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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一个君王，最重要的不是万里河山失了哪儿得了哪块，而是自己的王位。”眉纱淡淡道：“岳元帅大举进兵，不停攻克失地，最后打退了金人，迎回二帝，现在的皇帝应该站在哪里？他是退位让贤呢，还是奉两个太上皇？不管哪一种，他的无上权威都会受到威胁，只要受到威胁，就必须让威胁他的人去死。不能冒大不韪杀二帝，只能杀岳飞。”
岳银瓶腿一软，坐倒在地：“只为了他自己……只为了他自己？他就杀了忠心耿耿、为国为民的父亲？他身为帝王，怎么不为百姓众生想一想！”
“帝王也是人，先想到的自然是自己。”眉纱淡淡说：“若是能为百姓想，怎么会偏安一隅？中华大地早不是这个样子。”
连岳银瓶都已说不出话来，更不要提别人。
马小玲叹了口气：“历史就是如此，又有什么办法？箭头，算了吧，如今的一切都已经没有让你留下的必要，未来才是你该去的地方。”
“未来？什么都没有了，还有什么未来……岳元帅竟然回去了，原来一切都如你所说，根本没办法改变。”
马小玲看向眉纱，这两个都失魂落魄了，这可怎么办？
“金兵的援军马上就要来了，你们或者是跟着岳飞回去，或者是留在这里拼命。不过最好的，还是各奔东西，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走自己想走的路。”眉纱轻声说：“言尽于此，至于完颜不破就交给我，或许日后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
“你和我一定有，而箭头，我一定会把他带回2004年！”马小玲立刻说。
眉纱笑了笑，突然拥抱了她一下：“像你这么坚强的女人我很喜欢，所以一定要努力啊。”转眼间，拥抱自己的人就化为空气，连同完颜不破和那只猫一起消失了。
那个温暖的怀抱让马小玲怔然，她消失之后，突然袭来的冷风竟然让她几乎无法抵御。
岳银瓶慢慢站起身：“马小玲，还是谢谢你为我们做的一切，还有那位姑娘，如果将来见到她，请你帮我说一声感谢吧。”
马小玲点头：“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要回去看一看，是不是能够救下我父亲，再随他征战沙场。如果不行……”岳银瓶握紧手中长枪：“一切已经结束了，我便听师父的话，去寻找传说中的昆仑。马小玲，请你好好照顾箭头，好吗？现在也只剩下我们两个了。”
“你放心，我还是那句话，他绝对不会比我先死！”
完颜不破在梦中，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他咬伤了自己的士兵，他害了许多人，但是自己根本战胜不了那个怪物！
正在绝望之际，他却发现，自己的梦变了。
第101章 僵尸路（2）
一个怪物变成了两个，刚开始完颜不破还想躲，可是却发现其中一个怪物变了，变成一个有着红色眼睛的女人。这女人漂亮归漂亮，却不是顶美的，只是那双眼睛极有灵气，红中透着紫光。
她的力量很强大，击退了那个妖怪，然后对自己伸出手。
“你……”完颜不破犹豫地看着她：“你是什么人？”
女子没有说话，她只是上前一步，仍然对他伸着手。
但是完颜不破心里却有一个声音：【拉住她的手，如果想要自由，想要恢复正常，就拉住她的手。】
他慢慢伸出手，在碰触到的刹那，那女子化作一道红光进入自己体内，立刻传来巨大的痛苦。他痛得失去理智，只能在地下翻滚，感觉体内的力量四处乱窜，但是只要在体内窜一圈，他的力量就强一分，神智就清明一点。
最后他终于能忍住，慢慢站起身，感受着体内强大的实力，汹涌澎湃。
“真是……神奇。”他攥了攥拳头。现在他有了足够的实力，也有了充足的信心。虽然不知道这力量是什么，但是他直觉知道，这力量能够让他战胜意识里的恶魔！看来有谁，不管是谁，在外面帮助他了。不管是谁，既然自己有这个机会，就一定不能错过。
“不错，他的灵魂能够承载我的力量，已经融合了。”眉纱突然想起以前的那个女孩，自己第一次初拥的人。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
