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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惊天大案（上篇） 文 / 杨佳富
第4章惊天大案（上篇）
走私是目前各个国家共同面临的一个难题。走私行为不仅严重损害国家利益，而且严重扰乱了正常的社会经济秩序。中国的走私活动受暴利的驱使，愈演愈烈，石破天惊……
兽皮走私大案
2004年02月16日新华社报道了一条惊人的消息：民警在西藏桑桑镇对一辆东风卡车进行检查时，发现车上装有大量珍贵动物制品。这些动物制品包括31张孟加拉虎皮、581张金钱豹皮、778张水獭皮、2张猞猁皮，共1392张。此外还有一张仿制虎皮。
拉萨海关所有工作人员用了五个多小时才整理完这些动物皮
一
这些动物制品被查获后，民警随即将车查扣，车上的顿珠、贡布和拉巴泽仁三人被带到昂仁县公安局。货车司机拉巴泽仁交代，他只是按照货主要求把车从阿里开到拉萨，至于车上装的什么他并不知情。而顿珠和贡布声称自己只是顺路搭车的，且互不认识。由于此案有重大走私嫌疑，当地警方立即将案件移交给拉萨海关。拉萨海关缉私局接到指示后，立即赶往现场调查。
鉴于案情重大，警方决定先对三名嫌疑人实施留置处理。警方需要在留置限期规定的48小时内尽快核实他们的说法，如果没证据证明他们跟走私有关，时间一到警方就得放人。如果这样，他们可能就此失去关于该案的所有线索。
二
在留置前，民警对三人的随身物品进行了搜查。分别从贡布身上搜出4000元，从顿珠身上搜出1200元，从拉巴泽仁身上搜出100元。
贡布说，他的4000元是从老家卖虫草得的。顿珠说他的钱是做羊毛买卖得来的，拉巴泽仁说是自己带来的。这样看起来，三人似乎互不相识，但老练的缉私警察敏锐地发现：这些钱的编号全是相连的，也就是说，这些钱应该是在一家银行同时提取的。从这一点看，疑点更大了。
三
李建文副局长说：“我们估计，这5300元是从1万元里抽出来的。这些钱的号基本上是连在一起的，可以证明这些钱是由一人分配的。”这个疑点也恰恰证明三人为一伙。
据司机拉巴泽仁交代，该车是从阿里驶来的，警方随即将三人的照片传至阿里海关，请求当地协查。不久，从阿里传来消息：2003年9月16日，当地警方曾在中印边境将三人抓获，当时怀疑其偷越边境。但经审查没获取有力证据便将这三人放了。当地警方从照片上认定这三人曾同时出现过。这样来讲，这是一个有预谋有组织的犯罪团伙。
四
拉萨海关所有工作人员全部出动，经过5个多小时清点，才整理完所有缴获的动物皮。经鉴定，其中包括31张孟加拉虎皮、581张金钱豹皮、778张水獭皮、2张猞猁皮，共1392张。此外还有一张由其他动物皮仿制的虎皮。
李建文副局长回忆说：“我们在检查这些虎皮时，看到许多老虎皮上有弹孔，而且有些虎皮非常小，可能是几个月的小虎。”李建文副局长表示，这批货保守估计价值上千万元。
五
这批动物皮到底是何时偷运入境的？为取得足够证据，警方赶赴日喀则、阿里等地调查取证。
2003年11月21日，取证组的三名成员到达阿里地区日土县。警方通过调查，证实这三人早在2003年6月就从拉萨来到阿里。当年6月20日，三人乘这辆东风车拉了一车货到狮泉河。
警方通过对当地宾馆和招待所的排查，发现了三名犯罪嫌疑人在当地的住宿记录。
据查，从当年7月底到9月初，三人一直住在当地君缘招待所103房。在此期间，三人跟境外联系相当频繁，且每次通话都长达数十分钟。通过在狮泉河的调查，警方查明了三人2003年9月16日前往边境的动机。
查获的虎皮
六
他们9月16日去中印边境第一次去接货，但被日土县公安局查获。警方查明，第一次接货失败后，2003年10月4日深夜，顿珠等三人再次驾驶东风车到边境接货。这次，他们接货成功。接货成功后，顿珠等三人立即驾车返回拉萨，准备在拉萨对这批货进行再加工和销售。不料10月8日被桑桑检查站截获。
