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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开天辟地之后,上帝按照自己的样貌创造了天地间的第一个男子,并给他取名叫亚当。上帝命令天堂里的诸神与天使们向亚当鞠躬表达敬意,并授命亚当主宰人间的一切生灵。然而。上帝对亚当的恩泽使最俊美的天使路西弗妒火中烧,路西弗不仅拒绝臣服于亚当,而且纠集所有妒忌亚当的天使们成立了叛军,向上帝宣战。一场惨烈的战争在上帝的天使军与叛军间展开,战士们的鲜血汇聚成两条大河,贯穿了干涸的沙漠。最终,由神勇的天使长米迦勒率领的天使军挫败了路西弗,并将路西弗和他的追随者们逐出天国。
在《圣经》中,被逐出天国的堕落天使们被称作纳菲利姆人,由于罪不可赦,他们永远不得重归天国,纳菲利姆人在凡间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年复一年,纳菲利姆人胸中的仇恨之火愈演愈烈。路西弗发下毒誓,总有一天要报仇雪恨。
纳菲利姆人中的弗缪尔曾经是掌管第十一个小时的天使,他暗自向上帝祈求宽恕。上帝被弗缪尔改过自新的诚意所打动,恩准他以一个真正凡人的身份度过余生。由于弗缪尔的灵魂再也无法重回天堂,上帝赐予弗缪尔生下一个女儿的权利,并答应让他的女儿降生后就回到天堂接替父亲的职务。上帝预感到路西弗复仇的日子即将到来,便准许弗缪尔的妻子生下双胞胎女婴,一个回到天国,一个留在凡间。留在凡间的女孩儿渐渐长大成人,但她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特殊的出身使这个女孩注定要面临与众不同的命运……
《圣杯奇谋》作者:'美' 琳恩·索尔兹 乔·摩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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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荒漠迷途
伊拉克北部尼尼微省
“给我滚出去!”伊拉克司机刺耳的怒吼声在车子里回响。
急刹车把沙土和灰尘弄得漫天飞扬。
被惊醒的考顿·斯通从后座上直起身子。“出什么事儿啦?”
她努力地在夕阳的昏暗中回过神儿来。
“滚!我不拉美国鬼子。”
收音机里的播音员正情绪激昂地播报着什么消息。
“是什么新闻?”她问道,“又出什么乱子啦?”
司机摔开门,向车后座冲过来。
考顿用力拉住上锈的门把手,直拉得吱吱作响。“喂,你想干什么?”她尖叫着跳出车子。
司机拉开后备箱,把她的两包行李扔到路边。
“你不能把我丢在这儿,”她边说边走向后备箱,“这可是沙漠的正中央。”
司机歪着脑袋仔细听着收音机里传来的新闻。
她捡起装着录影带的行李袋,把它放回到后备箱里。“听着,我可把身上的现金一分不剩地给你了。”说话间,她把衣兜的衬里翻出来给司机看。她耍了个小聪明,事先把二百多美元装在了胶卷盒里,以防不测。“听明白我的话了吗?看,我一分钱都没了。我给了你钱,让你把我拉到边境去。”
司机用食指戳了戳她的肩膀。“美国鬼子的终点站到了。”
他把行李袋又拽出后备箱,摔进她怀里,考顿被砸得向后跌了几步。他转身走进那辆破旧的菲亚特,发动引擎,掉头一溜烟开走了。
“太不可思议了。”考顿把怀里的行李袋丢在脚边的另一只行李袋旁,把一缕茶色的头发挽到耳后,无奈地看着汽车尾灯消失在昏暗中。
一月天际中玫瑰色的晚霞渐渐昏沉,沙漠的微风送来第一丝寒意。考顿从行李袋里翻出皮衣穿在身上,她开始有些冻得发抖。
她把双手插在衣兜里,原地打转儿。像伊拉克原油一样浓厚的黑暗吞噬了茫茫大漠。一定会有人路过这里的,一定要有人路过这里呀,她心中暗想。
