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疤面人-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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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抖丝缰,当先向前驰去。 
  宋大憨一定神,一声不吭,急催赛雪,放缰紧跟。 
  两人回头再看,飞凤八钗依旧立在车上,果然没再追来。 
  天麟气一消,即向紧跟驰来的宋大憨,有些不解地沉声问:“大憨兄,你追赶小弟究竟
为了何事?是丽凤姊姊命你来的吗?” 
  宋在憨故作神秘地一笑,嘿嘿两声说:“此地丘陵荒野,实非详谈之所,前面找一酒
楼……” 
  天麟见憨哥言语支吾,心中顿时大悟,忽然想起今晨厅前和送行时未看到憨哥的原因,
于是,剑眉一挑,故意面色一沉,震耳大声说:“你偷乘丽凤姊姊爱马,私自逃离总坛,丽
凤姊姊知道定以帮规治你!” 
  谈话之间,即收丝缰,立将骅骝勒住。 
  宋大憨果然做贼心虚,骤然吃了一惊,但他胸有成竹,事先早有准备,因此一惊之下,
立即定下神来。 
  于是,赶紧收住赛雪,转身哈哈一笑,有恃无恐地说:“公子老弟别发脾气,五湖四海
咱都游历,单单长安我没有去,这次有你保驾,岂能放过机会,西北地大人稀,又有朴实牧
人,妞儿骑马,爱穿红衣,冬天降雪,夏天落雨,刮起风来十分……” 
  天麟一听,知道憨哥诚心捣乱,难怪绝早催自己启程也是他的主意,如今只有设法硬逼
他回去,于是未待憨哥说完,立即不耐地挥手连声说:“大憨兄,好了,好了,小弟不去
了……” 
  宋大憨毫无所惧,未待天麟说完,又是得意地哈哈一笑说:“反正蓉姑娘已去了长安,
早晚你是要去,老弟,后会后会,我先走一步在龙首山区等你。”   
  说罢,小手一挥,大头一晃,拨转马头,狂驰如飞,直奔正西。 
  天麟一见,顿时慌了,放马疾追,连声急呼:“大憨兄请停一停,大憨兄请停一停!”
  大憨哪里肯听,头也不回,直奔前面官道,跑得更快了。 
  天麟又急又气,心说:人人都说憨哥傻,岂实憨哥鬼聪明,心念间,一声吆喝骅骝疾奔
如飞。 
  抬头再看,天麟吓了一跳,眼看将至官道,行人那样多,憨哥马速依然未减,由于情迫
势急,赶紧高呼:“大憨兄放慢些,兄弟答应你一同前去了。” 
  就在天麟高呼的同时,宋大憨已将赛雪放慢下来。 
  天麟一看,非常后悔,心中暗暗叫苦,真不该答应他同去。 
  两人相继奔上宽大官道,并骑前驰,道上行人正多,两人只得将马速慢下来,举目前看,
保康城的巍峨箭楼,看得更真切了。 
  天麟亲口答应憨哥前去,当然不能说了不算,因此坐在马上暗暗生气。 
  宋大憨坐在马上,喜得心花怒放,只觉得有些头重脚轻,虽然已经喜不自禁,但仍强自
控制不露声色。 
  一阵沉默,跑出十余里,保康城门就在眼前了。 
  宋大憨一进城门,看到五光十色的招牌酒帘,顿时想起昨夜通宵未睡,粒米未进,如此
一想,立觉饥肠辘辘。 
  城门街道宽大,俱是青石铺地,街上行人熙攘,两侧商店比邻,两人骑在马上,铁蹄嗒
嗒,清脆有声,街人纷纷让路。 
  宋大憨目的已达,心中沾沾自喜,看来无比神气,卵眼左顾右盼,想是在找酒楼。 
  天麟觑目膘了一眼,这才发现憨哥已换了一套新衣,不由轻哼一声,心说:原来你早有
准备。 
  就在天麟轻哼的同时,随风吹来一阵浓醇酒香,憨哥精神一振,咧嘴一笑说:“公子老
弟,酒楼到啦,随便吃些东西吧!” 
