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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吓到了,当时也没听清楚他到底在说什么,都是等到晚上他稍微冷静了点以后,才把事情交代了一下,不过这个时候的菜农,已经因为惊吓过度而精神恍惚了。
大姐说到这里,让我联想到一部日本电影,讲的是一个女孩惨死,然后附身在录像带,看过的人都得死,里面最恐怖的镜头就是她先从井里爬起来,然后走到镜头前,然后从电视机里爬出来。
日本的鬼神文化独树一帜,有他们的绝对玄妙之处,不但鬼分类很细致,甚至有些鬼是被人为的精神创造出来的,尽管我联想到的是这部电影,但是事情还是必须按照实际发生的来判断。
大姐接着说,当晚她发现自己男人开始神经兮兮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小镇街上大大小小的狗,那一晚突然齐聚他家门口,对着井口疯狂的叫,整整叫了一晚上。
于是这怪异的现象引起了当地人的传言,菜农一家人也因此不再和人接触。
然而这个大姐却是对自己男人突然被吓傻后说的话将信将疑,因为事后她也去井口看过,水清亮亮的,根本没有什么女人,即便是原本比较迷信鬼神的山里人,也觉得这样的事情突然出现还是太过荒唐,再加上留言传开后当地派出所也倒街上辟谣,还有人找来木板遮住了井口,这件事也就成了个笑话。
跟这个大姐聊完以后,我总感觉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根据我的经验判断,井口旁边立碑,通常是给当初打井的人立的功德碑,所谓喝水不忘挖井人嘛,菜农说的话就精神状态来说,只能信一半,那事发当晚的群狗狂叫,一定是有些其他原因。
如果真的是闹鬼,狗叫就比较容易解释,因为鬼天生害怕狗,狗叫狗牙狗血狗毛都能够震慑住鬼,中国有句俗话,叫做“狗眼看人低”,没有奚落狗的意思,而是单纯说这句话。
这句话在被变成骂人的话以前,是有典故的,狗是有灵气的动物,狗能够看到一些有别于人的东西,所以当有狗对着一个地方莫名其妙的乱叫,那就要稍微小心一点了,当然,这里说的乱叫,是凶狠的,又有点害怕的那种。
养狗是保家的,防人防鬼,这也是为什么从古到今这么多人家里养狗。如果你家里养的狗莫名其妙对着门口凶狠又害怕的叫,你最好是再正对门的地方挂上一面镜子,在门口从左到右撒上香灰,鬼自然会离去。
所以,狗是宝物。
就在大姐跟我说完这些以后,门口那个抽烟的老奶奶也进来了。她开口跟我说话,语气和她沧桑的外表显得很不搭配,给人感觉这是个睿智的老人。老人显然先前在门口听到了我和大姐的谈话,她才走进来接着说。这件事说完,我才没再继续糊涂,才算料到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老人今年86岁了,在当地算是资格最老的人。她是这家菜农的外婆,也是当年那个显赫一时的家族的千金小姐。
她说,60多年以前,她还是家里小姐的时候,家族一直保持着以往封建家庭的习俗,她爹娶了6个老婆,她是第2个老婆的女儿。娶第6个老婆的时候她的父亲已经60多岁了,六姨太却才20出头。
既得宠,又因为老爷的关系没办法生小孩,甚至女人的快乐都没有。在其他姨太太的排挤下,她和外面的一个痞子混上了,还有了孩子。
事情被发现以后,按照家法是要活埋的,先是被关黑屋,罚跪,鞭子抽,身体和精神的折磨导致肚子里的孩子没保住,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却发现那个痞子早就拿了老爷的钱远走高飞了。
万念俱灰下,她带着绝望和怨恨自己投了井。很快尸体被打捞起来,老爷好面子,对外谎称六姨太因为怀不上孩子,抑郁而终。
还为此特别立了个牌坊。然后将六姨太厚葬。我打断老奶奶,问她那是多少年前的事,老奶奶说算了算,告诉我,66年了。我又问她,六姨太当时死的时候多少岁,她说,22岁。
