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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年猎鬼人+番外 作者:ghostfacer(磨铁中文2013-05-10完结)-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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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尽管念书不算用功,但是还是被一个年轻有为的青年音乐女老师看中了我的天赋,于是常常带着我到学校给她分配的宿舍,教我发声和唱歌,有一天乘着老师有课,我凭着敏锐的嗅觉在她的床下找到一块用报纸包好的老腊肉,于是果断偷走并把它变成了一份回锅腊肉,陪着我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不过代价是我被永远的驱逐出了音乐界。所以当我仔细观摩那把三弦琴的时候,总是特别的仔细,而仔细的目的,也不过是为了找回一点点曾经和它们那么近的感觉。
  从琴上雕刻的纹路来看,也算是年份很久的琴了,不过三根弦里的其中一根看上去比另外两根要新了许多,于是我判断这是一把古琴,不过经过了翻新。我问唐先生琴的来历,他说是多年前从一个拍卖会上买下来的,正宗的西湖三弦琴,据说是乾隆时期的东西,自己也不会弹,但是非常喜爱中国的民乐,于是买回来以后就挂在墙上当作装饰,不管是真心喜欢还是附庸风雅,也算是为收藏界做了那么一点点贡献。接着我想到,既然那只鬼的踪迹在这个琴上有所体现,那就说明这把琴和那个鬼有种必然的关联,那个鬼会不会是这把琴以前的主人?如果只是主人的话,也没有理由出现在乌镇的酒店里,还蹲着看着孟小姐,这么说这个鬼跟乌镇的那家酒店也应当是有联系的,这也未免太巧了。尽管只是怀疑,因为一个偶然的收藏,竟然是收藏了别人的琴,还这么碰巧住过别人生前去过的那个酒店,这种几率实在太小了,不过小是小,不代表没有这个可能性,于是我对唐先生说我要借用他们家的电脑查查东西,让他告诉了我那家酒店的名称,反复查询以后,我开始渐渐有了点头绪,于是我对唐先生和孟小姐说,这个业务我接下了,不过我们可能要再去一趟乌镇。
  唐先生和孟小姐对视一望,被我这么一说显得有点突然。唐先生问我为什么要重新再去一次,我说我刚刚查过了,你们之前住的那家酒店,在改建为酒店之前,一直是被荒废着的,八十多年前那个旧宅子,是当地一家非常有名的大茶楼,而那家茶馆之所以有名,除了很多当时的政要常常光顾以外,还因为那里有非常地道的苏州评弹。
  苏州评弹我是知道的,多年前跟父亲去杭州玩的时候曾经听过,当时也是在一个茶馆,一进大门酒杯台上的一男一女两个人吸引住了,两人一左一右坐在高脚凳上,两人之间也有个高脚的木茶几,上边放着两碗茶,男人在右女人在左,男的穿旧俗长衫,拿着三弦琴,边弹边唱,女的穿着旗袍,在一边谈着琵琶,唱的全是方言,但是强调特别好听。虽然不能和黄梅戏、越剧、昆曲等相提并论,但是它通俗易懂,而且悠扬婉转,算的上是我们国家戏曲类别中值得发扬的一种。而后来因为一些时局的原因,很多非常正宗的唱腔就渐渐失传,或是被改变了,现在留下来的正宗也有,只是不算太多了,而且坐堂表演为主,其质量也可想而知。
  我对唐先生说,八十多年前的那个茶馆,老板和老板娘就是一对唱苏州评弹的人,虽然网上没有当时的照片,但是你家里有这把琴,琴上又有鬼,你有碰巧住过那家改建的酒店,所以我觉得这个鬼一定就是琴以往的主人,我甚至还觉得他是以前那家茶馆的老板。所以我们得再去一趟,把这个事情弄清楚以后,我才能送走鬼魂,否则给鬼魂留下个什么遗憾,这个不是好事。我就曾经遇到过弄错了原因送走了一个鬼魂,却因为事情没有完好的解决,而导致它的执念迟迟不散,最终重新回来。
  他们想了想,觉得目前的情况来说,送走这个鬼魂才是当务之急。于是就答应了我的要求,只是孟小姐说她不去了,一来是心里有阴影,二来也要在家带着孩子,于是唐先生就立刻订好了两张第二天飞萧山的机票,我们约好明天他来接我去机场。
  回到家以后,我仔细回想了这件事情的过程,虽然条理算是比较清晰,判断也能算作**不离十,但是我始终无法把整件事情完整连贯的梳理出来,我们还差一些关键的事情没弄明白,如果之前所有的猜测都没有错的话,这个关键的东西必须要到了那个酒店才能显现,于是我就把一些必要的工具收拾好,早早睡下。
  一路顺利,除了在过安检的时候那个马尾辫的小妹对我的罗盘产生了强烈的兴趣,其余的行李都是托运的,罗盘我是绝不离身的。到了杭州以后,吃过了饭,就开始朝着乌镇出发。到了的时候已经接近晚上,去那家他们先前住过的酒店订房的时候,发现那间房已经有人住了,得第二天才会退房,于是我跟唐先生另外找了家客栈住下,然后出来找吃的,夜里很难打发时间,于是我们也在当地找了个茶馆,就安静的听了一晚上的评弹,直至打烊。吃瓜子吃到我的舌头气泡,我们才会了客栈休息。
  第二天中午我们又去了那家酒店,成功的预定了房间,把行李等从客栈搬过来,我就睡之前孟小姐睡的那张床,我把从唐先生家里带来的那把琴斜靠着放在房间里的靠椅上,拿出罗盘,准备在这个曾经见过的房间好好检查一下,我却发现,罗盘疯转,虽然鬼魂的力量不是很强大的那种,却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它非常的亢奋,于是我断定,这个房间一定有我们要找的答案!
