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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着急!拿弗休尔的车技与我比,他断不会逃脱掉的。并且我这辆车的性能要比弗休尔所驾的车强得多,车速要高得多!你就放心好了!”
闻听此言,基若莫如释重负地长吁一口气,瘫坐在车座上喘着粗气。
“弗休尔这小子绝不该这样做!因为他深爱着若兰,这我也早就了解到了。我也曾多次提醒过若兰,叫她与弗休尔少接触,果不其然出了乱子。
“他原来觉得我与伊利萨伯是婚恋关系,因而若兰必定成为他的妻子;伊利萨伯死去之后,我与若兰确立了这种婚恋关系。若兰曾给弗休尔去过一封信,我原以为他能就此罢手。他在收到那封信后,马上恭贺我俩幸福。我与他也友好地握过手,那时我对他这种男子汉宽广的胸怀佩服极了。万万没料到这一切是他在演戏假扮,忌恨之火在他的心中熊熊燃烧。
“他打算把若兰拐骗到遥远的地方,接下来神鬼不知地与若兰结婚,他必定想要从村中找个牧师为他俩操持仪式!我万万不能让他得逞,我定逮住他,向法院告他拐骗少女,叫他知道知道坐监狱的味道。”
罗宾一边静听基若莫的述说,一边默默不语地开着车。他在心中暗自思忖:“弗休尔怎么这样愚蠢,干出这等事情!
“他拿到若兰给他的信后,是那样的豁达与活泼,为什么又要拐骗若兰呢?他是不是无能为力铲除对若兰的爱呢?他从外观上看去轻松开朗是不是目的在于让基若莫放松警惕呢?这些我都弄不清楚!他真有些像我的儿子杰恩!对,非常有可能!可是他的身上为何有这样多的疑点呢?这个豁达、活泼、真率,工作勤勤恳恳,有时又抑郁的年轻人究竟是谁呢?
“此次怪异的凶杀案,警方疑心是他所为。尽管已获得释放,然而推事罗思对他依然是疑心重重,甚至我都对他心存疑虑。他必定也清楚自己眼下所处的被动局面,他为何要胆大妄为干这拐骗之事呢?莫非他是胆大包天的歹徒?或者不过是青年人只顾眼前不计后果的张狂?让人匪夷所思。”
汽车飞奔到一个十字路口。
“应当往哪边走呢?……只能看运气如何了!就这边吧!”
罗宾开车驶向了右边,狠狠地踩住油门,路两旁的树飞快地向后倒下,轮下的路像被吞掉似的,直逼双目。
“瞧!就是它!”基若莫大呼小叫。
前边的弯道处,有一辆桔红色的新车在前边几百米远处狂奔。
不清楚是不是那辆车的发动机出了毛病,还是弗休尔的车技不好,那辆汽车居然东摇西晃,车速也渐渐缓下来。罗宾驾车超在那辆车前,横了过来,那辆新车被挡住了去路,不得不刹车停了下来。
基若莫甩下他的外衣,立刻从车座上跳下车来。
弗休尔也从那辆新车上下来,他便将外衣褪去,里边只剩一件衬衫。接下来,便是若兰摇摆不定地下车来,她的一只手搂住路边的树,另一手捂着红肿的双眼。
基若莫怒睁双目,要将钢牙咬碎似地亮出拳击的招式,向弗休尔逼近。然而弗休尔未作出任何招式,立在原地不动,浑然不在意的样子。
若兰瞧见两个这样的架势,立刻飞奔过去立在俩人的当中;罗宾瞧见此景此情,立刻从车上下来劝阻若兰,他对若兰讲:
“不要这样!不要站在他们当中!”
“不要阻止我……他会死的!基若莫要杀了他!”
“让我们静观谁将死去?”
“弗休尔那柔弱的身子骨,会有性命之虞!”
