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你还没有看仔细,新王。”男子带着看好戏的神色:“我们从第一个开始看吧,瞧这个人。”
眉纱细细看向水晶中,这个人不好看,是第一印象。
第二印象就是,这个人怎么这么面熟?
不管是那个发型,那个模样,还有那个凌空盘膝打坐的姿势和手势……
她突然睁大眼睛:“是佛界之主!”
“没错,九界之王的一个,佛界之主,不过可惜的是只有躯壳,身体早就已经消散了。”男子缓缓移步到下一个:“这个就好看多了,虽然也是躯壳,但赏心悦目。”
眉纱已经猜到第二个是什么,果然也是九界之王,神界之主,这个以前的神王现在也不过是真人的雕像。
她指尖冰冷,这里的玻璃罩子有九个,九个……
左边的四个都已经看过,赫然是阳族的四王,那么右边的四个呢?
眉纱迟迟没有转身。
“你瞧你,这么美丽这么珍稀的宝物,怎么能看一半呢?”男子的声音响在耳边。
“没办法啊,我怕我再看下去的话,就会忍不住对你动手了。”眉纱悠悠道:“虽然对旁人动手,不管是否有胜算我都会先打过再说,可是面对你,没有胜算的时候我实在不想动。”
“你觉得你打不过我?”
“不……”
想了想,眉纱突然一笑:“事无不可对人言,我可以承认,我怕你。”
“这还真是一个好夸奖……”男子不催她,也不走,就那么安安静静站在那里,等待一个不知道什么的答案。
眉纱也不知道站了多久,时而苦笑,时而嘲讽,最后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自己不知道只是笨,可若是被人点出来还不知道改正,就是蠢了……一个人如果又蠢又笨,那哪里还有救?”
男子神色微动,露出满意的神色。
果然,眉纱慢慢转过身——
第110章 传承
第一个是撒旦,九界之王的四大阴族,它是第一个陨落的。
第二个则空着,只余水晶缓缓旋转。
“你没到手?”眉纱轻声问,她这个时候竟然还能发出声音。
“没办法,神秘东方总有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力量也并非我能理解,地府之主地藏王,他虽然身为四大阴族之一,力量却偏偏是阳族的,走在正中间那条灰色的线上,我也很为难。”男子轻声说:“新王,你可有地藏王的踪迹?”
“我怎么可能会有。”眉纱向着第三个走去。第三个也是空的,不过这个的水晶不是白色,而是黑色,唯一的黑色。
“这本是为哈迪斯准备的地方,他的死气浓重,白水晶无论如何也无法承受,无奈只能选用年份最久远的黑水晶为载体,谁知道我一切准备好,他却没有死,揪着你的尾巴飞上天了。”
“你若不甘,现在也可以去杀他,我又没把他拴在身上。”
移转脚步,向着最后一个走去,虽然眉纱表面毫无动摇的样子,男子却听到了轻轻的足音,只有一响。
要知道,自从进来这里之后,眉纱一直保持离地一毫米漂浮状态,如今发出响动,显然而然,是有那么一瞬无法克制自己的力量。
最后一个是该隐,真正的该隐,黑色的头发微微翘起,眉眼闭合,面容安详,仿佛不是死亡,只是进入吸血鬼常有的沉眠,等待苏醒。
眉纱伸出手,半空中停顿了一下,又慢慢放下。
随便触碰自己不熟悉的,明显蕴藏魔法力量的物品,是非常不智的事情。
男子在她身后发出轻轻叹息:“新王,你真是太过冷静了,冷静到让我觉得不像一个人。”
“我本就不是一个人,就算想要相似,终究不同,我很清楚自己挣扎的是什么,活得又是什么。”眉纱突然转过身,手中剑指向那男子胸膛,抵着衣服,堪堪就要刺进去:“我很好奇……当初是我亲自看着该隐魂飞魄散、灰飞烟灭,为什么你这里会有他的肉身?”
“灵魂的消逝不可挽回,身体却可以,本就是泥与土,能灰飞烟灭,也能够聚合,无论是灰是烟,终有痕迹。”男子眨了眨眼睛,那双黑洞一闭一合之间,旋转得更加快速:“你真的要杀了我吗?”
眉纱一步一步靠近,剑尖从胸口移到喉咙,最后点在他额头上。
附耳低语,语声竟也沙哑起来:“他是我的……懂吗?是我的。无论这个人还是这颗心,无论是灵魂还是没有灵魂的肉块……都属于我!而且,是只属于我,没有任何其他人的一个。你知道想找到一个唯一属于你的人有多不容易吗?你竟然敢霸占他!”