据查，犯罪嫌疑人顿珠，36岁，藏族，西藏昌都地区芒康县人；犯罪嫌疑人贡布，22岁，藏族，西藏昌都地区芒康县人；犯罪嫌疑人拉巴泽仁，34岁，藏族，西藏贡觉县人。
有关连结：（孟加拉虎：国家一级重点保护动物，主要分布在印度、尼泊尔、不丹等国。目前全世界存世量仅4000只左右，仅此次就缴获孟加拉虎皮31张。金钱豹：国家一级重点保护动物，主要分布于非洲和亚洲南部，估计全世界野生数量不过数千只。此次缴获金钱豹皮581张。水獭：国家二级重点保护动物。此次缴获778张水獭皮。相关法律：《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一百五十一条规定：走私国家禁止进出口的珍稀动物及其制品的，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或者单处罚金；情节严重的，处五年以上有期徒刑，并处罚金；情节特别严重的，处无期徒刑或者死刑，并处没收财产。）
走私飞机第一案
２０００年１２月２６日下午３时，我国海关首次查获没收的走私飞机拍卖会在成都锦江宾馆再次拉开帷幕。来自全国各地的２０余家单位参加了竞拍，经过４２次竞价竞拍，最后两架俄制ＴＵ－１５４飞机分别由北京家美家居商城和中国联合航空公司以１００万元和１５０万元的价格成交。总成交价２５０万元，比４０万元和９０万元的拍卖底价高出１２０万元。走私飞机最终虽以高出底价１２０万元成交，但留在人们心中的疑问还未解开。媒体众说纷纭，走私飞机当事人是谁？曾名噪一时的中国首骗牟其中与其有无关系？案情扑朔迷离。
追溯此案。在２０世纪８０年代末期，刚从狱中放出的牟其中，怀揣借来的３００元钱外出谋生。列车上，牟其中在闲谈中听说尚未解体的苏联准备卖出ＴＵ－１５４飞机。异想天开的他竟做起了飞机美梦。他四下打听，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碰上了踌躇满志的四川航空公司总经理杜定欢。当时川航成立之初，只是几架运７和运１２飞机。为改变川航无进口干线大型民航客运飞机的窘态，大举挺进航空市场，杜定欢购进了牟其中以５００车皮轻纺产品易货贸易换回的四架苏制运输机。牟其中仅此一举从中足足赚了１个亿，因而名声大噪。一个身无分文的穷小子与一位航空公司大老板的对话，让杜定欢从中悟出了〃真谛〃：与其让你干，还不如我干，与其让你赚，还不如自己赚。
１９９３年７月、１９９４年６月杜定欢以川航的名义，与俄罗斯萨马拉市伏尔加联合航空公司（后更名为瓦克罗萨特航空公司）签订了租赁进口飞机合同。向瓦克罗萨特航空公司租用两架ＴＵ１５４民航客运飞机。按照合同约定，租期１０年，川航有权一次性付清租金，租用期满后飞机转归川航所有。租用期间海关按规定以租赁价格征收税款。
根据国家有关规定，进口客运飞机需报民航总局及国家计委批准，取得进口许可证，并交纳进口关税。为了逃避国家对进口民航客运飞机的特别进口许可证管理和进口税收，杜家欢可以说是绞尽了脑汁，他规避民航总局关于停止进口ＴＵ１５４飞机的规定，策划了以租赁飞机偷梁换柱走私进口飞机的骗局。
杜定欢走私飞机一案的败露始于１９９６年底。当时的杜定欢已从四川航空公司总经理的宝座上退了下来。昔日呼风唤雨、一手遮天的他已失去了当时的控制力。此时成都海关接到海关总署转来的一封举报信，称四川航空公司有一架飞机可能系走私进口。无名无姓，也没有更具体的线索。成都海关派员赴北京、深圳、新疆等地展开了前期调查取证，基本查明了四川航空公司前总经理杜定欢走私进口两架俄制ＴＵ１５４飞机的事实。
