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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他不知道说什么,可是眼中却涌上了一抹温柔。
杜若思自然没有漏掉,拍拍他的肩膀,“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我要的幸福
30
一大早起来,心眉龇牙咧嘴了半天才爬起来,没办法,谁让她久不运动,现在可好,浑身上下肌肉酸痛。她咬着牙捡起被扔在地上的运动包,准备把里面的脏衣服扔到洗衣机里去,突然发现侧面的包里似乎有点硬硬的东西,拉开拉链一看,是一本法文版的《小王子》,大概是令狐淼忘记拿了出来。心眉拨了令狐淼的电话,可是没人接听,令狐CEO不知道又忙什么呢。她把手机扔到一旁,忍痛大叫了一声趴在床上,翻开了这个令人伤心的童话故事。
当年心眉和卓非凡一起学法语的时候,老师特别推荐了这本书。卓非凡对童话一向没什么兴趣,心眉则立志等法语再好些时看法文原版。所以当卓非凡到了法国之后,曾经问她:“你想要买什么?法国的香水很有名,化妆品也不错。心眉,你喜欢什么我寄给你。”
心眉觉得国际邮费太贵,而那些香水化妆品也都价格不菲,所以只说:“你下次回来给我带一本原版的《小王子》吧。”其实她知道,即使卓非凡什么都不送她,只要他回来,自己都是高兴的。
卓非凡回来了,她从别人那里听说,他是和他的新女朋友一起回来的,于是她偷偷跑到卓非凡家门前的那条街,一等就是几个小时,只是为了亲眼看看卓非凡还有他的新女朋友,她愣愣的看着两个人手牵手有说有笑的一起离开一起回来,泪水在脸上结成了冰都毫无感觉,然后昏头昏脑的在雪地里走上几个小时回宿舍。
她一直相信童话,她曾经以为找到了自己的白马王子,她也曾经觉得,自己和卓非凡会像童话里说的那样——从此王子和公主过着幸福的生活。可是当结局不再像她期望的那样完美时,她才意识到,原来这世界上还有另一种童话,一种让人伤心落泪的童话。
心眉泪眼婆娑的看完书,躺在床上默默流泪,不知道是为了那孤独的小王子,还是为了孤独的自己。
手机在振动。
心眉急忙一边找纸巾一边接电话,“喂。”
“喂,”是令狐淼,他顿了一下,“你感冒了?”
“没有没有。”心眉这么说着,可还是得用纸巾擦着鼻子。
“那怎么说话声音不对?”
“哦,我刚才打哈欠打得眼泪鼻涕直流。”心眉不想告诉他自己哭过了。
“哦?”令狐淼好像不太相信她的解释,但是也没有深究,“你给我打过电话啦?对不起,刚才开会不能接。”
“没关系,我就是想问问你,你是不是忘了本书在我这里。”她的鼻音依然很重。
“书?”令狐淼想了想,“你是说那本《小王子》吧。”
“是啊。”
“那是我从法国给你买的礼物。”本来他在机场就想和心眉说的,可是一气之下就忘了了。
“谢谢你。”心眉是真的喜欢这份礼物。这样的小书,虽然值不了几欧元,比不上那些什么法国香水化妆品贵重,可这是令狐淼的心意。
“不客气,就当是我谢你书市上指点迷津吧。”令狐淼确实是为了这份礼物下了一番心思,心眉喜欢买书他知道,可是大部头她未必有耐心看下去,正好一眼看到这本《小王子》,就买了下来。
“还有一件事,买那些网球服什么的花了多少钱?我好还给你。”心眉知道这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令狐淼在电话那头立刻黑了脸,忍着气道:“这些算我送你的。”
“可是……”
“你要是不喜欢就送回来。”令狐淼不待她说完便狠狠地挂了电话。
心眉的耳朵被震得嗡嗡直响,嘀咕了一句,“莫名其妙!”心想自己之前所说毕竟不错——换女友如换衣服,翻脸如翻书。
令狐淼终究不放心,晚上又特地跑了心眉家一趟,只说是来取网球拍的,“衣服鞋子不值什么钱,就当是我送你,拍子未必适合你,我就拿回去。”
心眉想了想也是,自己穿过的衣服总是不能再给别人了,“那好,改天我请你吃饭吧。”
“何必改天?”令狐淼故意苦着张脸,“我天天都在外面吃,倒不如今天你请我吃你做的饭。”
心眉知道他说的是实话,自己做饭固然不如外面的好吃,可也算还他个人情。她莞尔一笑,“我这里晚饭只有清粥小菜。”
“要的就是这个。”令狐淼转身倒在沙发上,随意的开了电视看,心里喜滋滋的,大概家的感觉就是如此吧。
心眉在厨房里淘米洗菜,可是心里却有点忐忑不安,觉得最近令狐淼有点纠缠不清,虽然她怀疑自己是不是过于敏感了,但还是小心点,减少联系频率比较好,反正等学校的summer university完了之后,她就要放个大假出去玩玩。
令狐淼忙了一天确实有些累了,看着电视就打上了盹,突然不知哪里冒出了一嗓子:
我还不清楚怎样的速度
符合这世界变化的脚步
生活像等待创作的黏土……
是茶几上心眉的手机闪烁着,他喊道:“心眉,电话!”
