见到亲人还亲,直到被吓坏的这位牧羊女听明了玄奘经历,这才放下心来,还好心的给了玄奘吃食,想办法让玄奘沐浴,甚至帮玄奘洗了衣服。
玄奘也是心力憔悴,这一睡就睡了一天两夜,足足二十个时辰,等到醒来看到牧羊女齐聚的一家五口,夫妻二人加牧羊女和她的两个弟弟,玄奘自然是千恩万谢,告别之后带着牧羊女一家所赠的皮水壶和斋饭上路了。
沙漠脱险,更加坚定了玄奘取西经的梦想,走路也轻快了许多,一个月之后,玄奘来到了高昌国的都城高昌城,站在城外大道上,远远看去,玄奘有些发懵,今天是什么日子?莫非有外邦帝王到此?竟然惹得数万人出城列队欢迎?
一队骑士飞驰而来,见唐僧下马行礼道:“我主高昌国皇帝听闻有大唐高僧至此,特率全城三万余民众,三千四百僧侣,在城外迎接,恭请大师上马前去与我主一叙。”
“是来接我的?”玄奘心中惊喜不已可又不敢相信,这可是皇帝亲自迎接啊!搞错了可是要杀头的,当然要问清楚了。
“正是大师!这一月来每日都有数波快马通报大师的行程消息,断然不会错的。”带头的全身重甲头戴樱盔勇武非凡的首领肯定的说道。
“玄奘有何德何能,竟劳陛下亲自出城,将军快扶贫僧上马,贫僧去向陛下请罪!”
被扶上马,玄奘策马疾行,一里之地被玄奘快马加鞭的转瞬即到,看着不远处的龙撵,玄奘慌忙跳下马来,踉跄一下差点栽倒,快步奔行到皇帝御驾前,跪倒在地山呼道:“贫僧何德何能,竟劳陛下万金之躯出城相迎,玄奘惶恐万分,恳请陛下治罪!”
“大师快快请起!”高昌国皇帝鞠文泰下龙撵搀起玄奘道:“我高昌国一国皆信奉我佛,月前听百官朝奏,有大唐高僧到此,朕恨不得肋生双翅往见高僧,为俗世所累一直不得出城,幸得今日相见,此不过是出城相迎,朕还怕怠慢了大师,大师又何罪之有?”
两人叙话多时,之后鞠文泰亲自给玄奘介绍了城内几位高僧,皇后,皇子,宰相,元帅等人,最后携玄奘法师,二人共乘龙撵回城,回城之后广开御宴。
夜里更是全城不禁,上至皇宫贵胄,下至黎民百姓,到处是烟花相庆。
也是玄奘法师苦尽甘来,饱读经书十四载,最后不为大唐朝堂所喜,历经万里之遥,数次差点丧命,来到这敬佛又敬畏大唐的番邦,这礼遇,估计邻邦皇帝来了也不过如此吧。
第十二章 高昌御弟是唐僧
一连三五日,玄奘白天入各个寺院讲经,僧尼上千,民众更是好几千,以致玄奘到哪个寺院哪个寺院人满为患,每次更是有数千人进不得寺院而在寺院外久久不舍离去的。
晚上到皇宫赴宴,百官云集,各种山珍海味,因玄奘连素酒都不饮,皇帝金口一开,撤去山珍海味,皇上与玄奘所在的主席全换成了素菜,玄奘大为感动,倒头再拜。
等到吃完再回驿馆休息,每日都是子时前后了。
如此反复,见高昌一国之人热情不减,玄奘虽然高兴自己被如此推崇,然他此来的目的本就是为去西天取经,以加深自己的佛理,日日在这番邦小国讲经赴宴,佛理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的道理玄奘还是懂的。
深夜,玄奘苦思良久,决定明日就进宫面见高昌皇帝,一则当面酬谢皇帝的款待,二则就是向皇帝辞行了。
次日,高昌国皇宫议事大殿内。
玄奘施礼道:“启奏陛下,贫僧玄奘连日来多承皇上款待,然取经之事是贫僧早年发下的宏远,如不去实违玄奘本心,那西天大乘佛法能普度众生,他日玄奘取经归来,再回高昌为陛下诵经祈福,贫僧欲今日西行,还望皇上恩准!”
“朕不准!”鞠文泰直接怒道,发现自己失态,言语和蔼的继续说道:“朕盼望高僧之心天地可鉴,听闻大师至我高昌之事,朕欣喜若狂,每日登上城头望眼欲穿,这才刚至三五日,大师就要离去,朕心头且如刀割难忍。我高昌一国千千万万佛家信徒,如大师离去,岂不个个如丧考妣,若朝野动荡,朕如何对得起祖上先烈,大师为我高昌社稷,不妨在我高昌做个国师,你我共掌江山如何?”
