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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染笑了：“辛苦你了，萨尔阿波罗，你先退下吧。”
这笑容似乎是真心的？警报解除，萨尔阿波罗呼出一口气，立刻离开。
“你的人都很怕你，这样很好？”
“并非很好，但武力也是一种震慑，服从、崇拜、惧怕，尽数来源于此。”蓝染微笑道：“对于虚圈的虚们，不管级数如何，都不必耗费太多的心力，既然他们相信力量，那就只展现力量。”站起身，他向外走去：“我要去迎接眉纱了，你自便。”
放下灵原石，眉纱呼出一口气，这东西真沉，而且是越来越沉，难怪被称作灵原石，自身就有一种奇异的力量。
身后的脚步声稳定而轻巧，一步步越来越近，近在咫尺。
眉纱轻轻捶着肩膀，没有回头。
蓝染安安静静看着她，胸口灼痛，却并没有那么强烈，甚至是时强时弱，很虚的样子。他皱眉，不该有这种感觉才对，除非眉纱的力量出了什么问题。
眉纱伸了个懒腰，突然回头，对上一张狰狞的脸。
“哇——Pia！”
没想到这么久没见，迎上来的竟然是一个耳光，葛力姆乔的脸色立刻绿了，有点趋向他头发的颜色。
眉纱轻咳一声：“小豹子哟~~谁让你就这么站在我的身后，一点儿动静都没有的……”
“我倒是想看看，你这么久没出现，突然死回来，弄来个什么东西！”葛力姆乔恶狠狠说。
“这个……不是什么好东西。”眉纱勾勾手指：“小豹子来给我看看，打疼没？”
葛力姆乔嘴角动了动，很想把那个滚字说出口，最后还是哼了一声，扭头要走。
“站住，哪儿去？”眉纱非常干脆地三下五除二，一道魔力打过去，将他强制变形，成为豹子的模样，然后扑了上去。
“吼！——你这个混账女人给我下去！”
“不要不要~小豹子凶巴巴，一点没有以前好玩，乖一点。”
一人一豹闹成一团的时候，蓝染终于走过去，把眉纱拦腰抱起：“好了，不要一回来就欺负我的属下，嗯？”
眉纱动了动，便不动了，带着讥讽道：“看够肯出现啦？真不容易。”
蓝染用相同的语气回道：“玩够肯回来了？实在难得。”
眉纱立刻没话说，这件事不管怎么说都是她理亏。既然理亏，干脆就不要认错。她轻哼一声，满脸心安理得：“我有事做，你应该也多少听到了点？我倒是没有想到，你这么沉不住气，要把我叫回来。”
蓝染拎着她，也不回话。一直拎回到自己房间，扔到床上，自己再压上去，才长长出了一口气。
眉纱勾起嘴角，伸出手按在他胸膛上，看着他的神色再一次暗沉下来。
蓝染执起她的手，用力咬了一口，好像在泄愤。
“喂！”眉纱白他一眼：“这么久没回来，你就变小狗了？我只不过怀念一下互相接触的感觉，这么激动做什么？”
蓝染沉声道：“你也知道是这么久？连尸魂界都会回去，为什么不回虚圈？看来这个灵王做得很开心。”
“或许吧，虽然麻烦多，但是也很有意思。”眉纱眸光流转，带出一抹颤心的暗色：“你知道的，权力不能迷惑我，但却足够引诱我。”
“我知道……”蓝染轻吻那让他动情的黑暗深邃，却不想问为何她的眼睛变成这样纯然的黑：“眉纱·御寇，从来都是如此，一个并不平凡的——俗人，在我活着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比平常人更清澈的爱与恨，比平常人更无情的思想与理智，比平常人更深邃的欲望与疯狂，便是当初那个让自己连抵抗都无法便出卖了灵魂的女人。胸口被刻印的花朵疯狂绽放，代替他表达无尽欢欣。
温柔缱绻并没有太久，只是几个轻柔的吻，刻意压抑了自己的欲望。蓝染同样是个冷静的人，就算渴望，也一样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些什么事情。
“眉纱，去了哪里？”
“很多地方，也做了很多事情，麻烦不少，但还好没有重大伤亡。”眉纱含糊地说。
“你的力量不对头，我能感觉到。对你而言，什么才是重伤？”
“动弹不得、不能打架、要死人了，这些都是重伤。”眉纱轻松地说：“忧心忡忡，怎么连你都沾染了这个毛病？”
