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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芽连声应着是,又动起了心思,“我自是没拿,春苗也不会。那何妈妈就说不准,她今儿个又回家了,就算是她拿的,也没了证据。”
玉叶想想也是,“横竖不是你们就好,珍珠又不会飞,总会人赃并获。”
“是啊。”春芽应道,又悄声说道:“素来这屋子里的东西都是何妈妈管着的,那珍珠也是我数清楚装在荷包里递给她的。偏偏第二天看着就少了,其他人又摸不到,不是她还能时谁?”
“你只管在一边瞧着,自有夫人会发落她。”玉叶说道,又看了眼刻漏,“我该去夫人那里候着了,晚了,又不知有人说什么闲话。”
“还有人敢说姐姐的闲话不成?”春芽惊讶的说道。
“还不是那新来的,来了没两年还想辖制我?”玉叶挑眉说道,“等着吧,我还降服不了她?”
春芽忙又奉承了两句,“姐姐是谁啊,夫人身边的一把手,夫人哪少得了你啊。”
玉叶一笑,“我回了,你抓紧跟你姐姐说啊,晚了这等好事让别人抢了去,后悔也没用。”
“是是。”春芽笑着送玉叶出了门,见银瓶和春苗在最西边的退步里低声闲聊,略看了眼,疑心银瓶也在跟春苗说什么好事,见四下无人,众人又都在歇息,便悄无声息的绕过去,在屋后栏下偷听。
绮罗待她们走后,便下了床,事关何妈妈和赵姨娘她不能不管,赵姨娘还好,大杨氏不过是找她些麻烦,最后赵姨娘总会逢凶化吉的,只有何妈妈,恐怕要被害了。摸了摸老虎脖子里的珍珠,将那洞抠的更大了些,便出了里屋。
屋外廊下,两个小丫头相对垂着头打着瞌睡。
绮罗悄声出了门,紧跟在春芽的身后,蹲在她身边。
春芽正听的专心,忽见绮罗挤了过来,便唬了一跳,急忙示意她不要说话。
又恰好听到关键之处,春芽一心不想离开,又想着绮罗这么小的人必定听不懂,事后吓她一吓,不叫她说出去就好。
“许大娘当真看上你了?”
这是春苗的声音。
“那还有假,夫人早些年便许了我自己出去嫁人。如今许大娘又亲自向夫人提亲,这事不是更好。”银瓶颇得意的说道,之后又低声嘱咐,“你别告诉别人啊,免得这事又黄了。我娘跟许大娘私下里都约定好了。只等着过年夫人发话了。”
春苗砸吧着嘴巴,“你看不上大老爷,反倒看上那小子了。”
“瞧你说的,我嫁过去就是正经的管家娘子了,不比那看上了宠一天,看不上冷落一辈子的强。等着夫人得势了,你瞧着吧,别说莫姨娘,便是赵姨娘夫人想卖,也就卖了。”银瓶说道,语气里有些怅然,她也是思量再三才熄了这个心思。
春苗沉默不语,她还有几年才到年龄,不知道轮到她又是怎样的情景。
见上面无话再说,春芽牵着绮罗小心的退了下去,转回屋里,春芽咬牙跺了跺脚。
虽是一个院子里的,只因她见着金枝玉叶更得夫人的信赖,便一心奉承这两位。皇天不负苦心人,她果然与金枝玉叶十分熟稔。
只是这银瓶看着不言不语的,竟能跟许大娘搭上线,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小姐,不能把刚才的事告诉别人,不然就是坏孩子,要被狼叼走。”春芽张牙舞爪的吓唬绮罗。
“像古老婆子一样被狼叼走?”绮罗问道。
春芽一惊,没想到绮罗还记得那个古老婆子,“小姐乖,那古老婆子是坏人,以后也不要提她的名字。”
“那你把我送你的珍珠还我。”绮罗本着小脸说道。
春芽一惊,忙掩着绮罗的嘴,睁大眼睛低声恐吓道:“小姐没给过我珍珠,记住,没给过。”
见绮罗不说话,春芽又放下了手。
“你把珍珠给玉叶了?”绮罗斜眼说道,“我刚刚看见你给玉叶了。”
春芽抓住绮罗的手臂,说道:“小姐不能胡说,要人命的。”
“我不管,反正你就是给玉叶了。”绮罗说道,春芽抓的她生疼,绮罗张嘴向春芽手臂上咬去。
春芽一疼,只能放手,然后愤恨的看向绮罗,“你这孩子真不乖,今天一定要把你扔了喂狼吃。”
绮罗眨眨眼睛,“何妈妈没拿珍珠,就是你拿的。”
春芽恨得牙痒痒,瞪着绮罗,心想这孩子怎么这样倔,倘若到时候说是何妈妈拿的,被她闹了出来,她也必会被大杨氏责罚,打一顿是小,只怕会被赶出去。
