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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也合理,叶子君爽快的说:“可!”
孟雪歌不想再面对着叶子君,转过身面向着张书诚与钱功道:“盟主、钱坛主,请你们先向北行,半个时辰后,雪歌自会追上去,有关敝师妹的下落,到时再请教二位。”
张书诚开口欲言,钱功机警的暗拉其衣袖,不让张书诚开口,钱功道:“好,咱们一路北上,就等孟掌门前来会合。”
“珍重。”“告辞。”
叶子君对于张书诚与钱功的离去,丝毫不在意,这二人已无足轻重,纵之不足惜,等拿到绝情诀第九重心法,练成之后,达到心诀中所说的“断情绝爱、天下无敌”绝顶境界,?时称霸武林、唯我独尊,永王作他的天下之主,我则作我的武林皇帝。
沉醉在美梦之中的叶子君,不知不觉,半个时辰一晃即过,孟雪歌不愿多等,看看时间差不多,张书诚与钱功应该已安全,转身开口道:“心诀在此,多有得罪,告辞!”
叶子君被惊醒,待开口应个几句,孟雪歌却已飞身离去,地上二张绢布残诀正被风吹起一角,叶子君担心风大,急跃向前弯腰欲拾,左手刚要触及残诀,忽地一窒,“好险!毒人摸过之物,必然有毒!”
叶子君行事向来谨慎,右手细剑环腰一扣,鲛皮制的腰带成了剑鞘,自怀中取出防水的油布革囊,掌中柔劲微吐,将残诀纳入革囊之中,不敢再置入怀里,叶子君无限欢喜,随意打了个手势,众人往南向淮河奔去。
***
这一夜,淮南派灭、八卦门投入绝情门,长江联原就为绝情门所掌握,绝迹百年的绝情门,再度立下山门,由黄河以南至淮河、长江及江南等地,全为绝情门的地盘。
正派武林人士顿觉天下再也无可立足之地,北有安禄山、南有绝情门,习于自扫门前雪,争名夺利的江湖中人,为求自保,开始结盟成派,这一场方镇逐鹿天下的大乱,引发了中原武林人的大团结。
***
星空下,急着追寻张书诚与钱功的孟雪歌,真气运至顶极,疾如奔马往北急赶,“今夜好长啊!”孟雪歌心中暗叹,几度压抑不住的杀意,让孟雪歌担心,“千万不要再有事了,我真的很怕啊!”
江湖事,岂能尽如人意,有些事你越怕就是越会发生。前方传来兵器交击声响,孟雪歌直觉想绕道而行,“盟主!”一声惊呼打散了孟雪歌的念头,那是钱功的声音,孟雪歌没得逃避,狂啸出声,自背后拔出映日刀,二眼散出一股冷残的寒意,理智彻底崩溃,道:“来吧!是人是魔?就看天意吧!”
***
离了淮南派总舵,钱功拉着张书诚急往北行,看看离了有些距离,钱功放开张书诚衣袖,道:“你刚才是不是要告诉孟雪歌,有关孟念慈的下落?”
张书诚脚步不停,回道:“这有什么好隐瞒的?本来就该告诉他。”
钱功急赶二步,道:“你难道没听见孟雪歌有意退隐江湖,若是你一说出孟念慈的下落,你敢保证孟雪歌不会弃我们而去?”
张书诚不以为然的道:“我看孟雪歌不是这样的人,是你心机太深。”
没料到张书诚如此回答,钱功的心有些受伤,自始自终对张书诚总是一片赤诚,没想到张书诚的心中是这样看待自己。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张书诚全没考虑到钱功的感受,接着又道:“在你心中,看人总是先看可利用之处,如今我已孑然一身,你又何必继续跟着我?”
“站住!张书诚!”钱功气急大喝,二脚立定不动。
张书诚被吼声一惊,这才惊觉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张开口才要解释,钱功大声的骂道:“天下人皆可如此说我,就你张书诚不行,这一生,要不是你,我会变成这样吗?要不是我娘临终交代,无论如何要报答你的救济之恩,我犯的着天天用心计较,那一次的阴谋不是为了你施展的?”
张书诚自知理亏,才说了个“我……”字,钱功连珠式的怒骂又传来:“不告诉孟雪歌有关孟念慈的下落,你以为我的心里会好过?我为的是什么?一是要保住你的性命,二是盼望能利用孟雪歌这个毒人,重新号召武林中人,为你重组正气盟……”
张书诚近来也不好受,一时说错二句话惹得向来听命的属下如此怒骂,火气也开始上扬,大吼道:“你有完没完,我是有错,可你不要一直骂,这些日子我好过吗?难道我就不能抱怨二句?”
