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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这么生疏嘛，西弗勒斯，我们的关系明明——呃，你流了很多汗。”惑儿讪讪地下来，从一边支住他。
“你来得正好。”斯内普直接坐在他后背上，摸着他毛发的手微微发抖。
“我现在也觉得我来得正好了。”惑儿尾巴甩向伏地魔：“属性为黑的，他都这个样子，你怎么还放他出来？”
“不放他出来，我怎么能找到这里？不要偏心，猫儿，记得总是谁喂给你最上品的猫食。”伏地魔揉了揉它的脑袋：“灵魂之火是什麽？对眉纱的灵魂有威胁？”
“有。”惑儿带着沉重的神色：“它可以通过身体，直接作用灵魂——任何灵魂。”
“眉纱也扛不住？”
“非常遗憾的，她也扛不住。”惑儿抬起一只爪子，挠了挠耳朵。
“你们知道就好，那么，现在我们就有足够的筹码了。”对方终于露出轻松的笑容：“我们要眉纱·御寇的身体和灵魂有大用。我知道你们这种人不在乎肉/体的死活，不过如果我们今天得不到眉纱的身体，就毁了她的灵魂。”
惑儿甩着尾巴：“可以，不过在此之前，先和我们说说吧，你们要她有什麽用？据我所知，这个女人的身体除了遗臭万年之外没别的用，而这个女人的灵魂……”
惑儿和伏地魔对视一眼，同时开口：“你确定吗？”
就这个女人黑透底的灵魂，他用了不怕中毒或者消化不良？胆子真大。
“我不想和你们废话，占据眉纱·御寇身体的那个人，走过来。”对方又说了一遍。
宗次郎笑眯眯，然后揉了揉脸，决定不把眉纱的形象破坏太多：“您好，不知尊姓大名？”
斯内普的手紧了紧，低声道：“不是说会对眉纱有危险，你就任由他这么玩？”
“没关系，让他玩吧，西弗勒斯。”伏地魔不紧张：“惑儿向来有分寸，如果我是你，我会先照顾好自己。”如果再受伤，斯内普就真的要折在这里了。
“我没事。”斯内普挺直了脊背。
“先从惑儿身上下来再说啊。”伏地魔往下一压，笑呵呵看着他冷汗直冒。赶这一路，伤口肯定撕裂，还在那里死倔死倔。
“我叫……空喉。”
“挺不错的名字啊。”惑儿冷笑道：“最近呢，好像也不是最近，也有五个月左右了。眉纱丢了一个有攻击性的艺术品，叫做空髅，和你的名字很像哦，蒙面人。”
“眉纱的空髅不见了？”伏地魔立刻问。他记得那个骷髅，很不错，强大，而且帮了它不少事情。
“从他拥有自己的思想，眉纱就意料到他会背叛。”惑儿懒懒道：“这种生物思维很简单，只知道追求力量，力量到了一定程度后，一旦超过主人的二分之一，就会受到主人的压制。压制越大，反抗就越大。该庆幸他的主人是眉纱，否则现在早就反目成仇。”
惑儿的耳朵抖了抖：“不过现在嘛……”
“一样脱离了眉纱的掌控？”
“话也不能这么说啦。”惑儿撇嘴，不乐意地开口：“还不是眉纱，故意放任，要给自己找乐子所以才……”
“我明白了。”伏地魔看向那个惑儿明指暗指是空髅的家伙：“这个乐子找亏了。”或者眉纱本想和自己的小宠物玩玩，谁知小宠物知道玩不过她，找了外援，还是和她有深仇大恨的外援。
“这个名字我没听过，证明我不认识你。”宗次郎无辜地说：“既然不认识，怎么可以和你一起走？随便拐卖女人是不对的。”
伏地魔轻咳，不错嘛，有把人气死的天分。
“你不是女人！”那边一声怒吼。
宗次郎拉开衣襟低头看了看，非常认真地说：“是女的，身体是，我自己不说，谁会知道我里面是不是？”
人妖？这个念头刚起，立刻被所有人压下，包括眉纱的死对头。人妖和眉纱，这两者联系在一起，让人有一种奇妙而不可思议到不得不嗤之以鼻的感觉。
空喉似乎没有耐心了：“动手，让他们知道自己错在哪儿。”
惑儿小心往后退了一步，低声道：“一旦那边真的动手，记得跑哦。尤其是宗次郎，如果你没跑掉，我就宰了你。”
“那就不用了，我会用我最快速度，现在就走。”宗次郎果然拔腿就跑，以他的身手加上眉纱自身的速度，一忽就看不见人。
“喂！别跑太远啊……”惑儿连忙追上去：“外面全是乱流，你不想活了？”
