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了酒店的电话号码之后,智美问道:“话说回来,典子的脸怎样?”
“脸?是呢,稍微瘦了一点。怎么了?”
“嗯,没什么。那就拜托你了。”
智美搁了听筒,放心地松了口气。
也许什么事都没有,说不定只是一时冲动地来了东京。这样的话昌章和典子的母亲都不算是说谎。智美觉得如果那样就可以了。没有问题是再好不过的了。
但是智美对那照片的事情仍然有点挂心。还有,典子没和曜子说结婚的事情。一般来说,那应该最先成为话题的中心。只能认为是她故意没有说了。那究竟是为什么?
——总之现在,只能等典子的电话了。
转向酒店电话的方向,智美双手合了起来。
但是这夜电话铃声并没有响起。
响起的时候,是第二天早上。智美晚上等得迟了,现在仍然还在床上。
“喂喂。”
“智美?是我,典子。”
“norikoo?”(译注:“典子”的发音。此处原文假名,而其他地方则都是直接用的汉字。)
智美从床上跃了起来。“在找你啊。”
“是呢。可惜错过了。”
“典子,我有话要问你。也许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只是我有点在意。你的结婚报告的事情。”
“结婚?”
感觉到电话那端典子的声音沉了下来。“智美,为什么你会知道我结婚的事?”
“哎?不是你写信过来的么?”
“信?”
稍许的停顿之后,她说道:“我没有寄过。”
“哎……”
两人一时都沉默了。握着听筒的手沁出了汗水。
5。
十一点过五分时典子出现了。智美站起来挥了挥手。典子马上就注意到了。
去了酒店一层的饮食店,之前约好了十一点在这里见面。她刚才还从羽田机场打了电话过来,原本预计今天也要回这边的吧。
“好久不见了呢。还好吗?”
“还过得去。仍旧在小出版社做着助手工作。”
代替了一阵寒暄的东拉西扯之后,典子这边中断了闲谈。
“说起来,方才的话。”
“是是,那个事情。”
智美将之前的照片和信都放在了桌子上。面对着它们,典子瞪大了眼睛。
“为什么智美有这个?”
“因为是你寄过来的呀。”
智美滔滔不绝地说着,由于这个信的原因自己如何不能理解,因为担心典子的事情所以四处奔走着。
“不是我寄的。”
典子摇摇头。“只是写的人是我。”
“哎?怎么回事?”
“我想寄给你所以才写的。但是没有寄出去。”
“那寄的人是?”
“我想恐怕是那个人。”
典子低着头,肩膀缩了起来。脸色也变得惨白。
“等等。莫非那样做的是你丈夫,不会这么冒失吧?在信封里装入了完全无关的照片。”
“那个我也不明白。那个人考虑的事情,什么都不明白。”
她这么说着,紧紧咬住了嘴唇。大眼睛湿润着,慢慢地变红了。
“典子……发生什么事了?”
智美问道。典子用手指拿起了照片。
“被拍进这个照片的男人就是那个人。而女的是那个人的前女友,不,现任女友。”
“……为什么这么说?”
“这个女人拿着照片来家里了。”
典子的话追溯到了上周五。夜幕忽然降临,她正一边听着雨声一边写信。是准备寄给智美的信。信封上的收信人和地址写好的时候,这个女人来了。自我介绍说叫做堀内秋代,在学生时代一直受昌章照顾,因为来了这附近所以来拜访下。典子尽管觉得稍许惊讶还是让她进了屋子。秋代最初还说着普通的社交辞令,但是突然就在典子面前出示了照片。
“说什么昌章先生本来应该是和自己结婚的,但是拒绝和你结婚的话在公司里面的处境就会很糟,没有办法只能和自己分手。而且还展示了从他那里得到金戒指。”
典子眼梢微微吊了起来。
“为什么拒绝和典子结婚的话,在公司的处境就会变糟啊?”
“我想也许是因为我父亲是经理部长的关系。开什么玩笑。这个如果是社长的话还另当别论。而且最初提出结婚的也是对方。真是失礼。”
“那样说了么?”