钱功没有回答,脸上仍是充满怒气,一旁却传来“拍、拍、拍”鼓掌声音,二人连忙转身注视,莫延程仍是那付令人讨厌的嘲讽表情,左边嘴角微微上扬,那柄阔剑像根扁担一般扛在肩上,二只手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
“二位前辈好有闲情,在这荒郊野外、四下无人之处谈心。不过这声音也实在太大了些,延程本来还想到淮南派总舵探访二位前辈,没想到在这里偶遇,真是太幸运了。”莫延程说话时,总是掺杂着一丝胡腔,配合习惯性的嘲弄语气,听起来让人非常不舒服。
张书诚与钱功二人面无人色,随着莫延程的出现,二十二名契武士已快速的将二人包围起来,这些武士武功虽然不差,但张、钱二人也不至于害怕到脸色苍白,令二人惧怕的是随在莫延程身后,那名瘦骨嶙峋脸覆鬼面具的家伙。
莫延程并非善类,最是喜欢看敌人绝望的神情,装作的伸着懒腰,喃喃自语的道:“上半夜追着二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矮子,像个地鼠似地到处乱窜,好累啊!”
张书诚脸现关切之色,问道:“金剑银剑怎么了?”
莫延程不理会张书诚的问话,继续自语道:“那二个矮子逃起来满像一回事,怎么交起手来那么没用,挡没几下,就让人给挖掉了心,哎!死得好惨啊!”
张书诚闻言,激愤的浑身抖颤,金剑银剑为让自己逃生,引了莫延程等人往另一个方向追去,如今死于非命,想起这些年来护卫自己尽心尽力,张书诚大叫一声,双掌齐出,不再顾惜自身,拼着同归于尽也要杀了莫延程。
钱功再有计谋,此时也无法可施,况且张书诚一番话伤透了他的心,拔出腰刀,钱功生平第一次主动出手,盲目的砍向莫延程。
莫延程并无意与二人拼搏,斜往左跃,那戴着鬼面具的瘦子,自动的往前跨步,迎向张书诚的双掌与钱功的长刀。
结结实实的掌击与刀劈,张书诚乾坤掌印中那瘦子的胸膛,钱功的长刀砍中瘦子的左臂,瘦子受掌力冲击连退二步,左臂的衣袖被刀锋划破,一退再进,那瘦子仿若无事一般,左臂被刀砍中处,一点儿伤痕也无。
莫延程脸上尽是笑意,一种不怀好心的笑意,宛如在看着天下第一等闹剧一般,笑得灿烂无比,场中张书诚与钱功,双掌分击、长刀砍劈,不知打了几回合,那瘦子武功身法并不佳,频频中招,可瘦子有如铁铸铜浇似的,任凭张书诚与钱功如何攻击,毫发未伤,一双手掌绿幽幽,不时冒着中人欲呕的毒气,张书诚与钱功不敢让瘦子的双掌触及,左右挪移,在场中三人绕着圈子厮杀。
张书诚毕竟有着内伤在身,一劲儿的使用极耗真气的乾坤掌,过不了多久,已有些气喘,身形逐渐慢下来,那瘦子则从头至尾未曾稍歇,见着张书诚掌势渐弱,竟全不理会钱功的攻势,一双毒掌全往张书诚招呼。
眼见张书诚一个脚步踉跄,再也避不开瘦子袭来的毒掌,钱功惊呼出声,远处的孟雪歌正是听闻此声惊呼,这才拔刀前来。
中了毒掌的张书诚,伤上加伤,再也无力支撑,坐倒在地,钱功担心那戴着鬼面具的瘦子追击张书诚,倾尽全身之力,手中长刀用力横劈,将瘦子击退二步,持刀改采守势,紧盯着瘦子,连探视张书诚的伤势都不得空。
“住手!”莫延程喝停瘦子,那瘦子马上停下脚步,静立当场。莫延程转头向着钱功道:“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归顺安王爷,共享荣华富贵。”
张书诚忙着运气阻着毒气攻心,钱功回首一望,知大势已去,转头对着莫延程道:“要我等为虎作伥,不如一死!”
莫延程也不希望张书诚与钱功投靠安禄山,现下安禄山仅能依靠莫延程来对付武林中人,仰赖甚重,不好与人分权分利的莫延程,自然不想让江湖名望比自己高的张书诚加入安禄山阵营,虽说有了张书诚,用于安定洛阳民心有极大的助益,但莫延程还是心喜于钱功的答案。
“既然如此,延程只有带着二位的首级回去覆命了!杀!”