玄奘惊恐拜道:“陛下万万不可,贫僧不过一云游僧人,怎可居国师之要职,况玄奘取经之事几年之前早已定下,贫僧也曾两次求见我大唐太宗皇帝,皆因朝堂之上势分两派,言出难预,贫僧虽苦苦哀求,太宗终不准贫僧西行,是贫僧私越边境至此,期间数次差点身死,然贫僧取经之心从未有丝毫动摇,此实为玄奘心之所愿,还望陛下准贫僧西去。”
“大师!”鞠文泰劝道:“你也知数次差点身死,大唐据此不过万里之遥,那灵山离此何止十万里,一路艰险,妖魔也多,朕都知道西方那妖魔占了城池自立为王,专吃过往行人的,如此艰险之旅,大师孤身一人上路焉能有命到得灵山?不如在我高昌做个国师,不但能保你平安,还可在此传经收徒,若干年后,以大师佛学造诣,创宗立门轻而易举,一样受人万世敬仰,岂不妙哉?”
“陛下!贫僧所学乃小乘佛法,待贫僧取得真经,贫僧所学与那大乘真经互相验证,必能加深玄奘佛学造诣,到时再为陛下效力不迟,还请陛下恩准贫僧西行之事。”玄奘跪倒恳求道。
大唐和高昌同样是不准西行,不过在大唐他是被逐出了宫门,在这倒好,不但恳切挽留,还要授予国师之职,这高昌国如此信奉佛家,玄奘知自己已然开口辞行,稍有犹豫必为对方留下,他日再想走只会更难,故而绝不松口。
皇帝陛下使个眼色,数位大臣将玄奘搀起,围在中间劝玄奘留下,见状更多大臣加入劝玄奘留下,一时之间朝堂上倒也热闹。
玄奘只是摇头不肯留下,直争持了半个时辰,高坐龙位的鞠文泰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当下坐好,酝酿酝酿情绪,感觉自己表情差不多了,这才爆喝一声开口道:“来人呀!这和尚如此不识抬举!关入天牢待秋后问斩。”
这下可把众位大臣和玄奘吓了一跳,可侍卫们是不管这个的,七八人应声而至,手持钢刀架在玄奘脖子上,直接把他架走了。
朝堂上一时静悄悄的落针可闻,正在大臣们怀疑自己喘气是不是太大声的时候,皇帝大笑开口道:“哈哈哈…。。众位爱卿如此紧张,可是怕朕杀了玄奘大师?诸位安心,朕此举不过是为留下玄奘大师,今日朕当着朝臣的面发雷霆之怒,诸位爱卿前去劝解的话,事成之胜算岂不大了很多,爱卿们且放松心情,你我君臣共同研究如何前去游说,最终说服玄奘大师留下。”
肃穆庄严代表国家权力的议事大殿,转瞬间如同成为混乱的菜市场一般混乱不堪,一个个大臣出谋划策,争辩不休,所为不过是如何把玄奘留下让他甘心在此当国师。
君臣共同研究,最终敲定游说的各种细节,此时已经是玄奘被侍卫架走的一个时辰之后了。
宰相当仁不让的成为了第一位说客,昂首挺胸踏入天牢开始了高昌国的游说大业。
然后是太子……。
然后是两位王子……。。
元帅………
午时过去,天牢守卫发现玄奘大师绝食了,慌忙禀报,鞠文泰也慌了,派出了皇后太子和自宫外急寻来的五位高昌国高僧这样庞大的游说团。
第二天,玄奘依旧绝食,稳坐天牢念经打坐,群臣继续游说。
第三天,玄奘绝食,群臣游说,甚至有请愿的普通百姓进入天牢向玄奘磕头,求高僧出去当国师。
第四日,群臣游说无果,玄奘还在继续绝食,当侍卫来报,玄奘大师在天牢饿晕了,早已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焦躁不已的鞠文泰哪里还能忍住,管他什么游说计划,不管玄奘当不当国师,总不能把这么一位高僧饿死在天牢吧?
