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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曹操曹操就到,刘荣在外面喊:“小白,出来下。”
黄白放开花生,走了出去,说:“怎么了?”
“今天晚上,我们每个人轮流值夜好吗?”刘荣问。
“行!”
“那你轮在我后头吧,你先去睡等下我叫你。”
“好的!”
第十六章 暗鬼
入夜,黄白不敢睡死,听到刘荣在外面叩了叩帐篷,他立即就穿了外套出来,“去睡吧!”他心疼地摸摸她消瘦的脸颊。刘荣微微一点头钻进了小帐篷,黄白从帐篷里扯出睡袋,睡在火堆边上,仰望着浩渺的星空,心里空荡荡的,怎么也无法睡着,只好闭上双眼,叫了一声:“子青!”
“嗯?”
子青坐在一方月季花丛包裹的紫檀木小桌前,慢条斯理地下着一盘围棋,他倒很会给自己找乐子。“哎呀,换衣服啦?”黄白笑着说,子青今天将长发用白色窄束带束起,身着一件黑色玄袍,红色滚边,显得格外消瘦。
“小白,这林子不是什么好地方,怨气冲天的你和花生小心点!”子青执子在手不落棋盘,忧心忡忡地说。
黄白知道子青虽然是魂体,却极具灵性,多次都警告过他,但是事到如今就算怨气冲天还不是要照样走下去,只得开玩笑说:“怎么?你老也学会看风水啦?”子青一扬手棋子飞了出去,黄白轻轻巧巧抄在手中,“子青,有些事情我会小心的。”子青一愣,说:“你知道小心就好。”晚风吹过,月季花甜腻中带微酸的香气从四面八方袭来,“子青,若是永远住在这里地方,想要什么便可以幻化什么,每天都像世界旅行。”
“小白,你不懂,一切的幻化都来自内心。如果内心在封印的时期内枯竭了,那么将会是如何寂寞?你知道么?我曾经就寂寞了那么久。”子青悠然扯下一片粉嫩的月季花瓣,“小白,珍惜你所有的,趁你还拥有的时候。”
“那么你的意思是我将要失去什么吗?”黄白问,不知为何自从进入大青山地界子青的情绪就不高,总是没头没脑地要他珍惜现在所有,使得黄白也神经兮兮的。
“天机不可泄漏,而且无论人也好事也罢,谁能一直陪在谁身边呢?就如我们也有分手的一天。”
“子青,你……”话音未落黄白便看到子青的脸逐渐模糊,空留花香余味萦绕在黄白鼻尖。他叹了口气,翻身坐起靠在树上刚想点起一支烟就看到刘安的帐篷一动,本以为他是替代自己守夜的,但是不知怎的,黄白下意识地觉得心里很是慌乱,他迅速捏断香烟,紧闭双眼倒在树根下装作睡了过去。
刘安慢慢摸了出来,没发出半点声音,如幽灵一般走到黄白面前,凑在黄白耳边问:“黄哥?”黄白把眼睛合上,把眼珠狠狠对准一个位置,眼皮动也不敢动,刘安又轻轻叫了一声:“黄哥?”黄白装作睡梦中被打扰的样子,侧了侧头不作理会。刘安站了许久,然后方才离去,脚踏在枯枝上发出微微响声,黄白将眼皮抬开一边缝就见刘安往他们来时的密林处走去,黄白按了下腰挎上的匕首,一见刘安消失在密林里就猫起腰偷偷跟了上去。刘安警惕性极高,走几步就回头张望,黄白追的极其辛苦,时不时要屏息凝气隐藏身形,刘安从衣袋里掏出几条布条扬风挂在树枝上,黄白跟着他挂了五个布条后立即转回,不敢再跟。他躺在树下一边假寐一边想着刘安的举动,从第一次在统万城见到刘安他就觉得这个男孩的眼睛里掩藏着太多的心事,不似表面那般简单,今夜一见果然不出意料,他挂起那些布条是为了什么呢?黄白直觉地想到那些布条也许就是路标,那么他是在跟谁指路呢?难道说他见财起意,自己又拉了一队人马来争夺玉统万城吗?因此留下路标让后面的人可以容易的赶到?黄白百思不得其解,忽闻一声细微的响声黄白立即进入子青的世界,刚跟子青打了个照面就觉得被人推醒,他假装大梦初醒一般揉揉眼睛,刘安关切地说:“黄哥,该我守夜了,你去睡一会吧,马上就天亮了!”