 

  


'正文 第七十四章 三弦'

  我之所以这么说,绝对不是单凭看到了灵魂的反应,而是从罗盘上那种疯转的程度,几乎可以看出,当下这个灵魂处于一个非常亢奋的状态,不过还暂时无法判断究竟是因为什么而亢奋,高兴或是愤怒,还没办法得知。说来惭愧,这就是我们这一行常常遇到的瓶颈,我们必须从一些已经发现的线索中不断的推测,推测总是有好有坏,而我们却往往只能自求多福,祈求我们的推测是正确的。
  我左手拿着罗盘,眼睛一直盯着它,伸出右手去触碰靠在椅子上的三弦琴。刚摸到的时候还好,但是当我一拨动琴弦,特别是那根断掉后重新换上的新弦,鬼魂的反应就特别强烈,虽然无所进展,但是我基本确定了,我们所住的这间房间和那把三弦琴,必然是有莫大的联系。
  想了很久,没有答案,于是我跟唐先生商量,明天一大早我们到周边的市井里去,跟当地的老人或是民俗文化的工作者打听一下,看看是否能够了解到一些关于这间老宅子的典故,因为网上的消息实在太过于片面,了解得非常少,也仅仅知道这家老宅子过去是做什么用途的,别的就完全一无所知。唐先生之前在这间房间里住过,而且就唯独那一晚,自己老婆还撞了鬼,所以他对这间屋子有种戒备和恐惧,为了让他安心,我特别做了一段栓上红绳的钉子,让他放在枕头底下,叮嘱他要是发现什么不对劲的情况,就直接把钉子向鬼扔过去。此外我又取了一段红绳,隔着床把我和他的手指栓了下,这是为了我们俩其中任何一个发现了什么异常,可以在不惊动鬼魂的情况下,动动手指就能够通知到对方提高警惕。
  那一晚,非常难以入眠,也许是因为床铺和墙上的那幅画的关系。墙上那幅画有点让人感到说不出的诡异,画面上,中间是条白色的路,两侧是黑色的房子的形状,天空是那种深蓝色的夜空,却没有星星,最奇怪的是,在路远处的尽头,有一个瘦高瘦高的、模糊的人影。我对绘画完全没有任何研究,于是我也看不懂这幅画到底是想要传达一个什么样的精神,在昏暗的灯光下,白色的墙面突然挂着这么一幅画,在我看来,却是非常压抑。而床虽然不是那种古老的床,但是也是根据酒店的环境情况,刻意做成的仿古床,枕头也是古时候那种方形的长条枕头。我不知道是我对这类的床铺有所排斥或是怎么的,那一晚,始终睡得不好,睡到差不多夜里两三点的时候,手上的红绳动了,是唐先生在扯我,我一下子惊醒了,但是不敢做什么大动作。于是先睁开眼看了看我的床前,什么也没有,因为我是背朝着唐先生在睡,所以我缓缓地把头转过去,看到在唐先生的床上,有一个精瘦的男人,好像坐凳子一样,悬空坐在他膝盖的位置,翘着二郎腿,落地的那只脚,直接踩在了唐先生的被子上,而且手里还抱着那把三弦琴。
  有点道行的鬼魂,是有能力移动身边的东西的,若非如此,它们也不可能对人产生什么影响了。见到这一幕,有些惊讶,情不自禁的“哼”了一声,然后转头去看那把我原本放在椅子上的三弦琴,椅子上已经空了,当我再转头去看鬼的时候,只见那把琴掉落在了唐先生的床铺上,而那个鬼魂却就此不见了踪影。
  我暗暗大喊失策,吓到了它。唐先生缩在杯子里,就露了个额头出来,身体在床上瑟瑟发抖,想来他从发现那个鬼坐在他的床上起,就非常害怕了,说不定来给我打暗号都是鼓足了勇气,我对他说,没事了,已经不见了,他才把头伸了出来,我告诉他,我还想不明白为什么它会只在这个地方出现,明天必须得打听个清楚,否则我们就还得再住上一晚。当晚便不敢再睡,我们开着电视,看到了天亮。期间我一直在思索回忆当时看到的那个男人的模样,就外貌来看,就跟孟小姐先前给我画的那幅画是一样的,但是我看到的那个男人,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衣服也是干干净净的,脸色白得可怕,脸颊凹陷,还有比较重的黑眼圈,看上去像是一个很爱干净,却有因吸毒而严重损害身体健康的瘾君子。