厨房里的抽油烟机轰轰作响,心眉根被没听见,电话里的人仍继续唱着:
幸福
我要的幸福
渐渐止步……
令狐淼一愣,虽然他早已跟不上流行乐坛的潮流,可这首歌他还知道,孙燕姿的《我要的幸福》,最后一句明明应该是:“幸福,我要的幸福,渐渐清楚。”手机依然闪着,令狐淼顾不上多想,拿给了在厨房的心眉。
“喂,你好。”是个不认识的号码。
“是我。”
心眉半天没说话,有时候越是想躲的东西,越是躲不掉。她看了一眼靠在厨房门坎上的令狐淼,“你帮我看看粥好吗?”
令狐淼点点头,心眉转身进了卧室,“有事?”她尽量让自己的语调显得平静。
“想谢谢你,刘恋的事多亏了你。”
“不客气,应该的。”
“什么时候一起吃顿饭吧,算我替刘恋谢你。”
“不用,你太客气了,再见。”心眉听到令狐淼说粥好了便挂上了电话。
卓非凡呆呆的坐在桌子前,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是犹豫了很久才给心眉打了这个电话,她的反应也在意料之中,可是她挂电话之前,自己仿佛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催她吃饭,难道她真的不再是从前的那个叶心眉了?
凤凰山上众人游(上)
31
学校的summer university一共四周,眼下已经过了大半,再有一周多心眉就可以背上包去游览祖国的大好河山了。有时候人在喧嚣的都市中生活太久,难免渴望大自然清新的气息,就当是给自己吃一顿田园风味的大餐。不过在大餐之前还有顿餐前冷拼,赵敏之邀她去郊外爬山,她立刻一口回绝,“我不去当电灯泡。”
“放心,我们也叫上小吕了。”
“他最近怎么样?”心眉最近没怎么和吕非联系,只是在网上看看他的博客。
“忙。”
“忙点儿好,省得他成天胡思乱想。”
“让他去相亲,他也不去,可能还没忘情呢。”赵敏之知道心眉和吕非之间早就没了戏,所以也就一五一十的说了。
心眉嘻嘻一笑,“这倒真没看出来。”
两个人在一家咖啡馆有一搭没一搭的瞎聊着,时不时的还不忘往嘴里送一口凉得沁人心脾的冰激凌,慢慢体会在嘴里一点一点溶化的感觉,在这个如火的季节里,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享受呢。
可是有的人总是煞风景,令狐淼不知从哪里突然钻了出来,“巧啊,刚和朋友喝完茶,就一眼看到你了。”倒把心眉吓了一跳,笑道:“真巧!”然后目光在令狐淼身后扫了扫,竟然没有美女相伴,也不知是真巧还是假巧。
介绍过了敏之,令狐淼大大方方坐了下来,“不知道二位肯不肯赏脸,周末一起去打高尔夫?”有敏之在,他说话客气了许多。
敏之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我们周末要去爬山。”
“爬山?哪里?”
“不算太远,凤凰山,听说风景不错,现在正值夏季,可能还会有瀑布。”
“这么好啊,那介不介意多我一个?”令狐淼礼貌的微笑着问。
“怎么会,人多才热闹。”赵敏之假装没看见心眉恶狠狠的眼神。
心眉似乎变成了隐形人,而令狐淼则和赵敏之商量着时间路线以及每个人的任务,最后决定由令狐淼开车去赵敏之家接上大伙儿,然后直奔凤凰山。
心眉一看此事已成定局,自己若再推托反而更不合适,于是问:“那我和铝箔怎么半?”