“你想起谁了？”惑儿懒洋洋问。
“那个我第一次初拥的女孩，那时我的力量还不完备，不过却有了第一个弟子，一直到现在，我好像都没有对她尽过责任。”
惑儿挑眉：“哎哟，你竟然也会想这些事情~？善良了嘛。”
“我只是想想而已，我说要回去尽责了吗？”
“嘻嘻……我就说你……喂喂喂，他醒了！”
睁开眼睛，看到了明朗的天空，一闪一闪的星星，完颜不破长出了一口气，看来自己是没事了。然后他转头，看到了自己梦境中的那个女人。
“是……是你？”他的嗓音沙哑。
眉纱眼睛闪了闪：“是我，你现在刚刚适应力量，梦中能够使用，不代表现实也能使用，你的身体很虚弱。乖，好好休息。”
完颜不破挣扎着站起身：“其他人呢？”
“你的部下都死了，活着的只有三个，马小玲带了箭头离开这里，去了2004年，岳银瓶回去救她父亲了。”
“她还是回去了吗？也难怪……”完颜不破长出了一口气，他们始终没有未来，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救我？”
“只是想救就救了，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眉纱见他站起身，于是伸出手，和梦里的动作一模一样：“过来，让我看看你的身体。”
完颜不破皱眉没有动，只是道：“梦里的你并没有说话。”
“那只是一滴心血，自然不会说话，不过是帮你获得力量，压下瑶池圣母的心血，代替了它。”
“是吗……”完颜不破不太听得懂，他需要好好想一想。
“接下来的日子，你自己慢慢过吧，不过你要记住一件事情，下次见到我的时候，你就没有那么自由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完颜不破立刻站起身。
“这倒不是我想的，而是瑶池圣母的心血特殊，我既然盖过了她的力量，也只能继承这份力量。”眉纱似乎想碰触他，然后又放下手：“在你醒了的时候我才发现这一点，所以刚开始，我是有杀了你的心思……毕竟一个人就算不知道我的心思，但分享我的情感，这总是很不好。”
“想杀我，你可以杀，我不是爱惜这条命！”
“你不爱惜你自己，总要爱惜你妹妹，她活过来了，岳银瓶将自己的永恒心锁交给了她，换她的命。”
完颜不破一怔，眉纱已经转身离开：“记住我的话，下次见面的时候……”
完颜不破看着眉纱的背影，慢慢皱紧了眉头。
“回到现代咯！！”刚脚踏实地，惑儿立刻就发出欢呼。
眉纱摇了摇头：“闭上嘴巴吧，卿颜不是人，断末和冥末看起来不像人，我只能带你出来，亏得你还乱说话。”
“我不让别人听见不就好了？好不容易到了现代，眉纱眉纱，你赶快带我去吃好吃的吧？我要吃嫩嫩的小牛排！”
“好，我们去吃小牛排，不过吃完之后你要老老实实的，不然的话，就进次元空间和他们作伴去。”
卿颜蹲在空间里，无聊得很。不过这里的东西倒是多，他找到了一张上好材料的毯子，还有枕头和小暖炉，自己搭了个窝。不过他没动食水，也没让那两个动，眉纱空间里的东西都不是凡品，不能随便吃喝。眉纱每日都会扔食物进来，饿不死他们。
“卿颜，你这一日日不说话，倒是说说，你这个主人是怎么想的。”断末在这里无聊，便没话找话。
“我不知道，我不需要知道，主人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主人喜欢养着我，我就让她养着。”卿颜懒洋洋道：“最近我才发现，原来这样的日子才是最舒服的，什么算计，什么自保，都不需要。将我交给她，彻彻底底的，她自然就会保护我了。主人是很护短的……”
“你就确定她是护短，而不是看你还有利用价值才对你好点，过后就把你踢到一边？”
卿颜笑着摇头：“你们一样有利用价值，而且拥有主人很想要的东西，她对你们好了吗？虽然你们称她陛下，尊敬有加，恐惧更有，但却一点也不了解她。我真幸运……起码我有了解她的机会。”
眉纱不屑，一切的阴谋诡计她本都可以实施，却不屑这么做。站在她那个高度的人，想得到什么，想放弃什么，已经不需要太过瞻前顾后了。
