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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那句话,我无法像眉纱那么信任你。”萨虚从人群后走出来:“你对魔族的态度、你对惑儿的态度都说明,你绝不是眉纱的徒弟。”
“可我就是师父的徒弟啊,这要怎么像你们证明呢?”采撷看起来很苦恼。
“你有些轻松的过分了。”萨虚挥手:“上。”
方才还在维持祭坛的鲜血变成六芒星,将采撷围困其中。
“无论你是什麽身份都一样,你不可以妨碍到王。不过你的确很在意眉纱,所以我们不杀你,你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吧。”萨虚回头:“惑儿,你打不打算说?”
惑儿晃晃脑袋,它不能说。
“那你要不要去帮眉纱?”萨虚又问。
惑儿仍旧摇头,它也没办法去帮。
萨虚吐了口气:“不知道你们两个搞什麽鬼,那你也老实待在一边,别给我惹麻烦。”
“这个好像不行,你不是我的主子,我也不用听你的话。”惑儿舔了舔爪子,一尾巴抽开后面凑上来的吸血鬼:“还不走?你若想去观礼,需要抓紧时间。眉纱的意思你不会不明白吧?”
“先承认你的身份,我一直认为这是个很糟糕的做法。”采撷施施然走出圈子,那六芒星对他而言和不存在没什麽两样。他扯着惑儿的领子,晃了晃:“你绝对是有史以来最不合格的冥界守门人。”
惑儿张嘴去咬他:“总比那只三个脑袋的狗强!”
采撷再次把它拎着:“你是猫么?倒是带了狗的习性。”
“他是怎么做到的?”大长老问萨虚。
“我看起来很见多识广?别问我。”萨虚溜达到一边去。
大长老又看向眉纱的母亲。
“也别问我,见多识广的是我闺女,和我没什么关系。”
大长老郁闷了,他只是想问问这个男人的身份,干嘛一个个顾左右而言他?
“大长老,你要承认你真的是老了。”萨虚拍拍他肩膀:“脑子转的不够快,忘性也太大。”
他又忘了什麽?大长老揉着额头思索。
他不知道那个男人的身份,没见过,他的性格也没什么可以让自己预见的地方。还有什麽?唔……
“啊!”他忽然叫出声。
萨虚和眉纱母亲都勾起嘴角,总算是想到了?
“可是怎么会?那个男人是——”大长老也闭了嘴,那个名字不该从他们口中吐出,因为他们明白那人的可怕。
“我们无需呼唤死亡,眉纱有资格,不代表我们也有。”
死神与九界其他的王不同,他不遵守法则,没有规矩,甚至不会公平交易,他只会不断带来死亡。被他判定死去的人,没有人能做出辩解。
“你觉得王?”
“呵,他不是叫师父幺?”
“也对……”
萨虚和眉纱母亲走远,大长老独自在后面,略有些惆怅。她真的是他们无法再触及的存在……
而且自己知道,既然眉纱已离开这里,就如以往的王一样,她永远永远……
都不会再回来。
第18章 暗海冥渊之追溯过去(下)
走过幽冥路,借了亡灵的地方,然后便是黑色的土地,脚下坚硬的石块与沙砾,四周看不到半丝绿意,地下却有潺潺流水声。
眉纱掀开轿帘看着四周,她还从未走过这条路,这条只属于魔王新娘的坎坷之路。
“停。”她忽然说。
“王妃,切勿误了吉时。”旁边的女婢低声道。
“魔界的婚礼分什麽吉时?别说笑话。”眉纱下车,用脚拨弄着地下的石子,低头捡了一个,扔向远远那一望无垠的黑土地。
石子沉了下去,涟漪泛起一阵之后,又悄然平息。那一整片竟然不是地面,而是水。
“魔界的水和土地一样死气沉沉,一点生气都没有,甚至没有水的样子。”眉纱轻叹:“这种地方如果住人的话,就算不把人闷死……也会把人闷死。”
走到水边,她蹲下身体,鞠起一捧黝黑的水,却在这水中看到自己的倒影,黑色的深邃,却清晰无比。
“呵呵,原来这水也不错。”她竟然低头,把这捧水给喝了。
“王妃!”一堆人齐声惊呼。
“没事,这水喝起来有点涩,不过入腹之后却很舒服,冰冰凉凉的。”眉纱抹了抹唇,忽视自己肚子里的疼痛,又抬步走回车上。
那群人看看水,又看看车,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水是魔族最寒凉的水,里面从没有活物,也没有任何人敢碰,更不要说喝。如今王妃喝了这水,也不知道会不会出问题啊?