杀字一出,那戴着鬼面具的瘦子尚未出手。孟雪歌如夜鹰凌空的身影,挟着一道耀眼的刀光,二颗头颅冲天而起,二名无头的契丹武士,颈血直喷,在众人措手不及之时,再也不控制杀意的孟雪歌,宛如黑夜里最骇人的恶鬼,走着鲜血铺出的道路,来到场中,手中映日刀仍淌着血滴,冷冷的看着莫延程。
第四卷第二十二章深藏不露
“啊…”凄厉的惨叫伴着牙齿打颤的卡卡声,听到的人都感受的到一种浓浓的绝望,在面临无力对抗,在生命随时可能被剥夺,在极深极恐怖的深渊里,对着孟雪歌,戴着鬼面具的瘦子,抱着头卷曲着身子,喃喃地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将命运交由上天决定的孟雪歌,抛弃心里所有的顾虑,睨视瘦子一眼,扬扬手中极轻的映日刀,任凭体内热血沸腾,真气运至顶极,映日刀在夜里发出刺眼的光芒。
“当你决定要出招时,眼中只能有你要杀的人,心中只能有你的刀,生与死、情与义此刻全无意义,你杀不了人就只有被杀,想的越多,你就死的越快!”
明知师父教诲出刀前要无思无虑,孟雪歌还是不由自主想起这段师父说过的话,意识仍旧清楚,握刀的手依然坚定,狂涌的杀意让真气运行的更加猛烈。
在莫延程的处世观念里,只要有人可以差遣,那是绝不可能亲自动手的。见孟雪歌来势汹汹,一付择人而唑的神情,莫延程望着喃喃自语极度惊惶害怕的瘦子,“什么时候不发病,偏偏挑最需要他的时候,疯子终竟是疯子,一点儿都不可靠。”
也不知是有恃无恐,还是对于孟雪歌毒人的特性已有深入的了解,莫延程转过身子,闲游似的往圈子外走,剩余的二十名契丹武士,腰刀齐出,刀如狂风、招似惊云,杀向孟雪歌等三人而来。
飞鹰刀法,一套配合翔鹰身法的刀招,孟雪歌如苍鹰展翅,跃起半空中,手中映日刀极轻,仿着鹰喙、鹰爪的扑击,每一下挥刀,扬起一抹灯火反照的闪光,苍鹰搏兔,总是先计算好一切,才凌空而下。
钱功双眼微红,没想到这一生能有机会看到飞鹰刀法的真正样貌,练了数十年的刀法,始终达不到刀诀中所说的“鹰翔九天、一击即杀”的境界,孟雪歌临空出刀,刀出防不胜防,完全按着刀诀所载,将敌人的每一动作计算的准确无比,刀的运使,如庖丁解牛,契丹武士举刀欲尽挡映日刀幻出的无数光影,真正的杀着却早已取走了契丹武士的生命。
第一次施展出飞鹰刀法,没有生硬窒碍,刀招早已在心中推演无数次,孟雪歌无思无想,眼中有敌、心中无敌,刀出绝情,翔鹰身法二十次起落间,二十名契丹武士有的才跨出一步,最多的跨出三步,孟雪歌再度落地矗立在钱功身畔时,契丹武士一一倒下,钱功这才惊觉,自己无意之中造就了一位绝世高手,孟雪歌的武功已达到令人难以置信的境界。
“张武扬,站起来,你要一辈子当胆小鬼,永远作个你爹瞧不起的人吗?”莫延程不知何时走到那戴着鬼面具的瘦子旁,正用着脚踢着瘦子。
瘦子仍是抱着头哭着,“我不要,不要逼我,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武扬!是你吗?真的是你吗?”张书诚好不容易控制住体内的毒,在听到莫延程叫瘦子“张武扬”时,不由得惊问出声。
莫延程再踢一下瘦子,“你爹在叫你,没听见吗?要让你爹看得起你,你就要杀,杀的人越多,名气就越大,你爹就不会再骂你没有用了!”
瘦子哽咽的啜泣着,低声的道:“我不是没有用的人,我可以杀人,我也会杀人,我不要再作不中用的东西…”
张书诚不知那来的力气,突地站了起来,往前迈了一步,“武扬,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从瘦子的声音里,张书诚听出来了,眼前这个戴着鬼面具,瘦得不成人形的妖人,确实是自己派去孤雁峰诛灭万毒魔君的儿子。
钱功与孟雪歌被眼前的发展给弄昏了头,孟雪歌是完全不知来龙去脉,钱功则讶异于少盟主张武扬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般?
