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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察的脸色更加阴沉了。就在这时,两道身影如电射出,直扑大魔法师。永眠指引者和湮灭这两把凶刃几乎同一时刻洞穿了他的身体!
格拉斯堡公爵麾下大魔法师索恩斯特,战死。
水花和绯色互相盯了一眼,各自分开,没入混乱的战场内。到处都是战马的战场,简直就是她们的天堂。马腹下,有太多的空间可以闪避利用。
一名神官颤抖着,不断挥舞着权杖,可是他的神力早已干涸,连一个治疗术都放不出来,只能不断向神殿骑士们的身后躲去。然而后方并不是安全的,敌人可能来自四面八方。神官忽然觉得胸前一凉,一截刀锋已从心口突现出来。他艰难地回头,想要看一眼凶手,然而头只转到一半,就软软地垂了下去。
薛西斯神殿十级神官巴恩,战死。
战场另一侧,水花正迈着细碎的步伐,如在水上飘行般闪过一个又一个敌人的截击,扑向自己的目标。
那是一名面容坚毅的中年骑士,正率领着身旁十几名骑士浴血奋战,牢牢卡死了对面人类初阶战士的前进道路。他手中的巨剑每次挥斩,必然在人形初阶战士的身上留下一道巨大伤口。可是那些人形初阶战士往往被斩开了胸腔,还在浑然不觉地死战。
中年骑士忽然感受到巨大的危机,霍然回头!在他的瞳孔内,少女已腾空而起,身体几乎与地面平行,无声飞来。她手中的长刀上缠绕着浓郁黑气,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一闪而过。
中年骑士眼中闪过骇然,已经损耗大半的斗气蓦然提升,准备迎击这个极为危险的敌人。但是一切都迟了,他眼中的神光突然暗淡下去,咽喉处出现一条细细血线,随后鲜血狂喷如瀑!
水花伸手在他头上轻轻一按,整个人已借力腾空,连续几个翻身,已在十余米外,重新没入混乱的战场中。
中年骑士的头一歪,随后从身躯上滚落。
金雀鹰剑士营营长,十五级大剑士布勃卡爵士,战死。
当水花和绯色各自又暗杀了一名大魔法师和一名神官后,奥多姆手下的法职者就被打扫一空。失去了法职者,就等于是失去了战争胜利的基石。
奥多姆终于轰然倒下,在栽倒前的最后一刻,他手中链锤依然飞出,砸死了两名战士。在他倒下的地方,几乎不见鲜血流出。在无比激烈的战斗中,奥多姆的血已流干,直到最后一刻,他依然战意昂扬。
李察纵马而来,在奥多姆尸体旁停留了数秒,深深看了一眼这个让人敬仰也让人畏惧的敌人,然后拨转马头,又奔向前方的战场。那里还有数十名骑士在殊死搏杀,对投降的要求充耳不闻。
这些骑士都是奥多姆带出来的嫡系重骑,他们或许残暴嗜血,却也充斥着真正的骑士精神,哪怕在绝境之下,依然死战不退。但是惟一能够命令他们撤退或投降的人已经倒下了。
李察驻马,抬手,命令围杀的战士向后退,随后一面面重盾重新排列起来,构成一圈环形的城墙。环形的中央,就是最后的十几名骑士。他们早已浑身浴血,不知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座骑都已战死,所以他们背靠背站在一起,面对着数十倍于己的敌人。
“投降吧。”李察做着最后的努力。
但得到的回答却是一口狠狠啐在地上的口水。
李察叹了口气,在意识中下了最后的命令。一片投斧呼啸而起,精准无比地砸在圆环中央。
战斗结束了。
李察驻马在小高地上,默默看着麾下的战士们打扫着战场。
血已将整片战场染红,一具具尸体还保持着临死前的姿势。而奥多姆的尸体被单独抬出来,平放在一块草地上。他身上的盔甲布满了刀剑痕迹,更有无数魔法爆裂后留下的灼痕。或许最能说明战斗残酷的是他身上整整插着二十三支弩箭!李察带回来的这批魔法手弩,在射程内就是圣域强者也不敢硬挡,奥多姆却用身体硬挨了二十多箭,才最终倒下。
