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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山里的娱乐活动其实很少,我们要想买《jump》的话还得跑好久的山路去附近的城镇,况且我们根本没有多少钱买多余的东西,平时帮附近的农户干活赚的钱全被银时骗去买了甜食,这直接导致了我们三人对银时这个甜食终结者的一致敌视,并且也锻炼了我们偷藏甜食的水平——不过银时的鼻子堪比定春,甜食什么的无论藏在地板下面还是锁在箱子里面,他都能找出来,然后以三寸不烂之舌让我们献出来。
不,说到底还是因为银时吃甜食的时候表情太幸福了,让我们不自觉地想要看到他那样的表情吧?不管桂和高杉怎么想,我确实是这样觉得的。
银时那种“没有甜食就会死”的奇妙执着,其实也挺可爱的。
又是一年樱花盛开。
妈妈每个月都会来一次,带来我的药,还有哄小鬼们的糖,虽然银时私下里对我抱怨说为什么不带《jump》来什么的,但被我和谐了。
每次妈妈来的时候,原本就是孤儿的桂和银时总是避免和她接触,妈妈是个细心的人,不久就发现了。
“你们是小夜最重要的朋友,所以我想,小夜也一定不介意我做你们的妈妈吧?”她这么对两个孩子说。
桂拘谨地对妈妈鞠了一躬:“多谢好意,但我桂小太郎实在不敢当。”
银时只是沉默不说话。
我越来越搞不懂那两个人在想什么了。
但我想,如果他们扑上去叫妈妈,那这个《银魂》才真的没救了。
后来?
后来攘夷战争渐渐扩散到全国,就连这个小山村也不再和平了。不时有各种各样的人在各种时间段来造访松阳老师,据说附近的城镇也有天人出现。
某天,我路过走廊,看到松阳老师和高杉坐在那里,好像在聊天的样子。
我是不是触发剧情了?
“小夜?”正准备偷偷走开就被松阳老师喊住了。
“是!”我赶紧转过身站好。
“过来坐坐吧?”松阳老师用的是询问的语气。
“好!”无视了高杉发射过来的阿瓦达目光,我坐到了松阳老师的另一侧。
“刚刚正跟晋助谈到你呢。”松阳老师把一盘点心递到我身边。
“啊?说我什么?”我有些意外。
高杉强硬地插入谈话:“说你最近剑道课上退步了。”
我默然不语。
“晋助。”松阳老师摸了摸高杉的头发。
“对不起。”高杉果断道歉。
“不,应该道歉的是我才对。明明一点觉悟也没有,却拿着剑,这样软弱的剑,什么也无法保护,什么也保护不好……”我垂下头,“我到现在也没有想好,要保护的到底是什么……”
“人因为有了要保护之物才会变强,因为不想失去。懂得要保护什么的你,即使没有找到要守护之物,也已经很好了。就这样继续笔直地前进吧,总有一天会遇到你想要用整个生命去守护的东西。当然在那之前,我希望你们都好好地、幸福快乐地活着。那之前我和你说过的话,你不懂也没有关系。小夜,就这样笑着活下去就好。”松阳老师轻声说着这些话语,就好像这些东西再平常不过。
“小夜那么弱,还是乖乖站到我们的背后好了。”高杉虽说在挤兑我,却能听出话语里的关心。
我有些不服气:“你们就看我是女孩子所以才这么欺负我的吧?”
“是你自己确实太弱了。”高杉这话虽然很让人气恼,可不得不说是事实。
“是假发、银时和你太强了才对!而且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和你们混在一起的我也比普通人强很多好不好?”
“谁跟你是一类人了!”高杉扭过头去。
傲、傲娇?!