冥末一直闭着眼睛在休息，没有加入两人的对话，这时候却突然说道：“她很强，但是这种强太过极致，没有中和，不够柔软，显得刚而易折。”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我跟随主人的时日尚短，了解不多，不过我看主人的性子却不是那么刚烈的，也许这就是互补吧。”卿颜笑了笑道：“无论如何，断末，你最好不要生出违抗主人的心思，否则就算主人容得下你，恐怕也会给你一些苦头吃。在我看来，主人的为人可没有那么宽宏大量。”
断末冷哼：“这个我自然知道，你放心，对付眉纱我可不够格，就算我想做什么也没那个胆量。”
“那就好，否则主人放我在这里，我却让你们搞出些事情来，不成体统。”打了哈欠，卿颜闭上眼睛似乎要入睡，却偷偷注意着那两人。
这两个的关系还真的是不好，呆在一起的时候不常说话，偶尔开口也是冷冰冰。而且他们两人之中有一种气氛，非常不和谐，就好像是天生不搭调的两个人。将这个发现告诉主人，主人想必会安心许多吧……
眉纱现在的确很安心，她看着惑儿，苦笑。
惑儿仰躺在西餐厅的饭桌上，一点形象都没有，肚皮鼓溜溜的，竟然还打着饱嗝。还好自己要的是单间，否则的话，弄不好要被赶出去。
“开心吗？”惑儿傻笑点头：“可开心了，就是有点撑。眉纱你不知道啊，每次你一去乱七八糟的世界，我就吃不到好东西，馋死我了。”
“你什么时候都是馋的，最安静的时候，就是我往次元空间里扔个大恶魔，再把你扔进去的时候。”
惑儿哼哼着说：“那时候我需要力量，所以才能呆住，现在你要把我扔进去，我才不干呢。”
眉纱轻轻搔着她的肚皮：“是啊，我的惑儿长大了，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
惑儿的身体却立刻绷紧，然后扑进她怀里：“不是！我还是和以前一样，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拍了拍她的小屁股，眉纱轻声道：“不一样就不一样吧，我不会丢了你，我的惑儿永远是这么可爱，小地方不一样有什么关系？别往我怀里起劲儿钻了。”
惑儿抬起头看着她，觉得她说的是实话，才放松了身体。
“吃完这顿饭，我们就要去找马小玲兑现承诺了。”眉纱低声说：“其实我很好奇，这个世界流动的时间似乎很快，我们在这里面是感觉不出来……所以我很纳闷，什么人会跑来袭击我呢？”
“或许不是，就算是僵尸，别的世界也有吧？这个地方你根本没来过，谁都不认识，怎么会来袭击你？”
“最近发生的事情哪里有正常的？不管是断末，冥末的出现，潘多拉魔盒，还有……”眉纱活动了一下肩膀：“难道你没有感觉，总像有人在盯着似的，可是细细感觉，又像是错觉。”
“偶尔有一点这个感觉，不过没有人说，你也没说过，我还以为真是错觉，太疑神疑鬼。”惑儿甩着尾巴说。
“没说过，是不确定，不确定的事情就要吞在肚子里。”眉纱抱着她站起身：“否则，跟你说也没用，你这个小笨蛋除了吃喝打架，还会什么？”
惑儿鼓起嘴巴：“你故意欺负我啊！”
“欺负的就是你，谁让你最可爱呢？乖乖跟我走，到时候讨好一下马小玲啊。”
“我才不要，除了我亲爱的主人眉纱，我绝对不会讨好任何人。”惑儿立刻甜蜜蜜地说。
“和一条蛇呆在一起久了，学会了油嘴滑舌。”眉纱轻笑。
惑儿立刻炸毛：“谁和他相处久啊？那样混账的笨蛋……”
“混账的笨蛋？这说法还真新奇。”
马小玲在睡觉，她累坏了，难得无梦的睡眠，却突然觉得阴风阵阵。然后一声惨叫，她猛地睁开眼睛，发现有人坐在自己床边。
眉纱抠着耳朵：“你家小孩到底在搞什么？弄得那古人惨叫连连。”
马小玲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句话应该问你，突然出现，跑来看我睡觉？”
“美人嘛，做什么都赏心悦目，我见你睡得这么香，可见累坏了，我怎么会打扰你？”眉纱把她拉起来：“古人生活不错？”
“什么不错，他不肯跟我回来，非得去找金兵的麻烦，结果差点死掉，我用了续命平安绳才把他保回来，也只能保一百天的命。”马小玲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因为眉纱太神秘，神秘的让她没办法戒备，她竟然一股脑都说了。
眉纱摸了摸她的脑袋：“辛苦了。”
马小玲侧头躲过她的手：“还好，不要把我当个孩子哄。”
