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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所当然。”山本老头立刻点头，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陛下，我想请问，为什么我没有资格？”碎蜂突然问，虽然跟随灵王危险，但这无疑是荣耀。
“山本老头要总管瀞灵庭，你手下有刑军，都不方便，浮竹的身体不好，还是别跟着我两头跑。”眉纱拍拍手：“就这样，暂时没有什么事情，也不用随时等着我，或者我一直没有事呢。”
“库洛洛和西索两个，陛下是一定要的？”
“他们两个不算在内，他们和我一样，不一定会一直呆在这里。”
“陛下，你还要走？”山本老头的声音突然挑高了。
眉纱抠抠耳朵，当自己没听见：“对了，问问夜一和喜助吧，看他们两个有没有兴趣。”
“陛下……”山本老头凑近了一点：“您刚刚回来，身体不适，竟然还要走吗？”
“我说了我现在要走？杞人忧天。”眉纱继续开始扳手指头：“对了，最近有没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或者遇见特殊的人，现世也好，死神界也好。”
“没有，为什么这么问？”
“没什么。”眉纱站起身，一边思索一边走出去了。
然后，屋内的人便听到外面一声霹雳巨响！
推开门，天上道道闪电划过，尸魂界还是第一次有这么糟糕的天气。
眉纱站在门口，眯起眼睛看着。只有雷电没有雨云，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乌鸦嘴了？说谁来谁就来。
手指微动，诸神叹息之音出现在手中。既然是他们，眠水自然不好用。
天空上落下两道黑影，速度缓慢。经过净灵璧的时候稍稍扭曲，便毫无阻碍穿了下来。电闪雷鸣仍然在继续，但声音不大了，是来自其中一个人身上的，隐隐有黑色与白色闪烁的电光。
阿兹撒尔和亚巴顿，眉纱迎上去，挥手阻住了打算动刀子的死神。
亚巴顿还好，阿兹撒尔是个脾气暴的，若是有人对他先动手，说不定就打起来了。
“陛下。”亚巴顿先行施礼。阿兹撒尔跟着鞠了一躬，不停打量她。
“不必这么客气，两位君王。”眉纱同样在掂他们的分量，突然嘴角一勾：“萨麦尔还好吗？”
“托您的福，好得很。”亚巴顿低声说：“回去之后，萨麦尔一直在思考，陛下给他留下了什么难解的谜题吗？”
“这个和我无关，有的人喜欢钻牛角尖，我有什么办法。”
“萨麦尔却不是这样的人，以他的智慧、他的狡猾，什么事情能让他钻牛角尖？所以，我才迫不及待来见见陛下，非常想知道，您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现在你见到了，觉得如何呢？”眉纱一扫鬓发：“说实话，我一点都不想见到你们，见到你们，我甚至会头疼的。”
“这点理所当然，因为对于萨麦尔带回的结论，我们半信半疑，却总觉得不妥当。”
“萨麦尔一开始也是这么说，我却没那个心情对每一个来找我的都展示自己的力量。”眉纱轻飘飘道：“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现在，立刻离开。”
“现在还不行，陛下，我们还有一件要事。”亚巴顿两指捏出一张漂亮的信笺，是黑色的，转过来之后另半边是白色，黑者纯黑，白者洁白。
这东西眉纱第一次接到，却并非不知道是什么。
“这东西为什么还会存在？”九界消亡，难道它还有存在的价值？
“王者已逝，但是九界本身还存在，既然存在，自然就有那么一个主事的，有主事的，就有资格参加会议。”
眉纱淡淡瞟了他一眼，主事的自然有资格参加会议，问题是这帖子，不是身在王者之位，根本没资格发出。现在还留存的王，莫非还有其他人？
不过翻开请帖，立刻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发起九界会议的人竟然是采撷，他的字和印章都明晃晃在上面。采撷销声匿迹这么久，突然出现，就搞这么一出，到底是在做什么？
