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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也在机缘巧合之下,知道了这些。除了我和嬷嬷之外没有人知道。如今,这世上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了。自称是奴婢的我的养母,我一个公主竟然连她都保不住……
那皎兮呢,如果他不不知道我要出嫁的消息呢?毕竟这算是两海之间的机密……
万一他还依照我和他的约定来龙宫提亲……那我连他都保不住了!
我坐在榻上,紧紧咬着下唇。我一定要告诉他这个消息……可是我现在基本算是被软禁了。
那我只有制造一件大事,比如,公主出嫁前夕暴毙什么的……
我要报复,我要报复!我不认命!我才不会像景景一样,得过且过。我死了也要惊天动地!我是什么时候想到要死呢,我也不清楚,或许,是最后一次见景景的时候,我就在考虑了吧……只是现在坚定了我的信念而已。
如果我死了呢?龙宫的计划会不会被破坏呢?想到这里,我开心地笑了。
我念了一个诀,我长长的裙摆开始着起火,我在榻上躺好。火已经点燃了帐子。
没想到我千盼万盼的嫁衣,不过是块引火布而已。
皎兮,我要离开了。竟然,走之前,都没有时间告诉你一声。对不起。
够了,一切都该结束了。想到这里,我闭上了眼睛。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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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龙历七万九千三百一十三年元日,上吉,西海公主流氏清黛,世称清姬,待嫁。
子时,珊瑚殿无故走水,清姬暴毙宫中。珊瑚殿尽毁不复。
龙王甚恸。
36
36、独不见·独悲 。。。
作者有话要说:晋江抽死了,所以现在才更,抱歉啦
——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
清黛离开后,我并没有告诉李执清黛带来的口谕。我决定就将这一切生生的埋在心里,直至烂掉、坏掉。
现在距离我和李执已经离开了金城已经一月有余,不知道为什么我心底总是隐隐的不安,我不知道我在不安什么,而且我也不知道如何消除这种不安。
刚刚离开金城的那几日,我晚上睡着了,都会梦到清黛。
第一天晚上,我梦到我和她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她是最尊贵的公主,我跪在她脚下,她俯视着我;第二天我梦到我和她一起偷酒喝的场景,后来被鲶鱼姑姑抓到,被大骂了一顿;第三天晚上我总是梦到她一直在很开心地笑着,问我像不像她那样开心,还没有等我回答,我就梦醒了;第四天晚上,我总是梦到她一直在伤心地痛哭着着,我问她为什么要哭,还没有等她回答,我就梦醒了;第五天晚上,她一刻不停的问我,如果她不在了,我会不会忘记她,我说不会,她就笑一笑消失了;第六天晚上,她问我有没有恨过她,我说恨过。她又问我,我有没有真心得对过她,我点头;第七天晚上,我梦到她在和我一直不停的说着什么,而我什么也听不到。我告诉她我什么也听不到,她还是一直在说下去。
第八天以后,我就再也没有梦到过她。隐隐约约的感到她似乎出事了。
我想去龙宫看看她怎么样了,可是我才想起,我这一生再也不允许踏入龙宫一步了。
你有些时候会突然这样感觉到,你的所有都掌握在某些人的手中,挣不开挣不脱,逃不了。你的一切仿佛都是被他人决定,他们甚至不管你到底在想什么,你愿不愿意。我想这大概就是很多人都想成为上位者的原因,因为想要摆脱被他人决定一切的命运。然而,他没有想到,他这样做又无情的决定了别人。就这样巡回演替。
就像是一把刀,一次次的划在同一颗心上。
现在,我独自一个人站在荒山野岭的一条河边。为了我们的午饭,李执去采野果了。而我正蹲在河边,将手指沁入河里,希望能遇到一条稍有灵力的小鱼,来问问他清黛的状况。可是,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游过了好几条小鱼,都没有问到我想要知道的。
大约又过了一会儿,终于有一只海螺开始吸吮我的手指。
于是我问它:“你叫什么名字?”
