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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没有,是你一直激我,我才会气到贫血的!”可恶,果然被他注意到了。
看着他一脸不甘心,袭风走上前拎住他领子用力一摔,封亦麒一个不稳便扎扎实实跌入才走出来的柳煜扬怀中。
“他该吃药了。”
“谢谢,我就是来叫他的。”柳煜扬轻颔首,低头拍拍封亦麒,“麒儿,和他说话不可以一直说粗话,他是重要的朋友吧?”
“不是,我们只是暂时同盟。”
“不对,只是目前目标一致。”
同时开口反而让可信度降低了。
真没默契!袭风摇摇头,轻功一施便消失在他们视线内。封亦麒则闷闷地转向白彦海:“你们说了些什么?他这阵子不会主动惹我生气。”
而今天竟然会用这招分散他的注意力,可疑透了!
“什么……也没有……只是下棋而已。”
他开始犹豫到底要不要真的转达席君逸的话,因为前辈们气到用武的可能性比较低。
是这样吗?!封亦麒怀疑地看着他。
察觉不对劲的柳煜扬松开环抱住封亦麒的手臂:“麒儿,你先进去,别忙着替师父熬药,去躺一下好吗?”
“啊?喔。”知道他们有事要谈,封亦麒踱回房。
不过他不保证乖乖睡觉,早上采回来的药草还没摘耗呐,吃药的时间也快到了……
他要忙的事情多了咧!
见他离去了,白彦海苦笑:“被你看出来了。”
“这几天有劳白兄了,但应该没有人会轻易出手才是。”
他早就料到了,不过没想到白彦海会在知道真相后仍保持同样的态度,还帮他们吓阻了太过轻率的年轻侠士。
“不知道他们可怕的也大有人在,就连我也是因为切身之痛才没忘记当初的恐惧。”
时间流逝后,只剩老一辈的人记得十大恶人和他们四个徒弟的可怕,初出茅庐的年强一辈根本就不懂。若非他当年曾和罗煞交过手且大难不死,并且深刻感受到封亦麒那强悍到可怕的实力,可能也会轻忽了。
“可是这样你的立场不要紧吗?”
“我只是来下棋而已。”他撇清关系,“你和他的身体好多了吗?有人沉不住气了。”
“……尽量不要动手吧,那孩子现在没余力手下留情。”所以一出手非死即伤。
伤人不难,杀人也不难,难就难在要如何击退对手又伤人。而依目前状况,他和麒儿为了自保都没有力气做到这一点,因为两人的状况都还没完全恢复。
“你这话让我更担心了。”白彦海拭去额际的冷汗,“我去看看能不能说服他们再等几天好了。”
他最为难了,明明是为了众人生命着想,偏偏一个个都认为他在偏袒罗煞……唉!
柳煜扬歉疚地看着白彦海:“抱歉,让你为难了。”
“不会,因为我也还在找答案。”他的笑容中隐藏了一些迷惑。
无论什么事,他总喜欢自己找出答案,为此从小就挨了不少骂,说他顽冥不灵或不受教。可是,真的有些事,是不能够人云亦云的。
“白兄?”他有心事?
“没什么,小事而已。”婉拒了柳煜扬的关心,白彦海决定先回去了,“如果看到席君逸,替我说声抱歉和谢谢。”
谢谢他肯陪他下棋,却又为了他的失礼而道歉……
第五章
“喂,你是柳大哥的徒弟喔?”
娇嫩清脆的声音响自身后,封亦麒动也不动地继续熬他的药。
可恶,师父都快回来了他还没弄完这些药,这女人在此时凑什么热闹啊?!
一面确定柳煜扬还在外头和白彦海谈话,封亦麒加快了手边的动作。
“喂,我在同你说话呀,你叫什么名字啊?”吴曲恩嘟着嘴,不解地看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背影。
怎么不理她呀?!好不容易摆脱爹爹的管教来到这别院,还没见到她朝思暮想的柳大哥就先被角落的人影吸引过来了,岂料别人竟然不理她。
封亦麒依旧是闷葫芦一个。他不想理她不行吗?一想到师父是为了这些人才受伤就让他气得想杀人,可是不行,他答应师父了……
无奈,他只好信奉最高信仰,忍字诀!
嗟,割到手了,好痛!
