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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笑得好奸诈!」只能任由聂闻达摆弄的吕钊,看到他脸上的笑容只觉寒毛都竖了起来。
「有吗?」聂闻达笑著封住吕钊的双唇,在一片灿烂的阳光中,恣意享受著自己美味的「午餐」。
勉强可以上班已经是两天后的事了,看到忙碌的同事们,吕钊十分惭愧。明明是因为纵欲过度才爬不起床,却谎称病重,连累同事为自己分担工作,这样的事吕钊还是第一次干。
一想到这个,他就忍不住咒骂那个不知节制的聂闻达。可事情追根究柢还是因为他的意志力薄弱,抵御不了诱惑才会变成这个样子,所以吕钊最终只能自责。
自责归知责,他却丝毫不觉后悔。因为他知道,如果事情再来一遍,也还是一样的结果。
「你心情不错。」连没什么私交的同事都看出吕钊的好心情。
害怕被人看穿,吕钊连忙找了个理由搪塞:「工作马上就要有结果了,想心情不好都难。」
「是啊!总算可以结束了,再过几天应该就能回国了!真想家啊!」
听到同事的话,笑容不自觉地凝固在吕钊脸上,他并不渴望离开,因为这个地方才是他的家,他的家人都在这里,聂闻达还有身陷日圄的母亲。
如果母亲知道他又跟聂闻达在一起了,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
拍了拍脸颊,吕钊将自己从悲观的想法中拉扯出来,重新投入到工作中去候选公司的综合评估与前期谈判都已完成,总公司要求吕钊他们每人写一份分析报告,估计是要根据大家的意见来确定最后的合作公司。宏达、鼎天还是四海,花落谁家,很快就会有答案。
快下班时,纪饶又来了电话,吕钊再次答应他的邀约。
气氛高雅的餐厅,价格昂贵酌美食,西装革履的纪饶。吕钊不断集中精神,却还是适应不良,眼前的纪绕对他来说,像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你同事说你病了,没事吧?」
「没事。」
从见面开始,这种你问我答的对话模式就没变过,只要纪饶不开口,就包准会冷场。吕钊也不想,可是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们从前的确无话不谈,可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吃到一半的时候,纪饶看似不经意地问:「你们公司还没决定要跟哪家合作吗?真是拖得够久的。」
吕钊抬头看他,一瞬间感觉这才是他今晚的最终目的。
「能不能跟我们公司合作,对你重要吗?」他问。
纪饶怔了怔,随即笑道:「公司又不是我的,能合作当然好,不能合作也没什么影响。」
纪饶在说谎,这是他第一次正式负责业务洽谈,成功与否对他来说影响重大。可他不想让吕钊知道,他害怕吕钊轻看他。
「公司是你未来岳父的,你有这种想法可不好。」吕钊笑了,在心中暗自感叹时间的魔力,连直来直往的纪饶都变得迂口。
「那这次,鼎天有没有机会?」终于还是问出口了,纪饶感觉自己有点贱。
吕钊避重就轻地说:「大家都有机会。」
「宏达的机会应该最大吧?」纪饶低下头,拿著酒杯把玩,「你知不知道聂闻达已经离开宏达了?他爸爸还登了报纸,宣布与他脱离父子关系,那可是当天的头条新闻。」
吕钊手中的筷子顿了顿,他没想到聂闻达会跟他父亲闹锝这么僵。
「聂闻达是为了你才跟他爸爸闹翻的,这点我还真没想到。你刚走的时候,他总是来找我打听你的消息。」
「是吗?」听到这些,吕钊有些抑不住上扬的嘴角。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帮宏达。聂守仁对自己的儿子都那么狠,绝对不会是一个好的台作对象。」
没想到纪饶会用这种方法为自己争取有利条件,吕钊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我以为你约我只是想叙旧。」吕钊真想告诉纪绕,就算他再恨聂守仁,也不可能左右公司的决定。他太看得起他了。
「我就是在跟你叙旧。」纪饶突然拔高了声音,引来旁人的侧目。尴尬之下,他勉强收敛情绪,低声说:「其实我挺同情聂闻达的。他用了那么多手段,到最后也没留住你,真可怜!」
「没那么可怜。」吕钊端起酒杯,轻轻碰了碰纪饶的杯子,「不过,我一会儿回去,会把你的同情转达给他。」
