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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对於拥有冥皇血脉的罗兰家族成员来说,只要是他们的敌人,他们很少会选择收买或者诱骗,直接消灭足最为妥善,同样也是最安全的作法。
恩莱科越来越感觉到自己的祖先冥皇赫利斯的血脉,在表妹希玲的身上体现得极为明显。
“长公主殿下那边的工作,进行得怎么样了?”恩莱科问道。
“非常顺利,你绝对想像不到克丽丝姐姐有多么威风,那些固执不近人情的精灵们,面对克丽丝姐姐,连一句话都不敢反驳。
“那些留在凯琴岛上,愿意和精灵们待在一起,和魔法协会隔绝了联系的魔法师们,更是一个劲地在二芳拍马屁。
“想必克丽丝姐姐马上就会来到这裏,有菲安娜在,足以让那些精灵们乖乖听话,毕竟菲安娜当初在组织裏面也是个被重点培养、以便将来进入最高领导层的人物,她所拥有的那些手段,对付那些弱智的精灵绰绰有余。”希玲说道。
对於这位郡主表妹的话,恩莱科实在无法加以评论,不过他多多少少能够从中想像到,在那座神秘的岛屿之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对於凯琴岛上的居民来说,那位疯狂的长公主殿下,是可怕的噩梦和恐怖肆虐的恶魔,不过克丽丝除了研究魔法时之外,平常的头脑并不是很好使唤。
而这一次她有了两个智囊,两个充满邪恶智慧的小妖精从旁协助,以她的赫赫威名,想要威吓住一班胆小怯懦的精灵,自然是轻而易举。
恩莱科正想像著克丽丝如何恐怖地扫荡著整座凯琴岛,那些可怜的精灵如何在那刺耳的尖笑声之中簌簌发抖的时候,突然间,门外传来令他毛骨悚然的声音:“我确实看到几个胆小的精灵在暗地裏面发抖,不过他们发抖的程度,好像还远远比不上另外一个我所熟悉的家伙。”
这冷冰冰的话语,令恩莱科瞬时之间魂飞魄散,他战战兢兢地看著长公主殿下缓缓地走了进来。
看到克丽丝到来,别说恩莱科,就连一直坐在旁边、显得异常悠闲的杰瑞和贝尔蒂娜,也同样异常紧张地站了起来。
看他们那异常紧张、充满了恐慌的惨白脸色,显然刚才他们的脑子裏面所想的东西,和恩莱科没有什么两样。
此刻,房间裏面还能够幸灾乐祸地笑得出来的,便只有那位郡主殿下,她微笑著迎了上去,极为亲昵地紧紧抱住了克丽丝的手臂。
“好了,凯琴岛的事情已然结束,接下去就要看你如何应付那些家伙了,特别是包围这裏的那个人,由思普恐怕是我们眼前最大的麻烦。”克丽丝冷冷地说道。
她从窗口往外张望了一眼那对峙著的骑兵,令她突然间爆发出凛冽的怒意。
指尖那飞窜的阵阵电芒,令恩莱科和他的两位同伴连一句话都不敢说,没有人比他们更加清楚,此刻的克丽丝正处於发飙的边缘。
“克丽丝姐姐,您应该感到高兴才对,现在对我们来说,绝对是不可多得的机会。这裏荒芜人烟,只要我们计画周全,不让任何一个人泄漏消息,绝对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那个最大的麻烦彻底铲除。
“想必那个家伙选择这个时机下手,也是出於同样的考虑,就让这个自以为是的猎人,反过来成为笼子裏面的猎物。”希玲兴奋地说道。
看她的样子,显然那兴奋的神情并不是伪装出来的假象。
“这件事情就由你来策画,这裏的每一个人都听从你的调派。”克丽丝扫视了她的学生们一眼,缓缓说道。
那位前掌控者组织的精英,兴奋地说道:“如果决定要动手的话,恐怕马上就得准备出发,机会永远稍纵即逝,万一我们的猎物离开了这裏,就算将围困四周的那些士兵全部消灭,也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现在最重要的,便是确定由思普的位置,只要知道他在哪裏,恩莱科肯定有很多办法能够令他悄无声息地丧命。”
正当希玲说到这裏,突然间,一声呵斥打断了她的话语。