它告诉我,它叫卷卷。
我笑了笑:“卷卷,你知道最近西海龙宫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它告诉我,太子成亲了。我一愣,到底到底发生了什么。
于是我输给它一些法力,之后就见它变成了一个六七岁的孩子。他变成了人形的一瞬间,满眼的惊奇,又在地上东倒西歪了好半天才勉强站稳。见此情景,我不由得掩嘴一笑。他脸也红了个透,挠挠头,又向我做了一揖。
我只笑着摇摇头,我并没有输给他多少法力,这一切乃是机缘巧合罢了。
我坐在岸边的大石头上,就听那孩子绘声绘色地讲:“您知道吗,就两三日前,太子带着流泉夫人在整个西海巡游呢。”那孩子一边说着一边不停的比划着:“呐,那轿子有那么大……太子殿下骑着海马兵,就像这样……”他跳来跳去,一会儿学骑马一会儿又学抬轿子的人的摸样。
不知道为甚,也许是被这个孩子的描述所吸引,我也深深的为这宏大的场面而感动。我一时间就好像是忘记了,太子曾经是我的未婚夫。“这位流泉夫人是什么来历,你可知道?”他咬了咬手指,又摇头晃脑的想了一会儿,说:“这位娘娘好像是来自东海。听说她的名讳是……是……”他望了望我,又凑到我的耳边小声说:“这个娘娘叫泉淑。”
泉氏?我知道西海龙家的姓就是流氏,而东海龙家的姓就是泉氏。流泉夫人,流泉夫人,这样看来,太子妃定然就是清黛提起的那位东海嫡长公主了。
我摸了摸他的头,那孩子像是得了天大的奖赏般的开心。于是我又问他:“好孩子,那你知道西海的九公主吗?她有没有什么消息呢?”那孩子一下拉了脸,悄悄地对我说:“听说那位公主被活活烧死了。”
我啊了一声,再说不出话来。
那孩子见我一下愣了,也讪讪地闭了嘴。
清黛……清黛她,死……了?!这是真的吗?!为什么?发生了什么?是我听错了吧,或许他说的不是清黛,不是……
我一下抓住那孩子的肩膀,“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那孩子疼得挣开了我的手,“姐姐,这样很痛啊。”
我一下跌坐在地上,我听到我自己这样说:“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
“这孩子知道的不多。你要知道什么就问我。”
说话的是个男人。那个声音,我感到有些熟悉,却又没有想起来是谁。于是我反射性的回过头去看。竟然……竟然是太子!
那孩子吓得一下跪在地上,拼命的磕头:“太子殿下恕罪,太子殿下恕罪……”
太子背着手慢慢地度过来,缓缓开口:“恕你无罪,你回河里去吧。”
我看着那孩子乍一听这话,就连滚带爬地溜进了河里。
于是,这里就只剩我和太子两个人。
我向太子行了个大礼,却不起身。我伏在地上,听到太子高高在上的那种神祗般的声音:“你在做什么?为什么不起身?”
是的,之所以说太子的声音宛若神祗般,正是因为现在地位不同了,我在太子眼里也不过就是贱民一个。“贱婢无颜面见太子殿下。”
我听到太子冷哼一声。“锦景,母后故意给你安的罪名,你居然认了。你果然和黛儿是不一样的,只是一味的顺从。”
我慢慢的抬起头,看到太子正垂着眼帘俯视着我,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蔑视。不知道是哪来的一股倔劲,我竟然没有经过太子的允许,站了起来。
见此情景,太子扯了扯嘴角,像是笑了一下。
“你别以为我找不到你,你刚刚在释放你的灵力,虽然释放的量很少,但我就在附近,我很快就察觉到了。”我低下头去,没有说话。没想到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居然栽在太子手里了。
“刚才那孩子说的没错,黛儿她,去了。”
我呼吸一滞。也许刚才我还会骗自己说那孩子不过是信口胡诌,现在,我还能骗自己吗。
“清黛她,为什么会死?是谁干的?!”
