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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向来不喜欢喝咖啡的，不如我喝吧！”柯南忽然跳出来，笑容灿烂捧起茶杯：“那我喝啦！”
那一瞬间，所有看着他的人的表情他都收入眼底，没有一个拉下。
“柯南！不要调皮了。”意料之中小兰说了这么一句。
“哎呀！”柯南惊呼了一声，也不知是吓到了还是烫到了，总是撒手扔了咖啡杯，杯子掉在地上没有摔碎，里面的咖啡却洒了一地。
与此同时，电灯再次发出光明，前后的时间正好是五分钟。
“柯南，你看看你！真是非常抱歉，这孩子太调皮了……”一边道歉，小兰一边弯腰要收拾。
“放在那里就好，小兰。”柯南用小五郎的声音平静地说：“还好有柯南在，我似乎躲过了一次危机。众位，可以平摊你们双手，让我看看你们的手掌吗？”
几人都纷纷摊开手掌，柯南看了一圈，蹦蹦跳跳走回去，附耳做出对小五郎说了什么的样子。
“谢谢你，柯南，果然如此。”他用小五郎的声音又说：“用皮肤直接接触毒素很危险，因为会留下很明显的痕迹。堂本兴礼，这次停电想必是你搞得鬼，因为是你趁着黑暗在我的咖啡里下了毒。我可以以我的侦探生涯做保证，这种毒和毒死堂本先生的毒药一模一样。”
“…………二哥，是你？”堂本由香震惊地看着他。
“不、不可能！毛利小五郎，你血口喷人！”
“那你如何解释刚刚手指上还干干净净的你这么短的时间内有了毒药的痕迹？现在搜查你的话，相信能找到有毒素反应的残留物吧。”
堂本兴礼的脸色惨白，嘴唇打着哆嗦。
“是你，竟然是你……你为什么这么做！”堂本和突然一拳把他打飞：“那是父亲！那是父亲啊！！你怎么能——”
“这点应该和毒死我的理由差不多，这枚戒指。”柯南接续说道：“要杀我，只是因为不希望我说出对戒指主人不利的话吧？至于戒指的主人，可以看内环的刻字。”
堂本和把戒指拿过来，慢慢旋转：“Y……Y？”他的脸色立刻也产生变化，竟然也是煞白煞白的。
“没错，Y·Y。我一开始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不过去了一趟管家的房间才知道，堂本管家竟然是堂本夫人的叔叔，而堂本夫人的本命是芽衣，樱空芽衣。”
“……没错，那是我的名字。”堂本夫人柔声道：“名侦探不愧是名侦探，短短两天时间就查出这么多。这枚戒指是我的。”
“却不是堂本先生送给你的。”柯南说。
“的确不是，这枚戒指是谁送给我的，您也已经猜到了，不是吗？”
“就是下毒的堂本兴礼。”柯南说道：“堂本先生应该是无意中发现了这枚戒指吧？同样也猜到了这枚戒指可能的来历，这就是你们起了杀心的原因。我说的可对？”
“不……当然不对！”堂本兴礼狂乱地挥舞着手臂：“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承认我刚刚是下毒了，可是我没有杀父亲，我怎么可能杀父亲！”
“那你刚刚为什么下毒呢？难道不是要掩饰你的罪行？”
堂本兴礼连连摇头：“我真的不是……我下毒是因为——”他看向堂本夫人。
“没错，我们两个是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堂本夫人非常平静地说：“他是为了我，他怕我被你们怀疑，索性一了百了。”堂本夫人拿起那枚戒指：“我发现它消失无踪，却没想到成为了你的证据。”
“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好说！”堂本由香尖锐地说道：“二哥，没想到你竟然和这个贱人私通，还杀了父亲！没想到你竟然会做出这种事……”她涕泪具下，话不成句。
“我真的没有，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堂本兴礼此刻的反驳，在众人看来只是困兽犹斗。
柯南却又说话：“等一等……堂本夫人，还有堂本家的二少爷，我忽然发现一个问题。或许——”
