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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却又像是戏耍，比起杀死我们，你更在意的是和三藏为敌的乐趣，想让我们痛苦……我记得那时已经杀死你了，倪健一？”
只是试探的问句，她并不掩饰自己的不确定，对方却已然大方承认。
“正是我，作为一个幽灵比作为一个人类更有力量。眉纱·御寇小姐，你疏忽了一点——我曾经是三藏。”八百猎的眼珠在不断转动，人影闪在那后面，看来尤其恐怖：“身为一个三藏法师，就算有负三藏之名，对生存和死亡的研究也从不差。而我，更在所有的三藏之上，我对死亡有兴趣。”
“是哦，这的确是我的疏忽，当初就该将你剉骨扬灰，魂飞魄散。”眉纱舌尖吐出冰冷至极的言语：“不过我想，现在还来得及。”
“来不及了，归功于您的教导。”八百猎施了一个男士礼：“托你的福，眉纱·御寇小姐，我真正走进灵魂的殿堂，掌握了打开大门的钥匙。现如今，他们的灵魂之锁在我的手中，我的灵魂却是自由的。你可知道这句话的意思？”
“知道。”眉纱淡淡道：“你魂飞魄散，他们也跟着魂飞魄散，他们死，你不会有事。”
所谓灵魂的钥匙，将另一人紧紧掌控在手心，没有挣脱的可能。
八百猎摊开双手：“你还能杀我吗？”
“暂时，不能。”只是暂时而已，因为她还不知道这条锁链的顶点在哪里，构造是如何。
听到眉纱这句话，八百猎终于真正笑开。能触摸到灵魂的女孩也拿他没办法，别人又能如何？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三藏法师们。”
三藏紧了紧拿着升灵枪的手，默默坐在眉纱身边。
八百猎拍了拍手，又恢复那种甜美微笑的样子：“这就对了，何必打打杀杀？我们完全可以找到一个互惠互利的可能性，之后各自不再往来，过各自的日子。”
“我们杀了你，你能轻易放过么？你可不是心胸宽广的人物，否则也不会有当初的一战。”眉纱很正儿八经的和他谈。
“当然能，因为我想了一个办法。”八百猎的眼中放着绿光：“七天为限，我控制红孩儿他们和你们战斗，玩一个狩猎的游戏。若你们有办法在七天之内让我独自魂飞魄散就是我输，不能就是我赢，到时候，你们拿所有的经文来换红孩儿一行五人的命，一部换一人。”
三藏立刻冷冷道：“我们这里也只有三部而已，你太异想天开了。”
“没有就去找，我没期望你们很快就给我，对于一个鬼来说，最多的就是时间。”
眉纱听了他这话，轻轻扯了扯三藏肩膀上的经文，吐吐舌头，露出一个笑容。
然后两个人齐声开口：“要杀就杀，与我无关。”
以红孩儿他们的命做筹码是很聪明的做法，可是若拿这个交换经文，他也未免把那些人的命看得太重了。
八戒天生有一副软心肠，悟净为了自己的哥哥什么都可以做，悟空直性子必然不会放弃红孩儿他们。
可她和三藏不同，完全不一样。
“我们的谈判破裂了，回去杀了他们吧，然后等着自己步向永远的死亡。”
八百猎没有回答，而是看向其他人。他想要的是三藏的东西，却并不一定要这两个三藏来下决定。
这种回答在意料之中，本就是一石二鸟……
“我不同意！”果然悟空第一个喊起来：“三藏，我们怎么把红孩儿他们扔下？”
三藏凌厉的目光射过去：“你想让我拿经文去换？”
“当然不是！可是……”悟空纠结了，好像怎么都不对。
三藏冷哼一声，不理他。
眉纱笑着拍了拍手：“内讧可就不好喽，都别那么紧张。手里的筹码总是越多越好，倪健一这么聪明，怎么会轻易就断了手里人的性命？我说得对吧？”
“对，一点都没错，可既然手里筹码这么多，何必在乎其中的一个？不如先杀了八百猎，就在你们面前……”
三藏已经再次将升灵枪上膛：“你的废话说完了？”
他竟然真的不在乎！八百猎沉下脸，他本以为不在乎的只有眉纱一个，自己可以分裂他们，可这明明外刚内和的三藏的心肠，此刻竟然比谁都硬。
悟净和八戒没说话，不是不想救人而是没法救，连眉纱都没把握的事情……