“实在是你最近奇怪，让人不能不担心。”蓝染闭着眼睛说：“什么事情，别人不能做，一定要自己做？什么样的敌人，别人触碰不得，只有你自己能解决？”
“好问题。那既然知道我绝对不可能回答，你为什么还要问？”眉纱转个身，推开他坐起来：“别问这个，来，看看我带来的东西。”
“是灵原石。”蓝染根本不必看，瞥过那一眼就已经知道：“只挖来一个？可惜，如果两个都挖来的话，尸魂界就会动摇。”
眉纱捶了他一下：“别总想着坏事好不好？尸魂界动摇你就很开心，不安于室。”
“我很安于室了，起码我没有出轨。”蓝染掐了她的腰一下作为回敬：“好色的眉纱小姐，到底是谁不安于室啊？”
眉纱吐了吐舌头，转身不理他。
蓝染整了整衣服，揽着她的腰走出房间：“既然过来，肯定不是来看看我这么简单，说吧，还有什么事情？”
“还是你聪明，我要在虚圈找一个点，作为阵法的中心点。”眉纱干脆道：“虚圈荒芜，带来的伤害最小，你要给我找一个好地方。”
“什么样的阵法？”
“九天易衍大阵，阵中阵还要设个封印阵法。”对于眉纱说的，蓝染听都没听过，不过不妨碍他理解：“阵法范围？”
“这个世界和周遭的二十一个世界。”眉纱正色道：“这是我主持过最大的阵法，也是最重要的，消息绝对不能泄露。”
蓝染揉揉她的发：“这个自然，你能让我参与就好。”
眉纱笑了，亲了他一下。
这样子，就一切功成了吧？
第124章 毁天灭地（上）
一刻也不肯停下，眉纱立刻要和蓝染一起，带人出去找地方，能够先将灵原石放置。
不过还没走出虚夜宫，身边的人脑袋一歪，身体发沉。
蓝染侧头看去的时候，眉纱已经睡着了，睡得非常熟的那种。
“真是爱逞强。”把人抱起了起来，他淡淡道：“散了吧。”身后的人立刻消失无踪，一个不剩。不过总有不听话的，也就是那么一个不听话的。
蓝染没有回头：“眉纱要休息，你有话，可以改日再说。”
“我要对你说的话，和眉纱没有任何关系。”库洛洛回话道。反正就是找事做，要单独和眉纱相处？做梦。
“也好，我先将眉纱送回房间，她需要好好睡一觉。”
“自然，一起走吧，我也正好有空。”
相视一笑：“好。”
再次确定对方果然是最大的麻烦，就算现在合作，同样看着不顺眼。
高高的虚夜宫，外面挂着的永远是月，内里却永远是蓝天。
库洛洛喜欢这里，可惜，猎人世界弄不出同样的东西，否则做个这样的基地，也不错。
第二杯茶已经续上，库洛洛还是没说正事，蓝染也不急，慢慢品着茶，一如无事可做打发时光。
库洛洛拿出盗贼秘籍，慢慢翻看。来到这个世界后多了不少好东西，只不过有点混乱，需要整理。
“你倒闲适。”蓝染突然说。
库洛洛抬头看了他一眼，摇摇头：“我不过和你赌气，何来的闲适？”
“你承认了？”
“没什么不能承认。”库洛洛撇了撇嘴，难得的孩子气。
蓝染没有说话，这终究是个年轻的，心思在缜密，年纪也不大，竟然还是会怄气。怄气就怄气吧，不误了正事就好。
“眉纱回来后，我们的计划是搁置，还是放弃？”
“你甘心放弃？”
“那么，你愿意让眉纱生气？”库洛洛倒无所谓，事情出在虚圈，蓝染带头，眉纱的怒火发泄不到自己身上。
“她生气……就生气吧，以前不是没生过，哄哄就好。”女人是要哄的，恰巧，蓝染和库洛洛都很会哄女人。至于这个女人是眉纱……对视一眼，两个男人都有点头疼。
“不如还是你去说，你们关系不同。”库洛洛立刻拍板。
“好。”蓝染点头应允，特别好说话：“麻烦你去看管灵原石，眉纱的敌人我们半清不楚，却总是不容易对付的，她睡得安心，就不能做让她不安心的事情。”
说完，和刚刚在说话上落后了一步不同，蓝染倒是抬腿先走了。
库洛洛无语，这是麻烦留给了他啊？看眉纱的态度就知道，灵原石必定无比重要，若是出了什么差池，那什么心思算计都没用。不过……他站起身，也回自己房间休息去了。蓝染的话他没必要听从，就算口中说着拜托，这个男人一样是命令的语气，更不需要听。还不如好好休息一下，等到眉纱起来，还有事情要做呢。
结果眉纱醒来的时候，就看到库洛洛坐在床边，拿着一本书慢慢翻看，带出静寂的味道，让人觉得很舒服。