算了算时间,我又大胆的问,其他姨太太的后人有没有人22年前和48年前死过?老太太说,48年前大姨太的儿子死了,22年前四姨太也在家暴毙了。
听到这里,我确定了。这百分之百是闹鬼,而且还是索命鬼。索命鬼是少数以报仇为目的重现的鬼魂,怨念太重,除非它自己愿意离开,否则谁也带不走,甚至还会有生命危险。
这类鬼魂有个很明显的特点,就是每个阳寿年限,都会出来复仇,直到它认为没有仇人了为止。我跟大姐说,我来想办法,虽然不一定真能帮到你们,但是我一定会尽全力的。
出门以后,我想到市集上看看能不能买到些有用的东西,刻意走到石碑跟前,看了看上边的字。这个石碑不是旧物件,是80年代为了标榜这口井是当地文物而立的碑,立碑的正是菜农家族的人。
我意识到一个关键的东西,就是那个打水用的辘轳。从外表上看,木头已经被磨的发亮,而且还发黑,能够判断,这个辘轳这么多年来,除了打水的绳子外,其他都没换过,也就是说,井边的槐花树和井口的辘轳,就成了目睹六姨太投井自杀现存唯一的证人。
前提是它们如果是人。一边在市集上准备东西,我心里一边回想着那家老奶奶说的话。
不禁开始觉得井底的那个女人其实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年纪轻轻却跟了个60多的老头,在那样的年代,母凭子贵,这个女人却永远无法用正当的方法来生孩子,鬼混固然不对,哪怕是被迫无奈,
最令人气愤的就是那个痞子,一句话不留下,跟个没事一样,好像孩子也不是他的一样,就这么远走他乡。我想如果在现今社会,哪怕男女关系再随便,再乱,我固然不齿这个女人的做法,但如果遇到这个男人,我想我的拳头也是不会微笑的。
备齐所需东西,已经是下午,我重新来到菜农家里,打算等到晚上,试着把井底的那个女人引出来。
天色黑起来以后,我以井为第一个点,按方位取了六个点,在地上打了钉子,在钉子头上面缠了一圈红绳,在用坟土把这六个点链接起来,这个阵是防止牲畜昆虫靠近,如果夜深了一大群狗跑来叫,我可就什么也做不了了。
但是这个阵困不住灵,于是我取下井盖上的木板,在上面用朱砂画了敷。到了夜里四下安静了以后,我站在槐树旁,把木板移开一个小豁口,然后把栓了菜农鞋子的红绳缓缓放到井下,我告诉老人和大姐,一会不管看到什么,都别出声,如果害怕,就自己回屋去。
当感觉到绳子已经入水了,我就开始安静等待。没过多久,手里的绳子突然扯动了一下,像是钓鱼的时候鱼咬住了浮漂。
但是就那么几下,力气却不算大,然后又是一阵安静,我心脏一阵乱跳,这类鬼魂我应付过好几次,算是难度很高的,高除了因为它们通常方式很野蛮,容易伤到人以外,还因为它们满心都是怨念,极难带路。
看到绳子这么久没有动静,我就打算把绳子拉上来看看,要是普通红绳没有用,就要用沾过血的绳子了。
当然,我是指我的血。可是当我把红绳拉出来的时候,看到菜农的鞋子里,放了一个用油布包好的东西。
这是那只鬼放进鞋子的,按理说这样的灵魂怨气极重,即使因为井口有敷而没有暴躁伤人,也没见过淡定到这种地步的,
我不是鬼,所以它们的心思我大多只能猜,于是我猜测这个女人可能还强守着做人时候残存的一点意识,想要把她想带到井底的话重见天日。
我将木板重新盖好,将红绳拴在槐花树的树干上。点亮打火机,仔细看那个油布包。上面粘了些苔藓,有压痕,想来是她投井后还没死之前嵌进井壁的石头缝里的。
打开一看,是个粉红色的绣花荷包。荷包里装着一张手帕,手帕的一角绣着一对鸳鸯,手帕上写满了毛笔字。由于是文言文的,我看得并不太懂,于是走到老奶奶身边,她是大小姐,想来是应该懂的。
她看完后告诉我,这是她写给那个负心的痞子的诀别信,意思大概是我为你做了这么多,受尽凌辱,连肚子里的孩子都没保得住,心里期盼着逃出来以后,至少还能让你带我远走高飞,可是你这个负心的人,没有留下一句话,丢下我这个苦命的女人???????等等之类的。
听老奶奶用那苍老的声音讲出来,心里怪不是个滋味的。老奶奶念完后,老泪纵横,颤抖着声音说,真的是柳姨吗?