此时此刻,神官们反而是最忙碌的。对许多受重伤的战士而言,神官的神术就是他们生命留存下来的惟一希望。流砂和克拉克手中都不断闪耀着神术的光芒,几个堕落牧师甚至是小牧师西索都在不断治疗着。永恒龙殿的牧师之强大,在此刻尽显。
伊俄依然光彩照人,神术也仿佛不会枯竭般,他在伤兵中走着,一片片神圣光辉从他手中洒下,而无数目光带着希冀看着他,宛若他是行走于人间的神祇。
现在,李察看他倒是没那么不顺眼了。
得到主力战败的消息,老霍根即刻挥军掉头,毫不犹豫地撤退。
李察几乎无损的沙民骑兵这时出现在战场,开始围绕着这支纯由步兵组成的队伍不断袭扰,将染血之地的马匪战术发挥得淋漓尽致。但是老霍根爵士用兵沉稳,队形始终没乱,留下了一百多具尸体后,终于把全军成功撤了回去。
和奥多姆爵士一战激烈程度超乎李察预料,他不得不打扫战场,让战士们得以休息。母巢的战斗单位虽然不惧伤痛,但依然会疲劳,意志并不是总能超越肉体的。
李察回到诺兰德这段时间,母巢在动荡之地不断创造人形初阶战士,数量居然积累到了四百多个,还有十个精英级别的战士。当李察给他们都配齐装备后,这批战斗单元即刻就成为让奥多姆也为之侧目的精锐。
这些埋伏在动荡之地边缘的战士进入战场后,双方力量对比就彻底扭转。拥有超过五百人形战士、大量抛掷兵以及两百野蛮人战士的李察,在战力上占据了绝对优势,并且在魔法和神术力量上的对比更加明显。
清点战果,李察手下战士战死一百多,伤两百多,全歼对方七百骑兵。除了少数轻骑兵逃散外,陷入负面魔法和钢铁壁垒战阵的重装骑士失去了最宝贵的机动性,几乎战至最后一兵一卒。在李察一方,由于牧师数量众多,补给充分,伤兵过一两天就可以再次投入战斗。
此战过后,小方丹男爵领虽然还有千余守军,但主要的精锐却已一扫而空。
入夜时分,激战了一天的战士们纷纷进入梦乡。李察在自己的营帐内补足魔力后,即开始动手绘制构装。现在他手上材料充足,也有数量众多的构装方案,所以制约的因素就剩下时间了。
握住魔法笔,李察屏住呼吸,轻轻在准备好的基质附魔皮上勾勒出第一根线条。这根线条盘曲复杂,拉直的话总长超过三米,想要一笔绘成难度非常大。它就是这幅生命守护构装的关键,直接影响汲取周围游离能量的效率。
李察的手稳如磐石,笔尖划痕的精度已达一毫米的十分之一。这是正常人根本无法仅仅通过训练能够达到的精度,更何况还要同时保持魔力的稳定均衡输出。
第一笔成功了。
李察松了口气,这一笔画好,这幅构装就相当于完成了三分之一。他轻轻提起这根神器级别的魔法笔,准备换装魔法溶剂。这支笔可以同时盛装三种魔法药剂,且可以按使用者心意切换,绝不会互相污染影响。这在无形中解决了魔法阵杂质过多的一大传统难题。
看到这支魔法笔,李察心中一暖,不由得想起了流砂。然而一想到流砂,他就不由自主地联想到太阳神般灿烂的伊俄。
李察忽然觉得呼出的空气中已带上了火。他几乎凭直觉判断出,伊俄这个时候必然在流砂身边!那么他在那里干什么呢?流砂又在哪里?
无须去想,流砂现在应该在自己的营帐里,因为所有的伤兵都已救治完毕。那这么说,伊俄也在她的营帐里?
“不可能!”李察努力说服着自己。可是在他心底却又有一个阴沉的声音在说:“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相信流砂!”李察在心底怒吼!
“你并不了解她。”那个声音根本不放弃。
“滚!”
“怎么,恼羞成怒?想要证明我错了,只要去她那里看看不就知道了?你就是怕他也在那里,不是吗?”