“喂,你听不到吗?”跺跺脚,她鼓起粉嫩的脸颊。
她从小到大第一次遇到那么无礼的人。她可是武林第一美人哪,个性也不算娇纵,再加上是华山派掌门的掌上明珠,多少人对她宠爱礼让有加,今天却栽在一个小子手里?
“是你打扰我了。”
不耐烦地转身站起,封亦麒冷冷地说道。
“啊……”
吴曲恩被他的长相摄了心神,一时就这么呆呆地望着他。
好美,她第一次有种自叹不如的感觉,这人美的不像男人,连她都相形失色。
被她瞧得不自在的封亦麒口气不善地瞪了她一眼。
“看什么?”
一下子被骂回神的吴曲恩涨红了俏脸,不悦地嘟哝。
“凶什么,看一下又不会怎样。”
他竟然凶她?过份!
“看够了,可以滚了!”若非师父坚持他不得随便对妇孺动手,他一定把这奇怪的女人丢出去。
“你、我又不是来找你的,我要找柳大哥!”他委屈的一扭头,自己便往内厅走。
“站住!再往前一步我就要你死!”封亦麒低喝。
现在师父的伤还没好,他才不会让奇怪的人靠近厢房!
被他的杀气吓到的吴曲恩脾气一起,决定和他杠上了。
“我偏要去!”她就不信他能怎样!
又往前了三步,可以挑衅的动作让封亦麒怒火一涨。
“找死!”右手一捞落叶,贯注内力瞄准正要掷出,宽大的文人衣袖带着药香围上了他腰际,温柔的嗓音化去了他的攻击和杀气。
“麒儿,又动火了,不成啊!”蹲在封亦麒身后,柳煜扬无奈地说道。
“师父……”仰头对上一双略带薄责的眼,封亦麒懒懒地向后靠入柳煜扬怀中,“您回来啦?”
“嗯,才一回来就看到你在使性子,师父说过你身子虚,不可以蹲着熬药啊。”尤其是他不久前才知道麒儿口中的“蹲一下”一蹲就是一、两个时辰,直到药煮好,他更舍不得让他这么做了。
“可是这样火候才好控制嘛!”
“回房,傍晚天气凉了。”环住他的腰,硬是把他拉起身,柳煜扬看向吴曲恩,“姑娘找在下有什么事吗?白兄才刚离开喔。”
大师兄?她找大师兄做什么?她是来找他的啊!
“呃……我想找柳大哥聊天,因为你受伤后我还没能探望你……”红着脸,她羞涩地笑了。
“让你担心了,不过在下的伤已经好多了,全赖这徒儿帮忙。”
温和的笑了笑,他一低头却注意到封亦麒手上的血痕,“麒儿,怎么受伤了?”
“不小心刮到了。”欲盖弥彰地在衣服上抹了抹,原本想证明自己没事却反而让伤口又渗出血丝,他无奈地看着柳煜扬,“我会抹药,等一下就去。”
可恶,身体差了,连小伤口也跟他作对!
柳煜扬看了地上的药草,不用想也知道是在弄草药时被枝叶割伤的,他疼惜的握住他的手腕。
“进屋上药。”
“可是我的药还在煮……”
“再放上半刻钟刚好,跑不掉的。”
被冷落的吴曲恩咬着下唇,纤细的少女情感注意到了两人之间暗燃的情愫。
“柳大哥,人家想跟你谈天呢!”为什么他对她就从来没用这种真情流露的口气说过话,总是淡淡的有礼?因为他们是师徒,她却只是外人吗?
她发现自己在吃醋,嫉妒着那个人得到柳煜扬全心的注意。
“……”柳煜扬一呆,他了解麒儿只要有旁人在就不肯上药的习惯,一时也不知怎么说。
“天色晚了,你一个大姑娘不能进男子的屋子。”封亦麒反应极快地指出。
想抢师父?门都没有!
“我……”吴曲恩委屈地看着柳煜扬,“柳大哥和我从没在意这个。”
“姑娘,在下从未在天色晚的时候和姑娘共处一室,这话不能乱说,事关你的清誉。”柳煜扬苦笑地撇清关系,一只手偷偷顺着封亦麒被激怒而紧绷的背脊。
“为什么?他回来以前你从来不在乎这个的!”她感觉自己失宠了。
“这跟他没有关系,虽然是武林中人,礼教问题不能不在意。”柳煜扬的口气有些强硬,原因在于他本能的想保护封亦麒。
封亦麒也感受到了,是以他一言不语的沉默着。
“可是……”吴曲恩还想说什么,却注意到了封亦麒弯身抓起放在一旁的碧泉剑的动作,“你让他碰你的剑?”
