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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尔奇奥拉荧绿色的眼睛一个个看过去，然后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马小玲黑线：“我倒不是这意思，好吧，反正他也没有打招呼的意思……”她指了指那个空洞，“人类不会这个样子，你从哪里带来的人？”
“你不知道的地方，安心啦，虽然说他算是恶灵，不过不会伤害这里的人类，而且是非常大的助力。”
“的确可以安心，但前提是你能一直在这里。”箭头在一边说。可以看出这是一个非常骄傲的家伙，除了眉纱，不会听别人说任何话。
“现在的话，我会在这里，至少现在这里让我觉得很有趣。”眉纱话中有话。不过未等询问她就转了话题：“我的盒子在哪里？”
第119章 法则
潘多拉魔盒仍然安安静静在她的房间，马小玲为她保留的这个房间。
眉纱伸出手，将盒子小心拿在手里，静静感受。没错，并没有任何人碰触，也没有被掉包，它还好好在这里。
空间袋内又开始骚动，她还是不能把魔盒放进去，拿在手里的话不是明晃晃告诉别人：赶快来抢~
侧头想了想，眉纱笑道：“小乌，过来看看这个你能不能拿起来？”
乌尔奇奥拉毫无疑义伸出手，拿过那个盒子。盒子到他手里后立刻开始发光发烫，强自忍耐了片刻还是不成，在眉纱夺过去之前，乌尔奇奥拉已经自己放手，否则他这一双手就废了。
“看来只有特定的人选才可以，辛苦你了，小乌。”老样子，用布包好之后做了结界放在怀里，眉纱这才回头，却看到所有人都站在门口看着，没有一个进屋的。
“你们这是做什么？”
“躲着点呗，你不知道你走的时候这屋子有多邪门，谁进去都出事，还不能驱邪。”马小玲回答。
眉纱笑了：“这我可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许这屋子认了主，或者这屋子里的某样东西认了主。”她突然皱起眉，“而且我发现，这个认主的东西开始不太听话了。”
“啊？”马小玲露出疑惑的神色，因为进入这个房间会出问题，所以很久没有人进来了，打扫都没有。
“没事，不关你们的事情，我只是需要睡一觉。”眉纱坐在床边，侧头看着门口那群人。
这个说风就是雨的性子马小玲已经见识过了，于是立刻赶着所有人离开，留给她一个安静的空间。反正现在人不齐，等她把人全都找来，再慢慢说。
“小乌，你在这里守着我点儿，要是发现我在梦中有什么不对劲，立刻叫醒我。”
乌尔奇奥拉坐在床边，点了点头。
梦还是那个样子的，不过似乎魔盒有了一点审美观？虽然黑漆漆，却有不少装饰。
“你来看我啦？”小小少年带着阳光灿烂的笑容，和这个黑暗的梦完全不搭。
“是啊，差一点我就不能来看你了，不过那样的话，或者你会更加开心？”眉纱走过去，用力在他脸蛋上掐了一下：“手感依旧。现在我看过你了，不要再浪费我的时间，让潘多拉和我说话。”
“和我说话就是浪费时间？我还有很多事情想告诉你呢，现在我不高兴说了！”小男孩傲娇了。
“是吗？那不开心说就不说吧，等你开心的时候再慢慢告诉我。”眉纱挥手：“现在让我见潘多拉。”
小小少年傲娇哼了一声，转身消失了。
潘多拉的影子如一团雾，慢慢浮现在空气中，身形未曾全部出现，却先笑了：“什么事情这么急着见我？连魔盒都惹火了，小心你再无法使用它。”
“现在我也无法使用它，有什么区别？见了你，或许我反而可以使用了。”眉纱突然跃上前，捏住她的下巴，另外一只手抖出红线，缠绕在两人身周。
“这样就无法逃了吧？别紧张，我只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知道吗？哈迪斯对你当真不错呢，竟然找到了你的身体，而且看这个意思，还打算让你重新活过来。”