十分钟过去了,一辆车的影子也没看到。她拎起两个行李袋,开始向前走。石子和沙砾像玻璃片一样在她脚下发出清脆的声音。她不时回头看去,希望能看到车灯,但视线中只有黑暗和荒芜的沙漠。
“我早该知道那家伙靠不住。”她沙哑着嗓子叨咕着。司机一定是被收音机里的新闻惹恼了。考顿知道美军正准备对伊拉克开战,各种传闻不断被各国媒体制造出来。这几个礼拜以来,华盛顿和伦敦的战鼓越擂越响,美军和英军的小股先遣队开进伊拉克已经是尽人皆知的秘密。虽然正式的入侵要在几个月后才能展开,但美军在伊拉克南部邻国修建的工事是逃不过人们的眼睛的。阿拉伯媒体频繁报道特种兵和巡逻队在夜色中闪现,各种战斗机和高空侦察机也在不断地试探着伊拉克导弹和雷达防御系统的威胁性。
考顿把行李袋扛到了肩上。“你自作自受。”她说,“你他妈太犟了。”
几周前,考顿站在SNN(卫视新闻网)新闻总监泰德,卡塞尔曼的办公室里申请去伊拉克采访,她想调查经济制裁对伊拉克妇女和儿童的影响。她坚持认为自己的报导相当重要,那里的局面稳不稳定不应该成为做采访的障碍,因为美国人应该了解一下经济制裁对无辜平民的影响。她对领导说,如果美国计划攻打伊拉克,她就要去那里做采访,而且一定要深入战地才行。
当然,考顿并没有说自己执意要去伊拉克的另一个原因是想离那个叫松顿·格拉汉姆的家伙远点儿。她没对卡塞尔曼提到这一点,是因为她无法冷静地向上级解释其中原委,感情上的重创实在让人难以冷静面对。作为一个渴望出位的菜鸟记者,考顿主动请缨的意图很明显,她希望争取到一个能制造出世界级头条新闻的采访机会。
然而,卫视新闻网的原则是从不把菜鸟送到形势动荡的前线。于是,卡塞尔曼反复对考顿重申,确实,她有才干、有前途;确实,他认为她能顶住压力;确实,去中东做报道是改变职业前途的完美契机。但是,她不仅是个菜鸟,而且是个女的,在当前形势下把一个女人送到伊拉克是完全不可能的。一旦开战,那些身赴前线的记者都是预先被军方指定的随军记者,而且他们必须是男性。这是规矩,考顿的无理要求是不可能得到批准的。
考顿火了,开始就男女机会不均等的问题慷慨陈词。
卡塞尔曼打断了她,再次坚决地说:“不行!”
冷静下来的考顿再次恳求领导,终于获准随一批记者前往土耳其边境。战争一旦打响,她可以守在土耳其边境报道向北部逃亡的伊拉克难民的情况。
当卡塞尔曼得知考顿自作主张去了巴格达的消息后,他气得七窍生烟。
就在今天早上,考顿接到了卡塞尔曼的电话。“形势十分危急,马上给我离开那儿。回来后,立刻来见我!明白了吗?”
她本想和他理论一番,好再争取些逗留时间,但没等她张嘴,电话已经挂断了。
考顿知道回国后,一定会被卡塞尔曼的唾沫星子淹死,但现在的问题是,她能不能活着回去。被困在冰冷的伊拉克沙漠里的姑娘开始打寒战。
透过办公室的窗子,查尔斯·辛克莱出神地望着新奥尔良大学校园内白金态公司实验区四周的草坪。远处,幽蓝的庞恰特雷恩湖依稀可见。开着高尔夫球车和割草机的公园管理员们在草坪上的花园里忙碌,秩序井然地修剪绿草。他喜欢这种秩序井然的状态。
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他一惊,几粒菊苣咖啡从指缝间滑落到波斯地毯上。
“喂?”
“辛克莱博士,八号线有国际长途。”电话里传来秘书的声音。
辛克莱迅速按下闪动的按键,这个来电不能用免提来接。
“我是辛克莱。”他把话筒紧贴着耳朵,话筒里的杂音有点让他心烦。
“我们两天前找到了墓穴的入口。”电话那边的男人说,“今天傍晚,我们把它打开了。”
辛克莱把话筒攥得更紧,手指关节已经失去血色。“阿迈德,你一定有好消息。”他急切地说。
“是的。情况和阿彻预料的一样。”
“你们找到什么了?”
“很多工艺品和尸骨。”阿迈德接着说,“还有铠甲、宗教饰物、画卷和一个盒子。”
肾上腺素在辛克莱体内乱窜,他的指尖开始麻木。“什么样的盒子?”
“黑色的,表面没有花纹,大约十五厘米见方。”
汗珠打湿了辛克莱笔挺的阿玛尼衬衫领。话筒里的杂音过后,他接着问:“盒子里有什么?”