杜定欢以租赁进口飞机再转租给川航从中牟利为诱饵，骗取了国内两家颇具实力的大公司１０２９万美元，用于购买两架ＴＵ１５４飞机。钱一到手，杜定欢立即飞到俄罗斯，与美女的撮合下，他与俄方公司相互勾结签订了两份真假合同。一份假合同约定每架ＴＵ１５４飞机租赁价格为５００万美元，以欺骗海关、民航总局和出资的两家公司，用于审批、报关和给出资公司验证。另一份真合同标明两架ＴＵ１５４飞机８０６万美元，一式两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杜定欢从中一下子就赚取了近２０００万元人民币。
合同签订后，杜定欢以租赁合同规定〃出租飞机每３００飞行小时回俄罗斯定检一次，如俄方在７２小时内不能排除故障，可更换一架飞机以保证承租方使用〃为由，于１９９３年１０月和１９９５年１月将川航租赁的两架ＴＵ１５４飞机（偏号为８５７６３、８５７５０）堂而皇之地飞回国内，仍然向海关申报租赁进口飞机，并以川航续租的名义向国家民航总局申请适航许可，每月凭对外付租金凭证向海关纳税，籍此逃避了国家对进口飞机的许可证管理，偷逃了进口税款１０７１９３７２．７１元。
成都，这个以祥和宁静闻名于世的城市，被这突然出现的走私大案惊呆了。
正当成都海关紧锣密鼓地调查此案时，四川省检察院以侦查杜定欢贪污、受贿、诈骗案为由，要求成都海关将此案移交检察院立案侦查。１９９８年９月１６日，成都海关以走私罪嫌疑将此案移交检察院，追究有关当事人的刑事责任。
四川省检察院经过周密侦查，将潜逃在深圳的杜定欢抓获归案，并在其办公室内搜查出杜定欢以８０６万美元一般贸易购买两架ＴＵ１５４飞机的单证。此后检察院又奔赴俄罗斯调查取证，在中俄两国最高司法机关的干预下，杜定欢走私进口两架ＴＵ１５４飞机的真相才得以大白于天下。
１９９８年９月２２日，杜定欢突然自缢身亡。检察院因主要犯罪嫌疑人已死亡无法追究刑事责任为由，将此案退回海关处理。
１９９８年２月，成都海关依法扣留了杜定欢走私进口的两架ＴＵ１５４飞机。２０００年４月，成都海关根据《海关法行政处罚实施细则》第三条第二项、第五条一款第二项，决定没收杜定欢走私进口的两架ＴＵ１５４飞机。鉴于走私当事人已死亡，成都海关按照法律规定的程序，向杜定欢的妻子发出处罚通知。在多次查找杜定欢妻子无果的情况下，成都海关依法将处罚决定予以公告，昭示天下。
最大走私红油案
——该案涉嫌走私柴油54万吨食用油1万多吨涉案金额高达14亿元
2003年11月3日起，广州中院将一连数天对由广州市人民检察院提起公诉的郑洪钧等36名被告人走私普通货物（柴油，香港地区专用的添加红色染色剂的免税柴油，俗称红油）一案开庭审理。这是讫今为止，全国海关系统破获的最大一宗“蚂蚁搬家式”（指犯罪分子以少量、多批次的方式进行走私）成品油走私案件，引起社会的广泛关注。该案涉案被告共达84人，涉嫌走私柴油54万吨、食用油1万多吨，涉案金额高达14亿元，偷逃税款3。5亿元。
根据安排，该案将分为6个案件，全部被告人在本月内陆续受审。
公诉机关指控：1998年底，被告人郑洪钧、郑金宁指使被告人郑金强利用其是香港居民，联系香港供油公司提供柴油。被告人郑洪钧、郑金宁则安排船员从番禺驾驶来往港澳小型船舶、渔船、“三无”船舶等船只，进入香港沙洲水域，从上述公司在该水域的油泵上装载柴油后，偷运回番禺，销售给被告人梁伟勤、郭明生和梁任根、周胜、梁穗佳，再由被告人麦惠芳收取油款后，通过被告人江银妹非法付汇给香港油公司，从中牟利。
被告人郑洪钧与被告人梁全根还在商定由被告人郑洪钧负责确定出航时间并根据其掌握的海上执法人员的行动情况信息调整走私路线，并指派被告人欧锐享负责日常管理（包括记录每日走私柴油的数量、买卖情况、所得利润及发放船员工资等），并由被告人欧锐享与在香港的被告人郑金强联系供油和付款或由被告欧锐享直接与香港供油公司联系，被告人梁全根则具体按被告人郑洪钧的安排，雇请船员，并指挥船只偷运柴油。