就算现在被对方握在手上，也遮掩不了潘多拉的欣喜若狂。她本来早已经没了希望，哈迪斯就算和她有旧，却站在眉纱这边，而自己是把眉纱彻底得罪了的。没想到，哈迪斯竟然还有这种好心情，当真肯帮助自己。
“很开心对不对？可惜你的灵魂早已消散，唯一的意识握在我的手里，想要回到自己身体的话，就要乖乖听话。”
潘多拉看她：“你愿意让我回去？”
“对于现在的我而言，无所谓了。”放开手，眉纱任由红线飘荡而不去操控，在梦中使用的是魂力，她不想让自己再次虚脱。
“现在的你……？”潘多拉打量着她，露出惊讶的神色，惊讶逐渐变成不敢置信，她到最后根本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你会察觉，也知道你不敢相信，可是潘多拉……你已经是我的了，又何必挣扎？”潘多拉归属魔界，曾经是路西法的宠儿。如今魔王换了，她又怎么办呢？
“原来他真的回不来了啊……”潘多拉慢慢坐下，带着恍惚的神色。早知道回不来，可是却一次又一次伤心。如今才终于被一语道破，伤悲的同时，却不知道为什么松了一口气。
她重新站起身，对眉纱施礼：“陛下。”
“这才是好孩子嘛，潘多拉。”眉纱亲自把她扶起，带着温柔的神色，却不减威严：“虽然我不敢信任你，但如今我是王，便希望自己能够信任你。说因为你是我的也好，单纯的欣赏也好，至少不想再戒备你。我们之间有着不少麻烦，是不是？曾经也有过不少过节。可是到头来仔细想想，潘多拉，你的确是个很厉害的女人，有智慧而且强大。我喜欢这样的女子，所以敛去你的疯狂，看看你能给我什麽。”
款款而谈，还有自然的气势，似乎最后一丝不甘也消失无踪。这个女人是配的，虽然我行我素，纵使并不成熟，但她却配成为王。时间会逐渐沉淀，抹消一个人的年少轻狂，让她披上更加璀璨、深沉的外衣。路西法有了一个好的继任者，他也不需要再爲了自己的命运与爱人痛苦，这不是很好吗？
低下头，潘多拉再次施礼：“多谢陛下。”
“身在其位总有该做的，有什麽好谢？你若是觉得我还值得，帮帮我就是，尤其这种风雨飘摇的时候。”
潘多拉自然点头，无半点异议。所谓忠诚，也许只是一瞬间萌动了的事，然后持续一生。
从梦中醒来，眉纱轻松了许多，黑光与红线在她睁开眼睛的一瞬间爆开，盘旋身周，又被她全数收纳。
“原来如此，潘多拉和‘他’有关系，所以‘他’才会如此焦急，不希望我回到这个世界……”轻笑一声，她活动一下四肢，伸了一个懒腰：“小乌，你一直在这里守着吗？”
乌尔奇奥拉点了点头。
于是眉纱勾了勾手指：“我看看你这段时间看到了什麽。”
乌尔奇奥拉挖出自己的一只眼睛，捏碎，碎末飘飘扬扬飞过眉纱眼前。
什麽都没有，看来自己难得有一天睡得风平浪静呢。她不股命运的阻拦进入这个世界，竟然没引起丝毫反应？也对……因为她没有呼唤对方的名字。
从潘多拉那里知道了命运的往昔，曾经和哈迪斯的渊源，和魔界的渊源，和九界之王打的赌。也知道了法则的名字本身就有魔力，不管你是刻意呼唤，还是随口闲谈提到，都会留下刻印，时间和命运就可以通过这个刻印窥探你那时的生活，算计你日后的一切。所以，当人们大吼着要摆脱命运的时候，其实是把自己送进虎口。多可笑的事情~
对了，还要告诉小玲他们一声。
下了楼，发觉又一次所有人都在等着自己。
第一个看到她，完颜不破立刻笑道：“每次谈正事之前你好像都要睡一觉，是爲了养足精神？”
“大概是这个意思吧，不过也有可能我在睡梦中收集消息，让我们的正事更加稳妥些。”眉纱笑眯眯走过去，握住他的手摇了摇，昭示自己的好心情：“大家好吗？”
圣母在旁边冷冷说：“还不错，虽然现在一切已经挑明了，可也许是不知道该如何筹谋，命——”
眉纱堵住了她的嘴巴，轻声道：“你可以叫他皇极惊世书，就是不要说出那两个字，因为不只是他叫这个名字。小心，你会唤来一个不得了的东西。”
挣脱她的手，瑶池圣母皱眉：“这是什麽意思？”
眉纱不紧不慢坐下：“这世界上总有一种东西是无法理解、无法想象的，当不知道它的存在时，他被称为传说、故事或者荒谬，可是当它出现了，或者带来极大的幸福，或者带来极大的恐怖。”