“我本来没这个打算,你要知道,重新整合一个身躯非常非常累。不过我很好奇,新王,我很好奇……”男子伸手抚向她的脸颊,那手指冷冰冰的:“我将你的生平全部调查了遍,像你这种女人会爱上的男人,我怎能不一睹真容?”
“说到底,你最感兴趣的还是我?”眉纱微微侧头,躲开他的手:“不过不要碰我,命运,你的碰触会让我觉得恶心。”
“好,我不碰你。”男子乖乖放下手:“如此唤我,是生气了?那我们便直入正题吧。我的目的很简单,你来代替他,他可以自由,你留在这里,与我永生相伴。”
眉纱勾起嘴角:“留下?如果我不在,只怕整个空间都要大乱。”
“留在我这里,便只有安详舒适,心想事成,再不用考虑这么多,这个次元如何与卿何干?”男子柔声道:“我不会夸我这里有多么好,我只告诉你,若你答应了我,一定一定不会后悔。”
“嗯……因为你不会给我后悔的机会。”眉纱抬头看着高高的穹顶:“再高再阔,再如何精致,也不过是一个铁笼子。鸟儿不可以困在笼子里,困久了忘了怎么飞翔,忘了怎么歌唱,主人就会由喜欢它变成嫌弃它,把它掐死了。”
“可如果鸟儿放飞在天空中,怎么证明它是你的?”男子还是那般温柔的声音说:“就算失了本性,甚至失了性命,做成美丽鲜艳的标本,放在床头,那也是我的,看着虽然有遗憾,但更多的是开心,开心我未曾失之交臂,将它双手奉送给别人。”
“那是你的事情,与我何干?”眉纱笑语盈盈:“你算计我的世界,夺取属于我的人,还想让我听你的话?真不知你是从来不曾与人交互太过笨拙,还是太过自大所以变白痴了。”说了这话,她歪头想了想:“笨蛋和白痴,好像是近义词吧?”
言笑晏晏,进退有度,却杀机毕现,从头到尾未曾减少。
“那你可知道,我算计你的世界,结果是什么?”
想起自己从况天涯的记忆中所见的一切,眉纱耸肩:“知道,很精彩也很残忍,那景象不多见。”
“既然知道,你总该为其他人想想。”
“哼,按理说是应该……”她突然摇了摇头:“不,其实不应该。的确,我重视我珍视之人的性命,但更加自私,没有那么伟大的情操。如果你有本事,尽可以将我和我的世界一并毁灭,我在它在,我亡它亡!”
“好,这般的气势,让我更加欣赏你……”男子指了指她:“你走吧,等着我们今后的交锋,让我看看你的矛盾……能够走到哪里。”
眉纱侧头,再次深深看着该隐。
躯壳,只是一具躯壳,那为什么自己不能走?
“最后一个问题,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算计我的?”
“在我等着九界之王的复兴和陨落,却等来你更改命运的那一刻开始。”
“结束便是开始……是我太轻忽。”眉纱转身走了,一步也没有回头。
男子抿了抿唇,似乎有点可惜,他抬起手,轻嗅指尖的芳香,安静站在这里,看着自己珍藏的瑰宝。
“很快,很快就可以全部得到,我一点都不着急……”
踏出时空风暴,原路走回,刚刚回到自己偏离的位置,迎面一个黑影就冲着她的脸扑了过来。
“眉~~~~~~~~纱~~~~~~~~”
眉纱伸手抓住它的后颈,在空中用力甩了两甩:“死猫儿,不是让你在那个世界好好呆着吗?跑出来做什么!”
“你突然消失无踪,它担心你。”完颜不破走过来:“我说……这是个什么地方?黑洞洞黑压压,什么东西都没有,空气还很稀薄,有什么好待的?”
“好东西多着呢,你看不到而已,没想到你也来了。”眉纱吐出一口气:“正巧我心情不好,一起走走。”
完颜不破跟在她身后:“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算是我家吧,不过只是家里后院的一部分,没什么大不了,也没有太上心。”眉纱懒懒道:“只是没想到,我的不上心却给别人提供了机会,用来对付我了。”
“你指的别人是谁?是天涯所说,那个最后不知道什么地方跑出来的,毁灭世界的人?”
