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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美术家大笑起来。“是的。我有一些才能,你谅必不会感到非常惊奇吧,福尔摩斯先生,这是上帝赐予我抵作智能的东西。我坦率承认我有些才能。”
“即使梅尔罗斯小姐没对我说她和安德鲁·菲兹瑞,也就是和安德鲁·休伊特订了婚,我对你的才能也不会感到惊奇。”
“我在作品上签我母亲的娘家姓好多年了,是为了保护休伊特这个光荣家族免遭我的职业玷污。谢天谢地你听说过我,福尔摩斯先生!”
“我几个月以前在巴克斯特美术馆看到过你的作品,你的风格非常象阿曼德·吉劳明,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来。”
“人们指责我以模仿他的画风来吹捧自己。”
“你自己的风格总有一天会表现出你独特的才能,你家里的人更不必为你这样的作品感到羞愧。”
“听起来你真正是责备我父亲的人吆!”
“首先我们必须保证你的专业不会被砍掉。幸亏你摔到右边,不然你可能会发现自己不能画画了。”
“你真是最聪明的人啊!是的,我是左撇子。梅尔罗斯叔叔,你在哪儿找到了这样一个具有美术家眼光的侦探?福尔摩斯先生,你在这儿时也许愿意看看我的另外一些成品。”
“那会给予我极大的乐趣,不过,我重复一遍,我首先考虑的是你的安全。”
“我不相信世界上有任何人想伤害我。那次意外事故是我自己的过错;上马以前我应该检查一下马镫皮带。我父亲总教导我们骑马以前要检查我们的马具。不过任何人都可以告诉你,我想到小心谨慎时总是为时已晚。”
“好啦,休伊特先生,任何熟悉你的性格和习惯的人都会利用你的粗心大意而阴谋暗算。”
“噢,我明白你是什么意思了。不过别人有什么理由使我坠马呢?”
“你能想到什么原因吗?也许,家庭争吵?”
“家庭,福尔摩斯先生?”刹那间他那绿眼睛中闪耀的目光从我们身上一掠而过,好像一丝尚未成形的恐惧掠过了他的心头。那是很轻微的表示,但是我看出福尔摩斯也观察到了。“你怀疑我家里的人吗?”休伊特问。
“在调查的初期阶段我会使我的思想尽可能开阔。你坠马时你家里的每个成员都在那儿;事实上,他们是唯一有机会把坏马镫从出事现场拿走的人。”
“因此你的意思是谁拿走了它,谁就一定破坏了它?”
“并非必然如此——不过很可能。”
“我猜想那条坏皮带就在外面某处,埋在一堆树叶下,整个事情只不过是因为倒霉和我在这方面缺乏小心。”
“那是可能的,”福尔摩斯回答。“在我们得出任何错误结论以前,华生和我还是亲自去寻找一下的好。同时,你不要独自待着,这对你有好处。要么和梅尔罗斯小姐,要么和她叔叔一直待在一起。哦,梅尔罗拉小姐,请向休伊特先生和你叔叔说明华生在这儿是你的亲戚和我们所有其余的情况。喂,休伊特先生,你摔下马的场所是个容易找到的地点还是我们需要一个向导?”
安德鲁·休伊特告诉了我们方位,而且让福尔摩斯按铃叫仆人给我们备了两匹马。福尔摩斯转身拉铃绳时,他捡起了一把雕刻精美的银质小折刀。“你摔下马时带着这把小刀吗?”休伊特做了肯定答复,当那位侦探把它悄悄放进口袋里时,他问福尔摩斯为什么问这个。
“要是有人问我们去哪儿了,”福尔摩斯回答。“你就可以告诉他们我们在找你的小刀。你明白吗?”
休伊特的表情开朗了。“我明白了!人人都会以为我摔下马时掉了它。”
福尔摩斯低下头,微微一笑。“现在,如果我能承蒙你好意——我很想骑你摔下马时骑的那一匹马。”
“福尔摩斯先生。你不知道你在要求什么。我猜想对于你来说格伦纳迪尔未免太烈性了。”
“它仅仅是很兴奋——还是它有特别的缺点?”