皇宫内,天牢外的一个凉亭下,鞠文泰看着软塌上悠悠醒转的玄奘,声泪俱下的说道:“大师你何必如此啊!朕让你当这国师,本是为大师好,把大师关进天牢,不过是想要劝说大师留下,为的是让大师永远留在我高昌,图的是一个长久之计,大师何必用绝食这般极端做法啊!朕尊敬大师还来不及,听闻大师绝食,朕寝食难安,今日知大师昏倒,朕心如刀绞,实在难恕朕之罪过。”
“玄奘一介草民,何劳陛下如此挂念。”玄奘继续道:“还望陛下恩准玄奘西行。”
“好吧!朕准了!”玄奘都绝食昏倒了,鞠文泰怎么也不好意思再挽留了,正在黯然失落呢,忽然一个想法冒出来,脱口而出道:“不知大师可愿与朕结拜?成为朕的御弟!”
玄奘听后大喜道:“贫僧愿意!皇兄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说着玄奘就要行金兰之礼,鞠文泰笑道:“你这御弟,都绝食四天了,万一结拜的时候昏倒了,岂不是朕的罪过,待御弟吃饱喝足再行金兰之礼不迟。”
饭饱之后,两人沐浴焚香,敬告天地,行义结金兰之礼。
礼成之后,高昌国皇帝鞠文泰昭告天下,与大唐僧人陈玄奘结为兄弟,同时大赦天下。
第十三章 石猴求道方寸山
大唐僧人陈玄奘法师被皇帝收为御弟,本来就礼敬高僧的高昌国众王公大臣,马上就闻风而动竭力宴请法师。
玄奘被封为御弟,对大臣们的好意确实不好拒绝,加上皇兄鞠文泰恩准自己随时可西去,玄奘也能安心赴宴,即使推掉不少,全部宴请应付下来,也已到了十日之后。
这期间自然也有送礼的,除收了一席华贵异常的锦斓袈裟,还有一根九环锡杖,一个紫金钵盂,其他的法师一概未收。
高昌国皇宫议事大殿。
玄奘拜道:“启禀皇兄!贫僧欲今日西行,还望皇兄恩准!”
“准准准!御弟,且宽心,今日朕肯定放行。朕未远行过,诸位爱卿,可知这远行所需之物?不妨都大胆说来,方便御弟远行,保御弟平安,凡说的有道理的,通通有赏。”鞠文泰高坐龙榻,虚心的向大臣们请教道,关爱玄奘之心溢于言表。
“银钱要有!还不能太少!方便御弟一路打通关节,还能保障御弟一路饮食穿衣,我高昌国堂堂御弟,怎可再去化斋度日。”宰相抢先说道。
人家能做到宰相,自然深得皇帝器重,一时之间朝堂上许多人附和,况且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宰相说银钱,众人看来确实是必备之物。
“贫僧化斋亦是修佛缘,怎可……”
玄奘未说完就被激动的群臣的声音淹没了。
“马匹要有!御弟王爷千金之躯,怎可步行往西天!”
“女人要有!白天伺候大师饮食起居,晚上还可…………。”
“侍卫要有!御弟此去多有凶险,如无人保护,万一为妖魔歹人所乘,我高昌国岂不成为笑柄?”
“厨子要带!御弟王爷虽然吃斋,那山野粗食怎能下口!”
……。
……。。
只一炷香的时间,众位大臣就林林总总的总结了上百样必带的物品,鞠文泰道:“众卿所言皆有道理,除女人之外,其他的由宰相裁定所带之物数量,御弟毕竟还是僧人,传去去于御弟的名声有损,这是靳爱卿提议的,今日除靳卿之外,所有官将重重有赏,御弟,且随寡人入后宫,你几位皇嫂也要为你送行。”
议事大殿,除了靳将军满脸苦瓜相和玄奘法师一脸无奈跟着皇帝入后宫,其余皆大欢喜。
等到玄奘出了皇宫,宰相早已带着几十人相迎,身后马匹几十匹,马车十余辆,马车之上更是装载的满满的。
宫外百官未走一人,百姓更是闻讯而来,已达数千人,远处还有人赶来,一时之间宫门口人越聚越多。
“玄奘此行怎可带如此多的东西,还望宰相大人退还皇兄,皇兄的好意玄奘心领了。”
在议事大殿议论,玄奘只觉得东西多了,哪有亲眼见到直观,看着这十几辆大马车,那些昂首挺胸一脸傲然兴奋的侍卫和仆从公然站在百官的圈内,还有那几十匹精神抖擞的骏马,玄奘真的太吃惊了,一个大户人家也不见的有这么多车东西,何况还是皇上送的,里面的物品哪怕是再常见的也肯定价值不菲,玄奘自然是慌忙推辞了。
玄奘虽然推辞,宰相笑道:“御弟万勿推辞,此实在是我主爱护御弟之心意,再说我主金口玉言,如若御弟不收,本官可就要掉脑袋了,陛下五日前就将御弟必用的通关文碟交予我手,御弟不收东西,事关本官脑袋,通关文碟本官可不敢给你。”