“不知道。”
“什么意思?你当时不是也进了墓穴吗?”
“阿彻没打开那盒子。这会儿,阿彻和其他人正在收拾行李,我们必须离开墓地,这个地区现在太危险了。大家都很紧张,没时间继续勘察下去。”
“胡闹!”辛克莱挤了挤鼻梁。“你马上给我回墓穴,把那盒子拿出来。让阿彻告诉你怎么打开它。知道里面有什么之后,马上向我汇报。这盒子你一定要亲自保管。明白吗?”
“是。”阿迈德的声音被电话杂音淹没了。
“阿迈德。”他压低声音平缓地说,“我命令你完成这个任务,没什么事比这件事更紧急了。”
“明白。”
辛克莱挂断电话,凝视着话筒。电话那头的阿拉伯人并不了解真相。
《圣杯奇谋》作者:'美' 琳恩·索尔兹 乔·摩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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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古墓惊魂
突然,考顿听到汽车的声音。远处,一对车灯在颠簸的路面上时隐时现。终于盼到救星了,她想。可是,万一是伊拉克士兵怎么办?想到这儿,考顿慌忙躲到路边,感觉心快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了。车子终于开近了,借着驾驶室和拖挂车的灯光,考顿断定那是辆油罐车。她向前跑了几步,挥舞起双臂,但那辆车没有减速。油罐车呼啸而过,扬起的沙尘迷得考顿睁不开眼睛。
她眼巴巴看着车子消失在夜幕里,和它出现时一样突然。
也许,在漆黑的荒漠里拦车根本就是不明智的。在目前的紧张局势下,很难讲伊拉克人对美国人会采取什么态度。天亮之前,她还是离大路越远越好。
又走了一个小时,考顿把背包往地上一撂,一屁股坐在上面,她的肩膀被行李袋压得生疼。寒风早已打透了厚厚的皮衣,她冻得浑身发抖。她暗自发誓,回美国后,一定要去佛罗里达晒晒太阳。
考顿清空了一个行李袋,把没用的东西全掏出来。收拾东西时,她开始怀疑来伊拉克是不是个聪明的选择。来伊拉克是个愚蠢的选择。她完全没仔细权衡利弊,而在与领导的争辩中,她又固执得像一条咬住骨头不放口的狗。她有很多同样重要的采访任务可以选择,那些活儿同样可以让她离开那挨千刀的松顿。
“该死,该死,该死。”她一边埋怨自己,一边把必需品归拢到一起:钱包、护照、记者证、照相机、镜头、胶卷,还有那个藏着救命钱的塑料胶卷盒。她把它们全塞进了装着录像带的那只行李袋。回头最后看了看被自己丢下的东西,她转身继续前行。
月亮高高地挂在天上,把路照得雪白。她真希望有个沙发让自己偎一偎,要是能再来杯星巴克咖啡或者加冰伏特加就更好了。
她突然停下来,惊奇地眨着眼睛,想弄清楚前面是不是海市蜃楼。远处有灯光,不是车灯,而是露营地的电灯。她放下行囊,揉了揉麻木的肩膀和手臂,拿出相机,装上长焦镜头,对准了有灯光的地方。如果那是伊拉克共和国卫队的营地或者伊拉克平民的住所,那么身为一个美国女人,她的处境是相当不妙的。
很多驻巴格达的同事们曾对她讲起关于美国女孩遭蹂躏和强暴的故事……有些男人禽兽不如,像疯狗一样狂暴。
她透过相机镜头观察着那片营地,没发现那里有武器、军用车或者军用装备。那里的人像在挖什么东西,周围有桶、临时帐篷、桌子和新挖的土堆。这是个考古挖掘队吗?考顿意识到她所处的位置可能是古亚述人的遗址区。她看到几辆旧卡车停在一座破败的石头建筑物旁,一小群男人正在忙活着。
搭他们的车去边境应该很安全,她想,但马上又犹豫了,值不值得冒这个险呢?最后,她收起相机,向灯光处走去。
走近挖掘现场。她看到工人们正忙着往卡车上装设备和箱子。伊拉克武装力量和有美国人撑腰的库尔德人之间的零星冲突,已经使这个地区越来越不安全,实在不适合搞考古研究。
她竖起耳朵听这些人讲话。他们讲土耳其语!不是伊拉克人!一块石头落了地,考顿走进营地,走到其中一个人身前说:“劳驾。”
