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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星将军体恤百姓疾苦……”一丝嘲笑挂在唇角，莫言也不再问。
守城了官军仍再，上官莫言也不多说，只是说，昨天进城办事错过了出城的时间。
出了城向东两里就是包拯他们住的地方，莫言走的极慢，一路欣赏着风景。
她不急，自然不急，就算她不去跟包拯说，展昭也会去跟包拯说。
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了，她要想的是怎么再去解决这件的“后遗症”……
“麻烦啊……”莫言仰头看着天，厚重的云彩压的很低，怕是要下雨了吧……
真好，终于快下雨了。
*
可以看见那片树林的时候，展昭施展轻功先一步到了驻地，他把这两人莫言对庞统说的话又对包拯和公孙策说了一遍，最后他告诉包拯，出城的时候庞统已经开始赈灾，江宁的百姓有救了。
公孙策沉重脸思忖了很久，才出声问道，“莫言，真的这般说了？”
“是。”展昭点点头，手里的宝剑不禁又捏紧了几分。
“这些话……”公孙策犹豫了一下，“这些话对大人很不利，要是传到万岁的耳朵里，恐怕着斥责是免不了的了。”
其实，公孙策就算不说，大家也都明白上官莫言等于是赔上包拯的声誉，在赌庞统的底线。
现在虽然是他们赢了，可是却也是没有半点好处，弄个不好，还有损伤。
几个人都不说话，气氛也跟着沉静下来。
良久，包拯才叹了口气道，“就算赔上本官的这个官职，只要能救的这一城百姓，也是值得了。”
上官莫言回来的时候展昭和公孙策已经去忙别的事了，只有包拯一个人沉默的又听她把过程又讲了便。
莫言前前后后一字不差的说了，到是没有半点隐瞒。
她出卖了包拯，这在她心里也是难以接受的事，可是她也实在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
“请大人放心，我一定会把这件事做的圆满，一定不会连累大人。”最后，莫言一咬牙做了保证。
“算了，笨官并没有责怪你。你做的也不过是为这一城百姓，你没做错。”包拯第一次认真打量了打量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可这眉清目秀还是个孩子模样，到也真是难为他了，“莫言，本府记得，你出来开封府时，曾对本府说过，你想报效国家为百姓出一己之力？现在你可还是这么想？”
“这……”上官莫言一时间没明白包拯怎么问起这句，她想了想，老实说，她觉得现在挺好，到也没什么改变的必要，“小人可以留在包大人身边，也算是为天下百姓出了一点绵薄之力吧。”
“这样吧，回开封以后你去找公孙先生，本府升你先做个衙役，有空的时候你就多跟展大人习些武艺。你是个可造之才，本府也不忍埋没了你的能力。”
上官莫言愣愣的听着包拯的安排，她？可造之才？包拯是怎么看出来的？
可是人家既然已经这么说了，莫言只能应着，最后只能说谢大人栽培之恩。
天知道，她先很赖，她现在很想找个可以偷懒的工作，她现在很想就这么胸无大志的继续……
不过，换了工作，是不是意味着，她的“工资”也能涨点？
这事也没什么好多想的，反正包拯也说了，要等回开封以后。
还不容易，莫言昨夜睡了一个好觉，讨厌的月事也已经过去了，今天到也没什么人指使她做事。
一整个下午她就只干了一件事，沿着小溪向上，找一处可以洗澡的地方。
一个人没事的溜达，包兴说江宁的事了了，他们接下来再往南走走也就该回开封了。
虽然说是“再往南走走”，可是谁知道这个“再”是多远！
还是趁现在有水方便，赶紧洗个澡，她觉得自己再不洗澡都快臭了。
