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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怕刺客作此打算,我才勉强施出乾坤掌杀招,总算是惊退这女子,否则后果当真不堪设想。”
“属下认为此事不单纯,这女子看来与寒神车常有些关系,定是高丽人,能想到聘请高丽杀手的没有别人,定是那契丹杂种安禄山,盟主,此刻咱们身中蚀功散,不宜动武,未知前路是否仍有埋伏,不如暂在此处等候孟掌门前来,想必以他毒人之躯,不会受蚀功散之害,有他护卫方可保安全无虞。”钱功看中此处地势虽险,然易守难攻,呆在此处胜过前行。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
山壁顶,一名白衣白发白须的老人,雪白肌肤,童颜鹤发,身上流转着一股寒气,脚边一捆长索,有些零乱。白衣女子恭敬的立在老人身前,寒冰剑已回鞘,系在腰际。
白衣女子取下头巾,展现出绝世的容颜,令人惊艳,五官细致仿如冰雕,可惜与这老人一般,带有一股寒意,脸上无什表情,以高丽话开口道:“师父,弟子照师父吩咐,仅微损敌人功力,并未取其性命。”
老人以平平的语调,用着高丽话说道:“很好,留着正气盟盟主性命,才能多损折些安禄山的实力,大唐内乱愈久,咱们高丽就愈有时间复国,此次进中原,记得要尽量维持二方的实力平衡,千万不要滥杀,以免惹得中原武林群起围剿。”
白衣女子躬身道:“弟子明白,不过师父别忘了答允过弟子之事。”
“时机未到,稍安勿燥,师父应允之事定会办到。”
“多谢师父。”
白衣老人再道:“你先跟在这张书诚附近,多制造正气盟与契丹人的冲突,自己要小心谨慎,为师打算再去找找,前次入中原一直找不到兰亭集序的真迹,听说被大唐开国皇帝拿去陪葬,若能亲眼见识,定对为师的剑术大有帮助。”
“师父多保重。”
言毕,白衣老人一摆手,身一闪,转眼间自壁顶飞身而去,好高明的轻功。
白衣女子探头下望,约略可瞧见张书诚等人仍留在原地,轻叹了一口气,再覆上头巾,往潼关方向飘身而去。
※※※
孟雪歌与孟念慈来到潼关山道之时,蚀功散早已被风吹散无踪,二人来到之时,正气盟众人正据在弯道处,三十名金线卫士分布二边,护着张书诚与钱功等人,见着孟雪歌来到,众人松了一口气,张书诚迎上前去,开口道:“孟掌门,我等皆中了蚀功散,要烦劳孟掌门护持进关。”
孟雪歌与孟念慈初见众人在此等候,内心有些不好意思,本以为众人是特意等候自己二人,闻言方知有事发生,孟雪歌问道:“蚀功散?盟主遇袭了吗?”
钱功代为答道:“正是,方才有一女刺客,埋伏在此暗算盟主,盟主身受剑伤,我等皆中了蚀功散之毒,半个时辰内不能妄动真气。”
孟念慈关切道:“盟主伤势如何?可曾上药?须不须要帮忙?”
张书诚谢道:“多谢孟姑娘关心,小伤而已,无什大碍,倒是蚀功散较麻烦,要麻烦孟掌门替我等暂时挡阻来敌。”
孟雪歌忙道:“盟主客气,有事尽管吩咐,风雪门已算是正气盟盟帮,护卫盟主理所当然。”
“如此有劳孟掌门了。”
孟雪歌当下前行开道,孟念慈察觉自己并未中毒,自愿殿后护卫,钱功知晓孟念慈武功一般,暗使眼色,让金剑、银剑陪同孟念慈在后随行。
一行人在张书诚亮出正气盟盟主令符时,潼关守将马上出迎,张书诚虽是一介布衣,可乃是太子党的要员,这武林盟主令符还是当今圣上亲赐,对于三品以下官员,见有劣迹可先斩后奏,潼关守将不过是个从五品的将军,那敢不巴结。
这一夜,钱功劝过张书诚,未知前途是否仍有凶险,且暂在潼关歇息,张书诚功力大损,虽说传言蚀功散仅有半个时辰功效,然不知真相如何,听钱功劝说后,也想在潼关中暂歇一晚,看看是否仍有后患。
※※※
夜里,潼关守将让出十间宿所,孟雪歌独占一间,隔邻是孟念慈,二人虽已奉师命结为夫妻,但孟雪歌一日未除去毒人之躯,二人就是有名无实。
孟念慈连日随同众人露宿荒郊,难得今日有床可安眠,早早梳洗妥当,沉沉睡去。孟雪歌心存守护,今夜打定主意不睡,听得孟念慈平稳有序的呼吸声传来,轻轻推开自己的房门,来到众人宿所前的广场,安坐石椅上,眼观四面、眼听八方,充当哨兵。
张书诚与钱功并未入眠,二人正同处一室在商议着。
“我的功力折去四成,半个月内休想复原,此去终南山,如何对付那些番邦高手,想来就心烦。”张书诚对着钱功道。
钱功安慰道:“终南山之战,有了空大师与青玄道长二人,想来是用不到盟主出手的,盟主且放宽心,半个月后功力自然会恢复过来。”
张书诚忧道:“前次孤雁峰诛除万毒魔君之役,咱们正气盟高手去了大半,孟雪歌已明白告知,现场留下无数死尸,想来是全军覆没,如今中原正道武林元气大伤,若是番邦高手不只二人,那咱们还有谁可应付。”
钱功诡异的一笑道:“盟主难道忘了孟掌门这个毒人?”