“不行,这绝对不行,这样做的话,我们又和那些卑鄙无耻的人物有什么两样?这是身为骑士的我,所绝对不会允许的。”
那个义正言辞发出叱责的人,正是在隔壁养伤的凯特,他怒气冲冲地站立在门口,在他的身侧,站著那位苏醒过来的法兰妮公主。
凯特的话同样没有说完,随著一声刺耳的尖叫,一道灼眼的电芒飞窜而起。
和当初恩莱科的遭遇一模一样,几乎在瞬息之间,那位无比骄傲自豪的骑士,被击倒在地。
他的身上同样冒著阵阵青烟,而他的四肢也同样不由自主地抽搐著。
那位公主殿下连忙跪倒在凯特身旁,仔细地查看著他身上的伤势。
那温柔体贴的样子,令恩莱科感到无比惊讶。
他实在难以将眼前这位温柔体贴、气质高贵典雅的公主,和当初那位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强势少女联系到一起。
难道,爱情真的能够令一个人彻头彻尾地发生改变,这令恩莱科感到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现在最没有用处的恐怕就是骑士。”长公主殿下挥了挥手,不以为然地说道。
看她的神情,彷佛刚才击中的不是她的弟子,而是一只令她感到烦恼的蚊蝇。
“好了,希玲继续说下去,想必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不知好歹。”克丽丝指了指希玲说道。
後者只能够连连点头,她同样也没有想到,克丽丝的决断竟然如此迅速果断。
“我刚才说了,现在最重要的是确定目标,至於那最合适的猎手,自然非我亲爱的表弟莫属。
“我相信,以表弟的实力,绝对可以轻而易举地将由思普这个最大的麻烦清除掉,不过,为了下一步得以顺利进行,活捉由思普显然是最好的选择。
“当然,我并不是打算让他投靠我们这一边,这实在太过冒险,而且希望过於渺茫。
“表弟曾经提到过的那柄灵魂匕首,令我产生了某种灵感,不知道是否能够将灵魂抽离人的身体?不过我很清楚,如何强行从灵魂之中分离出记忆。
“然後,将另外一个人的灵魂放人那具空虚的肉体,这样一来,我们便拥有了一个忠心耿耿、而且能够轻易控制住一切的间谍。
“至於那些围困四周的士兵,只要我们控制住了由思普的肉体,一道简单的命令便能够令他们撤退,根本就用不著让姐姐你花费力气。”那位郡主小姐微笑著说道。
听到希玲的建议,克丽丝将目光转向了恩莱科:“那把灵魂匕首,是你的祖先冥皇赫利斯的杰作,而那个冒牌神灵灵魂之神又是你的契约掌握者,这件事情能不能成功,只有你最为清楚。”
恩莱科甚至还来不及在自己的记忆之中好好搜索一番,突然间,那躲藏在魔界之中的邪恶魔物,兴高采烈地进入了他的意识深处。
“很有趣的建议,我非常喜欢,在我看来,你的这个表妹,显然要远比你更有资质成为我的首选信徒,她的主意确实不错,这绝对是用来控制局势的最佳作法。
“你根本用不著犹豫不决,我可以教你如何转栘他人的灵魂,虽然没有那把匕首来得方便。”莫斯特兴高采烈地说道,仿佛它突然间又找到了某样有趣的玩具一般。
“这个——转移灵魂倒是能够做到,不过得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来操控由思普的身体,这可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不但得在因珀斯和克维志面前表演得天衣无缝,而且这还是一项极为危险的工作。”恩莱科犹豫不决地说道。
“转移灵魂是否能够百分之百成功?其中会不会发生什么差错,灵魂转栘过去之後,是否能够顺利回归原来的身体?会不会留下什么意想不到的後遗症?比如记忆会因为转移而混杂在一起?”希玲并没有回答恩莱科的问题,反而一连串地追问道。
“让她放心,这件事情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小事,绝对不会有丝毫问题,更不会发生记忆的混合,除非这个家伙原本就打算顺手牵羊,偷走别人原有的部分记忆。”还没有等到恩莱科发问,莫斯特已然说道。
