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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闻达没有说话,只是笑著揉了揉吕钊的头发。那笑容,很温暖。
聂闻达说到做到,接下来的一星期果然每天都亲自下厨,并与吕钊共进晚餐。刚开始的时候吕钊还不太好意思,可聂闻达一派自然,好像这是再普通不过的事。几顿吃下来,吕钊也渐渐坦然了,偶尔还会为聂闻达打打下手,与他聊两句家常,就像普通的房东房客或室友那样。到後来连吕钊自己都没发现,赶回住所吃晚餐已经成了他生活中的一件重要的事情。为了它,吕钊连找第二份工的计划也耽误了下来。
〃好吃吗?〃
〃嗯。〃
吃干净碗里的最後一颗饭粒,吕钊露出满足的笑容。聂闻达被那笑容吸引了,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自从吕钊搬进来,揉他头发几乎成了聂闻达的常规动作。一见到吕钊温顺乖巧的样子,他就会情不自禁想这麽做,仿佛那细软柔黑的发丝具有无法抗拒的魔力。聂闻达贪恋那种如锦缎一般的触感,爱极了吕钊发间的微温。
〃你不吃了?〃吕钊打了个嗝,不是因为吃饱了,而是有些紧张。最近聂闻达常常揉著他的头发,然後开始走神。那样子像是被人收了魂一样,却又优雅如常,有些诡异。
在吕钊的提醒下回过神来,聂闻达慢条斯礼地收回手,表情丝毫不见尴尬。
〃我吃饱了。你呢?〃
〃我也吃饱了。〃吕钊轻轻地点点头,开始收拾碗筷。这种程度的〃接触〃似乎不能算作是骚扰,所以他大部分时候都不会说什麽。
吃过饭後,聂闻达一般会去书房或偶尔在客厅看看电视,而吕钊则是躲回自己的房间,非必要不出房门半步。
吕钊向来安静,晚上一个人躲在房间里也不觉得闷。他用心复习学校的功课,同时一点点自学高三的内容。他坚信眼下的困难只是暂时的,所以不想放弃学业。
夜里十一点多,聂闻达从书房出来的时候听见大门门锁转动的声音。
罗跃奇从外面走进来,见著聂闻达便问了句:〃还没睡?〃
〃怎麽过来了?〃聂闻达动了动眉头,暗叫不好。他这里房子空间虽大,可房间不多。吕钊过来占了客房,罗跃奇再来就没地方可住了。
罗跃奇不知道吕钊的事,只当聂闻达是随口问问,於是回答:〃他们知道我要结婚,嚷著要给我开追悼会。〃
罗跃奇口中的朋友聂闻达见过几个,都是只爱男人不喜欢女人的同类,不过大多年纪比较小,玩得也疯,与聂闻达不是一路人。罗跃奇不同,爱热闹又招人喜欢,三教九流的什麽都能凑上去。
〃时间还早,你不回去?〃聂闻达假意抬头看了看时间,不太想让罗跃奇知道吕钊住在这里。
罗跃奇没能领会聂闻达的用意,只见他一下子趴在客厅的沙发上,模糊地说了句:〃懒得回去了,烦。〃
聂闻达走近两步,闻到淡淡的酒味。
〃你喝醉了?〃罗跃奇喝醉酒後绝对是〃狂野型〃,聂闻达开始头痛。
〃没有啊!呃!〃罗跃奇想否认,却被一个酒嗝出卖了,於是傻笑道:〃喝了一点点,不至於醉啦!〃
火红的头发,奇怪而华丽的嗓音,却没有标新立异者所惯见的违和之感。这全是得益於他出色的容貌,因为人们总是无法对美丽的东西产生厌恶。
〃去洗洗吧,今晚住我的房间。〃聂闻达无奈地拍了拍罗跃奇的肩膀,打算收留这只醉猫。
猛地撑起身体,罗跃奇反问道:〃住你房间?〃
不能怪罗跃奇大惊小怪,虽然他与聂闻达的私生活同样复杂,两人却十分有默契地守住了好朋友之间最後的底线。因为交心,所以不越雷池。罗跃奇一直认为这也是聂闻达的想法。可现在他居然邀请他去房间,原谅他不纯洁的想法,这实在是。。。。。。
其实,聂闻达纯粹只是因为吕钊住在客房才不得不让出自己的房间,根本没有罗跃奇想的那麽复杂。
〃你。。。。。。〃
〃什麽?〃聂闻达不明白罗跃奇为什麽欲言又止。
摒住呼吸,罗跃奇定睛看著聂闻达,然後伸出一只手,〃扶我一下。〃
聂闻达不疑有他,立刻伸手将罗跃奇扶了起来。双脚踏地的一瞬间,罗跃奇突然反手一拉,紧紧抱住了聂闻达。将脸埋在他的肩头,罗跃奇迷惘地问道:〃我选择结婚,是不是错了?〃
突然被好友这样拥抱,聂闻达虽然感到怪异却没有挣脱,只当罗跃奇是喝醉了。
〃这是你的生活,是对是错只有你自己明白。〃聂闻达不想对别人的生活妄加评论,一如他不屑别人来干涉自己的生活。
抬头对上聂闻达平静的双眼,罗跃奇迷惑了。他需要伴侣,需要支持,聂闻达无疑是最佳人选。无关爱情,只是理智上的契合。聂闻达刚才的暗示给了罗跃奇尝试的勇气,到头来却弄得他一头雾水,难道只是个错觉?