“你们俩前一天晚上住在我家就好,要不然令狐还要多跑一趟,反正去凤凰山必要经过我家门口的高速。”
“也好,”她对令狐淼笑笑,“到时候介绍你铝箔认识,你们大概说得来。”
“好啊。”令狐淼点头,心里却在想,不知这位吕伯多大年纪,还能不能爬的动山。
周六天刚蒙蒙亮,令狐淼就开着车上了路,到凤凰山大概要两个多小时的路程,因为是周末怕堵车,所以他们决定早点出发,好能在山上玩个尽兴。开到敏之家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一行人急匆匆把东西放到车里,令狐淼扫了一眼众人,问道:“吕伯伯呢?”
众人都是一愣,而后笑的前仰后合,心眉捂着肚子指着吕非,“他……他就是……你吕伯伯……”
令狐淼虽然知道自己好像被耍了,可还是一脸茫然。还是吕非先止住笑,“这是她给我起的外号,因为我还在读博士,简称吕博,听起来就好像铝箔一样。”
令狐淼这才明白,此“铝箔”非彼“吕伯”,也忍不住笑起来,他本来和这些人不很熟悉,这一下子便亲近了许多。
吕博士问:“她给你起什么外号了吗?”
令狐淼腾的一下子红了脸,故作镇定,“没有没有。”
“怎么可能没有,叶心眉的朋友怎么可能没有外号?”敏之对心眉是了若指掌,就凭她大学那几年换了几十个外号的经验也知道,如果心眉没有给令狐淼起外号,那就是说他们只是非常非常普通的朋友。她进一步利诱,“你要是肯告诉我们,我们也告诉你我们的外号,以一换三,多值啊。”
“是啊,我再奉送我的另外一个外号。”吕非也是不依不饶。
这些人中数吴纪最老实,他拍了拍令狐淼的肩膀,“敏之把我介绍给心眉的当天晚上,她在梦里给我起了个外号。”
令狐淼虽然对心眉的“劣迹”有些吃惊,可还是不肯透露。心眉上来打了圆场,“算了算了,咱们还是先赶路吧。”
大家知道这事是不争朝夕的,嘻嘻哈哈的钻进了车里,一路上说说笑笑听着歌,慢慢盘算怎么把令狐淼的外号套出来。走了一个多小时之后,便下了告诉,路也变得坑坑洼洼颠簸不平起来,两位女士都开始有了晕车的反应。令狐淼扫了一眼坐在副驾驶上的心眉,本来她还有说有笑,这一下子住了嘴,脸色变得极差。赵敏之坐在后排,脸色也好不到哪去,吴纪正搂着她低声安慰:“再忍忍,马上就到了。”
令狐淼接嘴道:“是啊,你们看,前面就应该是了。”
大家抬头望去,一片巍峨挺拔的山峦在碧蓝如洗的天幕烘托和仙女纱带似的云雾缭绕下更添了些妩媚,吕非翻了翻在网上查到的资料,伸手指着一座山,“估计那座就是凤凰山了。网上说,其西北高峰状如两把刃锋相对、刀尖朝天的弯镰,凹处有一个绝妙的透天小孔,即所谓“箭眼”,“箭眼峰”名由此得之。”
众人一看,果真如此,心眉和敏之也提了精神。大约半个小时之后,他们已经到了山脚,心眉第一个跳下车,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弯下腰干呕了一会儿,他们一行人起的太早,还没来得及吃饭,自然什么也呕不出来。吴纪从背包里拿出面包酸奶,“先吃点东西吧,要不然没劲儿爬山。”
敏之和心眉同时摇摇头,她们晕车反应没过,什么也吃不下。
吕非劝道:“那先喝点水,吃点葡萄糖。”说着翻出了葡萄糖片递给二人,心眉血压血糖都低,如果真的不吃点什么,等会儿爬山的时候恐怕是要出事的。
令狐淼也递过来一包话梅,“猜到你们女孩子可能晕车,特意买了点,还真派上用场了。”
凤凰山的山路修得极为平整,石阶一步一步盘上山去,两侧无不是松柏,满眼望去,绿树荫荫,可是这葱葱郁郁的绿中偶尔还间着一点红,不知是什么树上的花开得那样鲜艳。
凤凰山上众人游(下)
31(下)
不过才走了半个多小时,心眉和敏之便渐渐落在了后面,喘吁吁的试图跟上男士的脚步,却只是徒劳。吴纪心疼老婆,建议休息一下,让女士们补充点能量。心眉真是饿了,肚子咕咕叫的厉害,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吃了个面包,又剥了只香蕉一边慢慢吃一边抱怨:“明天肯定又是腰酸背痛腿抽筋。”
吕非笑道:“只能说明你平常缺少锻炼。”
这几个人中,实在只有心眉是不经常运动的人,自从那次血压低晕倒之后,医生也叮嘱她要多运动,可是她一来太懒,二来不喜欢一个人运动,所以身体还是如此,平常看着好好的,一要做点什么就不行了。敏之笑话她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休息了一阵,又开始网上爬,心眉更加落在后面,连话也说不上来,令狐淼和吕非在后面陪着她,生怕她脚下一个不齐整摔下去。吕非还一直鼓励她,“等会儿到了半山腰的时候,我们再休息一下。”
心眉这才知道,爬山不是那么简单的,她上气不接下气地问吕非,“你平常都干什么?”