“陛下，不管您是王妃还是王，既然有这个资格，自然应该去参加，身为七君王的我们实在没有这个资格。责无旁贷，不是吗？”
“责无旁贷……的确如此，对我而言，似乎很多事情都是责无旁贷的事情。”眉纱收起请帖：“无论血族还是魔界，我终究要去，去一趟也无妨。”
“那么，就劳烦陛下了。”亚巴顿再一次深深鞠躬，这次多了许多诚意。
“不要谢我，这说到底也是魔界的事情，若真出了什么问题，也不是我应付两句就能了事，七君王自然也责无旁贷。你和萨麦尔两人随我去，有问题吗？”
“谨遵圣命。”亚巴顿勾起嘴角，这件事来得正是时候，萨麦尔的计策也奏效。他轻声问道：“不过若是这样，您魔界太座的身份便不能保留，以防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反正很久没有回去魔界，不如回去看看？”
听到他这么说，眉纱的第一个动作是再次拿出请帖，从头到尾细细看看，确定真假。然后才道：“我没兴趣，半点兴趣都没有，你们不如先走吧，我自然有办法通知你们何时会合。”
亚巴顿露出亲切……或者说自以为亲切的笑容，没有多话。很敏感，还是自己太操之过急，慢慢来吧。把人骗回了魔界，一切自然有分晓。
他们走了之后，眉纱身后的一堆死神才算松了口气。一样的感觉，完全不属于这个世界，不是熟悉的力量，却有那般强烈的压迫感。
“眉纱，你的人？”
“这么麻烦的七个家伙我才不要，不过暂时算是了。”
“魔界，据说七君王代表七宗罪。”库洛洛慢吞吞走过来：“七个罪人，自然不好相与，不过对你而言应该没有问题。”
眉纱挑眉：“对我这么有信心。”
库洛洛笑了，笑得非常倾国倾城：“你不是比他们更邪恶？”
眉纱很想咬他。
“不管是什么，是否危险？”还是朽木白哉问了一句正经的话。
“既然是采撷召集的，危险不到哪儿去，就算有什么事情，也不会对我有危险。”眉纱笃定地说。
库洛洛记得这个叫采撷的人，死神，眉纱的命就是他的命。但人是会变的，地位越高的人改变越快。改变带来的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仍旧持续的信任。参加一场危险的会议，带着两个全然无法相信，甚至要更加戒备的人？库洛洛看着她，就像看着一个行将就木的死人。
眉纱搔搔脸颊，没人知道她和采撷的关系，在外人看来，她的确是相当不谨慎。
“不然，你和白哉与我同去？”她知道库洛洛要什么，干脆不要等这个男人拐弯抹角达成目的，还是自己说。
库洛洛果然显得更加开心：“眉纱，你永远知道什么时候我想要什么。”他的确很想看看眉纱的世界，文化和历史，科技和力量，从眉纱身上展现出的一切，全部在吸引他。如果可能的话，他早就去全部打劫回来了。
“约法三章。”眉纱突然走到他面前：“第一，不许随便打劫；第二，不许随便挑衅；第三，不许随便替我下任何决定。”
库洛洛捏住她的手指：“你觉得我会不会听？”
“绝对不会~”眉纱笑眯眯道：“不过如果你不听，我就可以做一些事情。例如——我指的什么你猜得出。到时候引出什么后果，与我无关哦。”
库洛洛看着她，目光深邃。他当真喜欢眉纱这副狂傲的样子，不管是狂气，还是飞扬的自信，都让人移不开眼睛。突然想起第一次见面，似乎自己就是被她的狂傲和恣肆吸引，起了争胜之心，后来便再也移不开眼睛。
“我去准备。”白哉先转身。面前那般的人，自己并非不可一战，却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山本老头叹口气，一句话也说不出。这是灵王自己的决定，那两人也愿意去，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情，他真是半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
“集会在半个月后，地点是千鲤池……半个月，还真是一星半点休息的时间都不给我。卿颜！”
卿颜从次元空间钻出来，甩了甩尾巴，伸个懒腰：“主人，您总算叫我出来了，我都要被闷死了~”
“去把惑儿找回来，告诉它，我们要去玩一个非常有意思的游戏，逾期不候。”