那些男人还能偷空在溪边冲个凉，可是她哪敢啊，所以只能忍着。
小溪朝上百米，有一个回旋处极是隐秘，溪水在这里突然转了方向形成了一个天然的水潭，水潭的一边是一块巨大的岩石，遮住了从树林处过来人的视线。
这里不错，不错……上官莫言在附近走了一圈，大石挡了一面，这里很幽静。
在这溪边住了三四日，她也是今天才走到这里，想来不会有人跟她一样这么无聊，没事走这么远的路来这里溜达才是。
不过，不管那个水潭再怎么隐秘，她也不敢白天的时候去洗澡。
晃回住的地方，帮着张龙赵虎张罗完晚饭，又等到大家吃过饭都去休息。
莫言才敢带了衣服去溪边，她想速战速决，这样也就没人发现了。
这个时候该休息的休息了，该值夜的也都在忙自己的事，应该没人注意她才对。
其实，莫言不在住的地方，真没人注意。
莫言虽然不是一个独来独往的人，可是她也不算很合群。
这几天她也是自己找个安静的地方睡觉，从来不会与人一起扎堆或者在谁的附近。
只是……今天展昭回来以后就一直没看见她，晚饭的时候展昭又进了一趟江宁府，所以自然也没遇见莫言。
这样一来，展昭回来的时候难免多问了一句，可是，却又谁都说没看见莫言。
等到月亮银钩一般薄薄的挂上了半空，展昭终于忍不住担心开始在周围找了起来。
这里虽然不会有庞统的人，可是这里毕竟是荒郊，难免蛇虫猛兽的会时常出没，要是万一……
想到万一，展昭更是不安。
原本以为莫言只是进了树林，或是累了，或是迷路，所以才迟迟没有回来。
可是林子里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没有……
回到住地又问了一遍，才听见有人说，好像看见莫言吃过饭就朝溪边去了。
溪边……按理说，他去溪边不管干什么都该回来了。
展昭飞身朝小溪的方向掠去，只留下劲风带动草叶的声音。
清澈的水潭里，莫言站在一个水刚好没过小腹的地方享受着清凉的溪水。
这水是活水，潺潺的从她身边流过，这些日子的干燥和灰尘都一点点让这溪水带走了。
她索性连长发都放了下来，水光粼粼的倒映着自己几乎赤~裸的身形，莫言像是满足的猫儿一眼眯起了眼睛。
这里真舒服，这溪水让太阳晒了一天，已经不是冰凉的感觉，可是也不会说晒的很烫。
她细细的梳理这长发，突然，她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太对。
安静没错，虫鸣蛙叫也没错，可是她怎么老是觉得有被人盯着的感觉。
身后是那块遮住树林的大石，除了那处大石，其它地方一览无遗，根本不可能藏下什么人。
身后……那个看着她的人在她身后……
这念头竟比这溪水还冷，她瞬间就汗毛倒立起来自己把自己吓的不轻……
有人，越是这么想越是心里发毛，越是发毛越是想回头去看……
上官莫言像放慢镜头一样缓缓的回过头，在大石之上，一个人影站在月光之下。
“啊！！”真的有人，她本能的叫出声来，下意识的护在了自己胸前。
先不管是谁，可是这样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别人背后，这事本身就够吓人的了。
☆、第二十章
先不管是谁，可是这样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别人背后，这事本身就够吓人的了。
展昭从震惊中醒过来，赶忙转身。
原本他是来找莫言的，一路沿着溪水向上走，却听见这里有很大的水声。
他怕是什么猛兽，于是想越上大石一看究竟。
可是怎么也没想，这大石的后面竟是一个几乎赤~裸的女子正在沐浴。
原本展昭想赶紧离开，古语云，非礼莫视，非礼勿听。这样的场景哪里是他该看的！
可是他却怎么都动不了半分，那身形和背影，月光下，他几乎就快认定那个人就是莫言。
