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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也没中途接到电话什么的吧?”管永福表哥对这个问题还是不放心。
方圆表示没有,并回过头去,用疑惑的目光看着他,管永福表哥心事重重的靠在后排的座椅靠背上,两只手撑在脑后,不是惬意,而是一种手足无措时候下意识的反应,他的眼神飘忽不定,嘴里还喃喃自语着:“这个怎么办,这可怎么办,这叫什么事儿啊……唉……告诉也不对,不告诉也不对,难为死人了。”
“怎么了?什么事让你这么犯难啊?”戴煦一边开车准备返程,一边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管永福表哥,略微有一点好奇的问。他们的确没有时间在医院里和管永福消磨,但是回程的路上,和管永福表哥攀谈几句还是不影响什么的。
管永福表哥估计是觉得自己已经带人过来了,这个内奸的性质也已经坐实。索性也就没有什么需要向他们隐瞒的,便叹了口气,说:“永福这小子,这回可有麻烦了。刚才我表弟,你们不是见过了么。帮他管另外一家店的那个,他打电话给我,说有警察查永福的事儿,说是永福失踪很久了,他也不知道永福在这家医院的事儿,就连我都是无意当中听到几次永福跟他外面那个小。情。人打电话才大概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儿,我那个表弟着急啊,怕永福真的出了什么事儿,就打电话找我,我也没敢说自己带着你们过来找永福。我就撒了个谎,说在外面喝酒呢,那小子着急,说警察几次三番的问,而且这回都打听起来有没有过骨折的事儿了,肯定是有大问题,可别有什么事情我们这些自己家人还不知道。我一看,怕他着急起来再给瞎添乱,我就说永福没事儿,但是也没敢说的太确切。就含含糊糊的说他在外面应该是养了一房,现在那个女的要生孩子了,估计他是躲起来陪着生孩子去了。这本来倒也没啥,就是为了让我表弟放心。结果他知道之后也挺生气,觉得永福防着我们,这种事遮遮掩掩的撒谎不说,也不怕我们因为他跑没了影儿什么的担心,骂骂咧咧了一会儿,突然之间就挂电话了。过了一会儿他又给我打回来。说是闯祸了,他正跟我这儿打电话抱怨呢,张颖去店里了,他也没看见,等看见的时候,张颖已经把什么都给听到了,而且最吓人的是,张颖听完了之后什么都没说,自己转身就走了。他刚才打电话给我,我俩都觉得这事儿不能告诉永福,不然他得怪我俩,我俩以后都没法做人了,但是我越想越觉得,这要是我俩不告诉他一声,回头张颖不知道要干什么,也不是个事儿,为难啊!”
戴煦笑了笑,对这种事没做评价,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同情来,正所谓脚上的泡都是自己碾出来的,不管张颖的性格有没有什么不足,也不管她在心理上有没有什么障碍,这都是非原则的问题,并且可以通过合理的办法去帮助她改善。而管永福可就不是了,他的所作所为违背了道德,不管怎样狼狈都是咎由自取。
一路上管永福的表哥都在纠结着到底要怎么处理这件事,自己嘟嘟囔囔的反复斟酌,告诉管永福吧,他和他的表弟就等同于辜负了这么长时间以来管永福给予他们的信任,因为这件事得罪了管永福的话,以后想要这样大模大样的当店长,捞好处,自然就没戏了,可是如果不告诉他,现在张颖已经听了个七七八八,万一回头杀管永福个措手不及,两个人闹起来,管永福肯定要吃点亏,甭管是经济上还是名誉上,毕竟张颖虽然说以前没觉得有多大的脾气,但是她那个弟弟可不是好惹的,管永福曾经说过,他对那个表小舅子还是有几分忌惮的。