那人穿着黑色的衬衫,腋下已经被汗水浸透,寒冷的空气中满是他的汗臭味儿。他盯着考顿看了一会儿,纳闷她是从哪儿蹦出来的。“我不会说英语。”他边说边从手推车上卸下一只箱子,丢到了卡车上。要不是考顿躲得快,就一定会被箱子撞到。
考顿想与从身边经过的另一个人搭话,结果那人极不耐烦地瞪了她一眼。
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她转过身。一个敦实的男人站在那儿。
“美国人?”他问。
“是的。”
“我是土耳其人。”他笑了笑,小胡子下面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
“我想搭个顺风车。”她边说边指向北方的边界线。
他向废墟那边努了努嘴说:“去找阿彻博士商量吧。盖布里尔·阿彻。”
有人在喊他,他礼貌地点了点头,便急忙走开了。
几个人上了一辆卡车,引擎隆隆作响地发动了,卡车驶上了公路。人们迅速地往剩下的两辆卡车上装东西。想搭车,就得马上找到那个叫阿彻的人,时间不多了。
考顿借着月光找到了石头建筑物的入口。建筑物的墙壁四周搭起了木头脚手架。考顿弯下腰,从一个拱门穿进了建筑物。
从人口处向前延伸的狭长通道上悬着一串随风摇晃的灯泡。考顿穿过通道,发现在它的尽头有一段通往地下的台阶。几个装满泥土的桶堆在那儿,工人们显然已经没时间把它们拎出去用筛子查查,里面埋没埋着宝贝。一台汽油发电机在轰轰作响。为地道提供电力。考顿向台阶下面探着身子喊:“喂——阿彻在吗?”地洞里没人作答。“阿彻博士——!”她提高了嗓门儿。
远处隐约传来另一辆柴油卡车的引擎声,它开走了。只剩一辆车了。
考顿开始向台阶下摸索。下面传来了墓穴的气息。虽然她只进过一次墓穴,但那种特殊的霉味和石头、泥土混合在一起发出的腐臭味是让人终身难忘的。尽管那时她还是个孩子,但她仍旧清晰地记得父亲入葬时的情景。刺鼻的花香夹杂着防腐剂的味道,还有那冰冷的墓室里散发出的气味,叫人永远不会忘记。
台阶的尽头是一个小房间,房间的对面有一小段隧道。隧道那边是一间宽敞的内室。考顿看到内室里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头发花白的人有点驼背。穿着一件脏兮兮的卡其布衬衫和一条褪色的牛仔裤。这人一定就是阿彻,因为另一个人皮肤黝黑,看穿戴,是个阿拉伯人。
考顿一侧身,挤进了隧道。
地上有风干的尸骨和发光的金属,这里无疑是座古墓,阿彻他们所在的内室应该是这古墓的密室。阿彻手里擎着一个打开的小盒子,他和另一个人目不转睛地往盒子里看。
突然,阿拉伯人从长袍下拽出一把手枪,把枪口指向阿彻。
刚走进密室的考顿被吓得呆若木鸡。“把盒子给我!”阿拉伯人大声吆喝着。
阿彻关上盒盖,向后退了一步,双手紧紧攥住盒子。他双眼圆睁,惊得面色苍白。“你和他们是一伙儿的?!”
考顿向后退了一步,碰到了一个松动的木桩。木桩一歪,一些沙土和碎石散落到地上。
被声响惊动的两个男人同时把头扭向考顿。
说时迟,那时快。阿彻丢下盒子,冲上去与阿拉伯人夺枪。
他把阿拉伯人扑倒,两人开始在地上打滚。
阿拉伯人奋力把枪口对准考古学家的头,阿彻用胳膊肘用力一撞枪口。子弹打偏了。在封闭的密室里。回荡的枪声震耳欲聋。
转眼间,阿拉伯人把阿彻骑在身下。把枪口奋力指向他的脸颊。老阿彻大喝一声,用膝盖把阿拉伯人顶飞出去,阿拉伯人的头撞到了墙上。阿拉伯人跌跌撞撞地站起来,阿彻也从地上跃起身子。阿拉伯人又举起枪,阿彻一猫腰,向他猛撞过去。
两个人奋力把枪口扭向对方。
他们的身体间传出了一声沉闷的枪声。
魂不附体的考顿屏住呼吸,看着两个人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儿。密室里死一般沉静,她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阿彻抽动了一下,慢慢把阿拉伯人从身上推开。一摊殷红的鲜血染红了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