“说了啊。说了但是根本不信。”
那是不可能的,秋代这么说。昌章先生到现在还是爱着我的,本来就该和你这种人分开。
典子勃然大怒,正想把秋代赶走,这时候电话响了起来。是昌章打来的。因为正在下雨,所以打电话来希望能去车站接他。所谓的车站,是指北陆铁道的野町站。距离公寓一千五百米左右。
“因此我让那女的待着,就去接昌章了。就是想要从本人那里听到直接话。那个人一知道女人在屋子里,急得脸都发青了。”
可怜的男人。本来想这么说的,还是忍了下来。
“真是老实的一点都不会说谎的类型呢。”智美委婉地说道:“喂喂,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啊,回到家之后,那个女人已经不在了。”
“唉呀!怎么回事?”
“那个啊,回去了吧。”
“唔……这样子。”
智美失望地整个人都泄了气。
“但是因为不能就这样一直忍耐着,我就问他和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关系。结果他一开始只是支支吾吾地,最后还是坦白了。是有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这事。”
“可是最后分手了吧。”
“他是这么说的。不过仔细听的话,根本就没有分掉。似乎现在还不时地见面。”
“唉呀,那真是卑鄙呢。”
“是吧,是吧。”
典子猛然直起了背脊,两手握紧了拳头在胸前摆动着。“然后我就从那个令人讨厌的屋子里跑了出来。星期五晚上就回到了娘家。”
“原来如此,所以电话才一直打不通。啊,但是你丈夫不是在吗?”
“那个人,每天都要加班到很晚才回来。不超过十二点是不会回来的。”
“是这样啊。”
这么说起来,信上也写过是勤快能干的人。
“但是现在看来,到底是不是在加班是很可疑的。没准是和那女人见面了。”
智美想着说不定是那样,跟着就开口问道:“东京是什么时候去的?”
“周日去的。转换心情也有,不过说实话是想物色工作。如果辞了这边的工作,和那个人分手的话,这边也就没什么可以倚靠的了。这样的话我想在东京生活。”
“好啊,是好主意。两个人可以再次快乐地一起了。那,有找到合意的工作么?”
“那个啊,出乎意料的条件不合啊。现实果真是严峻的。因此想和智美商量下,不过……”
“没问题,想什么时候谈都可以。不过在这之前先要把这件事情弄清楚哦。”
智美指指信和照片。“如果是你先生寄出的,不是应该问下为什么要这么做么?”
“是呢……”
典子像是有些犹豫地用手碰着脸颊,随后啪地将手放在了桌子上。“智美,现在能去我家么?这种情况下,很多事情都要有个决定了。”
“当然,请让我在场。”
信任朋友的心情以及凑热闹的心情各占一半,智美重重地点了头。
6。
“奇怪的事情还有一件,就是隔壁的人说的话。”
在朝着典子他们公寓行走的途中,智美想起了昨天的事情。隔壁屋子的男人,在看了那照片之后说着是山下夫妇没错。听了这件事之后,典子也摇头表示不知。
“真是奇怪啊,我和隔壁的人还没见过呢。搬家时候打招呼他应该是一个人去的。”
“唔。”
智美觉得隔壁的男人说不定只是随便地回答了下。
接近公寓了,典子的表情慢慢变得僵硬。步子也迈得迟疑了。先前已经打电话告诉昌章之后就会回去。
“喂,走吧!”
智美催促着。“嗯。”小声应答着的典子踩上了公寓的楼梯。
典子没有用钥匙,而是按下了对讲机的按钮。昌章开了门。
“干什么啊,直接进来就可以了。”他僵着笑容说道。典子没有表情地进了屋子,智美一边说着打扰了一边跟着进去了。
进入之后直接就是兼做餐厅的厨房,再里面是六叠的两间,是个标准的2DK房子。哪间房间都收拾得整齐漂亮,但是,到处都是装饰着的蝶类标本,稍微有点可怕。典子和智美并排坐在放置着小桌的屋子里。对面坐着昌章。
“要喝点什么……”
智美担忧地看昌章对典子说道,但她低着头完全没有回应。没有办法,智美只好说:“不用张罗了。”“这样啊。”昌章勉强露出了的笑容。气氛像是守灵夜那样阴暗了。
无论如何要先起个话头,因此智美拿出了之前的信。
“这是寄到我这边的,是你寄的么?”
他看了一眼信之后,微微摇头。
“不,不是我寄的。”
“不是你寄的话,会是谁?”
典子结论般地开口。昌章勃然变色。
“为什么我要寄那种东西。而且这封信究竟是怎么回事?”
