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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我也一样信任师父，信任到就算知道有可能，也从不防备她的任何举动。”采撷突然看向她：“你最让我满意的一点，就是从不会说不该说的话，我本不想让任何人打扰我和师父自在的生活，不过你办成了这么大一件事，带着你也是应该的。记住，办成才好。”
咬着唇瓣，女子默默点了点头。她也只有办成一条路可以走，如果下面那个女人不原谅她，等待她的就只有死亡。她的王不可能让她回去冥界，泄露重要秘密。
眉纱还在吸纳能量，层层叠叠压在身上，纳入体内，转为最纯粹的力。
惑儿大快朵颐，时不时看一眼天空。采撷黏着眉纱是常事了，可它总觉得这次回来之后，这小子就是透着不对劲。
那团光落了下来，神圣的光辉逐渐散去，露出内里那人的本相。
看了眉纱半晌，她小心凑过来一点，蹲下身，轻声问道：“我会活着吗？”
惑儿瞪了她一眼：“照这样下去，会，只要你不打扰眉纱。”
“好，我不打扰。”女孩在一边等待。
她并非在等眉纱吸收完能量带她离开，而是在等这吸收的能量和爆发的能量持平的瞬间——锁定！
突然涌出的力量，如最粘稠的液体，困住了眉纱的身体，将其牢牢黏在了下面的大海上，也就等于牢牢黏在这颗星球。
眉纱睁开眼睛，吸收的力量猛然倒流了不少，更加促使了这种联系的紧密。
“谁……给你的胆子？”到头来，竟然是要害她的？
“愚蠢的女孩，你认为一个小小的黑洞就能对付我？”
“我知道不可能，若不是因为不可能，也不会有这种选择。”女孩恭敬地说：“黑洞不会让您有任何损伤，请您不要挣扎，就这样等待，好吗？”
“等待？是啊，绝对不可能对我造成伤害……黑洞，还可以把我送走。”眉纱怒色闪过眼底：“采撷，你给我下来！”
“师父。”采撷下来之后，乖乖唤了一声。
“不敢当，采撷大人，你真出息啊！”眉纱讽刺道：“听路西法说你下手一点也不留情，甚至没特意查探什麽的时候，我还以为你聪明了呢。”
“师父，我其实也很聪明的。”采撷蹲下身，小心扯了扯她的衣袖：“你看，我不是把师父都给骗住了？”
“原因。”眉纱知道采撷不会伤害自己，那就一定是有什麽大事发生。
“我不能说啊。”采撷磨蹭着她掌心：“黑洞会把您送走，师父，在我去找您之前，不要回来了，好不好？”
“不好。”眉纱斩钉截铁地说：“你信不信我一样有办法脱出这个桎梏？”星球已经开始溃散，中间的黑洞已然形成，在这种情况下的结界，怎么可能还困得住她？
采撷无辜地咔吧着眼睛：“我知道师父很强，所以手动往里搀和了点东西，您还是会被困住的。”
“哦？呵呵呵——还好意思笑？你小子争气了嘛，这种事也干得出来，还敢不对我解释。看来是我这个师父当的不称职，你想要我下岗了。”
“师父~我怎么会这么想？您现在继承的只是路西法的神格，也就只是一个身份，力量还未吸收，我怎么能让您冒险嘛。”
眉纱冷哼：“少撒娇，不好使。我这人从来没心没肺也不愿接受别人的‘好意’，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采撷绽放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把这边事情交代一下我就回去找师父，到时候要打要罚随便师父哦。”
说罢，他便抽身疾退，以最快速度离开这个星球，总不能把自己也卷进黑洞里面去不是。
“臭小子，你死定了，等着瞧……”
这是眉纱传出的最后声音。
采撷站在远处，看着黑洞把整个星球连同里面的人一起吞没。
“唉……”长嘘短叹，这下可把师父气大发了，万一不能原谅他的话……前途一片黑暗啊！
“既然你担心，爲什麽不告诉她？”路西法的身影又隐隐绰绰浮现。
“当然不成，我从以前就发誓要保护师父，如今终于有了这个能力，怎么可能再让她涉险？”就算对方并不愿意，想护着谁那也是自己的事情。
