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眼见马蹄就要踩在那兽儿的身上,一条银色的丝线从车厢中延伸而出缠住马蹄之下的兽儿,瞬间马蹄下空无一物。
随着前方异物的消失,在回过神来的青竹与风管家的安抚下,马匹渐渐恢复了安静,慢慢向前行驶。
众人回过头来看着如歌怀中的野兽,不由在心中赞叹:好美!
只见这兽儿浑身通体雪白不带一丝杂色,那因吃痛而微眯的蓝色眼瞳在阳光的照射下如同宝石一般瑰丽。即使正受伤呻吟,依然隐隐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高贵。许久,众人在兽儿一声嗷叫声中回过神来。
“歌儿,这······这到底是何物?”烈氏一边检查着儿子玉云杰身上细微的擦伤,一边好奇地问。
“这似乎是一头雪狼”,那是若干年前在一本老旧的图册上看到的,传说当中是一种极具灵性的灵兽。如歌这人生两世,也是第一次见到真身呢!
感觉到到雪狼的身体微微的抖着,似乎十分痛苦,如歌心中一动,收回兽儿身上悬丝诊脉用的丝线,开始仔细检查着这头雪狼身上的伤势。
衔着东西的雪狼似乎察觉到如歌眼中的善意,并没有什么伤人的举动。反而侧躺在一边,带着几分猫儿一般的柔顺。
见此,如歌心头微微一动,抬起前边的狼腿,只见狼腿上方和狼爪因被马车撞过,掉了一大块皮毛,伤处正涓涓的流着血,而上下两节腿骨似乎也有错位的迹象。感觉到雪狼微微的挣扎,如歌顺势在狼腿上拍了一把,雪狼吃痛的呜咽一声便不再动弹了。
这几年来,如歌虽然对医术方面深有涉猎,但将治人的医术用在野兽身上也不知道是否好用。小心翼翼地将狼腿的腿骨接好,接过在青儿拿来的临行前备下的药物的药箱,从中拿出一瓶写着“创伤粉”的药粉,顺着伤口的倒在雪狼的前爪上,用纱布缠好。看着渐渐止血的伤口,松了口气。呼,终于好了,看了一眼怀中连一丝挣扎迹象都没有正闭着眼慵懒地伏在腿上的雪狼,如歌不禁有些气恼,自己如此紧张这只兽儿,这厮却是丝毫没反应,仿佛方才呻吟的并非是它一般,真真是一头不解人心的牲口。但转而想到自己将牛羊那样的牲口和眼前美丽的生物联系在一起,当真是殄渎了这家伙了。
被打理好伤口的雪狼似乎感觉到女子的不满,睁开眼如孩子般蹭了蹭如歌的手,以示感激。看着这兽儿如此狗腿的动作,如歌忽然间心情大好。低下头查看兽儿受伤了还衔着口中的那物件,竟然是世间罕见的雪山紫灵芝。
这雪山紫灵芝可是药材里面可是“万灵丹”,看着兽儿方才的举动,这厮原是有主的了。收起内心的小失望,从梳妆盒中取出一根金色的丝带缠在雪狼的腰上,将手伸过去,示意它将嘴里的东西放下,雪狼迟疑了片刻,便将嘴里的东西放在了如歌的手中,丝带翻飞之间,紫灵芝被稳稳地绑在了雪狼的身上。
“姐姐,我能摸摸它吗!”从惊马事件中回过神来的玉云杰看着如歌腿上的大白狼,半蹲在如歌的身前,用略带稚嫩的声音轻声询问着。虽然是询问,手却已经伸了过去,然而在即将碰触到狼身的时候被雪狼转过头来森冷的目光给吓了回去。一旁的烈氏见了也赶紧抱住儿子,以免这野兽发起狂来伤着他。
看着弟弟云杰吃瘪委屈的模样,如歌十分心疼。也不管这雪狼是否愿意,随手将它放在坐垫之上,拉着云杰的手放在雪狼的背上,笑着说道,“当然可以”。
奇怪的是,卧在坐垫上的白狼这一次虽然不舒服似的扭动了一下身体,却没有太过强烈的反应。好在云杰也尚算懂事,只是摸了两下便回烈氏的身边坐好了,但一双大眼依然亮晶晶的盯着对面的大白狼一动不动,这灼热的视线让雪狼时不时的龇牙咧嘴,但在如歌几下敲头的动作之后便越发的安静了下来,伏在如歌身边闭目养神起来。
在一边看着的青儿,烈氏等人看了啧啧称奇,这兽儿还颇有灵性。
经过一整天的行驶之后马车再次回到了管道之上,在一间客栈门前停了下来。因为雪狼毕竟是野兽,带进客栈去定会引起恐慌,如歌便把雪狼留在车上,因为不想马车内留有生肉的血腥气,只让人从客栈买了十斤牛肉干,放在了马车上。
