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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就得杀杀杀杀杀杀杀,灭绝人类。张献忠代上天大开杀戒……”
张献忠!关庶的心里猛烈地颤抖着,久久无法平静。一时间大家都沉默在一种震撼之中。这时,门被撞开了。进来的竟然是家珍。她的手里举着一迭资料。
“关队长,我找到了,是张献忠的圣逾碑!”她兴奋地扬了扬手里的东西。
还没有等关庶说什么,老人在椅子里动了一下,微笑着问家珍:“你说是圣逾碑,那你念念上面写的是什么?”
“天生万物与人,人无一物与天,鬼神明明,自思自量!”家珍快速地念出。
关庶和老李听罢,心里又迷惑了,怎么两方面的说法、资料有差别呢?
老人听着,也没有说什么,他只是抚摩着他的那条瘸腿,若有所思。
“这就是历史!”老人喃喃地说道。
“老人家,你想说什么你就说出来吧,也好让我们后辈多知晓一点东西呀。”关庶说道。
“关于张献忠这个历史人物,想必你们年轻人也都知道,是争议很大的一个人。有人说他杀人如麻。也有人说张献忠是被栽赃污蔑的。莫衷一是啊……”老人说着有点激动,他不停地在藤椅中移动着微微发抖的身子。
“我这里也收集到了许多资料,确实有很多种说法。比如有人就说,引起‘湖广填四川’的移民运动,并非是张献忠杀人导致。四川地区人口在一段时间内发生骤减,却是由于清政府的肆意屠杀,然后再嫁祸于张献忠的……”家珍说着,口气显得也很激动。作为一个移民后代。她对那些替张献忠解脱的人和说法有着强烈的抵触情绪。
“历史这东西,你永远也道不明白的,我看你们还是省点精力说正事吧。”老人朝大家摆摆手说。大家这才回过话题。
“这块‘七杀碑’,解放前一直树立在人民公园内,那时叫少城公园。解放后就被拿掉了。而类似的石碑有两块,另一块好像是在1934年由一个外国人在广汉发现的,后来这块碑被运到广汉公园中展示。在那块石碑上,刻的也是张献忠的所谓‘六言圣谕’:天生万物与人,人无一物与天,鬼神明明,自思自量。”
“老人家,那你是否亲眼看见过人民公园内的那块石碑?它上面的碑文究竟是什么呢?”关庶问道。
“我当然看见过,其实那块石碑上明明白白地写着七个‘杀’字,但那是在之前。”老人回忆着往事,恍若隔世。
“你说是在之前,那是什么意思呢?”
“后来,那块石碑又被换走了。”
“换走了?那换过来的又是什么呢?”
“换来了另一块石碑,外形一模一样,上面也有字。但是只能看清前面两句,和原先石碑上的那两句是一样的,而后面的七个杀字已经看不见了。在原来刻有七个杀字的地方,已经被敲得残缺不全了。”
“啊——”在场的人全都大吃一惊,老李更是紧张得不得了:
“爷爷,你没有记错吧,这可是历史问题呀!搞错不得!”
老人看了一眼孙子,微微一笑,同时用手反复在他的瘸腿上抚摩着。
“我的记性再差,但是我的这条瘸腿可是无法作假的呀——”
“老人家,你是说……”关庶明白老人一定知道些什么。
“那是在好几十年前了,我还是一个毛头小伙子,在一个深夜里从睡梦中被叫醒,说有活要连夜施工。于是我就赶到了公园内,原来是要把公园内的一块石碑移走。当时我年轻气盛,冲在了最前面。不料在施工中,那块石碑砸了下来。幸亏我躲得快,但还是被石碑挂倒在地,一条右腿被压住了一角。我在情急之中奋力一抽,才没有被石碑进一步碾压,但还是被压断了腿骨……”
“当年我没有进过公园,但就在那次施工时借助灯光的照射,清楚地看清那上面就有七个‘杀’字的。而等我伤好之后再一看,却发现已经换了一副模样了。当时也许是因为公园方面要息事宁人吧,他们把我医治好之后,就把我收进了公园做工。但是有一个条件就是要我对外说是一棵大树倒下来才压伤的大腿。我那时只想进公园做一份固定的活,于是也答应了他们的要求。就这样从一个杂务工做起,后来又被送出去培训、学习。回来后又做了很长时间的园艺,一直到后来的园长……这件事我整整藏了六十年了。其实也不是我刻意隐瞒什么。只是在我的心里,这就是一场意外而已。有没有‘杀’字,对于我来讲,有什么关系吗?而现在看来,我却意外地成了一个历史事件的目击者!”