罗宾打量打量这两位青年。基若莫体态修长,身材魁梧,肌肉发达,看上去很像一名健壮的运动员,他已亮好了正规拳击的架式,慢慢地逼近弗休尔。再看弗休尔,根本无法与基若莫相比,那柔弱的体态似乎经不起敲打。
怪不得若兰会万分焦虑。她使劲地想要挣脱罗宾抓她的手。
“这样不可以,当两个男人要决一死战之时别的人不要插手,况且,我也希望知道弗休尔是不是有足够的胆量迎接决斗。”
在罗宾的心中飞快地闪过弗休尔便是自己亲生儿子的想法。
“弗休尔能不能一点也不迟疑地迎接决斗?是不是一个经不起挑战的懦夫?倘若他是我的亲儿子,他必定会毫无畏惧地面对决斗;要不是那样,他必将在对方动手前逃窜的……”
罗宾一边如此思索,一边盯着弗休尔。
弗休尔显得很是镇定自若,尽管面对强敌,他依然面带微笑。那种笑是对对手不自量力的鄙视以及自己信心十足的表现,而他的这种神情让基若莫更加恼怒。
“嘿!你看到了吗?”基若莫把双拳挥舞着对弗休尔狂吼。
弗休尔作了个耸肩的动作,摇晃一下他的头,又发出蔑视的笑来,但是不做任何预备招架的招式。
因恼羞成怒而脸色通红的基若莫向弗休尔步步紧逼,他如钢似铁的身子向弗休尔扑去,并如同闪电似地使出一记右钩拳。弗休尔身形敏捷地躲过这一拳,随后身子转到右边。由于他使得力气过大,在惯性作用下身子向前走了好几步。待他再次立稳身后,又发动了攻击。弗休尔的动作却是很迅速,非常灵巧地避开对方凌厉地袭击,发出强劲的钩拳和直拳打对方的头部和身体。
心浮气躁的基若莫又马上向弗休尔扑去,两个人厮打在一起。基若莫凭借其健壮的身体压向弗休尔,双手用力推压弗休尔,最终将弗休尔压在身下。弗休尔则死死地顽抗,竭尽全力将身体拱起,然而依旧让基若莫压在身下。
“你们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若兰一边奋力去挣脱罗宾的手,一边拼命呼喊着。
“你不必焦虑!倘若谁率先掏武器的话,我将马上阻止。”
“然而,他快被掐死了!”
“你把心放进肚里吧!两个人都要决一死战!”
“这是为何?”
“其中的缘由,你日后会知晓的。”
那俩人依然在地上扭作一团,不是弗休尔骑在对手身上,就是基若莫骑在对手身上。罗宾原以为弗休尔早已精疲力尽,可情况却恰恰相反。最终弗休尔起身,用手拂去衣袋上沾染的尘土。而基若莫却卧倒在地,痛苦地呻吟不止。
“弗休尔,你真是技高一筹!”
罗宾很是欣喜地发出称赞,随后俯下身去蹲在基若莫的一旁。
“并未负多么重的伤,不过是胳膊上略微受伤,很快便能恢复!听我的规劝,今后不要再恃强凌弱,要不然的话,你又将被击倒在地,对手也很是强劲!”
基若莫缓缓地从地上起身,非常难堪地苦笑,随后以一种怨恨的目光盯着弗休尔。
弗休尔正向自己的新车走去。罗宾来到他身旁,拍着他的肩头说。
“这技艺高超的柔道你在什么地方学过?拳击也是非常厉害的,你可以克制对手健壮强劲的身体及凌厉的拳法,本领不小啊!”
听到赞扬的弗休尔无动于衷,一声不吭地钻进车中,开车离去了。
罗宾原打算用自己的车把基若莫和若兰送回庄园去,然而他猛然间记起自己计划去杭城会见琼笛·德立发。由于即将上路前,基若莫给他打来电话,而浪费了许多时间,今天他无论如何要到达杭城,透过琼笛·德立发打探几件事情!
恰在这个时候,有辆出租车开过来,因而他安排若兰二人乘出租车返回,他则驾车狂奔杭城,在途中他心中暗想:
“弗休尔真是个出类拔萃的年轻人,平时外观上瞧去是那样的温文尔雅,并且对本职工作是兢兢业业去做,而刚才他的举措真应当为人所称道。他尽管擅长柔道与武术,不过依我之见还没有达到十全十美的地步,倘若略微加以指点,必定成长为绝世高人。倘若他是我的亲生儿子将会多么美好!这样杰出\卓越的年轻人必定是我的儿子!毫无疑问!他是我儿杰恩!”
