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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自然要讲下去,我要揭穿你险恶企图。”
若兰不如那时情绪激昂,而是非常平和地讲述。
她所讲述的,让罗宾也颇感到意外。若兰情绪平稳,她的嗓音比平时讲话要低得多,娓娓讲述原委,不由得让人毛骨悚然。
若兰如同法庭上宣读案犯罪行似的,用庄严冷酷的口吻揭发了基若莫。
“基若莫,第一位受害人便是你妈妈。你打人沉湎于暴力,不理解当妈妈的难处,在你成年后,又终日迷恋跑马、赌博;倘若没钱去赌,你便会去坑蒙拐骗或虚开支票,这都是你惯用的手法,受你欺骗的人将你告上法庭,因而你被看押起来。
“你妈妈将你这个恶棍从监狱中搭救出来,她花费巨资赎回你的空头支票,这使你母亲一贫如洗。并且因为你的恶行而身染重病,最终在悲伤中离开了这个世界。”
“你在胡说来败坏我的名声。”
“我没有胡说,我可以拿出真实的证据。在你母亲死后,没有人知道你的踪迹,为什么?因为你在躲债。那几年里,没有人能找到你。我曾让私人侦探调查过你的行踪。但是,他们对我说,你大概已经逃离这里,躲到国外了。
“过了几年,你竟又来到鲁·培杰尼的庄园,你那种洒脱的绅土风度使庄园的少女们倾倒。我姐姐也是这群人中的一个。她被你那种潇洒所引诱,而你就这样获得了姐姐的芳心,成了格力马介山庄的客人。从这时起,你便策划了一个可怕的阴谋。”
“是吗?我想知道,有什么可怕的阴谋呢?”
基若莫轻蔑地笑着。他从桌上拿出了一支金滤嘴的埃及雪茄,冷冷地点着了火。
“你只是骗姐姐,你一点也不爱姐姐,你想通过结婚来获得姐姐的财产。”
“是吗?你是一个能讲笑话的撒谎者。”基若莫将口中的烟吹向了天空。
“姐姐把所有的一切都对你说,因为她相信你是一个有教养的人,她也对你说了她会继承表舅遗产的事。就因为这些,你才决定了要同姐姐结婚的。”
“你胡说八道,我根本没听说过伊利萨伯会继承大笔财产的事。”
“你在撒谎,我这里有姐姐生前记的日记!这写得清清楚楚,她从小就想成为一名作家。所以她每天都在日记里详细记下了一天中所见的每一个人和所谈话的内容。
“姐姐去世后,我找到了这本日记,读完后我知道了这事的来龙去脉,我浑身发抖,这是多么令人恐怖。”。
若兰抬头看了看不动声色的弗休尔。
“弗休尔,你虽然已经看过了,但请你再听一听。”
若兰便打开柜子的抽屉,里面放着日记,她取了出来。
“这就是我姐姐一生的日记。”
若兰打开了日记本,便念了起来。
×月×日
今天基若莫到这了,和以前不一样,他整个人很没精神,脸色很差,一来他什么也不说。
“出什么事了?基若莫。”
“什么也没有,伊利萨伯,什么事都没发生,别担心,只是……”
“怎么了?”
“我们虽然订了婚,可我的确十分担心以后的生活。你知道我是没有亲人的单身汉,不仅没钱,也没有固定工作,更不用提什么社会地位了,和你结婚我怕会苦了你,所以
我用手掩住了基若莫的背,笑着对他说:
“我有一些钱。虽然我不是什么大富翁,但我们不用替未来花销担心。”
“你真的有钱?”
“是的。我有一个舅舅,他叫琼笛·德立发,妈妈活着时他带来看我们。那时,我和若兰还是孩子,舅舅特别喜欢我们,尤其是我。那时,我还很小,记不清楚这些事,都是女管家对我说的。有一次,她说:‘伊利萨伯小姐,你长大后会成为一个有钱人。琼笛·德立发先生对你妈妈说,他会把所有财产留给你,他们谈话时,我正在一旁屋子里于活,无意中听到了。”
“如果真像管家说的那样,我继承了大笔财产,我会拿一部分给若兰做嫁妆。”
听完我的话,基若莫笑了起来。
“呀,你对他真好。但是对我来讲,你比财产更重要,就是你不能继承这部分财产,那么我会努力干活,让你过幸福的日子!”