他在心里挣扎着，找出了无数理由来否定自己的这个念头。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已经疯了，不然，怎么可能把水里的那个女子想成是莫言。
他甚至怀疑自己此刻只是在梦游，是梦，梦里才把莫言想象成了一个女子。
直到那个人转过身，看见他，然后大叫起来。
展昭才总算恢复了神智，匆忙的转身，一面还不忘赶紧道歉，“对不起姑娘！在下并非有意偷窥！在下只是找人，路过此地，不小心……”
展昭俊脸通红，好在是夜，没什么光亮，不然要是让人看见还以为他发烧了不成。
搜肠刮肚的说了一堆，身后却是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姑娘？”展昭试探了两声，可是除了青蛙的叫声，没有人回应。
展昭心里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他硬着头皮还是转过了身。
可是一潭的小溪水泛着银白色的月光，哪里有半个人影。
展昭看着一潭的溪水，竟不知道自己刚才是不是真的看见了人，难道不是人，只是出没此处的鬼魅？
素来，他不信鬼神之说，可是今夜，他情愿相信那是鬼魅。
至少这比承认自己对一个男人产生幻象要简单的多，也理智的多。
其实，若不是展昭在刚才看见莫言的时候震惊过度，他不会听不见莫言离开时带起的水声。
他也不会大意的，连莫言已经走远都没有一点察觉。
上官莫言也吓了一跳，不过看清是展昭以后她就不再害怕了。
趁展昭还在絮叨的时候，她赶紧开溜。
展昭是个君子，今夜这事他不会真的再对谁说起，他会守口如瓶。
还好是展昭，虚惊一场，不过莫言还是吓的不轻。
她不敢再大意，更不敢再乱来，找了个偏僻的地方穿好衣服，溜回住地。
展昭果然还没回来，莫言在了一不起来的地方倒头就睡。
她告诉自己今晚没发生过任何事，她没去洗澡，更没遇到展昭。
她吃了饭就在这睡觉，一直在这睡觉，嗯，就是这样……
在自我催眠的过程中，上官莫言迷迷糊糊的梦到……一个氤氲的温泉边，展昭一袭火红的官服，就站在岸边看着自己。不躲不闪，眼里竟还带着三分笑意
。
她则就在这氤氲的泉水里，不敢出来，不敢起身，只能任凭展昭这样的看着。
这梦不是美梦，也不是噩梦，到有几分像是春~梦。
她嘤嘤的哀求，可是展昭就是站在那里。
展昭不肯离开，梦也不肯醒来，就这，莫言在梦里和展昭纠缠了一夜。
虽然是做了一夜的梦，可是莫言睡的也还好。
第二天一早，上官莫言发现展昭的眼睛红红的布满了血丝，到挺像是一夜没睡的样子。
“展大人，您这是怎么了？”莫言凑上去，盯着展昭的眼睛问。
原本是一时起了玩心，想戏弄一下展昭。
谁知道她刚凑近，展昭就很反射性的退了开去，只摇头说没事，就赶紧假装的去做别的事了。
“至于吗？”莫言很是莫名的看着展昭僵硬的背影，其实，说起来他昨天晚上应该也没看见什么才对。
至不至于上官莫言是没弄明白，反正这一路回开封府，展昭避她如蛇蝎。
就好像她是什么传染的源头，靠近一点就有可能被传染上不治之症。
也好，没有了展昭有意无意的注视，莫言到是觉得自在了很多。
已经进了秋天，这一路回去也凉爽了很多。
一行人水路陆路并走，等到开封府的时候江南竟传来了下雨的消息。
真好，这雨总是下了。赈灾只能救急，可是下雨却是真的救了百姓的难。
进了开封府，包拯自然是要先回朝交旨，然后把这一路的情况跟皇帝交代清楚。
展昭肯定是护送包拯进了皇宫，至于剩下的一干人等这些日子也都累坏了。
公孙策吩咐下来，大家都去休息，就算还有什么事也等明天再说。
后厨已早早接到通知，今夜包大人回府，要多做些好吃的。
上官莫言的成果这个时候凸显，鸡，鸡蛋还有她种的那些蔬菜都上了餐桌。