“小姐乖,不是何妈妈拿的,是别人拿的。”春芽说完心中一动,既然绮罗见她与玉叶在一起,便能说出她把珍珠给了玉叶,那春苗与银瓶的关系亲近,一院子的人都知道,那春苗会将珍珠给了银瓶也是可能的。
绮罗见春苗的眼珠子转转,不知她在想什么心思,便又说道:“何妈妈一定没拿,你不能说是何妈妈。”
“好好,我的小姐,不是何妈妈,怎么会是她。”春芽笑着说道,又抱了绮罗在榻上,“来,小姐来描花样子吧,做的一手好针线,以后也能嫁个好人家。”
绮罗看向那无甚特点的花样子,这样的针线,便是做熟练了又怎么样,又不是个绣娘。
“我的老虎破了,你给我补一下。”绮罗说道,将布老虎递给春芽。
春芽原本不耐烦,想说等到何妈妈来了再补,随后看到那个洞里面露出一点光,看着是珍珠的光泽。
接过来,果然是两颗珍珠,心中狐疑的看向绮罗,轻声问道:“小姐,这可是你放的珍珠?”
“不是。”绮罗摇头茫然的看向珍珠,随后又低头去描花样子,暗中注视着春芽的举动。
果然春芽又去开了柜子,将柜子里的珍珠拿出来,又数了一遍,恰是二十颗。
春芽想到这珍珠定是春苗藏的,不然何妈妈回家这么多次,怎么会不将珍珠带走。既然是她有心,那就怪不得她了。
想着,春芽便又拿出了两颗珍珠放在身上,丢几颗不是丢,再说都已经找到嫌疑人了,都推到她身上便好。
绮罗目瞪口呆的看着春芽的举动,忙又低下头来,人果然是贪心的,她不过是想春芽告诉玉叶一声,说珍珠已经找到了,谁知春芽会起了这贪念。
绮罗描了一会,厌烦了便在那纸上写字,手小,写下的字也是乱七八糟的,甚至有许多字她也是只会写不会读的。
“呵,这是什么鬼画符?”春芽说道。
绮罗想了下,对春芽说道:“春芽给我买本书吧,我要绫罗一样的书。”
春芽又嗤笑一声,点着绮罗写字的纸说道:“我是个睁眼瞎子,会买什么书?再说读书有什么用?你小不知道,那真正读多了书的人,都是看着清楚,做的都是糊涂事。”
“珍珠不够买吗?”绮罗眯眼说道,“不然我告诉娘。”
春芽一僵,瞪向绮罗,捏着身上的珍珠,无论如何也舍不得拿出来,一咬牙应道:“好。”
绮罗笑了一下,她倒不怕春芽灭她的口,她死了,春芽也是活不了的。
“小姐保证不跟人说?”春芽犹自不放心。
绮罗不停的点着小头,“我也不跟别人说古老婆子的事。”
春芽想到绮罗真的不曾跟人说过,便也放下心来,又想到不过是一个毛孩子,她还能哄不了一个小孩子不成。
半个时辰内,春苗和何妈妈相继过来,虽得了大杨氏的命令,但两人还是不敢给绮罗玩珍珠,万一又少了,岂不是要了她们的命,如此,也更方便了春芽。
春苗看着春芽春苗两人亲亲热热,毫无芥蒂的样子,心想人心真的太深了,彼此藏着秘密还能这么坦然相见。
只有何妈妈无知无觉的带着绮罗描花样子,“来小姐,这是妈妈给你搜罗过来的。”
何妈妈说道,将中午回家向别人要的花样子摆在桌面上。
绮罗一见笑了,欢欢喜喜的拿了一张来看,见那上面虽不是什么大家之作,但也是用心了的,一笔一划看着十分顺眼,便是做出来与其他人家夫人小姐交换,也是不丢份的。
“谢谢何妈妈。”绮罗叫道。
何妈妈只是眯着眼睛在笑,又摸了摸绮罗的头,“来小姐,袖子卷了再描。”
绮罗的头在何妈妈手下蹭蹭,心想何妈妈只怕是听大杨氏说要教她针线便当真了,一心要要教出她一手好针线吧。
春苗见了那花样子,心里又笑这何妈妈果然是呆傻的,竟然不知道大杨氏的意思,便又说道:“妈妈,我看这花样子好,不如给了我吧。”
说罢,便动手去拿。
何妈妈拦住春苗,“这是给小姐的,你喜欢只管描了去。”
春苗向春芽使眼色,春芽却见绮罗十分喜欢那花样子,有心讨好她便说道:“妈妈辛苦一趟,好不容易拿过来的,你喜欢便自己取了纸笔自己画就好。”
“就是春苗自己画。”绮罗抬头说道,又向春苗哼了一声,果然是恪尽职守的好丫头,一点点长进也不让她有。
春苗心中不甘,便牵了春芽的手,“好姐姐,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春芽应了跟她出来。
到了外间,春苗便放下春芽的手,“你是怎么回事?这事若是让夫人知道了,是你挨打还是我挨打?”