〃我、我。。。。。。〃
如此吞吞吐吐的罗跃奇聂闻达还真没见过,不由有些好笑。看到聂闻达嘴角弯出的弧度,罗跃奇情不自禁伸手触碰,嘴唇也跟著贴了上去。唇上一寒,弧度消失了,剩下冷硬的线条。
瞬间察觉自己做了什麽,罗跃奇连忙收回手,慌乱地掩饰道:〃头好晕,我一定是喝醉了!〃
〃你的确是喝醉了。〃聂闻达又笑了,可惜眼中并无笑意。
罗跃奇狼狈地从沙发上爬了过去,边走边说:〃我去洗手间。〃
聂闻达的视线先是跟著罗跃奇的背影,而後落在一旁的客房门口。不知何时出来的吕钊正张大嘴站在门边,一脸惊诧。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不期而遇,吕钊猛地关上了房门。
靠在门後,吕钊努力平复胸中起伏的情绪。刚刚看到的一幕在他脑中不断回旋,让他忍不住猜想罗跃奇是抱著什麽样的念头去亲吻聂闻达,是不是如同他亲吻纪饶一般?同样是得不到回应的感情,不同的是吕钊是苦於无法坦白,而罗跃奇看来是被明确拒绝了。
男人为什麽会喜欢男人?吕钊没有答案。
门外,聂闻达考虑了两分锺,找出钥匙打开了客房的房门。
吕钊傻傻地看著大摇大摆走入房中的聂闻达,感觉脑中的思维讯号瞬间中断,直到听到聂闻达反锁房门的声音才反射性地退到房间一角。
〃你想。。。。。。干什麽?〃罗跃奇还在门外,他不会是想乱来吧?记起纪饶之前的警告,吕钊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聂闻达一脸严肃地看著吕钊,似乎对他的反应很是不满。〃你觉得我会对你干什麽?〃
这样的聂闻达让吕钊感到害怕,於是他选择了沈默。
轻轻走近吕钊,看著他一退再退,直至被逼到死角聂闻达才停下了脚步。单手撑在吕钊身後的墙面上,利用身体的位置控制住他的活动范围,聂闻达居高临下地看著吕钊:〃你问过我,为什麽是你?现在还想听答案吗?〃
稳住自己已经开始发软的双腿,吕钊咬牙问:〃为什麽?〃
〃因为是你。〃
〃?〃吕钊瞪大眼睛,不明白聂闻达话里的意思。
〃我选择你,是因为你是你。〃
〃什麽意思?〃
吕钊的疑问似乎正中聂闻达的下怀,只见他微微一笑,说:〃意思就是:如果对象不是你,任何人的表白都无法打动我。你要不要试试跟我在一起?〃
终於听到聂闻达的目的,吕钊不由脸色发青。
撩开吕钊眼前垂下的细软发丝,聂闻达将脸贴近他的眼前,〃不要拘泥於性别,跟我在一起,我会给你一切。〃
离得太近,连聂闻达脸上的毛孔都看得一清二楚,吕钊觉得自己连呼吸都不会了。
见状,聂闻达体贴地退了些许,然後接著说:〃看到罗跃奇吻我,你并不反感,对吗?〃
吕钊下意识地摇头,不愿回应聂闻达话中的暗示,更不愿面对某些事实。
〃你想逼我跟你在一起吗?〃他问。
聂闻达轻轻一笑,说:〃我会给你时间考虑我的提议,等我下次回国你再给我答案。〃
〃我不喜欢男人。〃吕钊大喊。
〃你看纪饶的眼神早就告诉我,我们是同类。〃
不理会吕钊眼中的震惊,聂闻达退出了客房。他知道他需要时间才能理清所有的头绪,他愿意给他时间,而且已经准备好在他要退缩的时候给他适当的〃助力〃。
无力地滑坐在地板上,吕钊被聂闻达最後一句话吓得浑身发抖。同类,没有比这个更严重的字眼了。恐惧笼罩在他的心头,被人如此轻易地揭穿内心深处最隐晦的密秘,比直接杀了他更让他害怕。看纪饶的眼神?!吕钊飞快地跑到镜子面前,仔细端详自己的双眼,欲哭无泪。
从洗手间里出来,罗跃奇又变回了那个玩事不恭的罗跃奇。
〃我走了。〃
〃不住了?〃聂闻达没有留他,只是客气地关心了一句。
〃今天不是太晚,我还是回家算了。〃
〃我送你。〃
〃不用,我在楼叫车。〃
见罗跃奇坚持,聂闻达也不再勉强,只是无声地点了点头。
临出门,罗跃奇看了紧闭房门的客房一眼,说:〃吕钊还只是个孩子,你的游戏别太残酷了。〃
〃能喊游戏开始的人是他。〃聂闻达露出一丝微笑。
第十一章