身处於灵魂契约人的精神深处,这个远古魔物,兴致勃勃地注意著那个和契约人有著血脉联系的小丫头。
它感到自己越来越喜欢这个家伙,实在没有人比她更加适合,成为它意志的传达者。
“没有任何问题,也绝对不会有任何後遗症。”恩莱科连忙说道。
听到这肯定的回答,那位前掌控者组织精英兴奋地说道:“我相信你,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以牺牲一次,想必你们之中,没有人比我更加合适完成这件事情吧。”
对於希玲的提议,在场的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不过转念一想,确实没有人比这个曾经将卡敖奇王国弄得天翻地覆的顶级间谍更合适。
往日,依斯开普的傍晚异常宁静,远处是那阵阵海潮拍岸之声,现在正是退潮时分,海浪声显得异常清幽。
而那来自海上的异常凉爽的晚风,则轻轻吹拂摇曳著那满山的树木。
树叶婆娑的声音连绵起伏,和那阵阵涛声交相辉映。
不过今天的依斯开普显得有些异样,海滩之上点燃起几道篝火,满山遍野都是星星点点的火炬。
空中还有魔法师飞来飞去,他们小心翼翼地搜索著山区之中的每一寸土地。
在那片烧焦的花园之中,那位中年圣骑士靠著一棵大树,悠闲地享用著丰盛的晚餐。
树下铺著一张华丽的地毯,地毯上面放满了精美佳肴,旁边还放著一个精致的银质酒壶。
他时而朝著远处的群山张望一眼,看著山脚下那星星点点的无数火光,他的嘴角露出了无奈的苦笑。
“让大家休息一下,可以停止搜索了,白天都找不到那个人的踪影的话,到了晚上更加没有可能找到。”那个中年人对身边的副官吩咐道。
“公爵大人,您为什么不让士兵们冲进行宫之中,那裏是他们最有可能躲藏的地方,而且现在克维志大师已将所有的传送魔法阵都全部关闭,他们绝对不可能逃出这片山脉。”那个副官迟疑地问道。
“公然进攻行宫,这可是一桩很难洗脱的罪名,因珀斯之所以让我来干这件事情,原本就是为了让我来背这个罪名,这样一来,他可以堂而皇之地稳稳坐在那个高高的位置上,而不至於被别人指著脊梁骂成是伪君子。
“不过,我同样不是傻瓜,既然我拿著这把神剑,再加上四名侍从,也没有办法将那个魔法骑士先生留在这裏,即便攻入行宫之中,恐怕也没有什么用处。
“机会只有一次,既然已经失去了,就应该拿得起放得下,承认失败,同样是勇气的证明。”那位中年人缓缓说道。
说完这些,他轻轻吹了声口哨,只见两只皮毛油亮的黑色棕色猎狗,欢快地飞跑到他的身边。
那个中年人信手抓起两根酱骨,扔在草地上。
那两只猎狗蜂拥而上,抢夺起食物来。
“让士兵们将我心爱的猎狗们全都带回来,今天它们已经劳累了一整天,应该让它们休息一下。”
那个中年人挥了挥手,将副官打发走,他轻轻地倚在那棵大树之上,两只手极为轻柔地抚摸著那把带著微微红光的金色长枪。
“真可惜,因珀斯居然没有去学他的祖先流传下来的绝技,以至於我也无法发挥你所拥有的真正威力。”他自言自语地说道。
突然间,那两条原本埋头争夺肉骨头的猎犬,神情紧张地停止了争抢。
一阵犬吠声,打破了盼望的宁静和安详,那个中年人不愧为武技高超的圣骑士,他一把抓起身边那把长枪。
一记毫不留情的反手疾刺,在瞬息之间,将背後的那一株参天大树,化作了一把喷涌著熊熊烈焰的火炬。
红光一闪即逝,将手中的长枪盘旋飞舞著,一道道暗红色的烟云,将那个中年人全身上下团团围住。
那暗红的烟云喷吐出淡淡的红光,不过红光映照的地方立刻便爆闪出一团火光。
无论是青草、还是灌木,在那片红光照耀之下部立刻化作熊熊烈火。
被火光笼罩在中央的那个中年人,神情严肃威风凛凛,颇有一股不凡的气势。
突然间,满山遍野的烈焰之中,显露出一丝扭曲的迹象。
仿佛凭空出现了一个一米左右的空洞一般,熊熊燃烧的火焰,只要碰到那个空洞,便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著眼前不可思议到了难以形容的景象,那个中年人不由自主地更加握紧了手中的长枪。