玄奘犹豫片刻,在万人注目之下接过通关文牒,一时间万民欢呼,声震全城。
在无数人的默默追随中,玄奘一人当先出了高昌城,出城不远,高昌皇帝鞠文泰携皇后联袂出城来送玄奘,鞠文泰一直送出十里方回,有虔诚的百姓,一直送到三十里外,就在那看着玄奘的马车队伍行远,久久不舍离去。
有了御弟的名头和高昌国这几十人的护送,哪怕是一国皆吃人的妖精国,也不得不给高昌国王三分薄面,收了玄奘些许金银就放任玄奘离去。
千两黄金,万两白银,随从数十,马匹最多时上百匹,马车十余辆,作为出国求学取经的僧人,玄奘在如此豪华的队伍的护送下到达天竺,史上第一位高富帅留学生的名头,自然是当仁不让,整个天竺亦为之震动,甚至玄奘刚到天竺消息就传到了灵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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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小宝苦寻数月还一路询问,也终于打听到了疑似方寸山的地方。
十三天之后,孙小宝赶到这片山脉,入山七天,孙小宝找到了烂桃山,那悟空吃了七次饱桃的地方。
“桃山啊!!!!”孙小宝欣喜之下泪水夺眶而出,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一来是因为孙小宝成石猴之后,本能的喜欢上了吃桃,何况是这一山的鲜桃,其养眼程度在孙小宝心里比花果山也不逞多让。
二来也是最主要的,孙小宝在花果山为不引起天庭的注意隐忍三年,来此更是耗时两年多,横跨两重汪洋大海,一座南瞻部洲,西牛贺洲也被他逛了小半,此中艰辛实难说的清楚。
这路上虽然那些妖魔见他之后因是同类不打杀他,总是要戏弄一下。
俗世之人的忌讳鄙夷咒骂追打。
花果山上和猴儿作伴模仿猴子吃桃子冬天啃树皮度日。
海中吃海带海草饮海水过活。
荒山野岭上忍饥挨饿。
一路上风吹露宿雨打冰冻。
如果不是有石猴这强悍的身子骨,孙小宝早就挂了。
如果不是从小就疯狂的喜欢西游记里的孙悟空,也许换了别人早就放弃了。
这五年的艰辛,让孙小宝越发能体会西游记中,美猴王见菩提老祖之后磕头不计其数是为哪般。
而自己还有稍微明确的目标,那西游记书中的美猴王,乐享天真三五百载,一心求道路途上却足有十余年,那一句‘志心朝礼!’包含的不仅仅是求道的坚定。
到了烂桃山了,一个猴子怎么空手,摘了十几个大桃用衣襟兜在怀里,拿起一个,一边啃着桃子,一边寻找菩提老祖的洞府。
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
看着关闭的洞门和三丈余高的石碑上的十个大字,孙小宝露出无比灿烂的笑容,也许就只是单纯的傻笑,谁知道呢……。。
第十四章 我就是孙悟空!
终于找到菩提祖师的所在,到了最后一步,孙小宝反而放松下来,爬上树去,吃着桃子耐心等待。
却说这菩提祖师正在洞府中讲道,忽然眉头一皱,很快就微微一笑道:“门外有个怪人,悟真,你且去开门带进来。”
“是,祖师!”行礼后这叫悟真的小童转身出去开门了。
“什么人在此骚扰我家洞府?”小道童开门不见人影,大声喊道。
孙小宝纵身自树上跳下,上前行礼道:“仙童,我是个寻仙学道之人,怎敢在此骚扰。”
“我家师父正在讲道,忽然就不讲了,叫我来开门迎一个怪人,想来就是你了?”悟真上下打量孙小宝,见石猴毛头毛脸,尖嘴猴腮的猴子样,点点头自言自语道:‘确实是个怪人!’
“你且随我进来拜见祖师吧!”悟真当先领路,孙小宝傻笑着跟在后面。
虽然被称为怪人,可祖师能主动让自己进去,事儿成了一半了,孙小宝自然高兴,浑然不计较美猴王被称为怪人之事。
走着孙小宝不忘整理整理衣衫,捋顺自己头上的猴毛,自认满意了这才大步跟上小道童。
入门不远,眼前豁然开朗,如同进入世外桃源,四周都是陡峭的石壁,内里全是奇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