太子看了看我,沉默了一会儿,又再度开口:“黛儿是被烧死的……”
我抢了他的话头:“怎么可能?!虽然龙宫上方有强力结界,使得龙宫不被水淹没,但是也足够潮湿,怎么会……啊!除非……”
太子颔首:“黛儿应该是自杀的。”
我喃喃的说:“为什么……”
太子没有接我的话,而是走到我的身边,低声对我说:“黛儿被许配给东海太子做续弦,出嫁的前一天晚上,她自杀了。通过我的耳目,我知道,她有个爱人。但她隐藏得很好,除此之外我一无所知了。我这次来就是想问你这个。你知道多少?这也许和黛儿的死有关。”
“清黛爱上的那位鲛人,有着一双金眸。”
太子唔了一声,又说:“他叫什么名字。”
我一愣。
太子冷哼了一声,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鄙夷:“你该不会不知道吧?你和黛儿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吗?”
是啊,我和清黛是最好的朋友。而我最好的朋友的爱人,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清黛和他的初见之处。
我突然觉得我凉薄的过分了。一直以来我想到的都是我和清黛再如何吵闹我们都算是最了解对方的人。我一直以为这样就够了,我甚至没有尝试去理解她,去关心她。直到她死了,我才知道,我了解的,是那样那样少。
“你真是个凉薄的人。”
我没有回话,我无可狡辩。
就在这诡异的沉默中,我突然听到了背后传来李执的声音。“小鲤鱼!你在做什么。”
我回过头去,看到李执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看着我和太子。野果掉了一地。
他并没管那些野果,而是浅笑着快步走来。一把拽过我的手,将我拖到他的身后,他自己面对太子。他刚才的力气很大,弄得我手腕很疼。
“不知道这位是?”他依旧浅笑着看着太子,如是说。
太子没有回话。见此情景,我只好在他的背后回答:“这位是太子殿下。”
他一愣,抓着我的手瞬间松了,却没有放开。“难道他是你和你有婚约的那个太子?……”
我在他背后回答:“现在婚约已经解除了。”
他回过头来,一脸的难以置信,又好象有一丝盖不住的喜悦。我看着他的脸不禁一愣。
谁知到这时太子突然发了话:“我与锦氏虽然解除了婚约,但是锦氏也不得再嫁,你最好还是放开她的手。男女授受不亲。”
我慢慢地挣开了他的手,他的手依然是那个姿态伸在空中。他转过来看着我,一脸的落寞。
我突然觉得我喘不过气来。
明明他就在我的对面。
明明我可以牵住他伸过的手。
李执慢慢的收回了他的手,扯了扯嘴角,像是笑了一下。“你们聊吧,我先走了。”
之后,他就真的、真的头也不回的走了。风吹起他的道袍,他的背影一如往昔的萧索。
我远远的看着,只觉得他离我,也远了。
“人妖殊途。”太子丢下这句话也一下消失了。
在哪里,在哪里,我也听过这句话。
现在只剩我一个人了,我一个人站河边。河水投下了我影子,那个影子在看着我。我突然流着泪笑了起来。
引歌无奈笑,明珠染霜华。
当年花荫醉,红颜只存刹那。
菱花泪朱砂。
犹记七日梦里笑泪,你浅笑,凭谁错牵挂。
珊瑚殿、平安观,羁旅天涯。是谁,青丝成白发。
谁把流年偷换,谁把此情相记。
碧落黄泉红尘落尽难寻。
回首,情难褪。
碧湖翠微低云垂,佳人金城暗描眉,谁在问君胡不归?
此情不过烟花碎,爱别离酒浇千杯,浅斟朱颜睡。
轻寒暮雪何相随,此去经年人独悲。
雁字去又回,荼蘼无由醉。
谁欠了谁,一滴朱砂泪。
37
37、壶中天·水月 。。。
作者有话要说:很抱歉啦,这两天晋江太抽,发不上啊。
还有,我和朋友开了铺子,忙得像个苍蝇,多担待啦。
看我文的亲,如果自己写文,不如投来我们铺子?