黄白打个哈欠点点头,不好意思地笑道:“唉,可能是骑马太累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睡着了,那就麻烦你了啊!”刘安笑笑,说:“没什么,反正现在也没什么危险的。”黄白拖着睡袋就往帐篷处走去,一进帐篷就立即摇醒花生,花生不悦地想要嘀咕两句,黄白手疾眼快捂上他的嘴,在他耳边说:“花生,刘安不对劲?”花生清醒极快,他掰开黄白的手,“什么事?”黄白环顾着帐篷,确定周围没有人偷听,压低声音一五一十地将刚才所见跟花生一说,花生也不再作声,双双陷入了沉思中,“小白,这事先不要告诉刘荣,走一步看一步。”花生说,黄白点点头,无奈地闭上眼睛。
一到凌晨可以视物,刘荣就叫起众人,开始了一天的跋涉。黄白和花生在昨夜之后对刘安留意起来,花生不时地用余光瞟他一眼,刘安城府极深一副严肃冷漠的表情掩饰了所有情绪。
自从进入密林,黄白的时间观念就停止了,无论是正午还是傍晚,阳光穿不透肥大的树叶,仿佛天空就在离头三尺的地方阴沉沉地挂着。内蒙古高原是游牧民族的孕育地,以平均海拔千米的高度巍峨雄姿矗立在祖国大地,左靠大兴安岭,右携阿尔泰山,阴山山脉则是它的南境屏障,处在这样一个地理环境之下,黄白所在的东坡森林的出现让人觉得匪夷所思,尤其黄白还发现居然有沙罗,这种存活在四川夹谷中的高大植物摇身一晃出现在了万里之外的阴山山脉。不合常理的植物,低沉的天气,潮湿的山谷雾气以及压抑的气氛让黄白直觉感到这次阴山之行充满了太多不稳定的因素存在。
果然正如努桑哈所说,他们在密林里穿行了整整三天。这三天来,每天夜里黄白都会盯着刘安,布条也挂了三天,但是没有异常情况出现。努桑哈不多话,他似乎除了钱之外对其余人都没有任何好感,平时也是一个人躲得远远的,只在领路时出现。这天他将众人带至一个岔谷,指着路说:“前面就是狼神的圣地了,你们自己过去吧!”
刘荣不肯,说:“你带我们过去,否则不要想拿钱。”
努桑哈不满地说:“我带你们来到这里已经是对狼神的亵渎了,我不能带你进去。”
“我们不要你带我们进去,你把我们带到边上就可以。”刘荣有自己的忧虑,她在没看到狼神的石雕时是无论如何不会心安的。
努桑哈忿忿地又走了半日,直到将近午夜方才将五人带至洞口,只见一面断壁上细细密密爬满了不计其数的藤蔓,遮遮掩掩地什么也看不到,只是一片绿色张牙舞爪地延伸着。
刘荣从努桑哈腰间抽出弯刀和刘安两人从两侧慢慢爬上去,一手攀住岩石一手奋力将藤蔓砍断,随着清理的进行,展现在黄白和花生眼前的是一副让他们目瞪口呆的巨作。
三人高的巨大狼头被剥去表层的植物后带着青苔出现在众人眼前,狼鬃被夸张加工过呈内卷曲的波浪纹,一圈一圈排列有序,环绕着狼头有九圈之多,狼头为侧面雕塑,鼻尖上扬,对着月亮高悬的地方,而狼眼微眯,却将狼的狡猾且残忍表现的淋漓尽致,仿佛是盯着猎物一般蓄势待发,狼口张大做嗥叫状,两颗锋利的牙齿突出高立,整幅石雕看上去形神兼备栩栩如生,震慑感极强,视觉效果非常富有冲击力,最奇的是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过去,月亮总停留在狼头的鼻尖上。
“黄哥,这月亮怎么不动呢?”方脸强问。
“匈奴人崇拜狼神,传说狼会在月圆之夜用鼻尖对着月亮长嗥,以代表勇士的不屈精神,因此这副石雕很可能是运用了视觉角度的不同,所以从哪个方向看月亮都是顶在鼻尖的,也是应了这个传说吧!”黄白说。
“我要回去了,你把工钱给我吧!”几人看得入神,而努桑哈却局促不安,仿佛这个地方是个极其可怕之处,赶着要快快离开。刘荣也没有着急给钱,她吩咐刘安去做点吃的,可能是找到了圣地,她心情大好的缘故,她说:“一路走来大家也都是朋友了,吃顿散伙饭吧!”