张书诚回道:“忘是没忘,只可惜风雪门的武功招式太弱,到时候连边都沾不上,就算是毒人功力强横、不畏刀枪,擂台比武究竟不是生死对决,我看是难以取胜。”
钱功想了一下,盟主说的也是实情,转念一想,一个大胆的念头浮现,钱功语气凝重的道:“盟主,如果咱们将武功传给孟掌门,你说这事是好?是坏?”
张书诚有些诧异,钱功向来稳重,难道不知将来毒人失去理性后,武功招式愈强为祸愈烈吗?张书诚问道:“钱坛主知晓此事的严重性吗?”
“属下当然明白,但事急从权,属下看孟掌门的根骨之佳,是百年难得一见,若是能习得你我二人的武功,定能青出于蓝更胜于蓝,短时间内将可成为中原武林第一高手,虽说毒人之患仍在,但至少还有三年时间,咱们可用这三年尽量去找解毒之方,而这三年,单单靠孟掌门,就可作到许多我们想作而作不到之事。”
张书诚有些明了,低语道:“你是说刺杀安禄山之事吗?”
钱功低声回道:“就算孟掌门能杀去安禄山,恐怕也很难全身而返,咱们以此事为由,传授他武功,将来让他前去刺杀安禄山,这样成功机会大些,就算不成,毒人之患也解了。”
张书诚点点头,道:“若是为了此事,要我倾囊相授都没有问题。”
“既然如此,盟主,咱们就此进行,若是孟掌门学得快,说不定终南山之战,就可大发神威,为我中原武林争光。”
第二卷 第八章传功授诀
未曾细想剩余的岁月该如何过,十八岁时,意气风发、满怀雄心壮志,携着镇山宝刀挥别师门,凭着师父传授的武功,总想该可以在江湖上成名立万、衣锦荣归。后来,壮志未酬成了毒人,本想了此残生,怎奈身上的责任愈压愈重,这人世间,就算想死也不是那般容易,没能完却欠下的情债,怎么都走不开。
孟雪歌在广场石椅上,思索着自己的未来,想了很多,但总是理不出头绪,一时想要好好振作,在意识仍未失去前,作下一番足供后人凭吊的事迹,一时又想三年不到的时间,能作些什么?要作怎样的事,才是不枉此生呢?
怀中的小金蛇不安份的扭了一下,孟雪歌对这小金蛇愈来愈好奇,它实在有很多令人难以理解之处,自藏入怀中以来,从来不曾进食,平日就似冬眠一般,动也不动,但若有人靠近孟雪歌,小金蛇就会忽然动了一下,仿佛在警告孟雪歌有人来了。
果不其然,盟主张书诚与钱功相偕走来,本是要到孟雪歌房舍,望见孟雪歌独坐广场,二人转向朝孟雪歌走来。
孟雪歌不待盟主与钱功开口,站起身,转头道:“盟主、钱坛主,这么晚未睡?”
钱功先答道:“孟掌门好用心,在这守夜,令人心感,是这样的,盟主与在下商议终南山之事,有件事想找孟掌门商量商量。”
孟雪歌举目注视张书诚,道:“盟主有事尽管吩咐,何须如此客气。”
张书诚先是弯身一拜,孟雪歌见状忙避开,道:“盟主有事就说,何必行此大礼?”
