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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名分 作者:为伊憔悴(晋江金推vip2014-06-04正文完结)-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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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1章

    沈绾贞和赵世帧登上清风观的后殿的楼阁;正对着失火的抱月庵,沈绾贞十分感慨,突然想起问:“我住抱月庵时;有一群小混混搅闹;后来是王爷打跑了?我趴后院墙看没有人,王爷走了?”

    “谁说我走了,我若走了,你能睡得那么消停;你以为那群混混肯善罢甘休?”

    “王爷是说;守在庵外几个晚上?”

    “我怕你们就几个女人吃亏,后来母后派人找我回去;我不得不离开;有谁知;我一走,庵中失火,那段日子我痛恨自己为何要离开,不守着你,我以为你葬身火海,再也见不到你,现在想起来像是一场噩梦。”

    沈绾贞眼中泛起潮雾,“那日离京之前,鬼使神差我又来此地,如果我不来,从此天各一方,再难相见,我现在想起,是不是冥冥中神灵指引,还是我命好。”

    赵世帧口气抱怨地道:“你明知道我放不下你,你还想悄悄离开。”

    沈绾贞摇摇他胳膊,哄道:“都是过去的事,那时我也没打算嫁给你。”

    赵世帧恨道;“本王就说你是个折磨人的小妖精。”

    黄昏时分,王府一行人浩浩荡荡打道回府。

    沈绾贞着实有点累了,自打穿越过来,还是头一次走这么久的山路,她靠在赵世帧肩头酣睡,也许睡得太沉,头慢慢往赵世帧胸前滑落,赵世帧怕她醒了,忙扶住她的头,托住她身子,让她睡舒服了。

    直到车子进了王府大门,骤然停住,沈绾贞才醒了,车子里有点暗,赵世帧怕灯光刺激她,睡不踏实,就摸黑没敢掌灯,手臂托着她时候久了,竟微微有点酸麻,赵世帧活动下手臂,他双手托着她,一直一个姿势不动,怕动弹她就醒了。

    沈绾贞贴上去,主动亲了下他的脸颊,小声地道;“从来没人对我这么好过,

    她说的是心里话,前世她父母离异,各自成家,她成了多余,祖父母将她抚养成人,年迈需要她照顾,重活一世,父亲沈老爷形同没有,嫡母暗算,异母妹不亲,依旧孤独。

    落轿,沈绾贞身困体乏,懒懒地不愿动弹,赵世帧见状,一手探入她纤腰,另一手托起她的双腿,沈绾贞倏忽身体轻飘飘腾空,赵世帧抱着她走出轿子。

    几个妾一歇轿,不敢怠慢,尽管身子像散架一样酸痛,还是强忍住,快步上前,立在王爷的大轿下恭立,瞥见王爷竟抱着王妃下轿,都甚惊讶。

    王妃像是很受用,也不推拒,任王爷打横抱着她走去上房。

    沈绾贞在山上都让赵世帧背了,少了心里障碍,也是成心让王府一干众妾看,你们不是暗地里使坏,微末小技,不管用,王爷还把自己捧在手心里。

    薛瑾和沈绾珠今儿闹了无趣,往自己房中走,沈绾珠埋怨道:“薛姐姐,我就说这招不行,你看王爷和我姐姐,更腻歪了,让人看着恶心。”

    薛瑾失望,事情没像自己预料的那样,王爷不但没对王妃生厌,反倒更加宠爱,暗气,还得安抚沈绾珠,“妹妹不用着急,你姐姐狐媚伎俩,暂时蒙骗王爷,这次是我考虑不周,没想到她跟王爷说了。”

    三五日后

    绣菊就看王妃从西山回来,又开始画,足画了两日,才满意地拿着最后一张画,露出满意地笑容。

    沈绾贞对绣菊道:“把太后赏的那块和田籽玉拿来。”

    绣菊不知作何,就去里间开了箱笼,拿出一个剔红镶宝石缠枝莲匣子,拿在桌案上,打开,里面是一块和田玉籽料,阳光下洁白如凝脂,细腻柔和、水润。

    巧珊恍然明白王妃用心画了这些日子,原来是为了……。

    沈绾贞亲自把这块玉料拿到京城最好的作坊,雅轩斋,雅轩斋的伙计一看玉石料,惊讶得抬头瞅瞅她,道:“夫人等一下,小的叫我们掌柜的出来。”

    不大工夫,珠帘一响,一个中年男人走出来,朝沈绾贞颔首,看一眼匣子里的田玉籽玉,这样成色上好的大块的玉料,他鲜少见,断定这位夫人身份不俗。

    遂恭敬地地:“夫人,里面请。”

    把沈绾贞让至里间坐,吩咐伙计倒茶,沈绾贞从怀中摸出画好的图案,轻轻放在桌上,“掌柜的,照这个图雕刻,半个月之期,可以拿到手吗?