说完,他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一个小时后,吕钊带著微微的酒意回到家。
聂闻达还在办公桌前忙碌著,成堆的文件几乎可以把他埋起来。吕钊给自己泡了一杯茶,慢慢踱到他面前,随手抓起一个文件夹看了看。
「看不出,你还挺忙的。」吕钊本想取笑他;明明这么忙还抓著他「滚」了两天床单,弄到现在要日夜赶工。不过话到嘴边,终究是变得含蓄了。
聂闻达没有抬头,一边奋笔疾书一边回应道:「小公司,老板不忙就麻烦了。」
听到这话,吕钊犹豫了一下,问:「能不能和我的公司合作,对你重要吗?」
其实他知道笞案,但他就是想听听聂闻达的回答。
「当然重要。」没有半点迟疑,聂闻达如实说:「如果能跟你们公司合作,我很快就会有能力跟宏达抗衡,这样我就再也不会被我爸踩在脚底下,我们也能过上更好的生活。」
「你想我帮你吗?」
「你要什么贿赂?」
聂闻达问得很认真,吕钊却忍不住笑出声来。
「别客气,想要什么就开口,我很大方的。就算要我把自己送给你,我也不会含糊的。」聂闻达一本正经地说著。
受不了他的厚脸皮,吕钊呸道:「我才不要你。」
「都说不用客气了。」聂闻达弯起嘴角,抓住吕钊的手,将他手中的茶杯送到自己嘴边,喝了一大口。
这个自然而然的动作,竟让吕钊感觉比接吻更加亲密。不用照镜子,他也知道自己的双颊已经泛起了红晕。
注意到吕钊不寻常的脸色,聂闻达站起身,捧住他的脸问:「晚上喝多了吗?」
「没有。」吕钊不好意思地别开脸。
「真的没有?」聂闻达笑著揽住他的腰,用鼻尖轻轻蹭着他的脸,然后肯定地说:「你一定是喝多了。」
吕钊不高兴地反驳道:「我哪有?」
「那你为什么突然跟我谈公事?」聂闻达笑容未褪,语气却难得地严肃起来,「我以为我们有默契,不把公事和私事混为一谈。」
的确,从和好如初的那天起,聂闻达和吕钊都在刻一意避免讨论到公事。只是今晚,吕钊想提。
「纪饶想我帮他,他为鼎天工作。」抱住聂闻达,将脸埋进他的怀里,吕钊说出自己的迷惘。
聂闻达顺势搂紧他。低声咒道:「这个混小子,除了给你找麻烦就没干别的。」
吕钊被他的语气逗笑了,却无法真正地开怀。
「你想帮他吗?」聂闻达问。
吕钊不知该怎么说。根本谈不上帮,他能为纪饶做的,也就是在分析报告里说自己支持鼎天。
其实他一开始就觉得鼎天比较合适,纪饶根本都不用来说服他。只是现在经他一提,吕钊不禁考虑起聂闻达来。是他害聂闻达失去了一切,现在四海也在候选名单里,出于补偿,他是不是该支持他呢?
见吕钊不说话,聂闻达以为他还是放不下纪饶,于是长叹了一气,说:「你自己拿主意吧!怎么做都行,只是不要告诉我,你还在暗恋他。我只介意这一点。」
这样说,应该算大度了吧?虽然聂闻达压根儿就不想要这该死的大度。
聂闻达的一番话听得吕钊感动莫名。他的自私吕钊是知道的,今天他能这么宽容,一定很不容易。
「你确定不要我帮你?」吕钊笑著注视眼前这个男人,这个深爱他,而且他也深爱的男人。
「喂!你要搞清楚,我可是你的救命浮木。如果这点事都要借助你的力量,那我们的位置岂不是颠倒了?我还怎么混?」聂闻达表情夸张地说了一堆,而后又突然正经地说了句:「我不要你为难。」
吕钊将唇凑到他嘴边,以亲吻回报了他的体贴。吻到神魂颠倒间,聂闻达还不忘补充道:「纪饶那里只许帮这一次,下不为例。」
「我爱你。」这是吕钊的回答。
毫无意外地,吕钊为这句话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两天后,吕钊销假上班,同时将做好的分析报告递了上去。报告里,他将四海列为最佳合作对象,假公济私虽然有违他的原则,但为了聂闻达,他不在乎。
一周后,不知道是不是吕钊的报告起了作用,四海在三家公司中脱颖而出,成了最终的赢家。吕钊将这个消息告诉聂闻达的时候,他并没有显得特别高兴,而是带著吕钊跑到了一个地方。
这个地方吕钊从没来过,但他知道,这是聂闻达的家。因为聂守仁正站在他面前,虎视耽耽地看著他。五年前第一次见到这位长辈时,吕钊还会腿软,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仅仅是手心冒汗而已。
聂闻达似是看出他的紧张,从进门起就牵起他的手,牢牢握住。
「爸,我想你已经得到消息了,四海赢了宏达。从今天开始,你不能再阻止我和吕钊在一起。相信你会守约吧?」一见到父亲,聂闻达便这么说。