“我不会走远，一路怎么走我都记住了……”
眉纱清脆悠然的声音远远飘散，卢修斯对伏地魔躬身：“这也是一种才能，一路除了黑暗就是黑暗，属下都没能记清道路。”
“我知道时空境管局的路不好走，需要按照方位记忆步伐的大小和转折……”伏地魔看着被惑儿甩下来，刚刚站起身的斯内普：“疼吗？”
“没事。”斯内普闷闷地说。他们似乎都没受到重视，那两个一跑，这三位立刻追了上去，连同格林德沃那坨冰一起带走。
伏地魔點點頭，第一时间追上，只留卢修斯照顾他。
“你怎么伤的这么重？”卢修斯靠近才发现，斯内普里衣沁着大片鲜红，伤口处处，还发着高烧。
“如果那个是空髅，就不难解释我为什么会伤的这么重了。”斯内普敞开自己的袍子，小心将黏在身体上的衣服撕开，疼得脸色发白。
“你真是不要命……”卢修斯帮他一把，用魔咒为他处理伤口。
“我很看重自己的命，只不过总会遇到一些更重要的事情。”看处理得差不多，他重新系上长袍，灌了一瓶魔药：“我们也去，黑魔王不是空髅的对手。”
“不是有惑儿在？”
“问题是，惑儿要防备着他们对付眉纱的话，就不可能再分神对付别人。”
“所以如果空髅转过头来对付Lord的话……”卢修斯也想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该死！”
再次挥动魔杖，斯内普掩饰了一身狼狈，再一次站直身体：“现在就去。”
“可是你……？”
“我就在你身后，不会太远。”见卢修斯还在踌躇，斯内普干脆先迈动脚步：“还是你喜欢我走在你之前？”
在黑暗中奔跑，仔细算计着每一步，直到把身后的人都甩开，才慢慢停下。
所以他还是跑了，在没有经过仔细思考的情况下，最直接的反应。仍旧渴望着，虽然已经几近忘却，虽然已经不再奢求，但有能够以指尖触及的可能，他却宁可拼死一搏。
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样的骨气留存，未曾被悠久时光消磨。
在眉纱那种温柔的豢养下，很少有人还能保留本心，有更甚者，连自己是谁都不再记得。
【所以，这就是你逃的理由？因为你还有心……】突如其来的声音，发自他自己口中。
【我本只是想看看，没想到现在的事情还真有趣。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也想要这个身体了。】
蛊惑的言语，让人无法拒绝的温柔，还有他只在眉纱身上感觉过的，那种黑暗的温暖。
他突然意识到这个人是谁：“你是……一开始出现的那位，能够自由掌控眉纱身体的。”
【自由掌控？这话说的不太对，对于自己的身体，不该用掌控来形容。】
“你的身体？你说这是你的身体？”
“自然……是的。”宗次郎只觉得脑袋一昏，一个人影已经站在他面前。这个人影是银色的，散发着淡淡的光芒，或者说圣光？
他看到，便无法移开眼睛。
【你是个妨碍，男孩，我本以为你占据这个身体能够自保，但现在看来，你才是比较麻烦的那个……】他伸出手，轻轻点在他额头：【睡吧，睡在眉纱给你编织的梦中。】
惑儿从后面追上，一爪子拍在他脑袋上：“谁准你到处乱跑的？我警告你——”
它突然僵住，拿爪子拨拉两下，喵呜一声跳到地上，离她远远的。不带这样的啊，怎么换来换去？
“怎么了？不用这么紧张，你的身份与别的猫又不同。”‘眉纱’伸出手：“来。”
惑儿蹭了过去：“阁下，您怎么又出来了？”
“不喜欢吗？”
“不，只是纳闷你怎么能这么自由地乱跑……”惑儿低声嘟囔。这的确让人担心，如今只是眉纱魂魄暂时离体，他就能如此自由操纵，那等眉纱回去后呢，他会不会如鱼得水？
“如今我在，叫我眉纱就好。至于那个名字……忘记它吧。”
“可逆不是眉纱，叫错主人的话，我会被罚没有饭吃。”惑儿可怜兮兮地说。
‘眉纱’意外看着他：“看来你并不像表面那样惧怕我？”