    掌柜的拿起桌上的图看一眼,又吃惊地看看她,他的店就是承接玉石雕刻活计,开店有些年头,他从学徒起,一直做这行业,经手无数,雕刻五花八门,图案新奇百怪,他都见怪不怪,毕竟主顾都是豪门显贵,人家出钱,想雕个什么样,就什么样,他只要照着图,不走样,尽量臻美。


    可今儿这位夫人要雕的是一对男女,一眼看上去就是一对恋人,虽然这是一张速写画,线条简洁流畅,可要表现出不言而喻,是这对热恋男女缠绵情愫,暗叹这年头世风不古,这画中男女似身形心灵交汇,融为一体,历来玉石雕刻图案大多是福禄喜寿,这位夫人构思新颖,这图中的男人器宇轩昂,定不是凡俗之辈,掌柜的暗想,看来这件活要加万分小心。

    于是道;“夫人要的急了点,若能宽限几日,不才定当让夫人满意,若夫人方便说出所送之人作何用处,也许其中意境不才能理解透彻。”

    沈绾贞微笑道:“这说了也无妨,是送我夫君的生日礼物,价钱不是问题,务求最好。”

    掌柜的点头,道:“在下明白了,当尽力而为。”

    掌柜的一直把沈绾贞送出大门,看她上轿,赫然明白,这乘大轿原来是安王府的,方才那女子观气度一定是安王妃,这件活,马虎不得。

    正要转身,从另一个方向,又来了一乘王府大轿,掌柜的一看,松了口气,是平王府的轿子。

    掌柜的就恭敬地立在门首,候平王下轿。

    平王下轿,驻足片刻,望着远去的安王府的大轿,若有所思。

    掌柜的恭敬地让至后堂,赔笑道:“王爷要的,小的已准备好。”

    随即命活计取出来,是一尊小玉佛像。

    平王看看,满意地点点头,让随侍收起来,又问:“刚才安王府的人来了?”

    掌柜的点头道:“方才来的,小的猜测是安王妃,雕刻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拿出来我看看。”平王感兴趣地道。

    “这个……”掌柜的犹豫一下。

    “嗯?本王的话,不好使,别忘了我同安王可是兄弟,一家人看看怕什么?”

    掌柜的一看王爷变脸,忙亲自走去里间,拿袖子抹了把汗,端着匣子出来。

    放在平王面前桌上打开,平王扫一眼玉石,没多大兴趣,拿起那张图,仔细看看,唇挑起,一抹嘲笑,“好个夫妻情深。”

    掌柜的听着竟有股酸酸的味道,不解平王爷心意。

    沈绾贞顺道去买了赵世帧爱吃的庆丰堂的糕点,然后回王府,垂花门落轿,就有上房的三等小丫鬟等在中门上,王妃一下轿,回道:“薛指挥佥事夫人来王府看望薛侧妃,给王妃请安,在上房等了有盏茶功夫。”

    王妃房中的下人都知道,抛开薛侧妃,王妃娘家和薛家是亲戚,外人求见在花厅招待,薛夫人就直接带去上房候着。

    沈绾贞有点意外,薛夫人看来特意来找自己,不然她出门,没必非等她回来,不知这又是唱得那出戏?

    薛瑾的嫡母吴氏这几日着实气恼,丈夫那日走后,去了颜氏屋里,颜氏故意拿话激他,薛延陵乃武将,脾气暴躁,吃不住,隔日就到夫人上房,旧话重提,附带又提出部分家产划到颜氏母子名下,以确保若自己身故,颜氏母子不至挨苦。

    薛夫人忍气听完,压下怒气,冰冷声道:“老爷是把后事都打算好了,是不是颜氏想等老爷一死,就分家另过,这是咒老爷寿命不长,还是有别的企图,自古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老爷没了,嫡子当家主事,再说还有我这个主母,她是眼睛里没人,还是压根不想庶子把我当成母亲孝敬,心里只知道孝敬他姨娘。”

    薛将军看夫人平常百依百顺,没想到裉节上说话滴水不漏,句句都咬住理,他被小妾激了几句,冒失来上房寻事,想拿出一家之主的威风,好好煞煞夫人的性子,没承想倒让她问住,一时面子下不来,老着脸预待发作。

    薛夫人看他恼羞成怒,忙把话拉了回来,嗔怪道:“老爷竟说些丧气话,老爷春秋鼎盛,总不能活着的时候就把家分了,本来兄友弟恭,家宅和睦,这不是闹着分心,难道是颜姨娘惦记家财,未免惦记得早点。”

    薛延陵被夫人问得没有话说,也觉得这事办得有点心急,不管怎样还是先安抚夫人和嫡子,这事慢慢商量,于是道:“我提早安排,有备无患,万一事出突然,措手不及,她娘几个怎样安身立命?”