“什麽意思？”其他人也听得一头雾水。
“如果我不回来，会毁掉世界的红线。”眉纱简单地说。
“你的意思是说那线是命——”
第二次堵住一个人的嘴巴，眉纱叹口气：“我只有两只手，你们有这么多人，要我赌多少次嘴巴你们才能记住，不要唤出那个名字。名字带有魔力，如果你唤出了，那么不管你做什麽都会被对方知道，到时候这个世界一样会毁灭。”
立刻一屋子的人都不说话了，这个结果太可怕，他们切实被眉纱吓到了。
“别紧张，正常说话就好，只是不要以任何语言吐出那两个字，最好……也不要说那个。”指了指钟表，眉纱是未雨绸缪，时间无法让人起任何警惕心，甚至不能把她当做敌人一样看待。那般温润平和的气势，却不代表这个人真的就是无害的。在敌人未曾授受之前，一切都需要警惕。
马小玲揉了揉额头：“这么复杂？眉纱，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有另外一个敌人，那个才是毁灭世界的罪魁祸首？”
“的确如此，皇极惊世书只不过是小人物，他所代表的仅仅是这个世界。而我说的那位……是这个宇宙的——”耸了耸肩，眉纱又道：“皇极惊世书如今在我的手里，他已经不需要任何人担心，也做不出什么来。要担心的是外面的那一个，虽然这么说很打击士气，但就算是我遇到了他，也不一定能打赢。”
“但是你来了，既然你在这里，未来就已经改变，我们有赢的可能是不是？”天涯立刻问。
“也许，不过赢面非常渺茫，还会牺牲许多。”眉纱转头对人王伏羲道：“天地间没有任何人比人王更了解人类的世界，能不能帮我一下？我需要一个丑陋的灵魂积聚的地方。”
“丑陋的灵魂？你要做什麽？”伏羲警惕地问。
“没什么，就是觉得很有兴趣，所以想——”看看伏羲那副样子，眉纱撇了撇嘴：“好吧，我是想拿这些人当做祭品，进行一项非常重要的行动。这个世界是在宇宙交点之一上，做这件事情带来的影响最少。”
“那就是要牺牲人的性命？”马小玲第一个反对。
“牺牲部份人和牺牲所有人，自从有了这个对手之后，我似乎一直在这两者之间选择，每次都无奈地选择了前者。”眉纱漠然道：“而且我已经尽量让死亡人数降到最低，死得也是尽量该死的……若是你们还觉得不人道，可以聚集死刑犯交给我，这样起码不会不自在了吧？”
“我倒是可以给你找一群人，但你做事的时候我必须要在那里。”伏羲提出要求：“我和瑶池圣母都要在，以防万一。”
“可以，你们所有人都来都没问题，只不过不要妨碍我做事，这件事情非常危险，我可以保证它的成功，但如果有外力干扰导致失败，或许你们还有时间和这个世界说一声再见。”
瑶池圣母正色道：“我不认为我们会死。”
“当然，因为你是神，你和伏羲还有……这世上的僵尸们可能都不会死？不过我说的是和这个世界说再见，不是这个世界和你们说再见。当这个世界毁灭了，你们活不活还有什麽用？”看一圈没话说的众位，她又定睛在马小玲身上：“小玲，按理说万一我出了问题，你也不该死的，你命中注定有这样一个劫数。”
“什麽叫做我也不该死？”马小玲没听懂，不过很快反应过来眉纱的这句话的前缀是什麽：“你的意思是说，我也会变成僵尸？”
“天涯。”眉纱转头问道：“你的身份是什麽？是人类和僵尸生的孩子，还是僵尸和僵尸生的孩子？”
天涯紧张地看了马小玲一眼，低头小声道：“我是僵尸和僵尸生的孩子。”
马小玲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天涯……”
“对不起，妈妈，因为来到这里的时候看到你是人类，所以我一直没有和你说。”
“这倒是不怪天涯，现在你应该会一直是人类了。”眉纱突然挑起她的髪，嗅了嗅：“而且还是味道很好闻的人类，小玲，我刚刚发现，你应该很好吃。”
“这个时候你还闹。”马小玲立刻拉回自己的头发：“不变就不变吧，说正事！关于你说的那个敌人我们怎么办？”
“先把这个解决掉，我总觉得有关系，然后准备我要的。等这些事情做完，或许我们就能看到些端倪了。”眉纱扔出皇极惊世书。怎么说都叫着一样的名字，谁知道这两者之间会不会同流合污？在她看来，杀了就是。
