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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战骑士露出感激之色,挣扎着行了一个一丝不苟的军礼,才说:“为歌顿大人和阿克蒙德效力,本来就是我们一生的目的!”
步战骑士效力的对象中没有李察,而只有歌顿和阿克蒙德。
李察觉察到了这一点,但是没有说什么,而且周围听到这句话的人也觉得理所当然。这就是家族和一个传奇般领袖的凝聚力。他们效忠的对象以前是歌顿,现在是李察,以后或许会是李察的儿子。不论哪一个,在这些步战骑士的眼中都是阿克蒙德的一员。歌顿被单独提出来,是因为他对阿克蒙德家族的贡献已经大到了足以载入历史,可以与史上最为出众的几位阿克蒙德相提并论的地步。或许再过几十年,歌顿的功绩就会超越所有先辈。
许多步战骑士都是一代代为阿克蒙德效力的,阿克蒙德则给他们提供了教育、训练、社会地位、财富和一条通向更高位置的通道,如果他们本人足够强大,受到荫庇的范围还会更大,血亲、亲族、甚至团队。双方就如冬青藤和冷杉树,互相缠绕,互相扶持。这也是诺兰德众多贵族豪门的生存方式。
借着清晨微微清凉的天气,李察带领着队伍继续向血石营地进发。随着第一轮太阳跃上天空,天气又开始变得炎热。踏在滚烫的红色泥土碎石上,汗水又开始从李察的额头冒出流下。他已经渐渐习惯了染血之地的干燥和炎热,安稳地一步一步向前走着。不过,一个让他失去了全部战马和大半战士的名字此刻正在李察心中反复盘旋。
红色哥萨克。
染血之地也是有道路的。其中大多数都是往来的旅人踩踏出来的,踩得人多了,也就逐渐变成了大路。绿洲和拥有水源的中立营地自然是许多大路的终点,大型商队往来密集的路线也经常出现大路。如果绿洲干涸,营地变迁,那么大路也就会逐渐变成小路,然后自然而然的消失。
在炎热的天气下走了大约半个小时,李察面前就出现了一条小路。说是路,其实就是车轮马蹄压碾出来稍许平整的一片地面。根据地图的标注,沿着这个方向大约再走几公里,就是通向血石营地的大路了。
李察的运气显然不错,仅仅凭着那幅粗糙地图上的标注,加上一点经过岔路时的方向判断,至今为止都没有出现太大的偏差。
不过眼前这条道路看起来并不通畅。几根削尖的树干钉在一起,就构成了一个人工路障,在李察前方的道路上,就横了这样几个路障,把两根高耸石峰之间的道路封死大半,只留下几米宽的一处空隙。路障后面,可以看到几个面相凶狠的男人正在无所事事地游荡着。路障一端最高的支架上则绑了一面旗帜,在无风的天气,耷拉着与地面垂直展开,露出血红色的死神镰刀图案。
染血之地大多地势四通八达,偏离大路并非不能通行,只是比较容易迷失方向,或者遇到一些未知的危险而已。就象眼前,即便封锁了这条道路,稍稍多走几步,绕过高耸的石峰也是应该能够过去的。可是对方既然如此堂而皇之的封路,那么绕路就不会那么简单了。看样子对方是在这里设了一个长期的路卡,拦截从这个方向来往于血石营地的人,躲是没有用的。
李察略皱了皱眉,就向路卡走去。
远远看到李察一行人,路障后的一个人立刻跳了起来,用力吹响了哨子。于是十几个穷凶极恶的大汉纷纷站起,抓起自己的武器。同时从路障一侧的石峰后,还奔出了几名骑士。
一名壮汉大模大样地走到了路障前,用力挥舞手斧,高声叫着:“喂!那边的人都给我过来!这里是血镰马克老大的地盘,凡是想去血石营地的人都要交税!”
还距离路障百米左右,李察就停下了脚步,回答说:“我们不准备去血石营地!”
那名壮汉一怔,按李察的前进方向,不去血石营地完全不可思议,如果只是要穿行染血之地,那么根本就不会折到这个方向来。他认真地想了想,也想不出除了血石营地,李察还能去哪。
就在这时,一个比其他人至少高出半个头的大汉从路障后走出,一巴掌扇在还在用心思考的那个人脑袋上,怒斥一声“废物!”他向李察一指,吼叫道:“不管去不去血石营地,既然让我们看到了,就都得过来交税!这是马克老大的规定!”