    薛夫人听了不觉寒心,结发夫妻,他惦记身后妾的生活没着落,怎么一点惦记自己的心思都没有?苦笑一下,“老爷也别这么说,生死有命,没准我死在老爷前面也说不定,那时,反倒是老爷的嫡子命运堪忧,无人护持。”

    薛延陵听她话里尽是埋怨,也有一丝羞愧,“夫人好好说什么死?”

    “不是我说,是老爷提起,妾身有感而发。”说吧,薛夫人扯过帕子抹泪,竟是很伤心的模样,薛延陵就不好意思提给颜姨娘指一部分家产的事。

    薛延陵前脚出门,薛夫人一把甩掉帕子,朝地啐了一口,“争家产,做她的白日梦,我就是死了也不会便宜那贱人。”

    冯保生家的道:“老爷让夫人几句话堵回去,颜姨娘不达目的,不会甘休,不定还出什么幺蛾子,撺掇老爷来夫人上房闹,这长此以往,夫妻感情伤了,越闹越生分,这回回老爷和夫人争竞,也不是长法。”

    薛夫人赌气道:“生分就生分,不生分又如何?你没听他才说,惦记贱人母子,于我身上没一点心思,枉做一场夫妻。”

    冯保生家的认真想想,突然想出一个主意,道:“夫人何不去找安王妃,这事指定是大姑娘出的主意,王妃名分上是夫人的甥女,夫人过王府走动,也是亲戚相互来往,常理之中,没人说闲话。”

    薛夫人想想道:“这倒是个法子,王妃若出头,不让那位掺和娘家之事,颜姨娘就失了膀臂,撑腰的。”

    薛夫人一来王府就先去了薛瑾处,嘘寒问暖,薛瑾不明所以,敷衍她一番,薛夫人就告辞出来,佯作顺道来王妃上房请安,不巧王妃出门,就耐心坐等。

    还好,等了盏茶功夫,听外间丫鬟声说王妃回来了,就站起身,看见沈绾贞进来,见礼,沈绾贞让丫鬟搬来椅子,让薛夫人坐下。

    沈绾贞问:“薛将军好!”

    沈绾贞刚出口问,薛夫人就势说了一通埋怨的话,说她们姑娘回娘家,如何挑事,挑唆她姨娘,让她父亲跟自己闹,说着说着,不由伤心,淌泪,求王妃帮着劝劝她家姑娘,说好听是劝,实则告上一状。

    沈绾贞静静地听着,也不插话,直待薛夫人说完,看沈绾贞没表态,薛夫人抬起泪眼,作可怜状,“被大姑娘和她姨娘逼迫,我这也是没法子。”

    沈绾贞这时方淡然一笑,“薛侧妃是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指给王爷的,轮不到我来教训,要说教训的话,也是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教训,薛侧妃是太后娘娘的人,自有太后娘娘说的,哪有我说的?”

    薛夫人心念一动,薛瑾是太后娘娘亲点给王爷做侧妃,故此薛瑾才嚣张跋扈,若太后娘娘不喜,王爷和王妃又不待见,看她还有何章程,自己的事还管不过来,那还有精神头理娘家的事?

    薛夫人有点悟出沈绾贞话里的门道。

    沈绾贞又像是随意地道:“京卫指挥使赵大人的夫人很对太后心思,时常召进宫陪太后解闷,赵夫人要说性格直爽,古道热肠,赵大人是姨丈的顶头上司,姨母刚到京城,别的夫人不熟悉,赵府多走动走动,散散心,解解闷,有事别一个人总憋着。”

    薛夫人不错眼珠地望着沈绾贞,心道,都说三姑娘命好,做了王妃,三姑娘的心思不简单,经她三言两语点拨,薛夫人顿觉心思通透,这是提点自己找赵夫人帮忙,在太后面前进言。

    这个话题无需在进行下去,双方心知肚明,有时话说多了,反而坏事,总是隔着一层窗户纸,双方体面。

    二人就说了会家常,薛夫人的告辞走了。

    沈绾贞命下人送薛夫人出府,薛夫人走到快出中门,就看见薛瑾的贴身丫鬟走来,是奉了主子命,看夫人回没回去,薛夫人避开下人,悄声嘱咐,“你们姑娘若有风吹草动的赶紧告诉我信。”