就这么纠结了一路,等到戴煦的车子下了高速,通过了收费站进入市区的时候,管永福表哥已经打定了主意,正如管永福在感情和婚姻面前表现的十分自私自利一样,可能这样的品行在他的家族当中也是有渊源的,管永福表哥最终还是决定要自保,说管永福毕竟是自己在外面养了一房,被老婆发现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他都没有事先给他们透露过,没道理现在让亲戚来替他堵抢眼,所以还是自求多福比较好。他反复恳求戴煦和方圆,无论如何不要让管永福知道是他当初泄露了消息,戴煦和方圆反复答应了几次,他才惴惴不安的不再纠结这件事。
找了个方便的地方,让管永福表哥下了车,戴煦和方圆这才算是彻底挥别了管永福的这一段狗血事件,赶在下班之间回到了公安局,等待着他们的,是一张新的头部模拟复原画像,这一次的画像结果,和第一次的有很明显的差异,虽然也是高颧骨,大眼睛,但是脸型的变化比较明显,整体看上去与第一次的大半类似,又不尽相同,最大的区别就在于,第一版的模拟复原图当中的死者面貌与管永福有七八分相似,而这一次的却与管永福并不相像,戴煦和方圆感觉到十分无奈,如果不是上一次上级单位在协助做模拟复原图的时候摆了一个大乌龙,他们也就不会在管永福身上浪费那么多的时间了,可是这个世界上,有的时候不由得你不信,的的确确有很多的巧合在发生,一旦遇到了,或者惊喜,或者哭笑不得,就像他们这一次一样,除了无奈,也没有什么别的可说的。拿到了新的画像之后,戴煦和方圆去找杨大队又谈了一次,杨大队看到新画像的变化,以及管永福已经被找到的这件事,也只是沉默了半天,叹了一口气,事已至此,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追究责任,去指责上级单位在复原图上头拖了后腿,自然是没有意义的,这些可以容后再解决,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尽快找到新的方向和线索。
戴煦来找杨大队商量的事情,正是与寻找新线索有关系,原本他并没有产生这样的念头,是在回来的路上,他思索着接下来的工作,以及前一天开会的时候被领导集体批评的事情,忽然之间冒出来的那么一个灵感。
“你的这个想法还是挺大胆的,”杨成大队长在听完了戴煦说自己的观点之后,似乎也感到十分好奇,“你为什么会想到找生活报帮咱们刊登寻人画像征集线索的呢?我还以为经过了之前的那两次事情之后,生活报肯定是你们最不想搭理的一家报社呢。这家报纸本身也不是咱们本地影响力最大,读者人数最多的报纸,为什么你一定想要最先联系他们帮忙刊登寻人画像?”
“这件事我是这么考虑的,第一,上头让咱们处理好和媒体之间的关系,之前点名批评咱们的就是生活报,如果咱们在这件事的时候主动联系他们,也算是提供新闻线索,这样也算是咱们对媒体示好的表现了吧?高低是给上头一个交代,不让上头为难。”戴煦略显无奈的说,然后话锋一转,“第二,之前生活报不是一直着力于描写咱们是怎么不作为,消极怠工,不积极调查么?如果咱们这一次直接找到他们帮咱们刊登寻人画像,那这就等于是把他们报社变成了咱们‘有作为’的证人,帮咱们寻人之后,他们想再继续打着不作为的幌子去胡写乱写,那就是前后矛盾,就算他们做得出来,读者老百姓也未必买账了。”
“好小子,你这脑袋可以啊!还是个一石二鸟的办法。”杨成听完戴煦的解释,一下子乐了出来,他前一天晚上带着戴煦他们一起挨了上面的批评,心里头其实也憋闷的不行,这个案子众人投入了多少心力,杨成是看在眼里的,所以明知道大家都很委屈,又没有办法维护,正觉得如鲠在喉,戴煦这个主意一提出来,可是让他听着心里头舒服极了,“可以,那就照你想的这么办。不过,假如生活报那边不配合呢?”
