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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朱明远呢,则显得更加大气一些,或者说,他更加的豪气。
这或许跟他们的生活经历有关系,李国良这几年应该是一直在习惯于米国的生活,而且在尽量隐藏自己的身份,所以不免要谨慎一些。
朱明远则是成为了青帮的堂主,混黑道,要拼杀,身上自然也就沾染了一些江湖习气。
不过,这种人还是很对季枫胃口的。
季枫沉吟了片刻,忽然问道:“朱堂主,我听说贵帮有一个堂主叫罗讯,是吧?”
朱明远点点头,说道:“是啊,那也是我们的一位堂主,怎么了?”
季枫笑道:“也没什么,就是在外面听说过他的大名,所以就有些好奇,听说这位罗讯堂主很威猛,是吧?”
“哈!”
朱明远哈哈一笑,说道:“季先生,虽然咱们是第一次见面,但都是华夏人,所以呢,有些话我也不藏着掖着,你听说罗讯的大名,恐怕是恶名吧?”
季枫心中一动,笑道:“这话怎么说呢?”
朱明远笑着指了指季枫,说道:“季先生,你这是在耍滑头啊……没事儿,你可能是碍于面子不好说,不过我不怕自曝家丑。咱们这位罗讯堂主,恐怕是青帮里最为泼皮无赖的一个了,他负责那些在纽约捞偏门的华夏人,但是这家伙却经常压榨那些人,就为这事儿,他还被长老给训斥过!”
季枫笑道:“原来是这样。”
“当然,咱们这些混黑道的,名声肯定都不怎么好听,但是那种欺压自己人的事儿,咱们青帮绝对不做!”朱明远说道,“而且,如果同胞有麻烦,咱们也是能帮的话就尽量帮忙!”
季枫笑着点点头,心里对那个叫罗讯的,又加深了一层了解。
看起来,这个家伙在青帮内部名声都不是太好啊。
“既然此人的名声这么不好,那为什么还能担当堂主?”季枫似乎是漫不经心的随口问了一句。
“嗨!”
朱明远摇头笑笑:“谁让人家有个好老子呢!”
季枫挑了挑眉头,笑问道:“怎么,这位堂主的老子,难道是贵帮的龙头老大?”
“那倒不至于。”
朱明远摇头道:“不过,他的老子是帮里的一个长老。”
季枫了然。
这就难怪了,以青帮的实力,一个长老的权利已经不小了,而且,在江湖上的地位也绝对不低。
难怪那个罗讯有种种劣迹,却还能稳稳地坐在堂主的位置上。
问到这里,季枫也就没有再继续问下去,而是和朱明远聊起了别的。朱明远则是对季枫如何灭掉山口组,又是如何干掉那些黑帮老大的事情更加感兴趣,季枫也简单的把一些情况说了,二人倒是谈的很是不错。
时间快速的流逝,二人谈了半个小时,那位吴长老没有来。
一个小时,还没有来。
一个半小时……
两个小时……
这中间,朱明远的脸色也有些尴尬,他陆续打了两三个电话,那吴长老还是没有现身。
终于,当季枫等人到达别墅足足三个小时还多的时候,那个吴长老终于现身了。
这位吴长老,大约五十岁左右,身材有些富态,但并不是太肥胖。他穿着一身唐装,脚下穿的也是传统的那种中间对襟的布鞋,一头略微有些花白的头发往后梳着,走起路来虎虎生风,很是有一股子气势。
不过,最引季枫注意的,却还是这位吴长老的眼神,很是锐利,说是鹰眼可能有些过了,但是他一眼看去,一般人却是绝对不敢跟他对视。
练家子!
季枫一眼就看了出来,这位吴长老也是一个练家子,而且,他很可能练的是内家功法,应该是一个内家高手。
季枫倒也没有多么的惊讶,因为在清朝末年到新的制度形成的那段时间内,很多江湖人士都被迫远走他乡,华夏的武术渐渐的没落,可在国外却生根发芽,甚至有的门派都发展的枝繁叶茂。
所以在海外见到内家高手,绝对不稀奇。
在季枫打量着吴长老的时候,后者也在打量着他。
吴长老那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季枫,上下打量,就好像是在审视一般。
季枫也不在意,这吴长老虽然很有气势,但是却无法给季枫带来半点压力,只不过出于礼貌,季枫还是微微点头致意:“吴长老,你好。”
“你就是季枫?”吴长老问道。
“没错,我就是季枫。”季枫点点头。
“嗯!”