  说着,举手指了指左面一座高大酒楼。 
  天麟仰首一看天色,日正当午了,立即望着酒楼颔首说:“就这一家吧!” 
  说话之间,已至楼前,店伙接过马匹,两人并肩上楼。 
  宋大憨以前出外游历总是和妹妹宋芙苓在一起,因而处处受到约束,如今和公子老弟在
一起,心理上就轻松了许多。 
  尤其这位公子老弟武功盖世,相信当今武林中鲜有敌手,万一闯了祸,打了架,保准不
会吃亏。 
  因此,昂首阔步,挺胸鼓腹,大步走上酒楼。 
  时值正午,酒楼上几乎是个满堂,高谈低论,碰杯呼干,乱成一片。 
  宋大憨当先走上楼口,卵眼一瞪,正待发声。 
  蓦觉臂肘被天麟猛力一碰,刚要嚷出口的话,顿时又咽回了喉咙。   
  宋大憨先是一怔,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定睛一看,才发觉酒楼上多是武林人物,凝神
一听,不觉一楞。 
  满楼酒客谈论话题,俱是疤面人单身赴会的经过情形。 
  有人说疤面人是魔魔天尊的徒弟,也有人说论年事应该是徒孙。 
  但大家一致公认疤面人是当今武林中,武功最高的一人。 
  座上有不少武林人物是由嵩山少室峰赶回来的,因此述说起来绘形绘色,神情逼真,只
说得口沫横飞,脸红脖子粗。 
  宋大憨看了全楼高谈情形,不由咧着大嘴,直摇大头。 
  蹬蹬蹬,急步跑过两个酒保来。 
  两个酒保看了宋大憨的尊容,同时吓了一跳,但见他站在天麟的身前,知他不是个仆人,
赶紧躬身肃客说:“爷,请至雅座。” 
  宋大憨傲然哼了一声,大步跟在酒保身后。 
  这时,全楼顿时静下来,静得能听到宋大憨沉重的脚步声,所有酒客,俱都神色惊异,
目光猜疑地盯在宋大憨的脸上。 
  天麟跟在憨哥身后,看了众人神色,知道全楼酒客,骤然看到憨哥这幅奇丑面孔,俱都
联想到憨哥会不会是疤面人。 
  两人被酒保引进雅座,天麟尚未坐好,憨哥已气纳丹田,咬牙瞪眼说:“捡好吃的拿来,
越快越好。” 
  两个酒保见憨哥说话声音嗡嗡震耳,每个字都是由牙缝里蹦出来,俱都惊得连连躬身,
声声应是,神色慌急地走了。 
  宋大憨俟酒保走后,卵眼一蹬,轻蔑地扫了全楼一眼,发现所有酒客俱都神色惊异,静
静地注视在他的脸上,立即傲然发出一声嘿嘿冷笑。 
  这声冷笑,声音不高,全楼可闻,不少酒客浑身一战,面色立变。 
  天麟怕憨哥惹事,正待阻止,酒保已将冷盘和酒送来。 
  憨哥一见酒菜,再也不想其他,但他仍执壶先为天麟满了一杯。 
  这时,楼上渐渐有了窃窃私议之声,再没有方才那样热闹了。 
  天麟发觉情形有异,立即以目赶紧暗示憨哥快吃。 
  片刻两人吃饱,立即走下楼来,天麟回头一看,果见身后跟着几个劲装大汉,于是剑眉
一轩,心中不禁冷冷一笑。 
  两人分别乘上骅骝、赛雪,直向西关驰去。 
  跟至楼下的几个劲装大汉,想是认得赛雪的来历,俱都吓得退了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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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忆文《疤面人》 