“里面放了这样的照片呢。”
智美拿出照片,放在了昌章的面前。然后对着惊讶的他,将至今为止的事情都说了。听过之后,他还是摇了摇头。
“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事情……”
“明白了,是那个女人干的。因为怄气所以做了。”
“她不是会做那种事的人。”昌章说道。但是他的话,让典子变得更加兴奋。
“智美,听到了么?是‘她’呢。果然现在还是喜欢着啊。”(译注:日语“彼女”既能表示单纯的“她”,也能直接指“女友”。)
“说什么呢。这不是没有的事嘛。”
“但是现在不时还是会见面的吧?”
典子开始哭泣,因此智美代她问道。昌章皱起了眉。
“她和我之间不是那样。因为烦恼着工作和家人的事情,她变得有些神经症的状态。然后终于前几天想要自杀了。但幸好没有生命危险。因为她打了电话过来,说不去见面的话就去死,所以没办法只好见面了。但真的只是见面而已。见了面喝了点茶听听说话之后就平静下来了。”
“骗人。那绝对是骗人的。”
“是真的。为什么就是不信呢?”
这么说着,昌章抱着手臂转向一边。典子还在一个劲儿地哭着。
不妙啊。智美觉得,典子是完全不在乎离婚的事情,不过照这样的话,事后想想肯定不是滋味。
“那个,先去问问这个女的有没有寄过这封信如何?如果典子和先生都没有寄,也应该考虑下是别人的可能。”
昌章板着面孔想着,进一步考虑了智美的意见,点了点头的同时站了起来。
“就这么办吧。这样的话,就很清楚不是我做的了。”
昌章去餐厅打电话的时候,智美用自己的手帕帮典子擦了擦眼泪。典子抽抽嗒嗒地说着:“喂,真是过分的话吧。”
智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含糊地“嗯”了声。
“那如果去东京,要先解决合适的工作的问题。”智美鼓励道。
“拜托了。要月薪二十万以上,一周休两天的。”典子哭着说道。
昌章的电话打的时间比预想的要长。智美注意听着,发现对话中有稍许的古怪。
“是……是的。周五的傍晚见过。……不,不是我见过,是我太太……是,是的。……现在么?哎,哎,没关系。家里就可以。”
挂了电话的他,在智美询问之前先说道。
“她,行踪不明。从上周五开始一直是。”
7。
负责的刑警,是四十多的圆脸男人。矮胖的身材,裤子皮带的上方是堆积着脂肪的腹部。
昌章给堀内秋代家电话的时候,正好这位桥本刑警在,就接了电话。他受理了秋代双亲对于女儿行踪不明的搜索申请,正在对她的屋子进行调查。秋代一个人住,什么时候开始不见的还不清楚,只知道从上周五工作前现身之后,谁都说没有见过她。
“总之现阶段,太太是最后一个见到堀内秋代小姐的人。”
听了典子的话的刑警,像是暗含着什么似地说着。在一旁听着的智美,想说那样又如何?不过还是忍了下来。
接着刑警又刨根问底地问着各种各样的问题。因为有牵涉到隐私,所以典子和昌章都一脸不快地应答着。
质问的目标也转向了智美。不用说,是问之前的信的事情。
“可以看下信和照片么?”
智美递了过去。刑警接过之前,先戴上了手套。
“不介意暂时由我们保管吧?当然会好好地还回来。”
还回来是当然的,智美在心里边骂着,边生硬地答了句:“请便。”
之后刑警说想要采集三人的指纹。说只是作为搜查的参考,如果没有必要是会废弃的。
没有办法只好应承了下来,于是刑警就联络了警署。不一会儿鉴识科的人就来采集了三人的指纹。
“那个刑警先生,是在怀疑我么?”