“你的身体沉睡在魔界深渊，你的神威已经由眉纱继承，在这里的只是一个空洞的躯壳……好吧，我承认，我的确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敬畏。”惑儿伸直了身体，对他咧开三瓣嘴：“不过我还是尊敬你的，别生气哦。”
“我没有生气，后面追来的是谁？”他微微侧身看过去：“亡灵的气息？还有……啊，眉纱的灵魂。”
“的确是眉纱的灵魂，不过阁下，你有没有兴趣演一场戏？”
第34章 Question9——归来
好整以暇，他们来时便看到这样的情景。
最重要的是，那眉纱·御寇眼中的神色完全不同了。狂傲、恣肆，还有一股霸气。
这三个人立刻停步。
事情……不太对劲啊。要知道，他们所做的一切，都建立在眉纱被困住的前提下，才能放手一搏。若是按现在来看……
一直抱着冰的那位立刻伸手拍在冰上，黑丝努力往里钻，想查出其中到底还有没有那女人。
惑儿轻嗤，白费心机。
“小骷髅，告诉你的人省省力气，还是我的本事你不知道？扯那么多有用吗？”
没人回答，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不知道惑儿指的是谁。
惑儿喵喵叫了一声，跳到眉纱肩膀上，蹭了蹭她。
眉纱嘴角微勾，伸手一指，站在最后面的那个黑衣黑帽的家伙身体一颤，突然跪倒在地，浑身抽搐。
惑儿得意地摇着尾巴：“没常识没常识，你是眉纱无聊制作出来的而已，能到这么强的底部也只是因为时间够久，真以为做主子的拿你没办法？”
是眉纱！剩余两人齐齐退后一步。能控制空髅的除了眉纱还有谁？这种神态，这种力量……那俩立刻鼠窜，能跑多快跑多快，留下空髅一个苦苦挣扎。
惑儿张大嘴巴：“至于吗？太没义气了这也！”
眉纱点了点它的后背：“冰被带走了，不去追？”
这话出口，是一个浑厚、优雅的男子声音。空髅猛地抬头，眼中碧火闪烁。不是眉纱？可是她能控制自己啊。若不是因为自己在这个女人面前全无反抗能力，又怎么会处心积虑把她封起来才行动？
“空髅，我记得这个名字，创物是神奇的。”
“可惜，眉纱创造它的时候，连创物的皮毛都没摸到呢。”惑儿撇唇：“只是个骨头架子，强制塞了个灵魂进去。早知道这种的早晚背叛，就算后来领悟了，也没打算带他去改造。”
“那就已经废了，难怪入手的感觉这么怪。”虚空微抓，从空髅头中飞出一团蓝汪汪的东西，落入他掌中。
于是空髅抽搐的更厉害，骨头架子都要散了。
“不、不可能……就算眉纱也做不到，你到底是谁？”空髅的手臂喀喇一声，掉下来一只。
“这时候还直呼主人的名字，不知道有惩罚吗？”
空髅闭口不言，恐惧地看着眉纱。
他把玩着手中的灵魂：“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几经凝练提纯，还算不错，它很认真啊。”
再看向空髅的时候目中就有了几丝暖意，不是把他当根葱，吃不吃都成。
“阁下是谁？”空髅跟着眉纱这么久，纵使不总在身边，该知道的事情多少也都知道点，隐约猜到这人的身份，已经彻底绝望。
“叫我眉纱就好，我喜欢这个名字。”他轻轻拂过这个灵魂，顺手抛还给他：“你很努力，很少有人在有眉纱这样的主人时，还能有这样的勇气。她对付叛徒的手段，你该知道。”
空髅默默点头，所以才绝望，眉纱不死，死的就是他。
“那么，你——”他突然侧头，似笑非笑看着惑儿。惑儿已经弓起了后背，就在他耳边呼噜呼噜直叫。这绝对不是舒服的叫声，而是准备攻击。摸着惑儿的毛，他安抚道：“我没打算放过他，你的主人是最重要的，谁也比不了。”
惑儿喵喵了两声，声音很低，他还是听出了其中的不确定。
“当然最重要，无论仅是对于我自身，还是其他人。就算只看在她是该隐所爱，我也不会因一时恻隐舍弃她，纵放他人。”
“是你，原来是你。”空髅突然张开嘴巴，发出呵呵的笑声：“我背叛主人，孤注一掷，早有死的准备。以你的身份，我能死在你手里也算是不冤枉了。”
“死在我手里？可是我并没有杀你的意思。”他的身形虚空漂浮，坐在空气里，好整以暇看着它。
“你不是说不肯放过我？”
“他的确不会亲手杀你，只是让你跑不了而已。”惑儿冷笑着，然后突然一怔。空髅身后远处飞起两道不祥的暗紫色光芒，随后，一个人的脚步声缓缓传来。