作势要到井口去看,我给阻拦了,我告诉老奶奶,现在这只鬼的怨念非常重,靠近会有危险,老奶奶说,她不怕,她一定要亲口跟柳姨讲,柳姨生前虽然受到种种排挤,但是对她还是很好的。
我看老人固执,也就只能应了。我将红绳上的鞋子取下,缠住老人的手,另一头还是拴在槐树上,然后我手拿着木板的边缘,准备见势不对就立马扣下去。老人颤巍巍的走到井边,竟然扑通一下跪在井口,开始大哭,说话口齿不清,大概听上去就是我们家有多对不起你一类的话,言语真切。
老人夹杂着哭声的喊话在井壁里面回荡,声音听上去很像一个年轻女人在哭泣,非常诡异,我是一直严阵以待有丝毫状况不对,只得立马暴力收魂。
没办法,我总不能让死去60多年的人再害死一个8旬老人。可老人说着很久,骤然间,那好像女人哭泣的回声停了,只留下老人的声音,老人也察觉到了,抬起头来告诉我,刚刚好像有个人在她的额头亲了一口,虽然不知所措,听到老人的话后,我联想到了索命鬼极难出现的一种情况,当它们原谅一个人的时候,会用自己的方式来表达,莫非这就是它的方式?难道事情已经完结了?
不敢相信的是,我居然什么都没做。
放下木板,另取一段红绳,试探之后,发现鬼魂真的黯然离去了。想来是老***一番话唤起了她埋在心中66年的怨恨,难以想象一种能量的存在竟然靠着仇恨支撑了66年,于人于鬼,不都该是件无比痛苦的事吗?
有些人就是这样,需要别人当头棒喝,方能如梦初醒,当我们站在镜子前,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问自己,这算不算是成长的时候,是不是也开始在心中反复思考,这一路走来,我们的脚印到底有多幼稚,甚至懊恼,当初为什么没有人来喝止我。
诸如此类,举不胜举。大多数人的一生只有一次66年,六姨太活了22年,却恨了66年。实在可怕,六姨太可怕吗?老爷可怕吗?姨太太们可怕吗?痞子可怕吗?是什么害死了六姨太,并不只是封建礼教,更多的是人与人之间那种**裸的背叛和辜负。
人应该活得自由,却又几时真的自由。确认女鬼已经不在了以后,我把油布包和那张手帕交给了老奶奶和大姐,叮嘱他们三件事。
1,拆掉井口的辘轳,破除这个66年的结。
2,拆掉木质牌坊,那是对六姨太侮辱的标志。
3,务必要找到那个痞子的后人,让他们替自己的祖宗到六姨太坟前磕头请罪。
大姐早已惊得目瞪口呆,她连连答应了我嘱咐的事,我请他好好调理菜农,希望他能快点恢复,我虽不收取他们家分文,但我还是恳求大姐能找辆车什么的,连夜送我下山,因为我这才发现,呆在这个地方,我一点也不舒服。
大姐答应了,请了个亲戚,用三轮摩托车,载我连夜下了山。在邛崃市逗留一夜后,我又继续朝雅安康定方向行走。
'正文 第二十六章 童女'
重庆大渡口区,2008年地震前,一定有人听说过这样一个传闻。
经由巴国城到大渡口区府之间的路段,有一个隧道。隧道大约也就500来米。在那一年的3月,有几辆车经过这个隧道的时候,都遭遇了同样的怪事。
每天晚上9点44分,当车驶入隧道口的时候,如果车上的后排座还有座位的话,后座上会突然出现一个穿红衣服,扎羊角辫的小女孩,并且突然开始大哭,叫妈妈。
连续好几个司机遇到这样的情况,有点胆小点,停车逃跑,胆子大的冲出了隧道的出口,小女孩从出了隧道的那个时候起,就消失不见了。
没钱的司机也许吓得在家几天不敢出门,有钱点的司机就会找个人来替他化了这邪,这次的委托人,就是这么一个还算有钱的人。
他透过一些关系打听到我,知道我是干这个的,就亲自上门,希望我能够替他做点什么。我当时算是个愤青,基本上在我看来,有钱人是这个社会的一个符号,他代表的除了自身出众的能力以外,还代表了踩在他脚底下千万工薪族和农民工。
对有钱人我不讨厌,也绝谈不上有好感。作为一个开门做生意的人,基本的礼数和职业态度我还是能够具备的,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直到我渐渐发现,我也变成了这样的人。