“小夜……”松阳老师欲言又止。
“我知道的。”我不敢抬头看他,“我知道,我在一条不可能看到尽头的道路上横冲直撞,撞得头破血流也不肯回头。我知道我的成就不应该在剑道上,可我就是想,作为武士,连剑都握不好怎么行?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把自己当做是武士,大概从认识他们那些家伙的第一天起,从知道他们想要做武士的那一天起,就这么想着了。因为我想要追随他们,他们到哪里,我就到哪里去。有关心我的人的地方就是我的归处,在没有找到妈妈的时候,我就是这么想着的。我想要和他们在一起,仅此而已,所以即使练不好剑道,我也依旧咬着牙努力着……”
“别说了。”松阳老师一只手按上我的头发,“没有人指责你啊。”
“我说过了,弱小的家伙,只要躲在我们身后就好了。放心,除非踩过我们的尸体,否则谁都别想动你。”高杉微微抬起下巴俯视我,神气得不可一世。
“晋助……”
“看来不需要我担心呢。”松阳老师微笑,“这样,我也可以放心地……”
他没有说完。我和高杉都抬头看他,他却只是温和地微笑:“明天我要带你们去远行,记得收拾好东西。”
松阳老师……你到底想做什么?
☆、第十五训 失去的东西不是眼泪能哭回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看了漫画才知道松阳不是死在松下私塾,而是被带到别处斩首。
特此修正。
“松阳老师明天要带我们去哪里呢?”桂抱着枕头幻想。
“喂,不要把你的脑内小剧场拿出来晒。”我一个枕头丢过去,正中目标。
“要去哪里的话,我们跟着老师就好。目的地既然已经定好,那事先的猜测就毫无意义。”高杉倚着墙。
“真没趣啊,矮衫。”银时一边说一边嚼着口香糖。
“不要叫我矮衫!”高杉只有对这个外号特别敏感。
“这是事实啊唔——”桂刚说到一半就被我捂住嘴巴。
“男人的报复心是很强的哟,不要惹怒他,假发。”
“不是假发,是桂!”
今天的寝室,依旧热闹着。
闹了一会,到了该睡觉的时间了,互道晚安之后,我却怎么也睡不着,白天的时候松阳老师的表情不断在我面前浮现,不断浮现,不断……
果然还是睡不着!
怀着有些不安的心情,我悄悄爬起来,独自一个人溜出了寝室,潜到松阳老师的书房前。
“你说什么!”压抑着的低吼。是个不认识的声音。
我吓了一跳,赶紧躲进树丛里,却踩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
“啊唔——”刚想喊就被一只冰冷的手捂住了嘴巴。
“我还以为你有梦游症呢,半夜来松阳老师房间前是想做什么?夜袭?”银时的银发在月光下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我拍开他的手,示意他安静,指了指屋子里。
“吉田先生,千万不要作此决定!攘夷需要先生,先生的力量对我们来说不可或缺!”
“我意已决。不必多言。”
“先生——!天人马上就要攻到这里来了,他们想要的是先生的首级,况且他们一旦来了,先生的学生恐怕也性命难保!”
“那就要拜托你了。”
“先生!”
“夜深了。你走吧。”
“可是——!”
“五郎,还要我说多少次?这是历史的潮流,我们无法更改,况且幕府已经腐朽,靠着刀生活的武士也已经到了末路,攘夷事业固然重要,但为了保护幕府这样腐朽的政权而牺牲同伴的性命这样的事情,我做不到。我失去的已经太多,不想再看到同伴们无谓地死亡。如果我的死能换回哪怕一点日本的喘息时间,松阳甘愿一死。”
我转过脸去看银时,他完全被镇在了原地。
“不会吧,老师是想要做什么?”他瞪大眼,猩红的眸子里一瞬间有血光闪过。
又是熟悉的,悲伤的眼神。
“死,吧。”我咽了口口水。
喂喂,真是听到了不得了的东西了呢。
木门被拉开,一个人影走了出来,我和银时屏息,看着他走出了私塾。
“你们两个,夜深露重,别着凉了。”松阳老师出现在我们背后,带着一如既往的笑容,“要进来喝杯热茶吗?”