罗宾的面前立马充满光明与希望,他下意识地踏住油门板,汽车飞快地提速。仪表盘上的速度表指针猛烈地转动,罗宾的心也猛烈地跳动。
罗宾驶抵杭城之后,入住一家豪华宾馆。就在那一日夜里,他着手对琼笛·德立发的背景进行调查。
“下个礼拜六是若兰与基若莫结婚的日期。在它之前,我一定要将琼笛·德立发的背景查个一清二楚,有风言风语讲他便是已死去的伊利萨伯的亲爹。”
那一夜,罗宾返回宾馆后,痛下决心。而他又回想起前一阵老者探望若兰,若兰双眼红肿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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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面具的恶魔
琼笛·德立发作为矿山矿业公司和冶铁公司的大董事,有着万贯家财和一处富丽堂皇的豪宅。琼笛富丽堂皇的府评是杭城仅存的几处古城堡之一,里边施以现代的装修设计,是本地屈指可数的豪宅。在这座毫宅当中并未住着他的亲人,仅有几个伺候他的仆人。此座豪宅的位置在一个祥和、幽静的楼区,在它的周围长满遮天蔽日的老树,牢固可靠的铁制大门面向一条行人不多的马路。
罗宾到达杭城的那一晚,便对这座豪宅进行了一番探查。
挺立在院内的建筑物,在星光的映衬下是黑蒙蒙一片。但有三处的灯是整夜亮着,一处为看门人的小房,另外的一处为主建筑物的二层。垂在窗前厚厚的帏幔及安宁的动静可以推断出那大概是主人的卧室还有邻近的房间,罗宾在经过实地探查之后,又返回了宾馆。
第二天一早,他向宾馆服务台打听。
“我打算去琼笛·德立发处造访,麻烦你用电话和他预约一下,可不可以?”
“很对不起!这么做是于事无补,琼笛·德立发先生向来不与不相识的人约见。”
“这是什么缘故?”
“琼笛先生身患肝炎有许多年头了,这段日子愈发严重起来,白天黑夜都有两名护士进行看护。看门人夫妇为了方便随时被派去请医生,常常轮换着值夜班。”
“他的肝病真的那样糟吗?”
“听人言传为肝病已恶化,医生诊断结果均认为他已无药可医了。这段时间以来二层的两个房间全夜灯光明亮,一间作为他的病房,一间作为护士用房。”
“原来情况是这个样子,我说那两个房间为何会整夜灯光明亮……我得使个什么计策与他见面呢?”罗宾在冥思苦想着。
“别无选择,看情形只得当一回夜半不请自来的客人。那样的话,我应当从什么地方潜入呢?”
深更半夜偷入他人住所是罗宾最擅长的。白天他又去那里勘察了一下地形。
主体建筑在庭院深处,院子有高达5公尺石头砌就的院墙,大铁门锁得异常牢靠,可是铁门里边却是寂静无声。府邸内除去看门人夫妇,还有几个仆人和两个通宵照料在床前的护士。
“看这架式,即便是夜半时分前去港人也非常困难,尽管不是毫无可能,但这件事是非常难办的。”
罗宾一边考虑着这件事,一边返回到宾馆。在他刚路过前边就要迈人餐厅时,猛然之间他站住了。
“这让人匪夷所思!”
罗宾不由得暗自大吃一惊。他瞥见了在餐厅靠窗边有俩人,在远望着院中的草地,那俩人正是弗休尔与菲斯丁娜。他俩在饮冷饮。
“他俩来此地意欲何为?”
罗宾藏身在餐厅门口的一个饰物后,偷眼观瞧那俩人的一举一动。看到那俩人拿着塑料吸管搅和杯中的冷饮,他俩边喝边谈,尽管罗宾听不清那俩人谈话的内容,不过从他俩所流露出的神情,还有冷笑、鄙笑来推断,大概在背后讲人坏话。
罗宾在他俩尚未察觉之前,便悄无声息地从餐厅离去。当他到了自己房中,通过电话向传者询问那俩人的情况。
“噢,您说的是靠窗子的那两位客人?他俩是昨夜入住,共开了两间客房。因为宾馆近期客人爆满,没有在一起的客房,因而那女的在三层,男的在五层。”
“是么?今晨他俩外出了吗?”
“那男的出去过一次,而那女的似乎待在房中未动。”
“不要对他俩讲我在打探关于他俩的情况。”
“好的,那是自然!”
罗宾又去楼下侦察了一下餐厅的情况,只见那俩人仍在聊。俩人的上身都向对方倾去,脸色很是庄严郑重,好像在商讨重要的事情,也像在解决一些当务之急的问题。
“他俩在商讨何事?他俩来到杭城的目的也在于找琼笛·德立发吗?或是其他原因?”