“又不是什么大事,用的着上板子。”春芽不屑的说道,又见春苗一副不忿的表情,越发觉得她讨厌。
“夫人可是说了,只要小姐学一些简单的,你这分明就是不听夫人的话。”春苗指着春芽说道,随后又冷笑一声,“你也别嫌我多嘴,我们还能在这院子里待多久,你又何苦可怜她。”
“又不是什么大事,用得着说的这样严重,况且如今夫人跟小姐关系和睦,夫人还能不想小姐好?”春芽说道,又扯了一下春苗的袖子求饶。
春苗又是一声冷笑,“平日见你机灵,怎么这会子又不通了?夫人可是交待过,不能多做她吩咐以外的事。”
“如今就算了吧,只这一次。”春芽乞求道,心想大杨氏也太有些谨小慎微了,便是多教了绮罗一些又怎样,况且长的也是她的面子。
春苗点头应了又笑着道:“咱们是一起的,我刚才不过是吓唬你,真出了什么事还不是咱们一起担着。”
“是是。”春芽应道,心里又一直发狠。一山不容二虎,这房里不能有两个领头丫鬟,不是她便是春苗,总要选出一个。
绮罗见两人又进了来,便知她们又商量妥当了,依旧低头描她的花样子。
哑口无言
大杨氏的园子里,只能说是暗流汹涌,小杨氏的园子里又闹开了。
大杨氏歇过午觉后,便叫玉叶来回话。
玉叶将赵姨娘园子里的人都说了一遍,口齿清晰伶俐,只一遍便让大杨氏明了了各人的品性。
“这些人,都是衷心向着夫人的。尤其是秋荷,她本来也在咱们园子里,后来是夫人把她拨给赵姨娘的。”
大杨氏听着沉默不语,略思考后又问道:“可有老夫人的人?”
“有两个丫头跟老夫人身边的红袖交好,不过那两个丫头也是明理的。只说了几句,便听着她们对赵姨娘不耐烦,又听说赵姨娘防着她们,不让她们伺候老爷。”玉叶说道。
倘若是别人必会以为玉叶这样说是犯傻,摆明了戳大杨氏的心。就是因为大杨氏防着她,她才更应该这样说。如此说的她仿佛对苏清远无心一般,才更令大杨氏放心。
大杨氏默默摇着扇子,心想再过两日,这扇子就该丢掉了。用过的东西,没了用处,当然要丢掉,“扇子赏你,话不要多,免得引人非议,又当我是不安好心呐。”
“夫人最是心慈,谁敢说夫人不安好心。”玉叶接过扇子,又说道:“多谢夫人赏赐。”
大杨氏淡淡一笑。
随即外面就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便有人说道:“夫人,老夫人让您快过去看看呢,二夫人院子里出事了。”
大杨氏示意一下,玉叶对外说道:“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这么急?”
“听说有人小产了。”那丫头又说道。
玉叶听着像是老夫人身边的红醉。
“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大杨氏摸摸头发说道,这样晦气的事,老夫人还要她去凑热闹。
玉叶掀了帘子,让红醉进来,“知道是谁吗?为何要夫人过去?”