夜深人静,在外奔波了一天的人都陷入了香甜的梦境。可是如歌的梦境却是一片黑暗,无数人的唾骂欺凌,嫁入侯府后的种种遭遇,母亲故去,弟弟的惨死,男子无情的话语······噩梦的缠绕让女子不安的呓语,刻骨的痛让女子浑身发烫几乎要入了魔。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门窗剧烈的响动将如歌惊醒,看着被风吹开的窗子,如歌默默无语,原来再怎么压抑,这些往事依旧是那般的刻骨铭心。
☆、第六章:被追上了
次日,当如歌醒来已经是日挂高空,梳洗过后,看着在客栈楼下等着自己的烈氏等人,如歌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昨夜醒来之后,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一阵音律,听着让人甚觉困倦。在深更半夜响起原本应该是扰人清梦的乐曲却让如歌有了难得的好眠,如今起来真真是神清气爽,行动起来都觉得很是轻快。
走下楼,用过早点。众人向着停靠在外面的马车走去。想起马车上的雪狼,玉云杰迫不及待地拉着如歌走在了前面,然而上了马车,一撩车帘,却发现马车上的雪狼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若不是车上的空盘子,大家都要以为昨日的一切是在做梦。
烈氏本就担心着野兽的兽性难驯,见它自己走了反倒松了一口气,玉云杰虽然有些失望,但是很快被不远处的长满许多青松的山林之中突然飞出来的许多雀鸟吸引了注意力。如歌的目光不由地投向那一片山林,看着那影影约约的一抹白,轻启朱唇,若是功力深厚的人,定能听出来,这带着些许愤愤然的话语——“养不熟的白眼狼!”。
一棵粗壮的松树下,通体雪白的兽儿与一黑一青两名男子隐匿其后,看着烈氏等人上了马车,消失在视线之中后,凝神远望的男子抓着青衣男子衣领的大手终于松开,转身带着身边的兽儿离去。紧随在黑衣男子身后的兽儿瞟了一眼身边拿着玉箫一脸狼狈的青衣男子,嗤了嗤鼻子便随着自己的主人消失在了松林掩翠之中。只留下那青衣男子在林中懊恼的哇哇大叫。
经过大片的山林耸立之地,前行之路已经尽是一片平坦。官道之上,稀稀朗朗的马车缓缓前行。随着众多的马车一一驶近,马车向前行使的路段也越来越短,走上几步又停上片刻,最终没了动静。如歌抬眼望去,前方冗长车队绵延至远方,似乎看不到尽头,看来一时半会也是动不了身的。
坐在马车之上的如歌倒是浑不在意,叫人拿出一副白玉棋盘,放在紫檀木的茶几上与烈氏下起棋来。身边百无聊奈的云杰也得了一副不久前如歌名下商铺新推出五子棋盘。在如歌的讲解过后亦兴致高昂的下了起来。由于五子棋简单易懂,青儿与玉竹等人轮番上阵,与云杰下得也是十分惬意。
烈氏看着对面与自己对弈的女儿,有些恍然出神。虽然自己生于商户人家,但是幼年家境殷实之时。家中请了诸多运城名师教导,再加上父亲本身也是风雅之士,在棋艺上她虽不敢说是国手高士,但也是颇为精通的。看着女儿一子一落之间对自己处处谦让,在最后却在几子之间顺利翻盘,虽然赢面只在一子半子之间,却也着实让烈氏当吃了一惊,这方才发现不知不觉女儿有了太多惊人的变化。常言道棋道见人心,看着如歌下棋的路数,烈氏却是丝毫看不出一星半点。只觉年幼之时那性子怯弱的女儿似乎已经远去,如今的是比自己这个母亲要坚韧上许多的如歌。沉吟半晌,烈氏原本柔和的棋风变得锋厉起来,将如歌的前路一一断绝,如歌也不在意,微笑着重新布局,就在这一来一去之间,随着棋盘上的棋子收收拣拣之间,原本阳光普照的天渐渐暗了下来,前方的车队终于疏散,马车得以前行。
似乎是前方障碍移除,大队的车马加速向前行驶,在半个时辰之后,车队已经到了就近的几件客栈前停了下来。风池等人正要将马车停在一家客栈之外,准备下车安置车队姓李,忽然听见一阵嘈杂的声音响起
“让开,让开,知道你们挡的是哪位贵人家的马车吗?还想不想要脑袋了。”
听着这声音让正催促这青儿快些下完最后一局的玉云杰小脸迅速的拉了下来,只因这粗噶的声音正是被众人落在后面的李氏派来的令人厌烦的花嬷嬷的。