第三十四章 仙果风云 

  天麟与憨哥日夜兼程赶往长安,追赶林丽蓉。 
  两人默默前驰,各人想着各人的心事。 
  天麟为了早日到达长安,决定走山丹,经永昌,过打拉池,直奔岐山。 
  这天,红日刚落,残阳夕照中,已达平凉山西麓。 
  天麟举目一看,山势虽然不高,但却异常险峻,削壁突岩,枯木苍松,在淡淡残霞照射
下,峰上彩云徐飘,残雪极厚,谷中尚不时传出阵阵松涛。 
  宋大憨途中不甘寂寞,每当逢山遇水,便摇头晃脑,大唱诗歌,不管天麟心情如何,一
经开始,滔滔不绝。 
  这时一见平凉山,精神一振,牛眼闪光,双唇扭动,大头缓缓摇晃。 
  天麟转首看了憨哥一眼,知他又要开始吟诗了,由于长程奔波,旅途枯燥,天麟从没阻
止过他。 
  憨哥卵眼望着平凉山巅的彩云白雪,首先咳嗽了一声,刚一张嘴。   
  山前乱石枯树中,蓦然传来一阵粗犷的哈哈大笑。 
  天麟听得心头一震,憨哥的诗也不觉忘了。 
  笑声一落,接着是那声租犷声音:“自古和尚配尼姑,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你就慈悲慈
悲我们这几个和尚罢!” 
  话声甫落,顿时响起一片奸邪的哈哈大笑,听来不止一人。 
  一声娇叱传来,接着响起一阵兵刃破风声。 
  天麟听了那句粗野不堪入耳的话,剑眉一蹙,暗泛杀机。 
  宋大憨觉得很扫兴,不由怒火高炽,牛眼一翻,沉声说:“老弟,过去看看,我憨哥还
真不信那些话是敲木鱼念佛经的人说的。” 
  说罢,两人同时一抖马缰,骅骝、赛雪,加速向前飞奔。 
  飞驰中,两人举目一看,只见一片林树乱石间的一块平地上,散立着六个相貌威猛,大
耳肥头凶眼睛的高大和尚。 
  六个和尚,三个持降魔杵,三个用禅杖,俱是极沉重的兵器,似乎不是中原各寺的僧人。
  场中一个飞舞禅杖的凶僧,正和一个身穿青缎僧袍,头戴青缎圆僧帽,手舞长剑的妙龄
尼姑,激烈地打在一起。 
  妙龄尼姑,柳眉斜飞目如寒星,瑶鼻樱口,肤如凝脂,身穿一袭青缎僧袍,愈衬出她的
如花姿色。 
  凶猛和尚的一柄沉重禅杖,招式诡异,声势惊人,只舞得风声呼呼,杖影如林,直似奔
电惊雷。 
  妙龄尼姑,身法轻灵,飘忽如风,一柄长剑,挥舞得寒光闪闪,势若骤雨,幻起匹练银
虹,带起丝丝啸声。 
  围在四周的五个凶僧,持杵横杖,得意洋洋,有的高声喝彩,有的秽言秽语。 
  宋大憨一听,只气得咬牙咧嘴,暴蹬卵眼。 
  天麟虽然急于赶路,但他仍决心要严惩这几个佛门败类。 
  心念间,已距斗场不足七丈了。 
  五个散立四周的高大和尚,闻声纷纷转头望来,俱都目射凶光,面带怒容。 
  天麟再看打斗中的妙龄尼姑,不禁惊得浑身一战,俊面倏变,立即低声对大憨说:“大
憨兄,你一人前去,小弟在此为你押阵!” 
  说话之间,急拨马头,骅骝一声震耳长嘶,回身急转两圈,立将冲势停住。 
  大憨听得一愣,收缰停马,不解地问:“老弟,为何突然不去了?” 
