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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陈绍裕,再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最后把陈维达分尸喂猪!华勒西露出诡谲的笑容,在盏盏街灯的照射下,份外狰狞。
因为经济不景气的关系,工业区的工厂鲜少有员工留下来加班,广袤的区域沉浸在幽静的氛围里。断断续续的机械操作声,在冬夜里格外响亮。华勒西把车子停在离工厂三十公尺远的地方,轻轻打开车门,再悄悄关上。他蹲在轿车旁边,骨碌碌的眼睛兜了一圈,蛰伏了一分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才背着一只黑色帆布袋,蹑手蹑脚地沿着围墙朝工厂小快步走去。
他钻进黄色封锁线,躲在人员出入的铁门旁边,耳朵贴着铁门聆听,里面一片静谧,才掏出钥匙,向右一转,打开门。
“不准动!”这股声音分别从工厂里面和他的背后,钻进他的耳膜。
怎么可能!就在他惊愕之际,右手甩到身后,朝后面传来声音的地方开枪。左手迅速翻开外套,执起藏在里面的乌兹冲锋枪朝工厂疯狂扫射。
同时,里里外外传出刑警的惊叫声,以及九零手枪和65…K2步枪的射击声。
华勒西立即身手利落地朝隔壁翻滚过去,避办厂里面的火力。他随即爬了起来,朝另一个方向狂奔,一手手枪﹑一手冲锋枪朝后面射击。
阿……他痛喊了一声,一个踉跄倒下去。他急忙一手捺住地面,双脚再一蹬,借着冲力往前奔去。虽然两颗子弹接踵射中他的背部,但是他的外套里面有件防弹背心,而且又穿内衣型的防弹衣,在双层保护之下逃过一劫。
快跑﹑快跑,这趟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陈绍裕,你还是在我面前倒下去!快跑,还有另一个猎物在等着我!亲爱的,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这股变态的意志力驱使他拼命狂奔。他突然在一辆停放在人行道的机车旁边煞住脚步,掏出机车钥匙,插了进去,启动引擎,扭动油门,车头顿时扬了起来,他慌地用往前倾的身体压了下来,才一边朝后方扫射,一边加速离开。
这辆机车是他为了预防万一所安排的逃命工具,因此轿车才会停在工厂的另一侧,让警方以为他只能徒步逃亡。
摧魂似的警笛声在华勒西的后面响彻云霄,轰然的引擎声索命似的折磨他的脑神经。他知道这辆九十CC的机车根本逃不远,于是拐进右手边,突然煞车,从帆布袋里拿出几十枚鸡爪丁洒在待会警车急转弯时应该经过的路径上,然后加足满力往前奔驰。
果然,两辆警车见到他右弯,油门没有一丝的减弱就急速转弯,喀嚓﹑喀嚓,两辆警车全都中了鸡爪丁的埋伏,驶不到一百公尺,轮胎就泄了气。
所有追捕的刑警奔出车子,咬牙切齿地在夜空下疯狂开火。
当副局长获悉被窃的那辆车在新庄找到时,随即摊开地图,视线随着华勒西出现的地点挪动。在板桥偷警车,最后在新庄发现,轿车却又不顺路的停在树林,怎么会这样呢?华勒西可能发现偷窃的车里装有卫星定位才故意开到反方向的树林,引开警察的追捕,因此目的地应该不是树林。板桥﹑新庄,在过去就是泰山或五股。
五股!他随即认为陈绍裕就躲在五股工业区的那间工厂里,而华勒西就是要前往工厂杀他灭口,因此立即命令小队长率人必须在华勒西之前赶到那里逮人。
小队长安排好外面埋伏的警力之后,才攻入工厂里。果然,陈绍裕就被关在里面,但是可以自由活动,没有被捆绑起来。
只是当他苦劝陈绍裕当污点证人之际,华勒西已经杀到,根本没有时间先行护送陈绍裕离开。枪声一起,只是一般上班族的陈绍裕根本反应不过来,吓得呆愣站立。当小队长扑过去把他压倒时,他已经中了两枪,而小队长也为了要掩护他而受伤。
“报告,救护车已经出发了。”在工厂里面的一位刑警对小队长说。
“陈绍裕呀,你为什么偏偏不听我的话呢?”小队长的右手摀住流血的左臂,蹲了下来,望着身中两枪的陈绍裕。两位刑警正帮他紧急止血。
“呵呵……你是不是半仙呀?你才说如果我不答应的话,就任凭我自生自灭,让华勒西来追杀我。没想到你才一说完,他就真的来杀我灭口了!”陈绍裕孱弱地说。
“当污点证人不是很好吗?你又不是凶手,只是帮凶而已,顶多关个几年就可以假释出来照顾你母亲。你又不是不晓得华勒西变态,何必帮他呢?”小队长干到无力地说。
“呵呵……善与恶,在一剎那间是很难做正确的分辨,尤其带着恨意长大的儿子面对渴求的父爱,更难做出客观的决定!”他猛然扬起上半身,咳了几声,也牵动伤口,哀嚎了一声。
“现在你不能再保留了,华勒西的养父程志宁是不是你父亲陈维达,他在科特迪瓦根本就没有死对不对?还有,他带了多少人来台湾?”