“还不走?我们要误了——吉时。”眉纱轻笑,放下轿帘。
领头那人叹口气,这回这个新娘可麻烦喽,也不知道能不能安分走到目的地。还要经过血缘测试,若真是该隐王……九界的王者与王者结合,不是更好么?
魔界在地下很深的地方,走过遗忘之海、背叛之城,最后才是堕落王都。
暗色天使的挽歌凄然唱在耳边,让人闻之落泪。魔都没有欢歌,从来没有,他们是否知道,带领他们反叛天界的主人已经完成心愿,拉着他今生唯一在意的那人共赴虚无?
轿帘再次被掀起,眉纱走下步辇,他们看着她的神情和她看着他们的神情,都是如此相似的悲悯。
眉纱微微笑了,毫无必要,这种丝毫不知道在意的怜悯,不管是自己还是他们。
“王妃请随我去沐浴更衣。”女婢轻柔扶住她。
“我不需要那件新婚礼袍,我有话说。”眉纱上前一步,路西法之刃已在手中。血红的刀刃,寒光剔透,这把刀饮过最顶点之人的鲜血。
第一个跪下的是堕天使,而后所有人都跪于地面,无比虔诚。
“为吾王之荣光祷告,王者之刃在此。”眉纱缓缓道:“吾为九界血族之首,承该隐之名,秉路西法遗命而来。”
那领头跪地的堕天使猛地抬头:“……遗命?”
“九界之王已去了其他地方,过他们的生活,长乐无垠。我奉为摄政王,主持魔界一切事宜。同时传递王的嘱咐——”她再次开口,路西法的声音自她口中吐出:“雷拉斯,凯蒂,贝丽阿芬妮,你三人是我最得力的部属,自堕天起跟随我千万年,如今我已得到我想要的解脱,魔界托付手持我剑刃之人,你们愿意留下便留下,不愿便就此自由自在的翱翔吧。”
没有多余的话语,这是唯一遗留的言辞。
跪地的堕天使怔然半晌,泪水缓缓流下。
他们的王终于如愿,和自己心爱的人一起远逸。他高兴,非常高兴……可他们要怎么办?
“恭迎王妃。”他最后只能这么说道。魔界终于迎来了真正的王妃,王却不在了。
“恭迎王妃。”通往王座的台阶被让出,却没有人感到欢喜,连眉纱都不能。
祭典一直进行到晚上,魔族的事物有不少,眉纱都一一过目。
“王妃陛下,冥王哈迪斯来了,还带着新任的冥域守门人,说是要为陛下祝贺。”
“都不是外人,来了就请他们进来吧。”眉纱头也不抬地说。
惑儿进来便跳到眉纱膝盖上,顷刻间加了好沉的重量。
眉纱摸了摸它:“看来你做到了。”
“那当然,非常轻松简单,我可是你的猫。”惑儿骄傲地摇晃着尾巴。
采撷坐在她身边:“别听它吹嘘自己,九尾未生就去继任,如果不是我在后面帮了一把,早吃亏了。”
惑儿拿尾巴抽他:“谁准你胡说八道的?”
“你呢?魔界好处理吗?”
“还不就是这些,我做到我该做的就是。”
“王妃陛下该做的有很多,可不止是这点小事,冥王陛下,还是不要打扰得好。”对于他们两人之间的暧昧,雷拉斯很警惕:“王妃陛下,王的替身来了。”
“替身?”
“正是。王现在不在,也不能总是由王妃陛下摄政,毕竟您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幸好,王曾经留下过一滴精血,我们可以让您孕育王的子嗣。”
“呵呵呵……”采撷立刻笑起来,半天都停不住:“让继承该隐之名的人孕育路西法的子嗣?这主意是谁想出来的?赶快宰了他吧。”
“冥王陛下这是什麽意思?”
“字面的意思,我来告诉你九界的王者如果结合会有什麽后果。”采撷手中出现一个小小的圆球,晃了两圈之后,分出九界,然后随着他手指一弹,“嘭”地炸散,一片也没留下。
雷拉斯看着一地粉尘:“难道?”
“九界的王者只要结合,这就是唯一下场。”采撷握着眉纱的手:“否则,你以为还会轮到你们?”
他那么那么爱的人,只能默默看着。
雷拉斯退下,眉纱摆弄着采撷的手指:“你想叫我说你什麽好?”
“什麽都不说最好。”采撷将头靠在她肩膀上,咔吧着眼睛说:“师父若是心疼我,可怜我,那以后对我要比对别人好,我就很开心了。”
眉纱戳戳他脸蛋:“你瞧瞧你,哪儿像个冥王的样子?”