吴长老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说道:“行了,都别站着了,坐吧。”
几人坐定,朱明远便说道:“吴长老……”
“行了,明远,你就不用说话了。”吴长老摆了摆手,也不管朱明远那微微尴尬的神色,目光落在了季枫的身上:“季枫,你的大名,我可是久仰了!”
“不敢当!”季枫礼貌的说道。
“没有什么不敢当的,身为一个男人,既然敢做那就要敢当!”吴长老说道。
“呵呵!”
季枫笑了笑,吴长老这话可是带刺儿啊,“吴长老说的很对,敢做自然敢当。”
吴长老哼了一声:“既然敢当,那还到这里来干什么?”
朱明远和李国良顿时脸色一变,吴长老这话可是相当的不客气了,这无疑是在说季枫既然敢当,就没有必要来求他,既然来求他了,那就是敢做不敢当,就不是个男人!
季枫又岂能听不出来吴长老这暗含的讽刺?
但他也不动怒,只是淡淡的笑道:“我倒是认为,有担当,不代表就要跟敌人硬碰,那不是担当,是愚蠢。”
“哼,牙尖嘴利!”
吴长老哼了一声,也没有跟季枫争辩,他只是随意的点上一支烟,抽了两口,这才说道:“季枫,看在大家都是华人的份上,老夫就跟你说几句实话。”
季枫微笑道:“吴长老请说,我洗耳恭听!”
吴长老说道:“如果我的消息没有错的话,你是威达集团季老总的亲戚,是她请你来帮她解决麻烦的,对吧?”
季枫笑道:“是我主动要来的。”
“不管你是怎么来的吧,我有一句话要跟你说明白,坦白说,我很不喜欢你,不光是我,很多人都不喜欢你,更加不喜欢你的纨绔子弟作风,和你那二世祖的做派!”吴长老毫不留情面的说道。
“你的亲戚本来就有麻烦了,结果,你的这种二世祖的作风,却让你的亲戚树敌更多,甚至是把你的亲戚逼到了死路上,光是这一点,你就难辞其咎!”吴长老沉着脸说道,“就冲这一点,我根本就不想见你!”
“呵……”
季枫咧嘴笑了……
第976章针锋相对!
“呵……”
季枫咧嘴笑了。
旁边李国良和白蛛都忍不住变了脸色,他们都没有想到,吴长老居然会这么说话。
尽管之前朱明远已经暗示过,吴长老这个人脾气比较直,说话的时候可能就会有些直接了当,其实他的潜台词就是,吴长老说话可能会有些不太好听。
但是,白蛛二人却也没有想到,这个吴长老说话居然这么过分,这已经不能说是说话直接了,这简直就是不留任何情面。
其实何止是白蛛和李国良变了脸色,就连旁边充当中间人的朱明远,都忍不住脸上微微变色,眉头更是瞬间皱了起来。
这吴长老如此说话,无疑是让季枫很难堪,这样的话,他这个做中间人的脸上自然也不会多好看。
尤其是,朱明远还注意到,季枫在听了这些话之后,脸上居然露出了笑容。
朱明远就顿时忍不住心中一紧。
他见多识广,当然知道,有些人在愤怒的时候,表现偶尔会和其他人有所不同,比如有人怒到了极点,甚至会笑出来,这就是所谓的怒极反笑。
眼下吴长老如此不给季枫面子,季枫总不能是真的笑了吧?
“你笑什么?!”吴长老看到季枫居然咧嘴一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怎么,难道你认为老夫说的,有哪里不对?”
“这倒不是。”
季枫摇头笑笑:“你说的,不是哪里不对,而是……没有对的地方!”
坏了!
李国良和朱明远的心里同时咯噔一声,季枫和吴长老顶起牛来了,这还没有说几句话就成了僵局,看来今天的谈话别想有什么结果了……
倒是白蛛,却没有什么。
在她看来季少就应该这样回答,这个吴长老就算是老者,可他这样说话也太过分了一些!
在白蛛的眼里,季少才是第一位的,更何况,这个吴长老本身说的就不对。
季枫是不是二世祖,是不是纨绔子弟,白蛛可是比其他人要清楚的多,如果季枫这样的都算是纨绔子弟的话,那是不是所有出身略微好一点的人,都是纨绔子弟?