“原来你早就知道潘多拉之盒，还是说，这只是你让你的属下们编出来的？”
“厄运箱是真的，否则我也不需要送走师父。厄运箱和潘多拉有关，也和师父有关。”他要护着他的师父，阻绝一切障碍和危险。
“随便吧，反正与我无关。”路西法一点兴趣都没有。
“很多事情都与你无关，不是吗？路西斐尔，其实我现在很想杀了你。”他的存在，代表眉纱永远也不可能全部吸收神格的力量，同时也是一个最大的隐患。
“我知道，对你师父有害的，你都想杀。”路西法淡淡道：“让我再看看吧，再看看，把这丝眷恋磨光，届时也就不用你动手。”
“看？你的爱人都已经离开这里，你还要看什麽？”
“无情的说法，哈迪斯，听你说这种话，真的很难想像你还会对什麽人用心。”
“当然不会，我的心都已经长在别人身上了，还哪里有心可以用？”只有提到眉纱，他才会露出柔和的表情，才会有人类的声调。有个人可以爱，多好。
路西法仰头，连哈迪斯都找到心中所爱了啊……
等他再看向那个黑洞，发现采撷已经不见了。整个宇宙空空如也，除了黑暗与安静什麽都没有。
“算了，我也走吧。”
他知道自己不受待见，就算眉纱和惑儿也提防着他。可又能去哪里呢？
第38章 刀魂（1）：新身份
眉纱差点没被气疯，她脸色快黑得像暴风雨天，直想立刻抓住那个该死的小孩，然后用力拧住他的脸，拧上十几二十圈！
刚立定身形，身边疾风扑面，下意识伸手去挡，却看到一整片刺目的红光。
“我靠！”立刻闪身躲到一边，惑儿爪子紧紧巴在她身上，身后断石碎末不断飞溅。
“我怎么又掉到大虚之森来了……”先躲到林立的石笋后，眉纱抹了把脸，她和这地方八字相合怎么的？
再看那边，无数基利安的虚闪过后，露出一张惊魂未定的脸，正是和他们一起来的那女孩。
她显然没想到会遭到如此大手笔的‘迎接’，一张摇摇欲坠的护盾堪堪守住。
眉纱立刻蹿出去，一脚把她踏在地上。
女孩露出痛楚的神色，却没有反抗，乖得跟只猫儿一样。
眉纱挑眉：“没有话说？”
“有话，也要等您的气消了再说。”女孩小小声地说。
眉纱停了一会儿，慢慢挪开脚。
“眉纱大人。”一名亚丘卡斯跪在那边：“听闻眉纱大人到来，属下特来迎接。”
眉纱按了按额头：“你们君王呢？”
“蓝染大人在后殿。”
“很好，把这个给我扔虚坑里去，没死再拉来给我问话。”
“是。”
眉纱大步走向蓝染的宫殿，惑儿小步跟在后面。
“你想跟蓝染说一声然后回去？”
“……不。”虽然不爽，但眉纱不是笨蛋，知道采撷这么做绝对有为她好却不好说的原因。
“切，这不还是向着你徒弟？”惑儿磨爪子：“下次让我遇到，我绝对不放过他！”
“那是你顶头上司，你也就能跟我发发牢骚。”
“喵——！”惑儿卯起来撒娇耍赖，毛茸茸的爪子身子不断往她脸上贴：“他欺负我，你得帮我欺负他，欺负死他！”
“好好，我帮你欺负死他，现在边儿去，别给我找麻烦！”
她未到宫殿，蓝染已经迎了出来。胸口曼珠沙华盛开，自然是他的女人回来了。
一个结实的拥抱，一个火热的吻。
结束后，蓝染抿了抿唇，好笑地看着眉纱：“又是谁惹你生气？”差点把自己嘴唇咬破，她是来这里消火气的？
“现在没事了。”眉纱眯起眼睛扫了一圈：“狐狸和瞎子呢？”
“在里面，静灵庭又派人来谈判，平均一个月一次。”蓝染搂着她，慢慢走进去，柔声道：“杀了，好不好？”
静极思动，和静灵庭这么磨着，也不知要磨到什麽时候，还不如来一场大战争。
可惜他提错了时候，平常眉纱不管他们这些事，现在和她提到打杀……
“杀？杀谁？杀你啊！”眉纱跟一只刺猬一样瞪着眼睛：“少和那个小混蛋一样热衷什麽打打杀杀，也不想想你多大岁数了，省点儿备战金养老吧！说什么破灭更加令人兴奋，兴奋个屁——唔唔！”
蓝染已经再一次用自己嘴巴堵住她的嘴，也不知道采撷怎么把她惹毛的。
每次谈判，死神界派来的人都不一样。
照市丸银的说法，山本那老头子轮番派人探查地形来着，压根儿没有好好谈的心思。
就像这次，派来的是朽木白哉。
就这位朽木当家，谈判？三句不合直接挥刀从虚夜宫里往外砍还有可能。
看到眉纱，他的眼神也亮了一下。
然后看向蓝染揽着她的那只手，面色更加冰冷。