努桑哈勉强点点头,抱着猎枪坐在树下,一双眼睛不安地迅速眨动着。
刘安还是不言不语地做好自己分内事,不多时他端了一小盆方便面出来,自从看到他夜晚的偷偷举动,黄白和花生每次从他手里接过吃的东西时都觉得心惊肉跳的,用银针验过以后还不放心,能少吃就尽量少吃。
努桑哈三两口拔完碗里的面条,直愣愣站在刘荣面前一伸手,刘荣爽快地掏出一叠一百块给他,“拿去吧!”努桑哈接过钱一语不发转身离去,可是走了不到五米,就听到一声嘶哑的叫声,黄白迅速站起来打开手电筒飞奔过去,而花生紧随其后,
努桑哈一头栽在了地上,大量的鲜血从口里和鼻子里涌出,他狠狠地抖动抽搐着,用力地抓着黄白的衣服想要说些什么。黄白俯下身子把耳朵靠近他的嘴,可是只听到努桑哈从喉管里发出的咝咝声和鲜血呛入气管的咕噜声,这时努桑哈叫了一声后,在黄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喷出一大口鲜血,喷的他半张脸火辣辣地烫。黄白死命抓住努桑哈的手,试图从他最后的表情中看出一点端倪,然而努桑哈双目圆瞪,胸脯高挺着竭力想要往上挣扎着拉住什么,他的喉管极速的颤动着,双眼眼神涣散,黄白觉得他抓着自己的手忽然一松,努桑哈重重地跌在地上,头歪向一边,花生探了下鼻息,说:“已经死了。”黄白觉得自己鬓角的头发变硬了,血腥味直往鼻子里头冲,他掰开努桑哈的手,在他眼皮上轻轻一压,“又是死不瞑目。”黄白说。
“这到底怎么回事?”刘荣站在远处问。
“努桑哈死了,看着样子应该是中毒了。”黄白回答道。
“中毒?”
“对!”
刘荣忽然沉默了,黄白也不知说些什么好,既然是中毒,那么投毒的人应该就在他们一行人中。自己和花生肯定不会,方脸强的可能性也不大,若说让他握枪杀人方脸强连眼皮子都不会眨一下,但是下毒这样的细致活也不是他的风格,那么剩下的就是刘荣和刘安,刘安的行为本来就很诡异了,但是也不排除刘荣杀人灭口的可能性。无论是什么理由,他们中间确实出现了一个具有威胁性的人物。
一时间,众人站在当地,方脸强持枪在手,就听保险栓一松,方脸强有些神经质地拿枪指着四人说:“你们谁干的?现在到了宝藏就想卸磨杀驴?门都没有!”枪口来回转着没人接他的话,枪声一响,黄白抓住刘荣、花生的手示意他们稳住站在原地不动,果然方脸强意在威慑不在伤人,子弹打在地上溅起的土粒砸得黄白等人脸颊生疼。
“你个瓜娃!你神经兮兮地拿着枪这是屈打成招啊!”花生火了,迈前一步,“把你枪拿下来。”
“如果不找出这个人,那么明天说不定被毒死的就是我了!”方脸强执意不肯放下枪。
“方脸强,你出来干活也不是头一次了,这么沉不住气么?”黄白说。
“哼!你们当初在王成轩的墓里救了我,我很承你们的情,可是这次我并不想来是荣姐你以我老妈为威胁硬逼我来的,哪里有这样的事?如果不是想杀掉我灭口的话,费那么多心思做什么?”方脸强恶狠狠地说,黄白和花生倒是惊奇地向刘荣看去,以为她和方脸强关系非比寻常,却不曾想到中间居然有这么多的纠葛。
刘荣气急败坏地说:“去你妈的威胁,老娘找个帮手还需要做这么龌龊的事吗?你小子以为你是谁?文采第一还是武略天下无双?不就枪法好点跟着我做过几次活而已,我是看你老妈一个人在家不安全,怕我们前脚一走对头后脚就去你家找麻烦才把你妈接过去的,你居然说我威胁你?”