更何况,季枫以前的出身好吗?
恐怕所有熟悉季枫的人,没有一个会这样认为的,如果跟着一个单亲母亲,小时候靠着捡破烂为生,稍微长大一些,就靠着母亲买菜勉强维持生活,这也叫好出身的话,那恐怕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那都能称得上是出身好了。
白蛛寒着俏脸,坐在旁边一语不发。
她只是时刻防备着,一旦季枫跟吴长老谈崩了,双方要动手的话,她将会第一个出手。
白蛛可是没有忘记,这青帮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其中就有那个叫罗讯的堂主,此人就曾经派人对付过威达集团的季总!
听了季枫这种戏谑的话语,吴长老的脸色渐渐地阴沉了下来,他皱着眉头,一双锐利的眼睛紧盯着季枫,沉声道:“那你倒是说说,老夫的话怎么不对了?”
季枫问道:“真让我说?”
吴长老顿时冷哼一声:“你要说就说,别来这一套故弄玄虚的样子,老夫看着就讨厌!季枫,你要弄清楚现在的情况,不是我非要你说,而是你在找老夫帮忙,如果你觉得在这里你还能摆你的二世祖架子,老夫还得乖乖的替你帮忙的话,那我可以十分明确的告诉你,你想错了!”
“这里是青帮,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更不是你摆架子的地方!”说到最后,吴长老眼睛一瞪,厉声喝道。
“吴长老!”
朱明远赶紧递上一支烟,在中间打圆场:“吴长老别动气,咱们这都是华夏人,不管怎么说也没有外人不是?有话好好说,先听听季先生的解释!”
吴长老接过烟,冷哼一声:“如果不是看在都是华夏人的份上,他还想踏进我青帮一步?这种纨绔子弟,老夫看着就讨厌!”
朱明远心里暗暗叫苦,这吴长老本身性格就直,在帮里就以敢说敢做著称,只不过,此人也确实是个热心肠,有武者的那种侠义之气,所以朱明远才找了吴长老,但是他却没有想到,吴长老对于季枫的观感居然是这样的。
这让朱明远很是后悔,早知道之前就不找吴长老了,如果是找其他的长老,就算是最后谈不成,至少也不会闹的这么僵!
但是现在后悔也晚了,朱明远只能在中间打圆场,一方面先安抚吴长老让他不要动气,另一方面,却是连连给季枫使眼色,也让他不要动怒,尽量跟吴长老解释一下。
不过,季枫却是没有动怒,他只是摇头笑笑,说道:“吴长老,之前朱堂主说你性格直爽,我还认为,你的性格直爽只是因为你混黑道,身上带有江湖草莽的习气,但是身为青帮的长老,为人处世怎么也会有些圆滑,不过现在看来……”
吴长老顿时一瞪眼:“现在看来怎样?你看不惯?”
“不是看不惯,只是有些奇怪,像你这样的性格,是怎么做上长老这个职位的!”季枫摇头一笑,“我很奇怪!”
“季先生!”
朱明远顿时脸色剧变,季枫这怎么跟吴长老针锋相对啊,今天的事情还谈不谈了?
吴长老的脸色却是更加的阴沉了,他冷冷的盯着季枫,沉声道:“你想教训老夫?”
季枫摆摆手,说道:“教训不敢当,我只是有几个问题想问问吴长老。”
吴长老沉声道:“说!”
季枫也不管朱明远不断使来的眼色,只是淡淡的问道:“那好,第一个问题,我想请问吴长老,你怎么就认定我是一个纨绔子弟?认为我是因为纨绔子弟的习性,鲁莽行事,才给我的亲戚造成了这么大的麻烦?”
吴长老冷哼道:“难道不是吗?如果不是你的纨绔子弟,那你凭什么在没有任何把握之前,就对那些帮派老大下手?如果不是你的鲁莽行事,怎么会有今天的局面?现在你都求到我青帮来了,你还敢说你不是纨绔子弟?”
季枫笑了笑,说道:“现在的局面很糟糕吗?”
吴长老冷笑一声:“真是笑话,如果现在的局面不糟糕的话,你为什么到我这里来?都到现在了你还在这里充大头蒜,小子,像你这种人老夫还真是第一次见啊!”
季枫摇摇头,说道:“我倒是认为,现在的局面还不算糟糕,就算是加上你青帮也来找我的麻烦,也不怎么糟糕!”