聂闻达又走了,留下时间与空间给吕钊自由思考。吕钊知道等他下次回来就一定要给出一个答案,他一直不想面对的事情,终究还是要面对了。无论是拒绝还是接受,他生活都将再次面临翻天覆地的变化。
重重的心事几乎压得吕钊喘不过气来,害他在工作时频频出错,好在其中两次有人帮他背了黑锅,才让他逃过再次失业的命运。可是,吕钊却宁愿没有人帮他。因为帮他的这个人就是他唯恐避之不及的纪饶。
聂闻达离开的半个月後,纪饶和他的同学於莉就突然跑到快餐店来打工,变成了吕钊的同事。
〃我帮你。〃
〃不用。〃
〃这个太沈,让我帮你。〃
〃都说不用了!〃吕钊忍无可忍地提高音量,制止了纪饶的好心,而後吃力地拖著垃圾袋来到後巷。
户外冷风一吹,他胸中烦躁的情绪顿时平静了许多。他知道纪饶是关心他,他知道纪饶特意过来打工是想为他分担债务,可那又怎样?!他永远不能对纪饶袒露心中的秘密,他们表面上还是好朋友,实际却已分隔了千山万水。他提心吊胆,害怕其他人也像聂闻达一样看出他对纪饶的特殊感情,他再也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他不要成为一个异类,不要成了一个人人厌弃的变态。
见吕钊无助地靠在墙边,纪饶小心翼翼地上前,可是好半天也说不上一句话。他感觉吕钊在他们之间筑起了一道透明的高墙,远看不知,非要撞上去才能感觉到实实在在的疼痛。他不明白,他们是好友,却不再是无话不谈。
〃是不是出什麽事了?你在生我的气吗?〃纪饶问。
〃没有。〃吕钊摇头。
〃吕钊。。。。。。〃
〃上班了,进去吧。〃能确保秘密不被揭穿的最好办法就是远离纪饶,是的,他要远离他。无论是不是答应聂闻达的要求,他都要疏远他。忽略纪饶眼中的失落与受伤,吕钊平视前方,不允许自己回头。
趁纪饶不在的时候,吕钊要求店长把自己调回夜班,尽可能避开了与纪饶接触的机会。对此,吕钊向他解释是为了再找一份白天的工作。纪饶虽然感觉疑惑,却也没说什麽。
吕钊不露痕迹地收拾心情,力求平静地结束自己这段不可告人的单相思,却被另一个人打乱了计划。
〃纪饶当你是他最好的朋友,你太让他伤心了。〃於莉义愤填膺的声音,就像敲打在吕钊心头的大锤。
不擅长与人对峙,吕钊低下头,想绕过眼前的女生,却遭遇更彻底的阻挡。
〃纪饶都跟我说了,那个男人用钱逼你成为他的情人,这又不是纪饶的错,你怎麽能怪他?〃
〃你说什麽?〃吕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与聂闻达的事情是个秘密,他不相信纪饶会把它轻易告诉别人。
〃你不用装了。纪饶已经全部都告诉我了,你们的事,还有那个聂闻达的事。纪饶没有能力帮你还钱,这又不是他的错,你怎麽能因为这个就责怪他?〃於莉上下翻动的嘴唇很快粉碎了吕钊的希望。他被纪饶出卖了,他的隐私,他的秘密就这麽毫无遮避地暴露在人前。
见吕钊不语,於莉以为他默认了,不由又有些同情,於是由咄咄逼人变成了小声的责怪:〃像聂闻达那些的人现在可多了,你自己不小心落进他的圈套,就不应该迁怒纪饶。你知道他现在多难过吗?他真的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
〃是纪饶让你来的?〃问出最想知道的问题,吕钊两眼发黑地等待答案。
於莉一听,连忙摇头,〃当然不是!他要是肯直接问你,哪轮到我多事?我是看他这几天特别沮丧才忍不住插手的。你不把他当朋友,他还傻兮兮地在那里悄悄难过,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才来的。〃
听到这里,吕钊猛地抬起头,正好看见於莉眼中盈满的温柔。他明白了,就是这个眼神透露了爱慕。他看纪饶时一定也是用的这种眼神,所以才会被聂闻达一眼看穿。於莉喜欢纪饶,於是她能光明正大地跳出来谴责伤害纪饶的家夥,而他却只能悄悄地疏远,以保存自己的秘密。多麽可笑的局面,多麽讽刺的巧合,吕钊想笑,却怎麽也扯不开嘴角。