方脸强冷哼一声对刘荣的话无动于衷,显然他并不相信刘荣的解释,说:“荣姐,现在我妈在你手上,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但是我告诉你,想要我的命……”话音未落,刘安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蹿起对着方脸强的脸部狠踢一脚,方脸强一个趔趄鼻血飞飙,在原地转起了圈,花生眼疾手快,一招刀手砍在方脸强执枪的腕上枪顺手脱出,花生飞起一脚将枪踢向黄白的方向,黄白伏地而滚接枪在手,还没等回过脸就听到方脸强闷哼一声,他迅速转身一看,刘安单腿跪在方脸强背上,压着他的胳膊,正把一把刀从方脸强的左腰边缓缓拔出,刀锋还滴着鲜血。这一骤变,黄白和花生都始料未及,虽然和方脸强没什么深厚的感情,但见他以这样的方式丧命均觉得心里一凉。
“刘安,你……”刘荣双眉紧蹙,不喜地说。
“他既然已经存了这份心,留着他也是心腹大患。”刘安淡淡地说。
黄白脑子里觉得纷乱一片,一眨眼的功夫地下就多了两具尸首,他和花生冷眼看着刘荣和刘安,莫非他俩是在唱双簧?一种怀疑的情绪在四人心中放肆增长起来,“小白,这……”刘荣有些求助性地问。
“收拾一下走吧!这里不适合久留。”黄白若无其事地说。
黄白和花生迅速将探铲接起,飞快挖了个大坑出来将方脸强和努桑哈的尸首丢了进去,在封好土后,黄白点了几根烟插在坑前,鞠了两个躬,花生则闷闷地抽着烟,对刘安说:“就剩我们四个了,不知道活着出来的能有几个。”刘安抬头看了他一眼说:“我每次接活都没想过要活着出来,我早就不想活了。”
花生微微一笑,说:“那你的命倒是真够硬的,每次不想活着出来还偏偏活了这么久,看来阎王都不想收你。”
黄白背着枪站在石雕前面深呼吸一口,已经查看过了地形,这块刻着石雕的巨石是人工滚上来封死在洞口的,而先前的斜坡轨道已经被杂草掩埋掉了。黄白和花生爬到洞口趴下身子看巨石的封死情况,洞口的间隙处已经用碎石封死了上面没有出口,下面刘安挥了挥手两人三两步跳下,在下面封口处还有个半人高的石缝,石头茬比别处新些,苔藓也没有那么厚,很可能是后来才堆砌的。花生单眼往里里看去,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随后他将手覆在缝隙上有阵阵冷风吹出,花生说:“看来里面的通风还是好的,想必出口不止这一个。”
黄白从包里掏出小管炸药,塞进石缝叫花生等人往后退,轰然作响后大大小小的石块在火光中迸裂而出,只听嗖嗖声窜耳而过,黄白等人抱着头躲在树后,在摇晃过后硝烟散得差不多时才挨近一看,一个门样的大洞赫然而现,黄白摇起电筒往里探,石洞里寂静无声,湿气扑面而来,一种腐败的味道非常刺鼻。
“跟在我后面!”黄白吩咐着,他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小心翼翼地往里走去。
“小心!”花生说。
黄白点点头,刚下脚就觉得寒气透过靴子传了过来,而且走起来哗啦作响,抬脚颇为吃力,“怎么会有水?”花生问。
黄白摇摇头,回答:“不知道,不过都是浅水,往里走看看。”
四周一边死寂,只有灰色的石头凌厉地凸出,尖角丛生,黄白借着灯光一看,顺手摸了下,“这不是人工打磨的,看来这是一个天然的石洞。”一边走一边带路,走过10米以后,水慢慢涨到了半腰处,而且墙壁上多了许多小狼头,姿态和堵在石洞口的石雕如出一辙,黄白隐隐听到一阵轰鸣声,越走越觉得不对劲,水逐渐高到了胸间,黄白打了个暂停的手势,潜下水去往前游动了近10米,发觉水底漩涡汹涌,忽然子青在脑海里大喝一声:“小白!停住!”黄白被吓了一大跳,敛住心神后,嗔怒道:“子青你搞什么鬼?”
“小白,前面太危险,不要过去。”子青说。
“你要先把环境看清楚。”黄白一想果然不错,他返回来从刘荣包里拿出一盏大灯,装好一看发觉自己处在水潭中间,而前方透过水雾仿佛有一段小小的瀑布。
“我们应该从那边走!”刘安手往边上一指,光亮范围变大后,先前那些狼头就不是单纯地狼头了,排列起来俨然就是一截斜向上的梯子,只是灯光照不了那么远,看不清楚是通向何方。
“刘荣,打个照明弹看看。”
照明弹一放,刹那间逼得人睁不开眼,黄白定睛一瞧,前面不到100米的地方是一个小瀑布,而自己已经身处在瀑布下的水潭,水潭右方有个开口,水流激进,不知道通向何方,而狼头小梯则顺着水潭方向延伸到了瀑布后面消失不见。
“小白,想必那瀑布后面另有玄机,现在没路能走,过去看下总是不错的。”花生说。
“子青,有没有感觉到危险?”子青的直觉之敏锐让黄白佩服得五体投地,导致现在黄白要做决定之前先征求子青的意见。
“你不是已经无路可走了吗?”子青戏谑道。
“子青,不要在这个时候开玩笑!”黄白很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