章三十四 特别赚钱的事业
李察率领着众人走近关卡,一面不动声色地说:“我们想去血石营地碰碰运气。每个人的税是多少?以前从这里过可是不收税的,你们在这设卡,就不怕血石营地知道吗?”
那名大汉向地上啐了一口,然后摩挲着沉重的双刃战斧,恶狠狠地说:“每人一个银币!大块头要交两个!不过一看你们就知道是一帮穷鬼,连匹马都没有,也想到血石去碰运气?乖乖把税交了,如果没钱的话,身上有什么好东西抵税也行。交了税,我就会给你们一块牌子,在血石营地里就没人敢欺负你们。血镰马克就是血石营地的老大!”
李察皱了皱眉,说:“我怎么听说血石营地的老板是雷锤?难道那里换老板了?”
大汉的脸色顿时显得有些不自然,怒道:“雷锤当然还是老板,但是血镰老大在血石营地也是说得上话的人!少他妈的废话,赶快把税交了!”
食人魔三分熟大怒,呲起了獠牙,再用力跺了下脚,就有些想要冲上去的意思。他的大脚在地上一踏,顿时地面就为之震颤了一下。
看到体型庞大的食人魔发威,那名大汉的脸色立刻变了,握紧战斧全神戒备,一边叫道:“你们想干什么?!”他身后的伙伴也都一个一个抓住武器,摆出战斗准备的架势。
大汉虽然不怕成年食人魔,但也不敢小看了,尤其三分熟和其它食人魔还不一样,身上那套重甲厚得和食人魔督军都有一拼。
李察此时早已看清了关卡内外的情况。在关卡后有一个营地,大约能够容纳二三十人的样子,现在所有人应该都集中在关卡内外了。连同大汉在内,一共是二十八个人。这些人的武器铠甲各式各样,有穿皮甲,有穿锁甲,甚至还有一身皮甲,脚上却踩了双板甲战靴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门。这些战士大多皮肤黝黑透红,说不出是曝晒还是由于油污积垢过多。看染血之地的环境气候,洗澡显然不是每个人都能享受的福利。
观察了这些时候,李察对这批战士的实力也心中有数。为首的大汉大约有十级,属于受封骑士的水准。而战士们大多是在五至八级之间,并且个个神情狠辣,显然都是经常见血杀人的家伙。不愧是染血之地,一个拦路设卡的小营地里,居然都是相当于老兵甚至士官的战士。
李察摸出一枚金币,抛给了为首的大汉,说:“我们不干什么,交税。我身后这些人的税,一枚金币已经够了吧?”
金币在空中欢快地飞舞着,划出一道高高的抛物线。在阳光下,旋转的金币折散出耀眼的光芒,晃得人眼睛都有些睁不开。在启辉大陆上,一枚金币可以兑换到接近120枚银币。李察这队人还不到三十人,就算加上十几只风牙,过路税也用不了一枚金币。
啪的一声轻响,金币消失在壮汉的大手里。他摊开手,凑近仔细地看着这枚精美的金币,忽然吸了口凉气,低声惊呼着:“是神殿金币!”
大陆上流行的金币虽然标重是一样的,但是按发行主体不同亦可分为神殿金币、王国金币和贵族私铸金币三大类。其中各大神殿铸制的金币因为成色更好、工艺精湛、仿制不易而拥有更高的价值。李察扔出来的就是一枚勇气神殿铸造的神殿金币,至于来源自然不用多说。一枚神殿金币经常可以兑换到一百五十枚银币。
盯着这枚金币,壮汉的眼睛都有些红了,那些战士们更是看得目不转睛。
最后还是李察咳嗽了几声,才惊醒了他们,然后问:“我们的税已经交了,血镰大人的铭牌呢,是否可以给我们了?既然交过了税,我觉得还是到血石营地去看看比较好。”
壮汉把金币放进了口袋里,脸上已经全是不加掩饰的贪婪,大声说:“不,一枚金币不够,要两枚……不!十枚金币才能放你们过去!”
“人头税不是一枚银币吗,怎么会不够?”李察这也算是明知故问了。
“现在是一枚金币了!”壮汉咆哮着。
“什么时候涨的?”李察问。
壮汉用力挥了挥双刃巨斧,说:“就在刚刚涨的!”