基若莫紧紧捉住我的手,我被他的英雄气势所折服,也因为他有勇气凭自己让妻子幸福而兴奋不已。
“呸,你在那里胡说八道,我从来就没说过那些话。”
“你心里清楚,你听了姐姐的话心中便兴奋不已,以为娶了位富家小姐,但天性多疑又使你为了确定此事,想通过各种渠道打听琼笛舅舅的事。”
“天大的笑话。”
“是吗?这些事都是你打听过的人对我说的。他们大多是格力马介山庄和欧拉介力山庄的下人,你还打听到我妈妈同舅舅有不同寻常的关系,和我们父母常常吵架的事。并且还听到了姐姐是琼笛舅舅孩子的说法。
“舅舅将遗产留给伊利萨伯,只不过是人们相互猜测而已,是因为下人见舅舅喜爱姐姐,便猜测遗产会给姐姐,而后来仿佛就成了真的。姐姐从管家那听了,也毫不怀疑。
“姐姐把这样事告诉你,日记便是证据,你也十分乐意同她结婚,而得到大笔钱。为了调查得更清楚,你又溜到琼笛舅舅的家中,进入了他的书房,并找到了他的遗嘱。
“舅舅有病很久了,他担心自己会随时死去,但在十年前写下了遗嘱。你找到了这份遗嘱,但打开后确被吓坏了,因为遗嘱上将财产送给若兰。
“事实正好相反,继承财产的是我,不是姐姐。你为了得到这笔钱,就想和我结婚,但因为你和姐姐订了婚,这样姐姐成为你的阻碍,只要有姐姐,你就无法完成计划。于是,你便产生了一个极其可怕的想法,就是杀死姐姐。”
“你以为我杀了你姐姐吗?胡说!”
“狡辩,自从你一回来,你就在拟定计划。你不想亲手杀死姐姐,如果姐姐要死的话,只有因事故而意外死亡最安全。这样,你是姐姐未婚夫,一定无人怀疑。以后,你再同我结婚,得到大笔财产,你真够狠毒狡猾。
“那时,姐姐因感冒而感染肺炎,病情很重。你便将婚期推迟,还装出十分体贴的模样,来到这里看姐姐。表面上你用甜言蜜语来安慰姐姐,背地里却希望姐姐快点死去。
“可是,姐姐的病不仅没有恶化,反而逐渐好了起来。你便发了疯,下定决心杀死姐姐,但又不愿意亲自下手,你想让姐姐意外死亡。你便想到了系小舟的梯子,你知道姐姐每天会去划船,便偷偷锯掉了木梯的支柱。”
“若兰,多么符合逻辑的故事呀!你可以去写小说了。成为一个推理小说的作家。”
被人揭穿了的基若莫,强压抑心中的胆怯,取笑若兰起来。
在若兰说话时,弗休尔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盯着基若莫,防备他突然发疯来袭击若兰。这时,他睁大眼睛,紧紧地盯着基若莫。
阳台上的罗宾对若兰说的话听得十分清楚,他想:
“若兰说的确实是实情,和我这几天调查完全符合,她就是琼笛的女儿,她有权力去继承那笔财产,这是事实。但是,若兰怎么知道的呢?她又如何知道遗嘱内容呢?”