张书诚语气诚恳的道:“张某无能,中了敌人暗算,功力大损,此去终南山势将丢尽我中原武林的脸,张某恳求孟掌门,请孟掌门加入我正气盟,担任副盟主之职,到时可名正言顺的代张某出战。”
孟雪歌面现难色的道:“盟主,副盟主之位,在下愧不敢当,若是要代盟主出战,在下义不容辞,只是在下的武功实在难登大雅之堂,代盟出战恐怕会更丢中原武林的脸。”
钱功敲边鼓的道:“孟掌门不必过谦,其实这一路来,孟掌门功力之精深,是有目共睹,想来孟掌门会如此说,应是武功招式不足,这事在下与盟主到是有个办法,只是孟掌门不知是否愿意?”
孟雪歌正是此意,毕竟自家人知自家事,风雪门的武功招式是无法与一流高手相较的,闻言也不好承认,只是轻轻点一下头。
张书诚打铁趁热,接着道:“咱们想与孟掌门研究研究武功招式,不知孟掌门是否有兴趣?”
不说传授,仅说研究,可避开武林中诸多的规矩,孟雪歌当然有兴趣,若能习得这二位高手的武功招式,对于自己是有莫大的好处,只是人家会平白无故的传授武功给自己吗?
孟雪歌并未显现欣喜神色,淡淡的道:“在下武功低微,怕是无法对盟主与钱坛主有什么助益,这研究之说,太看的起在下了。”
钱功听到孟雪歌的话,不由得对孟雪歌刮目相看,此子年纪虽轻,但智能可不低,闻弦歌知雅意,钱功转头望了张书诚一眼,眼中满是询问之意,张书诚了然于心,点了下头。
钱功吸了口气,轻声道:“实不相瞒,在下与盟主是打算要将武功传给孟掌门,但并非毫无条件,若孟掌门答允,此事对你对天下都有利。”
孟雪歌无可无不可的道:“愿闻其详。”
钱功谨慎的环视四周,再凝神聆听片刻,确定周遭无人后,才道:“孟掌门,你可知正气盟的由来?”
这正气盟成立已有十载,孟雪歌自是清楚江湖上的传言,只是听钱功如此问,想必定是另有原由,道:“江湖传言,正气盟是因张盟主在十年前武林大会上夺得武林盟主之位,为维护江湖正气,号召天下有志之士成立正气盟……”
说到此处,孟雪歌不再说,拿着眼睛望着钱功。
钱功低语道:“表面上是如此没错,实则盟主与在下乃是奉当今太子之命,在江湖中组织正气盟,明的是维护武林道义,暗中则作为未来太子登基的根柢。”
张书诚也开口道:“若不是太子之命,孟掌门当真以为凭张某的武功就可夺得武林盟主之位吗?”
这话孟雪歌不好回答,不过江湖中对于张书诚的来历,确实也无人说的清楚,武林大会之前,江湖上并无乾坤掌张书诚这号人物,一夕之间,突然冒出来,一举夺得武林盟主之位,因此之故,虽说有少林、道教、淮南帮、八卦门及丐帮的拥戴,但武林中其它帮派并不服从这位盟主的号令。
钱功续道:“在下与张盟主事实上都是太子府的人,学的武功都是朝廷秘藏武学,盟主的乾坤掌、乾坤心诀与在下的飞鹰刀法,皆是由太子赐予的武学秘籍中习得,若孟掌门愿意效忠太子,我等就可将这些武学传予孟掌门。”
张书诚在旁点头殷殷期盼,孟雪歌听后,倒是有些讶异,没想到正气盟竟是太子一手培植的私人组织,独立于朝廷之外,看来太子已不甘雌伏,有心要早日登上帝位。
孟雪歌道:“恕在下愚昧,不知效忠太子与效忠朝廷有何差别?”
张书诚决定坦诚以告,将头靠近孟雪歌,耳语道:“当今圣上贪恋女色,朝政被李林甫、杨国忠把持,各地方镇节度使拥兵自重,朝廷威信早失,太子有心重振朝纲,须要一批忠心的英雄豪杰辅佐,若是孟掌门愿意,将来等太子即位后,荣华富贵、前程可期。”
这话虽隐诲,但却明白暗示太子有夺权的意图,大唐朝廷,自来宫廷内斗不是新鲜事,孟雪歌无意参与此等争权夺利之事,有心拒绝,才刚显露神色,钱功善于察言观色,忙道:“太子要我等组织正气盟,并非全为太子一人着想,孟掌门曾在太原灭过雄鹰堡,却不知雄鹰堡不过是契丹人的据点之一,范阳节度使安禄山,孟掌门应该清楚,咱们正气盟的主要任务乃在于维护天下太平,早日消弭有害天下的大患。”
孟雪歌实不知安禄山之事,闻言开口问道:“这雄鹰堡与东平郡王有何关系?”