所有人面面相觑,大家盯着眼前这个老人,跟随着他的回忆,陷入了沉思。
不久三人告别了老人,又回到了公园内。老李完成了任务,也与关庶分手了。
关庶和家珍一时也没有说话。他们有那么一会儿,只是静静地看着这块毫不起眼的角落,没有想到的是这里竟然浓缩着这样一段有争议的历史。
“凶手在这里摆弄的各种花样,可以说是一种仪式。那么,他是在这里接受张献忠的鼓励?还是在向张献忠显耀自己杀人的手法?”关庶苦苦琢磨着。
“谁知道?也许,这根本就是一个变态的杀人狂而已,他杀人根本就没有什么路数。”
“不,他有路数。他专门嗜杀涉嫌文物的人。难道是这些人的举动惹恼了他?才使得他要遵循杀人魔王的教导,杀人惩处,替天行道?”关庶道。
“他管得倒还挺宽的啊——”家珍笑着说道。
“也许他也只是单纯地模仿张献忠的杀人手法而已。凶手还有许多我们看不懂的举动。比如他一直在杀完人之后,喜欢移尸到那棵银杏树下面去。这一点我们还无法看清其中含义。”关庶说道,“对了。你给我说说那个七杀碑的情况吧”
“关于七杀碑和圣逾碑的争论,我们姑且不去研究,我刚才也在想这个问题。不过这两块碑文的内容,它都给我一个感觉。”
“说说看。”
“我感觉到,张献忠这两块石碑的碑文,其实大同小异。七杀碑上说,上天生了万物来养人,人类却没有做一件善事来报答上天。如今上天发怒了,惩罚人类,就得杀杀杀杀杀杀杀;而圣逾碑上的内容,前两句话一模一样,而后两句话你看‘鬼神明明,自思自量!’,无非就是说,‘人啊,你们这副样子,上天都看在眼里,你们要自己好好想一想,反省反省啊……’就整体而言,我感觉并没有什么大的区别。两篇碑文中,都蕴含有一种强烈的怨恨情绪在里边。只是前一篇的七个杀字简单明了地说出了自己的主张;而后一篇碑文的后两句虽没有这样的直白,但品味之后你就会发现,其中隐含着一种强烈的警告成分!那是一种在对人的所作所为忍无可忍之下才会有的情绪。就像是一个仇恨到了极点的人,面对着他的仇人,一字一句地发出的最后通牒!按照这种情绪来看,后一篇碑文中同样隐含着无限的杀机,而且其所含的爆发力,丝毫不比七杀碑上的七个杀字逊色。也就是一说,如果七杀碑确实是捏造出来的,那么就凭圣逾碑上的内容,也可以证明,张献忠身上的确具有一种强烈的杀人意向!”
这一番分析,令关庶一阵回味之后,不禁对家珍佩服有加。
三十二
今天,西顺终于把小西从幽暗的工作室里强拉了出来,并且和她一起,沐浴了整整一天的阳光,几乎就把偌大的一个青城山游玩了个遍。
一直到夕阳西下的时候,他们才回到了市区。西顺买了点东西给母亲带过去,当他开车进入母亲居住的小区时,一抬头就看见了母亲正寂寥地坐在阳台上向下面张望着。一看见西顺的车子,母亲却一下子就认了出来,频频向他招手。西顺看了一阵难受,他走出车门的时候,小西也一起走了出来。
“一起上去吧。”西顺说。
小西低头默默地跟在身后。进门之后,西顺来还没有来得及介绍,老太太就开心得合不拢嘴,拉着小西不停地问这问那,而小西也无声地纵容了老太太的理解。
在回家的路上西顺注意到,一天下来,小西脸上的阳光也充足了很多,这令西顺很是满意,而小西也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和西顺一路上妙语不断。
回家的时候,他们开车经过餐馆,两人禁不住回头凝望。只见黑压压的银杏树下,西顺餐馆一片萧条落寞,金黄色的树叶撒落一地,随风起舞。
“餐馆已经关了。”西顺说。
“停车,进去坐坐吧。”小西忽然说。
西顺稍一迟疑,便与她停车走了进去。到了二楼,他们径自来到了阳台上向下俯瞰着。
眼前的银杏树近在咫尺。落叶积满了阳台。
小西呆呆地望着大树,没有说话,而西顺自然又想起了那个飘忽的影子,不禁再次凝望着小西,浮想联翩。
“来,坐下吧。”西顺搬来了两只椅子,和小西并肩坐了下来,“喝茶。”说着递给她一杯茶。
“今天玩得怎么样,开不开心?”西顺问小西。
“嗯,我已经有好久没有这样放松自己了。”小西望着西顺感激地说,“这个要谢谢你的引导。”
“本来就应该这样的嘛。别老是把自己闷在暗室里,要多出来走走,你会感到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西顺凑近一点继续说。