李察忽然沉默,把魔法笔放下。现在他的心情,已经不适合绘制构装了,肯定做一幅失败一幅。这还是李察第一次由于情绪原因无法继续工作下去。他可以提高成功率,却不能降低材料的质量。失败一次,就意味着几万金币消失。现在每一枚金币对他都很重要。
李察索性拿出“生命诛绝”的图纸,再次开始研究。这是一幅接近神奇的构装,绝不是普通的三阶构装那么简单。其中最难的一个魔法阵,用途似乎是与同类魔法阵进行链接,以把两个构装连成一个整体。
这个魔法阵绘制难度之高,李察从未在任何三阶的标准版构装上看到过。不过这还难不倒李察,李察估计自己状态足够好的话,应该试制五次之内就能成功。现在问题是他的魔力还达不到绘制这一魔法阵的要求,只有当他升到十五级,可以使用八级魔法时才有可能。
“生命诛绝”其它部分的设计思路也妙到毫巅。每看一次,李察就会受到一次启发。
然而今晚却不适合干任何事。李察盯着图纸看了十分钟,却什么都没有看进去。意识中那个声音反复地提醒着他:“这些时间已经足够干很多事了。现在去的话,还来得及阻止。”
“还不过去看看吗?打断也行啊!”
“现在去不去都没什么区别了。但是,也许会有第二次的吧……”
啪!李察重重将图纸砸在桌子上。
今晚的时间注定要全废在这里,如果他不出去看看的话。
在扎营的时候,李察特别吩咐为流砂、伊俄和克拉克各自准备一个单独的营帐。高级神官和法师享受特殊待遇是各个位面都通行的准则,所以李察的嘱咐表面上看不出任何问题。负责军队的刚德和奥拉尔也从没有在细节上让他失望过。
但是……
李察又想起在介绍伊俄时,流砂唇角那淡淡的笑意。现在反复回想,却似乎可以品味出里面太多太多含而不发的意思。从来没有一个神官会管另一个神官叫伙伴。李察脑海中又浮上伊俄的面容,那个如太阳般夺目的神官看着自己的眼神,带着兴趣、高傲,又有隐隐的不屑。但现在,在回想中,李察又看出了隐藏很深的敌意。
伊俄是一个战斗神官,神力似乎无穷无尽,战场就是他的天堂。而且他是如此的光辉,如此的灿烂,李察感觉到在他面前,似乎自己皇家构装师的光环都被压制得暗淡无光。至于其它的,比如说容貌气质,就根本没有比较的必要了,两个人根本就不在一个层面上。
一直以来,李察真正在外表上感到挫败感的,就只有一个尼瑞斯,一个伊俄。尼瑞斯对李察是真正的友善,而且他的容貌更加倾向于妩媚清丽。可是伊俄不同,他是堂皇大气的英俊。就连李察也不得不承认,伊俄的容貌对女人的杀伤力是致命的。精灵诗人奥拉尔和伊俄一比,完全就成了一个农夫。
李察终于向营帐外走去。再这样呆下去,他又要喝酒了,可是喝酒之后,更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但在出帐的瞬间,李察不知为什么又折了回来,一把抓起长刀灭绝,才走了出去。
一出营帐,迎面就碰上刚德,差点撞在一起。刚德咧开大嘴刚想开个玩笑,忽然觉得李察神态有异,竟然有种莫名的杀气。他一怔,即刻收起了玩笑,而是问:“头儿!明天怎么打?”
李察不假思索地说:“先把奥多姆的尸体送回去,然后明天全军进逼黄昏城堡。”
刚德摸着自己的头,有些不解地问:“这不是给他们留时间逃跑吗?”
“就是让他们跑!”
