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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什么?”
家珍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一般我们在照片上都会注明一些什么内容呢?难道,周雨权真的会莫名其妙地在他的相片后面写上他还没有出生的孩子的名字吗?这明显不符合常理。而最为合理的理由是,这个‘西顺’二字,就是一个地名,不是吗?在特别有纪念意义的照片后面记录上时间和地点,这种做法是很合情合理的。”
“有道理!”家珍很赞赏关庶的推断。
“那么也就是说,根据周雨权的习惯称呼,或者他的研究成果。那个溪瞬村,其实就是西顺村,真坳口。”家珍进一步推断道。
“完全正确!”关庶叫道,禁不住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真精彩!”
“还有,”家珍拿起那本资料说道,“我刚才在你介绍的时候,从资料上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本案中的几个关键因数,就隐藏在周雨权写的这几个段落中。”
“你是指……”
“你看,一个是银杏树,本案凶手老是喜欢把死者放到西顺餐馆的银杏树下,是否与资料上提及的银杏树有关?另一个就是资料上说的疯狗吃人现象。而我们在这次调查中曾经多次发现有一只凶恶的吃人大狗出现。”
“对呀!”关庶回忆一下案情的经过,还真的就是这么回事。
“现在基本可以肯定,凶手与这个古村落有着密切的关系。”关庶说道。
“那么,也就是说,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一个地方——溪瞬村!哦不,是西顺村!”
“我们应该到那里走一趟!”关庶兴奋地说道。
三十九
那次关庶在第二天出村的时候,发现原来村子向外还另外有一条从山腰里凿出来的山路。山民们的平板马车居然能从这条山路上行走。那天,他和小西就是让一个好心的山民化了整整三个小时才把他们载到山口的。
此时,一架马车正颠簸在这条山路之上。马车后面的平板车上,就坐着关庶、家珍、小张。从平板车的外侧向下面一望,不禁让大家都心惊肉跳——那一边就是一个很深的悬崖。
一到目的地,关庶又带领他们来到了他之前借宿过的那家人家。这个村子很大,呈东西走向。中间有一条宽阔的村街,两边三三两两地有几间商店。规模很小,但人流不少。一条小河从村旁流过,并且旁生出许多的水沟流进每户人家。数百幢青砖粉墙的民居建筑静静伫立,尤其是那种金黄的色块,把整个村子渲染得如同置身童话世界一般。
那家房东的女主人叫亚琴。是一个五十开外的女人,说起话来很快,也很会待客。而她的丈夫却沉默寡言,一天到晚都在山间劳作。可能她的儿女们都已经婚嫁了。亚琴家有好几间房子都空关着,如今有人来租借他们的空房,这对他们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走进中间那间客堂。一眼看见的是摆放在条案上的三样东西:东瓶西镜,中间自鸣钟。家珍一见了这“老三样”之后。她便判断出,这是明清时期民居摆设的重要标志。这对于城市里来的他们很是新鲜。而在条案后面的粉白墙壁上,则高挂着一副人物图。图画中的人端坐高椅,神情凶恶,面色蜡黄。一副古代将军的装束打扮,应该是护佑神灵一类的人物。在图画的两旁,贴着红纸黑字的对联。粗看内容,也无非是那种赐福平安之类的字句。他们在客堂里稍稍坐了一会,亚琴就带他们去各自的房间。家珍一个人一间,而关庶和小张合住一间。
“你们先把东西放好,等半个小时之后就出来吃中饭。”亚琴利索地帮助他们安顿下来,并且大声地对他们说道。
“好的,谢谢你亚琴嫂。有开水吗?我们想洗洗脸?”