小西没有再说什么。这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们就这样静静地坐着,仰望星空……片刻,西顺伸手把小西的肩膀拉在了自己的肩头上。小西顺从地没有挣扎,但是脑袋却还是隐隐地矜持着没有继续靠上来。西顺也没有勉强。
过了好久以后,他们都感到了一阵凉意,于是站了起来。小西倚着栏杆,一直盯着昏暗的银杏树下发愣。
“你平时夜里也一直这样站在阳台上的吗?”她问。
“偶尔吧。怎么啦——”西顺刚刚说完,猛然间就想起了什么,他疑惑地望着小西,难道……
“我有点饿了,你的餐馆里还有吃的吗?”小西忽然说道。
“好吧。”西顺暂时结束了联想,转身向楼下走去,“你在这里坐会,我把车弄弄好。刚才有点不正常。弄好了我们就出去吃东西。”说着就告别小西,走下楼来。
这个时候,天色早就完全暗定,西顺打开了餐馆门口的灯光,打开引擎盖开始收拾起来。
周围来往车辆也开始稀少起来。昏暗的灯光下,马路上又开始有雾出现了。黑沉沉的银杏树下,一切都开始显得那样的森然和迷离。
摆弄了一阵,他重新又合上了盖子,无意之间抬头朝着马路对面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就在雾气弥漫的夜色之中,有一个高大的黑影,浑身套了一件深色的风衣,风衣的帽子被套在了黑影的头上。此时他就站在了餐馆马路的对面,朝着餐馆虎视眈眈。而在黑影的身边,还有另外一个低矮的黑影,却是一条大狗的模样。
西顺的脑海里面飞快地闪过许多念头,一下子就让他心跳加速。
从外形上看,眼前的那条大狗,不就是那天自己和小西站在这里看见过的那条叼着人腿的大狗吗?怎么此时它会站在这里?
他记得曾经听人说起过,发生在银杏树下面的那两起凶杀案,都和一只凶恶的大狗有关。
不知道这个黑影此刻想干什么?西顺想着,心里一阵惊悚。而对方却只是默默地站在马路对面,一动不动。几分钟后,这一高一低两个黑影又消失在了雾气之中。
西顺全身警惕,满肚疑惑。这时他赶紧收拾完毕,上楼去叫下小西。小西默默地跟着西顺下楼上车。车子在夜色中穿梭着,小西的心里,也如眼前的夜色一般的迷离和飘忽。片刻她探出身来,在后座上把自己的脑袋靠在了西顺的靠椅上,轻轻地和西顺的脑袋凑在了一起。并且在黑暗中微微地闭上了眼睛。
那夜他们去吃了夜宵,又玩了好长时间。在西顺的眼里,这个神秘而自闭的女子,正在一点点地和自己靠近。
临近半夜的时候,西顺把她送到了小区门口。
“你别下车了,再见。”小西说着就要下车,却被西顺一把抓住了手。
“小西。”他叫着把她拉了过来,突然深深一吻。
小西非常的安静,一动不动,却有点微微颤动。
“我走了。再见!”片刻她挣扎着和西顺分开,一个人低头匆匆走进了昏暗的小区道路上,心潮起伏。
片刻她转进了自己家的楼梯。楼梯里安装了感应灯,但是有的时候却总是不亮。今天当小西走进楼梯时,心里就一直在想灯会不会亮起。
当她走进楼梯的时候,就感到有一股很浓的烟味。她一阵害怕,而且要命的是,二楼的灯果然没有应她的咳嗽而亮起,一阵恐惧迎面而来。
小西硬着头皮继续上楼,暗淡的楼梯内烟雾在继续蔓延着。转过一个转角的时候,小西的眼前骤然出现了一个黑影,就蜷缩在楼梯的墙角。
小西吓得惊叫一声——
与此同时,楼梯的灯光在她的惊叫声中终于亮了起来——
在小西眼前的墙角里,居然蜷缩着一个人,他的脑袋深深地埋在了自己的双腿中间,一只手中还夹着半支香烟。地上还丢了好多的烟头。
小西惊恐地就从他的身边跑过,上了三楼的楼梯。慌乱之中她回头看了看,对方也已经抬起头来看她。她忽然发现这个人她好像认识。
是秦真叔叔!小西想起来了。
她不禁呆了一下。
三十三
中午的时候,小张气喘吁吁地从外面跑了进来,一把拿起关庶桌子上的水杯喝了起来。
“哎,又累又渴。”他说。
“有什么收获吗?关庶问他。
“收获还真的不小呢。”小张笑着说,“我今天又去回访了一次苟记金铺周围的一些群众,问了一些问题,又有收获。”
“说说吧。”
“关队长,记得在我们第一次到达现场的时候,马路上有一个碰瓷的家伙吗?”