卿颜还没看过眉纱这般的神态，自从自己跟随眉纱，看到她笑的，撒娇的，冰冷的，杀气腾腾的……可是这般三分笑意，六分讥嘲，仿佛遇见了最好玩，却又很好笑的事情，细细品味，又有毛骨悚然之感。当真让人看不透，又想一直看着，看到自己明白了为止。
眉纱突然伸手，在他额头上敲了一下：“还在发愣？我时间不多，快去。”
“是，我这就去。”卿颜很快离开。
“不如让刑军陪同如何？”山本老头在一旁出多余的主意。
“我要去的地方若是这么多人都能去，还用得着布置？”眉纱挥手：“两个人足够了，其他人该做什么做什么，我很快会回来。”
惑儿是三天后回来的，带着一大兜子灵魂碎片，还有一个受伤的卿颜。
“这是怎么了？”
“我们碰到断末了，这家伙离开他在的地方，说什么对我情意绵绵，我的妈！”惑儿打了个哆嗦：“我们战斗的时候，卿颜找到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家伙的能力对卿颜尤其有作用，不过我们还是跑出来了。”她舔了舔自己受伤的爪子：“那家伙不错哦，眉纱，我变成原形，他竟然还能伤得了我。”
眉纱抱起它，摸摸她的头：“辛苦了，暂时不会让你自己一个人出去了，安心在我这里休息吧。”
惑儿舔舔她，蹭进她的怀抱里。
“没事吗？”眉纱转头。
卿颜摇了摇头，他的伤比惑儿重得多，尤其是尾巴那里，要一阵时间不能动弹。不过他不指望眉纱心疼，只要能照顾照顾他，也就可以了。
“你还是得跟着我走的，我看就在次元空间呆着吧，别自己乱跑了。”眉纱伸出手，示意卿颜捉住自己。
这样也不错吧，卿颜柔柔一笑，握着眉纱的手，消失在空气中。
“我已经准备好，露琪亚也叫了回来，朽木家的事情暂时交给她处理。”
“露琪亚成吗？”
“她比你想象中要做得好，虽然平日里表现差强人意，但一旦到了正经场合，还可以充场面。”
“严厉的大哥。”眉纱一笑，他直接说露琪亚会装不就可以了。
同样准备去异界，库洛洛就从容得很，往旁边一坐，看完一本书再变出一本书。他不去帮助别人，自然也不必谁来帮助他，悠哉游哉，自得其乐。
所以说，这男人有时候让人很想拍死他，并不是没有理由的。
眉纱拈起他的书：“我知道，你准备的永远是最全面的，告诉我都有什么？”
“秘密。”库洛洛将书拿回来，接着看。
眉纱挑眉，突然蹲在他身边，开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库洛洛有把东西缩小的能力，但缩得再小，在他身上也肯定有这么一个包裹。
库洛洛刚开始任她摸，然后放下书，有些头疼地抚摸着额头。他抓住眉纱的手，拉着她站起：“好玩？”
“我总是想得不够充分，可是你不一样嘛。”眉纱声音软软。
库洛洛看了她一眼，只有有求于他的时候才会这么老实：“越来越懒了。”
“能者多劳，身边有一个能够轻易构想全局的人，我为什么要浪费脑子？”
“你不肯把一切告诉我，我的布局永远不会全面。”库洛洛捧着眉纱的脸，轻轻吻她的额头。眉纱露出笑容，库洛洛的温柔很难得。“不过我现在跟着你，你想做的事情便去做，当你遇到危险后，我自然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眉纱无语，他能再狠一点么？
“走了！”
要回去属于她的世界，先要去时空中心，再从那里打开大门，才会不引起时空动荡。以前只不过是强硬进出，眉纱可吃过不少苦头。
库洛洛不像是来帮忙的，倒像是来观光的，对于什么东西他都有兴趣，如果不是时间不允许，他决定会停下来研究。
眉纱已经习惯了，库洛洛不是研究狂，但他的好奇心比谁都旺盛。
白哉则不然，他觉得手痒痒，很想拔刀。库洛洛、西索，这两个一直都是瀞灵庭的问题人物。
“眉纱，你藏了很多秘密。”最后库洛洛说，总算在白哉发飙之前回归正题。
“是啊，有许多，要你一点一点慢慢猜测呢，这样才不会无聊。”眉纱轻飘飘回答。
库洛洛微笑不言，的确，只要有这个女孩在的地方，永远也不会觉得无聊。她天生不是能在闲适安逸中度日的人，就算没什么事情发生，她也能找出事情。
“不是我找出事情，而是麻烦找上我！”眉纱突然面对面很近地对他说，然后哼着歌离开。
库洛洛笑意未改，还有，看穿他的心。
他们在时空中心呆一晚，第二天才启程。如此宽阔的地方，四周全都是黑暗的空间和暴风，坐在房间内看着窗外，孤寂之感油然而生。
