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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指桑骂槐
【感谢卓尔法师，卓尔法师之子，shenxue7650，饼饼小胖子以及玩偶妖女几位筒子滴月票！群抱抱！最近南北方都是一个大写的冷字，大家一定要注意保暖呀！可别感冒了！】
戴煦没有给他一个明确的答案，只是笑了笑：“那你就说说看吧。”
蒋弘亮还是一脸的讪笑，往后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房间里的那张床上，因为房间很小，他坐在了床沿上，戴煦和方圆就只能斜对着他靠着墙站在对面，当然了，看着那张床单结满了疙瘩，而且颜色也灰扑扑不打分明的床，方圆也是绝对百分百没有兴趣想要坐在上面的，现在这样倒是刚刚好。
“我之前因为贪小便宜，做了点错事，我……我现在知道错了，我愿意痛改前非，让我怎么补救都行，真的，给我个机会吧！”蒋弘亮陪着笑脸说。
戴煦摆摆手：“先不用说这个，做了什么错事才是重点，详细的说一下吧。”
“嗨，我这不是被你们问着了，没脸儿么！”蒋弘亮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脸颊，嘴上说得好像诚惶诚恐似的，实际上神情看起来，倒也不像是真的有什么慌张的模样，总体来说还是很淡定的，“就是你们刚才说的那个人呗，那个赵英华的前男友，就是他，他就是那个祸根，我当初也是一时糊涂，被他就给带沟儿里了！他跟我说让我帮他拿点赵英华的东西，不让我白拿，他给我钱。我……我就是没受得了金钱的诱惑，所以就答应了，帮他拿了两次，不过一共也就两次而已。”
“你跟赵英华的前男友很熟么？怎么认识的？”方圆问。
“不不不！我跟她那个前男友一点都不熟，真的，你让我对啥东西发誓都行啊！”一听方圆这么说，蒋弘亮吓得赶紧解释，“当初是他莫名其妙的跑来找我的。我要不是见过他跟赵英华一起回家来，赵英华对他的态度也确实好像跟对别人不太一样，我也不能相信他说的话啊，到现在他连自己叫什么名字也没告诉我。就给我留了个手机号，后来还换了，我跟他真的没有什么私交，真的！”
“那他让你帮他拿，你就帮他拿？”方圆故意表示不相信和质疑。
“他不是给我好处。给我钱么，我要不是为了贪那点钱的便宜，也不会一时糊涂就帮他做错了事儿了，而且那个小子太狡猾，说话把我绕进去了！”蒋弘亮承认自己犯过错误的同时，还不忘趁机推卸责任一番，“我刚开始也不敢啊，开什么玩笑，他给我钱是小头儿，跑人家屋子里面去偷东西的人可是我啊。万一被逮着，那不是我得吃不了兜着走么？但是那小子跟我说，他跟赵英华两个人谈朋友谈了好久，那些东西好多都是他当初给赵英华买的，后来俩人谈不下去，就掰了，掰了以后，他想把花钱买的东西要回去，赵英华死活不给，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所以就想要能拿几样算几样，心里面平衡一点就可以了。我一听，这倒也是，自己花钱买的东西。分手了，对方不还，也是挺郁闷的，而且我又不是白白的帮他，还能得点好处，所以就动了心了。现在我是真知道错了！”
“他这么说，你就信了？不是说不认识也不熟的么？”戴煦笑着问。
蒋弘亮讪讪的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咧着嘴苦笑着说：“哎呀，我也是有自己的理由啊，你们不也看到了么，赵英华就跟我们一起租了那么个破房子，她上班好像也不是多高收入的那种单位，正常来说，她赚的钱可能都没有我们小莲多，就赚那么点儿钱，住我们那个破房子，手头的名牌啊什么的，怎么可能是自己买的呢，所以我一听那小子说的话，就有点儿信了，现在好多小姑娘都这样啊，谈一个恋爱，就能张罗一大堆好东西，分手了有的男的好面子，不好往回要，那就不要了，那小子估计也是抠门儿，还想要回去，赵英华不给，也不太好看吧。”