不过他抱起三弦的姿势很是地道,看来先前猜测的他是这把琴原先的主人,也许是对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跟唐先生在外面匆匆忙忙吃了点东西,就开始在遛鸟钓鱼和在小河渠里划船的船夫打听消息,因为年代比较久远,打探起来就十分困难,清晨的乌镇是梦幻的,尤其是在靠近水的地方,那独有的撑船人唱的调子,回荡在密密麻麻的江南水乡,悠扬婉转。最后在酒店附近一个拱桥的桥上,我们碰到一个正在织鞋垫的头发花白的老婆婆,看上去有都快70多了,她估计对当地的历史也是无法得知到那么久远。不过老人在任何一个地方都能称得上是百科大全和珍宝,于是我还是问了问她,老婆婆说,她还记得当时那个老宅子。我一听就来了精神,于是买下了老婆婆脚前的一个鸡毛毽子,求老婆婆跟我说说她知道的一切,
  她说在她小时候,一直跟着自己母亲四处逃难,后来日本人打跑了,才回到了乌镇,听她的母亲说过这个老宅子,在日本人还没打进来以前,一直都是个茶馆,老板和老板娘就是在里面唱苏州评弹的,日本人攻陷南京以后,很快就波及了周边的这些地方,于是老板和老板娘就变卖了家产,跟着四处逃难,宅子空了出来,乌镇沦陷后,日本人烧毁了很多地方,却运气很好的是那个宅子得以保存,成为一些日军将领的住所,在那几年的岁月里,日本人在乌镇犯下无数滔天罪行,很多中国人都惨死在了日本人的刀枪下,后来日本投降了,据说老板跟老板娘也回来了,不过当时自己家的宅子已经被**征用了,做了粮仓。
  我问那个老婆婆,关于那个老板和老板娘,您还知道些什么。她说当时她岁数还很小,印象就没有很深刻,只能依稀记得当时的老板和老板娘在乌镇的一些人流量大的地方卖过唱,但是当时那些人都因为战乱,穷得不得了,根本就没有多少人会打发银两给他们。最后就听说他们当掉了家里的东西,之后就再也没有看到过了,大概是又去了别的地方。
  于是我想,这下是麻烦了,线索断了,无法继续,即便是我此刻能够找到当初那家当东西的典当行,恐怕是也没有办法查询到60多年前抗战刚刚胜利后不久的当票,而即便是找到了那张当票,在余下的这么多年的时间里,辗转多次,只怕是早已下落不明,最终怎么落入拍卖行,而被唐先生拍走,这些调查,只怕是我所力所之不能及的。没了主意,也就垂头丧气的回了酒店,开始琢磨着是不是该直接借由那把三弦琴,然后喊魂送魂算了,但又一想,这样一来虽然是有办法把魂给送走,但却始终未能解决掉它始终存在的问题,这并不是我做事的风格,虽然赚的是唐先生的钱,我也完全可以送走之后不管不顾,甚至那个鬼魂因强烈的执念而重返的几率非常细微,我也不能这么做。多年前师傅教过我,尊重万物,鬼是万物之一,凭什么我要机械的送行,而不去读懂它身后的传奇。
  回酒店后,我也考虑得差不多,我还是决定再等一晚上,期盼能有什么新的线索。回去以后,我跟唐先生都是昨夜没有休息好的人,于是很早就补了场瞌睡,从前几次鬼魂出现的情况来看,这个鬼更喜欢在夜晚出现,于是我打算当晚熬夜了,我所说的熬夜并不是像昨晚那样开着电视看到天亮,而是假装睡觉,静静等它的出现。虽然他是否出现,我完全没有答案。
  晚上我出去买了些吃的,等到晚上12点过,我们就开始在床上装睡,三弦琴我还是放在最初放它的那个椅子上,一直等到接近三点钟,我手机都要玩得快没电了,突然感到额头一股凉意,于是我慢慢望向开阔的地方,这次看到的鬼再一次变了位置,它蹲在最初孟小姐说的那个床脚的地方,姿势也是孟小姐说的那种蹲姿,不过它并没有张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我,而是一直耷拉着脑袋,看上去十分沮丧。