刑警们回去之后,典子说道:“是怀疑我对那个女人做了什么吧。所以那样纠缠不休地问着。”
“没有那样的事啦。仔细地询问是他们的工作嘛。”
“但是还采集了指纹啊。”
“单纯的搜查手续啦。他们考虑的有很多。”
昌章这时候打断了说话,接道:“我想可能是自杀。”
确实这也是智美觉得最有可能的。典子应该也是同感,证明就是三人都沉默了下来。
“我,暂且失陪下。”
开口的同时,智美站了起来。典子跟着也站了起来。
“等等,我也去。”
“但是典子你……”
“可以的。”
这么说着,典子抓着智美的手腕,走向了玄关。智美回望着昌章,他皱着眉看着小桌的表面,等她们换好鞋子的时候才喊道:“智美小姐,请告诉我联络的方式。不然警察问起的话会很为难。”
智美斜睨了下典子,答道:“明白了。”
订好了这晚的商务饭店的双人房之后,智美和典子去了近江町市场附近的居酒屋。如果客人拿着市场买的鱼的话,在这店里可以立即就做好。
“喂,我啊,应该找怎样的工作呢?事务性的工作应该能做吧,不过有弹性的工作也不错。”
典子边吃着虾夷盘扇贝烧烤边问道。酒量不佳的她,才喝道第二瓶啤酒,就已经醉眼惺忪了。
“唔,是呢。”
智美拿着玻璃酒杯沉吟道:“那个,昌章先生啊,不是一直没有说谎么?”突然典子一口气喝光了酒。
“为什么?”
“因为那个秋代小姐,真的是有神经症的不是么?昔日的恋人变成那样,我想总归是有点担心的吧。”
“唉呀,对方是神经症的话,就能允许约会么?”
“不是那样啦。”
“我啊,对那个人隐瞒的事情真的觉得很愤懑。偷偷见面的事情不是也隐瞒了么。那样子,那样子,真的非常讨厌。”
典子终究还是伏倒在了柜台上。智美想着真是不妙。忘记了她是一醉就哭的那种人。厨师和其他客人看着她都在窃笑。智美叹了口气,咬上北长额虾烧烤。
伴着脚步不稳的典子回到酒店,就收到了桥本刑警的留言。说是十点过后再来电话。看了看表,才九点刚过。将典子安置在床上之后,智美去洗了淋浴。
出浴室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是桥本刑警打来的。
“有享受到金泽的夜晚么?”
“差不多吧。”
“那太好了。说起来有个事情要问下,那个照片给谁看过的还记得么?”
“嗯,记得。”
智美一一举出。
“原来如此,明白了。哎呀,打扰休息了真是抱歉。”
单方面这样说着,刑警挂了电话。什么呀,智美撅着嘴放回了听筒。典子在一旁,正安然地呼呼大睡。
次日早上,电话再次响起。智美“唔”了声,将毛毯裹住了头部。似乎是典子接了电话。
三言两语说完,典子挂了电话,将智美的毛毯掀了开来。
“做什么呀。”
“不得了了,智美。犯人被逮捕了。”
8。
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状态下,智美和典子办好了酒店的离店手续,一起乘上了出租车。电话是桥本刑警打来的。但是说是犯人被捕了,是哪个事件的犯人完全不明白。不管怎样还是先回去公寓再说。
走到公寓旁边,很明显的有大的骚动。几台警车停在那里。两人分开了看热闹的人走到了前面。
“啊你们辛苦了。”圆脸的桥本刑警凑近了道。
“刑警先生,这里……”
智美说着,刑警像是制止般地向前伸出了手。
“现在请听我说明。其实是樱井招供了,说杀了个女人。”
“sakurai……是谁?” (译注:“樱井”的读音,此处原文假名。)
“住在山下先生隔壁的男人。”
“哎,那个人?那么所谓被杀的女性是指?”
“是堀内秋代小姐。”
“唉——”
除了这个,智美说不出话来。典子在一旁早就僵住了。
“总之上去再详细说吧。”
刑警竖着大拇指说道。
到了房间,昌章正在餐厅里的桌子旁。里面的两间房子里,藏青服色的男人们正在来回行动着。
“怎么回事?”
典子问昌章。
“我们家好像是杀人现场。”
“哎?”
“嘛,先请坐下来吧。”
刑警催促着,智美和典子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刑警保持着站立的状态开始说明。
事件果然是哪个周五发生的。典子刚出去接昌章,樱井就悄悄进了这屋子。他听到典子出门的声音,就认为这屋子里谁都不在了吧。
“为什么要偷偷跑进我们家里?”
“那个啊,好像是为了蝶类的标本。樱井也是蝶类的狂热者。据说经过您家的时候看到了先生的收藏,那家伙说无论如何都想要。据说只想着能让隔壁的房里也能有那个,连安心地睡觉也不能了。”
“我的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