车内的青儿等人听着花氏的动静,甚是诧异,虽说在路上嬉戏逗乐耽误了一些时辰,但那被损坏得无法乘坐的马车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赶上来,打开马车的车帘向后看去,只见数辆马车在花氏的吼叫声中渐渐挪开了位置,一辆插着黄旗挂着五彩绣带,有着富贵逼人大牡丹图样门帘的马车渐渐驶近。
看着在马车外对着众人颐指气使的花氏,青儿撇撇嘴,转过身来气恼的对如歌言道“小姐,这花面虎是坐上别的官宦人家的马车了。四匹马的马车,在门帘上绣着银线大牡丹,还插着镶黄旗呢!”。
闻言,如歌挑眉,在大周国,只有皇室成员,侯王府中的马车方可插带黄旗,四马拉着绣着银线大牡丹······就在青儿正要放下帘子,眼不见为净的时候,却让后面的人看到了究竟。
只听后面一声大吼,“前面的马车给我停下。”
听到这动静,风池等人不禁蹙眉,看来是躲不过去了。如歌却是一脸平静,此处离京城已经不远了,若是扔下花氏等人独自回府,少不得许多的口舌,在这里碰面反倒好些。
话说那日花嬷嬷见烈氏母子的车队已经走得老远,大叫着让烈府的下人准备新的马车,这樊城烈府的下人平日多受如歌母女恩惠,见花氏对自家主子也不甚恭敬,也没有一人愿意上来搭把手,直接将府门关上,任由花氏怎么怒骂也无人答应。花氏没法子,最后只能不甘不愿的将停在后面破旧不堪的马车套上,乘着晃晃悠悠的马车追了上去。
人说屋漏偏逢连夜雨,玉府下人们也不知道倒的哪辈子的血霉,带去的马匹在半道上拉的那是昏天暗地,最后连马蹄子都伸不直,最后直接倒地不起,下人们没法子,只能将马车贱卖给了当地的马商,没了马车,为了赶上走得老远的车队,众人追赶得上气不接下气,既破旧又有些松散的马车更是将花氏颠得七荤八素,坐得花氏是提醒吊胆,头晕目眩,又不愿意和其他下人一样坐从农人手里买来的牛车。这样一路下来花氏就像是霜打的茄子——蔫巴了,幸好在半道上搭上了贵人的马车,这才算是喘了一口气。这花嬷嬷跟着李氏多年,哪里受过这等苦楚,在心里真算是将烈氏母子三人给记恨上了。如今见到了烈氏母子三人的马车,可不就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了么。
☆、第七章:故人
顺着马车走下来的如歌看着气势汹汹朝着这边走来的嬷嬷花氏,虽然外表上依然是衣着光鲜,可是脸上带着些许连浓妆艳抹都掩不住的憔悴,可以看出来这几日她是吃了大苦头了。
花嬷嬷紧盯着走下马车来的几人,正待要发作,却见女子虚行了个礼,带着几分歉意的说道:“原来花嬷嬷在这里,我与母亲走在前头,以为嬷嬷已经紧跟了上来,没想到待回过头来,嬷嬷已经不见了踪影,这一路来,我们走了许多的错路,以至于一直未见到嬷嬷。幸好嬷嬷来了,要不然我们连府门都是认不得的。”
“你这死丫头还在狡辩,你这分明是故意将我甩在后头。”听着女子的话,花氏几乎气结,咬牙切齿的怒叫到。自己带着几个仆人追赶如此之久,若是有心等候,何至于快到京城了才碰了面,这小妇养的倒是伶牙俐齿。
女子温文有礼略带歉意的话语让周围的人产生了好感,何况在这城郊之外,一位轻纱遮面白衣飘然看起来极有教养的柔弱女子面对一个满脸横肉,张牙舞爪的中年粗妇,联想到这妇人方才领着车马横冲直撞目中无人的举动,这姑娘怕是要被欺负了去。
“我看这位小姐说的倒是大实话,你看看这马车边上的泥渍,明显是从树林子里头过来的,如果不是迷了路,怎么会走那等崎岖的道路。”
“是啊,前次我也在小道上迷了路,一路颠得我胆汁都要出来了。”
······
有些胆量的人走上前去纷纷附和路不好走,并且有意识的将嬷嬷花氏与眼前的少女隔开。
见此情景,如歌抿唇一笑,语气却是万分抱歉,“歌儿与母亲真是后悔极了,早知道被嬷嬷坐坏的新马车修不好了,就应该将自己租的这客顺行的马车让与花嬷嬷坐,让花嬷嬷坐着主母大人给我们准备的马车弄成这般模样,真是歉疚万分,没想到这租来的马车在小路上也走得如此的快。”说完似乎无意识的向那被下人牵在手中的瘦马望去。
因为青竹事先有所准备,玉家带来的马匹之中除了那瘦弱不堪的老马,其余的都被下了巴豆。这玉府的人带来的其他的壮马现在估计还在某个马厩里面吃止泻药。
众人看着那玉家下人拉着的那匹老马,再看看后面已经几乎散架的马车,开始窃窃私语。
“这是谁家的主母这般的坏心眼,摆明了就是欺负人那!”