“这个自然，你可不是孩子，孩子没有你这么大的杀伤力。”眉纱笑吟吟道：“惑儿，来打声招呼。”
“喵——”惑儿跳出来，舔了舔马小玲的脸颊，小脑袋蹭蹭。
马小玲发出轻笑：“你还养了一只猫？”
“那天的豹子就是她，很可爱吧？”
惑儿抬起头，又舔了舔马小玲：“我们住在这里好不好？要吃要喝要玩！”
马小玲黑线：“人都说，宠物似主人形……”
“那我可以保证，这只猫和我一点也不一样。”眉纱拍了一下惑儿的脑袋。
惑儿吃痛，更往马小玲怀里钻。
“你想要问我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是关于僵尸的。”眉纱拿出自己画的那张人像图：“你见过这个人吗？”
马小玲摇头：“这是僵尸？”
“嗯，一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想杀掉我的僵尸。”
“看上去的确有僵尸的特征，但是很奇怪。”
“哪里奇怪？”
“他的眼睛不是你故意涂成红色的吧？”
“不是，本身就是红色。”
“所以才奇怪，红色眼眸是最高级的僵尸，我见过的只有将臣和……还有一个完颜不破，这世界上应该再没有红眼僵尸了。”马小玲低下头：“因为盘古已经被灭族，永远不会再有。”
“我想，的确有那么一个，隐藏在暗处的家伙，只是我们现在都还不知道。”眉纱的眼睛闪闪发光。
马小玲有些黑线：“我说，你是在害怕还是兴奋？”
“自然是兴奋，很久没有人向我挑战，还是这么强大的人！”眉纱从床上跳下去：“有房间给我吗？”
“…………还有一间客房，虽然小了一点，你能住。”马小玲呈一种半木然状态说。
眉纱摸了摸她的脑袋：“乖，你累坏了，接着睡吧，我自己搞定就可以了。”
她离开房间之后，马小玲吐出一口气，她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人。低下头，才发现惑儿还在自己怀里。
“你在这里做什么？”
“眉纱说让我跟着你。”
马小玲皱眉：“监视吗？”
“才没有那么无聊，眉纱就是这个样子，动不动就把我扔给别人。”惑儿气鼓鼓地说：“反正跟着你也不错，你香喷喷的。”
“你…………”马小玲嘴角抽搐：“你是公的还是母的？”
惑儿咧开嘴巴，露出一个诡异的猫脸笑容：“放心，我绝对是母的来着，只不过跟眉纱相处过久，喜欢调戏美人儿。”
第二天一早，看到沙发上坐着的眉纱，某个小男孩的眼睛立刻亮了：“嗨，小姐，你怎么会来我们这里？”
看着一屁股坐在自己身边的男孩，眉纱笑了：“你就是况复生吧？小弟弟，我看你不需要叫我小姐，可以叫我阿姨哦。”要论起眉纱现在的真实年纪，加上各个世界来回走的轮回岁数，当况复生的奶奶都差不多了。
“阿姨？”况复生笑道：“小姐，你明明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大，而且要是真论岁数，我绝对比你大。”
“当了六十多年小不点，岁数当然小不到哪里去，况复生小弟。”眉纱转头，看着坐在另一边发呆的箭头：“去管你的古人大哥吧，让他接触一点新事物，省得再钻牛角尖。”
况复生连忙过去：“我说古人大哥啊，别坐着发呆，我来给你介绍吧。来来来，我们先看电视……”
马小玲坐在电脑前面，嗤笑了一声，看来将箭头交给况复生没有问题。
“在看什么？”眉纱靠在桌子旁边。
“看看瑶池圣母有没有出来害人，最近网上有什么消息，还有……”马小玲翻了翻白眼：“托况复生的福，我发现我破产了，一定要想办法赚钱才行。”
“钱啊……”眉纱看看天，平时搜刮抢劫的财宝太多，还真没为这个发过愁。于是她在次元袋里摸了摸：“喏，住在这里，吃喝在这里，我也是要交房租的。不过我的身上没有现钱，拿这个应该可以顶用了。”
她拿出来的是一个蚌壳，拳头大小，看样子是野生，不是人工制作的。
马小玲疑惑地看向她，眉纱耸肩道：“我下海的时候挖到的，一直没用，反正放着也是放着，送给你当做租金了。”
马小玲看看边缝，用小刀撬开，然后傻住。一颗龙眼大小的珍珠静静躺在中间，蚌肉的腥气和月阴之气扑面而来，绝对不是假的。纯天然的深海珠！这种珍珠不知道比那些人工养殖的贵重多少倍，而且还这么大。
立刻猛地合上蚌壳，她抬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