我们默不作声地跟着他走进了书房。
说起来,松阳老师的书房我还是第一次进。书架上放着一堆一堆看名字就觉得很复杂的书,除了一个矮书桌和几个蒲团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墙上挂着两个横幅,龙飞凤舞地写着草书。
“想说什么?”松阳老师给我们人手一杯茶。
“老师怎么打算?”银时问着早就知道答案的问题,带着绝望。
松阳老师跪坐在银时面前:“……对不起呐,银时。你们都是我最重视的珍宝,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老师,天人来了的话,我们一起逃就是了!我和矮衫,还有假发,都会保护老师的!天人什么的,来多少就打倒多少!”银时说着有些幼稚的话语,可语气中的真诚却并不幼稚。
“逃了又能有什么用呢?”松阳老师低头看着茶杯里的袅袅热气,“我是攘夷志士的首领,我一天不死,幕府就会一天被天人刁难,民众就会受一天的苦……会有更多的不平等条约的签订。这次,天人终于将算盘打到了我身上。若死能永垂不朽,就随时赴死。若生能成就大业,就拼命生存。但你们是国家的希望,我也希望看到你们能快乐地活下去。这是我教给你们的最后一课,要好好记住。”
“我不管其他人怎样,我只要老师活着就可以了!只要老师还能像过去一样教我们,像过去一样微笑就可以了!”银时颤抖着问,“连这样的愿望都达不到吗?”
“银时,”松阳老师喝了一口茶,“做人不能只顾自己,除了这个私塾之外,还有更广阔的世界,还有更多的人在痛苦中挣扎。如果你出去看看就会明白了……希望你终有一日能明白我的心情。”
“五郎,可以了。”松阳老师这么对着门外说。
我没来得及转头,就被一手刀敲昏。昏迷之前看到松阳老师藏在衣袖下,紧握的拳头。
——“抱歉,小夜,银时。”我听见他这么说。
等我再睁开眼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完全陌生的天花板。猛地坐起,发现整个房间里横七竖八地躺着不少孩子,粗略一看,桂和高杉也在,就是不见了银时。
我一骨碌爬起来就往外跑,却被拦住了。
“不要出去。”一个陌生的大叔拦在我面前,“外面很危险。”
“银时呢?我要去找银时!”我冲他吼,“银时在哪里!”
他怔愣了一会:“银时……是指那个银发的小鬼?他不在?”
没有时间浪费了,我冲出房间,一眼就看到了远处的隐约火光。
私塾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和记忆中的一样,那映红了天空的火焰,邪恶的、烧尽一切的火焰……
“喂,那里危险,不要过去!”不顾身后大叔的叫喊,我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沿着山路就向私塾的方向跑去。没有计算那到底有多远的距离,我只恨山路为什么这样崎岖,为什么火光看上去还是那样远,远得好像隔了一生的距离,远得好像一个松懈就永远无法到达。
马上就到了,马上……松阳老师,等我!
似乎能感觉到火焰的灼热,我终于气喘吁吁地站在了私塾前。
“松阳老师——!”银时跪在私塾外的草地上,手中拿着那本松阳老师第一次送给他的书。
银时,流泪了。
从来没有流泪的他,哭得像个婴儿。
一直都是一脸懒洋洋的样子,靠着墙流着口水睡觉,却比谁都要感激松阳老师的银时,在熊熊燃烧的私塾前,哭得泪流满面。
看了一眼才六岁的银时,我抿了抿唇,向火海冲去。
“小夜,危险!”银时在我身后大喊,我还没来得及踏进私塾,就被一股大力打了出来,摔倒在几米外的草地上,被打中的是肚子,我一口酸水吐了出来——因为没有吃多少东西,所以只能吐酸水了。
“不要对我的学生出手。”松阳老师的声音传来,我猛地抬起头,喜悦的表情在一瞬间冻结:“松阳……老师?”
老师被反绑着双手,依然穿着那一身白衣。他的身后是众多戴着斗笠的士兵。
老师……被逮捕了……
“为什么要抓老师!”我冲上去,却被士兵按住捆绑起来,我拼命挣扎着,连绳子勒入手腕也不管不顾,只是拼命嘶吼,“老师什么也没做,老师是无罪的!”
银时也挣扎着,却被按倒在地。
“放开松阳老师!”他用惊恐的眼神望着面前发生的一切,“不要带走他!”
“以组织党派之罪逮捕吉田松阳。”领头之人丢下一句简短的话,押着松阳老师转过身去。
“松阳老师——!”我死死盯着松阳老师的背影,可他再也没有回头,只是这样平静顺从地跟着士兵们离开,“松阳老师,为什么不反抗,松阳老师——!”