“当然不比别人动手，眉纱的小骷髅，就由我来告诉你背叛的代价，如何？”伏地魔另外一只手扯着两个家伙的衣领，把他们拖过来甩在地下。
“唷~”惑儿抬爪。
伏地魔失笑：“和你主子一模一样……”说着，他一脚踩住空髅，还碾了碾。
“最好小心点，人家空髅的身手可不是你们这里任何一个巫师能比的。”惑儿阴笑道：“真要动手，一下两下，就能把你喉咙割断。”
伏地魔踩得更紧了些，空髅一动未动：“我不会出手，我知道我最后要交给主人处理。”
既然逃不掉，那现在越乖巧，到时候越能得到一个好结局。
“你还挺精明，如果我现在宰了你，眉纱也不会说什么。”惑儿又开始用尾巴啪嗒啪嗒抽地面：“识相的，赶快弄醒格林德沃，将功折罪。”
“他昏迷不是我的杰作，我永远没有真实的肉体，更不可能一块一块化成脓水往下掉。”
“去牢房里的人是谁？”伏地魔立刻问。
“我不知道，他们主动来找我的，有帮手我就收着，管他是谁。”空髅回答得很干脆。对付眉纱的事情是可一不可再的，还奢望他纠集人手，搞什么一次计划二次计划么？
“混到那么惨还不肯放过眉纱的，时空境管局。”惑儿随口说了个最有可能的可能。
“那一帮还有人活着？”对这件事还多少知道点的伏地魔摇头：“活着也弄不出这么大动静，再想别人。”
还想？惑儿想了半天，晃荡着脑袋：“没了啊，眉纱虽然平时随性些，克敌人不多，能玩这种游戏的基本没有。”
“这边没有，九界那边呢？”路西法柔声道：“你当眉纱继承的身份那么平和？我的位置没那么好坐。”
“啊！”惑儿恍然大悟，的确，一切尘埃落定后眉纱曾回去过一次，那时虽然是万万人之上的身份，但真正臣服的没几个，而真正愿意尽心帮助眉纱的更是只有萨虚而已。
“眉纱有个徒弟，叫采撷的？我脑海中提取的记忆残片对他印象很深，应该很得信任，人呢？”
“什么徒弟，那是现任的哈迪斯，事务繁忙，身份高贵，哪有空天天和我们鬼混？”惑儿酸溜溜地说。
说什么以眉纱为主，最后还不是身不由己，主？主个头！
“那么，就去看看吧。”路西法淡淡道：“就算真与那边的世界有关，也要去了才知道。”
“去那边？带着——”惑儿指指点点，算上后来的斯内普和卢修斯：“这么一帮累赘？”
累赘们都瞪视它。
“自然不。你、我、空髅、格林德沃。”除了必须的，其他一个没算上，干净利落。
惑儿的小猫脑袋明显没那么好使，看看路西法，看看格林德沃，歪着头雾煞煞。路西法说得好像很有道理哈，凭他们两个的力量，什么地方都能闯了。
问题是——
如果路西法说谎，这本就是他的阴谋，那就精彩了。等于自己跟着路西法，千里迢迢还拖着眉纱，回到故乡去找块风水宝地，长眠加安息。
路西法把它拎起来，抱在怀里，然后对着格林德沃的冰雕勾勾手指，冰雕消失。
现在所有人都明白了，眉纱体内这位主大气得很，不是询问也没给他们反驳的机会，这是就这么决定了嘛。
“你们回去吧，愿意等消息的找个地方等，不愿意的该做什么做什么。”
听到他出言赶人，伏地魔眯起眼睛，这如果不是眉纱的身体，他真想动手。
缩在他怀里，惑儿把尾巴藏在身子底下，悲催地说：“回去吧，回去吧，你们加起来也不够人家一顿的，别送菜了。”
“乖。”路西法亲了亲它。
是眉纱的嘴唇，惑儿却打了个寒噤。路西法的温柔还真TMD吓人！
表现完毕自己的满意，路西法抱着惑儿转身走，顺便放出一丝神识探入次元袋，想看看眉纱的灵魂现在状态如何。
这一探之下，步伐停住了。
“喵呜？”惑儿抬头。
“……你的主子不见了。”路西法甩出格林德沃牌大冰块：“这里只有格林德沃自己的灵魂，没有眉纱。”
惑儿愣了：“怎么可能？我的密封空间绝对没有疏漏。”
它可是守地狱大门的，怎么会连个灵魂都封不住？
“被比你更强的存在带走了。”路西法低低笑道：“对现任的魔族之主动手吗？是心存不甘，还是另有阴谋？”
“很有趣？”
“的确。”路西法承认。
的确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