时近中秋，晚风宜人。
包老夫人说宴就摆在上次的设宴的地方吧，这样大家也可以坐在一起话话家常。
话家常好啊，亲民……可是现在上官莫言只想睡觉！
从来都不知道这古代人过的如此清贫……不对，应该是如此的“悲催”！
去哪靠走，一走一天，重点是还走不出多远。
以前她真的对民航、铁路很有微词，垄断行业，每逢过年过节就涨价，不给钱哪也别想去。
现在她对民航、铁路万分敬仰，给钱算什么！钱能比腿腿重要？
从开封到扬州，从扬州到江宁，从江宁又南下了几个县，然后再往回走。
这一路上，她把这辈子的路都走完了，等回到开封府，莫言觉得自己的腿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
展昭送包拯去面圣回来以后就跟包拯告了假，他说晚上还有些事，就不跟大家一起吃饭了。
这一路回开封府他都尽量不在去想那天夜里发生的事，他有意无意的回避这莫言，只希望之前种种的心绪都会过去，只希望以后面对莫言的时候能把他当成兄弟看待。
一个人走在街上，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
出来，只是为了躲开和莫言一起吃饭的机会。可是……这躲又能躲到几时，包大人已经跟他说过，回开封以后莫言就是衙役，以后还要让他多多照顾。
照顾，展昭唇角上的笑意牵强，分明就是苦笑。
转过一个街角，前面是一条烟柳巷。
入夜，也就只有这里还很热闹。展昭远远的抬头看着花满楼的大红灯笼，心里竟是说不出的感觉，“这么……”
“是啊，我也奇怪，你什么时候对这种地方也有兴趣。”
白玉堂就站在离展昭不远的地方，斜斜的靠在一堵墙上，手里还拎着一个酒壶。
“你……”展昭到是没想到会在这看见白玉堂，“你不是回陷空岛了吗？”
“是啊，可是大哥他们不在陷空岛，我一个人待着实在是没意思，而且……”白玉堂瞟了一样花满楼的招牌，很是感兴趣的接着说道，“京城花花世界，连猫儿都动了心，我又怎么会例外。”
“我……”
“行了，走，进去喝一杯。”
白玉堂也没跟展昭反对的机会，一个人先朝这花满楼里走去。索性也是没有什么去处，展昭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进去，虽然他觉得进来始终是不好，可是他现在心里一团的乱，也实在是想找个人聊聊。
白玉堂本来就是个帅气的人，加上一身的装束不俗，见惯的来往人等的老鸨怎么会看不出来。
一步三晃，笑的跟脸上开了花一样走到白玉堂跟前殷勤的问，“这位爷，我们可是难得来您这么俊俏的一位爷，爷您是过夜也还是喝酒啊？爷是想找哪位相熟的姑娘啊，还是……”
“给我找个雅间，找两个漂亮点、会唱曲的姑娘过来。还有，把你们这，最好的酒先上两坛来。”
白玉堂一派的公子嘴脸，也不多说径直就朝二楼走去。
展昭跟在后面也不知该作何表情，一进门就有脂粉气迎面而来，在恩客和姑娘们之间经过，展昭很是不自然。
其实平常他也会上这种地方办案，可是那个时候他心里想的不是拿人就是询问，心无旁骛自然身正。
而现在，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到这来，更不知道在心里隐约想证明的事是不是真的回有答案。
一路向二楼走去，有人竟认出这人就是开封府的展昭，于是那些莺莺燕燕的姑娘们到也没那么放肆。
要说见皇上难，可是在这青楼楚馆能看见展昭更是难上加难。
刚开始的时候都以为展昭是来办案的，可是看了看又好像不是。
只见展昭脸色难看的跟在一个白衣公子的身后，也不说话。他不说话自然没人敢问，只看的俩人前后的上了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