“我,有时候游泳,有时候打羽毛球。”
“好好好,”心眉一个踉跄,急忙扶住了吕非的手臂,“下次叫上我。”
就这样,走走歇歇,中午一点多的时候,他们终于到了封顶,心眉坐在台阶上不肯起来,被死拉硬拽的拽到了一个阴凉之处,敏之笑道:“就你这样的体质,还想去爬庐山?”
这本来是当初心眉的一句戏言,她说过之后便抛诸脑后,敏之倒是提醒了她,还有免费爬庐山的可能性,立刻来了兴致,转向吕非,“铝箔,需要革命同志支援的时候说一声。”
吕非早被父母催了好几遍回家,只是苦于无法交差,所以一拖再拖。他也早忘了心眉说过的话,敏之这么一说,倒可以考虑考虑究竟如何蒙混过关,于是笑道:“是啊,革命尚未成功,正需要支援。”
令狐淼早听的一头雾水,吴纪便解释给他听,他心里不由得有些不痛快,可面上却笑道:“我们公司里美女很多,改天铝箔去看看?”他曾经见过吕非和心眉一起去书市,两个人又极谈得来,生怕这玩笑会弄假成真。
吕非不愿拂了他的好意,点头答应。
一行人稀里糊涂的吃完了午饭,才有精力欣赏一下周围的美景。凤凰山虽然没有泰山那“一览众山小”的气势,可站在峰顶俯视群峰,仍是别有一番景色,顿感心胸开阔了许多。山顶的寺庙香火倒是很旺,他们虽然不大信这个,可还是颇为虔诚的烧了香拜了佛,至于许了什么愿,那就只有个人知晓。
下山的时候他们挑了另一条路,虽然远些而且不太好走,可景致要好很多,一路上小溪潺潺,流水涓涓,鸟语花香,倒真的好像世外桃源一般。走着走着,雾气渐渐重了起来,能见度也越来越低,吕非道:“估计快到瀑布那里了。”
果然,再走不久,便听见极响的哗哗声,又转了几个弯,雾气氤氲中一挂银色的水帘铺泻而下,如万马奔腾,溅起层层迷雾,恍如仙境。心眉提高了声音,“谁要照相?”她历来不喜欢照相,却喜欢给别人照。
趁着吕非和吴纪合影的时候,敏之溜到令狐淼身边悄悄问:“你的外号到底是什么?”
令狐淼本以为她玩的高兴,已经把这件事忘了,没想到她还是不肯死心,他在丢人和争取心眉死党的信任之间很快作了选择,无奈的笑道:“咪咪。”
“什么?”敏之先是一愣,尔后撑不住大笑了出来,“淼”者“喵”也,大概心眉是从这上面想来的吧。
吴纪照好了像,看敏之笑得开心,“什么事这么高兴?”
“没什么,令狐刚才说了个笑话。”她也觉得这不算什么好听的名字,还是等回家再告诉吴纪不迟。
心眉瞥见两个人的神色,已经猜出了大概,她装作不在意的道:“那个不好,回头我再想个好的。”那名字她不过开玩笑随意说说,如果真的叫出去成什么话。
敏之不多说,只是抢过了相机,推着他和令狐淼,“好容易来一次,还不照张照片留念?”
喀嚓一声,心眉和令狐淼的身影就被定格在了雾霭氤氲之中。
欲笑还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