天地开元经文不能落在倪健一手里。
“好，七日，一言为定。”眉纱突然开口，她竟然答应了。
“契约。”倪健一试探着说。
“你现在是魂魄，就以灵魂为契。”眉纱回答的更干脆。
太过有利，倪健一反而狐疑了：“你确定？”
“确定，如果我届时违约，灵魂就是你的。”眉纱伸出手：“我们达成了？”
倪健一不懂，她把自己逼到最差的立场，甚至自己没有讨价还价的必要。她到底要做什么？
“我想要你的灵魂。”眉纱给了他一个答案，无论真假：“在魂飞魄散之前先体验一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你才会明白不合时宜的威胁有多愚蠢。”
“…………成交！”
入夜，单人房里，三藏躺在柔软舒适的床上，床头烟缸里仍有香烟未熄，却已鼻息沉沉。
窗子在一瞬间悄声打开又合上，人影已经来到床前。
静待片刻没听见床上有动静，来人向枕边经文伸出手。
“别胡闹，小心我同样一枪。”三藏按住她的手。
“你舍不得的。”眉纱趴在床边，两只脚也缩了上来，伸进被子里。
三藏皱眉：“这么凉？你跑去哪里了？”
“去了趟吠登遗址。”眉纱摩擦着他取暖：“这一路够远的，为防倪健一察觉，我飞去飞回。”
夜风能吹死人，身上又干又冷，难受得要命。
三藏将她搂在怀里：“我还没问你，为何应承了他？”
“应承不代表要去做，谁像你们这么古板，连空口说白话都不会。”
“你用自己的灵魂赌，怎么算是空口说白话？”三藏不悦。他本拟就这么算了，红孩儿他们救不回也是他们的命，谁能想眉纱如此擅作主张。
“倪健一有个性子和以前一样，就是喜欢冒险，实践出真知。”眉纱嘲讽道：“可惜，为得到经文复活而焦躁，让他忘记了谨慎。”
“复活？”
“嗯，吠登城内没有尸体，定是他自己移走。”眉纱打了个哈欠：“若说灵魂是一门学科，他不过刚刚入门，却太过急促了。”
“你不会被他拿走灵魂？”
“签订契约的灵魂自然会被夺走，这点无法做手脚，不过谁规定我要拿自己的灵魂去定契约？”她手上残魂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普通的不普通的，随便哪一个挑不出？
感觉到三藏的身体慢慢放松，纠缠一晚上的心事终于放下，眉纱也闭上眼睛。睡一下吧，他们都需要休息，明天才是真正开始战斗的时候。
第二天一早，巨大的爆炸声让整个温泉乡陷入恐慌，烟尘弥漫中石墙坍塌，悟空叼着个包子，一边咳一边爬出来：“这是谁啊？真狠。”
悟净抬头看去，火光弥漫，钢铁尽数融化：“我去……该不会是红孩儿的炎狱鬼吧？”
“看样子不像别的了。”八戒一手一个把他们拉起来：“眉纱和三藏呢？”
“天没亮就出去了，说什么毁尸灭迹，我也没问明白。”
“毁尸灭迹？八成眉纱又搅什么。”八戒很快带他们离开烟火聚集之所：“看来倪健一所谓的战斗，是让我们和红孩儿对战，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和谁打都一样，都是他控制的。”悟净有些庆幸，还好不是独角兕。
“不，事实上没被控制的就只有一个红孩儿。”只有他一个，什么都不能做，被胁迫着，看着自己的同伴痛苦……悟净砸了砸牙花：“我现在算是信倪健一没那么恨我们了。”
这是怨恨红孩儿到了一种什么程度，才会想就这么生生把他折磨死？若是自己的话，早就发疯了。
“他不恨你们，他也不恨我，只不过比起你们而言，看我痛苦他会更加开心。”红孩儿清冷的声音传来，一步步走向他们：“我应该感谢你们，终于让事情明朗，可是我却无法说谢。”
事情的明朗带来背水一战，三藏五人死、母亲四人死……他没有第三个选择。
至于自己，在救出该救的人之前，他绝对不能死
！“这次只是和你们打个招呼，从今日起，我不会再手下留情，我会无所不用其极杀死你们。”
“就算伤及无辜，血流成河吗？”八戒沉声道：“你不是这样的人，红孩儿，否则你和我们之间早就分出胜负了。”
“现在也不算迟！”红孩儿打断他的话：“七日之内，交出三部经文，我会让倪健一不再找你们麻烦。否则……”