这三年来她多少次要求都被婉拒了。
“他才是剑主。姑娘,你怎么了?”他注意到她的不对劲却摸不着头绪,毕竟他从未想过她对他会有好感。
封亦麒皱眉,他冷哼一声,伸手抓住柳煜扬的袖子。
“麒儿?”
“我先进去了!”
他寻求柳煜扬的意见,眼中有着些许挂心。
“好,你先进去擦药,然后躺一下,师父今天有找到几味药是可以补血的,等下弄给给你吃。”柳煜扬轻哄,“记得加件衣服。”
“好。”
他纤细的身影隐没在门后,柳煜扬专心地看向快哭出来的吴曲恩。
“很抱歉,你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谈吗?年纪不小了该带个婢女避嫌的,或找哪位师兄都可以啊。”他像兄长一般叮咛。
“柳大哥,你都偏心。”她指控。
“在下几时偏心来着?”他一怔。
“你对他那么好却赶我走。”
这声指责一出,神经再大条的人都感觉出了不对的地方。
柳煜扬愕然在心,惊觉不妙。
“姑娘,他是在下的徒儿,是跟在下最亲的人,难免对他比较不拘礼……”他只能尽可能和煦地解释,“更何况我不是赶你,是真的天色晚了不合宜。”
“没有关系,因为我喜欢柳大哥!”
江湖儿女本就率性,更何况吴曲恩个性天真烂漫,想什么很自然地就说什么,只是这话一出,她羞红了脸,他则为难地笑了。
“谢谢,可是我已经有了要陪伴一生的人了。”好不容易又重逢了,就算世俗所不容,只要麒儿愿意,他也不会放手了。
毫无隐瞒地拒绝,大大打击到了对自己外貌甚为有信心的吴曲恩。
“是……谁?”泪水浮上眼眶,她震惊地问。
“一个没有我就不行的人。同样的,不是他我也没办法。”柳煜扬并没有为她拭泪,能让她这么做的只有一个人而已,“我很抱歉。”
温柔有时候是另一种残酷,用如此温柔的语气安慰她,叫她如何死心?
吴曲恩惨白了脸却猛摇头:“该道歉的是我……对不起让你困扰了……”
踉跄地转身,她捂着嘴跑了出去。
柳煜扬静静地站在原地,许久才叹了口气。
“真无情。”
原本先行离开,却又在察觉吴曲恩到别院来时绕回来,而在一旁目睹一切的袭风冷冷开口。
“若我给她任何希望才是无义。”柳煜扬苦笑,“你认为我应该安慰她?”
“如果你安慰她,我就杀了你,让他难过的人一个都不准活。”冷酷地说着,袭风压低了音量。
“……我不会伤他,等这件事落幕,我会只守着他。”
同样是男人,并且爱上了同一个人,柳煜扬很清楚袭风的感情。
“你不用保证什么,事实就是事实。”说得再好听也没用,他只相信眼见为凭。
“那就请你看着吧。”
看看他跟麒儿能走到什么地步。
袭风不再答腔,静静地离去。深沉的眼眸不曾看向有封亦麒在里面的那道紧闭的门。
※※※
看似平静的日子仍在持续着,表面上的安逸让封亦麒有些无所适从。
提高警戒显得自己有点蠢,不但耗神又耗力;但若说要放松心情享受柳煜扬的疼爱又让他有点不安心。
一定有些什么事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进行的,知情的人却又什么也不肯说,而且仿佛只有他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这种感觉真的不是普通的糟糕。
“袭风,你过来一下。”
终于逮到机会拦下一直躲得不见人影的人,封亦麒皱眉抑住腰上的剑,无言的警告袭风若想走就小心点。
见状,袭风合作地停下脚步跟着封亦麒走向别院的最角落。
“怎么?”
“你们最近在搞什么?”他不爽地问道。
“哪来的我们?”他一向都自己一个人行动的。
“你、白彦海还有师父!”