“它很兴奋,不过这些日子它不常给人骑。开始它总有点难以控制,而且我真的怀疑伦敦人能否驾驭它。”
福尔摩斯回答说:“我不总是伦敦人。”
给我备的那匹马看来很驯顺,但是给福尔摩斯牵出来的那匹红棕色高头大马却在马夫手下乱蹦乱跳;好像马缰是把它拴在地上的唯一系绳。我的朋友小心仔细地检查了一下马鞍,对马镫稍稍做了一点调整,然后,对附近的上马石根本不屑一顾,就把缰绳集拢在双手中,轻捷地跨上了高头大马的马背。格伦纳迪尔完全静止不动地站立了片刻,眼珠骨碌碌地往后转,鼻孔颤动,好像简直不能相信一个生人竟然有蛮勇劲儿骑上它。然后,突然间,它的前蹄离地跃起,直到它的后背几乎与地面垂直。正当我害怕人和马都会朝后栽倒时,踢打的马蹄猛然一颠回到了地面上。没有甩掉背上的负担,它比以往更灰心丧气了,现在它开始绕着圈子腾跃;同时昂头摆脑,好象勒在牙齿间的马嚼子是它忍受不了的恼怒原因。在这整个过程中,福尔摩斯稳稳地坐在马鞍上,双手毫不颤抖,脸上流露出渴望出奇制胜的表情,就像乐于接受挑战的人似的。他以最大的信心和卓越的技能经受住了那匹马开始发的一阵脾气,并且慢慢地把它控制住了。又过了五分钟,我们就像人们希望的那样肩并肩平平静静地沿着小路驰去了。
“福尔摩斯,”我说,“你以你的一系列才艺不停地使我感到惊奇。我决没有想到你是这样一个熟练的骑手。”我的朋友用手势制止了我的多嘴多舌,但是我看出他并非不愉快。“你明白我为什么想骑这匹马吗?”他问。我回答说我想那匹马会备上同一架马鞍。然后我询问福尔摩斯从马镫上推断出了什么结论。
“右马镫皮带是新的,而左边的遭到了更多的磨损。试图一成不变地连续玩弄两次同样阴谋诡计的人就是傻瓜。问题是马鞍并不太破旧损耗,因此没有一点助力似乎不大可能垮下去。你认为我们的朋友,那位美术家如何?”
“关于这件事他明显是毫无心理准备的。我纳闷他竟然让贝尔罗斯小姐和她叔叔寄信叫我们。”
“倘若你答应和简·梅尔罗斯小组结婚的话,我确信在满足她的幻想上你同样会言听计从的。”
我承认这种意见,“你真的非常欣赏休伊特的画吗?”我进一步询问,“还是你只不过想获得他的信任?”
“华生,你使我感到惊讶。你什么时候曾经见过我言不由衷地奉承不配称赞的人?那个家伙有明亮的眼睛和灵巧的手表现他看到的事物。我想你并不欣赏他的作品吧?”我摇摇头,因此福尔摩斯大笑起来,同时他宣布我们找到了那个地点,而且要求我在他下马时拉住马头。他在小河河畔,周围长满草的地区,浅浅的河水中,岩石堆中和灌木丛中搜寻了半个钟头。然后,他耸耸肩膀,回来抚摩抚摩再那匹红棕色高头大马的鼻子,它现在看上去已经把他当成熟人接纳了。
“休伊特挑选这个地点开始跳跃多么幸运呀!”福尔摩斯评论说,“人可以一跃而过,轻而易举地骑马驰过小河,而且肯定比他选择一个更高更宽的障碍物开始跳跃坠马的撞击力小一些。”我评论说,柔软的河岸使人摔得轻一些。然后我接着问福尔摩斯还得出了什么结论。
“在这儿等一会儿。”说完,他骑上格伦纳迪尔跨过小河返回大路。只见他双脚踢脱马镫,催马又朝我站着的地方驰来,牲口轻轻松松地就飞过了窄窄的障碍物,但是,没有马镫支撑着,马蹄重新着地那一刻,福尔摩斯就从马鞍上滚了下来。他滚到离我几码远的地方才停住,但是我还没有赶到,他就挺身坐了起来,而且大笑一声示意我退回去。
“你没有受伤吧?”我问,就为了弄确实。
“一点也没有,”他说,“身上沾了点泥,但是我会活下来的,我确信。劳驾,捉住那匹马,好吗?”
我们两个又骑上马时,福尔摩斯明白该对我解释他的行动了。“你看,华生,一个有能力的骑手,马镫不放在适当的位置上就可以骑马奔驰到这个地点,因为他上马不需要右马镫。”
“你暗示休伊特演出了那一幕不幸事件吗?”