“请大夫人安。”红醉行了礼,随后低声说道:“听说是被人下了药。”
“不能让老夫人久等,我们快些过去吧。”大杨氏自红醉进来后,又是一番嘴脸。
玉叶红醉随着大杨氏向小杨氏那走去。
路上玉叶再三询问,红醉也是茫然不知,只说听说有人落了胎,其他一概不知。
到了小杨氏那里,见老夫人身边的人皆立在一间侧房外,当中又有一人被绑在地上,更有一些药渣药材也掉在地上。
看过去,被绑在地上发丝凌乱的那个是小杨氏身边的良辰。
众人让路,随后引着大杨氏进了正房,正房里苏老夫人坐在正位,地上小杨氏垂首搭脑的立着。
大杨氏心中暗喜,面上却紧张的问道:“娘亲,这是怎么回事?红醉那丫头说的没头没尾的,我只当是弟妹……”
“你问问她做的什么好事。”苏老夫人喝道,又掩面抹起眼角,“我一心上香拜佛求着苏家能多两个子孙,谁想偏有那黑心人做出这等事!”
大杨氏张张嘴,心想落井下石也不待这一刻,“娘亲,小心伤了身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让她说。”苏老夫人指向小杨氏。
小杨氏口舌干燥,心急如麻,如今人赃并获,看似她无可辩解,只有她才知道自己的委屈。
赏心不比柳姨娘,柳姨娘是苏老夫人给的,赏心本来就是她的人。便是卖了她也没什么,又她不过刚叫良辰买了药,药还未下,那孩子便掉了,如何能怪的了她。再说不过是一个下贱种子,没了就没了,何至于如此兴师动众。
“老夫人,四小姐受了惊,如今发起高烧了。”外面丫头进来说道。
苏老夫人怒气冲冲的指向那丫头,“为何会惊了四小姐?”
“奶娘带着四小姐,恰巧看到赏心叫起来,奶娘一时护不住,让四小姐见到了赏心身下的血。”那丫头忙跪着说道。
“请大夫好好看着,若是四小姐不好了,将那奶娘和丫头全都打死。”
“是。”那丫头战战兢兢的退了下去。
“娘亲,别急。纱罗自有下人们看着,小孩子病的快,好的也快。缓过劲就好了。”大杨氏说道,又给苏老夫人抚着胸口。
小杨氏上前一步,欲把茶水递给苏老夫人,却见苏老夫人一挥手,将她的手推开。
“你给你大嫂说说你做的好事。”
“娘亲,儿媳真的没做。老爷多一个孩子,我也高兴,更何况赏心是我带进来的,我怎么会对她下手。”小杨氏跪下哭诉道,心里急躁的想着苏清和怎么还没有回来。
大杨氏明白发生什么事了,也只是闭口不语。
苏老夫人对小杨氏一直都是模棱两可的,谁知她究竟会不会追究小杨氏的事。倘若不追究,那她就平白无故的做了坏人。
“老大家的,你是她嫂子,也是她姐姐,你说怎么办?”苏老夫人说道。
大杨氏眸光一暗,果然苏老夫人要让她做坏人,“娘亲在这,儿媳哪里能做主。再则,二弟还未回来,倘若冤枉了弟妹,总是不好的。”
苏老夫人握住大杨氏的手,“长嫂为母,更别说你又是长姐。教诲她本就是你的责任,待到老二回来了,我自会跟他说清楚。更有,亲家那,也要你告诉一声,虽是几辈子亲戚,但做出这种事,实在是让人伤心。”
苏老夫人悲伤的说完,又服了一丸药,便扶着孙妈妈走了。
大杨氏见苏老夫人撇下她离开,心中气愤,却也无可奈何。
本就是可大可小的事情,偏折腾这一出,大杨氏心中也是不耐烦。
揣摩着苏老夫人的意思是要闹大的,但是闹大之后,杨家怪罪的人会是她,而不是苏老夫人;倘若闹小了,苏老夫人更是不会乐意。
“弟妹快起来吧。”大杨氏说道。
“姐姐,真的不是我。”小杨氏楚楚可怜的说道。
大杨氏心想是不是你又有什么关系,心中翻了个白眼,面上却宽慰小杨氏,“弟妹,本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谁家没有这种事。只是你还是赶快告诉爹一声的好,若是有个什么意外,也好应对。”
“是。”小杨氏应道,心想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大杨氏又看了眼小杨氏,“只是老夫人正在气头上,弟妹还是在屋里修养几天的好,这样我也好跟老夫人交代。”
“是,妹妹不会让姐姐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