“在师父面前不必像王,做师父的徒弟岂不是更幸福百倍?”
“幸福百倍?”
“不是吗?”采撷就着她掌心蹭了蹭:“我们走吧,师父,没有谁有资格让我们留在这里,我们可以继续想做什麽做什麽。”
“想做什麽做什麽?”
“自然,我们是王。”采撷抬头,精致的面容近在咫尺,长长的睫毛下,哈迪斯的冰冷从不会展现在眉纱面前。
眉纱凑近他,额头抵着额头,呼吸相闻。
两人都小心翼翼维持了和彼此的距离,没有再向前一点。
“这些东西可以放弃?”
“师父有什麽舍不得?我们都不喜欢。”采撷低声道:“这里就抛给那三个堕天使好了,我们走嘛,走嘛~”
“你啊,真不知是怎么养成这爱撒娇的毛病。”眉纱觉着好笑,一手拉起这个在她面前撒娇耍赖的小子:“的确,这里的一切何必在意?回去吧,那边的世界还有人等着我们呢。”
两人步出宫殿,天空却下起雪。
“从没听过魔界也会下雪。”采撷意外看着眉纱:“这是对你的欢迎?”
“再欢迎我,魔界的天也不会变。”眉纱身手去接掉落的雪花:“你看看这是什麽?”
“天使尾羽。”采撷立刻抬头,洁白无瑕,细软如雪,天界竟然来人了?
眉纱摇头:“并非天界,天生异象……我要去万哀台!”
掠上万哀台,雷拉斯已经在那里,同样抬头看着天空。万哀台是魔界最高的地方,在这里能清楚看到天界的光。圣洁天羽此刻已在脚下,并非来自至高天,而是凭空出现在空气内。
“新立王妃,空气立变,以前从未有过这种事。”雷拉斯沉声道。
眉纱沉默不语,九界之王的陨落没有多久,此刻什麽事都有可能出。
“遗忘海的海水……”雷拉斯突然说。
黑色的海啸吞没岩石,漫过高山,向着正殿蜂拥而来。
不该如此,没有理由,就算路西法不在,至少魔族还有她——眉纱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
“采撷,我的力量在流失。”她缓缓道:“离主殿越远,流失的就越多。”
为何魔族的新娘,明知自己是祭品,也没有一个能够离开此地?眉纱想笑,更想刺自己一刀,看能不能清醒些。她是一只猪,一只爱过、伤过、觉醒过、挣扎过之后,就任由这残余的一切把自己困住的猪!
“王妃陛下,您要离开?”雷拉斯立刻道:“您和那些祭品不同,他们离去不过断送自己的性命,您若离开,将会拉着魔界给您陪葬。”
“玉石俱焚幺?真是有趣。若将来谁与魔界有仇,可以让她来试试做王的妻子。”拉着魔界一起去死,多伟大的做法。
看着脚下,她向后退去,远离主殿,一步一步。
“不要再走了。”雷拉斯拦住她:“其实只要你心中不要想着离去,和身在哪里无关!只要你时时刻刻惦念着这里,海阔天空任你去也无妨。”
“可惜,我就是无法时时刻刻惦念着这个地方。”责任她背下,厌恶却无时无刻存在。
“流失?有什麽关系……”眉纱执起采撷的手:“我们走。”
她的责任,她扛了;她该做的,她做了。
但要永远将她困在这里?不可能!
她就这样让采撷搀着手臂,再没有回头。
“…………”
“没有下文了?”
“我都回来这边的世界,还有什麽下文?”眉纱打个哈欠:“该问的问完,我可以休息了吧?”
“那你的力量呢?现在还在,而且很充沛。”库洛洛的手指沿着她后背滑下。
“这个……不好说。”眉纱趴在床上:“总之回来了就是回来了,我还是我。”
“是啊,这也是我最觉得满意的一点。”库洛洛五指插入她发间,轻轻揉按:“睡吧。”
“唔。”眉纱闭眼。
可是这一夜,两人都没睡着,各自心里有各自的心事。
第二天一早就发现眉纱不见了,枕边温度仍在,人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库洛洛笑着拉上被子,遮住天光继续睡。跑了哟,终究还是没和他说全部的实话。
“你爲什麽不说?说出来还能让他帮忙想想办法。”
“我从不后悔未曾将自己的全部身心献给魔界和血族,也从不后悔今日得到的自由自在,何必让其他人跟着我一起操心?付出的那些代价,我觉得值得。”
“他们若是知道了你所谓的代价,一定会绞尽脑汁帮你解决。”
“我就是不需要他们绞尽脑汁,所以才不肯说。我自己能找到就找到,找不到——失去一些东西,我一样可以活着。”眉纱抬头看天:“对于我来说,能拥有一些东西而活着,那失去一些又如何?”