市丸银笑个不停，虚圈已经很久没有好戏看了。
眉纱眨眨眼睛，走过去一把捏住市丸银的脸：“狐狸，好久不见，很开心啊？”
市丸银的脸几乎被她扯掉，好大两个指印子。
蓝染转头当自己没看见，感谢市丸银的大公无私，有他可以祸害，至少自己的虚夜宫能得以保存。
转向白哉，眉纱立刻温柔不少：“真没想你除了打架还有踏入虚圈的时候，近来可好？”
“嗯，还好。”握住她的手，白哉的神色立刻柔和。
市丸银立刻去看蓝染，BOSS大人不仅没有生气的意思，还好整以暇入座，支着额头，示意东仙要继续。
东仙要平板的声音再次响起，说的都是有关和平的协议守则，还有对尸魂界的要求。
这些条条款款都是市丸银和蓝染精心设计，基本上来说，没有一条是公平的，完完全全在压榨尸魂界的利益。
朽木白哉根本听都没听，求和是假，来这里不过走过场，两方都没有这个意思。
只不过尸魂界经历上次大动，还没缓过来，拖延拖延时间罢了。
“回去吗？”他低声问眉纱。
“她没有回去的理由。”蓝染淡淡说。
这一问一答，便把东仙要的报告打断。他立刻收起这份乱七八糟的协议，吐出一口气。第一次说这么多话，还都是废话，没看出有啥用。
“蓝染惣右介。”朽木白哉总是这么淡淡唤着人名字，要多清冷有多清冷：“你别忘记，眉纱的身份。”
虽然那个叫什麽路西法的乱七八糟的也来插一脚，但眉纱继承了灵王的真血，这点毋庸置疑。
蓝染耸肩，如果他不知道，早就去攻陷尸魂界了。
还不是因为眉纱是那里的王，就算打下来也没什麽意思。
“我没有资格留下她，不过她想回去吗？”对眉纱的理解，没有人比他更深刻。
“如果只是一个普通死神的身份，我还比较愿意回去。”眉纱喃喃。王？王个XX！现在一听到这个叫法，她都想去找个墙角撞一撞。
“那么，你还是我的副队长。”反正恋次早会了卍解，日渐纯熟，踢他去补队长的缺，或者踢回十一番和更木剑八互砍也不错。
“……恋次会哭的。”那只红毛狗其实很忠心来着。
“这么大人，哭？还需要再锻炼。”白哉冷冷道。
呃……好吧，眉纱衷心觉得：其实恋次桑，你跟错人了。
蓝染继续笑盈盈，微笑挂在脸上，让身边的市丸银都有点凉凉的。眉纱斜眼瞟过去，这家伙表面什麽事没有，灵魂传来的杀意还真强。
摇了摇头，她突然叹息道：“唉，染，不能这个样子啊，你草菅人命的习惯得改改喽，不然我怎么放心带你出门？”
蓝染继续笑：“就算我改了，你也不会带我出门，还是不改的好。”小色女一个，会带自己去坏她的好事才怪。
眉纱瞪他：“最讨厌的就是你！”
“谢谢夸奖。”蓝染敲着扶手：“乌尔奇奥拉和葛力姆乔在，不想去看看？”
她是想去看看来着……
“你是不想让我再损你，所以找件事情转移我的注意力？”
蓝染诚实摇头：“我打算处理掉朽木当家，所以支走你。”
“啊哼，你还真老实。”眉纱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扫来扫去，转身就走。她无比相信朽木白哉的武力值，打是打不过，不过要留也绝对留不住。
“呵……我去看看。”市丸银也晃晃悠悠走了。
东仙转向蓝染：真的动手？
蓝染微笑着闭上眼睛，眉纱信的是朽木白哉的实力，而非他杀意消失，她果然还和以前一样：“要，我从不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
得到确认，东仙要立刻抽刀。他也知道朽木白哉的强，上来直接就——
“卍解·阎魔蟋蟀！”
身后突然一块黑暗，风声在身边响起，步速并不快的眉纱回头，鼻尖正好和一块黑布擦过。
捅了捅，不是布，硬邦邦空心的，内里灵力激荡。
退后两步，眉纱黑线，是东仙要的那条虫……
蓝染慢悠悠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仍然挂着笑：“现在我也没事了，陪你一起去？”
“用不着，你照顾点你家的瞎眼孩子吧，他不是白哉的对手。”
“他已经可以虚化，学会归刃，如果这样还打不赢一名死神，也没有活着的必要。”
“你自己也是死神。”