“嘭！”
这是第二次他的推理被打断。
浦原喜助抱着眉纱走进来，看到他们这里这么热闹，点点头哈哈一笑：“不打扰啊，我回我们房间去。”
“眉纱怎么了？”小兰连忙问。
“没事没事，不用你们管。”浦原喜助颠颠儿走了。
这是一个小小的插曲，柯南再转过脸来时，却发现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细节。堂本兴礼恶狠狠瞪着堂本夫人，原本还有这爱护关怀的眼底充斥恨意，还有不可置信的痛苦。
“为什么……我那么爱你，你竟然！”
堂本夫人的神色很平静：“你做的一切又不是全部出自于爱意，若不是知道了他准备将一切都交给和继承，只给你一些钱让你自己创业的话，你也不会让我和你一起这么做。不是吗？”
“你、你说什么！”
“如果不是毛利小五郎，你已经成功，届时就是你们三人平分遗产。”堂本夫人从头到尾都很平静，娓娓叙述一切，似乎已经放弃。
“你竟然说出这种话……”堂本兴礼退后一步，又退后一步，突然撞开所有人向门外冲去。
“啊！”堂本由香惊呼了一声。堂本和没有追，他手里还攥着那枚戒指，低着头。
等其他人追出去的时候，堂本兴礼瘫在一楼大厅，身体不断扭曲着，似乎想挣扎着起身却无法。然而他身体的力量越来越小，最后瘫直了躺在那里，慢慢闭上眼睛。
“二……哥！”堂本由香瘫倒在地，小心用手触他，却发现他已经停止呼吸和心跳。
“他服毒自杀了。”最后才从屋子里走出来的堂本和缓缓开口：“无论他做错什么，无论他出自什么原因，他已经用生命偿还罪过，对于我们来说，仍然是我们的亲人。”
“大哥！”堂本由香扑入他怀中抽泣。
柯南在后面看着，突然觉得不太对头。自己好像哪里……错过了什么事情，做错了吗？
没有太多时间思考，身后的堂本夫人已然出现：“那么，现在你要把我带走了吗？毛利先生。毕竟你已经洞悉一切，我也认了罪。”
柯南回头看着她，神色冷凝。有什么地方不对，一定是的……可是他不知道。他进行过推理，并且寻找证据，一切都没有异常。可事情不是这样的……事情不是这样的吗
快想，自己到底遗漏了什么！
“嗨，需要帮忙吗？”浦原喜助突然又探出头：“眉纱那边似乎不需要我，我过来看看。”
柯南猛地踩了一脚毛利小五郎，然后走到他身边：“结束了，凶手已经被抓住。”
“是吗？看来我错过一场好戏，不过好像还有什么要你困惑。”他把大致的事情和浦原喜助说了说，这个男人比毛利小五郎靠谱多了。
“嗯——是这样啊。”浦原喜助摸了摸下巴，挥舞着自己的小扇子笑眯眯道：“像你这么说的确是很有趣，不过你要想到多种可能嘛。”
“比如？”柯南烦躁地抓抓脑袋：“所有可能性我都想过，连着两个人是不是互相诬陷我都想过，哪个都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浦原喜助反问。
“我也想过那位夫人是不是被诬陷，但她是自己认罪的，也没什么有疑点的地方。”
“她没有什么疑点，那另外一个呢？”
柯南古怪地看着他，很怀疑自己是不是应该继续和他讨论推理的问题：“另外一个是给小五郎叔叔下毒的，已经确定有罪了。”
“确定有罪，不代表就是他杀得人。”浦原喜助的目光不断闪烁：“男人嘛，有时候也会为自己喜欢的女人做些傻事的。反正你已经抓了他，不如找机会问问他对这位堂本夫人的印象如何？”
“唔……”柯南看向安静站在那里，已经认命的堂本夫人：“好吧，希望能问出一些事情来。”
“百合花也是有刺的，我想你不会失望。”
不过此间的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柯南活动活动身体：“眉纱怎么了？你是出去找她的，她怎么会被你抱回来？”
“没什么，她出去玩，玩累了睡着了，我就把她抱回来。”浦原喜助眯缝起眼睛：“她会做一个好梦，我的好日子也快到来了。”
眉纱的确在做梦，事实上，在昏过去的那个刹那她就知道出了什么事，才没有夺回自己的神智，任由这股力量将她拉入沉沉的黑暗中。
第53章 死神来了 = = （8）