“你说的是。”惑儿伸舌舔了舔她:“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谁让他那么逼问人的?不管他,换一个世界~”
第19章 暗海冥渊(外篇)
时间:眉纱解决一切后不久,也就是大结局后不久。
地点:猎人世界。
关键词:唯一。
自从去过死神世界一游后,这帮孩儿一个个算是知道了,什麽从一而终,对眉纱而言都是扯淡,这女人比谁都好色。
不过就此也能看出来,她对库洛洛到底有多重视。就算只是一个世界,也是唯一的唯一。
对此库洛洛一直很满意,其他人觉得很狗屁。
原因很简单——凭什么?
两条眉毛一张嘴,床上功夫弄不好还不如他呢。不过这是西索的说法,不能代表所有人意见,请无视。
总之一句话:库洛洛最重要可以,唯一不成!
有鉴于抱着这种想法的人不止一个,库洛洛赫然发现,他和眉纱的独处时间没了,连晚上睡觉都有人抢。
抢的人除了飞坦没别人,说什么现在正是修炼的时候,他是爲了正事。
正个头……侠客本事不小,连飞坦都是糊弄来帮忙,也不知道是给了什麽贿赂。
眉纱很淡定,反正都是帅哥,抱着飞坦睡得更舒服。
“侠客搞的鬼,或许只有你才能问出来。”
“我没打算问,也不必我问,你一样知道得一清二楚。右边一点。”眉纱闭着眼睛说。
库洛洛的指节从她后背向下,顺着脊柱揉按:“这样无趣,我希望他说出来。”
“方便你更好玩他?那是你属下,收敛些。”
“正因为是我的蜘蛛,玩起来才更有趣。”嘴唇代替了手,细密向下蔓延。
“有你这么个团长真悲哀,他们竟然一直没暴动!赶快退位让贤吧。”
“我想让眠水接来着,不过他们不同意。”
“哼,你看你多罪莫大焉,这一堆人被你折腾的,全成被虐狂了。”
“我虐待过他们吗?太冤枉人了,起码我保证,没有一个是我主动的。”
“是啊,一堆人送上门来给你欺负,一天碰不到你耍人都不自在。”眉纱踢了他一脚:“注意影响。”
库洛洛抬头,飞坦一如既往站在门口,等着接眉纱去睡觉。
库洛洛呻吟一声,干脆靠在眉纱身上不动弹了。
眉纱忍不住低笑:“你也有这么一天?死心吧,在你妥协以前,我打赌你不带能碰到我的。”
“你不去就可以。”库洛洛声音含糊。
“那你怎么不摆出你团长的架子,命令他们?”
库洛洛沉默,那样不就等于输了?
“这就是喽,我开开心心在一旁看戏,才懒得管你这么多。”眉纱滑下床,走过飞坦身边,径自回屋。
飞坦还站在那里,等库洛洛的反应。
“侠客给了你什麽?”真是兢兢业业,平时旅团活动都没见他这么认真。
“GI2,直入岛。”
“你信他有?”
“我看到了。”GI2的产生和杰·富力士有直接关系,八成侠客从他那里花言巧语骗来的。
“那转告侠客,谁做决定向谁下工夫。”别闲着没事总算计他,没用。
经多方考证确认,一致认为库洛洛说的有理。眉纱不承认怎么着都没用,万一把这个盗贼头子惹火了,那问题不是血流成河就能解决的。
于是第二套方案新鲜出炉——
眉纱和库洛洛总在一起的时候少,各有各的事情做。如今库洛洛不在了,眉纱就显得很悠闲,每日看书唱歌,总之不做正经事。同样也没几个人打扰她,旅团的人经常头一天在,第二天就不知道跑到哪个城市去了。
眉纱也不知道谁来谁去,因为身体的缘故,她总是昏昏欲睡,一睡十几个小时。
惑儿一直守在边儿上,昨天晚上眉纱刚刚失去味觉,要保持力量不失,看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门被轻手轻脚推开,侠客探了半个脑袋偷瞧:“她还在睡?”
“在那边那么累,没一两个月缓不过来,有事快说,不许偷看。”
“说的就是她怎么一直缓不过来……算了。”侠客缩回头,又探出来:“别人都走了,屋里只剩我们两个,告诉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