“有的,你跟我来拿吧。”亚琴笑着说。于是关庶便跟在她的身后,来到了灶间。他看见在灶间的另一侧,还有一间空房。
“亚琴嫂,你家房子空了这么多呀,这儿还有一间呢。”
“是还有一间,不过也并不闲着。”她一指那件房间说,“小西姑娘这几天也在。这房间现在是她住的。”
“哦——”关庶应了一声,一脸狐疑地走开了。原来小西也在。
吃过中饭,关庶建议先去村落中转转,然后再找几个村民问问情况。家珍表示她有点累了,想先休息一下,顺便也可以和亚琴聊聊村子里的情况。关庶想了想说也好,于是他和小张向村子中走去。
关庶他们走了之后,家珍巡视了一会儿,她看见他们的房子极富明代建筑的风格。从外面看并不怎么显眼,但是从里面的做工来看,有许多地方堪称经典。比如他们家里目光所触,所有的门窗上都是木刻和镂空木雕,工艺非常的精细美观,而且也很实用。
家珍仔细看后发现,这些木雕中所雕刻的内容也非常的丰富,有“渔樵耕读”、“五谷丰登”等一些很有民族特色的典故。而在客堂横梁上,也布满了精致的木刻。细看之下,其内容居然是“桃园结义”
家珍一边看着一边惊叹,看来这里还真的像关庶讲的那样,是一处保存完好的古村落。其中的许多内容,具有很大的研究价值。想着看着,不觉之间,她推开一扇咿呀作响的木刻老门,跨出一道高高的木制门槛,抬头一看,吃惊地发现,这房子的里面,还有一个天井。
天井并不大,它的四周墙壁上已经斑驳陈旧,并且长满了绿色的地衣。墙壁下面放着一些花盆,里面各色植物还盛开着最后几朵小花。一棵巨大的葡萄藤从天井的一角漫伸在一个简易的架子上。家珍看着粗壮的藤蔓,估计至少也有几百年的藤龄了。
抬头一看,就在门口上方,她居然还看见了一个宏伟的石雕门楼。门楼之上,山水人物,花草树木,无不栩栩如生,而且整个门楼并无一点破损痕迹,保存得相当的完整。而一般作为装饰的门楼大多雕刻在大门的外面,这样既美观,又可显示主人的身份地位。可是,这个门楼却意外地做在里面,这似乎和建造门楼的初衷背道而驰。这又是出于什么原因呢?
家珍十分奇怪,她苦苦地思考着。
家珍一时陷入了疑惑之中。之后,她退出天井,来到了门口,只见亚琴正在房前院子里忙碌着。
家珍看见她正在准备晚饭的菜,于是也上前帮着亚琴一起弄了起来。
“亚琴嫂,你的房子很漂亮啊,你家老祖宗是个富有人家吧!”家珍和她聊开了。
“我是从外村嫁过来的。不知道他们家祖上是什么来头。反正我嫁他时,他家除了这房子,也只有半甏剩米的家当。而我家男人,自己也不记得他的什么祖先了。我们村子的房子都是这样的,大家看惯了,也就不觉得谁家房子怎么怎么样了。”
“你们村子里的习俗应该特别多吧?”家珍又问。
“是很多的。你们这次来了可要多住几天,后天我们村子里就有好戏看了。”
“什么好戏?”家珍问。
“就是我们村每年的节日,那时另外两个村子的人也要来的,场面很热闹的。”亚琴道。
“都有些什么内容呢?”
“有唱戏、祭拜、集市等等好多呢。”
家珍又是一阵纳闷,一个村子就有属于它自己的节日,而且每年举行,声势又这么浩大……
这时,小张急冲冲地赶了回来,他说他和关庶要上村子后面的小山上去,但是他忘记带数码相机,所以特地回来拿的。他问家珍是否想和他们一起去。家珍想了想说好吧。于是两人告别亚琴,一起走了出去。
四十
他们上山,其实就是要到高处去证实一下那个月湖的真实存在。
上山的一路上,随时都会在路边看见许多的银杏树,大大小小。半个小时之后,他们便爬到了山顶。在山势的一处最高处停了下来。一眼望去,山坳之中,民房之间、甚至整个山村四面的山坡之上,漫山遍野地长满了银杏树,整个山村真的就如淹没在了一片金黄色的海洋之中。
“太美了!”家珍情不自禁地赞叹道。
“是啊,在这么美丽的山村,一个世外桃源,谁相信会和那种血腥事件有牵连呢?”
“等以后案件侦破之后,我们再到这里来好好游玩一次。”小张在一边说道。
大家一路赞叹着,片刻关庶又带着大家向前走了一段后站定,朝着山下一个方向用手一指说:
“你们看那边——那就是月湖了!”