“为什么不问柳煜扬?”袭风满意地点头。
很好,终究还是注意到了。
“师父什么也不说。”偏偏他又不争气到只要师父一说没事就无法追问了。
“白彦海呢?”
“那小子一看到我就跑了!”封亦麒低吼!
就是这样才可疑。
“喔。”这下知道是谁露了馅了。
“喔什么!”受不了的怒吼,封亦麒阴蛰地看着一脸漠不关心的袭风,“发生什么事?”
“我没有必要告诉你。”你只要专心调养就好了,“在你受不了前,我们就会处理好了。”
“我已经受不了了,你好歹告诉我要防谁吧!”封亦麒怒道,“袭风,我要保护师父,如果有危险我也不要是被保护的那一个!”
“呵呵……”低声地笑了,他早就知道罗煞的想法了。他在意的人永远不会是柳煜扬以外的人。
“笑什么?”
“果然如此。”他自言自语着。
“什么?袭风,你最近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啊?”怎么怪里怪气的?封亦麒狐疑地盯着袭风的脸瞧。
“没事。就快好了,一切就快结束了。”因为他的巫之力是如此说的,所以那些人已经快要忍不住了。
“啊?!”他差点被袭风打太极拳的推脱方式给气死,若非袭风眼神是如此柔和,他几乎可以肯定自己会拔剑的。
“不谈这个了,柳煜扬呢?”
“我还想问你呢,为什么我吃完药,睡了那么一下师父就不见了?”封亦麒脸色微变便想去找人。
袭风伸手拉住他,避开他挥出的一掌。
“先别急,邪道人士没进来。”真是性急的家伙,一点情面也不留。
“那师父……各派掌门?”
“八成是了。”袭风静静地往前走,拐进了一条小径。
“你要拉着我去哪里?”
“你不好奇柳煜扬面对各派的压迫时,会做出什么举动来维护你吗?”袭风扬起一抹淡笑,笑容中却带着噬血的杀机。
“收起你的杀气,敢动师父我就先杀了你!”一边警告,封亦麒在沉默片刻后说出了袭风意想不到的答案,“我不想知道。”
“罗煞?”顿住脚步,他诧异地看着封亦麒,“你不想知道?”
这是却是柳煜扬会不会背叛或心怀鬼胎的大好机会,他竟然说……不想知道?
“对啊,这样做对师父的真心太失礼了,而且我相信他。”封亦麒耸耸肩。
“你拿性命赌他的真心?”袭风疑惑地问。
“反正也只剩贱命一条,而且我的命早就是师父的了。被背叛、被利用、被嫌恶、被舍弃……以前的我或许很在意吧,但现在却一点也不在乎了。因为我不懂感情,所以当自己把命、身体和心都交出去后,结果就不重要了,就算满盘皆输也只有命一条,况且,我一点也不会想怪他……真的很奇怪吧?完完全全的就是想相信他、想保护他,就算自己受伤也无所谓了。”带着超龄的成熟表情,封亦麒表情平静地说着。
十大恶人说,在被背叛前,要先杀了背叛的人;他们说,绝对不可以把心交给别人;他们说,性命要自己保护好,绝不可以用性命去相信人,因为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承诺……但,管他的,他就是想不顾一切的相信行吗?
“你……疯了吗?”袭风讶然,“竟然说这种话?”
这些话完全违背了他们的生存铁则!
“不行吗?袭风,就算师父真的放弃我,你也不可以对他动手,不然在我死之前,我会先拖你下去的。”
“……嗯,我答应。”若他真的这么想,他就没有插手的余地了。
“……你要带我上哪去啊?”封亦麒皱眉瞪着抓住自己手腕的手。
“去聚会厅。”
“正院那边的?怎么?那边都是正道人士喔。”好端端的去那里做啥?
“因为……我们的身份暴露了,正道那些老头们八成想尽办法想找机会告诉柳煜扬,而你今天早上又难得不在他身边。”袭风轻描淡写地点出。
“……你呀,就不能早点说吗?”封亦麒快昏倒了。
“早说有用吗?反正结果你早就想好了。”
“你走快点啦!”他差点想提脚踹人。
“放心,他们的话加上四维八德、礼仪廉耻,说到晚上都说不完的。”急什么,反正人又跑不掉!
只可喜封亦麒已经三步并两步地跑到大前方了。
“袭风!”
远方又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