罗宾想的时候,若兰又开始说了起来,而且口气十分激动,仿佛要完全揭露基若莫冷酷的罪行,将他那伪善面目剥开,她正义凛然地揭露经过。
那是一种对杀死自己姐姐的男人一种无比痛恨的声音。
“你本来想杀死姐姐,但姐姐却意外地被他人杀死。在那座木梯崩塌之前,她被流浪汉布荷米掐死。你一定特别高兴,你开枪打死布荷米并非为姐姐报仇,而是想让别人认为你真心爱姐姐。
“你马上跑到现场,发现布荷米的身旁有一条灰色布袋。你马上把它藏在身边的菜园里,可你又怕在那人们会发现,便想早点取回,趁大家纷乱而警方也没工夫的时候,你偷偷地从菜园里拿起布袋。
“当你兴奋不已,以为无人发觉时,却有人看到了你的行为,那人就是西文·若力艾,他也在那时偷偷进入了山庄的现场,正好发现了你将布袋放在你口袋里。那时,他就注意上了你。天黑后,你为了藏布袋在林子中而走出大门时,在门外监视的西文就跟踪你,进了林子后,他叫住了你。
“你因事情败露而气奋不已,用短剑袭击西文。在一场决斗之后,你被他刺伤咽喉,而西文也被你伤了胸部而死于医院。那时,你捂住伤口,想原路返回,而力气耗尽躺在路边。
“第二天早上,你们两个被人发现,西文·若力艾倒在了现场,而你却躺在距现场不远的地方。”
“哈哈,像叙说一场警匪片的打斗情节。”
基若莫把烟灰吹到天空。
“你以为,如果自己和西文·若力艾的决斗让警方知道的话,他们一定会追问,所以你便隐瞒了这件事情。当警方到医院对你询问时,你撒谎说对凶手毫不认识,也不知其目的。并且说短剑不是你的,而是凶手拿来的。以后,你从探病人口中得知弗休尔当晚在湖畔划船,并且从小路上经过,于是你将他当作了替罪羊。
“不错,那天夜晚弗休尔是划船到格力马介山庄来过,是为了安慰失去姐姐的我。在你和西文·若力艾决斗时,他回到了哥勒尔·鲁杰山庄的屋子,恰好被附近的人看到。
“弗休尔受到了警方的审查,甚至被认定为嫌疑犯,但他却没有为自己辩护。
“因为这样,即使为了安慰失去姐姐的我,孤男寡女在深夜共处一室,传出去也一定会为社会所不容。为了不伤害我,他隐瞒了到我房间的事;为了我的名声,他宁愿承担不白之冤的责任,真是一个好青年。由于这个原因,他被警察拘留;你却毫无牵连。自从那时起,我就开始考虑这事的前因后果。”
若兰用一种爱意和感谢的目光看着弗休尔,又用一种仇视和蔑视的目光盯着基若莫。
“我日夜的思索,那种报仇的念头一直在我脑海中环绕。
“在埋葬姐姐对,我把手按在棺材上发下了誓言,一定要复仇。从那时起,我只为复仇而生存。为了这个目标,就算失去一切我也不在乎,因为所有的牺牲都是有代价的。
“于是,我离开了我深爱的弗休尔,和你逐渐靠近,这是因为要消除你的戒心。你知道我是财产的继承人,而姐姐又死去,你也便开始接近我,对我诉说你的追求之意。”
若兰又将脸转向了弗休尔。
“弗休尔,在你被警方释放的时候,我和基若莫正在湖边的小岛上谈心,被你看见。你认为,我因你杀人而对你十分痛恨,便爱上了基若莫。于是你孤单地回到了小屋,企图自杀。当我知道这个消息后被吓坏了,于是我偷偷来到了你的屋子,告诉你发生的一切,你才了解我接近基若莫是为了给姐姐复仇。为了不让基若莫发现我去小屋找你的事,那样我的计划会前功尽弃,于是我们便商量我写一封信,说我要同基若莫结婚,希望你祝福我们。”
“事实就是这样。”弗休尔说。
阳台上的罗宾也点了点头,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那天晚上到弗休尔屋去的是若兰,那封信也不是让别人传的,而是当场写下的,难怪第二天弗休尔精神很好地去从事他的设计工作。罗宾一边想,一边点头。若兰又对基若莫说:
“我又对菲斯丁娜说,杀死他男朋友的人是基若莫,并给她看了证据。在这之前,菲斯丁娜一直认为是弗休尔和德布尼两个人,经过我这么一说,再加上证据,她也知道真正的仇人是谁,她也要报仇。
“从那天起,她每天都来格力马介山庄,和我们交换看法,商量如何对付你,怎么进行复仇计划,我们非常小心,甚至多疑的你也没发现。”
若兰又盯着基若莫。
“你又企图将杀人的罪名安在弗休尔头上,你打了封信,又写匿名信,然后找了一条与弗休尔用的同一质料手帕、并在上面绣上了弗休尔名字的开头字母,再染上血演,将它丢在西文·若力艾被杀现场的草丛中。这样,弗休尔再劫难逃了。