“醒了就好，你睡了很久。”见她睁眼，库洛洛放下书走过来，执起她的手把脉。
眉纱意外：“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一招的？”
“和你相比，璇歌经常回来，偶尔来旅团做客，都会留下一些好东西。”库洛洛松手：“内伤？”
“只是内息不稳，没那么夸张。”眉纱用力在他手上握了握，柔声笑道：“我看也不是璇歌留下什么，而是你坏心眼儿，剥削人家吧？”
“我可没有哦，她看你久久不归，代为安抚。”库洛洛低头吻她，浅尝辄止。
“我倒也不是……”眉纱伸指拂过他额头的十字印痕，回吻了他，也算是安抚了。
“我还好，没有你，还有很多其他事情，并不难以度日，最难过的应该是侠客。当初那个咒语，让他颇为依恋你。”
“我知道，现在我倒是能解了，不如你问问他，想不想解？”眉纱突然起了兴致：“你说解开之后，我和侠客的关系会变得如何？”
“如何都无所谓，只要不会反目成仇，影响不到什么。”
“那我的小徒弟呢？还好吧？”
“也不错，你打的底子好，又是流星街出来的，如果她不能独当一面，我也不会放心出来这么久。”库洛洛轻轻扯了扯她的头发：“问的都是别人，在你身边的，就不需要询问了？”
“我看着你好啊，那你就是好的，难道你还信不过我的眼光？”眉纱哄着他，这么久没见，这男人倒是越来越孩子气了。
“信得过，只不过有点点不舒服而已。”尤其在蓝染这里，他就更加不舒服，总想找些麻烦，做点什么事情。
“我看你是压抑太久没有胡作非为，嫌这个世界过于平静了。”库洛洛的性子眉纱了解，离开尸魂界，来到虚圈，是为了自己，同样也是因为尸魂界太安静了。而在这里，他和蓝染两个不给彼此下绊子就不错了，哪里可能和平共处？难怪心情不好。
“不说这些，我们去看看灵原石，一切尽快结束，我便跟你回去待一段时间，正好也想——”
眉纱慢吞吞的，对于自己的女人，库洛洛倒是不在乎如她所愿，随心展现一点自己的醋意：“想谁？西索？他在那边玩的开心，已经忘了过来了。”
“当然不是，想飞坦。”眉纱眨了眨眼睛，笑得开心：“飞坦有魔族血统，以前我把他当成半个哥哥一样，当然会想。唔……好吧，也许另外一半是弟弟。”
“让飞坦听到，他会拎着雨伞杀过来。”库洛洛跟着她走：“对了，飞坦长高了。”
眉纱脚下绊了一下，差点儿没摔倒：“啥？他如今都三十了，还能长高？”
“长老的增高药。”库洛洛淡淡说，露出一丝笑容。
眉纱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一时忘了GI……飞坦长高，你高兴什么？”
库洛洛勾起嘴角：“因为不是破关拿出长老的增高药，而是打破了GI的岛，拿出了不少好东西。一坪的海岸线很漂亮，还有侍女熊猫服侍，你会觉得很舒服。”
眉纱嘴角抽搐，连一坪的海岸线都弄出来，可怜的金。
转了两个圈，通过一片黄色的大沙漠，就看到了灵原石。三个人在这里坐着，都是一脸百无聊赖。
“小豹子，诺伊特拉，怎么连史塔克都来了？”
“来看着你的东西，免得有人出问题。”史塔克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既然你来了，我们就可以走了吧？”
葛力姆乔哼了一声，大力踢走一块石头：“能走早走了，蓝染说了，我们要继续跟着眉纱，听她指挥，让做什么做什么。”
“你不满呀？”眉纱凑过去：“就算没有蓝染的命令，难道你就不打算帮我了？小豹子，你重新认主了。”
这种眼巴巴的控诉让葛力姆乔有抽筋的冲动，黑着脸低声吼道：“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是胡说八道吗？你本来就是我的小豹子。就算现在，我也经常想起以前。”眉纱笑盈盈看着他，一直看到葛力姆乔红了脸，将脑袋转过一边，才得意看向其他人：“倒是也用不着这么多，诺伊特拉你回去吧，这里的确不用你。”
诺伊特拉冷哼：“正好，我也不愿意呆在这里。”
他甩袖走了，留下红着脸的葛力姆乔，还有一直恹恹的史塔克。