黑暗入水，穿过之后，是蓝色的天空，却古怪地显得苍白，天空之下一根根柱子或斜或立，泡在发黑的水中。
她来过一次，她熟悉这里，这是村正的世界，也就是说，曾经属于饗河的内心世界。
仔细看上去，这里已经变得很小，黑色的东西笼罩了大多数地方，已经毁灭破坏。
眉纱的神色立刻冰冷，它表面上好好的，所以自己一直在等待他完整回归，解脱曾经一切的桎梏。没想到，最后他竟然还是守了这么一块地方，不肯成为自己的？要知道，如果他一心坚持的话，那么就算自己再怎么努力，他都会随着这个地方破灭，消失，化为尘埃，永不在世。
在什么地方？只是这一小块的天和水，他能藏到哪里？
落脚的圆柱摇摇晃晃，根基不稳，眉纱四面扫视一圈，跳进水里。
深深的水里，蛋一样白色的茧上下浮动，待眉纱靠近之后，就悄声无息地张开。
似乎是衣服一样的布料，一碰便散碎着滑开，然后又飞速聚合在一起。
眉纱一点点深入，很快就被这些白色的东西卷在一起，不过也看到了那里面的人。这似乎是属于村正的最后一层屏障，他在其中沉睡，才会未曾受到任何伤害，未曾跟外面的世界一起破碎。
没有主人的斩魄刀是个什么结局？眉纱见到过。为了某种原因，村正还守着一线清明，没有变成失去理智的存在，这是幸事。
“你守着的是什么？我倒希望会是我。”眉纱伸出手，手背在他脸颊上蹭了蹭。
昏睡中的村正动了动，慢慢睁开眼睛。
“你来了。”
“你拉我进来，我怎么能不来？”眉纱又摸了摸他，当做吃豆腐，也是加深两个人之间的亲密。至于真正的斩魄刀和主人那种能交托后背的亲密，他们还需要很多时间。
村正微微偏头：“我只是告诉你，放弃吧，你何苦这么困着我？”
眉纱的神色微冷：“如果我没记错，是你自愿陷入睡眠，把自己交到我的手中。”
“是的，因为在我看来，你不是一个富有耐性的人，我看过你的心。”村正淡淡道：“我以为你很快会淡漠，然后将我抛弃，或者折断，无论怎样，我都可以死。”
“可惜我没有放弃，我仍然很执着。你看过我的记忆？呵呵……那么我对于真正想要的一直很执着，你该知道这句不是假话。”
村正沉默，的确不假。
“既然不假，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不肯同意吗？”眉纱悠然问道：“你明明已经动心却不同意，这点让我很疑惑。”
“动心归动心，如果你是我的主人，我会为你鞠躬尽瘁，这点毫不怀疑。”
“但是你已经有了别的主人，所以就算你心动，你也会义无反顾？真是够忠心。”眉纱突然伸手，手指点在村正额头上的时候，便让他无法再动弹。
“在你的世界里你就可以和我吐露实言？真可惜，对于我来说，除非一些极为特殊的存在，否则很少有地方能影响我了。”
村正张了张口，似乎想让她放开。
“我早就应该这样对不对？对付你这种倔强的孩子……”眉纱手指划过他的下巴：“就应该如此。用超越你倔强的强硬手段解决一切，没有任何借口任何理由，这样才是对的。我还是太仁慈，似乎是因为习惯了温柔对待一些人，属于我的人，所以才会有这种失误。”
“这样得不到我。”村正的语速似乎急促了些。
“得不到吗？我们不妨试试看。”眉纱柔声道：“没办法的拥有的，可以毁掉重组。我让你遗忘这一切如何？给你一个全新的重生。到时候你不是我的又是谁的？”
“你不会。”村正立刻说：“我知道你不会，那样我就不是我，你得到我还有什么意义？”
“…………是啊，那样没有意义。”眉纱露出难过的神色：“怎么办呢？亲爱的村正，你有没有一个办法，帮助我劝服你？”
村正摇头：“我不可能——”
“我不是你的敌人。”眉纱高声打断他：“不必把一个真心想拥有你的人拒于千里之外吧？别忘记你承认，你的确动心了。”
村正深吸一口气：“我——不知道。怎么劝服自己，我也不知道。再如何阴差阳错那也是我的主人，背叛的理由……永远没有。”
“所以我才觉得头疼，虽然你这份忠心是我相当欣赏的一点，不过若是对着我的就更好了。”眉纱嘟囔着，捧住他的脸，额头贴着额头：“安静听。传过去了吧？那是我生命流动的声音。朽木饗河从来不信任你，你从来没有在他这里听到过这种动静，对不对？”
村正低垂眼帘细听。如此剧烈的声音，宛如火山爆发一般，岩浆在冒着气泡，咕嘟咕嘟不停。从没听过，死神的生命总是如此动听吗？还是说只有她？