“欸,他的确是我爸。他除了华勒西之外,还有三个保卫队的队员,以及叫詹哥的军师。他的价值观已经完全偏差了,非要杀死施秀青和艾琦才肯歇手。”
“保卫队和军师;小队长哆嗦地说,然后拿起对讲机向副局长报告。
虽然副局长已经从老林的口中获悉推论没错,但是没想到还有什么保卫队与军师,这下子原本的计划全都出错。而且,录像带和目击者皆显示包括陈维达这一批人马只有三个人,华勒西在五股,另外两个人在那里呢?
“我问你,柳家闹鬼的事是不是你的杰作?”小队长蹲下来说。
“欸,我爸要我杀了艾琦,我根本下不了手,因为我还有一点人性呀!”陈绍裕轻咳了一声,才继续说。“后来我买通了玛丽亚,让我在施秀青不在家的时候溜进去装随身听。有时我就在外面摇控随身听,有时我就潜进艾琦的房间,用力掐住她,让她认为是鬼压床。当我被你们监视之后,就由玛丽亚装神弄鬼。”
“你不觉得这样很无聊吗?什么事也没有解决;帮他包扎的刑警摇着头说。
“呵呵……”他边咳﹑边笑。“我就是要她把闹鬼的事说出去,除了能引来老林管闲事之外,也许能引起你们的注意,让警方插手,又让施秀青能有所防备,赶紧送艾琦离开台湾。”
“唉……你干脆直接暗示就行了。”小队长说。
“你说,如果我还要命的话,能够暗示吗?我只能用这一招拖延时间,引起注意呀;陈绍裕忍不住哀伤地说。“虽然终于引起老林的注意,你们也插手了,但是……艾琦可能已经丧命了。”
“你父亲原本想在协会杀她,但是柳艾琦逃过一劫了。”小队长说。他在前来这里的途中,已接获艾琦安全离开协会的消息。
“你可以完成我的心愿吗?”
“救护车就快来了!那点伤死不了的,你还必须当我们的证人。”小队长用揶揄的口吻才鼓励他。“你还知道什么秘密吗?”
“我在艾琦她家附近租了间房,我想……”他喘了口气。“我爸可能要利用艾琦回家的途中绑架她,然后带到那里……”
“那间房子在那里?快说呀;小队长没想到还藏着一间准备屠杀的房子,吓得拼命摇晃陈绍裕的肩膀。
但是,陈绍裕已经昏迷不醒。
“救护车来了;刑警跑了进来喊着。
尾随在后的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匆匆跑来,他们小心翼翼地合力把陈绍裕抬上担架,送上救护车。静谧的夜空,再次传出鬼哭神嚎的声响。
小队长只让医护人员简单包扎伤口,便率领队员搭乘当地派出所支持的警车赶赴新店。
当副局长接获小队长的第二次报告,吓了一大跳,急忙连络埋伏在柳家附近的警察,而负责监视的警察正纳闷为什么柳艾琦还没有回家?副局长直觉完了,随即打电话给负责保护柳艾琦的女警,却连络不上。他这才惊觉又被陈维达捷足先登,柳艾琦和女警可能被保卫队或军师带走,凶多吉少!
这一连串的事件全是跟时间赛跑,真相也随着时间浮上抬面。然而,项目小组却都在事后才挖掘出真相。
副局长瞥了一眼手表,施秀青所搭的班机应该到了。而且当华勒西在板桥逃脱时,小队长就用无线电命令另一组人员记得到机场接施秀青,当时华勒西正开着偷来的警车,当然知道施秀青几点会抵达中正机场。如今,已知的歹徒全都下落不明,柳艾琦和女警生死未卜,施秀青回来了,又无法研判陈维达的行动,人员该如何调配呢?