“你说是就是,问这么多做什么。”
眉纱的口气不怎么好了,完颜不破也不再问。
“走吧,我和你一起回去,有些事情要说。”眉纱突然道:“事情说完之后,我和惑儿……”她突然看向身后,那里是一片黑暗,可她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再说话。
“我和惑儿要暂时离开。”
没有她去了哪里的说明,没有事情进展的详述,眉纱一回来就说这话,立刻是一片沸沸扬扬。
“眉纱,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发现?有,不能说没有。”眉纱轻飘飘说。
马小玲等着下文。可是眉纱眨眨眼睛,显然已经没有下文了。
“就这些?你总该告诉我们什么事是该做的,什么事情不能做吧!”马小玲无奈,保密也没有这么保密的。
“不是不告诉你们,而是我自己也不知道,这次我和惑儿离开,再回来我才能一清二楚。”眉纱抚摸着惑儿,从头摸到尾。
惑儿虽然对这样的抚摸觉得不舒服,但也还是没有动弹。眉纱心情不好,非常不好,别看她笑着,说话的语调那么平稳,一点儿看不出不正常。但是它知道,这个人已经气到抬手就要杀人的地步了!
于是它长长叫了一声,哼唧道:“哪儿有那么多话问,眉纱既然说不说,那就是说了你们也听不明白,问那么多浪费时间,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我们也去做我们该做的。”
马小玲犹豫着,还是点了头,不过看看眉纱的脸色:“你先吃了饭,睡一觉吧,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瞧你的脸色那么差,也不知道是去做了什么。”
眉纱的神色终于稍稍缓和,笑也带了几分真心:“我没事,最近东奔西跑是没睡过,睡一觉就好了。”
眉纱这一觉睡了二十几个小时,死了一样,连呼吸声都听不见。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是真见到了这个人在这里,她反倒不做梦了。
无梦的睡眠太久,醒的时候觉得眼前发晕,太阳穴一丝一丝钻着疼,而且肚子特别饿。
躺着床上发了一会儿呆,她听着自己的肚子第三次发出抗议的声音:“咕噜噜噜……”
马小玲正好推门进来,听到了便笑出声:“都饿了还睡,起来吃东西吧。”
“床太舒服,我真不想起来。”眉纱揉了揉眼睛对马小玲伸出手:“你要拉我起来不?”
马小玲坐在床边:“现在看你才正常,你刚刚回来的时候虽然在笑着,但看起来好可怕。”
“果然最敏锐的一个就是你,其他人都没有发现吧?我不希望造成太多人的不安,尤其这个不安是以我为中心点。”抓了抓头发,眉纱做起来开始穿衣服。
“你到底遇到了什么……算了,你不想说,我也不问你,但我想不到你会不安。”
“我会,因为我现在破罐子破摔了,要摔得彻底之后才能知道是柳暗花明,还是黔驴技穷。”穿好衣服,眉纱突然用力抱了马小玲一下:“记住,万一发生什么事情,尽你们所有的办法,等我回来,我会尽快回来的。”
“我知道你放心,就算为了我们的性命,我们也会。”马小玲拍了拍她的后背:“下楼吃饭吧。”
吃完饭就走,没有半刻停留,眉纱的急促让惑儿都紧张了。
“眉纱,你是不是告诉我,你是要去干什么?”
“联系哈迪斯,让他做一个见证人吧,毕竟这件事情不会再有第二次。”眉纱沉声说:“我要回去,回到那个世界,继承属于路西法的世界。”
惑儿瞪大了眼睛:“你疯了?你不是一直说这边是你的世界,你不喜欢那边吗?一旦继承了你该继承的,你就再也挣脱不开了!”
“嘘——”眉纱轻轻捂住它的小嘴巴:“这个时候不要说服我,甚至不要说任何话,若我的决定更改,那么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再有这种脑袋发热的举动了。”她甚至没有思考,没有筹谋,连大脑都没怎么动过,生怕想太多。
惑儿还在嘟囔:“这是你的决定,不过我告诉你啊,后悔药可没地方买去。”
突然一股窒息感传来,惑儿抬起头,看见眉纱阴沉的脸,还有已经泛着紫光的眸子:“惑儿,我已经说过了……闭嘴!”
惑儿慢慢闭紧了嘴巴,再不说一句话。在那迷离破碎的暴风中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让她有这么大的反应……
眉纱……
突然破碎的空间,采撷坐在王座上,挑起眉。
不过看到来人是谁后,他立刻站起身。
“师父,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突然闯进你的王宫,哈迪斯王不怪罪就好。”眉纱的笑容看着很诡异,她绕着采撷转了一圈:“不错,身体健康,就是力量不太充沛,还有流失的迹象。回来之后你都做了什么?”