这样坐着总是不舒服，于是白哉起身，打算去看看眉纱。
推开门，便看到库洛洛在门外，倚在墙上很闲适的样子。
这个男人无论任何时刻都会让自己尽可能放松，处在最佳状态，不像白哉，永远是贵族风姿，让人看着风骨凛然，却如此紧绷。
如果要说的话，这个男人和眉纱有一部分相似的地方。
“朽木队长，来喝一杯？”
白哉看了他半晌：“好。”
酒过三巡，没有人说话，偏偏酒量都不错，而且也不觉得这种静寂多么尴尬。
喝够了，白哉才放下杯子：“说。”
“你和山本总队长都有一个想法，就是想办法，让眉纱乖乖当一个灵王，对不对？”
“不，你所说的，是站在尸魂界的角度去看。但是对于眉纱自己，只要她能快乐，我就会很开心。”和面前这个男人，似乎可以吐露心声，因为对方不会在意。就算被他利用，朽木白哉也不会在意。
第90章 会议
库洛洛和朽木白哉谈了一晚上，具体内容其实很简单，全部都是围绕眉纱，如何保护她，如何让她更快活一点，如何知道她所有的烦恼，然后一一排除。
一直谈到早上，眉纱找不到人过来，他们的谈性还很高昂。
这两个人脑袋里都有不少东西，一旦深入之后，的确都对彼此很满意。
“你们两个，一大早过来聊天？真有兴致。”她拉开椅子坐下：“惑儿和卿颜去准备早餐了，你们聊什么这么开心，和我说说？”
“我们两个能说什么？还不是你的事情。”库洛洛给她倒了一杯咖啡。
“在算计我哦~”眉纱一觉睡得好，心情也不错，喝了一口咖啡，媚眼如丝说。
库洛洛揉了揉她的头发：“是算计你，你乖一点，让我们算计就是了。”
眉纱轻哼一声：“要算计也是你的事情，白哉老实得很，才不会和你一样坏。”
“老实？你真可爱。”库洛洛淡淡说。看着朽木白哉是个很严肃的人，谈话做事才知道，肚子里坏水儿多得很。
眉纱耸肩，谁好谁坏她不需要知道，也不需要在意，她只需要知道，这些人到底对她是好是坏就可以了。
吃饭的时候，眉纱一直在笑，笑得有些诡异，还有些甜蜜的样子。库洛洛没在意，白哉当做没看到，惑儿已经习惯眉纱时不时抽风，只有卿颜，一次又一次看眉纱，怎么也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吃完饭之后，眉纱慢慢收起笑容，侧头看着库洛洛和白哉：“这种情况真的很奇妙，你们两个同桌吃饭，还能这么平和。”
库洛洛抹了抹唇，优雅的样子不差于贵族出身的白哉。
“平和些好，我不是西索，朽木队长也不是更木剑八。”
“别提他们两个了，真是要人命……”眉纱立刻摇头。
“主人，为什么我们一定要去？”卿颜显得有些忐忑不安：“九界的地方，而且还是王族的会议，在这种时候……实在不能说是好事吧？而且那两个魔族，怎么看都是对主人有恶意。”
“恶意……没有，有阴谋是真的。若只是他们拿出的请帖，我自然不去，可是采撷的邀请，我必须要去。”
“哈迪斯……”卿颜打了个寒战。
眉纱勾起嘴角：“你在怕采撷？非常有意思，采撷对你做什么了？”
“死神陛下没有对我做任何事情，只是我怕死，自然害怕死神。”卿颜柔声说。
“我倒是没觉得你怕死，卿颜，你从来不怕死亡和牺牲。是不是？”
卿颜低下头，露出弧度完美的脖颈：“主人真是会说笑，我若是不怕死，怎么会在这里呢？”
“如果你怕死的话，又怎么会在这里呢？”眉纱捏了捏他的脸蛋：“和我说这些话，嗯？你不会不知道我的脾气……好吧，不管你想什么，我都可以带你去，你跟着我，亲眼看一看。”卿颜盯着眉纱看，眉纱轻笑一声：“不过——下次再有这种时候，直接跟我说就好，不要和我耍这种小心机。”
卿颜挽住了她的手臂：“是，我绝对不会再这么做了。可是……要我有什么说什么，还是很难。”
“有什么难的？你可以向我学习，我就想要什么说什么。”惑儿甩着尾巴：“眉纱，我还要再吃一点小牛排~切给我吃”
眉纱翻翻白眼，切小块喂到它嘴巴里。
看惑儿洋洋得意的样子，卿颜只能微笑。切小牛排吃？自己连说个想去什么地方，自己都不敢。
第一脚踏入了地球的土地，眉纱稍稍颤了一下。然后她抬头，露出灿烂的笑容。
“欢迎两位，来到属于我的世界。”
沿路走沿路看，的确是不一样的世界，不一样的语言，不一样的文字。白哉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