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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着身子,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长安顿时觉得一阵脸红,连忙撇过了头去。
“宫里的朝拜也是简单,你不用刻意去做什么,只跟着别人的动作,规矩做到了,便没事了。”
萧云笑了笑,缓缓坐直了身体,“那彩冠若是有些重,便先取下来,下了马车再戴上!”
“取下来?”
长安瞥了萧云一眼,没好气道:“若真取下来,我这发髻便全散了,到时候挽不回去,下车不就是一疯婆子?!”
萧云先是一怔,随后哈哈一笑,长安更觉得心口有些冒火,索性转过头不去理他。
“怎么了?”
萧云止了笑声,不由向前倾近几分,“我这一上车你就没给过我好脸色,若是真的不愿意见着我,我下车就是,就算冷点也值得,总比让你心里不痛快地好!”
眼见着萧云作势就要撩帘下车,长安立马上前抓住了他的袖摆,急声道:“你干什么?若是这正中间我让你下了车,旁人还以为我多刻薄,你这……分明是不安好心!”
“喔?”
萧云挑眉笑了笑,身子却是缓缓落回了座上,一把握住了长安的手,笑道:“哪个敢说你不安好心,只管来找我!”
“你这人……就是没个正经!”
长安瞪了萧云一眼,赶忙抽回了自己的手。
掌中的温软逝去,萧云有片刻的失落,但见着长安的面色又鲜活起来,他唇角也不由染了丝笑意,他喜欢的长安就该是这样,而不是一副死气沉沉自怨自艾的模样,过去的已经过去,就让那一段过往埋葬在北川的天空下,未来,他们的路还很长。
在宫门前便要换乘马车,男女要分进不同的地方,长安不禁感到了一丝忐忑,揪着萧云的衣袖有些不愿意放开。
不远处,有一辆华丽的锦盖桐油马车缓缓驶来,拉车的是两匹白色的大马,马儿看起来很是精神,那鼻间喃出的热气就像两朵祥云一般缓缓升腾而起。
长安留意到萧云微微敛了面色,半眯着眸子望了过去。
“那是……”
几盏琉璃宫灯在晨曦的微光中轻轻摇晃着,马车离得近了,长安渐渐看清楚那黄铜吊角风铃上镂刻的字眼,脸色也跟着一变,不由攥紧了萧云的手,低声道:“那是三皇子府的马车。”
若不是在北川避了这么久的时日,她都差点忘记了,三皇子虽然与沈家有着那么一点拐弯抹角的亲戚关系,但到底沈家不会贸然地凑上去,就算已经选择了支持,但也做得很沉寂,不是圈内人根本看不出来。
但眼下让长安上心的却不是三皇子那显赫的身份,以及今后会问鼎九五之尊的极致荣耀,而是一个男人--青城!
青城进了三皇子府,如今怕是也有两年的光景了,也不知道他与三皇子之间的关系究竟如何?
三皇子府的马车终究在不远处停驻,马车上当先而下的却是一着白色皮裘的男子,青丝在身后披洒,明明未施脂粉,那一张脸庞却是白皙细嫩,眉眼精致得仿若雕琢,只是那回眸的一笑,立时让三千粉黛都黯然失色,不是青城还能是谁?
长安的手心紧了紧,目光陡然转向了萧云,“他是不是知道了?”
“眼下……还不确定。”
萧云眸光一转,已是携了长安上前,“咱们过去看看!”
“啊?”
长安一怔,却已是被萧云大力牵着向前走去,这种情况下,不是明明应该避开才好吗?主动凑上前去,是因为太自信,还是要一探虚实?
“请殿下金安!”
长安跟着萧云拜了下去,眼角的余光已是扫向了站定在青城身旁的男子。
三皇子不过中等身材,裹着一身黑色的狐裘,面容说不上出众,却中正平和,眉眼中是浅然的笑意,“云弟,却是多日不见你了,这位便是王妃?”