“咱们抛出橄榄枝,那边如果缩着手就是不肯接,那也不是我们的责任了,上头再怎么想要在媒体面前要名声要面子,最起码的职业荣誉感和自尊心还是有的,”戴煦不大在意的笑了笑,“咱们都已经主动求和了,那边不肯放下架子,那就不是咱们不懂得怎么维护和媒体之间的关系了嘛。”
第四十九章 Plan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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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煦的这个提议,自然是得到了杨成的大力支持,他作为夹在中间的人,其实心里面是最纠结为难的,一方面来自上面的压力他需要承受和面对,另外一方面下面的无奈和委屈,他也心知肚明,承上启下从来都不是一个容易做的事,现在戴煦想出了这么一个化被动为主动的好办法,也算是对他的理解和配合,这种情况下,如果再不积极支持,那杨成这么多年的行。政。工作可就真的白做了。
得到了杨成的支持,戴煦心里也就有底了,开始准备联系向文彦,新闻报道是他写的,也就是说双方如果真的有什么可以被称作是矛盾的地方,那这个关键点也是在向文彦这里。对此方圆并不是十分看好,在她看来,向文彦是无可救药的那一类,戴煦这么做结果八成不会特别理想,搞不好他们这一边是剃头挑子一头热,把橄榄枝抛出去,那边却根本不屑于伸手接住。但是戴煦并不担心结果会是什么样,对他而言,即便是碰壁,也不是坏事,这件事他们只要采取了主动,那么接下来不管结果是什么,他们都没有任何的损失。
因为没有向文彦的个人电话号码,戴煦选择通过查号台,直接把电话打到生活报的编辑部去,因为已经临近了下班时间。那边电话响了很久才有人接,得知是找向文彦的,便让戴煦稍等,隔着听筒能够隐隐约约的听到。那边编辑部里有人扯着嗓子在招呼向文彦过来听电话,看样子向文彦因为时间的缘故,已经准备下班离开了,是被接电话的这位报社的同事硬生生的给叫回来的。
过了一会儿,电话有人接听了。向文彦的声音从那边传了过来,可能是因为被耽误了下班时间,所以他的声音听起来略微显得有点不耐烦,但是不清楚对方身份和找他的目的之前,还必须要压抑着自己所有的不耐烦情绪。
“喂你好,生活报向文彦,请问你哪位?”向文彦问。
“向记者,你好,我是A市公安局刑警队戴煦,你应该还记得我吧?”戴煦的声音听起来倒很热情洋溢。听不出任何负面情绪,就好像全然没有过结似的。
向文彦在电话那边沉默了两三秒钟的功夫,然后呵呵一笑,略微有点嘲讽的问:“这个时间突然打电话到报社来找我,有什么事么?你们不会是想要做点危机公关,让我写文章好好的弘扬一下你们的丰功伟绩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就不用说了,我是很有原则的人,新闻报道我只报自己看到的听到的事实,不会去昧着良心替谁贴金抹粉的。我这边已经下班了。你要是有什么正经事就请抓紧时间说,要是没有什么正经事我就挂电话了,超出正常的工作时间,我确实没空和你们去拉大锯扯大锯。想要让记者美言你们,就做好自己的事情,这才是根本。”
“对,你说的很对,不管是新闻报道应该基于事实的那部分,还是我们应该做好自己本分的那部分。我都特别赞同。”戴煦并不介意向文彦的态度,反正这本身就是在他意料之中的反应,“我今天打电话联系你,还确实是为了正经事,所以很抱歉耽误了你下班的时间,就算抱歉,该耽误恐怕也得耽误了。”
“那你就快点说吧,我晚上还有约呢。”向文彦十分不耐烦的说。
“好,那我就长话短说,挑重点,不耽误你太多时间。”戴煦态度很配合的立刻直奔主题,“我们想要贵报帮忙刊登一份寻人启事,是根据嘉年华鬼屋的骷髅山那边找到的头骨进行的模拟复原图,希望能够通过报社方面的协助,尽快确定死者的身份,当然了,为了方便你们刊登寻人启事,一些必要的相关信息我们是一定不会有意隐藏,是会如实提供给你们的,这对你们撰写新闻报道也有好处。”
向文彦听了戴煦的话却并不买账,他在电话那边冷笑了一声,然后说:“戴警官,说实话啊,我不太了解现在你们警察这个职业的入职门槛是多高,受教育程度到底是个什么水平,有一句话叫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估计你肯定能明白是什么意思吧?当初我专程跑去你们公安局,想要采访你们,结果你们一个个的推三阻四,这个不愿意接受,那个不愿意接受,让我四处碰壁,我这人也是比较识趣的,你愿意跟我合作,我当然高兴,你们端架子,我也不会拿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所以那就算了吧。当初都没有合作的诚意,现在我们报社这边对你们而言,有利用价值了,你就又跑来找我,你觉得这合适么?我看没有这个必要吧?”