罗宾从宾馆出来,在附近街头公园的椅子上坐下,假装在专心致志读报纸,故意用报纸遮盖他的脸。
似乎在20分钟之后,弗休尔单身一人从宾馆走出。罗宾从报纸后偷眼观瞧,可以看出弗休尔有些心神不定,脸色阴暗,他似乎痛下决心似的两眼直视地从罗宾身前飞快地走过去。
罗宾慢慢地从椅上起身,跟在他的后面。
弗休尔健步走向琼笛老人的豪宅。
“果不其然是冲着琼笛老人来的!”
弗休尔拐进一条小巷,小巷一直伸向琼笛府邸的后墙。
罗宾在十字路口探身份瞧,瞧见弗休尔停在了后门,看了看周围,罗宾敏捷地把头缩回来。
罗宾稍等片刻,又把头悄悄地探出来。瞧见弗休尔从衣袋中拿出一把钥匙,插进锁孔转了两三下,把门推了推,门便悄无声息地开了,弗休尔迅速进到门内把门关好。
“难道说他手中握有万能钥匙?看他这副谨小慎微怕被人看见的样子,是不是他已成了盗贼?天响,万万没料到地煞的诅咒使他也成为一名江洋大盗。”
如今的罗宾早已将弗休尔视为自己失散已久的儿子杰恩了。特别是前一日俩人决斗时,弗休尔坚毅的男人气质以及一流的功夫,使他更加坚定他是爱儿杰恩的信念。
在那时,罗宾的心中为他骄傲。心中暗想果不其然是亚森·罗宾的儿子!坚毅果敢且功夫一流。然而,就在今天,罗宾亲眼所见弗休尔使用万能钥匙偷偷溜进别人的府邸,让他既怒又恨;胸中十分郁闷,难以呼吸。
“天呐!地煞的诅咒如此灵,爱儿杰恩已是江洋大盗了!”
罗宾的心如同被撕碎似的悲痛与怨恨。
“我亚森·罗宾当一个江洋大盗无怨无悔!可不想让儿子也是江洋大盗。贤良体贴的古拉利兹成为我的妻子时,曾痛哭涕零地规劝我金盆洗手,不要再干这样的坏事。我也曾对天起誓,绝不再做。古拉利兹晶莹的泪水使我的犯罪之心洗刷一净,温暖了我冷酷的心,督促我做个诚实正派的人。我儿杰恩诞生后,我也发下狠誓,为了孩子,也再不犯罪了。”
“可是从古拉利兹离开人世,杰恩也遭人拐骗没了踪影后,悲痛欲绝的我自甘堕落,所发过的誓言以及所下的决心不能再坚持,最终又恢复了侠盗罗宾的生活。直到今天我才了解,克利思朵拐骗走了杰恩,地煞恶魔为了报复我,才将杰恩拐骗走,但她并不以拐走杰恩而善罢甘休,她谋划让杰恩长成盗贼或者杀人案犯要使我坠入痛苦的无尽深渊之中。天呐!如此毒辣,如此恐怖报复心理!
“在我刚刚获知弗休尔并非是凶杀案犯而甚感欣慰,为他在前一日与人决斗中的坚毅果敢的男子汉气质而更加喜不自禁。而今天我却亲眼目睹他借助万能钥匙偷入他人住所,他已是个盗贼。尽管克利思朵已离开人世,但她死后的魂灵依然关注着我,并且在朝我冷笑,嘲弄我自作自受。”
罗宾双唇紧咬,懊悔的泪水从眼中流出。
弗休尔为何不辞辛苦来到杭城?又是什么缘故偷偷进入此宅?这并非是一般的偷盗行为,其中必有内情。
罗宾靠近了府邸的后门,扭动门把手,把手却纹丝不动。显然,弗休尔将其反锁,要开开如此锁的门,对罗宾来说易如反掌。他从衣袋里拿出一车钥匙,一只只试着去开,终于将一只钥匙插入锁孔。罗宾慢慢地扭动,锁便被打开,他慢慢将门推开。
罗宾进入到门内,关住门并锁好,接下来很是警觉地察看周围。
在宽广院子的左方耸立一幢俏丽的新建筑物,在主楼的什么地方都不能瞧见这里,人的出入更是看不到。
罗宾来到它的内部,顺着石阶而上,从大门进到二门,二门附近摆放着一个大衣架,上边有几件外衣及帽子。
他缓缓地将二门推开,看到一间十分宽大的房屋,屋内有办公桌、文件柜、书柜,上档次的华贵地毯铺设在地上。
“嗯,这大概便是琼笛新盖的办公楼。”
罗宾站在门口向里边望去,角落里的一只柜子敞着门,里边摆放着一只大型保险柜,弗休尔正蹲在它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