“我和弗休尔为了调查你犯罪的证据,想偷偷开车到弗休尔长大的农村,你警觉性很高,便打电话通知德布尼先生,谎称我被弗休尔拐走,然后借德布尼先生车子来追我们,后果就是你额头上的伤痕。”
若兰说着盯着基若莫额头上的伤疤,他额头上渗出了大量的汗,阳台上的罗宾想起了当时俩人的那场打斗,和弗休尔的柔道与拳击的厉害,也忍不住笑了。
“而有一天,琼笛舅舅特地由杭城来看我,而那一天你不在格力马介山庄。那天,只有弗休尔、菲斯丁娜和德布尼先生。刚一开始,我接到琼笛·德立发的名片时心中十分不高兴,因为他和我母亲过于接近,使我父母吵架,又让佣人乱说一气,说姐姐是他女儿,不是我父亲的,不过他一个老先生有病这么远来看我,我不见的话就伤他的心,因此我便让他到二楼的会客厅来。
“琼笛·德立发先生是一个很慈祥的人,他用和蔼的目光凝视我而说明来意,他的话令我吃惊而又伤心。他说:‘若兰小姐,我因为有病很久没有去过分宅的办公室了,最后身子稍有起色就去了一趟,我便发现保险库有翻过的痕迹,我十分吃惊,将东西查看了一遍,却发现我将把遗产给你的信封被打开了,再看珠宝盆,所有的宝石、戒指都没丢,只少了一只戒指。
“丢的戒指本是一对,但那人只偷了一个,我想,这一定是珠宝贼干的,我就没追究,几天后,我收到一位住在鲁·倍杰尼的朋友的信,他对我说你已经订婚了。
“那位朋友和你父母也不错,所以他非常关心你,他对我说你的未婚夫叫基若莫·艾莫。他不是一个可靠的人,要我对你说。我才从老远跑来看你。’
“等琼笛舅舅说完,我便让他把那份遗嘱撤毁。
“因为我若继承了他那庞大的遗产,人们一定知道我是他的亲生女儿,那么母亲的名誉一定会破坏,但是我接受了他好意送的珠宝为了这些珠宝,弗休尔亲自去了一趟杭城。
“但是琼笛·德立发先生说他病情一向不稳,怕弗休尔去了不能见他,便将后门的钥匙及保险库钥匙交给我,然后对我说:‘我办公室位于新建的分院里,从后面就可进去,虽然我有好多下人,但我病情加重他们一定会忙于照看我。你就让弗休尔直接去办公室,取了珠宝后独自回来。’
“弗休尔就这样把珠宝盆取了回来,现在珠宝金就在桌子的抽屉里,同丢失的那枚戒指成对的那一枚,也在其中。”
若兰看着基若莫。
“基若莫,刚才你给我戴上的那枚称为你母亲遗物的戒指,怎么和琼笛·德立发先生的一摸一样?也就是说,它们两原来是一对,这证明这枚戒指是你从宅第偷来的。你不仅害死了姐姐,也杀了西文·若力艾,还偷了琼笛先生的宝石戒指。你不仅是杀人凶手,也是宝石盗贼,还是一个骗子,你不是人,你是地狱的魔鬼。”
受到若兰义正词严地诉责,基若莫脸色铁青,再也说不出话,额头上的汗大滴大滴地往下落。
“基若莫,你承认自己的罪状吧!我希望你自己招供,写到纸上吧!
我是杀死伊利萨伯和西文·若力艾的凶手,为了嫁祸弗休尔,我写了
匿名信,并把行凶的短剑和锯子藏入了他的小屋。
“最后写上你的名字。”
基若莫抬头看了一看若兰和弗休尔,他们正用仇视的目光盯着自己,他提起笔写了自供书,并签了名字,然后神情恍惚地站起来,打开房门走下了楼梯。
“就这样放了他?”
弗休尔问若兰。
“就算我原谅他,上帝也不会宽恕这样一个狠毒的人。”
“他会不会自杀?”
“不知道,如果他自杀,那他还有一点良知。”
“希望如此。”
“把一个害自己这么苦的人,你仍这么宽容,你真是一个绅士。而且……”
若兰欲言又止,脸红了。
“是我最爱的人,最亲的丈夫”。
“他们紧紧地抱在一起,二张嘴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若兰将基若莫的自供书锁在书桌的抽屉里,然后两个人携手下楼。
等两个人脚步声消失后,罗宾偷偷进入会客厅,从抽屉里取出了自供书放入了口袋,然后回到阳台沿着外墙慢慢回到地面,打开草园木门离开了。’
罗宾回到了哥勒尔·鲁杰山庄,直接回到了大门旁弗休尔的小屋,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弗休尔直到第二天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