“咱们各司其职,你有你的工作需要,我们也有我们的工作纪律,这方面还是彼此互相理解比较好,换位思考一下,可能你会比较理解我们的做法。你肯定也希望能够在新闻报道上面抢占先机,所以现在咱们严格意义上来说,算是相互合作,互利互惠,不存在什么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戴煦话里有话的说。
“呵呵,我觉得倒是没有这个必要了吧。从一开始,我们的报社就是旗帜鲜明的站在了实事求是的那一侧,也可能我们的报道向读者揭露了你们消极怠工,不太积极阳光的一面,所以你们现在希望我们能够改口,能够被你们收买,但是很抱歉,我们是很有原则的报纸。”向文彦在电话那头毫不买账,义正言辞的说,“如果这个时候,我们因为你们开出来的什么条件。就妥协了,让步了,以后让读者怎么看待我们?那样我们也有愧于‘无冕之王’的称号。所以我们还是珍惜羽毛比较好,坚持立场比什么互利互惠要重要得多。”
因为戴煦是开着免提在和向文彦通电话。所以方圆在一旁虽然始终没有出声,但是却听得一字不落,如果不是极力的忍着,恐怕此时此刻她都已经忍不住要笑出声了,当然。不会是愉快的笑,而是一种类似于气极反笑的反应,她只能遗憾座机还没有能够实现可视通话,这样她就没有办法看见此时此刻向文彦的脸有没有因为说大话而涨红。不过方圆估计他是不会脸红的,能那么淡定的撰写和发表失实报道的人,恐怕脸皮比防弹衣还要结实,说几句大言不惭的话也没什么稀奇。
戴煦见他这么说,也没有再试图做思想工作,简简单单的说了句打扰了,然后就率先挂断电话。挂断电话之后,他吐了一口气,不是被向文彦气得那种憋闷,而是好像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之后的那种反应,折让方圆觉得奇怪极了。
“怎么你在向文彦那里碰了壁之后,还觉得挺轻松似的呢?”她疑惑的问。
戴煦神秘兮兮的朝周围看了看,然后压低了声音对方圆说:“其实,我从最初打电话过去找向文彦,心里面最盼着的就是他能够像方才那样拒绝我。”
“啊?”方圆诧异的看着戴煦。犹豫自己要不要伸手摸一摸他额头烫不烫,会不会也因为天气炎热,一不小心发烧把自己给烧糊涂了,“你不是刚才和杨大队说。是希望通过这个方式处理好和媒体之间的关系,降低影响么?”
“那个当然是跟领导汇报的Plan A了!”戴煦笑了笑,笑容里居然有一点小小的狡诈,“其实我自己最想用的是Plan B。向文彦已经写了三篇针对咱们的报道了,并且他们报社能够同意刊出来,就说明那边的主编或者其他领导对于这种和警方叫板的做法还是支持的。刚才我跟他说了,咱们需要通过模拟复原图刊登寻人启事,这样才能确认死者身份,你觉得这对于他来说最有价值的点在哪里?”
“肯定是咱们到现在还没有最终确认死者身份呗!估计又要说咱们不作为之类的。”方圆已经在担心这个问题了,“他现在不肯和咱们合作,不愿意帮咱们刊登寻人启事,回头要是再写一篇关于死者身份尚未确定的报道出来,那岂不是咱们自己把子弹帮人家装到弹夹里去了?”
“没有那么严重,这就是我要的效果,假如向文彦答应了,他们帮咱们放了寻人启事,到时候就是他们报纸的那些读者自己自发的说咱们消极怠工,吃干饭了。倒不如让向文彦继续那么歪曲事实的报道下去,反正A市的新闻媒体也不是只有生活报一家,我们找别人家帮咱们发寻人启事,效果也是一样的,留着生活报作为不同的声音,独树一帜,继续坚持他们的立场,谁相信,就尽管去信,一个从刚刚一开始就被戳穿的谎言,没有什么大不了,谁也不会当回事,但是当这个谎言被发酵了,扩大了,相信的人多了,最后突然之间被戳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