“没事的,什么也不用担心,”他停下脚步,没有回头,轻声道,“我马上就回来了,在我回来之前,请保护好其他的孩子,约定好了。”
被反绑的他,伸出左手的小指。
约定吧。
他的声音是那么轻,让我以为它快要随着火光消逝了。
不能让他离开,会死!会被处刑,绝对、不能……
谁来……谁都好……谁来救救松阳老师……
“违逆天道之人,必给予惩戒。”
丢下冰冷的声音,戴着斗笠的领头人远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银时悲痛的吼声响彻天际。
那一夜,天快亮时高杉和桂才赶到,那时据说我和银时是昏迷着的。
然后,他们流尽了一生的眼泪。
而我,那之后也极力忍着不再流泪——
因为哭的时候已经没有人会为我递手帕摸头了,没有人会温言安慰我,会做这些的人已经被这个无情的世界从我身边夺走,哭泣是最没有意义的事情,所以我也戒掉了眼泪。
它已经没有了价值。换不来一声安慰,也带不来一丝温暖。
泪水冷了之后,带着冰冻人心的温度。
银时说过,如果哭能换回松阳老师的话,他哭瞎了也无所谓。
假发说过,眼泪是软弱的东西。松阳老师这样教导过。
高杉说过,我会让这个世界流下眼泪,为松阳老师陪葬。
☆、第十六训 做不到的事情果然还是做不到吧
我们最后是被大叔领回去的,那时候天已大亮。
“看啊,无论谁生谁死,这无情的天地还是照常运转,不曾停歇,看上去真让人憎恶。”高杉轻声说。
我们没有人理他。
大家都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无法释怀。
我们所有人里,银时是和松阳老师羁绊最深的人,而高杉是最崇敬松阳老师的人,桂总是一脸严肃认真的样子,可是只有在松阳老师身边的时候他才会露出小孩子一样的笑容。
而我,即便只和他相处了一年的时间,却也认定他是我一生中唯一一个不辜负“老师”之名的人。
这之后,家长都陆陆续续接小孩子离开了。高杉拒绝了家人的建议,坚持要参加攘夷队伍,为松阳老师报仇。
我们认识那些戴斗笠的人。
松阳老师曾经提过,他们叫“天道众”,是天人组织。
我们要向夺走松阳老师的世界讨还他。
不算大的房间里,现在总共只有八个人。
“小夜,你的父母会来接你走吧?”桂闷闷地问。
“我不会走的。”我往墙角缩了缩,“我也要加入攘夷队伍。”
“我不许你去!”我第一次看到高杉发这么大的火。
“就许你一个人给松阳老师报仇?为什么不让我去,你又不是我的父母!”我也是第一次这么强硬地顶撞高杉。
高杉的声音低沉下去,脸上似乎也罩上了阴影:“我让你滚回家去,听不到吗?”
“我不走,听不到吗!”我一步也不让。
“……”我和高杉大眼瞪小眼地对峙着。
“矮衫,就带上她吧,反正就算拒绝她也会半路偷偷跟上的,要是被拐卖了怎么办?嘛,在战场上还是有安全的地方的,不是有后援队医疗队什么的吗?。”银时懒洋洋地插话。
“你给我闭嘴。”高杉恶狠狠地甩给银时一个眼刀,揪起我的领子,灰绿色的眼睛像凶狼一样盯着我,“松平夜,我不许你去送死。”
“阿勇,爸爸来接你了。”大人的声音打破了我们的僵局,只不过他在看见我的时候微微愣了愣,“你是……松平夜?”
我眨了眨眼,点头。
他立刻皱起了眉头,训斥阿勇:“阿勇,为什么你的学堂里会有这么危险的人物?你知不知道她是谁的女儿!那个松平片栗虎,那个软弱的幕府的走狗!据说这次提供松下私塾地址的人里,他就是主力!”
我呆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拳狠狠打倒在地。
高杉背过身去:“从现在起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滚。”
我环顾四周,接收到的却只有敌意的眼神。桂和银时转过眼去,没有看我。
我隐约感觉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