  天麟似乎极不愿妙龄尼姑看到自己,但附近又没有适当隐身之处,只得焦急地对大憨说,
“这时我不便现身,但记住,切不可招惹那位小师父。” 
  憨哥不觉一愣,似乎愈听愈糊涂。 
  蓦闻数声暴喝,“哪里来的野小子,在此鬼鬼祟祟,敢莫是前来送死?” 
  大憨一听,勃然大怒,暴喝一声,拨马向前冲去。 
  三个持杵凶僧,一声冷笑,立即集在一起,横杵以待。 
  大憨一声怒哼,身形腾空离马,直落三僧身前。 
  三个凶僧一见大憨,同时一声惊啊,身不由主地向后退了半步。 
  大憨嘿嘿两声,瞪眼厉声说:“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和尚居然调戏尼姑,你们是拜的
什么佛,念的什么经,不妨说出来让你家大爷听听。”   
  这时,五个和尚持杵横杖,同时涌了过来,五僧互看一眼,不觉仰面发出一阵轻蔑的哈
哈大笑:“佛爷们踏遍宇内各省,走完大江南北,尚没看到过像你这样三分不像人,七分倒
像鬼的怪物!” 
  宋大憨一听,顿时大怒,暴喝一声,抖手掣出腰间的亮银索子鞭。 
  就在这时,场中一声清脆娇叱:“秃贼纳命来!” 
  来字才落,暴起一声凄厉惨嚎。 
  呼的一声,凶僧那柄沉重禅杖,幻起一道乌光,挟着一阵劲风,直向数丈以外飞去。 
  大憨转首一看,打斗中的凶僧,已倒在血泊中。 
  妙龄尼姑,柳眉如飞,秀面铁青,一双寒星美目,冷芒闪烁,凌厉地看了大憨一眼,长
剑一横注定五僧怒声问:“尔等是哪个寺院的败类,报出你们的寺名法号来……” 
  五个凶僧未待妙龄尼姑说完,凶睛一瞪,暴喝一声,挥动杖杵,齐向妙龄尼姑疯狂扑去。
  宋大憨顿时大怒,一声暴喝:“秃贼找死,胆敢以多取胜!” 
  大喝声中,飞身前扑,手中亮银索子鞭,迎空一挥,唰的一声,向前一个持杵凶僧后背,
猛力击下。 
  持杵凶僧,顿时惊觉,环眼一瞪,大喝一声,手中降魔杵,一招“怪蟒翻身”挨着惊人
劲风,反臂打来。  
  大憨嘿嘿一笑,手中索子鞭,早已收回,闪身躲过威猛一杵,如飞向前疾扑,再向另一
持杖凶僧截去。 
  就在这时,娇叱声起,剑气如虹,寒光过处,暴起一声惨嚎,扑通一声,另一持杵凶僧
翻身栽倒地上,登时气绝身死。 
  前面持杖凶僧惊得一愣,宋大憨的鞭头已到脑后,叭的一响,闷哼一声,脑浆四射,盖
骨横飞。 
  剑光过处,又是一声惨叫,血喷如泉,秃头离肩。 
  憨哥举目一看,不禁呆了。 
  只见妙龄尼姑,柳眉如飞,秀目射电,碎玉贝齿紧咬樱唇,神色凄厉,一脸杀气,娇叱
声中,寒光电闪,那副手起剑落人头飞的狠劲,令人看来胆战惊心,娇美的小尼姑,顿时变
成了女煞神。 
  嘭的一响,哎哟一声,憨哥只觉一件极沉重的东西,打在屁股上,身体不由自己地直向
妙龄尼姑胸前撞去。 
  天麟大吃一惊,厉喝一声,身形电射,直向憨哥掠空扑去。 
  妙龄尼姑虽然看清迎面撞来的是义伸握手的憨哥,但是想闪躲已是不及,一声娇叱,玉
掌疾挥。 
  憨哥一声闷哼,肚皮上又被玉手挥中,身形再向左面跌去。   
  天麟身形如电,双手疾出,就在看看握住憨哥头的同时,星目一花,憨哥顿时不见,呈