另一个战士凑到壮汉身边,捅了捅他,提醒着:“头儿!还有女人!”
壮汉双眼一瞪,怒骂道:“什么女人!我们在这是收税的,不是抢女人的。有了钱,回到营地里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瞧你们那点出息!”
那个战士被吼得畏畏缩缩的,不过还是坚持着说:“头儿,这两个女人不太一样,您再看看……”
壮汉这才望向李察身后的人。这是一只很奇特的队伍,不光有两头食人魔,有精灵,还有十几头驯化过的魔狼。壮汉当然无法把风牙和魔狼区分开来。就算不看它们,刚德也是很吸引注意力的人物,他庞大的体型和横溢的霸气,甚至会让人怀疑他会否是强大的野蛮人武士。除了刚德之外,降兵中三名受封骑士也自然而然地有着威严。而队伍中的两个女人,流砂和水花,此刻全身都裹在白布长袍内,以抵御过于强烈的阳光和热力,虽然看不清面貌,但是站立的姿势却可以用优雅来形容。
那名战士的目光,就是落在水花的双足上。在任何环境下,少女都是赤足的,从长袍下可以看到一双雪白的脚,正以足尖微微点地,就那样站立在滚烫的砂石路面上。
看到这样一双如珍珠贝母般莹润闪亮的脚,壮汉喉节剧烈地上下运动了一下,咕咚一声吞下一口口水。
李察又从口袋中掏出一把金币,壮汉却一摆手,说:“税不急着交!喂,那两个女人,把长袍脱了给我看看!如果你们肯陪我一下,过路税就全免!”
水花的身体微微一沉,十根晶莹的脚趾张开,牢牢抓住了地面。这是她准备动手的标志。李察则是哈哈一笑,把金币抛了起来,足足数十枚金币在空中飞舞着,闪耀的光芒一时甚至盖过了水花双足的魅力!
金币在空中碰撞,发出丁丁当当悦耳的声音,然后又全部落回到李察手中。这一大把金币居然没有一枚掉落,于是在悄然间透露出一些李察的战技水准。
哗的一声,李察把所有的金币都装回到钱袋里,然后微笑着对壮汉说:“你怎么称呼?”
“别人都叫我巨斧山姆!”壮汉傲然地说,甚至还挥了挥双刃战斧。不过刚德的脸色立刻变得有些难看了,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粗糙大斧,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刚德的右脚忽然前后动了动,这是他冲锋的准备动作。
“山姆,税我是不准备交了,如果一会你不想死的话,记得叫投降的时候声音大些!”李察微笑着,然后一挥手,说:“把他们都给我抓起来!如果反抗强烈的话,杀了也无所谓!”
李察话音刚落,轰的一声,身后就跃出数道身影,狠狠扑入人群,大杀特杀。
山姆高举大斧,刚刚开始放声咆哮,水花就足尖轻轻一点,悄然在他身侧掠过。她包裹住身体的白色长袍忽然离体飞出,如一片云罩落在山姆头上,把他头脸全部包住。
山姆大吃一惊,急忙伸手去掀,结果刚一抬手,后脑上就挨了永眠指引者一记重击。少女这一下用的是刀背,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山姆那壮硕的身体就笔直向前栽倒,而长袍把他的头脸缠得更紧了。一时之间,山姆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金星乱冒,却偏偏什么都看不见。
惊慌之下,山姆想要爬起来,脑袋上却又挨了沉重一击,几乎让他背过气去。接下来,沉重的打击如雨点般落下,不断碾压蹂躏着他本来还算强壮的身体。让人窒息的连绵重击甚至让他产生了错觉,似乎自己倒在山坡上,然后有整整一队的猛犸正在从自己身上路过。
李察看到的则是另一种景象。水花闪移到山姆身后,随后用长袍蒙住了他的头,再一刀背把他敲倒。然后刚德就冲了过来,对被蒙住头的山姆拳打脚踢。紧接着食人魔也加入到痛打落水狗的行列。看着水花、刚德和三分熟围着山姆恶狠狠地连踢带踹,却又恰到好处地避开了会致死的要害部位,李察不由自主地捂住了眼睛,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本来以为这是只有在黑暗世界才流行的战术。