猛地一枪疾剠而出,长枪的去势虽然劲急无比,不过那个中年人仅仅只不过是为了试探一番而已,他留有足够回旋的余地。
不过令他感到难以想像的是,那突如其来的空洞,仿佛急流之中的漩涡一般,旋转起来。
漩涡的中心,正是枪尖所指的地方。
和真正的漩涡一样,那个凭空出现的神秘漩涡,拥有著令人难以想像的吸力。
不过这还不是最令他感到恐慌的事情,最不可思议的是他愕然发现,自己的身形和动作也变得极为缓慢起来。
这从所未有的情景,令那个中年人感到恐慌,他用力抖动长枪,仿佛要令自己从漩涡之中挣脱出来一般。
但是,那柄长枪如同被胶紧紧粘住了一样,想要动弹分毫部相当困难。
急中生智之下,那个中年人用力猛推长枪末端的那块红色的宝石。
原本又细又长的长枪,渐渐恢复成为原本的阔刀长剑模样。
变短的兵器一下子挣脱了漩涡的束缚,不过他本身却并没有从追杀之中逃脱。
原本组成漩涡的空洞,消失在了空中,在原来的位置出现了一个身披黑色长袍、身材矮小瘦削的少年。
细长眯缝的眼睛,从斗篷之中露出的那一缕长发,尖翘的下巴,小巧而没有气势的鼻子,这些特徵,令那位圣骑士立刻想起了一个传说之中的人物。
突然间,一道闪电飞窜而起,这突如其来的闪电攻击,更令他明白了对手的身分。
随著一声大喝,有所觉悟的圣骑士将所有的力量,全都贯注於手中的阔刀长剑之上。
如果说,那把长枪是攻防一体最难以应付的武器的话,那么变回了神剑模样,这件武器失去了强大的防御力,换来的是更为猛烈的进攻。
那义无反顾的一剑之中,带著决胜的意志,同样也带著一股同归於尽的悲凉。
但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手中的长枪,轻而易举地便穿透了那对轻盈拍击著的双掌。
不过情况并没有想像的那样简单,那对由血肉组成的双手,根本就未曾流淌出一滴鲜血。
相反那双手却化作了一股黑烟,朝著四面八方飘散开去。
那原本缠绕包裹在枪尖之上的暗红烟雾,彷佛突然间被吞噬了一般,凭空消散得乾乾净净。
而四周的火焰,同样也被那飘散开来的黑烟瞬间吞噬,那阵黑烟所过之处,原本青草和树木,立刻变成了一堆枯败乾朽的柴草。
面对著这个令人难以想像的力量,面对著这个绝非是武者所能够理解的诡异情景,那个中年人感到毛骨悚然,他急速飞退,只想尽快逃离这个令他感到不可思议的强大对手。
原本那想要与敌人同归於尽的勇气,已然在他看到那片黑烟飘散开来的时候,完全失去了。
因为,那显然是用他的力量无法杀死的敌人。
一个翻飞的人影拖著一串暗红色的烟云,急速朝著山下掠去,在他的身後则是一团无声无息飘来的浓浓黑烟。
所过之处树木为之枯萎,大火立刻熄灭,原本郁郁葱葱祥和宁静的依斯开普,此刻空中飘散著无数灰烬和烟尘。
无论是高纵的参天大树,还是成片密集的低矮灌木,全都变得枯黄,在阵阵海风的吹拂之下,化作了随风飞舞的粉末。
同样原本静悄悄的傍晚,被嘈杂的军马的马蹄声,以及兵器和鎧甲的碰撞声所打破。
那些围拢在行宫周围的骑士们,在看到远处火起的那一刻,便立刻全力赶往这裏增援他们的长官。
那个中年人看到自己手下的到来,丝毫没有感到一丝轻松和宽慰。
因为他很清楚,他所带来的人马和在身後紧紧追赶他的那个人物,有著多么巨大的实力上的差别。
他绝对不认为,曾经在卡敖奇和莱丁王国边境,将整整一支神圣骑士团的小队消灭得乾乾净净的禁咒法师,会被他手下的这些根本就没有实战经验的骑士所拦截。
那个中年人丝毫没有停顿,他如同闪电一般,穿过那些急匆匆跑来增援他骑士们的队列。
那拖在他身後的暗红色烟云并不懂得分辨敌我,只知道将所经过的地方化作一片火海。
几乎在瞬息之间,熊熊烈火将那些骑士们团团包围,不过还没有等到他们发出哀嚎,或者从火海之中冲杀出来,一团黑色的浓烟,已然将他们团团笼罩住。
骑士的惊叫声,战马的嘶鸣声,在黑烟笼罩住他们的那一瞬间停顿了下来。
当黑烟飘过之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