所以当这个委托人找到我的时候,我还是一视同仁,先听听他对事情的描述。他说3月的那天晚上,自己在二郎附近招待客户,多少喝了点酒,不过丝毫没喝醉。
吃完晚饭就开始往回走。在途经那个隧道的时候,一进洞就感觉车上好像多了什么东西,于是透过反光镜来看,发现在驾驶座的后面,一个小女孩的脸出现在镜子里自己的脑袋后面。
当场吓得猛踩了一脚刹车,随后冷静的想想是不是自己真的喝多了,企图再通过后视镜往后看的时候,那个小女孩依然在那里,不光坐着,还开始哇哇大哭,边哭边喊妈妈,声音非常大,当他意识到这一切不是幻觉的时候,无意识的提高了速度,很快冲出隧道,一出隧道,哭声戛然而止,再回头看的时候,车上什么都没有。
于是他又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喝多了,但是又觉得这一切太过真实,带着疑惑,也为了安全起见,他把车停在了附近的道路边,下车跑远,然后打车回家,直到第二天,才叫公司的属下去把车给开回来。
连续好几天,这件事在他心里始终消散不去,他时而怀疑自己,时而又觉得是幻觉,然后又开始怀疑幻觉是不是自己安慰自己,如此反复纠结。
这个委托人算是聪明人,他在事后多日无解后,还知道在社会上打听,而打听的结果就促成了他来找我的原因:在他之前有两个司机遇到过,在他之后的第3天,又一个出租车司机也遇到了。同一个地点,同一种方式,这才确信自己撞了鬼。
听他说完,我脑子里快速得描绘着这样一个事发当时的场面,初步判断这是一个冤魂,也许如委托人所说,是个几岁大的小女孩,或许还不怎么懂得死后该去往哪里,又或者还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于是当某种诱因重现了当时死前的最后一个记忆的时候,她就重新出现了。
好在这个冤魂没有害人,没有导致任何人死亡或受伤,从这个层面理解,如果要化解这个冤魂,应该不是困难的事。可仅仅听委托人的口述是不够的,还不足以作为判断的根据,于是我提出让他带我到事发地点去一次。
上了他的车以后,我发现他在车内挂满了佛具,还贴了大大小小的符,莫非他还以为是僵尸上了车。我坐在副驾驶上,仔细观察了驾驶室后面的那个位置,除了那些符咒以外,发现后座椅子的靠头上,有一滩不大不小的水渍。
我问委托人这个水印是一直都有吗?他说,没注意,可能是自家小孩调皮的时候弄上的。
当下我也没有太在意,就没有再多问。到了那个隧道口的时候,我瞟了一眼委托人,他显然有些紧张害怕,我宽慰他,这个世界上任何事情,无因便无果,极少有鬼魂莫名其妙的缠上不相干的人,别太担心。
而我的言下之意,却是在提醒他自己想想,有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没被人发现的事情。世上是没有不透风的墙的,保护得再好的秘密也总会有见天的一天。
因果循环,善恶有报,只要自己是个行得正做得正的人,有什么理由害怕脏东西缠身。
这个隧道在我看来,就是个非常普通的隧道,隧道顶上的山上,有座装饰塔,那里是座公园。重庆是山城,山多且连绵,早些年开发建设的时候,遇山就挖洞,往往却有很多人忘记了一点,当年日军的大轰炸,重庆大大小小的山上挖了无数的防空洞,也正是因为这里特殊的地理环境,重庆成了全国隧道最多的地方。
我仔细问了委托人,小女孩是从什么地方起出现的,什么地方开始大哭的,什么地方又消失的,然后详细记下了这几个点,却还是没有头绪,我提议让他晚上带着我在这个时间再走一趟。
他犹豫很久才答应。晚餐我和他随便在外面吃了点,他显然是应酬的高手,即便和我只是一次性纯粹的合作关系,他也拿出了他交际之王的模样,我唯唯诺诺的应着,心里对晚上即将面对的事件,可以说早有准备,也可以说毫无准备。
到了晚上9点半,我们来到了距离隧道口500米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