“嗯,有点印象。”
“呵呵,这次他可惨了,被人狠狠地打了他一顿,头上缠满了纱布。听说是被那天让他敲诈几百块前的司机带人打的,而且经过进一步调查发现。他竟然是张小飞的司机。”
“哦,张小飞?”关庶想起他在张家与他第一次见面时,就一下子想起那天从轿车玻璃窗里看见的那个大背头,那天他也出现在了案发现场。
“后来我又问了一些人,他们提供的线索表明,苟家老板在死之前,曾经和张小飞往来密切,而且是非常的密切。”
“果然和他们有牵涉!”关庶叫了一声道,“你可以确定吗?”
“可以,张小飞的大背头非常的显眼。有好几个群众都表示他们曾经确实看见过他们同进同出。”
“嗯,这样看来这个张小飞还真有点意思。”关庶说了一句。
有关对张家的调查,一直就有一股无形的阻力在和他们抗衡着。关庶在面对这个阻力的同时,已经感受到了张家财大气粗的势力。许多的部门都在为他大打保护伞,调查工作根本无法正面开展。而眼下能够从这个角度获及张小飞的踪迹,真的令关庶精神一振。只要找到你的踪迹。就不怕抓不住你的尾巴。
“抓住别放,好好摸过去,一定会有收获的。”关庶对小张说。
“我明白。”
“还有,既然他会和苟老板接触,那么他也有可能会和另一个死者接触过。”关庶道。
“有可能,我下午就去摸摸看。”
“好的。去的时候,你把张小飞的照片带上,工作要尽量的细致,有什么事及时通知我。”
“好,我下午就去。”小张说着,就走了出去。关庶整理了一下桌子,也走了出去。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家珍却意外地病倒了。
下午的时候,关庶抽空来到了医院看望家珍,在门口他挑了一个花篮。
走进病房,却见家珍已经走在地上了。
“这个送给你,早日康复!”关庶笑着把花篮递给了家珍。家珍望着花篮,一阵惊喜。当她接过花篮准备放到床头柜上时,却看到上面已经放了好些水果。她把这些水果拿了下来,放在了床上。然后又把花篮放了上去(奇*书*网^。^整*理*提*供)。并且用手拨弄了几下。
“花真的很好看,”她高兴地说,“看来你还真会讨女人喜欢。”
关庶听了却一阵尴尬,家珍见状,忽然感到自己有点过分,不禁也有点窘迫。
“谁来过了?“关庶用嘴指了指床上的水果问道。
“是老邱。”家珍微笑着说。
“病怎么样了?”片刻关庶问。
“没事了。是老毛病,胃疼。昨天夜里疼得差点没死掉,挂了一夜的水,现在好多了,今天晚上就出院。”家珍递给关庶一杯水说。
“这么快就出院,没事吧?”关庶就在她的病床上坐下,问道。
“没事,以前也一直这样的。对了,案子的事怎么样了?”
“我已经联系好了。青羊宫的历史资料室内有好多成都地方志,而且是独一无二的。我想明天就去那里查一查,看看能不能找些有用的资料来……”
“那明天还是我去吧。”家珍连忙说。
“不行,你身体不好。”关庶反对。
“没事,跟你说了这是老毛病了,你还真当我是纸糊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