吴长老顿时眼中精芒暴涨,他怒声道:“小子,这么说,你还要对青帮下手?!”
季枫毫不回避的与吴长老对视,朗声道:“本来是有这个打算的,不过,看在大家都是华人的份上……”
“笑话!”
吴长老冷笑一声,猛然一拍桌子:“简直狂妄至极!”
身为青帮的长老,吴长老何曾被人如此挑衅过?
别说他了,就算是其他帮派的重要人物,也不敢在他面前这么说话,还敢对青帮下手?脑子坏掉了吧?
季枫冷笑道:“是我狂妄,还是你青帮不守规矩?!”
吴长老怒极,冷冷的说道:“小子,今天你把话给老夫说清楚,我青帮如何不守规矩了?如果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别说你是华夏人,老夫也会让你知道,挑衅青帮,污蔑青帮的声誉,会又怎样的后果!”
对于吴长老的威胁,季枫却是毫不在意,他转头道:“国良,告诉他,青帮是怎么不守规矩的!”
李国良点点头,他倒是没想到,这一次会谈能够谈成这个样子。
青帮的吴长老说话太不留情面,而季枫却是一步也不后退,与之针锋相对,让他想从中间劝阻也来不及。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李国良自然也只能站在季枫这一边。
他沉声道:“吴长老,你知道季先生为什么会灭掉山口组,为什么又会对那些帮派的重要人物下手?”
吴长老冷哼一声:“现在谁不知道?”
李国良点点头,说道:“没错,外界都已经传遍了,因为山口组对季先生的亲戚下毒手,而那些帮派的重要人物,也都曾经或者正在这样做,所以季先生才对那些人以牙还牙!”
吴长老冷哼道:“那又如何?这与我青帮何干?”
李国良说道:“当然跟青帮有关系!吴长老,或许你还不知道,根据我们得到的消息,贵帮有一位堂主,干的勾当和那些帮派的重要人物一般无二,也曾经对季先生的亲戚下了毒手,只不过,因为季先生的亲戚身边有保镖,所以没有成功!”
“嘭!”
吴长老顿时一拍桌子,怒道:“简直是荒谬!我青帮会对华夏人下手?”
朱明远也吓了一跳,慌忙说道:“国良,搞错了吧?我们青帮可是有规矩的,除非是私人恩怨,不然的话,青帮的成员是绝对不能对华夏人下手的,而私人恩怨也要个人去解决……”
李国良说道:“如果没有证据,我会乱说吗?”
第977章你们谁能防得住我?
李国良说道:“如果没有证据,我会乱说吗?”
吴长老脸色一沉:“你有什么证据?”
李国良说道:“吴长老,还记得那些被干掉的小帮派吧?那些小帮派就是在外围骚扰威达集团的家伙,季先生就是从他们的身上,知道了在背后指使他们的人,有那些大帮派的重要人物,还有贵帮的一位堂主!”
“那些小混混的话也能相信?”吴长老冷笑道。
“一个小混混的话当然是不能相信的,不过,如果三五个人,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都交代出了同一个人,这还不能相信吗?”
李国良问道,“如果吴长老略微了解一些的话,就会清楚,那些小帮派之间平时还经常会你争我夺的,很多还是互相都不来往的,他们可没有机会串供吧?”
吴长老的眼睛眯了起来,这纽约所发生的事情,当然逃不过他的眼睛。他自然也就知道,那天晚上,一夜之间在纽约不同的角落,有不下二十个小帮派被干掉了,当然,在他的眼里,那些小帮派其实也就只是小混混而已。
但是,不管他们是不是小混混,至少就像是李国良说的那样,那些家伙是分部在纽约不同的区域,如果他们之中有三五个人都交代出是青帮的一个堂主指使的,那这话就相当可信了。
“你们说的那个堂主,是谁?!”吴长老沉声问道。
“罗讯!”
李国良说道。
吴长老眉头顿时一皱:“罗讯?!”
李国良点点头,说道:“没错,就是罗讯。根据那些小帮派老大的交代,是罗讯身边一个得力助手找到他们,让他们去找威达集团的麻烦,主要就是针对威达集团的季总。在事成之后,罗讯允许他们加入青帮,或者是从他的堂口中分出一部分生意交给那些小帮派……”
“你能肯定是罗讯?!”吴长老沉声问道。
“当然可以肯定!”李国良说道。
“除了那些