家珍和小张循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就在一个金黄色的中间,有一处水波鳞漓的水面。就在太阳的光芒之下,闪烁着晶莹的水色。而它的形状,真的就如一道弯弯的月亮,如一棵闪亮的明珠,镶嵌在金黄色的绸缎之上,分外的耀眼夺目。
“驼峰月湖银杏树——”家珍喃喃地说。
关庶转身环顾四周,只见连绵的群山此起彼伏。这个地方,属于典型的喀斯特地貌。它们的特点就是山势兀立,非常的宏伟壮观。就在月湖的对面其中有两个山峰特别紧凑地挨在一起,远远望去,就像是一只骆驼上的两个驼峰屹然耸立的样子。
“那应该就是驼峰了!”关庶说。
“三个因数,那就整个齐了!”小张高兴地说。
“真是一个好地方啊——”关庶想起他当初到了东翼村之后,面对着那里的山势风景,曾有过世外桃源的赞叹,但是和眼下的西顺村相比,那就又差了一大截了。
“我们再到近处去看看吧。”关庶说道。于是大家便转身开始寻找下山的捷径。准备向山下的月湖走去。
正在这时,忽然从他们的头顶传来一阵尖利的叫声:嘎——嘎——嘎——
关庶一惊。
大家抬头看去,只见有三五只黑鸟在半空中盘旋着……就是不离开他们的头顶。也不知道他它们是什么时候,从哪个山谷里飞出来的。同时,他们也似乎听见了一种悠扬、轻微的哨子声,忽远忽近地传进他们的耳朵里……
“我上次就是被这种黑鸟袭击的,原来这里也有……”关庶警惕地说。
家珍一听关庶说眼前的黑鸟就是那次袭击他的凶鸟时,心中不禁一震,她一时不敢说什么,心中一股疑团缓慢升起……
嘎——嘎——嘎——
那群黑鸟还在半空中盘旋着,似乎也在打量着这帮外来闯入者,但是就是不靠近他们,一直盘旋了好久之后才渐渐地远离了他们。
而刚才的那种哨子声,也很快地消失了……
关庶还在看着黑鸟消失的那片山谷,若有所思。
“我们走吧。”好久之后,他才转过头来说。
就在他们前往月湖的中途,他们遇见了一帮出殡的村民。一行人见此情景,好像都不觉得有晦气的感觉,相反还感到一股异常的新鲜感。在这种新鲜感的驱使之下,关庶和小张甚至还特地走了过去,探着脑袋打量了一下那个落葬的场面。而家珍则不适这样的场面,只是远远地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两个在那里张望着。
关庶看见,本地山民依然保持着土葬的习俗。这在他们四川地区的偏远山区还比较常见。问题是,关庶看见,他们会首先把死者放在一棵银杏树下面瞻仰一番,并且有专人在树下面对着死者祭拜。然后才继续把死者抬到下葬处。当把棺材放进土坑之后,人们又用厚重的水泥板盖在了棺材的上面。之后才用土草草地拢成一个土堆……
好像他们是怕有什么东西会打扰地下的死者。
四十一
母亲的蹊跷之死,给了西顺一次很大的打击,而原本给了他慰藉的小西又莫名其妙地离他而去,而且走得那样的不可思议。
从葬礼那天起,小西就仿佛是失踪了一般。他到过她家里去找她也没有人。打她的手机,但是听筒里一直传来一个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西顺在街头漫无目的地闲逛着,希望在人群中,能够突然看见小西从中蹿出来……但是一直到了傍晚时分,他依旧没有找到小西。并且还是无法拨通小西的手机。
餐馆已经停业,母亲又忽然离开了。父亲的种种疑团又迟迟不能揭开。所有这一切,给了西顺一种无形的恐惧失落,使得他夜不能眠,坐立不安,有时真的感到极度的不安和烦躁。
唯有和小西在一起的时候,他才会感到一丝的宁静和安详。这种宁静和安详,使得西顺在那段时间内一刻也离不开小西。
就在一个旅行社的门前有一堆人群,他们似乎对于旅行社门口那幅旅游广告很感兴趣,都在对着它指指点点,并且小声议论着什么。
西顺上前一看,原来是一条最新开发的全新旅游线路的广告而已。他正要抽身离开,忽然他的心仿佛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抽了一下似的,为之一震。
就在那张旅游广告上面大致写着:“本旅行社最新开发了一个新的景点。下周第一批处子游正在组团之中……”
再下面就是介绍该景点的旅游特色、看点……其中写道:“……该地区为中国第一个银杏树之乡……”、 “世界上最美丽的湖泊——月湖、镶嵌在金黄色地毯上的一颗璀璨明珠……”而最令西顺震惊的,就是上面所讲的“银杏树”三个字,还有下面一张张喷墨彩色巨幅照片——
连绵的群山,抢眼的金黄色大面积色块,还有就是照片近景中那几棵银杏树。
西顺的心在剧烈地颤抖着。
他一下子就想起了西顺餐馆门前的那棵银杏树,以及在它的下面所发生过的种种恐怖事件,还有就是,从眼前广告上的照片,他发现了有一张照片后面的背景与他父亲的那张照片中的背景,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自己一直在苦苦寻找的父亲身前工作过的地方,就在眼前?