“我是说他可能那么干了。”
“不过马镫怎么会在他坠马的地点找到?”
“马跳跃时从他口袋里掉下来。”
“我们可不知道他是一个像你一样熟练的骑手。”
“我想他很可能比我更熟练。不管是不是画家,他都是一个骑兵的儿子,华生,而且他从小就骑马纵犬打猎。但是,在杂技上他可能不那么熟练。”
“你的意思是,因此他受了伤吗?”
“是的,这些情况似乎是真实的,不过我们回到庄园时,关于此事我倒想听听你的专业意见。”
“不过,搞得好像有人试图伤害他,他能有什么目的?毕竟,他没有指责任何人。”
“我们决不可以仅仅因为我们不了解背后的目的就排除一种讲得过去的说明。”
“不过他并没有给人一种诡计多端的阴谋家的印象,是吧?”
“他没有吗?”我的朋友目瞪口呆地问。
“你似乎很不喜欢他。那可不像你的作风,福尔摩斯。”
“我不相信一个夸耀自己的愚蠢行为的人。而且我不大相信他在这儿坠马那份运气,因为仅仅几步远就有可能更适合他跳跃的栏杆。你看,草原那边。”
我顺着福尔摩斯的目光望去,明白了他的意思:朝我们右边缓缓倾斜下去的草地与一片小果园由一道矮灌木树篱隔开。一个精神饱满的年轻骑手纵马全速飞奔,越过开阔的平原,以炫耀骑术的跳跃试着纵马跃过灌木树篱,还有什么能比这个更自然呢?我的沉思被沿着我们后面的小路驰来的另一个骑手打断。“先生们,”他招呼我们,“我弟弟说我会在这儿找到你们。我叫爱德华·休伊特。你一定是梅尔罗斯小姐的亲戚吧。”把手伸给我的那个男人有点像他弟弟。但是比安德鲁面色白皙一些,而且由于新来者瘦削的面孔上浓密的小胡子使他们的相貌比较起来显得不分明了。他对我们讲话用词恰当,但是很冷漠,并非不像律师在法庭上对敌手可能使用的语言。
“约翰·华生医生,”我回答,紧紧握着他的手,“这是我的朋友,歇洛克·福尔摩斯。”
“希望你们原谅我弟弟欠考虑,你们旅途劳累,还未好好休息一下,他就派你们出来给他找寻东西。我想不出他为什么不对我提一提他丢了小刀。我们本来可以打发一个小马夫出来寻找,而不必麻烦家里的客人们。”他的话十分得体,但是从他冷酷的蓝眼睛里清清楚楚地闪烁出怀疑的目光。
对那种尖刻的眼色福尔摩斯一笑置之。“你弟弟偶然提到丢了小刀,于是华生医生和我表示愿意给他找一找。他那方面毫无欠考虑之处,我们坚持要帮帮忙,而且,说起来真高兴,我们找到了那把小刀。”说着他把小刀从口袋里掏了出来,他设法在刀把处涂上了河岸上的污泥,因此看上去简直就像刚刚把它从地上拿起来一样。
“我在这儿找到了它。”他指着大车过河的轨迹附近的一个地点说。果然,泥土里有一小块压痕,确确实实就是那把小刀的形状。我简直不能不相信它在那儿埋了两天。“你一定眼睛很尖才看到了它,尽管它一半埋在泥土里,”那位律师说,“我们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它。”
“除非你寻找它,否则你未必会看见它。而且,当然啦,你心里只惦着你弟弟。”
“的确如此。他使我们吓了一跳。顺便提一下,既然你们在地上搜寻了一遍,我想你们没有偶然发现从我弟弟马鞍上掉下去的破马镫皮带吧。我不知道梅尔罗斯先生是否告诉过你们我们在这儿找不到。”
“多奇怪啊。我们在这儿没有发现皮带,是吧,华生?梅尔罗斯确实说了什么不能备马鞍的事。我想,那对他也好。我简直想象不出他骑着这头牲口的情景。”
“你自己似乎也遇到了一点麻烦。”休伊特评论说,指着福尔摩斯的短上衣和裤子。
“格伦纳迪尔似乎空闲得受不了啦。你和我们骑着马一起回去吗,休伊特先生?”