萧云笑着应是,长安这才抬头,脸上始终挂着一抹含蓄端庄的笑意。
“说起来,王妃的母家与长公主还是表亲,咱们也是自家人,以后见面便不用这般客气了。”
三皇子和蔼可亲地看向长安,她只得回笑应了一声。
青城就站在三皇子身后,唇角微翘,似笑非笑,却更衬得他媚眼如丝,勾魂入骨,长安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冷颤。
青城这般模样,不说是女子会为他倾倒,就连男人也会为了他而神魂颠倒,眼前不就有一位。
也无怪乎这样的场合地点,三皇子竟然没有携皇子妃而来,却偏偏带了青城。
“早就听闻郡王王妃是一对如花美眷,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像王妃这样俊秀的人儿在京城可是不多见,王爷真是好福气!”
青城摇曳着上前,竟然一手搭在了三皇子的手腕上,可却未见三皇子动怒,反而携了他的手上前一步,轻笑道:“你这便是不知了,云弟年少风流,过尽千帆才有了如今的归宿,王妃自然是极好的……”
三皇子说到这里,似乎自觉失言,有些歉意地望了长安一眼,“那都是从前,王妃可千万别记在心上!”
长安只笑了笑,表示并不在意,青城却在一旁眼波婉转,看向萧云道:“总觉得王爷有些面善,可想来青城是没这福气,如今能识得的贵人也就只殿下一人了。”
说到这里,青城还对三皇子眨了眨眼,眼波婉转情真意切,后者显然很是受用,捏住青城的手腕更是收紧了几分。
“时辰不早了,就不打扰殿下了!”
萧云礼貌地让出了道来,长安也跟着站在一侧,目送着三皇子与青城在一众簇拥下旖旎而去。
“他怕是知道了……”
直到三皇子一众的身影消失在俩人的视线中,萧云才沉着脸说道。
青城是怎么知道的,什么时候知道的,眼下为什么又没有动静,是否在酝酿着一场更大的阴谋?
这种种问题在萧云的脑海中连闪而过,让他的神情一时之是变得肃然了起来。
长安咬了咬唇,心下亦是觉得沉沉的,看三皇子对青城的态度,怕是只有宠溺的份,这对他们来说不是个好的信号。
“这次……是我心急了,不该这么快接你们母子回京。”
萧云懊恼地皱了眉,他先前是因为思念太切,又想长安极早地适应王府的生活,是忽略了青城那一厢,这一年多来青城也没有动静,他以为一切风平浪静,对于他的身份青城全然不知,可今天看来,却并不是这样。
青城的话句句所指,三皇子或许不知道,但他们三人却听得分明。
“这不怪你。”
长安摇了摇头,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青城虽然是一颗定时炸弹,难道就因为这样他们原本的生活便不能继续了,那倒是没有这个理。
只是从今日偶遇之后,今后的行事便要多份谨慎了,长安也打定了主意,若是没有其他事情,不要轻易带着孩子出府,谁知道青城会做些什么,眼下安全才是第一要紧的事。
正文 第【146】章 太后的训斥
当长安被领至太后寝宫的偏殿时,这里已经陆陆续续地来了不少的内命妇,或是三五成群在一起低声交谈,或是一两人围坐着饮茶,看起来一派轻松惬意。
长安特意挑了一张角落的位置安静坐下,这些人她不认得,也不想贸然去搭讪。
静静地坐了一会儿,或许是有人留意到她了,不时便有目光投了过来,甚至夹杂着一些小声的议论。
“就是她吧,武国公的独女!”
“从前听说是个病秧子,如今可不得了……”
“她也配做郡王妃?”
“听说那两个孩子来得不明不白,连婚事也是在北川匆匆办的。”
“连亲戚都没请,这不是有鬼是什么?!”
“……”
议论中渐渐夹杂着一些奚落和嘲讽,甚至还有些恶意地揣测,饶是长安定力再好,脸色也不由变得青白。
“别理她们,这些女人就是没事闲嗑牙,有空正经该去管管自己的男人才是!”