    那丫鬟一瞅就带机灵劲,悄声道:“夫人放心。”

    薛夫人出了中门,上轿,心里暗道:“赵府看来是该经常走动。”

 第132章

    沈绾贞坐在轿子里;透过纱帘,甬道两旁是巍峨的宫墙,内廷左转看见慈宁宫的黄琉璃瓦重檐顶。

    宫门前住轿;王文贵扶着主子进了慈宁宫门;盛夏,炎阳暑热,沿着西侧廊庑往正殿走,王文贵悄声道:“太后这个时辰正好用过早膳。”

    正殿门首两旁立着执事太监;搭眼看见安王妃遥遥而来;忙向里回禀,“安王妃来给太后娘娘请安”

    王文贵等在西偏殿;沈绾贞不疾不徐进了宫门;转过紫檀座山水理石插屏;余光瞟见太后坐着正喝茶,神态安详,略松了口气,恭谨地跪地,“给母后请安”

    太后的平淡的声儿 “平身”

    沈绾贞起身,太后放下茶盅,说了句,“赐座”

    沈绾贞搭着椅子边坐下,身体前倾,垂眸,不敢乱看,一副恭谨模样。

    郭太后神情有点冷淡,看见她,似乎心里也不很痛快,清冷声问:“帧儿最近忙什么?有日子没来宫里?”

    沈绾贞听出太后不虞,这个怠慢太后的罪过,可不敢兜揽,忙探身解释道:“王爷朝事忙,每日晚膳时才回府。”

    “哀家当是娶了媳妇忘了娘。”郭太后半含酸道,看来对她不满已久,沈绾贞更加谨慎,不敢多言。

    “哀家上回嘱咐你的话,可还记得?”

    沈绾贞知道太后是指劝王爷去别的侧妃夫人屋里的事,头低了几分,“妾劝过几次”

    其实她从未跟赵世帧提起。把夫君往别的女人屋里推,假作贤良,她可做不来,太后让她劝,她就说劝了,太后也不会跟王爷对峙,这种假话穿不了帮。

    郭太后不由冷笑,拖着长声,“是吗?王妃还真是贤惠,那王爷可听你劝说?”

    看来这太后也不好糊弄的,沈绾贞只好硬着头皮扯谎,“妾最近身子不爽,和王爷分房歇,王爷去那个侧妃夫人屋里,妾歇得早,睡觉死,全不知道。”

    “你这个王妃是怎么做的?一问三不知,是敷衍哀家?”

    沈绾贞忙起立,“是妾粗心,以后睡觉警醒点。”

    郭太后凤眸微眯,盯着她看了半晌,沈绾贞直觉一道锐利的目光朝她射来,头低得更深。

    “你是不是心里恨哀家插手你夫妻之间的事,帧儿若有子嗣,哀家那还会操那份闲心,早在宫里颐养天年了,何苦费力不讨好,我待会传御医为你请脉,按说你二人成婚半年,该有了。”

    沈绾贞莫名有点紧张,她也曾想过,自己是否能生养,古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那是很大的麻烦,丈夫能理解,婆婆不能容,她不确保自己身体没问题,半年了,没有一点迹象,没想到子嗣艰难。

    沈绾贞平躺在慈宁宫偏殿,皓腕伸出蟹壳青薄雾纱帐,御医奉太后懿旨给王妃把脉,十分尽心,来来回回,把了好几次脉,沈绾贞就听见隔着屏风,御医沉稳的声儿,“启奏太后娘娘,王妃的身体很好,太后无需担心。”

    沈绾贞松口气,身子由于紧张软软的,宫女搀扶起身。

    出了偏殿,御医奏明太后,王妃身体无恙,不用吃汤药,郭太后略放心,态度也和缓了,“王妃没病症,哀家也就放心了,不过身体没毛病,迟迟不见有身孕,又是为何?”

    太医院元老胡须发白的孙院判道:“启奏太后娘娘,身体没任何毛病,三五载怀不上,不是没有,往往越是着急,压力太大,越是没有,心情放松,自然瓜熟蒂落,水到渠成。”

    太后听着,眉头皱起,“依你这样说,就是身体没病,怀不上,也有可能?”

    孙院判当着太后哪敢把事情说死,将来有或没有,他可不想承担干系,便道:“这却难说,微臣不敢打保票,几个月怀上,亦或者几年才生,这微臣不敢断言。”

    太后挥挥手,刚才检查出王妃没病,才松一口气,此刻,又提起心,手放在桌案上摆放的金刚经,对崔长海道;“哀家自今儿起开始吃素诵经。”

    又对沈绾贞道;“安王妃替哀家抄写经卷,不为别人,也为自己好。”

    沈绾贞很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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