“很抱歉,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那么先生们,晚饭时见!”他那戴着手套的手几乎刚一沾到帽檐,就拨转马头,像他来时那样缓缓地驰回去了。
“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跟随我们来这儿,”当我们目送他离开时福尔摩斯若有所思地说,“也许是想看看我们是否找到了那根马镫皮带;这可能暗示他自己不知道它在哪儿。他一定意识到由于它不见了梅尔罗斯很苦恼,也许他想探测一下我们怀疑的程度。你看见他的眼神了吗,华生?在休伊特那个成员身上并非没有才智。我要付出大量精力跟踪他,不过在这场比赛中我不敢这么早就摊牌。”
据负责养马的马夫说,爱德华·休伊特没有回家。当我们从马厩的小路向住宅走去时,福尔摩斯好像心事重重。“让我们再看望一下病人好吗,医生?”那位侦探提议说,“如果要弄懂这件事,我们需要更多的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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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病人
当我们敲门过去时,安德鲁·休伊特和梅尔罗斯小姐正在一起。“好啦,他说,“把你介绍给格伦纳迪尔,显然你幸免于难了。你觉得它怎么样?”
“你哥哥向了同样的问题。”
“那么,你们遇见内德了。希望他对你们很有礼貌。他离开我们的时候脾气坏极了,不是吗,简?你看,他看见你骑着我那匹马出去,便来这儿大发雷霆,要证实我知道这事。我就像你说的,对他讲了小刀的事。他对你说了什么?”
“很少。当他遇到你的朋友们时,难道他总是那么警惕吗?”
“别管内德。他依然认为他非得保护他的小弟弟,免得他遭到万恶世界的伤害。我代他道歉。”
福尔摩斯微微一笑。“那不必要。不过他竟然会跟着我们,来查明我们在干什么,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福尔摩斯先生,让我把一件事讲清楚。怀疑我家里任何成员都是荒谬德,而在所有人当中,内德在任何时候是决不会——肯定是决不会——伤害我的。这简直是不可能德,如果你试图毁谤他,那你只会浪费时间。倘若我处在困境中,不论白天黑夜,我都会请求内德帮助。请侦探这个想法是荒唐德,简,尽管我非常尊重你叔叔。我们仅仅应该向我哥哥吐露你的忧虑,现在整个事情都解决了。上帝呀,由于这一切怀疑和托词,你使我多么头疼啊。喂,简,不要哭,请你不要哭。噢,简,我是一个畜生,不要哭!”
我为难地移动脚步,示意福尔摩斯,我们离开会礼貌一些,但是梅尔罗斯小姐伸手拦住我们。“不,请等一下。不要让我的眼泪把你们吓跑。”她转身回到她的未婚夫身边,“安德鲁,最亲爱的,我知道想象你热爱的任何人竟然会伤害你,对你来说是多么难以置信,但是你在这儿——受了伤——而那原因依然是个谜。难道你不明白你对于我是多么宝贵,我必须有所行动,而且怀疑任何人,直到我确信你没有了危险才能放心吗?”
病人挥了挥手,试图平息她的雄辩,但是梅尔罗斯小姐不让人把她压制得沉默无声。
“那可能是意外事故或者巧合。我知道很可能是这样,不过据说福尔摩斯先生是英国最聪明机智的侦探,他能够彻底查明真相。然后你要怎么想我就怎么想吧:我是一个傻女人,还是一个聪明人——或者只是一个爱你超过一切理智和礼节的人。”
好久好久,那对情侣根本没有意识到我们站在那儿,他们紧紧握着手,含着热情洋溢的眼神,以非言语所能形容的语言互相交谈着。福尔摩斯对于这种柔情蜜意的情景无动于衷,他清清喉咙打破了这种令人着迷的气氛。
“我相信,你们会原谅我,”我的朋友说,“不过我是否可以认为不再需要我效力了?”
“需要!”休伊特果断地说,“非常需要;福尔摩斯先生。你找到那根马镫皮带了吗?”
“它不在那儿。我必须说丢掉它就意味着完全有理由怀疑在这件事上有阴谋诡计。至于罪责何在,大胆做出结论未免为时过早。我倒希望你不对你家里任何人吐露秘密,倒不是我认为他们中什么人有罪,而是因为知道我在这儿的目的就可能无意中警告了真正的犯罪团伙,使他们警惕起来。你明白吗?”
那个病人哼了一声做了肯定答复。
“现在我相信这位好医生就要履行对梅尔罗斯小姐许下的诺言,对你的身体状况提出他的医学专家的意见了。”
休伊特勉勉强强地听从了这个建议,于是福尔摩斯把梅尔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