方圆极力克制着自己翻白眼的冲动，先不说自愿赠与别人的礼物，在对方收下的那一刻开始，所有权就已经发生了转移，赠与方事后反悔，非要索回，如果受赠人不愿交还，那赠与人的索要就也并不是那么名正言顺的，就单说索取未果，唆使他人盗回的这种做法就已经够让人无言以对的。其实想一想，蒋弘亮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言论倒也没有什么稀奇的，像他这么一个不事生产，好吃懒做，需要女朋友来养活的懒汉，谁又能指望他有一个非常健全正确的价值观呢？
戴煦也没打算多费口舌去和蒋弘亮纠结关于丁阳和赵英华之间的那些事：“那你接着说吧，你都是怎么帮赵英华的前男友偷拿东西出来的。”
“我们租那个破房子，你们也看到了，只能从屋里插一下门，外面也没有什么正经的门锁，所以白天赵英华不在家，上班走了的时候，不就没人么，我就溜进去看看，什么比较方便顺手，就那什么，头一回给那个小子拿了个手链还是什么玩意儿来着，他说的，让我挑手势那，我看那个守在一个小盒子里，还挺正儿八经的样子，看那样估计就不会便宜了，样子也挺好看的，就给他拿出去了，他当时也没说什么，给了我五百块钱，就拿走了，结果过了一段时间又找我，说这次不要拿首饰了，说我也不识货什么的，让我挑别的值钱的拿，我没办法，进去找了找，看有个包瞧着好像不错似的，就给拿出去了，结果那小子又嫌皮包怎么怎么着，我说那也就这样吧，我哪有闲工夫给你拿回去，收回去，再换别的啊？他也就没再说什么，又给了我五百块钱，拿了包走了，之后就再没找过我了。”
“除此之外，你还有没有拿过别的什么东西？”方圆随口追问了一句。
原本以为蒋弘亮会摇头表示否认的，结果他很心虚的缩了缩脖子，嘿嘿一笑。支支吾吾的回答说：“还……还有一条项链，那个我拿了，不过没给那小子，我自己给留下了。给了小莲，小莲她可喜欢那条项链了，之前就一直说喜欢，好看，我一开始也不知道那玩意儿值多少钱。还说既然那么喜欢就买一条呗，还至于念叨念叨，天天的念叨，结果她跟我说那条链子也得一两千还是多少钱的，而且好像也不是什么白金黄金，我还吓一跳，说这得多冤大头才能买啊。小莲真是特别喜欢，之后也跟我絮叨了好几次，所以我替那小子拿的时候，就顺便拿了。总共满打满算的。我就拿了这三样东西，真话，撒谎一点儿我被雷劈死！”
“那事后赵英华有没有发现自己丢了东西，有没有表示过什么？”戴煦问。
蒋弘亮煞有介事的想了一会儿，摇摇头：“没有吧，反正没听她说过什么啊，我自己也是做贼心虚，还能专门跑去问人家，哎，你丢没丢什么东西？你们说是不是？所以我也是偷偷观察了一阵子。没看出她有什么别的表示，所以估么着她可能是根本没发现。说实话啊，赵英华别看有点好东西，她平时还真没见经常拿出来用。不过除了那个前男友之外，也还有别人送给她，我估么着，是不是不管多好的玩意儿，来得太容易了，可能也不会太当回事儿吧？”
“你对赵英华的事情看样子还是挺清楚的么。连人家都有什么人送东西都弄得这么明白？”戴煦半真半假，像是调侃又像是询问的对蒋弘亮说。
蒋弘亮赶紧摆摆手，好像戴煦的这句话把他给吓了一大跳似的：“哪儿啊！不可能的事儿啊！你们可别逗我啊，我胆儿小，开不起玩笑！我对赵英华的事儿可不怎么熟，也没法儿熟啊，你们又不是没瞧见过小莲是个什么样的醋坛子，我还怕自己都没怎么着，小莲就又觉得什么了，回头又闹起来，我们俩又得折腾搬家，我也是被她折腾怕了都。我说那些，都是从小莲那儿听来的，她们女的特别喜欢留意这些事儿不是么，就跟没事儿研究哪个男明星跟哪个女明星又传绯闻约会了似的，我一个大老爷们儿，谁没事儿对那些鸡皮蒜毛的事儿有兴趣啊。”
“哦？那苗秋莲都跟你说过什么了？”