刚德点了点头,没再争辩,而是转身去找奥拉尔一起规划明天的进军路线。临走之时,他看了李察手中的长刀一眼,眼神很有些异样。
章四十三 你的未来
李察浑然不觉,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刚才是怎么把刚德打发走的。他心中充满了嘈杂的声音,以至于自己真实的心意都被压了下去。
“我只是想在军营里巡回看看而已……”李察对自己说,然后一仰头,用力灌了几大口烈酒下肚。
如火般的烈酒下肚后,李察才怔怔地看着自己手中的酒瓶,实在想不起来这东西是怎么出现在自己手里的。他可没有随身带酒的习惯,营帐里也不会有。
身为全军统帅,在军营中喝酒可不是个好主意。李察一向很注意这些细节,于是想把酒瓶扔掉,可是想了想,却又塞进怀里,信步走着。
长刀灭绝拖在地上,刀鞘不时跳动,在小石子上砸出火花。
在另一座营帐里,刚德和奥拉尔正凑在一起,研究着地图。说到一半,刚德忽然觉得有些口渴,于是随手在怀里一摸,却是一怔。怀中的酒瓶已不翼而飞。
染血之地的夜很寒冷,可是风中却偶尔还会吹来属于白昼的燥热。李察的视线从哨兵、马厩、篝火上一一扫过,然后落在前方不远处的一座营帐上。
不知不觉,他还是走到流砂的营帐前了。
营帐中还亮着灯火,流砂仍然没有睡。可是投在帐壁上的人影,却是两个。
李察定在当场,心中的嘈杂一时尽去,化为寂静。
哗,营帐的门帘被拉开,流砂探出头,向李察招了招手,然后对帐内的人说:“好了,先这样。你先回去吧。”
“好的。”营帐内响起的果然是伊俄的声音!
李察的心忽然感到一阵刺骨的寒冷,手不自觉的握紧了灭绝的刀柄。
伊俄从流砂的营帐中钻了出来,向李察笑了笑,就向自己的营帐走去。他的一笑,依然完美灿烂,但是看在李察眼中却是富含深义。
李察差点把刀拔出来。
他强行控制着自己,走进流砂的营帐,坐下,把视线的焦点盯在对面的帐壁上。刚刚如果再多看一眼伊俄,李察就会觉得控制不住会做点什么出来。
流砂回转身,放下帘布,然后坐到李察面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随后流砂发现李察的表情僵硬,目光更是死盯着对面一块营帐的帐壁看,就象那里有一张五阶构装图纸一样。她嗤的一声笑出来,伸手在李察视线上摇晃了好几下,才算把他的注意力抓了回来。
“找我有事?”流砂始终带着玩味的淡笑,盯着李察看。
“不……没事。只是在军营里随意巡视一下。”李察有些支吾地说。他一张嘴,就喷出一股酒气。流砂笑得更加明显了。
“巡视军营?那可不是你应该干的事。你想巡视什么?”
面对如此露骨的问题,李察完全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强作镇静,分辨说:“我是领主,巡视军营不是职责所在吗?”
“那是刚德、奥拉尔该干的事,甚至你那几只大蝙蝠也可以胜任。”流砂毫不客气地说。
李察无语。
流砂脸色一正,说:“对了,今天你的指挥犯了好几次错误,临场应变也不是很恰当。”
李察皱眉,他也知道自己今天的指挥不是平时的水准,可是刚刚点头承认,没想到流砂补充了一句:“这是伊俄说的。”
李察全身一硬,可是刚刚已经点头承认了错误,此刻却是无法反悔。他面带寒霜,冷冷地说:“伊俄,他不是战斗神官吗?也懂得打仗?”
“永恒龙殿的战斗神官都需要研究战略战术的。”流砂说。
李察忽然觉得气往上涌,冷笑着说:“那么下一场让他来指挥好了!”
“他也这么……”流砂说到一半,看了看李察脸色,立刻住口。
李察忽然平静了,双手抚着长刀灭绝,淡淡地替流砂补全了没有出口的话:“伊俄想要我的指挥权是吧?他还想要什么?”
流砂吐了吐舌头,靠了过来,说:“好了好了!我刚才只是想气气你的。其实是这样,我和他说过你在临战指挥上几乎完美无缺。然后刚才我和他在检讨今天的战斗,才觉得有几处需要改进的地方。但我知道,这不是你正常的水准。”
李察依然沉默着。
流砂看到有些不对,于是索性靠在了他怀里,用力抚摸了下李察的脸,说:“身为战斗神官,和指挥官战术配合得好,才能真正发挥出他们的作用。一个大范围增益或者是驱散神术,早一分钟晚一分钟施法,对战局的影响可是大不一样呢!”
李察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流砂的头,僵硬的身体放松了一点。
“另外,伊俄认为,你现在的个人实力还是太低了一点,才十二级的大魔法师,不足以震慑手下。”
李察的身体又硬了。他险些脱口而出:“是不足以震慑一个十二级的战斗神官吧!”千忍万忍,他才把这句话吞了下去。
流砂这次似乎没有看明白李察的反应,一把把他拉了起来,然后一脚把灭绝踢到角落里,说:“这件事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