“是啊,你看这马车这般模样也拿得出手,今个儿早晨我看这妇人从马车上直接就颠出来了”
“她这么肥胖都颠出来了,何况这身形纤细的姑娘。”
“莫非坐在后面这辆官家车上的就是他家的主母”
······
听到众人的谈论,花氏的脸上涨得发紫,却是有气发不得,只因李氏虽说要让这母女三人吃些苦头,但是明面上却是要做的尽善尽美,原本以为这几个也是懦弱的,会暗暗吃下这个闷亏,方才将府里面派的车马调换了。没想到这小丫头片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了出来。
看到其中几个相识的人影,不由心头懊恼,看来夫人非背一个欺凌庶子女的名声不可。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接下去,听到有人议论后面马车上的贵人。又见马车上的人正要走下车来,灵机一动,大喊道,“你们这些贱民金嚼舌根子,还不闭嘴,马车上的贵人也是你们能胡乱攀扯的,小心你们的脑袋。”
听到花氏的喊叫,众人抬眼看向后面的马车上的人,顿时禁了口。只见一名穿着紫色绣金线祥云服饰的,头戴三尾凤簪的妇人带着一位面带纱巾的少女从车上走了出来。
“这不是金陵候府蒋夫人吗!”看出来人的身份,众人纷纷让开道路。花氏见众人闭上了嘴,更觉得找到了靠山,疾步向着那边的三人走去,在那名一身粉色裙衫的少女身边比划着。
如歌望着向这边走过来的几人,和烈氏等人恭敬的退到一边。方才未下车,并不敢确定,现在看见来人只能在心中叹道:这个世界真小,兜兜转转原来都是故人。
看着满目威严,目光锐利的中年妇人,如歌有了瞬间的恍惚。只因这妇人便是自己的婆母金陵侯夫人蒋氏,而她身边的少女则是自己的小姑子侯府嫡出的小姐欧阳琳。因着是侯府中的嫡女,又与玉府的嫡次女玉宝莹向来交好,欧阳琳没少找过自己的麻烦,更是在后来给了自己永远无法弥补的伤痛。而侯夫人蒋氏对一切不闻不问,将自己视作蝼蚁,看着自己前生给与自己许多苦楚的蒋氏和欧阳琳内心浪涌翻波。
“你就是玉大人外室生的女儿?”待三人经过如歌面前之时,被花嬷嬷撺掇的少女停下了脚步,看着带着纱围的如歌语气之中颇为不屑,“真真是没教养,竟然还敢嫌弃主母赏赐的车马,自己租用马车”。
“小姐教训的是,如歌日后定当自省改正。”,看着眼前一脸高傲的少女,用余光望了一眼身后满是担忧的烈氏,如歌的回答听起来满是真诚。
见如歌如此爽快的接下了自己的话,欧阳琳的脸上满是愕然。今日见玉府的嬷嬷花氏满身狼狈的从马车上摔了出来,本就看不惯府中庶女的她在花氏的一番挑拨之下,本打算教训眼前的人一番,没想到眼前的人这么快就认了错,反倒让她无法闹下去。
一边的花氏见了,正想再上前,却听见侯夫人蒋氏极为威严的声音响起,“花嬷嬷。那辆马车恐怕并非玉二夫人准备的吧!”看着低下头的花氏,蒋氏的脸上划过一丝了然,脸上有了一丝怒容,“你玉府怎么对待子嗣我金陵侯府管不着。但是你撺掇琳儿就是犯了我的大忌。这小姑娘与她弟弟就是外室所生却也是玉大人的子嗣,说起来也算是你的主子,你对她没有半分的敬意,还可以刁难。就凭这点,就该拖出去打三十大板。”
听闻此言,原本正靠近欧阳琳的花氏吓得软倒在地,“这······侯夫人饶命啊!”
“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