现在最严重的问题,他们的手中是否有火箭筒?陈维达不是台湾的黑道,不必忌讳什么,可以直接轰掉施秀青的座车,再偷渡离开台湾,回到谁也抓不了的非洲,继续做他的山大王。
副局长望着黝黑的天际,重重叹了口气。他打电话给台北县县警局的局长和刑事局局长,请求支持和出动维安特勤小组。因为歹徒连冲锋枪都敢拿出来朝警方扫射,而且华勒西和陈维达已经心理变态,可能把台北的水泥丛林当做非洲的丛林,跟警方大火并。
他的脑子已经紊乱了,无法清晰仔细思索,时间又一分一秒地消逝,他逼不得已只好再打电话给老林,请他帮忙思考那批游击队下一步的行动。
老林不管乘客的招手,把出租车停在璀璨的霓虹灯下,再次努力忘记自己的身份,把自己当做华勒西。
为什么我那晚没有杀害艾琦?最大的可能性因为艾琦双眼失明,在社会上所受到的遭遇跟母亲一样,才下不了手。但是,一心把恨意灌输到我灵魂的养父却斥责我跟陈绍裕一样没用。不!我跟那个连在威尼斯也杀错人的娘娘腔绝对不同。我一定要在养父面前挽回对我的信心才行,不然就算我杀了陈绍裕,他也不会把我当做接班人。
所以,我必须杀死柳艾琦!除了为未来打算之外,也是一种自我肯定,对女性仇恨的宣泄,甚至是克服自己懦弱的性高潮。而且,必须在今晚下手。如果让警方知道所有的内幕,他们一定会把柳艾琦藏起来,甚至送出国。
今晚,奸杀柳艾琦!
老林的双手狠狠搓揉着双颊,猛然抽了一口烟,把华勒西的灵魂从脑海中踢开,换成陈维达。
柳旭威企图在科特迪瓦杀我诈领保险金的事,施秀青一定知道,甚至是共谋。柳旭威已经死了,但是还有施秀青和她的女儿让我宰杀。我要负责杀谁呢?施秀青是我今生的仇恨,而我这些年拼命活下去,目的就是要亲手杀死当初害我的人。柳艾琦只是死亡的战利品,就让华勒西去动手好了,而且他也这么盼望。
施秀青,我来了,我要让你尝尝焚尸之苦!
老林猛然睁开了眼,累出一身冷汗。他想吸一口烟,让自己的灵魂重回这具肉身,凝结的烟蒂却剎时崩塌下来,跌散在他的裤子上。他也顾不得拨开烟蒂,急忙打电话给副局长道出他的揣测,尤其要逼问施秀青她们当年打算如何害死陈维达。
副局长接获老林的报告,随即把手上的警力,以及已经出发支持的维安和霹雳小组兵分两路。一支前往追捕华勒西和拯救可能尚未丧命的柳艾棋与女警,另一路赶往柳宅埋伏。
然而在警力有限的严苛条件下,以及不晓得陈维达是否会在今晚动手的问题点上,副局长只好把大部份的干员安排在追查变态狂华勒西身上。
施秀青步出海关,刑警潘家勋和阿鼎立即迎向前去。
“施女士,我们来接你。”阿鼎神色严肃地说。
“又发生什么事了?”施秀青紧张地问道。
“先上车再说好吗?这里不方便讲话。”潘家勋说。
施秀青神色惶然地拖着登机行李箱,胆颤心惊地夹在他们之间朝外面走去,只是她不晓得四周还有五位便衣刑警戒护。
为了不让陈维达起疑,她们搭了民营停车场的交通车来到停车场,然后一起坐进施秀青的奔驰车,只不过司机换成另一位刑警小胡,随时准备在高速公路狂飙。两部没有记号的侦防车分别在奔驰车的前后面戒护。
“施女士,陈维达你应该还记得吧。”潘家勋等到奔驰车启动,立即问道。
“陈维什么的,我不认识。”施秀青撇过头去,斜睨着窗外黝黑的世界。
“施女士,最好跟我们说实话。实际上,陈维达在科特迪瓦没有死。”
“什么?!”施秀青转过头来,神情相当惊愕地凝看潘家勋。
“没错,他没有死,而且现在就在台北,正等着杀你。不然我们来接你干什么?”