“也没啥，就没事儿的时候闲聊呗，她说赵英华别看瞧着好像不言不语，不说不笑的，其实骨子里也不是什么好鸟，未必是什么本分正经的人，要是她也跟赵英华那样，表面假正经，私下里豁得出去，搞不好比赵英华还有市场呢。我当时还笑话她，说她就是嫉妒，而且还不实事求是，人家赵英华不比她好看啊。结果这一句话我都差一点就捅了马蜂窝了，好家伙，当场那脸色就不对了，跟我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问我是不是早就打人家注意了，我说别闹，就我这一堆一块儿的，人家也看不上，结果这下好了，我又说错话了，她就一口咬定我是说赵英华比她强，跟我没玩没了的闹。是，其实你们也看着了，咱说句良心话，赵英华确实就是比小莲看着有档次点儿，但是小莲毕竟是我女朋友对不对，我不能胳膊肘向外拐啊。”蒋弘亮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讲述说，“我就一通赔不是哟，好说歹说总算把这小姑奶奶给哄好了，我也诚恳道歉了，结果后来她还是不痛快，找茬儿在家里头骂了好几天，指桑骂槐的说一些不太好听的话，句句都是冲着赵英华去的，赵英华不在家她不说，一回来她就开始骂，打那以后我真是连跟赵英华搭一点边儿的话题都不敢说了，就怕又惹麻烦。”
“那苗秋莲怎么就那么肯定，赵英华的东西都是靠跟男人有关系得来的呢？”虽然说这个结论某种程度上倒也算是一部分事实，但是方圆更感兴趣的是苗秋莲和蒋弘亮得出这个结论的根据是什么，毕竟两个人都曾经表示过，跟赵英华并没有什么交集，平日里打交道的时候也不多，没道理了解那么多细节的。
“谁知道呢，小莲说这叫女人的第六感，”蒋弘亮又抓了抓脑袋，“她说哪个男的都不傻，不见兔子不撒鹰，没尝到甜头，谁没事儿有钱没处花么，非得买来讨好她，而且小莲还看到过有男的开车送赵英华回家什么的，说俩人举止可亲密了，怎么都不像是普通人的那种关系。我也不敢搭话啊，之前随口夸了一句，都让她在家里骂了好几天，哪还敢再去捅马蜂窝啊，所以就随便听听，她说什么我都说对对对，是是是。所以后来小莲倒也挺会给自己找平衡的，说赵英华就是会给自己立牌坊，装正经人，实际上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还不如自己这种，出什么泥还不染，别看在KTV上班，可从来都是规规矩矩的，一点儿乱七八糟的事儿都没有。我听她这么说就得赶紧哄，赶紧夸。后来不是帮赵英华那个前男友偷点东西出来么，我看到那个项链，就想起来小莲喜欢了那么长时间，我就顺手偷出来了，反正想着帮那小子偷东西也是偷，万一真要是被赵英华发现了，我就一股脑儿的都赖到那小子的头上，这里外里不就没有我什么事儿了么，还能哄得小莲高兴高兴。”
“那苗秋莲就没有问过东西的来路么？”方圆问，她觉得有点纳闷，除非苗秋莲知道蒋弘亮帮人偷窃的这件事，否则一个无业的男朋友，忽然送了一条她明知道价格不菲的项链，恐怕换成是谁都得觉得纳闷吧。
“她没问，我骗她来着，没想告诉她我前后收了人家一千块钱帮忙偷东西的事儿，所以我就说那个项链是我从家里面捡到的，厕所水池子里头，估计是赵英华洗澡或者洗脸的时候掉了，自己没发现，被我捡到了，没打算还回去。小莲也没多问，我感觉应该是信了，反正挺高兴的。”蒋弘亮回答说。
第七十二章 旧事重提
“那苗秋莲得到项链以后，有没有过什么举动呢？”方圆问。
蒋弘亮赶忙摆摆手：“哎呀，你们别看小莲那人当着你们的面说话好像不过大脑，就是一股子冲脾气似的，其实她那小姑娘可一点儿也不傻，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她还是知道的，之前嫉妒赵英华，看赵英华有不少好东西，名牌儿，眼红呗，所以就说一些不太中听的话，那等我拿了项链给她，她明知道那东西其实是赵英华的，哪还敢在人家面前张扬啊，后来她就又跟赵英华主动打招呼，装得就跟没事儿人一样，我当时还逗她呢，说她心眼儿多，演技好，特别会装。”
“上一次你们在那个旅店里面跟服务员起了冲突，不得不搬走，这一次怎么又忽然要啊搬呢？不会又是因为苗秋莲觉得那家旅店的人也有什么问题吧？”戴煦好像开玩笑似的，在一旁随口问起了蒋弘亮和苗秋莲的搬家原因，毕竟现在的这家旅店，从环境和位置来看，都实在是还不如之前的那一家好呢。