莫延程哈哈大笑,“张盟主不用再问了,你的宝贝儿子早就发疯了,至于他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付德性,我告诉你吧!”
“你们以为正气盟浩浩荡荡一群人前去孤雁峰,天下会没有人知情吗?要不是存心要让你们与万毒魔君斗个二败俱伤,正气盟那群人,只怕一进河东道就全给灭了,这是在下不才我故意装作看不见。”
知道莫延程尚有话未说,张书诚耐着性子等着。
“孤雁峰那场恶斗之后,大雪封山,本来事情到此就算了了,可毒人却重现江湖。
咱安王爷自从听闻毒人刀枪不入、凶残好杀,便派了好几百人前去,想要找出万毒魔君的炼制之法,如法炮制看能不能炼成一支天下无敌的毒人大军。“
钱功心中无比恐慌,”难不成少盟主就是你们炼出来的?“如果此事当真,那安禄山掌握住这等秘法,一待成军,岂不是天下任其纵横。
莫延程望了眼钱功,“钱总管一向精明,怎会问这等蠢问题,若是让安王爷得了炼制之法,此刻正是用兵之时,会藏着不用吗?”不待钱功辩解,莫延程接着说:“这个疯子,贵少盟主张武扬,才是真正得到毒人炼制之法的人,他之所以会变成这般模样,就是他自己照着万毒魔君的方法,将自己给炼成了毒人。找到他的时候,他就藏在万毒魔君的洞中,不知怎么弄的,把自己炼成了疯子,问他什么都说不清楚,整个洞府一片零乱,一切都让他给破坏殆尽。”
“既然少盟主已经疯了,为什么会听从你的命令?”钱功还是不相信。
莫延程笑道:“说来好笑,这小子疯是疯了,可对他爹的教诲可记得清清楚楚,他爹要他成为天下第一人,他就整日嚷着我要作天下第一人,在下不过骗他,听我的话就会成为天下第一人,这小子乖的很,叫他杀谁就杀谁,连他爹都认不出来,好笑啊!好笑!”
张书诚痛苦的道:“我不相信,一定是你们将武扬炼成毒人,利用他来让我们父子相残。”
莫延程鄙视着张书诚,“令公子会有今日,全是你的过错,你明知他不是一块可成材的料,偏偏硬要逼着他上孤雁峰,他为什么要将自己炼作毒人?因为他已经被毒人吓疯了,他不想死,可毒人实在太可怕,他想要活下去,只有变成他最怕的毒人,只有变成毒人他才不会被毒人杀死,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看着张书诚脸色苍白,满脸的痛苦与悔恨,莫延程心中高兴极了,说了这么一大段,为的就是要欣赏张书诚的痛楚,在让别人痛不欲生的时候,莫延程的心就会不明所以的愉悦起来。
转头朝着孟雪歌,莫延程再开口,“看到了吧!这个人就是被你所害的,是你变成毒人时,在他的心灵种下了永难抹灭的恐惧。”
孟雪歌的心中有着微微的歉意,虽说当时自己也是身不由己。
察觉孟雪歌的杀意、气势转弱,莫延程长吸一口气,在一眨眼的刹那间,莫延程浑身骨节连响,身形瞬间壮硕起来,二只臂膀肌肉贲起,右手五指紧握成拳,孟雪歌心生警兆,莫延程已迅雷不及掩耳的一拳击向孟雪歌丹田。
凭借杀气感应,孟雪歌闪躲之速已远超常人,竟避不开莫延程这一击,丹田传来重重的拳劲,“登、登、登”孟雪歌连退三步,莫延程充满霸气的拳招,一拳紧接着一拳,拳劲如山,隐隐带着一股莫名的吸力,连受重击的孟雪歌如陷泥沼,那入体的拳劲由丹田处扩散,搅得孟雪歌体内真气难以收束,若不是毒人之躯,中了莫延程这等重拳,非死即伤。
收招停手,莫延程恢复了平时的身材,方才仅凭右拳就打得毒人孟雪歌毫无招架之力,简直让钱功与张书诚吓破了胆,钱功有些惊疑的道:“霸拳?仅有契丹酋领才可学得的绝技,你怎会有此绝学?”
“钱总管好眼光,没想到连这边荒绝学,你都识得,了不起!”莫延程既然敢使,自然不想再隐瞒。
钱功开始怀疑莫延程的身份,安禄山虽是胡人,却并非契丹酋领,契丹人虽有部分投向了安禄山,但仍有大部的契丹人不满安禄山的统治,时有互相攻袭的战役发生,莫延程既是安禄山的义子,理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