同时他又想起了那个神秘的老华侨张尧祖来,记得那次老头子给自己看他从科研所里借出来的材料。其中就有父亲的一篇工作日志。日志上说到过的那个地方|Qī|shu|ωang|,也有银杏树,也有月湖。
西顺想到这里,感觉自己的血在剧烈地沸腾着。
父亲——
他在心里轻轻地召唤着,并想起母亲生前反复念叨的话:“一定要找到你的父亲,一定要找到他。这么多年了,他一个人在外面一定很孤单,要找到他。”
西顺的眼睛一下子就湿润了。朦胧之间,他仿佛就看见了父亲一个人背着一个挎包,手里拄着一根拐杖,深一脚浅一脚地行走在荒山野地,渐渐地就消失在了夕阳的余晖之中,孤独地融入了一片金黄色的地平线中。
西顺还想起了,在小西的许多作品中,有许多也是以银杏树作为表现主题的。
而更令他疑惑的是,广告上说,那个神奇的地方 ,还有一个美丽的名字,它叫溪瞬村。西顺默默地念着这个名字,再次大吃一惊。溪瞬?西顺?
他马上就想起了母亲说过,父亲是用他最为得意的工作成果来给自己取的名字。那么,父亲所说的“西顺”是否就是指那个村子?
如果是的话,那么他就很有可能在那个村子里找到父亲失踪的有关信息,或者说找到父亲!
他一阵激动,不禁浮想联翩。
之后他转过身去,冲动地踏进了旅行社,给自己报了名。
四十二
从月湖回来之后,关庶一行便来到了村子里面。当他们走进村子里时,便引来了许多好奇的村民驻足观望。他们淳朴而黝黑的脸庞上流露出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偶尔间显现的笑容也是非常的瞬间。而跟在他们身后的小孩子们更是忽前忽后地尾随着他们,无邪的眼光盯着他们手里的相机和衣着打扮……
所谓的村委会所在地,还是设在了一个大院之内。只是在一般大院的门口,多了一块村委会的牌子而已。
一踏进大院内,只看见好几十的人都在一个大院内忙活着。他们的手里以及四周的各类架子、桌子上,摆满了各种服装、乐器、长短兵器。他们几个人进去之后好久,竟然没有人发现。
“老乡,你们这是在忙些什么呀?”家珍拉着一个村妇,笑吟吟地问她。那村妇在家珍连问了几遍之后才醒悟过来是在问自己,连忙一阵傻笑。之后才告诉她,这是在为明天的祭祀唱戏做准备呢 。
“这是那里请来的戏班哪?”家珍继续问她。
“什么戏班呀,这些人可都是我们自己村子里的。喏……”她用手一指道,“这是我家男人。”说着她自己也笑了。
“哦,是这样啊。这戏每年祭祀时都要唱吗?”家珍问。
“是的,每年都唱。这规矩是我们村祖上传下来的,多少年了一直唱到现在了。”
“哦——”家珍若有所思。
“那都是一些什么样的戏呀?每年都看同样的戏,也没有什么好看的对吧。”
“那不对!那大戏是我们祭祖一定要唱的,我们每年就这么一次,大家都挺盼着的。一来祭祀祖上,再来吗也图个热闹,而且村委会也挺重视。”
“那是武戏吗?我看见那边有许多的兵器。戏里唱的是关于什么内容呀?”
“那我也不太清楚,看了也有几十年了,光看见打打杀杀的。什么内容还真的没有搞懂呢。不过我们村子里的许多人都搞不懂戏的内容。”
“你们是干什么的?”正在闲聊的时候,忽然上来一个高大的村民,一边在擦着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