有些恍惚，在被主人彻底抛弃和抹杀的绝望之后，这般重视的确值得他恍惚。
只是他还有些东西不明白，无法释怀。没错，当初它没有听到饗河的声音，这是他被舍弃的最大理由。
“你没有听到他的声音，是因为他封闭了自己的心，召唤自己的斩魄刀只是利用，声音又怎能传到心中？”眉纱的手按在他胸口：“主人该是你的心，你该是主人的灵魂。”
“心和……灵魂？”村正喃喃重复，深入心底的话，他似乎被蛊惑了。
“没错，心和灵魂，这才是应有的联系。现在闭上眼睛……”眉纱笑看着他依言行事，声音更低更柔：“听听我的声音，不只是脉搏和生命的流动，还有灵魂。然后你就会发现，我们是互通的，我全心全意信赖你，将我的一切对你开放，你也可以完完全全成为我的，命中注定。”
耳边回荡的声音盘旋不绝，命中注定，命中注定……
“命中注定吗？”
他睁开眼睛，身体四周的茧全部消失，水开始迅速变得清澈，耳边不断传来隆隆的声音。
眉纱带着村正顺着水流的冲力飞了上去，脱离水面，洒下一片银色的光辉。
外面已经恢复了正常，黑暗不在，银白色的太阳挂在一边，血红色的月亮挂在另一边，中间则是一轮黑黑的，但是光芒最强烈的圆球，说不清是什么东西。
三色光芒笼罩之下，一切都那么光怪陆离，但是空间无限广大，而且生机勃勃，让人目眩神迷。
村正的呼吸有一瞬间停止了。
“瞧，你的新世界，绝对绝对不让你后悔。”眉纱从身后浮空，搂住他的脖颈，轻轻的吻落在髪间：“你的心承认了，所以你是我的了。”
村正能怎么办？他是在莫名其妙的情况下突然转变了心情，因为几句话，因为自己突然认清了事实。现在一切已经成为定局，他就算不愿意也只能承认有一个新的主人。
不过，他的确并非不愿意的。
“我或许还需要一点时间。”
“我不会那么轻易探寻你的心，只要你在我身边，早晚有一天，我们就是彼此的。”能交付心的有自我思考能力的生灵很少，现在对眉纱而言只有两个——惑儿和蓝染。随她而生，随她而死的人，才能让她真正的放下这颗太过黑暗并且伤痕累累的心。
不过现在又多了一个，对于自己的刀自然可以全心信任，因为那也是随她生死的东西。
“村正，从今天开始你跟着我吧，我绝对不介意你现在的样子惊世骇俗。只要在我身边，你就不需要在乎任何人的眼光。”
“这个感觉似乎不错。”
“以后你就会发现，更加不错。”
“……我想是的。”
眉纱再次苏醒时，床边坐着一个人影，绿色的帽子一眼就能看到。
“嗨，喜助。”
“嗨，眉纱，好像你搞定了？精神真不错。”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旁边一道锐利的目光飞射，是刚刚出现在现实的村正。
“我没觉得我精神太好，事实上因为重塑精神世界的关系，有点累。”眉纱的反应很平静：“我们回来了？案子怎么样？”
“喔，你不需要担心嘛，那又不是我们的案子。”浦原喜助挥了挥手：“我和他们说你重病复发，所以你就安心休养吧，绝对不会有任何人去打扰你。”
“重病复发？”眉纱的声音怪怪的：“好理由啊，喜助，其实我看你的红姬也很久没出来透透风了，要不要让村正帮帮忙？虽然他现在的力量有所改变，不过以前的能力也余下来不少。”
“啊哈……不用了，红姬和我在一起向来很开心，不劳烦哈。”浦原喜助一溜烟离开了屋子。
“哼，永远是一个样子。”眉纱闭上眼睛：“头有点痛，村正，你呢？”
“也有一点不舒服，不过没关系。”村正坐在床边，替她掖了掖被角：“外面有点吵。”
“无所谓，反正凶案已经解决，在这里睡一觉都不行？”眉纱翻身，在枕头上蹭了蹭：“别让他们吵我。”
“嗯，我知道。”眉纱没怎么睡好，她有一点动静就会醒，就算村正在旁边护持，也能听到熙熙攘攘的声音。
不过还算恢复了精力，便出去了解情况。
小兰看到她立刻跑了过来：“你没事吧，眉纱？到底是什么病症，突然发作。”
“……没什么，不是什么大病，你们别听喜助危言耸听。”眉纱皮笑肉不笑：“浦原喜助人呢？”
“他刚刚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