身旁突然响起一道清亮的女音,长安怔了怔,不由回望过去,只见着自己斜后方正坐着一名中年妇女,容长脸,粗眉大眼,五官虽不精致,但看着却让人舒心,特别是那一番话语,倒是让她解了几分尴尬,长安不由迟疑地问道:“这位夫人是……”
“我是汝宁伯家的。”
那妇人笑着回道,长安立时便想起她是谁了。
这位汝宁伯夫人听说也是个厉害的,她的厉害不在其他,却是管夫极严,汝宁伯家连一个妾室都没有,但儿女却有两双,听说夫妻至今恩爱和美,自然也有人传言说汝宁伯是个妻管严,但长安此刻见到这位夫人,却颇觉得其行事爽利,不拘小节,是比按照规矩教条行事的贵妇人们要可亲得多。
“钟夫人。”
长安笑着点了点头,“我是初次进宫朝拜,也不懂规矩,倒是让人见笑了。”
钟夫人笑了笑,却是不以为意道:“谁没有第一次啊,那些人也不是生来就会,你待会便站在我旁边,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多谢夫人!”
长安感激地对钟夫人点了点头,却见她看着自己微微有些发神,半晌才是一叹,“你母亲若是知道你如今这般有福气,想来也会为你高兴的。”
“夫人识得家母?”
这次换长安有些惊讶了,母亲王氏生她难产而亡,在她的记忆里母亲的印象极其清淡,父亲提起时难免会有些伤痛,所以对自己的母亲的事长安知之甚少。
“小时候在一起玩过,你母亲倒是个伶俐性子……”
回忆起过往,钟夫人微微牵了牵唇角,只话语中却有些感慨,“当年她也是难得的才女,可比我们几个刺头都规矩得紧,却不想最后竟然挑上了你父亲……”
“呵呵,也不是说你父亲不好,只那时你母亲能有更好的选择……想来她终究是聪明的,你父亲待她也是一心一意,这么多年过去了,始终未续弦再娶,男人能做到这份上也不容易了。”
长安含笑听着,点了点头,“依我看,如钟夫人这般有福气的也不多见。”
“你这小嘴可是抹了蜜,倒比你母亲会说话。”
钟夫人说着便抹下了手腕上的一串蜜蜡珠子,硬是塞进了长安手里,不由分说道:“你也是我的小辈,初次见面这礼虽是薄了,但也是我一番心意,只改天得空了来我府里坐坐,带上你家几个小的,咱们府里就是冷清,孩子们都娶的娶,嫁的嫁,如今都到了任上,逢年过节的尤其冷清……”
钟夫人说到最后不由生出了几分落寞,长安忙捏了捏她的手,打趣道:“夫人这般可亲,我自是喜欢得不得了,得空了一定带孩子们前来拜会,到时候夫人可别闲我家几个孩子闹腾了!”
俩人又是说说笑笑一阵,这关系自然拉近了,至于那些风言风语便被排除在了脑后。
到了时辰后,便有内侍传旨宣召,内命妇们分品级地依次排开,甚至还有些排在了殿外,三声钟鼓之后便行礼跪拜,最后分站两侧。
太后与皇后也只是挑了相熟的几家人询问了一番,话语倒很是关切,长安只在一旁默默地听着,想着只要挨到最后收场,这一趟便算是顺利了。
哪知道听到一半,突然间一个略有些熟悉的女声响起,长安本能地抬起了头,诧异地看了过去。
太后与皇后眼下接见的不是别人,正是户部尚书尉迟大人的夫人。
尉迟夫人此刻眉眼顺遂,唇边一直挂着得宜的笑容,对皇后的问话一一而答,太后只是半眯着眸子,瞧那模样是有几分疲惫了。
长安抬眼的那一刹那,也不知道是不是凑巧,尉迟夫人的眼风正好扫了过来,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会,长安立时心中一凛,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尉迟夫人的唇边闪过一丝不怀好意的笑,这才又看向皇后,微微福了福身,“娘娘,臣妇听说萧郡王得了个闲能的王妃,更是育有一双龙凤胎,这可是天大的喜事,臣妇不知道有没有这个福气沾沾喜?”
皇后微微有些诧异,长安她自是见过的,长公主给她的信件中也多有提及,这次年节朝拜还专程嘱咐过要照看一二,她是见着长安不争不急安安静静的性子,心下也不想让长安有多出挑,就由着在一旁,却不想尉迟夫人却贸然提及,她不由微微皱眉。
太后却是缓缓增开了眼,对着身后的女官点了点头,只听那位女官唱喝了一声,“太后有请萧郡王妃!”