“好啦，你们两个，稍微离得远一点，感受周围有没有异常。”站在灵原石面前，眉纱敛起笑意，小心将精神力透入灵原石。
难怪它会成为鬼道的起源，一层一层灵力浑厚，其中不知道有着多少特异的物质在，能够源源不绝提供力量。这个东西是最有用的，拿来真是对了。
嘻嘻~~~虽然看着山本老头那个肉疼的样子，实在好玩。
将精神力撤出，眉纱拿出一支银色的毛笔，沾了蓝色的墨水，在上面写写画画。一道道魔纹，刻画的并不紧密，左边一道、右边一道，也不知道有什么意义，反正连不上。
等到蓝色的魔纹画完，眉纱将笔用纯净的水洗干净，又沾上了红色的墨水。这回画的东西就比较复杂了，是很多奇异的字符，一笔一笔巨细无遗。
库洛洛在一边看着，虽然仍旧不懂，却将这些字符强自记下，无一遗漏。
他们是日头正中的时候出来的，眉纱拿出一支笔，便一直写到了夕阳西下。看着她汗湿重衣，库洛洛微微皱眉，却也无法说什么，只能在一边看着。
夕阳的余晖还剩最后一线的时候，眉纱也落下了最后一笔。她抹了一把头上的汗，那纹路像是吸收了落日，黄光一闪，日头便彻底沉落西山。
眉纱呼出一口气，笑道：“还好赶上了，不枉费我大半精神力耗在上头。”
这块灵原石的感觉已经大不相同，以前是蕴藏，力量都藏在里面，现在却暴露在外，好想靠近都会被伤害。
眉纱轻轻抚摸着石头，数着步子退后了七步，开始绕着石头转圈。她转一圈，旁边的三人就退一步，再转一圈，再退一步……
库洛洛伸出手，试着按上前。刚刚接近眉纱的圈子，噼噼啪啪的声音就不断，再靠近一些，手上嘶地一声。收回手，他看到上面一道长长的伤口，还好自己速度不快，伤口不深，舔了舔之后，血也就止住。
眉纱白了他一眼，继续转圈。这和她在瀞灵庭做的事情差不多，通过自己的脚步，进行该进行的事情。只不过瀞灵庭内是防守，这个似乎是攻击？
“眉纱，你要走多远？”若是绕个百八十圈，到时候造成的震动影响虚圈，蓝染就该倒霉了。
“八十一圈吧，所以我说要个大地方，还要是没有人的地方。”眉纱一边绕一边说，这般加固阵法，比刚刚轻松多了。
库洛洛再次退后一些，突然一阵寒意。他不像完颜不破，还要先左顾右盼，看到敌人在说。长年累月在生死一线游走，他已经第一时间翻出盗贼秘籍，随手先一个大招放出去，保证自己的身周安全。
眉纱的步伐顿了一下，没有停止，接下来更像行云流水一样。就算有什么问题，他也相信库洛洛能够处理好，甚至能够顾及到自己。
一串藤蔓蔓延四周，绕了一大圈，然后是暗白色的防护罩，笼罩在他身边。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才开始打量四周。虽然风平浪静，但刚刚的寒气绝对不是错觉，那是杀意。库洛洛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尤其这方面。
于是眉纱绕了八十一圈，他就戒备了八十一圈，等到眉纱停下来的时候，两人的脸色看起来差不多。
伸个懒腰，眉纱笑眯眯走过来，踏过一地藤蔓：“瞧你的脸色，白了哟。”
“你的脸色也白了。”库洛洛合起盗贼秘籍，能力全部消失，这一瞬间，念力却提升到最高点。那寒意果然又出现，但很快就消失无踪，再也感觉不到了。
库洛洛看了一眼眉纱：“你啊，过来的时间不对。”
“难道一定要你受到危险，我过来的时间才是对的？他走了。”眉纱将他拉到圈子里，又对另外两位挥挥手，这里才是最安全的。
“杀我？”
“不，我想应该是控制你才对。”眉纱摇头回答：“他是强大的法则，受到的约束也很严格，不可能杀害原住民。”
“如果到了某种时候，也许会玉石俱焚。”
“你也说了，某种时候嘛，他虽然疯狂，却是个聪明的——这方面与你有些像。”眉纱凑近他，低声说道：“说来……这点倒是和你很像，除非到了走投无路，当真半分翻盘的机会都没有，否则他绝对不会选择这条路。”
库洛洛伸手揽着她的腰：“这句话算是称赞？那你说，什么情况才会将他逼上这条路？”
“这个啊……很伤脑筋呢，我必须一步一步逼他，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