众人都看着皇极惊世书，神色有点复杂。这本来是他们最大的敌人，可是有眉纱在，似乎一切变得简单了。简单背后，却有无穷无尽的危机。这是什麽事儿呢？
“命——他是没有形体的，而且非常危险，现在栖息在这本书里，却不代表你烧了这本书他就会死。你要怎么做？”
“有一个最简单的办法，你们原本是怎么做来着？”眉纱问的轻松。
“是瑶池……”看了瑶池圣母一眼，人王皱眉道：“瑶池圣母是盘古一族爲了捕捉命运创造出来的最完美的女神，她的身体就是命运的容器，只要命运和她合二为一，就……就连瑶池圣母一起杀掉，可以杀死命运。你不会还要我们这么做吧？”
“当然不会，这么做的不是你们。”眉纱拿起皇极惊世书：“要看看吗？给你们看一场好玩的魔术。”
“等一等！”马小玲立刻按住她的手：“你不会要把他吸收进自己体内吧？这很危险，别开玩笑！”“
放心吧，对我而言倒是无所谓，因为我的身体构造与你们不同，再加上我的身份……”眉纱示意马小玲远离自己，双手拿着皇极惊世书，一按一拍！无数黑色的字符腾现出来，争先恐后钻入眉纱体内。
看得出是眉纱自己吸收的，速度极快，没打算让命运的一丝一毫跑掉。可是那痛苦的表情，让人不免心惊胆颤。
直到全部吸收完毕，眉纱才闭着眼睛挥了挥手，表示自己没问题。过一会儿睁开之后，也是面色平静，不再有之前的痛苦。
“这就……结束了？”
“还没有，我只是将他封闭在我体内，还需要时间消化他的记忆，暂时不能让他死。”眉纱眼中闪着寒光。果然是有联系的，难怪命运这么在乎这个世界，不仅想要毁灭，还不希望自己回来。这种事情，谁能想到呢？是核，命运将自己纺车的内核放在了这个世界的地心，然后让这个世界的命运成为一道枷锁，只要它在，便没有任何人会发现。这是件很奇妙的事情，因为到最后，命运是要自己毁坏这里？
敲了敲脑袋，眉纱问天涯：“在你来的那个世界，你们最后战胜了这本书？”
天涯点头：“是的，虽然说是惨胜，死了很多很多人。”
“原来如此……”秘密眼看守不住了，所以选择玉石俱焚的方式，不过也许他取走了核，谁知道呢？反正象是那个疯子的做法。所有人都在等她解释，眉纱却转头瞪着人王伏羲：“还不去做？真以为我们有很多时间可以浪费吗？”
看出她不会再说什么，立刻众人做鸟兽散，该干嘛干嘛去了。
眉纱笑眯眯坐在吧台前，招呼天涯给她调一杯酒喝。
“我来吧。”完颜不破接手：“好像每次你一回来，都会给我们带来些坏消息。”
“现在的坏消息，放到以后就是好消息，否则的话，就是大难临头了。”尝一口，眉纱吐了吐舌头：“相当有进步，不过你想灌醉我？酒劲儿不是一般大。”
“都说酒后吐真言，如果灌醉你的话，可能能听你说些该说的话，而不是每次只说一半。”完颜不破又给了她一杯完全不同的：“这也是我新学的，尝尝看吧。”
“说了的，是说出来对你们好，不说的，自然就是不说对你们好，凡事不需要刨根问底嘛。”
“可是我总觉得不应该，毕竟这是我们自己的……生活，应该自己面对。”
眉纱只是对他一笑，没再回答。该让他们自己面对的，她不会越俎代庖，他们面对不了的，她也不会随便放手。到头来若是要死，也能死得幸福些。幸福……
“完颜不破，你去把况天佑找回来吧。”
“爲什麽要我去找？”
“人王和圣母有他们要做的事情，其他人没那么大本事。你不去谁去？要是你觉得自己不合适，那么再带着天涯。”
完颜不破转眸，就看到天涯略带着可怜兮兮的神色。她当然想找回自己的父亲，一家团聚。完颜不破能怎么办？只能暗中翻了翻白眼。说实话，他对这个后世没什么大感觉。再加上箭头这个前世喜欢了马小玲，所以他甚至想过，如果后世的况天佑回不来，或许马小玲可以和箭头在一起。但是现在看来不可能了，人家连女儿都生了，箭头只能失恋。
“我可以和天涯走一趟，怎么找？”
“很简单，带着你的妹妹和天涯转一圈，会有收获的。”
又是神神秘秘，摇了摇头，完颜不破和况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