〃我和纪饶的事没有必要向你解释。你是他的朋友,不是我的。请你让开。〃生平第一次用这种冷漠到近乎刻薄的语调与别人说话,吕钊死死攥住自己的衣角,不让坚强的面具裂开半丝缝隙。
没料到吕钊会说出与外表反差如此之大的话来,於莉愣了愣,旋即放软了态度,〃你别误会,我不是来向你要解释的。我是想说,如果你需要钱,我可以帮你。只要你离开那个姓聂的,你和纪饶就能恢复到以前的样子,这样他就不用伤心了。。。。。。〃
〃我跟聂先生不是纪饶想的那样,请你不要侮辱我们。你的钱。。。。。。〃吕钊急促地喘了一口气,强压住心底对〃钱〃字的痛恨,说:〃我不会要你的钱。你想让纪饶开心,请另外想办法吧。〃
〃可是,纪饶不开心的原因就是你。〃於莉不想放弃,仍在努力说服吕钊:〃我爸爸有的是钱,一定可以帮到你。我不是聂闻达,我不会用钱逼你做任何事!〃
〃你不就是想用钱逼我去讨纪饶欢心吗?〃用尽全身力气吼出这一句,吕钊推开於莉,发疯似的一路狂奔。眼泪再也止不住了,决堤一般倾泄而出。他和纪饶的问题根本与聂闻达无关,与任何人都无关。他喜欢纪饶,这才是他们继续做朋友的唯一阻碍,永远都无法逾越的阻碍。
三月,手术後的聂守仁在儿子与医护人员的精心照料下逐渐康复。在再三咨询过医生并得到肯定答复後,聂闻达终於决定与父亲一起归国。
下了飞机,聂闻达安顿好父亲後赶回公寓,打开门看到的却不是吕钊,而是红发的罗跃奇。
〃你怎麽在这里?〃聂闻达借提问掩去自己的失望。
〃借住。〃罗跃奇笑了笑,殷勤地接过聂闻达的行李,说:〃吕钊晚上要到快餐店打工,刚走。〃
聂闻达脱下外套,问:〃他什麽时候换回夜班了?〃
〃差不多十来天了。他还真能吃苦,竟然要打两份工。我看他找得辛苦,就在朋友的书店帮他找了份白天的工作。〃
〃你接受了你的帮助?〃聂闻达有些惊讶。吕钊曾经拒绝了他提供的工作,却接受了罗跃奇的,这对聂闻达可不是个值得高兴的事。
〃当然。早上九点到下午两点,时间还合适吧?这样吕钊不会太辛苦,而且我朋友给他的薪水也不错。〃罗跃奇会帮助吕钊,本意是想向聂闻达示好,却不知他说到的内容已经让聂闻达开始不舒服了。
〃辞了他。〃
〃什麽?〃
〃叫你朋友辞了他。〃聂闻达重复了自己的话,声音有些冷。
罗跃奇吃惊地张大嘴巴,不解。
〃能为他提供帮助的只有我。吕钊要求人,也只能来求我。所以,收起你多余的好意。〃一字一顿地对罗跃奇说出自己的要求,聂闻达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费了这麽久心思,他决不允许别人来破坏他的计划。吕钊如果需要浮木,他就是唯一的那一根,绝对的唯一。
〃你。。。。。。〃没想到老友会为了一个吕钊阴险得如此彻底,罗跃奇好半天才说上话来,〃没必要认真到这种程度吧?他只是个孩子。。。。。。〃
〃到哪种程度由我说了算,认不认真也是我的事。〃
〃你是不是走火入魔了?〃罗跃奇不敢相信地摇头,〃你说过他不是你最终的选择,你还这样一步步引他往火坑里跳,这样未免太过分了!〃
〃他是不是我的最终选择,轮不到你来操心。〃说完这一句,聂闻达转身打算上楼,却与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的吕钊四目相接。
巨大的震惊写满了吕钊的脸,从嘴角到额边,表情像是被人用强力胶固定住,无法变换。在他的眼中,聂闻达英俊温和的脸庞霎时间变得丑陋可憎,反胃感一阵一阵涌上来,堵住了他的呼吸,让他几近晕厥。
〃你怎麽回来了?〃罗跃奇最先应过来,想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吕钊,却被聂闻达拦住。
细心地观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