“魔戒天净！”
那边突然袭来经文的灼热，在火中捣乱的妖怪们尽数化为灰烬，烟火也被吹散，露出三藏挺立的身形。
“三藏你混蛋！”眉纱蹲在他身边，捧着脑袋哎哎直叫。
那边的四人尽数无语，方才还凝重的气氛瞬间打破，半点都没了。
等眉纱叫够了终于抬头，看到的就是那边四个齐刷刷站一排看着自己。
于是她立刻站直，扫了扫额发，甜甜一笑：“四位看来很亲近嘛~”
第25章 从前有个孩子……
这一句话，四个人立刻齐齐跳开，尤其是红孩儿，能离他们多远就跑多远。
眉纱笑得更开心：“别害羞嘛，大家相亲相爱可不是好事？尤其在这个地方，这种场景，更有感觉。”
不用人提点，是个人就能听出眉纱的讽刺。
“我是来打声招呼。”红孩儿看着眉纱，如临大敌。但当目光落到她肩头的经文时，却露出一抹痛苦的神色。
“你的招呼我相信在场的所有人类都已收到，并且印象深刻。”眉纱柔声道：“可惜这是错的，并且大错特错，而你绝对会为此而后悔。”
红孩儿面无表情：“我从来都在为上一刻的所作所为后悔，又何劳你多说？”
“后悔了，却仍做着？那不是在让别人痛苦的同时，也让自己痛苦？”略作沉思，眉纱立时恍然大悟：“原来你有自虐症——唔唔唔唔！”
三藏捂住她的嘴巴，阴沉着一张脸：“我不管你是情有可原还是被逼无奈，既然要与我为敌，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唔唔唔唔……”眉纱指手划脚。
三藏捂得更紧了一些，就是不肯让她出声。
“啊——”眉纱长大了嘴巴，一口咬在三藏手上。
“你变成属狗的了！”
“谁让你捂着我嘴巴！”
“那你也不能咬人！”
“我愿意怎么样？”
这俩吵得开心，红孩儿第二次懵了。
“算了吧。”八戒笑呵呵说：“有眉纱在，我想是不太可能今天动手了。而且你也不用非得亲自和我们动手，这是我们和倪健一的赌赛，你可以在一旁静观其变。”
静观其变？话说的却是简单……红孩儿摇头：“今日不战便不战，但你们若始终不肯交出经文，我定会在七日之内取你们首级！”
目送他孤寂离开，悟净一手搭在八戒肩膀上：“其实我觉得眉纱说的不错，这小子真有点儿自虐倾向，而且还不轻。”
“我看他也是无奈，只是……”八戒摇头。
红孩儿在乎的太多，内心远远不似外表那么坚强，是以根本没有办法放手一搏，拿玉石俱焚的结局来拼。
见红孩儿离开，眉纱立刻和三藏停止斗嘴。
“他拼不拼无所谓，不过战斗与否是掌握在我们手上，倪健一想让红孩儿来打前战，也要能打得起来。”眉纱斜眼去看三藏，娇声道：“我说的没错吧？会演戏的三·藏·法·师·大·人~”
三藏余怒未息瞪了她一眼，还不是她，自己才没有这个闲心。
“不要说我没警告你，如果红孩儿太过分的话，我不会对他客气。”到时候升灵枪一枪崩了，一了百了。
“当然还是我们自己最要紧，若他伤到你们其中之一，便痛快杀了好了。”
“眉纱眉纱。”悟净连忙把她拉到一边：“这都打起来了，你有没有办法让我先看看独角兕？总不能一见面就动手啊。”
“你如果现在和他见面，一样会动手，还是自己送上门的。”
“可是——”不见对方一面，自己始终无法放心。
“让你去见也可以，那他就交给你来搞定，如果再让我发现他出来给我的游戏捣乱——”眉纱眨了眨眼睛，凑近他低声说：“我当然不会杀你哥哥，不过我保证阉了你。”
“……眉纱，你不是第一次说这种话了，这念头到底在你心里转了多久？”
“因为你没节操。”
“你也没有。”悟净立刻反驳。
眉纱正色道：“起码我的心灵节操仍在。”
“我带上/床的也都是我喜欢的啊。”
“是吗？我还以为只要是漂亮的你都不放过。”
“切，这么说你也差不多。”
“你们两个怎么又吵起来了？”八戒推推眼镜，忽然觉得有些烦躁，于是不耐烦道：“现在是吵架的时候吗？这些无辜的人都是因为我们才罹难，有这个功夫不如来一起帮忙救护。”
眉纱眼睛一瞪：“要救也就一挥手的事儿，你那是什么声调？”
“谁说不是，那边那两个也站在那里不动，你凭什么就说我和眉纱？”悟净也不爽地说。