钱功恨恨的道:“岂止雄鹰堡,在河北、河东二道地境,这样的山寨到处都是,这些山寨皆是安禄山派其义子莫延程所设,主要在替安禄山筹措军资、排除异己,为将来安禄山兴兵造反铺路,咱们正气盟数度派子弟前去清剿,但这些山寨与官府勾结,各地官府反诬咱们正气盟人是盗匪,派出军队围杀,时至今日,正气盟已难以在河东、河北立足。”
孟雪歌再问道:“听说当今圣上待安禄山如子,这安禄山是有史以来第一个胡人封王的,难道安禄山还不知足,竟要造反?”
张书诚义愤填膺的道:“咱们正气盟在范阳派出死间,早查出安禄山图谋不轨,暗地里训练大批兵士、屯积粮草,此刻兵强马壮,不日就将举兵,可恨我盟中高手四度行刺安禄山尽皆失手,眼看天下即将大乱,张某真是有愧太子的托付。”
钱功见孟雪歌受到二人的悲愤感染,怒形于色,知时机已成熟,忙道:“孟掌门,我与盟主知孟掌门是血性汉子,这才坦诚以告,话已至此,在下就老实说,我与盟主意欲传授武功,就是要托孟掌门前去刺杀安禄山,替天下苍生解去一场兵灾之祸。”
才正在思索要作何等伟事,方能留芳万代,孟雪歌闻言,胸中豪气大生,若是拼却一己之身,除去安禄山,平息一场可能发生的战乱,这样的事岂不是大事?
毕竟年少气盛,孟雪歌慷慨激昂的道:“好,这事在下承担了,能以此残躯消解一场兵灾,不须条件交换,在下义不容辞。”
钱功脸现敬佩之色,赞道:“孟掌门好气魄,在下钦佩,不过……”
停了一下,孟雪歌忙道:“钱坛主请说。”
钱功再道:“恕钱某直言,安禄山身边高手如云,孟掌门虽说是毒人之躯,但孟掌门的武功招式可就平凡了些,单凭血气之勇怕是成不了事。”
张书诚也道:“正是,况且此事也不急在一时,目前紧要的是终南山之战,若是中原武林未能打败回纥、吐番来的高手,只怕内乱未起,外患已至。还是先请孟掌门学好我俩的武功,先陪同上终南山解决这事后,咱们再谋划如何除去安禄山。”
孟雪歌想想,若是自己武功招式强些,行事也比较有把握,点点头道:“盟主与钱坛主说的是,在下先谢过二位前辈,孟雪歌答允之事定必作到。”
有此一承诺,张书诚与钱功心下大喜,这些日子来对孟雪歌的了解,此人是个极重信诺之人,不须孟雪歌对天发誓,张书诚喜道:“多谢孟掌门,张某先替天下苍生向孟掌门一拜。”
孟雪歌赶忙道:“不用,在下还要多谢二位前辈传授武功之恩呢。”
钱功在旁笑道:“事既已决,咱们这就开始,孟掌门,今夜就先由在下将飞鹰刀法讲述一次,以孟掌门的天资,相信很快就能得心应手才是。”
※※※
飞鹰刀法,其实是钱功自己取的名字,这刀法说实在并无名称,乃是皇宫文库内的残简,年代久远不知何人所着,相传在武后则天时期,曾命人搜集天下残简,加以考据修缮,重新分类整理,有很多失传的武学秘笈,被百姓四处挖掘、搜罗,尽皆入了宫中文库。
当今圣上夺权之后,将武后所建的文库给封了起来,认为此乃劳民伤财之事,后来太子机缘巧合,在文库中发现一整箱整理妥善的武学秘笈,偷偷的夹带出宫,暗地里在太子府中成立一班人马,专责研究这些残简,到底也找出了些有用的武功,这才有张书诚、钱功等人的出现。
飞鹰刀法不全,共有三十招,钱功浸淫二十余载,再取天下刀招精华加以补上,共凑成三十六招,飞鹰刀法是一套特异的施刀方式,所有刀式皆是凌空下击,有如苍鹰掠地,钱功因之将刀法取名为飞鹰刀法,飞鹰刀法原本并不受人重视,是后来钱功在残简中找到一套轻功诀要,竟与飞鹰刀法合节合拍,二者配合起来,刀招施展威力宏大,每一招皆是腾跃空中,聚力下劈,颇有裂地之势。
风雪门原以风雪刀法见长,孟雪歌自幼就学用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