  我动了动手指,叫醒唐先生,他大概忘记了我们是在等鬼出现,肯定是睡着了。所以当他醒来看到的时候,吓得叫了一声,大概跟我头一晚是一样,于是也是由于惊扰到灵魂,我眼看着那个鬼在我的眼前忽闪忽闪几下,就消失不见了。
  我从床上坐起来,渐渐觉得这个鬼魂好像是没有恶意,但是据孟小姐所说,当她看到这个鬼魂以后,当天就出了个车祸,虽然收到惊吓,可是并没有受伤,也就是说看上去是因为撞鬼而发生了意外,是不是也可以换个角度想想,这个鬼搞不好是暗暗使力保护了他们一家人,否则为什么不让他们受伤呢?而且这几晚的出现都跟这个老宅子和那把三弦琴有关,从白天老婆婆的口中我已经非常确信了,这个鬼就是当年宅子还是茶馆时候的老板,他也是这把琴的真正主人。
  或许他反复的出现,只是为了要解开自己的心结,而不是为了害人。于是我想到了刚刚他蹲在我床前的那个动作,他一直低着头,垂着脑袋。这是想要表达个什么,沮丧?是因为我没有办法查清真相吗?
  我下了床,从枕头下拿出罗盘,开始在之前它出现过的几个地方检查着,之前它坐在唐先生的床上,床上却没有了它的痕迹。而强烈的反应还是出现在三弦琴的周围和今晚他蹲的位置。于是我走到床前,学着他刚刚的姿势蹲了下来,突然想到,他是不是在看什么东西?这个酒店是后来翻新修过的,即便是有什么当年遗留的东西,也恐怕是早就不见了,于是我请唐先生帮我打开屋里所有的灯,我维持原有的姿势不动,开始在地上仔细的寻找。我这才发现,原来这间酒店除了装潢是后来全新的,它的地板却没有换过,依旧是当年那种刷了红漆的长条木地板!我请唐先生跟我一起把我睡的那张床挪开,在床底下仔细寻找,发现地板上的油漆是重新涂刷过的,因为接缝处,有新漆的痕迹。冒着被罚款的危险,我本来想要撬开地板的,于是用钥匙开始刮那些接缝处的漆,在就这当时那个鬼低头看向的方向,我连续刮了好几条接缝,终于在其中被床脚压住的一条缝里,刮开以后,找到了一根长长的,有些生锈的琴弦。
  这绝对是此行最为重大的一个发现,同时也算是解开了我心中的疑惑,如果我猜测得没错,这个鬼之所以流连了这么多年,却畏惧生人,也不肯跟人搭建沟通,只是凭借着当初的挂念而存在,原本就已经很难弄懂它到底需要的是什么,好在找到了这根琴弦,于是我想,他一定是一个非常热爱苏州评弹的人,而那把三弦琴就是他留下来唯一的挂念,也许是因为当初的逃难,遗留了一根琴弦在地上,时间久了,细细的琴弦不容易被人发现,渐渐的也就嵌进了地板的接缝里。而他生前为了谋生,也一定新配了跟琴弦,或许就是现在琴上的那根,后来又不得不为了生活当掉了自己心爱的琴。之后或许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去世了,这把琴就成了他的遗憾和牵挂。
  我无法向它求证,因为这一类的鬼魂意识是非常薄弱的,基本上没有办法与之沟通,即便是喊魂来问。他本来就只是个普通的老百姓,想来也不会是死于非命,寿终正寝的人有了放不下的执念,除了它肯自己说出来,或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的碰巧猜中,也许就永远也解决不了。我很庆幸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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