另一边的战场则是摧枯拉朽,有食人魔法师不断扔迟缓术等各种负面法术,有精灵诗人的吟唱加成,两支队伍的实力完全不在同一个等级上。而且山姆的手下惊骇地发现,李察这些人下手的狠辣比他们有过之而无不及,互相配合的水准更不在同一个层面上。转眼之间,山姆的手下就被砍倒了一半。几名骑兵则被风牙们团团围住,然后转眼之间就被四面八方飞来的风刃切碎。
片刻之后,战斗结束。包括山姆在内,被活捉的只有八个人,其他的都被砍倒,其中不乏有投降太慢而被失手杀了的。山姆凶悍依旧,却已被殴打到连站都站不起来的地步。
于是李察就多了十几匹战马,外加一个简陋的营地。军伍出身的骑士们熟练地打扫着战场,搜检战利品。在山姆身上,倒确实搜出了几块血镰的铭牌。看来山姆这些人在这里应该真是为了收取过路税,只不过李察的财富和女人让他稍稍偏离了初始的目标而已。
在整理战场的时候,精灵诗人则抓紧时间审问被抓的俘虏。他现在已经从李察那里学到了不少黑暗世界刑罚与审讯的技艺,并且在这方面展示出了惊人的天赋。或许奥拉尔丝毫没有道德底线的性格也为此作出了贡献。
李察则在营地和关卡中随意走着,把每一个细节都收入眼底,最后,他停留在几具简陋的路障前,静静思索着。
想了一会,李察忽然微笑起来,对流砂说:“我忽然有了些新的想法,至少知道以后应该怎么样在这块土地上赚钱了。”
“打劫,这个最快。”从旁边路过的水花冷不丁的插了一句。
李察倒是一怔,居然点了点头,说:“其实我想到的也差不多,至少本质一样。”
“真的要去打劫?”流砂倒是一呆。不过已经有些了解她的李察却知道,流砂担心的多半是收益和风险是否匹配。
“打劫?这活好!”不远处的三分熟瓮声瓮气的说。
看着众人或疑惑、或期待、或兴奋的目光,李察说:“其实只是和打劫本质上相同而已,我们设卡收费!”
设卡收费?
一时之间,众人都暂时没有反应过来这个活计将来能够有何钱途,只看这个被端掉的路卡就可以知道了,营地中穷得几乎找不到什么可以换钱的东西。最值钱的除了马,也就只剩下了人。这些能够战斗的战士,如果作为奴隶卖掉了的话,还是能多少值点钱的。
而李察也不打算解释,现在还只是一个最初步的设想而已。等到将来他的势力遍布整个染血之地,用路卡把各处交通要冲都控制起来,那时候的财源才叫滚滚而来。在李察的计算中,这笔收入最终将累积到一个让他都会吃惊的大数字。
再看了看被俘虏的几个人,李察感觉除了山姆之外,其他人都有明显的畏惧。大个子山姆从一开始就被蒙住头脸一顿痛打,这种街头混混式的格斗方式让他感到难以接受的羞辱,而且也没有看到自己手下是怎么败怎么死的。
老实说,山姆这批人是亡命之徒,依靠本能和凶狠去战斗。而李察的手下,从水花到步战骑士以及投降过来的受封骑士们,要么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正规军人,要么就是特殊环境下成长起来的杀人机器。一群乌合之众和一支精锐军队之间,是没有什么可比较余地的。
李察走到俘虏们面前,抽出一张洁白的手帕,慢慢擦拭着本来就是一尘不染的手,一边缓慢而优雅地说:“你们从现在起,就都是我的人了。但是如果有谁想要利用我的信任与仁慈的话,不妨多想想那边的那堆尸体,他们本来都是你们的同伴。而我,你们现在的主人,李察·阿克蒙德,只会给予你们一次宽容。如果你们背叛了我,比如说逃跑,甚至是直接的叛乱,那么再落到我手里的结局就只有死亡。而且我可以保证……”
李察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这个过程,会是相当的痛苦与漫长。”
这段话起到了明显的效果,当李察的目光掠过时,就连山姆都有些畏缩起来。李察的目光在山姆脸上一触而回,落在自己纤长、干净且稳定的手指上。这是一双有如女人般优雅白皙的手,也是无数构装和魔法的源头。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