经查，从1998年至2001年3月，被告人郑金强共为上述人员联系走私柴油123963。46吨。2001年6月至2002年9月，被告人郑洪钧、郑金宁、麦惠芳共走私柴油28045。01吨。
特大走私汽车案
改革开放后，国内市场对进口汽车的巨大需求，强烈地刺激了走私分子以各种方式偷运外国汽车入境，法人参与汽车走私也已到了十分猖獗的地步。１９９３年，一起建国以来罕见的走私７９８辆小汽车的特大案件，在广西发生了。几个单位的法人代表：广西钦州市物资总公司总经理裴裕春、中国人民银行钦州分行下属钦州地区对外经济贸易公司第二十贸易部经理陈祖享、北海市工业供销公司经理罗鹏和柳州市对外经济贸易公司化工支公司经理曾彪等，坐到了历史的被告席上。
一
１９９３年４月２５日和２７日，两艘分别为瓦努阿图籍和巴拿马籍的〃胜萨库拉〃号和〃冬梅〃号货轮，徐徐驶入了广西防城港。它们共载有７９８辆进口小汽车。直到５月４日汽车才全部卸完。一时间，防城港到处都充塞着小汽车，连职业学校的操场上也摆满了。据称，这是柳州市对外经济贸易公司化工支公司以易货贸易方式代理进口的小汽车。
细心的防城海关人员在检查中发现这批汽车有疑点，不像是申报时所称的朝鲜产汽车，于是立即上报。南宁海关接报后迅速派员下查，感到问题严重，迅即请示海关总署。海关总署指示：〃暂不放行，就地封存，严加看管。〃
６月７日，区党委书记赵富林主持召开自治区党委、自治区人民政府领导办公会议，南宁海关通报了近期几起走私案情况，其中汇报了〃７９８〃走私汽车案。自治区领导认为案情重大，当即指示由区纪委牵头查处此案。区纪委会同监察、海关、公安、银行组成联合调查组，决心查个水落石出。就在初查期间，６月２４日，海关总署传来我国驻朝鲜大使馆的协查结果：朝鲜无〃现代〃汽车分厂，申请人向海关提供的产地证明是伪造。此时，调查组已拿到此宗交易是现汇贸易，并非易货贸易的部分证据。
６月３０日，自治区纪委正式立案调查，区党委书记赵富林再次批示：尽快查清。
７月中旬，中国人民银行总行通知广西分行领导赴京汇报钦州分行动用外汇进口７９８辆汽车一事。当时的国务院副总理朱镕基对此尤为重视，７月１４日批示：彻底查清，迅速处理。与此同时，中纪委、公安部也掌握了此案线索。
７月２９日，区党委、区政府领导听取了查处〃７９８〃案的进展情况汇报后，明确指示：公安机关介入此案，为了避免案件主要当事人潜逃、串供和发生意外，决定由公安部门依法收审主要当事人。
自治区公安厅厅长亲召钦州地区公安处处长、钦州市公安局局长到首府听命。两人受命赶回钦州后立即组织警员分头行动，一组连夜赶路，天亮时到达柳州市，立即收审了曾彪和其他两名责任人。另一组当天下午赶到北海市，第二天抓获了刚从北京回来的北海市工业供销公司副经理宁英俊。３０日下午，裴裕春和陈祖享也分别被公安人员带走。
６名当事人被收审后，公安部门立即进行审讯。案犯先前订立的攻守同盟从此全线崩溃。８月２３日，公安机关开始立案侦查，检察院、法院也提前介入此案。调查组在柳州、钦州、北海、南宁和北京、天津、广州、昆明等地调查了４１个单位１６０人次，取得了大量证据。国庆节前夕，〃７９８〃案侦查告终，定性为〃钦州市物资总公司、中国人民银行钦州分行下属钦州地区对外经济贸易公司第二十贸易部、柳州市对外经济贸易公司化工支公司、北海市工业供销公司的法人代表，在不法港商宁的密谋策划下共同搞起的法人走私案件。〃走私汽车数量多、金额大，影响危害巨大。
主要责任人罗鹏，于１０月１４日亦被收审。
二
１９９２年６月，我国允许与有关国家以易货贸易方式进行出口贸易的政策出台，给许多企业带来了巨大商机，这是搞活外贸工作的一项重大举措。
时隔８个月，１９９３年２月某日，在香港定居才４个月的宁打电话给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