“是，不过在虚圈，作为领导者，我会适时忘记这个身份。”蓝染将她抱到自己怀里，认真看着她：“我杀了朽木白哉，你会如何呢？”
“复活他，然后和他回去尸魂界吃香喝辣。”
“呵呵……好像两个人赌气，如果他活不过来，你是否要帮他复仇？”
“说傻话，复仇这个东西，何时能和我扯上关系了？失败的人，只是——”
“自己的力量不足，又不懂审时度势，你说的话我都记得。”转过一个弯，蓝染推开她：“现在的尸魂界也不一样了，回去看看也好，如果不喜欢记得告诉我，我帮你毁了它，我的灵王陛下。”
眉纱吐出口气，她好像真的太久没和人弯弯绕过了，和这帮人说个话真累。
虚圈无事可做，看管新出生大虚的事也不需要十刃插手，于是整个虚圈最强的十个虚的日常生活都一样：吃饱睡，睡够吃，瞪着眼睛看天没事干。
葛力姆乔坐在窗台上，扯着自己的衣服抖落。
乌尔奇奥拉抬头，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
葛力姆乔不理他，继续抖。
自己都快闷出青苔来了，最近又没有变回原形，还不许抖抖毛？
“今天大虚之森的骚动，你听说了。”不是问句，否则他不会来。
“听到又怎样？那个死女人，说走就走说来就来，问过谁？我不想理她！”
乌尔奇奥拉了解地点头，所以宠物不能放养太久，会变野。瞧，这个已经不好养了。
“乌尔奇奥拉，你这是什麽表情？”葛力姆乔急切想找人打一架，他的心情烦躁得很。
乌尔奇奥拉微微皱眉，想起现世的人类的宠物狗们在主人回来时都会叫的特别厉害：“再等一下。”
“这有什麽可等的？现在就来！”葛力姆乔兴奋了，难得这冰块终于肯和自己打。
现在？等不及了？乌尔奇奥拉考虑一下，好吧，他就牺牲一下自己的时间。慢吞吞起身，放下笔，一步步走过去。
虽然不知道他爲什麽如此缓慢，但葛力姆乔已经做好战斗的准备！
乌尔奇奥拉走到他面前，挨得很近，然后伸出手，维持着自己面瘫的表情，在他脑袋上拍了拍。
葛力姆乔木，他刚刚是不是被安抚了？
“乌尔奇奥拉！！！”
乌尔奇奥拉想要堵耳朵，门却突然被推开。
“半个虚夜宫绕过来，还是你们这里最热闹。”
葛力姆乔不再吼，乌尔奇奥拉也收回手。
“眉纱。”
“继续继续，别因为我来就不动弹。”眉纱靠在门口，十指交握：“这是要打架？怎么打？照我看生死相搏最好，有激情，还可以为虚圈省些食粮，是不？小豹子。”
葛力姆乔臭着一张脸，又坐回窗边去：“又不是我想打，谁让这男人做一些白痴事情。”
“这对于乌尔奇奥拉来说不多见，不过你经常会给我耍白痴，小豹子。”眉纱跟着过去，搔了搔他的下巴：“嗨，小乌。”
“回来就好。”乌尔奇奥拉淡淡道：“灵王大人，什么时候回尸魂界？”
“你……问得真直率。”最直率的一个，连蓝染都没直接说，只是拐弯抹角提点了她两句。
“现在都是死神来这里，我们没有理由去。”乌尔奇奥拉认真地说：“你的身份不同，你回来了，我可以去尸魂界。”
论起捣乱，死神比不上虚。
葛力姆乔郁闷地听着他们说话，眉纱似乎根本没在意自己，除了一直搔搔下巴、摸摸头发，就没和他多说一句话。他又不是真的宠物豹！
一巴掌拍开眉纱的手，他怒道：“你们两个当我不存在吗？”
“当然不，你也该去尸魂界，你比我有用。”
“……嘻嘻嘻。”眉纱忍不住轻笑起来：“果然你们让我的心情好多了。小乌，你要跟我走吗？”
“尸魂界？”
“暂时要回去一趟，不过我指的是更远的地方，我想随便去个其他什麽地方转一转，最近身边发生的一切都有点混乱。”算算看自己的安生日子也没过多久，天生劳碌命？
就算是乌尔奇奥拉，听到这话眼中也放出了光。
很多人，包括蓝染也在好奇眉纱口中‘不同的世界’，虚圈和尸魂界都在秘密研究，但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个是眉纱愿意带走的。
“本来我打算和染一起出去转转，一个陪伴在身边的人，他最适合。”当灵魂相通，两人的默契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