八戒皱了眉，还没等说话，悟空已经冲了过来：“你胡说些什么啊？你们的事不要扯到我身上！我和三藏又怎么了？”
眼看这里要吵了起来，三藏气得青筋暴露，升灵枪掏出来，毫不犹豫一枪射了过去，专门射那个人最多的地方。
眉纱一掌拍开对面的悟空，让他摔在悟净身上，自己则拉着八戒趴下。
“三藏你疯了啊！”悟净跳起来怒吼：“还有眉纱，你推我做什么？那个白痴和尚出的枪，我怎么可能躲不过去！”
“救了一命你还那么多话？三藏真正出的枪，你躲一个试试？”
眉纱刚刚跃起身，悟净的月牙铲已经横在她脖子上：“你认为我没三藏强？”
眉纱冷冷看着他，勾起嘴角：“对我动手了？不是开玩笑的？悟净，你是不是忘了我的脾气？还是你觉得我不会对你怎样？”
“啊，我是认为你不会对我做什么的，你敢和我真刀真枪拼一场吗？”
这俩人的火气已经冒尖到要动手的地步了，竟然没有人在乎一星半点，连八戒都没有劝阻。
三藏忽然抓住肩膀上的经文，眉纱这时也咬了咬牙，两人的经文突然同时飞起，三卷天地开元经文同时展开，强大的净化之力几乎席卷了天地。
眉纱下一刻就倒在地上，八戒觉得脑海突然清明，顺手把她捞在怀里才反应过来，刚才只怕是被人算计了。
眉纱耳边都是嗡嗡的低音，头痛欲裂，不断往八戒怀里扎。
“我这次真是自作自受，竟然使用无天经文……”她不停地蹭啊蹭：“我的头，我的胃，我的骨头——”
三藏一脚把愣住的悟净踢了个筋斗：“还要打要杀？清醒一点，笨蛋！”
悟空已经长大了嘴巴，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眉纱快速收起无天经文：“什么时候？三藏你知道吗？”
“我如果知道，早就出手。”三藏余怒未息，突然又给了悟净一枪。
子弹擦着悟净额头过去，吓得他一身冷汗：“我不就没看出来吗？大家都一样都一样，你——呃……嘿嘿。”好像除了自己外，没有其他人怒冲冲要对自己伙伴动手的哈？
三藏不理他，同样将经文收好。经过这一阵反复折腾，他们附近彻底无人，远处还可以听见喧嚣声，却没有谁再敢靠近这一切毁灭之源的核心。
这样也好，起码他们不必再担心谁被卷入纷争之中了，人类如此伤亡，在安稳的现在绝不是小事。如果再不解决，天界会有反应，三佛神也会传达佛界的指示。
等等……？
“眉纱，如果我们真的和红孩儿一行大战七天七夜，还是在这种地方，你有没有想过，天界会有什么反应？”
“啊？”眉纱奇怪看着他：“天界什么反应？我为什么在乎？”什么天界佛界的，也没少打交道，以前他们就拿她没辙，才会连三藏都被她染指。现在还能有办法了？
八戒摸了摸头，是他问错，眉纱当然不会把那些人考量在内，当初让眉纱制定计划时就疏忽了这点。
“如果以七天为限的话，至少我们现在不能就这样与他动手，要先想办法掣肘他杀人。”
倪健一从来视人命如草芥，他们万不可以。
俗话说得好：有麻烦，找眉纱。这世上只有你想不出的，没有她做不到的。
虽说这种赞誉对眉纱来说屁都不算，不如院子里小草一根，却也要看出言夸赞的是谁。自家俩男人一个笑眯眯、另一个略带期盼看着她，say no不现实。
“你们……一个个本事不大、心眼不小，肚子里坏水也不少，凭什么让我动手？不干！”就算不找观世音，三佛神也可以，利害关系一说，哪个不能疏离群众？别把祸害人的事儿往她身上推。
“不管哪一个对我们而言都有些急，眉纱，只有你的办法最快，也最有效。”八戒揽着她柔声道：“我知道你向来怕麻烦，可是……”
欲语未成言，无比温柔的为难啊。
难怪三十六计里只有美人计历久弥新、经久不衰。眉纱忽然有点儿牙痒痒，她很想咬人。
这帮人都看准了是吧？是吧是吧是吧？知道她宠着他们，所以一个个卯足了劲儿让她心软。
她一心软，事情就好办了，一切都解决了，人们都河蟹了，连世界都大同了她靠之！
她努力瞪着猪八戒，表达自己的不满。
八戒相当自如地在她眼睛上落下一个吻，将‘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