未央短评斋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我回过神的时候,我依旧坐在河边。月上中天。
不由得叹了口气,也就迈了迈步子,恍恍惚惚地去找李执和缱绻。我们落脚的地儿,是河边不远处的林子里的某位猎户为了冬天打猎时住宿用的小茅屋。
现在之所以要提起缱绻,是因为缱绻已经不再只是一只好玩的小狗了。在这短短几个月之中,缱绻竟已经修得了人形。当然,这不得不提到她的勤奋。她一路上负责了我的梳洗,还在空余时间向我请教关于修炼的事情。我把她当妹妹看。所以把秘诀都毫无保留地告诉她,她也就因此成长得更快些。
我还记得,当她第一天修的人形的时候,在我面前扭扭捏捏,不肯变成、人身。两只爪子不停地相互蹭着:“奴婢没有小姐那么漂亮,奴婢……”
最后迫于我的威胁,她才现出人形,脸红得很。我还记得虽然不是说多漂亮,但是倒也算得上是清秀。我把她硬推到李执面前,让李执也瞧瞧,李执当时还在笑缱绻,说她的脸红透了。我一看,还真是。而我那时只把那脸红单纯的理解为少女的羞涩。
我那时浅笑着看着她,突然觉得好像是有一种姐姐把妹妹拉扯大的感觉。就像是有家了一样。
到此时我才发现,我大错特错。
我站在一棵松树旁,生生的止住了脚步。因为我看到了一幅画面,是啊,美得像画一样。月色下,男子坐在院子里悠悠地品着茶,女子跪坐在他身边奉茶,二人共享如水的月光。女子总是说些取悦他的话,男子也哈哈哈一笑。说不尽的含情脉脉,道不完的言笑晏晏。
而那男子是李执,那女子是缱绻。
我是画外人。
也或许是我想多了吗?并不是的。我站在松树下,亲耳听到女子说:“缱绻知道公子亲系小姐,但缱绻爱慕公子已久,求公子收了缱绻吧。缱绻不求公子给我任何名分。”说着,我看到她俯□去,给李执行了大礼。我还记得,这个大礼的行法,还是我教她的。如今她做的这样规范了啊。
我看到李执在她俯□的一瞬,向我这里掠过了一眼。而我笑着看着他和缱绻。
一眼而错。
你知道,有些事情你预见到了后果,但是你却无力阻拦。更何况我,我不是一个懂得阻拦的人。我宁可看着它在我的眼前慢慢逝去。
我一直以为,这就像是掬起一捧水,从一开始你就可以预见水的流逝。你越是想要握紧,它离开的越快。
“你先起身罢。”男子浅浅笑着,扶起了女子。凉风习习,月色入户。
好一双金童玉女!
我转身离开,看来,这里没有人需要我。
我独身回了河边,化回原身,沉入水底。隔着水,我看到月亮在向我狞笑。
我闭上眼,不敢睁开。在石缝中,就了一夜。
繁花跌碎在心田,仿佛三月烟花般灿烂。
恍惚映出你容颜,宛如五月暖阳般温暖。
是谁执意道离别。
是谁凋谢了誓言。
空负当年。
弦歌破,望南国。
谁共我,一杯月色浅酌。
繁华纷落,冷暖人情。
红豆仍生,人面不知何处?
有谁曾说,从来闲愁东流。
知君醉,佳人含泪唱逝水雁南飞。
红绡垂,无语凝噎竟笑谁自伤悲。
君莫却,樽前春风吹当时白玉佩。
一梦回,回不到月未玦。
为君歌,歌一曲彩云回。
第二天,我早早的回到了那个小茅屋,就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缱绻还围着我问我昨晚为何一夜未归,而我浅笑不语。我们三人之间貌似一如往昔,然而我知道很多东西已经悄悄地变质了。
我们一行仨人貌合神离,终于到了一座新城。这耗费了我们大约半天的时间,路上我们也就吃吃干粮,喝点水也就熬过了。毕竟,我和缱绻是妖,长时间不进食没有问题。李执是修道之人,从小也练就了非凡的忍耐力。
新城叫做水月城。据说,穿过这座城,就可以到达平安观也就是整个旅途的终点。可是所有的终点不都是新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