“不可能﹑不可能!”施秀青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而是一味地摇着头。
“柳艾美就是他派人杀的,邓雅伦因为碍手碍脚,也被杀死。失踪的玛丽亚,早就被买通了,最后被杀人灭口。柳艾琦,下午的时候也差点被他杀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艾琦没事吧?”施秀青张大眼睛,拼命摇晃着潘家勋。
“最新消息,她现在下落不明,可能已经被陈维达的手下抓祝”
“阿!”施秀青整个人瘫软下来,微启苍白的双唇发愣。
“当年你跟柳旭威是计划怎么杀他的,你一定要跟我们讲,我们才知道他的下一步行动是什么?”
“……”施秀青阖上了眼睛,缄默不语。
“你真的什么都不说?”
“我跟我丈夫没有杀他,他是在科特迪瓦遭到抢劫被杀,不关我们的事。”
“喔!那我们的情报就是错喽,你跟陈维达完全没有关系。好吧,我们就把你送回家,撤出所有人,让你一个人在家里等他来杀你。嗯,他忍了那么多年,肯定会先好好凌虐你,再杀掉你,最后碎尸万断。”潘家勋不屑地说。
“这些话是刑警应该说的吗?”施秀青怒不可遏地说。
“喔,我忘了,你根本就没有杀他,所以很安全才对。柳艾琦也应该没事,他只是约柳艾琦去吃饭而已,晚一点就会安全送她回家。”
“你……!”施秀青咬牙切齿地说
“我什么我!我们就是因为认为陈维达没有被你杀死,才回来找你报仇,在围捕的过程中好几名警察因而受伤,你还要我怎样!他的手下是拿冲锋枪扫射呀!陈维达在非洲是走私贩子,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既然事实不是这样,算是我们枪白挨了,在下个交流道我们就下车,不再保护你,让陈维达大大方方约你去聊天。”
“……”施秀青气得浑身发抖,指甲狠狠戳进指腹里。
“你要活﹑还是死,全在你的一念之间。陈维达已经恨到有点变态,因此我们认为他会用当年被杀的方式,做为下一步报复行动。”
“施女士,你说了,我们才知道要怎么做。你不说,我们只有挨打的份,根本不能预防呀。而且你一直否认的话,我们也只好撤离了,你的下场会怎样,你应该很明了。”阿鼎语重、心讦谯地说。
“其实,当年的案子发生在科特迪瓦,而且陈维达又没有死,我们根本不能对你怎样。你顶多是在柳旭威的生前听他提起这段往事而已。”潘家勋拼命压下狂烈的怒火说。
“唉……”施秀青重重吐了口气。
“我们是在跟时间赛跑呀。”阿鼎哀求地说。
“当年,我……丈夫请当地的不良份子假装到陈维达所住的地方偷窃,当然是选他在家的时候,我们猜想他一定会反抗,刚好有了动机杀他。当地有个习俗,就是死者的眼睛被挖出来的话,死后就看不到路。把脚砍断的话,就没办法去找杀害他的人。所以……计划是挖出他的眼睛,砍断他的腿,再淋上汽油焚尸,然后搜括他的钱财逃走,让警方认为是当地抢犯所为。”施秀青摇了摇头。“他怎么没死呢?”
“当地的不良份子拿了你们的钱才杀人,只要陈维达付出更多的钱,他们当然不会杀他,甚至还会帮他找一具无名尸来顶替。尸体都烧了,那时的DNA鉴定又不发达,根本不晓得死的人是谁?”潘家勋鄙夷地说。心里想着,我们竟然要保护如此毒辣的女人!
不只是他,阿鼎和开车的小胡也怀着类似的心思。虽然这趟的目的是保护百姓第一,追捕陈维达第二。此刻在他们的潜意识里,却是逮住﹑或者格杀陈维达第一,施秀青嘛,有空再保护!
阿鼎克制住情绪,才开口问道。“施女士,还有呢?”
“我丈夫跟当地人谈妥之后,就飞回台湾。后来就是陈维达在家里被焚尸,财物被偷走,我们就跟陈太太到科特迪瓦,在当地火化尸体,拿着骨灰回台湾。”
“然后意外身亡的保险金就送上门了。”潘家勋忍不住揶揄着。
“我后悔了行吗?”施秀青搥胸跺足地嘶吼。“你们快救出艾琦呀!”
潘家勋不悦地瞪了她一眼,才直接打电话给副局长报告当年的谋杀未遂案。
起初在无确切的情报下,项目小组只能半信老林的推测,除了进行围堵之外,潜意识里仍然把施秀青当作钓饵。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是陈维达利用假车祸,迫使施秀青停车,然后趁机朝她开火。因此除了前后那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