“也没做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因为命运线不太听话,既然没有办法追本溯源,那就用力量让它听话。”采撷笑眯眯说:“压制它们很费时日,偶尔会有些脱力。师父是关心我,特地来看我的?我好开心哦。”
“不是特地来看你,而且也没想到你真的在忙,既然你忙,观礼就不必了。”眉纱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他,毕竟采撷应该知道:“我要去魔界,继承我该继承的,然后……再说。继承一切之后,我应该会变得不太一样了。”
采撷疑惑地看向惑儿,眉纱怎么突然不抵制了?
惑儿闭紧嘴巴,摇了摇头。它不知道,看眉纱的样子,它最好不要知道。
“我自然要去,这是师父的大事,无论如何我都不能缺席。”采撷挥手,立刻有人将他的披风拿了过来。不过看看自己这一身,他吐吐舌头说:“师父还是等我换身衣服吧,这身衣服去参加你的加冕典礼太不雅观,不会太久。”
他转到后面,惑儿抬起头,一双大眼睛盯着眉纱。
眉纱低头和它对视,一会儿才说:“如果是能说的,你可以说,我又没让你变成哑巴。”
惑儿吐出一口气:“憋死我了,为什么说是加冕典礼?”
“魔界的人虽然叫我王,但是没把我当做王一样对待,因为我不配,你知道为什么?”
惑儿理所当然摇头。
“因为我否认了某些东西,自然会缺少某些东西,不能为王。”眉纱拍了拍她的脑袋:“加冕之后,魔界就真正成为我的天下,在那里你会更加自由,如果你希望,我可以让任何人死在你面前。”
“这不是和冥界差不多嘛?采撷一声令下,也没有人不敢不死。”
“不是不敢不死,而是心甘情愿去死,你这只小笨猫应该知道两者的区别吧?因为魔界的人除了血脉相传,还有虚空孕育,只要魔界在,生灵就不会断。而和其他九界之王不同的,就是魔界之主和魔界两位一体。”
多余的眉纱没有说,再说就又触动她的心事了。
惑儿小心翼翼看着她,突然低声说:“拜托,既然已经决定这么做,就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你自己不舒服,我看着心里也堵得慌。”
眉纱勾起嘴角,冰冷的笑容:“我又不是闲着无聊,为这件事情给自己找不自在,你乱堵得慌什么?”
惑儿伸出一只猫爪晃了晃,非常虔诚地看着她:“因为我不知道原因啊,那就只能陪你一起堵得慌了。”
看着这只猫儿,眉纱沉默良久,突然摇了摇头:“笨蛋猫,和你说过多少遍,主人心情不好的时候要躲远一点,免遭池鱼之殃,永远都学不会!”她将惑儿捧在掌心里,轻轻吻了吻它的小脑袋,无限温柔。
采撷再出来的时候,眉纱身上的戾气已消,整个人都平静下来。采撷瞟了某只猫一眼,它正得意地晃着尾巴,显然对自己的所作所为相当满意。
没想到这只傻猫还挺有用……他上前,对眉纱伸出手:“师父,一路颠簸劳苦,你还有其他事情要做,不如让我带着你?”未等眉纱回话,他已经抓住她的手,用力拉进自己怀里,紧紧抱住。
痛楚的感觉袭来,眉纱微微皱眉,却没有拒绝。
“这是最后一次了吧?师父和我……等到师父继承一切,这痛楚就会翻千倍万倍。”
“谁说是最后一次?如今你忍得下来,到时候就忍不住?”
“我能忍,但你也会一样痛,因为你是新王,痛楚将比我更甚。”
新王?这个称呼让眉纱立刻推开他:“不要这么称呼我,不管什么时候。”
采撷略略思索,变了颜色:“你遇见了这么称呼你的人?”
“…………”眉纱撇过头:“你问这么多做什么?”
“我知道你不愿说,否则的话,惑儿也不会如此噤若寒蝉。”采撷柔声道:“可别的你不说,至少告诉我他是谁,长得什么样子,否则日后我遇到他一样会吃亏。”说着他,他再次把眉纱抱回来。
疼痛让她冷静,将那男子的身份和样貌简单说了一遍,其余的闭口不言。
采撷张了张口,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