现眼前的竟是妙龄尼姑的酥胸。 
  妙龄尼姑和天麟,同时大吃一惊,俱都惊得变颜变色,妙龄尼姑,一声惊呼,拨向憨哥
的玉掌,趁势闪电拍出。 
  天麟大喝一声,右掌疾抚迎面击来的玉掌,左袖一挥,身形再度腾空,宛如一条游龙,
直向数丈以外落去。 
  再看三个凶僧,一声不吭,齐向枯树乱石中亡命疾奔。 
  妙龄尼姑险些被天麟的双掌抚上一双玉乳,只吓得胆战心惊,秀面飞红,这时一见三僧
逃走,顿时大怒,一声娇叱,玉手疾扬,三支银钗闪电射出。 
  只见三缕刺目寒光,挟着一阵尖锐刺耳的哧哧破风声,分向三个狂逃的凶僧,闪电射去。
  寒光没处,三个凶僧撒手丢杵,两臂扑天,同时暴起三声凄厉惊心的悠长惨叫,身形踉
跄数步,相继仆身栽倒。 
  天麟无心去看那些,飞身纵至憨哥身边,低头一看,只见憨哥仰面倒在地上,两眼望天,
正在龇牙咧嘴。 
  就在这时,身旁不远处,响起一声凄腕幽怨的低呼:“天麟哥……” 
  倒在地上趁机休息的宋大憨一听,吓得顿时一愣,赶紧闭上眼睛。 
  心说:公子老弟呀公子老弟,天下美女千千万,为何偏选小尼姑,难怪不喜欢我一同游
历,原来私下有秘密。 
  这时天麟已伸直腰身,循声一看,妙龄尼姑已将剑收起,正神色幽怨,目闪泪光地望着
这面。 
  于是,强自展笑,立即拱手问:“雪梅姑娘一向可好?” 
  妙龄尼姑惨然摇了摇头,美目中随之流下两行晶莹泪水,凄声说:“小妹法名冰心,恩
师银钗圣女已不许小妹叫雪梅了。”   
  说罢,双手抚面,香肩抽动,已止不住嘤嘤悲泣。 
  天麟一听到银钗圣女,脑海中立即浮上一个雍容脱俗,身穿墨绿,个性偏激,恨透男人
的中年妇人。   
  雪梅本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子,但由于受了银钗圣女的偏激言行熏陶,也变得乖舛暴戾,
性烈残忍,恨透男人。 
  天麟这时发觉雪梅变了,完全恢复了她的女儿本性,但是,方才挥剑杀人的那股狠劲,
依然令人望之惊心。 
  他看了雪梅的装束,同时联想到银钗圣女想必也削发为尼了,根据雪梅的悲伤情形,雪
梅定然不愿把她秀美如云的长发割掉。  
  心念间,蓦闻雪梅抚面哭声问:“天麟哥,你还恨我吗?” 
  天麟听得一愣,顿时想起在太华峰花园中,雪梅推石下击的一暮,于是淡淡一笑,说:
“事已过去,何必记在心里……” 
  雪梅未待天麟说完,倏然放下玉手,含泪望着天麟,断然说:“不,我指的是小妹挥剑
斩断索桥的事。” 
  天麟一听,顿时想起索桥坠下万丈深渊的离奇怪事,那确是惊心动魄的一幕,这时想起,
心中仍有余悸。 
  因此,不禁升起一丝怒火,但看见雪梅泪痕斑斑的清秀面庞,神色幽怨,楚楚可怜,顿
时怒意全消。 
  于是,淡淡一笑,正色说:“我虽不知索桥是你斩断,但我颇为怀疑,事情既已过去,
何必再要提起。” 
  雪梅听了,一双澄澈的眸子中,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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