“哦，这事儿啊，嘿嘿……”蒋弘亮讪笑着摆摆手，“也不能回回都是因为这个原因呐，小莲这人虽然醋劲儿大，但是还没至于见一个揍一个的程度，要不我们也不能跟赵英华那么相安无事的一起租那么长时间不是么，就像我只要做到了别搭理赵英华，或者搭理赵英华的时候别让小莲撞见，就什么事儿也没有。我俩搬过来主要是因为这儿便宜一点儿，能省就省一点儿呗，再就是……”
他停顿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脑袋：“唉，这么一说，就又好像是给小莲泼脏水似的，她嫌那家旅店旁边有家理发店，里面几个洗头的小妹儿都挺爱说话的，唉。你们也知道我这个人，没什么事儿，平时也不能一直关屋子里看电视吧，那天正好想要剃个头。就过去了，三聊两聊的，就跟人家聊熟了，没什么事儿的时候，那边生意也不好。我就过去聊聊天，也不是光跟那几个洗头的小妹儿聊，里头那几个剪头发的哥们儿也都聊，但是小莲看见了又不高兴，不过那几个洗头的小妹儿也不是什么善茬儿，她也没敢乱跟人家来劲，就说要搬，我就随便她吧，大老爷们儿么，得让着点儿自己女朋友。是不是？所以就搬了。”
“那你这回可得好好约束一下自己的行为了，可别再惹麻烦，搬家折腾事小，要是再弄出什么纠纷来，可不是所有人都愿意私了的。”戴煦笑着说。
“不会不会，这家店小莲考察好了的，老板是个老头子，打扫卫生的都是他们家亲戚，平均年龄都五十多岁奔六十，有的比我妈岁数还大呢。所以住这儿最保险，最安全了，小莲说的。”蒋弘亮煞有介事的说，“而且上次进了公安局差一点儿吃官司以后。小莲就真的老实多了，轻易都不敢跟人家起冲突，我以前都不知道她还这么能忍，估计也是怕再进公安局就出不来什么的吧。没事儿没事儿，你们别担心，我会盯着她。拦着她的，肯定不让她再给你们添麻烦了！那个项链……你们要是想要，我回头偷偷拿了给你们送去，还有那一千块钱，那件事我也是受人指使的，一时糊涂，你看，我这都争取自首了，是不是能从宽处理？”
“这事儿回头再说，”相比较于蒋弘亮对自己帮助丁阳盗窃一事的耿耿于怀，戴煦倒反而显得对这件事并不是那么特别重视了，反倒忽然又旧事重提，问起了案发之前那个晚上的一些事，“赵英华遇害的那个晚上，她不是带了一群朋友到你们合租的那个房子里面去聚会么？你当时或多或少的也算是参与了一点，你现在回忆起来的话，有没有觉得她和其中的什么人关系看起来格外不一般的？”
“我的天老爷啊，戴警官，你是不是逗我呢？”蒋弘亮一愣，随后一副被戴煦给吓着了的模样，“那天的事儿，我第二天都记不清，这又过了好几天了啊！”
“没关系，有的时候，人的记性就是这么奇怪的，当天未必记得特别清楚，过后反而就想起来了也不一定呢，你再努努力。”戴煦并不气馁的继续鼓励他。
蒋弘亮一看他态度这么坚决，也只好再好好的想一想，他抓了抓脑袋，一副冥思苦想中的样子，戴煦和方圆站在旁边等着他，也不开口催促，给他时间慢慢想，屋子里面一时间安静下来，一点声音都没有。
过了一会儿，蒋弘亮抬眼看了看戴煦，见戴煦也正盯着他呢，便连忙挤出一脸的讪笑，摇摇头：“戴警官，我发誓，我刚才真的是认认真真的想过了，脑袋都差一点儿想破了，但是我是真想不起来啊，不是我不配合，你说我现在这把柄都落你们手里头了，哪还敢有什么别的心思啊，是不是？我那天一屋子陌生人，有男有女的，晕头转向的本来就分不清谁是谁，等到喝了点啤酒之后，就困得不行不行的，回屋之后倒头就睡了，第二天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你让我帮你想那天晚上的事儿，我是真的一点也想不起来。”
说完之后，他又好像是怕自己这么一问三不知会显得很没有诚意似的，连忙又补充了一句：“我呢，这几天没什么事儿，有的时候无聊，也琢磨过，毕竟你说人这一辈子，能遇到几次这种事儿啊，我在这屋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