长安叹了口气,她事事不想争先,也没打算露脸,却不想竟被尉迟夫人给揪了出来。
长安正想上前,钟夫人却是拉了她一把,小声说道:“太后最重规矩,你凡事不要强出头,只听着就好,尉迟夫人话是难听了点,但到底不敢将你怎么样的!”
“嗯。”
长安感激地对钟夫人点了点头,这才理了理衣襟,缓步上前。
“太后、皇后金安!”
长安敛衽行礼,皇后看了太后一眼,这才点头道:“起吧!”
“抬起头哀家看看!”
太后的声音有一丝低沉,到是听不出什么喜怒,长安深吸了口气,缓缓抬起了眼眸。
“是个周正的,难得长成这模样却没有一丝妖媚之气,哀家看着清雅,皇后以为呢?”
太后这样说着,目光却是转向了皇后,皇后随即笑道:“哪能不是呢?这孩子连长公主都喜欢得紧,本宫看着她也是个有福气的,尉迟夫人所说这龙凤双生果然是个吉兆!”
“希望如此。”
太后轻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长安正想松一口气时,尉迟夫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龙凤胎本是喜事,可偏生王妃要在北川生产,就连着这成亲的喜酒咱们都没能喝上一口,福气没沾着,娘娘说这是不是可惜了?”
萧云与长安成亲之时孩子已经几个月大了,这本不是个秘密,只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都没在明面上议论罢了,此刻被尉迟夫人一说,多数人都是变了脸色。
谁不知道太后是最重规矩的,长安未婚先孕,这确实有失妇德,但两府极尽遮掩,大家也便口下留德了,只最近更甚有传出这两个孩子都不是萧郡王的,这样的传言便是有些让人坐立难安了。
尉迟夫人何故处处相逼,长安自然心里头是明白的。
从前的尉迟婉晴何等傲娇,那也是捧在掌心里的明珠,哪知天不遂人愿,花了脸又瘸了腿,虽然不是长安所害,但谁知道这对母女俩会不会将错头都归究在她头上?
如今尉迟婉晴好不容易嫁了人,却也是长安的前夫,似乎只要牵扯到长安便没有顺当的事。
尉迟夫人心里早已经是恨毒了长安,最近听到城里的风言风语,她便想着将长安攀扯上去,就算没办法将长安怎么样,在人前丢脸落面子也是好的。
但这样出格的话在太后皇后面前,尉迟夫人到底是说不出口的,只这样一提带出,也值得有心人细想深思了。
果然,尉迟夫人一提到这个话题,场中顿时安静了下来,皇后扫了太后一眼,只见太后微微眯了眸子,目光清冷地看向长安,半晌才道:“萧郡王妃若是没事便好好呆在府中,这段日子也别四处走动了。”
太后这话算是说得极重了,也相当于是给在场的内命妇一个风向标,萧郡王妃是被彻底厌弃了,而这其中的原因是什么,那便不言而喻了。
“是。”
长安苦笑一声,只能低头应是,太后在上,她能说什么呢?
正好这段日子她也不打算外出,呆在府里也好。
未婚先孕再嫁给萧云,她原本就没想过还能有什么好名声,太后又是极重规矩的,她被厌弃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皇后却是抿了抿唇,看向尉迟夫人的目光不由带了一丝冷意,“这样的场合也不见陈夫人的面,尉迟夫人也应该多多管教女儿,虽说脸伤了腿瘸了是一回事,但对太后老人家的敬意可不只是说说而已。”
长公主支持三皇子一派,便是带出了沈国公府的态度,皇后虽然明着不敢落太后的威风,但收拾尉迟夫人却是不在话下,总要给长安找回点脸面不是?
再说了,如今长安还是郡王妃,虽然说萧郡王一脉不太理事,但她看着萧云是个聪明的,指不定什么时候便能助上一臂之力,能够收拢抚慰人心,这样的事皇后自然不会错过。
正文 第【147】章 流言
尉迟夫人本还在为太后训斥了长安而暗自窃喜,哪知道一回神皇后的话语便让她立时变了脸色。
尉迟婉晴可是她心底的痛,若不是脸伤了腿瘸了,凭着自己女儿的美貌也一定能在宫中占有一席之地,哪里轮到她如今这般受皇后奚落?
周围的命妇们听了这话却也是暗自捂唇笑了,尉迟夫人历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