吕钊惊讶地看著他,不明白其中的原委。
「就算我不阻拦,你以为你和他就会一帆风顺吗?」聂守仁不屑地冷哼了一声,「你别忘了,他还有父母。他们会看著自己的儿子就这么跟了个男人?」
「那就不用你操心了。」聂闻达看起来胸有成竹,「只要你说话算话就行。」
眼神阴郁地盯着儿子和吕钊看了一会儿,聂守仁没再说话,伸手关上家门。
就在门扉合拢的瞬间,吕钊突然出手阻止了它。
只听他对聂守仁说:「我不知道你们有什么约定,也不知道和闻达可以一起走多远。但是,你们是父子吧?不管有没有我,你们都是父子。就算你登报跟他脱离关系,也不可能改变这个事实。」
没料到吕钊会这么说,聂守仁与聂闻达同时拧起了眉头。
「我只是个外人,请你不要因为我放弃自己的儿子。「他是你最亲的人,难道你希望当你需要人陪伴的时候,却等不到自己的亲人?」吕钊有些激动,不自觉地将聂闻达的手握得更紧。
「你在教训我吗?你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
「我的确没有资格。」打断了聂守仁的恶言恶语,吕钊想起自己对父亲的憎恨,他还记得聂闻达当时是怎么安慰他的。
于是他鼓足了勇气说:「我没想教训你。闻达跟我说过,一个仇视自己父亲的人,永远不会快乐,我想一个被自己父亲仇视的人也一样不会快乐,我只是希望闻达能快乐,所以如果你能原谅他……」
「砰!」
不等吕钊把话说完,大门就被聂守仁用力摔上。呆呆地看著近在咫尺的门板,吕钊一时间不知没了反应。
「哈哈哈哈……」站在一旁的聂闻达突然笑得前仰后合。
「很好笑吗?」吕钊生气地横了他一眼。
「不好笑。」好不容易平复了笑意,聂闻达拉起吕钊的双手说:「我爸真的很久没被人这么教训过了!」
「可我真的想让你们合好!」吕钊满脸挫败。
「我知道。」将他揽入自己怀中,聂闻达拍了拍他的背,「我明白你的心意,谢谢。」
「你说他会把我的话听进去吗?」吕钊问。
「也许……」一想到父亲的顽固,聂闻达没什么把握。
想起现在是在大庭广众的地方,吕钊连忙挣脱聂闻达的怀抱,红著脸找了个话题:「对了,你们到底约定了什么?」
聂闻达不甚在意,转而搂住吕钊的肩膀,一边走一边回答:「年初的时候四海就跟宏达碰上了,我和爸爸约定,只要四海赢了宏达,他就不能再阻止我和你来往。」
「所以他年初的时候就把护照还给我了?」难怪!
「事情不能一直这么拖著,总要想办法解决。刚开始的时候四海一直没有赢的机会,这次好不容易熬出头了。我们的运气不错!」
聂闻达说得很轻松,吕钊不知道他之前失败了几次,但可以肯定那些失败一定不会轻松,于是,拉著他的手,吕钊更加坚定了与他一起的决心。
「你爸这关勉强算过了,可我妈那边……」一想起妈妈用自杀来威胁自己一吕钊就觉得无力,「她没告诉你?」聂闻达皱起眉头。
「告诉什么?」
「你外婆家的钥匙是我给你妈妈的。我跟她说,如果她愿意接受我,等你回来的时候就把钥匙给你。」
「钥匙是我妈给我的,可是她……」吕钊无语了,他没想到聂闻达可以说服他的母亲。
「她肯把钥匙给你.就代表她接受我了。她没有直接告诉你。估计是因为心里还有疙瘩,过一段时间应该就好了。」
「你怎么做到的?」聂闻达居然可以说服顽固的母亲,吕钊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呵呵,秘密!」
聂闻达不想告诉吕钊,这是他花了五年的时间,不断去拜访去说服才得来的结果。成功从来都不是容易的事,个中艰辛,他一个人尝过就好了,他希望自己给吕钊的,只有宠爱。
见聂闻达不愿说,吕钊也不再追问,有些事情,只要心里明白就好看著聂闻达的侧脸,他不禁感叹起自己的幸运。成长让他失去了很多,好在遇上聂闻达这根浮木,现在他能清晰地看到自己的未来,绝对有很多很多的幸福。
直到看不见儿子和吕钊的背影,聂守仁才离开窗边。不经意看到亡妻的照片,忍不住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自言自语地说:「你不要笑!我这次故意输给他,不代表我不反对他跟那小于在一起。两个男人,像什么样子!!」
说完,聂守仁烦躁地在房中踱了几步,而后就像突然放弃似的,拿起妻子的照片小心地擦拭起来。
照片里长发披肩的婉约女人,正弯起嘴角,温柔地笑著。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